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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丁遥香陆舰 番外

等闲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舰就站在门口送吉普车的司机离开。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挺括干净,衣袖随意卷了卷,露出个银色的腕表。站在灰土土的人群里不管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很抢眼。这个十七岁的刺头小伙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的模样。待车子离开,陆舰一行人进了院子。阿香在想着找什么适当的时机走过去,吴玉兰回头看见了她。“阿香回来咧,都到家门口你咋杵着不走啊。”这个给阿香当过短暂奶妈子的婆婆在阿香进门的这几年里都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看待。她走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捏着阿香的手腕将她往家门口。陆舰跟他爹陆老槐进到堂屋说话。吴玉兰像是引荐新人见面的媒婆,拉着阿香也跟着进去。“老头子,你上五旺媳妇那问问看还有高粱酒没,借点来,晚点得招待客人。”儿子学有所成载誉而归,肯定是要请上人...

主角:丁遥香陆舰   更新:2025-02-28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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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遥香陆舰的女频言情小说《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丁遥香陆舰 番外》,由网络作家“等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舰就站在门口送吉普车的司机离开。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挺括干净,衣袖随意卷了卷,露出个银色的腕表。站在灰土土的人群里不管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很抢眼。这个十七岁的刺头小伙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的模样。待车子离开,陆舰一行人进了院子。阿香在想着找什么适当的时机走过去,吴玉兰回头看见了她。“阿香回来咧,都到家门口你咋杵着不走啊。”这个给阿香当过短暂奶妈子的婆婆在阿香进门的这几年里都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看待。她走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捏着阿香的手腕将她往家门口。陆舰跟他爹陆老槐进到堂屋说话。吴玉兰像是引荐新人见面的媒婆,拉着阿香也跟着进去。“老头子,你上五旺媳妇那问问看还有高粱酒没,借点来,晚点得招待客人。”儿子学有所成载誉而归,肯定是要请上人...

《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丁遥香陆舰 番外》精彩片段


陆舰就站在门口送吉普车的司机离开。

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挺括干净,衣袖随意卷了卷,露出个银色的腕表。

站在灰土土的人群里不管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很抢眼。

这个十七岁的刺头小伙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的模样。

待车子离开,陆舰一行人进了院子。

阿香在想着找什么适当的时机走过去,吴玉兰回头看见了她。

“阿香回来咧,都到家门口你咋杵着不走啊。”

这个给阿香当过短暂奶妈子的婆婆在阿香进门的这几年里都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看待。

她走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捏着阿香的手腕将她往家门口。

陆舰跟他爹陆老槐进到堂屋说话。

吴玉兰像是引荐新人见面的媒婆,拉着阿香也跟着进去。

“老头子,你上五旺媳妇那问问看还有高粱酒没,借点来,晚点得招待客人。”

儿子学有所成载誉而归,肯定是要请上人吃一桌。

陆老槐拿起烟杆赶忙起来:“我去问问看。”

吴玉兰拍拍阿香的手背也走了。

窄小拥挤的堂屋就剩下阿香跟陆舰二人。

陆舰靠在竹椅上,手上拿着份报纸在看,阿香才发现他戴了眼镜。

跟当年二人被关在洞房的场景一样,主动开口说话的还是阿香。

“坐车累不累?”

陆舰只是嗯一声,但视线却瞟过报纸的文字落在阿香身上。

她穿着旧布鞋,藏蓝色的打补丁裤子,碎花的老式斜扣上衣。

一条粗粮麻花辫搭在肩膀一侧。

她跟五年前一样,身上找不到一点变化。

连问的话都跟五年前一样。

结婚那天,他被家里人强行跟阿香关在一间屋子。

那时阿香坐在床上,他站着。

站了好一会,阿香也是问他,站着累不累。

陆舰记得当时自己冷着脸跟她提离婚的事,他以为阿香会哭会闹。

但是她只是平静地应一声好。

然后说:“离婚也得是你读书回来再离,现在让爹知道你要离婚,你咋出家门。”

说完又说:“睡觉吧,站着累坏了身子出门咋坐车。”

结婚后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出远门读书了。

家里人送他去坐车,千叮万嘱,吴玉兰都哭成泪人,连一向对陆舰冷硬的陆老槐都擦泪。

只有阿香平静地看着他。

五年后回来,全家人也是激动开心,只有阿香平静地看着他。

“累那歇着吧。”

又说上一句话,阿香就走出堂屋去了。

陆舰看出来了,阿香也不喜欢他,就是他不明白阿香为什么不喜欢他?!

