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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嘉婕黄伟,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脱不了俗”,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他从未忘记,上一世的破碎家庭和灰暗结局。重生回到1992年,这一切还未发生,他却已经握住了改变未来的钥匙。他知道国际巨头如何控制科技命脉,他明白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他更懂得,每一步棋,都将改变一个家族、一个时代的命运。从芯片制造到信息技术,从商业布局到资本博弈,他以超越时代的眼光,在激荡的九十年代闯出一条血路。这是一个少年逆风翻盘,借科技振兴家族,改写国家命运的热血故事!...
主角:嘉婕黄伟 更新:2025-02-21 2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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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嘉婕黄伟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由网络作家“脱不了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嘉婕黄伟,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脱不了俗”,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他从未忘记,上一世的破碎家庭和灰暗结局。重生回到1992年,这一切还未发生,他却已经握住了改变未来的钥匙。他知道国际巨头如何控制科技命脉,他明白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他更懂得,每一步棋,都将改变一个家族、一个时代的命运。从芯片制造到信息技术,从商业布局到资本博弈,他以超越时代的眼光,在激荡的九十年代闯出一条血路。这是一个少年逆风翻盘,借科技振兴家族,改写国家命运的热血故事!...
忙碌一晚,我已经在废旧工地和电机厂之间来回跑了好几趟,拆下的电缆足有120多公斤。
双手早已被粗糙的电缆外皮磨出了水泡,左手的疼痛隐隐作响,但当我数着手中攥紧的140块钱时,竟觉得这点疼痛也没什么了。
从电机厂出来,独自步行回到了棉纺厂门口。
抬头看了眼挂钟,才不过9点半。
想着时间尚早,我没急着回家,随意在四周转了起来。夜色渐浓,寒意渐起,四周厂房的灯光逐渐暗下,唯有远处篮球场的夜灯还亮着。
篮球场上,还能看到几个孩子热火朝天地拍着球。
他们的笑声和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鲜活。
我随意走近,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球场,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是齐斌。
这个名字对我们这一片的人来说,就像一面旗帜。
他从小就是个风云人物,初中时已经小有名气,是我们这片公认的“混世魔王”。
在他的身上,充满了那个时代“讲义气”的江湖气概——不服管,也不认怂。
小时候,我和齐斌的关系不错。
经常跑去他家蹭饭,他妈霞姨做的家常菜堪称一绝,至今想起来还觉得馋。
但初中后,因为嘉婕的事,我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和齐斌的交情也渐渐淡了。
即便如此,关于他的传闻却从未停过。
我高中去了外省读书,每次回家,院子里的邻居总会提起他那些让人啧啧称奇的事。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次,是他为了给兄弟出头,拿着一把鸟铳追着对方六个人跑了三条街。
听说当时连公安来了都愣了——留个重伤者躺在地上哀嚎,齐斌看公安来了,还拿对方老大的脸灭了烟,给那位大哥彻底破了相...
这件事传遍了整个街坊,人人都说齐斌是个“狠人”。
但在我眼里,他不仅狠,还有一种与生俱来这个时代特有的匪气。
他的身材早熟得惊人,小学四年级转到我们学校时,腹部的线条已经非常明显,六块腹肌清晰可见。
那时候,他站在人群里,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站在球场边,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上。
即使周围是孩子们打球的热闹场景,齐斌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他随意地坐在台阶上,双腿伸直,手臂搭在膝盖上,像头随时可以跃起的猛兽——就算静止,也充满威慑力。
走上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微微皱眉,显然没立刻反应过来:“你...你是黄兴?”
我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怎么着,才几天不见就把我忘了?齐斌,这还算朋友吗?”
他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了熟悉的痞笑:“嘿,我还以为你在家趴着起不来了呢!不过看你这模样,瘦了不少啊,下巴都尖了。既然来了,正好,赶紧给我搞瓶可乐去,刚打完一个半场,累得够呛,补补能量!”
我笑着摇头:“斌少爷出门还能不带钱?你看你爸那馆子现在生意火到要排队,难不成还能不给你零花钱?”
