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时修苏七七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嫁后,那渣男已被气晕君时修苏七七》,由网络作家“星河成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嫂子可有事?”苏七七瞥了她一眼,神色平静,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宛如覆着一层薄霜,不露丝毫情绪,只是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着。“三弟妹,你既进了君家,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咱家大爷和三爷是嫡亲的兄弟,以后咱们妯娌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田氏跟上苏七七的脚步,语气温柔和善。“那是自然。”苏七七朱唇轻启,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起伏,脸上也依旧没半分笑意,仿若只是在敷衍着一句无关紧要的寒暄。田氏眼中暗恨,又接着说道:“前几日我娘家嫂子给我送了些首饰,过几日便是善郡王妃的生辰,母亲让我代表府里过去。单郡王妃家的二小姐和凌霄年岁相当,我想让弟妹帮我长长眼,给二小姐准备个小礼物。”苏七七心中冷笑,暗自思忖:这是想攀善郡王家的小姐,也不...
《高嫁后,那渣男已被气晕君时修苏七七》精彩片段
“嫂子可有事?”苏七七瞥了她一眼,神色平静,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宛如覆着一层薄霜,不露丝毫情绪,只是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着。
“三弟妹,你既进了君家,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咱家大爷和三爷是嫡亲的兄弟,以后咱们妯娌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田氏跟上苏七七的脚步,语气温柔和善。
“那是自然。”苏七七朱唇轻启,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起伏,脸上也依旧没半分笑意,仿若只是在敷衍着一句无关紧要的寒暄。
田氏眼中暗恨,又接着说道:“前几日我娘家嫂子给我送了些首饰,过几日便是善郡王妃的生辰,母亲让我代表府里过去。单郡王妃家的二小姐和凌霄年岁相当,我想让弟妹帮我长长眼,给二小姐准备个小礼物。”
苏七七心中冷笑,暗自思忖:这是想攀善郡王家的小姐,也不看看君凌霄现在是什么名声,简直痴心妄想。
可她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故作为难地说道:“这……我怕我眼光不好,选的礼物入不了二小姐的眼,反倒误了事。”
说着,苏七七看了眼身边的流云,流云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这田氏平日里对自家主子向来是不闻不问,如今这突然示好,必定是有所图谋。
只是同在一个府里住着,若说毫无往来,也不可能,自己小心着些便是。她倒要看看,这田氏此番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田氏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看似亲切的笑意,那笑容却仿佛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虚假:“三弟妹客气了。咱这府里的,莫说咱这妯娌几个,便是府里的小姐也比不上三弟妹的眼光打扮。”
这是嫉妒苏七七,穿戴皆在她们之上。
苏七七心底暗自哂笑,这田氏今日这般热络,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眼下在老夫人的院前,众目睽睽之下,她若直接驳了田氏的面子,传扬出去总归不好,也怕老夫人因此心生不悦。
她略作思忖,神色淡淡地应道:“那好吧,只是若是选的不好,大嫂可别怪我才好。”
“三弟妹这是哪里话?”田氏忙不迭地摆手,声音拔高了些许,透着一股刻意的热情,“您肯帮忙,嫂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走,去我的凌寒院坐坐,你嫁进来这么久,竟还没去过嫂子的院子,这实在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周。”
说罢,田氏款摆腰肢,当先引路而行,苏七七与流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便默默随在田氏身后,向着凌寒院走去。
一路上,田氏看似亲昵地与苏七七说着府中的琐事,可苏七七却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只偶尔敷衍地应和几声。
不多时,那凌寒院的门扉便出现在眼前。
田氏满脸堆笑,热情地将苏七七往厅堂里请。进了厅堂,她赶忙对候着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去给三夫人上茶!”丫鬟应了一声,转身端了热茶上来。
田氏亲手把茶往苏七七面前推了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弟妹先喝着,我去把东西取来。”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