阿香去了伙房给两个嫂子帮忙。

二嫂子刘芬见她进来就把她往外撵:“妈故意留着机会让你跟三海叙旧,你上这添什么乱。”

大嫂孙秀芳回头看阿香一眼,笑着打趣道。

“算了吧,大白天的你让人小俩口干瞪眼啊,还是早点弄饭吃,早点回被窝里去才好叙。”

妯娌间关系好,向来说话没羞没躁,阿香都习惯了。

几个妯娌忙活了五个菜。

陆老槐把大队长,老会计,还有队里辈分最大的庆伯也喊来吃酒。

落座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丁有文。

“阿香,你叫上三海,去家里头把哥哥请来。”

阿香连看也没带看陆舰就直接拒绝:“爸,不用去了,我哥不在家。”

反正陆舰也不会去,反正她跟陆舰过几天就离婚。

陆舰倒酒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来。

他是不愿意去,但阿香这一说反倒有种她家不愿意跟这家沾边的感觉。

要知道搁在早些年,阿香跟丁有文那对他们家的人来说那都是小姐跟少爷的身份。

小姐她就是小姐,家族历来择选的好基因注定她哪怕穿着破布烂衣站在他家院子,她也与人不同。

五官像是专门挑着长似的,鹅蛋脸是标准的,眼睛又圆又亮。

鼻子小巧挺立,嘴儿又润又粉。

这五官再生在一副高挑纤细的身板上,皮肤天生白皙,她就不会难看。

再就是发质是又黑又软又顺。

吴玉兰跟几个嫂子经常夸着阿香,从头到脚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陆舰也承认阿香好看,但她的好看反而成当时17岁的陆舰抵触她的原因之一。

他可不想将人领到单位同事跟前一介绍,大伙的反应就是陆舰真肤浅。

想到这,他觉得晚上该跟阿香提一提离婚的事。

陆舰心里烦闷着,酒也多喝了几杯。

晚上被大哥陆大石搀扶回屋子。

那张当年两人睡了五六个日夜也没发生任何关系的床,已经被阿香铺得齐整。

阿香是个爱干净的人,屋里的一切都归摆齐整。

他的书本堆叠齐整,收拾得一尘不染,连他当年写的草稿都归归正正压在桌子上。

哪怕是回到五年未住的家,陆舰也躺的舒服。

被子有晒过的香味,夹着淡淡的野花香,甚至比招待所让陆舰睡得更舒服。

阿香在伙房跟着收拾,嫂子们把她往外撵。

“你该去收拾三海,这些嫂子们来收拾就行。”

阿香再去拿抹布擦桌子,二嫂就打她手背:“上你屋去,你以为三海能在家待多久,过几天就得去医院报到啦。”

婆婆也说:“三海喝的有些多,你去瞧瞧,可别吐床上了。”

阿香听着心疼,不是心疼陆舰,是心疼她刚洗干净的席子被子。

她打了盆水到屋里去,点了灯,看陆舰躺着个大字在床上。

灯亮起来,他眉头蹙了蹙,翻个身继续睡。

“你要不要洗把脸?”

陆舰不吱声,他听得见,但是做不出反应。

阿香看他脸上有点汗,黏糊得难受,干脆自己上手。

替陆舰擦了脸,又看着这挺阔的衬衣这么睡着要压坏,就去解陆舰的衣扣。

陆舰伸手去阻止,手握在阿香的手腕却使不出力气把她拽开。

“别,碰…”

“我不是占你便宜,是你这一身汗真的脏。”

阿香说完还转身拉了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

陆舰暗骂着,你拉灯看不见那不是更容易乱摸!