“去去去,少废话!”他摆摆手,站起身,显然没有因为开玩笑而不悦,“走,今天让你请,我改天还你。”
我没多说,拉着他去了旁边的小卖部。
夜风微凉,我们一人拎着一瓶玻璃瓶的可乐,随意蹲在小卖部门口,边喝边聊。
“你怎么刚回来?”他一边拧着瓶盖,一边抬头瞥了瞥我,目光落在我背着的书包上。
“对啊,去搞点事儿。”我故意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些许得意,“顺便搞点小钱,现在一天能赚个百十来块呢。”
“啥?一天百十来块?”齐斌顿时直起腰,眼睛瞪得像铜铃,“兴哥,你吹牛吧?我一周的零花钱才几十块,你一天就能搞这么多?”
“骗你干啥。”我故作随意地耸了耸肩。
轻描淡写地说道,“拆废铜了去卖钱呗就。今天拆了120多公斤,扣掉成本还能净赚不少。虽然累点,但赚得踏实。”
齐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咬了口可乐瓶盖,压低声音说道:“兴哥,有钱不带兄弟?咱俩可算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财了可别忘了带上兄弟我呀!”
我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
这小子,从小就是一副重情重义的模样,尽管痞气十足,对身边亲近的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可以啊,”我故作认真地看着他,“不过,跟着我干有个条件——得听我的,别自己乱来,明白吗?”
“那肯定的!你说啥就是啥!”齐斌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看着他一副热血上头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暗笑。
这小子虽然痞气十足,但如果能把他那股狠劲用在正事上,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齐斌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抬头看向我:“对了,兴哥,你以前不是老说想跟我回老家看看吗?这周六我刚好要回去给我爷爷扫墓,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隐约浮现起他之前提到的那些事。
他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老家在沙市周边一个地级市的村里,那里有山有水,他总是津津乐道地讲那些小时候爬树抓鸟、跟着爷爷去打猎的经历。直到后来爷爷去世,他才被接回沙市,跟叔叔婶婶住在一起,也因此转到了我们学校...
想了想,我忽然想到嘉婕。
重生以来,我还没带她出去玩过,或许这是个机会,带自己的妹妹也出去一趟。
“行啊,”我点点头,“不过得看我妹妹愿不愿意去。如果她愿意玩,我就带她一起去。”
“没问题!你就带着她来,正好我那儿有不少小孩儿一起玩。”
齐斌咧嘴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起身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融入灯光下的球场,心里竟多了一丝期待。
转身踏上回家的路,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周末的行程——嘉婕要是知道能出去玩,估计会高兴得蹦起来吧。
回到家,看到疲惫不堪的父母正低头盯着桌上的书,眉头紧锁,显然满脸愁绪。
原来厂里为了提升职工的职业技能和素质,近期强制开办了夜校,还规定如果无法通过考试,就会面临裁员下岗的风险。
看着他们这般焦头烂额,我走上前试图宽慰:“爸,妈,别太担心了。考不过就考不过,大不了不干了呗,天塌下来有儿子顶着。”
母亲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担忧,语气低沉:“兴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是下了岗,这套房子还能不能留都不知道了...今天余主任还特地跑到车间跟我谈话,说什么如果离职,分配的单位房也要被收回!”