苏七七不动声色地看着上茶的丫鬟退下,顺手就将茶交给了流云。
这府里没人知晓,流云跟着苏七七多年,在医术上颇有些造诣,但凡茶水里有什么异样,她只需一闻便能察觉。
苏七七满心感激君时修对自己的体贴,这一程路,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娇弱的夫君,往君老太爷和老夫人所居的松鹤院而去。
所幸两院相距不远,饶是如此,苏七七瞧着君时修那苍白的脸色,仍不住担心他会撑不住晕在路上。
待二人踏入松鹤院,自有丫鬟匆匆入内通报。
不多时,老夫人身旁的田嬷嬷便迎了出来,将他们引入厅堂之中。
厅内,老太爷与老夫人正襟危坐于上首之位,右侧是君玉珩的夫人田氏,其身后是两人的嫡女君凌落。
田氏下手边坐着君家老二君玉亭的妻子元氏,元氏身后站着的则是她的女儿君安宁。
苏七七与君时修进了屋,率先向老太爷和老夫人恭敬行礼。
老太爷见状,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二人跟前,从苏七七手中接过他那病弱的儿子,一路扶着送至左手边的上位,口中还念叨着:“你这身子骨,怎经得起这般折腾,还行什么礼,快快坐下歇着。”
说罢,将君时修安置妥当,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君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三儿媳身上,眼中满是满意之色。
苏七七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目含秋波,鼻若琼瑶,唇似点樱,一张鹅蛋脸白皙如玉,透着淡淡的粉晕,身姿窈窕,行动间风姿绰约,气质高雅。
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仪态万方,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不愧是苏尚书家悉心教养出来的嫡女,举手投足间皆有世家风范。
此时,丫鬟婆子们手脚麻利地摆好了软垫,又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苏七七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向君老太爷和君老夫人敬茶。
二老接过茶盏,品了几口后,皆取出早已备好的见面礼。
老太爷一出手便是极为阔绰,竟是赠予两个庄子。
老夫人送了一副青玉头面,那成色润泽透亮,一看便知是上佳之品。
苏七七双手接过,转身递给身后的丫鬟流云,而后起身,朝着田氏盈盈下拜,轻声唤了句:“大嫂。”田氏微笑着应了一声,取出一个赤金镶碧玉的手镯作为见面礼。
苏七七谢过之后,接过手镯,再次递手托托盘的流云,移步至元氏面前,苏七七微微欠身,柔声道:“见过二嫂。”元氏连忙起身,虚扶了一把,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条东珠项链,那一颗颗东珠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煞是好看。
紧接着,君凌落和君安宁走上前来,向坐在君时修下首位置的苏七七行礼,二人齐声说道:“见过三婶。”
苏七七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双手同时伸出,轻轻虚扶了一下两个侄女,柔声道:“两个侄女真是乖巧,咱们君家的女儿,个个都生得都是好颜色。”
这一番夸赞,说得君凌落和君安宁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怯与欣喜。
苏七七从流风手中接过为两个侄女准备的见面礼,一人一只粉玉手镯。
这手镯质地温润,色泽柔美,十分衬她们青春年少的年纪。
君家两位小姐虽自小生活优渥,见过不少珍宝,但这粉玉手镯确实难得一见。
她们欣喜地接过礼物,再次向苏七七道谢后,便退回到各自母亲的身后。
“怎的不见大哥、二哥?”君时修看向君老太爷,轻声问道。
老太爷长叹一口气,神色略显疲惫与无奈,说道:“我打发他们二人去寻那孽障君凌霄了。”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田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不敢多言。
“哦。”君时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七七则始终保持着嘴角那抹礼貌性的微笑,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显露出不悦或怨忿之色,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端庄而优雅。
老夫人嘴角噙着一抹轻笑,目光温和慈祥地看着苏七七,轻声唤道:“七七啊。”
苏七七听闻,忙不迭又要起身,打算给老夫人行晚辈之礼,却被君时修眼疾手快,伸手轻轻按住了胳膊,示意她坐着就好。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满是疼惜地说道:“委屈你了,时修这孩子虽说优秀,可如今身子孱弱,你是他的妻子,往后少不得要日夜在他身旁贴身照料。这孩子自幼性情有些古怪,不喜欢丫鬟在身边伺候,小厮们终究是粗枝大叶不够细致。如今你嫁进来,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老夫人细细端详着苏七七,越看越是满意。
她这性格乖僻的小儿子,都到了这般年纪,原以为会孤身一人终老,没承想竟应了苏七七那场看似儿戏的临场改嫁婚约,有了成家的缘分。