阿香倒是没有,很精准脱了陆舰衬衣,又去解他裤子。

他该死的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止,他爸是给他喝酒还是给他下毒。

阿香把他上下衣扒干净后又端着水盆出去了。


阿香心头又恼起来。

陆舰肯定也是以为她跟周向阳是闹着玩,才总是来招惹她。

阿香想着,嫁了也好,嫁了也就彻底断了跟陆舰的念想。

“我是没意见,你看着跟我哥安排吧。”

“这事你点头就行,我老爹自会抢着安排妥当。”

昨晚刘大萍带着丁有文回娘家去跟刘万斤说了他们搬回阿香这院子来住的事。

刘万斤有些不高兴,他一直想让丁有文跟刘大萍搬回家里来住。

结果刘大萍死活不同意,现在他们直接搬到阿香的院子,那以后肯定更不会搬回家来。

最开始同意刘大萍嫁给丁有文,刘万斤想的是让丁有文上门。

他也就刘大萍一闺女,如果不寻个上门女婿,那嫁出去,就真嫁出去了。

可人丁家,也就丁有文这一儿子,让他上门,那不是让人丁家断子绝孙嘛。

所以刘大萍自然不愿意,现在她生了俩儿子,一个姓丁,一个姓刘,也算给她爹有个交代。

刘万斤不死心,就把主意打到阿香身上。

他现在对阿香的婚事大包大揽,就是想认周向阳当干儿子,以后阿香若是嫁给周向阳,那就到他家去生活。

这样,他嫁出去一个闺女,又娶进来一儿媳妇也是不亏。

阿香虽然同意要嫁给周向阳,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她到底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这事周向阳是否介意她也不确定。

犹豫一下,又改口道:“还是等我跟向阳先谈谈再说吧。”

先去探探人家什么想法再让长辈出面。

隔天早上,阿香把缝补好的衣服送知青点去。

其他知青见着阿香过来,都纷纷凑过来起哄:“阿香,也给我把衣服补了呗。”

“我的也要补。”

周向阳过来挨个将他们踹走,笑着给阿香解释:“他们就是那样,爱凑热闹。”

“衣服我给你洗好,也缝好了,以后有需要缝补的衣服,你直接给我就行。”

周向阳把衣服接过来,补丁的位置缝得很漂亮,甚至有些都看不出缝补的痕迹。

不仅仅是衣服缝补得漂亮,也洗得很干净,闻着有淡淡皂粉的味道。

周向阳在那一刻似乎体会到了结婚的好。

“阿香,你手可真巧,在缝衣服界,你绝对是这个。”

周向阳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阿香浅浅笑着,也就见有人读书好被夸,衣服缝得好算什么本事。

但是被夸自然是高兴的事。

“我其实有点事想跟你说。”

“那你等会。”

周向阳小跑着回屋把衣服放下,出来就跟阿香从知青点往外走。

阿香最先问:“你多大?”

这问题有些没头没脑,问得周向阳一愣。

“我24。”

周向阳报了个虚假的岁数。

他其实22,跟陆舰一年,高中停课后在城里晃悠两年,最先去了部队兵团,觉得太苦,今年又换到生产队插队。

这个岁数阿香挺满意,她也不愿意再找比自个小的对象。

她又问:“你跟你爸妈提过我?”

“对啊,我说我到生产队第一天就看上你了,那会我们坐着拖拉机过来,你在河滩洗衣服。”

正是春风拂柳的季节,阿香明媚的笑颜就注入了周向阳的心。

“后来我发现这个叫阿香的姑娘,她不仅仅长得漂亮,她勤劳,她善良,她温柔,她…”

周向阳组合着他脑子里所有的词汇,想到了一个最能代表阿香的字眼:“她很美好。”

周向阳想跟阿香玩玩是事实,这些夸她的话也是事实。

阿香倒不是小姑娘,这些话她也只是听听。

能不能过日子,定不能靠一张嘴去说。

“那你知道我们乡下人,处对象是要奔着结婚去的嘛。”

阿香每个问题都有目的性,丝毫没有小女子处对象时的扭捏跟羞涩,这让周向阳有些挫败,但同时又激起了内心的征服欲。

“我们城里人处对象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啊,那我听你这意思,你是愿意嫁给我了?”

周向阳激动地去拽着阿香的手:“阿香,你可不许反悔。”

阿香本来昨晚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来找周向阳时也已经做足准备,真到谈起关键问题,阿香还是有些想打退堂鼓。

她不自在地把手抽回来:“你,你先考虑考虑吧,我回去了。”

早上阿香上工的时候,吴玉兰就来找她:“阿香,我听你万斤叔说你跟那周知青年前要把婚事给办妥当,是有这事吗?”