余主任!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眉头瞬间一皱。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用这种手段来折腾我妈。
他分明是在用“转让”两个字玩文字游戏,企图趁签离职协议时混进一张房屋转让书。
我妈哪懂这些门道,要不是碰巧提起,真可能被他钻了空子!这老狐狸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他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一旁低着头沉默的父亲。
他本来已经满腹心事,此刻听到母亲的话,皱着的眉头似乎更加深了几分,整个人显得更加压抑。
我走上前,语气坚定地说道:“爸,妈,你们别担心,这房子谁都拿不走。只要我们不愿意走,谁也别想让我们搬。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信我!再说了,就算下岗了又怎么样?我已经长大了,养活这个家是我的责任,你们不用这么大的压力。”
母亲听着我的话,神情中露出一丝动摇,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兴儿,这话说起来容易,可是我们老了,没了工作,又能指望谁呢?”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目光笃定:“妈,您放心,咱家还有我。您和爸做了这么多年,辛苦得够多了,从现在开始,该轮到我了。”
父亲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的神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些。
母亲低下头,轻轻擦了擦眼角,脸上的疲惫依旧显而易见。
但嘴角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兴儿,妈相信你。只是...我们也会努力,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他们这一辈子受够了生活的苦。
如今的这些安慰或许不足以彻底让他们放下心,但至少能让他们不至于再度陷入绝望。
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父母便自顾自地埋头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眉头依旧时不时蹙起,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夜校考试做最后的挣扎。
我见状也不再多言,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嘉婕正坐在小马扎上,趴在床边专心画画。
她手里拿着蜡笔,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不禁一阵柔软,原来小时候的嘉婕竟这么可爱,小脸肉嘟嘟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分明是个小美人胚子。
我忍不住蹲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周六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抬起头,眨巴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惊喜:“真的呀?去哪儿玩呀,哥哥!”
“去放风筝,去看小鸟,再带你去乡下玩一玩,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丫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手舞足蹈,小脸上满是期待。
看她动作大得连马扎都快翻了,我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别让爸妈听见了。”
嘉婕眨了眨眼睛,灵动的眼珠转了转,立刻心领神会地捂住嘴,小声地笑着猛点头...
翌日,我走进教室,便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氛。
大家的目光里似乎多了几分仰慕和探究,有些人甚至悄悄议论着什么。
我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还没等我把书包放好,旁边的李享和陈强立刻凑了过来,满脸兴奋。
“兴哥,你可以啊!”李享一脸夸张地感叹,
“昨天数学课那一下,直接把李老师怼懵了!你看他那表情——”他边说边模仿李老师惊讶又无措的神情,逗得陈强捧腹大笑。
我忍不住笑着拍了拍李享的后脑勺:“好的不学,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坐下吧,别丢人现眼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心里却感到一丝暖意。
似乎自己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群体,开始习惯学生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熟络了起来。
“对了,兴哥,”陈强笑着凑过来,语气里透着些许好奇,“昨天放学来的那个老师是谁啊?听说要你去参加实验班考试?你要转班吗?”
我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实验班考试嘛,考不考得过还是个问题呢。至于转班,放心吧,就算我去了那里,我们的兄弟情谊都在,跑不了的!”
我故意摆出一副后世人情练达的模样,学着讨好地说了几句漂亮话。
这番话似乎让陈强很受用,他笑着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你别哄我了,”李享瞪了我一眼,
“就你那天赋,还能考不过?骗鬼呢吧!唉,本来还想着以后考试可以偷瞄你的,现在泡汤了!”他故意装出一副沮丧的模样,摇头叹气。
我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安慰道:“两位大哥,抄得好不如学得好。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只要我会,我肯定告诉你们,成吧?”
两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李享拍了拍我的肩膀:“兴哥,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都听见了,赖不掉的!”
“必须的!”我笑着答应,三人又像活宝一样打打闹闹起来。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廖文华这小伙子还真是跟我初中的时候一模一样,孤僻得可以,我不去找他,他似乎根本就不会想到有我这么个人...
下课铃声刚响,我正准备离开学校,走到校门口,却被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杨明威的手下之一,他眼神阴狠,语气不善:“昨天跑得挺快啊,今天看你还往哪儿跑!”
我抬眼扫了他们一圈,语气平静:“怎么,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冷哼一声,指了指后街的方向:“别废话,跟我们走一趟,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要动手就在这儿动,何必这么麻烦?还是说,你们心虚,不敢让人看见?”
他显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伸手便要抓住我的衣领。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挑衅:“行了,别跟我伸手动脚的,不服,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冷笑着站到我身后,似乎生怕我临阵逃脱。
“黄兴!”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是廖文华。
他瘦小的身影小跑着赶来,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紧张。
“你...你没事吧?”他站在我面前,小声问道。
我心中微微一暖,嘴角扬起一丝轻笑,随意摆了摆手:“没事,就几个小角色而已,不用担心。”
身后的几个人显然不耐烦了,其中一个狠狠瞪了廖文华一眼,不屑地说:“你小子,还没挨够是不是?别在这儿多管闲事,赶紧滚远点!”