且瞧着两人这一夜相处下来,竟是意外地融洽和睦,老夫人眉眼间满是笑意,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老天爷垂怜,让她这儿子能早日康复,往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和和美美,也省得老了落得个孤苦伶仃、无人依靠的凄凉结局。
苏七七微微欠身,柔声说道:“母亲莫要担忧,这些皆是儿媳分内之事。夫君身体欠佳,我自当悉心照料,日后父亲母亲也能少些操劳。”
老太爷见状,满意地感叹一声,随即吩咐道:“你们二人且回吧,瞧这时辰,陈院正也该来给时修诊脉了。”
“是,父亲母亲。”两人一同起身行礼,又向田氏和袁氏欠身告别:“大嫂、二嫂,我们先行告退了。”田氏与元氏微笑着回应。
回去的路上,苏七七依旧一路搀扶着君时修回到清风院,她心里不禁犯嘀咕,觉得君时修像是故意似的,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肩上,这一来一回可把她累得够呛。
刚把君时修扶着在厅堂坐下,就听君时修满是歉意地说道:“夫人辛苦了,快些坐下歇歇。”
说着,手上已经拿起茶壶为苏七七斟了一杯热茶。
两人刚坐下喘了几口气,文竹就匆匆进来禀报:“禀大人、夫人,陈院正已到院外。”
“哦。”君时修转过头看向苏七七,欲言又止。
苏七七当即心领神会,轻声问道:“要不我回避一下?”君时修点了点头:“娘子,去卧房歇会儿吧。”
“好的。”苏七七应道,起身出门。
“这茶…”苏七七声音娇软。
“七七,你好狠的心呢!”君凌霄的声音带着颤抖,似是痛苦,又似是愤怒,“当日我们定亲后,你原也是欢喜的,为何在成婚当日把我绑走?你是不是知晓我要迎娶平妻?你若不愿,与我说便是,为何要让我如此丢人?七七,我是喜欢你的,你不知道我是多期待与你的洞房花烛夜…”
“你……你们给我下药!”苏苏声音更加娇弱。
君凌霄冷笑,嗓音暗哑地开口:“我知道你与三叔并未圆房。”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他快步转至苏七七身边,呼吸急促,双手微微颤抖着伸向前方:“今儿我替三叔好好疼疼你,也算圆了我们之间的遗憾。”说着,便要将苏七七揽入怀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君凌霄身后如鬼魅般闪现。
流云身姿矫健,眼神凌厉如鹰,手中的棍棒带着呼呼风声,精准地落在君凌霄的后颈。君凌霄连一声惊呼都未及发出,便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苏七七见状,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如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日光,锐利而有神。她利落地站起身来,问道:“人弄来了吗?”
“弄来了,已从后窗放进田氏的内室。”流云低声回应。
“把君凌霄也丢进去。”苏七七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怜悯。
“是,夫人。”流云应了一声,俯身扛起晕倒的君凌霄,如同拖着一袋毫无重量的谷物,大步拖进了田氏的内室。
出来之前,她手法娴熟地在君凌霄身上点了两个穴位,确保不一会儿君凌霄就会苏醒,而那时,药效也该发作了。
随后,流云将内室的门轻轻关上
“我们从后墙出去。”苏七七轻声说道,身形一闪,率先向着后墙奔去。
苏七七自幼习武,翻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二人如同两只轻盈的飞燕,翻墙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松鹤院外田氏迎着下朝归来的君时修、君玉珩两兄弟走过去。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边走边说道:“三弟,随我去接三弟妹吧,她正在我房里呢。这不是过两日便是善郡王妃的生辰,我便让她帮我选件送给善郡王家二小姐的礼物。”
君时修此番本是去老夫人院里寻苏七七的,却被田氏拦在院外。
得知苏七七在凌寒院后,虽心下有些不悦,不愿苏七七与田氏过多往来,但念及妯娌之间也不可能毫无交集,便随着田氏和君玉珩一同前往接人。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凌寒院门口,却见那两扇朱漆大门紧闭着。
“这门怎么还关上了?”田氏故作疑惑地轻声嘀咕,而后伸手轻轻推开门。
一行人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待到了正房跟前,却发现正房的门亦是紧紧闭着。
“咦?三弟妹呢?刚刚还在和霄儿说话呢。”田氏再次出声,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君时修双眸之中寒意渐起,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此时,屋内忽然传出女子的哭喊声以及男人的嘶吼声,那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
“这……这……”田氏佯装受惊,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三弟妹不是还喜欢霄儿吧?两人怎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君玉珩已是满脸怒容,心急如焚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君时修眸光冷冽,脚步却未急着往前,反倒是田氏心急如焚,第一个冲进了屋子,君玉珩紧随其后。
这时,老夫人神色冷淡,开口问道:“凌霄,身子可大好了?”