虽然吴玉兰也想着阿香该有个好去处,可真等她要谈婚论嫁自然也是不舍。

阿香也没想到这事能发酵这么迅速,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点头。

吴玉兰叹着气:“三海耽误你这么些年,你也该嫁人的了。”

天黑的时候陆舰从医院回来,进到院子就听吴玉兰跟两个嫂子在议论阿香要嫁给周向阳这事。

“我听刘万斤那大嘴说要认周知青当干儿子,以后咱家阿香嫁过去,就是他干儿媳妇。”

“这大嘴叔可真会打算盘,丁家兄妹俩,一个他占着当女婿,一个他占着当儿媳妇,爹知道还不得气死。”

陆老槐跟刘万斤从在丁家当长工时就开始攀比,之前比谁会干活,现在就比谁对老东家的孩子好。

原本刘万斤占一个女婿,陆老槐占一个儿媳妇,俩扯平。

现在陆舰跟阿香离婚,刘万斤两个都要,那自然是刘万斤赢。

陆老槐后脚进家门也是气呼呼地骂,先是骂刘万斤一顿,最后又骂到陆舰身上。

“都怪这三海,他要不跟阿香离,那刘大嘴他也占不到这便宜。”

吴玉兰赶紧劝着他:“你可闭嘴吧,你自己欠的恩情凭什么拿孩子们去贴,再说阿香自个也说跟咱家三海过不到一起。”

二嫂刘芬主意多,她提议道:“要我看还是给阿香筹办点嫁妆,这些年是咱家欠她的,就让她风风光光嫁给那周知青。”

吴玉兰觉得能行:“老二家说的对,就这么办,也不是非得把阿香娶进门才是报恩,咱把她当亲闺女不也挺好,正好我跟你爹都没闺女。”

陆舰躺在屋子里,听他们有板有眼商量着阿香出嫁的事就心烦。


阿香听出是陆舰的声音,但是不敢相信是他,只想着哪个声音跟他相似的野男人在外面。

她又问一句:“你是谁?”

陆舰感觉她像是故意一样,他牙槽咬着:“陆舰!”

陆舰?

阿香疑惑地开了门,月色投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是陆舰。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早上不是去医院报到了嘛。

陆舰不说话,进屋看见他拿着刀,看来防范意识很强,还算聪明。

阿香看他不说话就更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摸索着把煤油灯点起来。

陆舰看清她屋里的布局,还真是应有尽有啊,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搬来住,而是早有预谋。

想到自己在结婚当天就跟她提离婚的事,这些年来她早有准备也是应该。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不是说说而已,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看来跟我结婚你是有所计谋啊。”

阿香都要急死了,他还在这参观。

“陆舰,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陆舰视线回落到她身上,才发现她穿的好清凉,一件坎肩的碎花小背心,露出两节白皙细嫩的藕臂。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他掐着她的腰,喊她姐姐的事。

陆舰赶忙撇过脸去不看她:“你为什么要骗我。”

阿香正要问他什么意思,小黑狗又叫起来。

她把陆舰推到角落去,伸着头往外看,正好看见周向阳往这里走来。

“阿香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怎么也没睡?”

周向阳举着手上的野兔:“跟知青点几个人打野兔去了,回来看到你这亮灯我就来看看,没事吧。”

阿香心虚地瞟一眼陆舰停在院子的自行车,然后摇头:“我就起来喝点水。”

周向阳满眼都是阿香,倒是没注意到角落的自行车。

“那你睡吧,明天炖了兔肉给你送来。”

阿香担心他在这说话陆舰的事要露馅,只能点头把人先打发走。

周向阳也不好一直打扰她,心满意足地看她一眼才拎着野兔离开。

陆舰被阿香用手抵在角落那里,他从门缝那将周向阳那嘴脸看的清清楚楚。

没等人走远,他就把丁遥香的手推开。

可算知道她为什么急着从家里走了,原来有相好等着。

陆舰一气,说话就口无遮拦。

“你那相好知道你那晚上跟我好的事嘛。”

阿香还想开口问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再听他这讥讽的语气,她知道了。

陆舰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他也真奇怪,她都不承认了,想起就当作不知情就好了啊。

“你大晚上跑几十里路来这就为问这个?”