说着,几个人推搡着我的肩膀,逼我往校门外走去。
但我依旧神色如常,步伐沉稳,完全没有半分慌乱。
廖文华站在原地,拳头攥紧,眼神里带着犹豫和不安。
他咬了咬牙,似乎在与心中的恐惧作斗争。片刻后,他还是迈开步子,悄悄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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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后,我被那几个小弟推搡着就进到了一个小巷。赫然,看到了站在中间的杨明威。
他叼着烟,目光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烟圈:“黄兴,昨天你他妈挺威风啊!敢管老子的事,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顺了,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刀:“你要是觉得我昨天管了闲事,那今天可以再试试,看你能不能拿回场子。”
杨明威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兄弟们,动手!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他身后七个人便一拥而上。
八对一!
面对围攻,我却丝毫不慌,眼神冷峻,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身影一闪,一棍横扫,正中最前面那人的小腿,直接将他撂倒在地。
一人倒下,但更多的人从左右两侧扑来。
我弯腰躲过一记挥来的铁棍,顺势一拳击中对方的肋骨,紧接着将木棍向后甩出,砸在另一个人手臂上,他吃痛后退。
“杨明威,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
他脸上阴沉的说道:“你们一群废物,全都给我上!打残了我兜着!”
围攻变得更加疯狂。
八人轮番上阵,而我凭借灵活的身手和狠辣的反击,竟然勉强撑住了局面。
虽然身上挨了几下,但还不至于落入下风。
就在这时,一声急切的喊声传来:“兴哥!”
我一转头,竟是廖文华。
他正拼命跑向这边,脸上带着挣扎和决绝。
“你干什么?快走!”我大吼道。
但他根本不听,眼神里满是倔强:“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挨打!我来帮你!”
他冲入战局,瘦弱的身体直接撞向了一个正准备偷袭我的人。
那人被撞得一愣,回头看到是廖文华。
顿时大怒:“你这个王八蛋!找死是不是?”
廖文华被一拳击倒在地,但他竟咬牙爬起来,死死抱住那人的腰,不让他靠近我。
这一幕让我心头一震,但也让我分了神。
就在我转头去看廖文华的瞬间,杨明威手中的棍子已经挥到了我肩膀上。
“砰!”
巨大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我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兴哥!”廖文华惊呼,想要跑过来扶我,却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打,给我往死里打!”杨明威咆哮着,挥舞着棍子又砸了下来。
我抬起手勉强挡住袭来的棍棒,但那股巨大的力道还是震得我的手臂发麻,几乎拿不住力。
四周的拳脚和木棍袭来,我咬着牙撑着身体,硬生生护在廖文华身前。
“文华,你先跑!”我低吼着,试图让他脱离这个混乱的战局。
“我不会跑的!”廖文华红着眼,声音里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昨天你不是也没丢下我吗?今天我也不会丢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一记铁棍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下,眼前一阵模糊。
廖文华见状,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竟拼尽全力扑了上来,挡在我面前,试图用瘦弱的身躯替我抵挡接下来的拳脚。
然而,围攻的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木棍和拳头继续无情地落下,场面混乱而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破了混乱:“住手!”
那声音低沉有力,像一声惊雷,震得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几秒钟,连玻璃窗都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而锐利,脸上写满了愤怒。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斌,昨晚我就交代了他放学过来找我。
他推着一辆板车,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个头比齐斌还高出半个头,浑身肌肉紧绷,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齐斌的目光扫过地上被围殴的我,脸上的怒火已然显而易见。
“你们他妈的活腻了吧?连我兴哥都敢动?”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又像一头即将暴怒的野兽。
杨明威听到这话,看着眼前两个人块头这么大,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仗着人多。
还是硬着头皮冷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挑衅:“就凭你们俩外校的?也敢到我们学校撒野?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们可以管的事,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齐斌脸色一沉,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实质化。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板车,右手抄起车上的钢管,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我齐斌今天还真想看看,你们这些小瘪三,能把我怎么样!”
