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云舒陆晏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刚过上好日子,我那亡夫怎么回来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月非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晏舟,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心吗?如今又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呢?你是怕了吗?”江云舒看着陆晏舟,一字一句都扎人肺腑:“你害怕没有所谓的误会、就是你变了心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你以为只要你不去见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便可以自认为无辜的留在我身边,是吗?”她讥笑一声:“陆晏舟,十九岁的你还真是天真呢。”“不是这样的。”陆晏舟摇着头否认。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并没有想要逃避,他紧握着拳头道:“我去,我一定会问个清楚,你在这里等我。”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隔壁房间。陆晏舟进来的时候,许月盈正在里间沐浴。听到水声他便背过了身去,等了一会就就听女子盈盈弱弱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陆晏舟转过身来,就见面前的女子...
《刚过上好日子,我那亡夫怎么回来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陆晏舟,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心吗?如今又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呢?你是怕了吗?”
江云舒看着陆晏舟,一字一句都扎人肺腑:“你害怕没有所谓的误会、就是你变了心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你以为只要你不去见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便可以自认为无辜的留在我身边,是吗?”
她讥笑一声:“陆晏舟,十九岁的你还真是天真呢。”
“不是这样的。”
陆晏舟摇着头否认。
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并没有想要逃避,他紧握着拳头道:“我去,我一定会问个清楚,你在这里等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隔壁房间。
陆晏舟进来的时候,许月盈正在里间沐浴。
听到水声他便背过了身去,等了一会就就听女子盈盈弱弱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
陆晏舟转过身来,就见面前的女子穿着一件透明的白色纱衣,将她的身材勾勒的若隐若现。
她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解陆晏舟的衣服。
陆晏舟如惊弓之鸟一般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姑娘,我来见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
许月盈觉得好奇,她来教坊司两年,还从未见过哪个恩客不想和她欢好,就只和她说话的。
她看着戴着面具的陆晏舟,从他的反应不难看出此人应该是未曾涉足过烟花之地。
许月盈在桌前坐下,她伸手倒了一杯茶端起来问道:“公子想问什么?”
陆晏舟道:“我想知道你和威远大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言,许月盈端着茶盏的手一僵,她自嘲一笑道:“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否则又怎会不知我和陆郎的关系呢?”
“我想知道陆晏舟为何会背叛他的夫人,你如果知道什么缘由还请你一五一十如实相告。”
陆晏舟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凛冽的气势。
许月盈抬眸扫了他一眼问:“公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陆晏舟沉声道:“因为我敬佩陆将军,我不相信他是一个负心薄幸之人,所以还请姑娘为我解惑。”
提到负心薄幸四个字,许月盈突然变了脸色,她猛地将手中的杯盏掷在了桌子上,反驳道:“什么负心薄幸,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
谁规定我的陆郎这辈子就只能守着江云舒一个女人!”
她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分明就是她江云舒善妒,见不得陆郎和我恩爱。
她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许别人替陆郎生孩子,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被休弃!”
“你闭嘴!”
陆晏舟脸色铁青,在他心中蛮蛮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他不许任何人诋毁她,羞辱她。
他捏紧拳头,却是不相信许月盈说的这些话:“陆将军才瞧不上你这样的庸脂俗粉,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月盈扫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和江云舒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替她出头来了?
两年过去了,难道她还是没法接受陆郎爱上我这个事实吗?”
说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可真是可悲啊。”
陆晏舟想起房间里的动静隔壁听的一清二楚,他怕许月盈的话会伤害到蛮蛮,下意识的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想死就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陆晏舟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杀气,警告着面前的女人。
许月盈装出一副羸弱无辜的模样,芊芊手指拂过陆晏舟的下巴、喉结,有些暧昧的笑着道:“看来被我猜中了。”
陆晏舟一把握住了她的皓腕猛地用力,像是要掰断一样。
许月盈痛的面色发白,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她掐着嗓子道:“公子,你弄疼我了。”
陆晏舟看着这般模样只觉得恶心,他怎么就为了这样的女人伤了蛮蛮的心呢?
他有些嫌恶的松开手道:“说!”