阿香觉得他真逗。

“你回去吧,别在我这浪费煤油。”

阿香说完真就把油灯吹了,她看陆舰还站在那一动不动,她补充道。

“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他又不会介意,而且我也不在意。”

她那故意把自己说烂透的语气让陆舰有些恼火,好像被占便宜那个人是他一样。

好像揪着那事不放的人是他一样。

他拽着阿香的胳膊,想跟她理论清楚,火气大力气就有些大,愣是把阿香扽进了怀里。

阿香知道他当然不是为了抱她,但是阿香没想到陆舰又亲了她。

就跟那天晚上一样。

陆舰像个妖精,亲着她的嘴,她就像灵魂被吸走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陆舰觉得她丁遥香才是妖精,一旦靠近就万劫不复,躲不掉,逃不赢。

丁遥香被摁在床上,她稍稍犹豫,没有制止陆舰。

第一次都有了,再有第二次又怎么样,她也未必吃亏吧。

陆舰却又突然停下来。

月色从床头的窗户照入,他居高临下看着阿香。

阿香也看着他。

陆舰的心又悔又乱,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他竟然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冲动下去。

如果继续下去呢?

这不仅仅是一个晚上的事,而是一辈子的事。

他能从一而终对她好吗?

她又是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吗?还是出于情面不拒绝而已。

陆舰在此刻心都乱疯了。

“丁遥香,你真就不用我对你负责吗?”

丁遥香没想过要他负责,但陆舰在这个节骨眼能停下来冷静思考,这让丁遥香心头一软。

他就算不爱他,但他考虑到了她。

所以他值得更好的人,跟他并肩而行的人,他们有共同的话语,见过相同的世界。

而她丁遥香只会困着他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不需要。”

丁遥香开了口。

陆舰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一松,越来越松,最后放开了她。

他没有逗留一秒,转身就走。

后来陆舰就没再回来过。

阿香的日子就是上工,下工打土坯,偶尔有媒婆上门问亲。

来了个四五个,没有一个年纪低于三十五。

她阿香是比陆舰大一岁半,也离婚,但也不是什么万人嫌弃的老女人吧。

关键是要拒绝还被媒婆破口大骂。

吴玉兰也看出阿香的难处,上工割草的时候跟她提了周向阳。

“我看那周知青人不错,之前你那院子他帮不少,妈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早点嫁人,妈是看你被人议论我心就难受。

三海是不受我们管的,所以我跟他爹对不起你。”

丁遥香看吴玉兰又要哭了,心里不是滋味。

她其实也看出来周向阳对她有意思,但是她知道这些城里来的知青跟陆舰一样不属于这里。

但是想着如果她一直没落处,吴玉兰担心,生产队的人老逮着她问东问西,媒婆隔三差五上门也是件心烦的事。

仔细一想周向阳不错,跟他好也不用搬离扬水坝,等时机成熟把哥哥们接过来也好。

就跟城里人说的那样,先处对象。

名花有主别人也该闭嘴了。

阿香打定主意之后就没再刻意躲着周向阳。

中秋节前一天陆舰回来了,刚到生产队打谷场就听人说了阿香跟周向阳处对象的事。

“我就说她当初跟三海离婚怎么那么干脆呢,原来是有更大的野心啊。”

“地主家的闺女,你当她是什么单纯女子呢,三海再怎么优秀本质还是乡下人,那周向阳我听说省城来的,他爸是哪个首长呢。”


陆舰说的也不是气话。

现在很明显那姓周的就有事瞒着阿香,他肯定是心虚不然他为什么要隐瞒。

刚开始就隐瞒的关系,真嫁过去以后能幸福到哪去。

那这跟嫁给他陆舰有什么区别,他陆舰不就是因为不能保证一辈子对她阿香好,所以才跟她离婚嘛。

既然都是赌,那为什么不跟他陆舰赌一赌。

阿香没应答他,端着木盆径直往前走,陆舰三两步上前拽着她:“你是不是说什么都要嫁给那姓周的。”

阿香被他拽着,只能停下来,她就不明白,自己嫁人,陆舰甩了个包袱,他该高兴才对,结果他这么大反应。

不管是她哥嫂,还是陆家人都没人反对,独独他陆舰。

阿香就在想,他是不是许久不吃乡下人的饭,不喝乡下人的水,都忘了乡下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吧。

她挣开陆舰的手,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今年23要24了,老女人了,阿红孩子都已经生三个了,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在生产队里算什么,寡妇!”