显然,对于君凌霄此前的所作所为,老夫人依旧心存芥蒂,尚未原谅。
君凌霄听到老夫人的问话,瞬间回过神来,连忙面向祖母,拱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禀祖母,孙儿已无大碍。先前是孙儿行事鲁莽,惹得祖母生气,孙儿深知过错,日后再也不敢了。”
“母亲,凌霄虽做事糊涂了些,但如今也知错了。还有那青青姑娘,昨日府中大夫前去把脉,说是怀的男胎。”田氏面带笑意,试图用这个孩子来缓解老夫人心中的怒气。
她念着自己的孙子,这些日子还特地去了偏院两趟。
那叫青青的女子极为乖巧谄媚,很是会讨人欢心,哄得田氏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哼!”老夫人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屑道,“有何可高兴的?正妻还未进门,就先有了庶长子,往后哪个高门贵女还敢嫁给凌霄?你也是大家闺秀,又是当家主母,怎么做事总是这般拎不清?若不是你一味地包庇纵容,事情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难堪的地步?”
“母亲,”田氏面露惭色,连忙说道,“儿媳知错了,儿媳以后定会对凌霄严加管束,绝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田氏一边说着,目光悄然瞟向对面的苏七七,只见对方正姿态优雅地吃着点心,仿若并未察觉老夫人对自己的训斥。
而在田氏心底,对苏七七的怨意并不亚于君凌霄。
她暗自切齿:“如今三弟身子已然康健,且三弟年岁也不小了,这三弟妹理应抓紧为三弟诞下子嗣才是。”
苏七七闻得此言,美目轻瞟了瞟田氏,神色淡淡地应道:“不劳大嫂挂念,我们自有安排。”顿了顿,又语气淡漠地说道:“哦,还未恭喜大嫂喜得金孙。”
老夫人见状,眉头一蹙,再次出声训斥:“行了,你连自己大房的事都管不明白,还有闲心去操心你三弟房里的事?”
田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怎么母亲总是这般逮着自己训斥,如此下去,让自己日后在二房和三房面前,还如何摆得起当家主母的架势?这般想着,对老夫人也悄然埋怨起来。
见屋内气氛愈发凝重,元氏赶忙起身告退,柔声道:“母亲,儿媳先回去了。过两日云扬回来,媳妇得去给他准备几身衣裳和一应用品。他这月余不在家,房中的物什都要重新拾掇一番。”
君云扬乃是二房长子,君安宁的兄长,便是当时替君凌霄迎苏七七进府的少年。自苏七七进门后便又回了书院潜心苦读,已有一月未曾回府。
老夫人听闻此言,神色稍缓,微微点头道:“这孩子一心向学,甚是刻苦,是该好好准备,让他在家中好生歇息些时日。若是短缺了什么物件,便告知你大嫂,让她从库房给你取。”
谢过母亲。”元氏欠身行礼,带着君安宁回了院子。
苏七七实在懒得再看田氏和她那一双儿女仿佛要吃人般的表情,便轻声对老夫人说道:“母亲,三爷快下朝了,儿媳回去陪他用早膳。”
老夫人点头笑道:“好,你回吧。你们夫妻和睦,母亲自然高兴。若是时修欺负你,你便告诉母亲,母亲定为你做主。”
苏七七微笑着回应:“谢母亲,三爷待我很好。不过,若他日后欺负我,我定让母亲给我做主。”
苏七七在花轿内,只觉心乱如麻,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心神,缓缓掀开那沉甸甸的红盖头,轻轻拨开轿帘一角,低声唤道:“流风。”
流云与流风,乃是她及笄之年外祖送给她的丫环,二人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伴其左右。
听得呼唤,流风迅速趋步至轿旁,身姿矫健而轻盈。
苏七七向她招手示意,待流风俯身靠近,便凑近其耳畔,轻声低语……
流风面露诧异之色看向苏七七,最终却什么都没问,领命后转身快步离去,眨眼间便隐没在人群之中。
苏七七放下轿帘,重新坐回轿中,双手交叠置于膝上,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微微闭眸,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待会儿拜堂时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以及应对之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冷静。
花轿悠悠,终于在君府门前稳稳停下。苏七七轻抿嘴唇,眼神中透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冷静与决绝。
果不其然,此次君凌霄并未像前世那般出来迎她入府,看来流风已然得手。
送嫁队伍中,苏七七的二哥苏离驰见迟迟不见新郎身影,顿时恼怒异常。
他面色涨红,大步流星地朝花轿走来,那身姿仿佛带着一股怒火,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靠近花轿后,他带着几分心疼与愤怒对苏七七说道:“七七,你且等着,二哥这就进去看看,这君府究竟凭什么如此羞辱于你!二哥定要好好问问君凌霄,他怎敢这般行事,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苏七七不慌不忙,轻轻掀起轿帘一角,神色镇定地说道:“二哥别急,他现在不在府中。”
苏离驰一听,愈发着急起来,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大婚之日,他这是要逃婚?简直岂有此理!我定要让君家给个说法!”说着,便要抬步往君府里闯。
苏七七连忙唤住他小声说:“二哥,你听我说。他不在府中,是被我绑了。你等会什么都不要做,此事你莫要参与,在旁看着就好,你妹妹我不会吃亏的。”
苏离驰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但对妹妹向来疼爱的他还是选择听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眼瞅着吉时将过,君玉珩寻遍君府也找不着君凌霄,顿时恼怒万分,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对着夫人田氏就是一顿数落,田氏吓得不敢言语,只能暗自垂泪。
无奈之下,君玉珩只得让二房的君云扬去替君凌霄迎新娘入府。
新娘已到断没有让人走回头路的道理!