他声音低沉,咬牙切齿,身边的壮汉也紧跟着抬起手中的砖块,目光冰冷地扫视着人群。
杨明威的几个人明显被这股气势震住了,但他不甘示弱,咬牙挥手:“别怕!人多压死你们,给我上!”
然而,就在杨明威的话音刚落,齐斌已如猛虎般冲了出去,手中的钢管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击一名小混混的膝盖。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膝盖,额头冷汗直冒。
齐斌的动作迅猛利落,几乎不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他每一下都直击要害,动作中透着一种久经打磨的狠劲。
身后的壮汉也毫不示弱,抡起手中的砖头,重重砸在另一人的肩膀上。
那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扭曲,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吼。
不到十秒,八人中已有两人瘫倒在地,地上的呻吟声混杂着愤怒的叫喊。
“妈的,都给我上啊!”杨明威彻底被激怒,挥手让剩下的人一拥而上。
混乱中,齐斌和壮汉配合得天衣无缝。
齐斌身手灵活,在人群中如游鱼般穿梭,钢管挥舞间迅速扫清攻来的几人;
壮汉则正面硬刚,凭借着强悍的体格将几名对手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齐斌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吼道:“兴哥,快点给老子起来!没多大事吧,别躺着装死了,丢不丢人?”
听到这句话,我甩了甩头,努力甩掉脑袋里一阵阵的眩晕感,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看了眼不远处掉落的木棍,咬牙将它握在手里,跌跌撞撞地站稳。
“妈的,少他妈废话!”我咬紧牙关,低吼着冲向了杨明威。
齐斌和壮汉看着眼前已经显露怯意的几人,冷冷一笑,随手丢掉了钢管和砖头。
他们缓缓摆出了格斗的架势,如同电影里的李小龙般朝对面招了招手,轻蔑地说道:“来啊,不服就继续上,今天教教你们做人。”
杨明威的脸瞬间变得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挥手让剩下的人继续围上来。
我冷冷地看着杨明威,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杨明威,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昨天欺负文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胆小?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杨明威被我激得脸色涨红,怒吼着冲了过来。
但在我眼里,他的动作笨拙得像个笑话。
我轻轻一侧身,躲过了他的拳头,手中的木棍猛地横扫他的腿侧。
“砰!”的一声闷响,他惨叫一声,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几乎站不住。
“你以为仗着人多就能横行霸道?可惜啊,你们这群废物,连我一根手指头都奈何不了。”我冷笑着,木棍再次挥下,逼得杨明威连连后退。
此时,齐斌和他的师兄正在不远处解决剩下的几个人。
齐斌出手极其干脆,抬手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清脆的声响让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壮汉更是毫不客气,拳头一挥,直接将一个混混打翻在地。
“真特么不经打。”齐斌甩了甩手,看了看周围倒了一地的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的目光转向了杨明威,眼神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寒意。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杨明威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青筋暴起,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你再给我狂一个试试?”
杨明威的脸瞬间涨红,两只手本能地抓住齐斌的手腕,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撼动分毫。
他的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齐斌的目光冷得像刀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跟我们兴哥有什么事,不然我弄死你!”
杨明威此刻已经说不出话,脖颈间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我看着齐斌那发狠的模样,心中一惊。
赶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齐斌,别弄死他了,脏了手。”
听到我的话,齐斌冷哼一声,猛地一甩手将杨明威摔到了地上。
杨明威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脖子连连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他蹲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似乎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齐斌瞥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语气中带着不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我扫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杨明威,又瞟了眼周围那些蜷缩在地、不敢再动的混混们.