许月盈摔在地上,她抬起头看着陆晏舟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陆晏舟睥睨而立,冷冷的声音道:“你和陆将军是怎么相识的,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
……
陆晏舟和许月盈的相识经过,江云舒一清二楚,她没兴趣听许月盈编造往事,便离开了教坊司。
坐在马车上,她呆呆的靠着车厢,想起当年陆晏舟带着许月盈回来的时候。
那是九月的天,秋高气爽,她满心欢喜站在府门前迎接着自己凯旋归来的夫君,然而等来的却是夫君带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当时陆晏舟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愧疚,他道:“蛮蛮对不起,是我酒后失德错将盈儿认成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站在一旁的许月盈心疼的去阻止他,然后跪在地上恳求道:“夫人,都是我的错,我知你和将军夫妻情深。
我不求什么名分,只求你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认祖归宗。”
那时的她如遭雷劈一般,怔怔的看着许月盈鼓起来的肚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陆晏舟的母亲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她将许月盈扶了起来,嘴里喊着:“祖先保佑,我们陆家终于有后了。
既然月盈有了身孕,便是我们陆家的功臣,让她做妾太委屈她了,就让她做个平妻吧。”
听到平妻两个字,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厉声反驳道:“我不同意。”
当时的她满腔怒火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去思考和应对,她只知道她不能让这个女人进门。
于是她以死相逼,让陆晏舟在她和许月盈之间做一个选择。
陆夫人斥责她善妒,谩骂她想让他们陆家绝后,说她对不起陆家,哭着嚎着逼迫陆晏舟休了她。
而许月盈哭哭啼啼,装腔作势的要走,最后因为动了胎气喊着肚子疼。
陆晏舟和他的母亲惊慌不已,就这么抛下她带着许月盈离开了。
便是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和陆晏舟十多年的感情成了一场笑话。
即便已经过去两年,每每想起那一日,江云舒还是觉得锥心刺骨,她闭着眼睛,将所有的悲痛都藏在了心里。
忽而马车的帘子晃了晃,紧接着一股寒气袭来。
下一刻一柄寒冷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别动。”
江云舒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度怀疑眼前这人是有人假扮的,可是没有人能把年少时陆晏舟的神韵也扮演出来。
更何况她和陆晏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会认错的。
眼前这人就是七年前的陆晏舟。
江云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若不信,便跟我来看看。”
她带着陆晏舟离开了花园,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间,推开房门只见南墙处摆了一张供桌。
陆晏舟一眼就瞧见了供桌上放着的灵牌位,上面写着亡夫威远大将军陆晏舟之灵位。
他面上一惊,疾步走过去拿起自己的灵牌位,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威远大将军!
此时的他只是陆家的少将军,不曾获封大将军的封号,所以说都是真的,如今已是七年之后,而他早就已经死了?
不,不对!
陆晏舟拧着眉,看着灵牌位上布满了灰尘,而供桌上的香炉里连根香都没有,更别说是贡品了。
他放下灵牌位,走到江云舒面前道:“你肯定是在骗我,我若当真已经死了,你怎么不将我的灵牌位供奉于陆家祠堂之内。
还有这里一看就是荒于打扫,到处都是灰尘,你定是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害你担惊受怕,所以故意整了这些诓骗我的吧?”
陆晏舟抱住江云舒,轻轻蹭着她的脸颊道:“好蛮蛮,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笑。”
江云舒睫毛一颤,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叫过她蛮蛮了。
她没有把人推开,只淡淡的道:“陆晏舟,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
陆晏舟身子一僵,缓缓的把人松开,低头去看她:“发现什么?”
江云舒道:“你没发现我梳的是妇人的发髻,容颜也已经老了吗?
还有将你拦下的护卫,压根都不认识你,那是因为将军府早已物是人非。”
陆晏舟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江云舒。
刚才他太过着急没有留意这么多,如今细细看来,蛮蛮的容貌似乎真的变了一些。
所以,他当真来到了七年之后!
他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江云舒的胳膊问道:“那我们是什么时候成得亲?”
“开元二十年,十月初八。
你母亲不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你便用自己的军功,换了陛下赐婚的圣旨,风风光光的迎娶我过了门。”
江云舒永远都记得,她和陆晏舟大婚时的场景,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两年前,突逢剧变。
陆晏舟未有怀疑,他此番回来便是要向蛮蛮求婚的。
他也知道母亲不同意,所以拼了命的在战场上攒军功,就只为能够娶蛮蛮过门。
他又问道:“那我……又是怎么死的?是战死沙场吗?”
江云舒噗嗤一笑,她掩着唇转过身去,看向供桌上那落满灰尘的灵牌位道:“你若当真是战死沙场,我会毫不犹豫的殉你而去。
可惜啊,你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她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陆晏舟道:“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如去问问京城的百姓吧。
他们对陆大将军你的事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留下这话,江云舒便径自走了出去。
陆晏舟满腹疑惑,如果他当真来到了七年后,蛮蛮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何她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淡?