君云扬不过是个十三岁的稚嫩少年,身形尚显瘦小,站在高大的府门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苏七七见此情景,并未为难于他,出轿微微整了整喜服,便随着他踏入了君府大门。
一时间,众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紧紧跟随着苏七七的步伐,涌入君府。
人群里,有真心来道贺的宾客,也不乏那些爱瞧热闹的好事者,他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新郎莫不是逃婚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伸长了脖子,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声地跟旁边的人嘀咕着。
“是啊,这拜堂可怎么弄?总不能让二房这小娃娃代劳吧?真要拜了堂,这媳妇算谁的哟,可就乱套了。”旁边的一位老妇人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掩着嘴轻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场离奇的婚礼,在一片喧闹声中,缓缓朝着喜堂靠近。
只见那喜堂此刻已被宾客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伸长了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好似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好戏。
原本庄重肃穆的婚礼,因新郎的缺席,竟平白多了几分荒诞的热闹劲儿。
君玉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无奈地招了招手,将喜婆唤到身边,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喜婆听后,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睛不停地眨着,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推脱的话。
君玉珩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到喜婆手中。
喜婆下意识地用手指捻了捻银票,看清上面的面额后,眼睛瞬间睁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银票揣入怀中,然后清了清嗓子,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喜堂上。
这边,君玉珩又心急如焚地赶往侧堂。
侧堂之中,君老太爷和老夫人正因听闻君凌霄逃婚一事而怒不可遏。
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紧紧握拳,脸色铁青,那拐杖在地上捣得“咚咚”作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家门不幸。
老夫人则镇定的多,轻声要抚君老太爷莫气坏了身子。
二爷君玉亭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二夫人元氏也是满脸的焦虑,幼女君安宁紧紧拽着母亲的衣角,眼中透着一丝不安。
君玉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刚要开口,老太爷便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他吞噬:“你们两个都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儿子今日大婚,何时出逃的竟然都不知道!等君凌霄回来,定要将他按家法处置!”
大夫人田氏站在老夫人身后,满脸担忧,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不敢出声辩驳,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君玉珩赶忙又是一番鞠躬道歉,随后将自己的打算和安排一一道来。
老太爷和老夫人听后,虽仍是满心的无奈,但也明白事已至此,只能暂且如此。
老太爷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袖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老夫人也赶紧起身,跟在后面。
君玉珩和田氏则紧紧相随。
君二爷三口边来到苏七七和君云扬身边,小声安抚儿子。
四人来到喜堂,在那高座之上依次坐好。
君玉珩朝着媒婆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这被混乱打断的拜堂仪式了。
“今日新郎官君凌霄君公子,”喜婆提高了音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因回乡祭祖,路遇山匪,受了重伤,此刻还在路上,未能及时回府迎娶新娘。但吉日吉时不得更改。现由二房嫡长子君云扬替大哥君凌霄拜堂。”说罢,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宾客,接着喊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然而,苏七七就像一尊雕塑一般,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盖头下的她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而一旁的君云扬,在众人那如芒在背的议论声中,脸颊涨得通红,年幼的他双手紧紧握拳,站在那里显得既尴尬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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