冷冷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再让我看见你们动我身边的人,下次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杨明威强撑着抬头,愤愤不平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再吭声。
我回过头,看见廖文华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显然刚才冲进战局也吃了不少亏。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华,你傻啊,谁让你冲上来的?这群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廖文华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兴哥,昨天你帮了我,今天换我帮你...我总不能每次都缩在后头。”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阵复杂的滋味。
我这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总是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的男孩,眼神里竟然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毅。
“行,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我低声说道,语气柔和了几分。
齐斌从旁边走了过来,看了看廖文华,又看向我。
咧嘴一笑:“兴哥,这小子可以啊,够讲义气。不过现在咱也别在这多待了,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几个人简单整理了一下,离开了小巷。
廖文华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和我们分道扬镳时,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我心里隐隐觉得这小子身上藏着什么事,但又不便多问,只得叹了口气。
齐斌此时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高大男人:“兴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大力,我散打队的师兄,也在我们学校读书,比我们高一届,现在初二了。听我说了咱们的事,他也想加入,你看这合适不?”
王大力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兴哥,我家里情况不太好,老爹身体不好,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齐斌说你最近有赚钱的路子,我就想着...如果能加入,干活我绝对不含糊,力气大,吃苦也没问题!”
我打量了王大力一眼,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显然是常年锻炼的。
听他说完话,我点了点头,心里对他多了几分认可。
“好,既然齐斌带你来,那你就是自己人。”我拍拍他的肩膀。
语气却稍微严肃了一些,“不过我要提前说好,咱们这事不是简单的卖苦力,要想挣得多,就得多动脑子。你是齐斌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兄弟,赚了钱,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王大力闻言,连连点头:“放心吧,兴哥,我听你的!”
齐斌在一旁笑着插话:“兴哥,大力这人虽然看着莽,其实挺聪明的。他能吃苦,做事也利索,带着他肯定能帮上忙。”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道,“接下来咱们可有得忙了,别怕吃苦,赚大钱的时候就在后头。”
说完,我领着两人并肩往前走,晚霞的柔光洒在我们身后,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们来到了早就看好的一处废弃工地。
这地方我盯了好些天,只是苦于之前没有板车,一个人也搬不走,只能先在周边的工地捡些零散的。
现在有了帮手和工具,今晚必须满载而归!
我耐心地给齐斌和王大力演示如何取铜线:“看到这破旧的电缆皮了吗?剪开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手,里面的铜线全是咱的收获。”
两人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学着,没一会儿就上手了。
三个人像是猎人一样,围着工地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忙到晚上快十点钟,我们终于清完了两个工地。
三个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但看着板车上整整十麻袋铜线,所有的疲惫和饥饿感都似乎已被喜悦取代了。
我不由得笑了:“不错,做起事来还挺靠谱!”
接着,我们推着满满一车铜线赶到电机厂。
因为时间晚了,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中华香烟递给负责称重的老工人:“师傅,辛苦了,这点小心意还请收下,以后多关照。”
老工人接过烟,露出满意的笑容:“小伙子,你挺会来事儿啊。今天这量也还不错,320公斤!你们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我们的采购工作可就轻松了。”
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384块!
我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样干下去,过不了多久,那余主任的钱就能还清了,甚至还能为家里攒下一笔。
回去的路上,我掏出20块钱递给齐斌和王大力,每人10块:“这是每天的辛苦费,以后每个月再给你们算提成,好好跟着我干,不会亏待你们!”
两人接过钱,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赚到的钱,那种自豪感溢于言表。
齐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兴哥,你说啥就是啥!只要你带着我们,天塌下来咱们都跟着干!”
王大力也点点头,憨厚地笑道:“对啊,兴哥,我们听你的,你说干啥就干啥!”
望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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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笼罩在薄雾中,我背着书包,脚步沉重地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家庭的困境、刚刚起步的废铜生意,以及即将爆发的嘉婕事件。
尽管我经历过前世的种种风雨,但此刻的局势依然让我感到棘手。
可调动的资源越来越少,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就在我即将拐进学校路口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车牌——江0·00007!
心头猛然一震。
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从后座走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夏冰——那位邀请我加入实验班的夏老师!
他怎么会从这辆车上下来?联想到平时其他老师对他的态度,我不禁心头一紧。
难道他是政府大员的公子?来这里教书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我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心里对这位夏老师的背景愈发好奇...