寡妇二字,听得陆舰心头一沉。

“你当我与你一样吗?身后多少人等着替你说亲,有老师,有医生,护士,国家单位职工,总能让你挑花眼,落到我身上的是什么,鳏夫,老光棍,腿脚不好,脑子不灵光。”

阿香压着自己的情绪,力道都使在手上的木盆去。

她不能让自己气,也不能让自己委屈,她不能让自己落入怨妇那条路去,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在跟陆舰说明一些情况。

“我说这些不是责怪你,我跟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怨也不悔,我现在这样的处境,有周向阳这么个模样周正,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愿意娶我,我该躲在被窝里偷着笑才是。”

阿香说完,绕开陆舰就走了。

而陆舰像是被定格住一样,还在回味着从阿香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

鳏夫,老光棍,腿脚不好,脑子不灵光…

他不信,他不信阿香只配嫁给这种人。

陆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

家里人都已经熄灯睡下,他径直进了堂屋,往左边他爸妈的屋子过去。

吴玉兰也刚刚眯着睡着,突然感觉屋子一亮,睁开眼看到陆舰站在她床头,险些把半条老命吓没。

“三海啊,这大晚上,你不睡,你跑我们屋里做什么嘛。”

“妈,你明天找媒婆给丁遥香再多问几个男的,那姓周的不行。”

看这儿子大晚上来扰她清梦是为了阿香,吴玉兰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当阿香是那没脑子的女子啊,若能有更好的选择,谁不知道选好的,也不看那黄牙给阿香说的都是什么男人,要么四五十,要么缺胳膊少腿,瞧着就来气。”

陆舰一听,这还真的跟阿香说的一样。

“这不问来问去也没个合适的人,妈才建议她跟了那周知青,人家周知青刚到咱生产队插队就看上阿香了,那会你没回来,他当阿香是谁家姑娘,别提多殷勤。

阿香那院子有大半功劳都得算在人家周知青身上。

你这一去杳无音讯,谁知道你猴年马月回来,换做别个女子早就身心荡漾跟周知青好了,也只有阿香傻傻等着你回来把她赶走。”

陆舰小声嘀咕一句:“我可没赶她走。”

吴玉兰叹着气:“我也担心这周知青城里人,根不知道在哪也有些不踏实,但我相信阿香的能耐,只要是个人跟阿香处过一段日子,总会念着她的好。”

“妈你说事就说事,别骂我。”

“倒也不是骂你,你不也没跟阿香处过嘛,被你爸摁着头结婚,没几天你就出远门,回来第二天就把人阿香撵走了。”

陆舰不说话,因为他承认他妈说的对。

他也就跟阿香有过那么一回,关键是记忆都模糊,可他总是念想,他但凡流氓一些都能夜夜爬阿香的墙头。

“总之这婚事挺好,你耽误阿香这么些年,就别再干扰她了。”

陆舰不说话,吹熄屋里的灯就出去了。

原本他是打算让他妈给阿香问更合适的人家结果就如阿香说的,周向阳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所以现在到底要不要阻止阿香嫁给周向阳?

陆舰就没这么心烦过,睡不着,走着走着就走到知青点去。

知青都是年轻人比乡下老年人睡得晚些,这个点屋里都亮着灯,隐约听到里头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陆舰往前走几步,刚走到宿舍前面的空地,就看到有个人嘻嘻哈哈推门出来,后面还有女生追着打骂的声音。

陆舰一看竟然是周向阳!

正愁着一肚子烦闷没地方去,上前揪着周向阳的衣领就砸下去一拳。

追着周向阳出来的女知青吓了一大跳,她大声叫了起来。

旁边男知青屋又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想去拦又不敢拦。

明天知青点休工一天,知青点里的其他知青今下午都到其他生产队找朋友的找朋友,看对象的看对象。

现在知青点就他们三个人在这。

那女知青灵机一动,撒腿跑着去找阿香去,她记得这个人是阿香家里的人,阿香过来应该能阻止他。

阿香回家后晾好衣服就开始筛捡她的桂花干,心里头有些后悔刚刚在桥墩那跟陆舰说那么多废话。

“丁遥香,你可真像个怨妇!”