是怪他抛下她,让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吗?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快步出了房间。
迎面有一个侍女经过,陆晏舟将人拦下问道:“你知道……陆晏舟吗?”
侍女听到陆晏舟的名字,吓得脸色大变,她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新来的吧,不要命了,竟然敢犯夫人的忌讳。
你记住,在这府上提起那个名字是要被责罚的。”
陆晏舟震惊不已。
原来他的名字在将军府已经成了忌讳,莫不是蛮蛮因为他的死太过悲痛,所以才不让下人提起?
见将军府的下人问不出什么,陆晏舟便急匆匆的出了府。
他拦住一个过路的百姓道:“这位小哥,我能不能同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威远大将军陆晏舟,他是怎么死的?”
话音方落,那小哥就呸了一声,满脸嫌弃道:“你打听他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还威远大将军呢,陆家满门忠烈,脸全被他给丢尽了,就是可怜了他的夫人,嫁了这么一个男人。”
陆晏舟脸色霎时一白,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百姓的口中听到对他如此不堪的评价。
他问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小哥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外乡来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陆大将军的风流韵事呢。
想当年这陆晏舟迎娶其夫人,那婚礼办的是何其风光啊,他们夫妻恩爱曾被传为一段佳话。
可是谁能想到不过五年光景,这陆晏舟就变了心,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陆晏舟和他的夫人闹得很不愉快。
因为他的夫人不许那女人入门,陆晏舟便将人养在了外面,连将军府都不回了。
后来啊,那女人生下孩子不久便勾着陆晏舟做那档子事,还给陆晏舟服用助兴的药物。
结果这陆大将军因为服用药物过量,得了马上风,就这么死在了女人身上。”
小哥啧啧两声,摇着头道:“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陆大将军,竟因为一个女人落得声名狼藉的下场。
关键是因着他这荒唐行径,差点乱了军心,让边境失守,京城百姓提及他的名字,免不了要啐骂几句。”
他摆了摆手:“曾经的佳话也成了笑话,可怜江夫人遇人不淑,毁了一生啊。”
百姓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陆晏舟僵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脚下一个踉跄,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陆家满门忠烈,而他自小的心愿便是继承陆家祖训,做被世人称颂的大将军。
他心中所爱唯有蛮蛮。
可是,他为什么会背叛了蛮蛮,和别的女人有了私情,还死的如此荒唐!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十九岁的陆晏舟,如何能接受七年后的自己成了负心薄幸,声名狼藉之人。
巨大的打击让他心绪大乱,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而他得罪的那些人,定会以此事来攻讦他。
裴度听着这话,面色沉沉,他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道:“本官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江云舒听的头大,她小心翼翼的回道:“其实,我也是在赌。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也算是做了两年的夫妻,裴大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哦,那你假惺惺的留什么遗书给我,交代好后事,就是在算计本官了?”
裴度油盐不进,总有法子从她的话中寻出错来。
江云舒气得不轻,真恨不得跳起来捶这狗男人两拳,但她不敢,只能暗暗的劝自己要忍。
她深吸了一口气,凑过去在裴度的唇角亲了一口,温声软语的哄着他道:“是我错了,大人不生气了好不好?”
裴度垂眸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没有什么深情,尽是虚情假意。
他知道这女人从不走心,便是费心救了她,也未必领情。
可他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他敛住心头的千万思绪,忽而问道:“江云舒,你想不想有个家?”
江云舒一愣,明显被裴度这话给惊到了,她以为裴度是动了心念想给她一个家。
他们虽然纠缠了两年,可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一段失败的婚姻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她可不想再往这深渊里跳。
江云舒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绝道:“我有家啊,将军府不就是我的家吗。”
她怕裴度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匆忙站了起来道:“我先回去了,小安儿好几日没见到我,定是闹的厉害。”
江云舒连桌子上的兰花都没端,转身就要离开,就听裴度道:“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韩相。”
她脚步一顿,大为震惊。
江云舒忙折了回来,在椅子上坐下道:“你是说是韩相指使刑部尚书,用女囚犯将芳草救出了教坊司,并设计让我来顶罪?
可是我不曾得罪过这位韩相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度伸手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徐徐低沉的声音道:“你可知韩相爷在二十年前丢了一个女儿?”
江云舒瞪大眼睛,瞬间明白了裴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许月盈就是韩相丢失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怎么会这样?”