来到教室,放下书包后,我径直走向杨明威的班级。
他们班和廖文华的十班都在三楼,路过时,我瞥见廖文华正坐在窗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手里捧着一本课本,神情恍惚,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先径直去了趟杨明威他们班上。
昨天被我教训过的几个人见到我,眼神躲闪,像是老鼠见了猫,却又强装镇定,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杨明威身边。
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昨天的事我不会大肆宣扬,给你留点面子。但是廖文华的眼镜你得给我修好,否则这事儿不算完...”
杨明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但看他的嘴角微微的抽搐,显然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
见他答应,我也便没有继续纠缠,冷了他一眼便转身去了廖文华的班级。
把他叫出来后,我注意到他身后的同学对他似乎毫不在意,仿佛他的存在与否与他们无关。
我顺带扫了一眼教室,熊程怡的座位空着——她似乎还没来...
我带着廖文华走向厕所,打算随便聊几句。
路上,我告诉他我已经找过杨明威,他会负责把眼镜修好的。
听到这个消息,廖文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瞬间布满了喜悦。
就在他无意间撩起上衣准备上厕所时,我瞥见了他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淤痕。
我的心猛地一沉,眼眸一震——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伤...是谁干的?”我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廖文华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试图用沉默掩盖内心的痛苦。
他显然不想让人揭开他的伤疤,眼神中透出一丝抗拒。
我伸手想要掀开他的衣服仔细查看,但他却猛地挡住了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决,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强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我看着他将眼镜交给杨明威后,铃声突然响起,我匆匆地便赶回了自己班上。
上午的课程我几乎没听进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廖文华身上的伤痕和他那孤僻的神情...
中午放学,我远远看见廖文华独自走向食堂。
他低着头,脚步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我悄悄跟在他身后,内心的好奇心驱使我想要了解这个孤僻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全是五毛、一毛的零散纸币,小心翼翼地数出八毛钱,递给食堂阿姨。
“阿姨,给我来个馒头,再打碗汤。”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食堂的嘈杂声中。
阿姨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零钱,不耐烦地说道:“就这么点?能吃饱吗?多来点吧,小伙子,你看这菜多新鲜...”
她指着摆满炒菜的大盆,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廖文华低头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一块多钱,摇了摇头:“就这些了,我能吃饱的,阿姨。”
阿姨撇了撇嘴,刻薄地说道:“嘁,都像你这样,我们食堂还开不开了...”
说着,她将馒头和一碗清汤递给了他。
廖文华接过食物,低着头,满脸尴尬地低头走向了食堂的角落,独自坐下,似乎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一幕让我心头一酸。
他的处境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
我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馒头,撕下一块塞进嘴里。
“嗯,好久没吃馒头了,味道不错。”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既然我吃了你的馒头,那你也没饭吃了。跟我走吧,我请你出去吃点东西。学校里的这些汤汤水水,我可喝不下。”
廖文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愧疚:“兴哥,这样......好吗?”
他似乎怕给我添麻烦,语气中带着犹豫。
我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没事的呀,反正都是要吃饭的吗。既然我吃了你的馒头,回请你一顿饭也是理所应当。走吧,别犹豫了。”
说完,我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将他带出了食堂,留下那碗清汤寡水、几乎看不到一滴油星的青菜汤,就这样被孤零零地遗留在餐桌上,不由得心里想道这孩子平日里都过着什么日子。
我带他来到一家蒸菜馆,这里的菜肴都是用土钵蒸制,出锅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我们点了五道菜,刚上桌不久,我才吃了一小碗饭,而他却已经狼吞虎咽地干掉三大碗了。看着他风卷残云般的吃相,我不禁莞尔,又为他加了三个菜。
午饭间,我似有意似无意地引导他开口。
或许是因为饱腹后的放松,他的戒备心渐渐放下,话语也多了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他并无恶意。
从他零散的叙述中,我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廖文华的母亲已经去世两年,如今他与继父、后妈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家庭关系,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再结合他身上的伤痕,我大致能猜到他经历了怎样的困境。
我试探性地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一份能让他暂时填饱肚子的工作。
他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无奈地表示,他每天最迟九点必须到家,家里的卫生和其他杂务都由他负责。
听完他的讲述,我感受到这个少年心中压抑了太多无法言说的苦楚。
我沉吟片刻,说道:“那这样吧,你每天跟我们一起工作到八点半,我每天给你八块钱的辛苦费,足够你每天吃饭了应该。”
他听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这个少年,似乎背负了太多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重担...