阿香骂自己一句,院子就传来敲门的声音:“阿香同志,阿香同志,你睡了吗?”

阿香站起来去开门,见到是女知青张巧。

还没问清楚什么情况,张巧拉着她就往知青点跑:“你可快去,再去晚些,向阳要被人打死了。”

“怎么回事,谁把向阳打了啊?”

张巧也搞不懂阿香跟陆家的情况,她想着陆舰长得那么高大,应该是阿香的哥哥。

“你哥哥。”

“我哥?”

阿香更糊涂了,她哥连跟人吵架都不会,别说还会跟人打架,而且她哥刚刚好像在家里看书啊,什么时候跑知青点去打人了,而且还打的是周向阳。

两人一路跑去知青点,陆舰跟周向阳还扭打在一起。


一个是装着饭的铝盒,一个是装着汤的保温盒。

陆舰等她坐下,故意阴阳一句:“你挺能睡的啊,不过你有孕在身,多睡会也能理解。”

之前以为阿香真的怀孕,怀孕这俩字陆舰自然是死都不想去提,现在知道阿香故意骗他,也就能轻松脱口而出拿来调侃阿香了。

阿香不理会他,把饭盒都放床头,拿了个碗先给陆舰盛汤。

陆舰看一眼她递过来的汤碗才发现不对劲。

阿香煮的骨头汤里,除了有猪骨头,还有一味乡下人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一味药,叫碎骨补。

他们医院没有中草药,看着应该是阿香自己出去外面采摘,也难怪她一天没踪影。

又是替他收拾宿舍,又是给他采药做饭,让她去休息是白让的。

而且这碎骨补也不是随便什么路边都有,得山林石缝里才找到。

乡下人有时候可能没有那么多金钱跟精力花在寻医看病这块,所以家家户户总知道几道草药医理。

陆舰后来学医后特意去了解这味药。

碎骨补除了能补骨坚骨外,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补肾。

在乡下谁家媳妇要给男人煮这个,那是要被笑话的啊。

但显然阿香没往这方面去想,她把汤递过来,发现陆舰没接,只是看着她,眼神略有怪异。

阿香却来了句:“不烫。”

陆舰:“……”把他当小孩了?

阿香才突然想起来陆舰只有左手能用,如果一手端着汤,另外也没手喝汤。

她只能把汤放回床头的柜子,然后去把陆舰扶着坐起来。

就让他坐在床头吃。

汤给他摆过去,又把饭盒打开。

陆舰看那份量只有他一个人的,就问她:“你不吃啊?”

“我吃过了。”

吃过了?又背着他吃边角料?

陆舰脸色稍稍沉了沉:“以后到这来一起吃,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吃独食。”

阿香知道他的好意,但这说话的方式还是让阿香忍不住瞪他!

陆舰今天被瞪了两回,他摇头感慨道:“我师娘还夸你来着,谁知道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阿香不再搭理他,他吃饭,她就在边上纳鞋底。

陆舰时不时回头去看她。

这场景就跟乡下普通过日子的小夫妻一样。

妻子给在外忙活一天的男人准备了饭菜,自己就在旁边忙着自己的事情。

陆舰在想,如果他没跟阿香离婚,他们也许就生活在她新起的院子里。

他每天从医院回去,看到家里收拾干净的院落,饭桌上摆着热乎可口的饭菜。

阿香坐在旁边满眼幸福地听着他说医院的趣事,亦或者他听着她唠叨生产队的工活。

陆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五年心境还是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以前的他只想走出去,以前的他不屑跟阿香这种人再有往来。

而五年在外的辛苦孤独让他开始意识到那种扎入心底的安稳幸福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晚饭吃好后,阿香又是一阵忙活收拾。

陆舰坐在病床上看书,心气静下来之后伤口的疼痛也没那般难受。

等阿香忙完之后又坐下来纳鞋底,陆舰这才注意到她包里好几双尺码大小不一致的鞋底。

快到医院熄灯的时间,陆舰才开口:“这么晚了,你回宿舍去休息吧。”

“不用,我就在这守着。”

护士跟她说术后这几天病人夜里容易出现高烧的情况,得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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