江云舒暗暗握紧双手,心绪起伏的厉害,许月盈怎么成了韩相的女儿?
一直以来,她对许氏都心存着报复的心思。
芳草这个花名,就是她为许氏取得,教坊司的花名个个雅致,唯有她是贱草。
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她还买通何妈妈为许氏提供了秘药,就只是为了让她多接几个恩客。
这两年来她虽然没有出现在许月盈的面前,但她却像是阴暗的偷窥者一样,从许氏的悲惨中寻找着一丝痛快。
可这个抢走陆晏舟,将她人生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摇身一变竟成了韩相的女儿。
真是可笑啊。
裴度见她情绪激动,便知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他将茶盏放下道:“赵如海是韩相的人,当日就是韩相奏请陛下将教坊司的案子从锦衣卫转交到了刑部。
于是我便让人暗中盯着韩相府,发现今日一早,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韩府后门出了京城。
虽然韩相寻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可这个女儿在教坊司为奴两年,人尽皆知。
便是为了韩家的清誉,韩相也不会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只能暗中将人送走。
谁料刚出京城许月盈的马车就出了意外,冲撞了公主的车架,坠崖而亡,这也算是老天开眼。”
江云舒暗暗握紧双手,笑着问他:“老天开眼吗?
许月盈即便死了又如何,韩相是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报仇,一国之相又何必费尽心机的置她于死地呢?
即便这一次让她逃脱了,她依旧难逃一死。
她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得如此窝囊。
裴度看着她道:“你不相信我能护得住你?”
江云舒心乱如麻,她颓着一张脸道:“我虽然是一介妇人,但也知道韩相的势力和你不相上下。
你我不过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你着实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和韩相为敌。”
裴度蹙了蹙眉问:“真心的?”
江云舒咬着唇点了点头,就听裴度嗤笑一声:“你说得对,本官着实没必要为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去和韩相为敌。”
他面上一冷,语气凉薄:“临死前记得把欠本官的债都还清了。”
江云舒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只是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去哄他,她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她起身,抱起桌前的那盆兰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庭院,江云舒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结果一个没留神撞到了人。
还不等她看清楚自己撞的是谁,就听男人冷厉的声音斥道:“大胆,竟敢冲撞相爷。”
听到相爷的名字,江云舒匆忙抬头看去,就见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严肃,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气。
韩相认出了她来,不由的眯了眯眼睛:“江夫人。”
简短的三个字让江云舒有种冷入骨髓的感觉。
她匆忙低着头屈膝福了一礼道:“相爷恕罪。”
“江夫人的命可真是大啊,就是不知道你是否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韩相凉凉的声音从江云舒的头顶传来,让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低着头不卑不亢道:“都是托相爷的福,若没有别的事情,臣妇便先告退了。”
她略一颔首,随即抱着花盆走远了。
韩相目光如炬,他盯着江云舒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来。
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杀了江云舒。
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费心谋划,本以为天衣无缝可谁知上天竟如此的残忍。
明明他都已经把自己的女儿给救了出来,她怎么就横遭意外死了呢?
韩相捏了捏拳头,收回视线对着身旁的侍卫道:“此女和裴度之间定有不一般的关系,为免夜长梦多,你去。”
他递了个眼神过去,侍卫当即就明白了相爷的意思。
他抱拳一礼应了声是,随即便去追江云舒去了。
韩相深吸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天,眸中难得的多了一抹黯然道:“娇儿,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他本来想让江云舒定罪而死,光明正大,可谁知竟让她躲了过去。
今日裴度的出现看似合情合理,但他隐约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来。
裴度此人年纪轻轻便被陛下重用,手握大权,且有盖过他的架势。
若江云舒和裴度之间当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再想对她下手可就难了。
“什么风把相爷你给吹来了?”
男人声音打断了韩相的思绪,他抬头看了过去,就见裴度站在不远处,一双眸子阴沉如墨。
他浸染官场二十余年,殚精竭虑,才从翰林院一步步走到这国相之位。
“你……救得他?”
江云舒震惊不已,她竟不知裴度和陆晏舟还有这等渊源。
她问道:“那我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
“因为他并不知道。”
裴度伸手倒了一杯茶,然后讲起七年前的那桩往事:“我就是恰巧在崖底发现了他,见他重伤昏迷就给他喂了一颗保命的药而已。
早知道他日后会负了你,还不如让他死在崖下算了。”
江云舒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纳闷:“这么巧得吗?”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听到陆晏舟坠崖的消息后一时着急就晕了过去,醒来后陆晏舟已经好端端的回来了。
就连大夫都说他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只受了些皮外伤。
如今想想这哪里是命大,分明是裴度救了他。
可这当真是巧合吗?
