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鱼淡淡地看了路惊澜一眼:“最近天寒,不过是受了寒。”
少年额上青筋暴起,正要说什么,却被沈稚鱼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路惊澜似乎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却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侯爷侯爷,桃姑娘说她做了好看的花灯,正邀请侯爷去观赏呢!”
路惊澜看了一眼沈稚鱼,又看了看外面的丫鬟。
路惊澜对沈稚鱼说:“稚鱼,我不管你与这个少年是什么关系,若是你肯求我,我......”
沈稚鱼心中一凉。
他要她求他。
从前赶都赶不走的人,如今要她百般恳求,才能勉强留他。
就算他已经看到自己咳血,可他仍然不愿意留下。
哪怕他多问几句,多看她一下,就会知道,其实她的病,真的很严重。
并不是她说的风寒,那般简单。
沈稚鱼道:“侯爷想必不忍心让小桃儿姑娘久等,快去吧侯爷。”
路惊澜后退一步:“好啊,沈稚鱼,你选他。”
“你赢了。”
门外传来小桃儿柔柔的声音:“郎君,快来看看我做的花灯,你若是不看,我会难过一整晚的。”
路惊澜坚定的转过了身,随后向门口走去。
沈稚鱼见路惊澜向门外走去,心中悲苦。
苦笑道:“惊澜,你又何尝不是选择了别人呢?”
“你知道我向来不会求人的,你让我求你,不过是你真的想去寻她,又不想自责罢了。”
“路惊澜,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满意了?”
路惊澜恶狠狠地回头道:“沈稚鱼,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么?”
“整天死来死去的,你烦不烦?”
“小桃儿说的没错,你这种女子,为了争宠什么都做的出来。”
少年听后站起身来:“路惊澜!你竟为了那个狠毒的女子,这般羞辱稚鱼?你知不知道那丫鬟是她打骂致死,手段如此残忍,你却......”
沈稚鱼拉住了少年。
沈稚鱼明白,路惊澜怎会不知。
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仍要护在小桃儿身前。
从前他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很好的人。
但他喜欢小桃儿,哪怕她粗俗,狠毒,奸诈,是这样一个很不好的人。
沈稚鱼笑了:“路惊澜,你不必欺负我,我也很快就会死了。”
路惊澜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时:“沈稚鱼,你整天说要死,为什么还没死?”
“为了留住我,整天要死要活的。”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贱不贱?”
一句话让沈稚鱼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心仿佛被人剜了一刀。
沈稚鱼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路惊澜,我真的要死了,
明日,你就会得偿所愿的。
祝你余生,平安顺遂再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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