江云舒总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可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裴度当真就是恰巧路过,施以援手而已。
她敛住思绪道:“所以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陆晏舟?”
裴度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道:“你也知道我有过目不过的本事。
当日陆晏舟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配饰,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夜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想起了七年前落崖的陆晏舟,人或许有相似,但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于是第二天我就将人带去了锦衣卫,查看了他身上的那些伤,这才确定了他就是陆晏舟。”
江云舒不得不佩服裴度的智商,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怀疑是陆晏舟本人回来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陆晏舟已经死了。
她扫了裴度一眼道:“所以,你就把人给绑了起来,让他亲耳听到我和你是如何勾搭成奸的?”
裴度理直气壮的解释:“这也是求证的一种方式,若他并非陆晏舟直接杀了便是,如果真的是他……”
他目光一凛,冷哼一声:“即便他从七年前回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江云舒气得猛的一拍桌子道:“你还有理了。”
裴度瞥了眼她的手,面色阴沉沉的问道:“怎么,生气了?
你不想让七年前的陆晏舟知道我们的关系?
毕竟如今的他还不曾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所以你心软了?”
“心软个鬼啊。”
江云舒要被他给气死了。
他不动声色的布了这么一个局来确定陆晏舟的身份,把她也算计其中,她难道还要拍手叫好不成?
“我不要面子的吗?”
谁会愿意自己的闺房秘事被人围观偷听啊?
江云舒觉得自己反正就要死了,所以对裴度也没了从前那般小心讨好。
她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指着他数落道:“你这个黑心肠的狗男人,就只会算计我。”
裴度面对她的指控也不生气,他将面前的茶盏推了过去道:“你不能怪我。
是你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不肯对我敞开心扉,所以我只能用些手段。”
“我……”
江云舒被他噎的哑口无言,她吐出一口浊气,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们男人就没个好东西,他陆晏舟负了我伤害我,你不也是仗着权势欺负我吗?”
裴度眯了眯眼睛:“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眸色一敛忽而伸手将江云舒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低头去看她,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问:“你如果不来招惹我,我会欺负你吗?嗯?”
江云舒有些心虚,确实不能怪裴度,是她自找的。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奇的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
两年前裴度已是只手遮天的权臣,他冷面心狠,杀伐果断但却洁身自好。
便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他都敢拒婚。
没有任何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入得了他的眼,可偏偏自己那些拙劣的手段便将他给拿下了。
她起初以为裴度就是一时兴起,事后便会忘了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勾引他的女人。
所以当他第二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惊愕的。
直到今日,江云舒依旧想不通裴度为什么会答应?
“大抵是见色起意吧。”
裴度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毕竟像你这么大胆的女子并不多见。”
“那你就不怕吗?”
江云舒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道:“你明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依旧入了这陷阱,就不怕有朝一日死在我的手里?”
裴度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的耳边,气息丝毫未乱:“你若有本事大可以试试。”
江云舒不再玩笑,她趴在他的肩上道:“这两年来多谢裴大人照拂,云舒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大人恩情。”
闻言裴度的面色一沉,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似是染上一丝怒色,他冷哼一声:“本官不信来世。”
江云舒抬头去看他,就见裴度突然将她抱了起来道:“所以,你还是今生来还吧。”
失神间,她就被男人压在了床榻上,铺天盖地的吻让她顷刻间就迷失了心智。
和以往不同,江云舒这一次彻底放纵了自己,以前都是裴度主导,她被迫承受。
但今日的她格外的热情主动,也给了裴度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一夜,两人纵情缠绵,无关情爱。
次日。
江云舒醒来的时候,身侧已不见了裴度的身影。
她穿好衣服来到外间,就见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早膳以及温好的避子汤。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江云舒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她都没几日好活了,这男人还不忘让她喝药。
真是床上床下,判若两人。
江云舒骂了一声:“狗男人。”
这苦药汤子,她早就喝够了。
于是端起那碗药就浇在了窗前的花盆里面,然后走到案前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随即出了门。
李岩候在外面,见她出来他抱拳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夫人。”
江云舒点了点头问:“你们裴大人呢。”
李岩道:“大人上朝去了,吩咐属下送夫人回刑部。”
“那就走吧。”
江云舒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着李岩离开了锦衣卫。
临上马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锦衣卫的大门。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也不知道临刑前裴度会不会来送她最后一程,为她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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