下午放学后,我带着廖文华、齐斌和王大力碰面了。
王大力拖着一台板车,而齐斌则踩着我刚给他买的人力三轮车,显得颇为得意。
我向他们简单介绍了廖文华加入的事情,两人似乎毫不在意,毕竟多一个人帮忙,事情自然能做得更快。
于是,我们决定前往附近的大型垃圾场,寻找废弃的电缆。
垃圾场附近似乎还有一片工地,我们打算先清理工地的电缆,再去垃圾场碰碰运气。
当我们处理完工地的电缆,来到垃圾场时,恰好遇到了一伙收塑料的人。
他们领头的男子看到我们在四处翻找,便走过来试探性地问道:“小兄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也是来捡塑料瓶的吗?”
“不是,我们在找电缆。”我指着廖文华手中的电缆说道,“看,就是这种东西。”
此时,廖文华他们正在将电缆收集起来,准备统一处理。
“噢,这些东西有用吗?值钱吗?”他似乎对电缆的价值并不了解,疑惑地问道。
“还行吧,利润确实有一点。一公斤八毛,只要把里面的铜线拆出来就行,就像这样。”
我随手拿起一根电缆,演示如何拆解里面的铜线。
瞧他这模样,我心里一动,抛出橄榄枝:“对,八毛呢。不过最少得 200公斤才有人收。”
我心里盘算着,只要电机厂这个渠道源头在我手里,这生意别人就抢不走!
他要是有货,正好可以做我的供货商。
“200公斤倒不是难事,可这价格,小伙子,你别骗我,是真的吗?”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在 1992年,塑料回收价格不过两三毛,八毛的价格确实诱人。
“当然是真的,大哥。只要你有货,我们肯定收。以后定点收货,明码标价,货到付款!”我一脸真诚,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他听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那我们以后每天来这儿交货咋样?我手下人多。要是你愿意收,明天就开始。”
我思索片刻,说道:“明天我们得去趟乡下,要不就周一。周一下午放学,六点准时在这儿收货,行不?”
“没问题!那就下周一下午六点,我准时把货送来!”
他爽快地答应,脸上笑开了花。
我们相视而笑,紧紧握了握手。
一旁的廖文华满脸疑惑,担心的说道:“兴哥,你给他那么高价格,还能有钱赚吗?你可别亏了!”
我笑着看向王大力和齐斌,示意廖文华问他们。
王大力笑着说:“你觉得兴哥会让自己吃亏?一公斤少说赚两毛多!”
他虽然不清楚具体价格,但深知我不是个吃亏的主。
齐斌也跟着附和:“就是,你就放心吧,兴哥心里有数!”
笑闹过后,大家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忙完时,已然快八点半了。
廖文华拿着八块钱“辛苦费”,脚步有些迟疑,时不时回头张望,神色间带着一丝愧疚。
我们笑着朝他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齐斌和王大力虽不明白我为何对廖文华格外关照,但既然是我带来的朋友,他们也自然热情相待。
这一天的劳动成果颇为丰厚,又是 200多公斤。
扣除齐斌买三轮车花的 200块,我身上还留着 500块,足够支付刚才那位魏大哥的货款了...
发放齐斌他们的完劳务费后,我独自回到了家中。
三轮车和板车都留在了垃圾场那边,那里毕竟是魏大哥的地盘,反正今后我们也将从那里开始收货。
如果他们以后每天都能提供足够的量,再加上我们自己的收获,也将会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一进家门,妹妹便欢快地围着我转,父母则坐在客厅里,手中捧着书,神情凝重。
家里的黑白电视已经很久没有开启,屏幕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明白,父母此刻正陷入深深的忧虑中,他们渴望改善这个家庭的生活,却不知我已有能力承担起这份责任。
这房子对他们而言,是命根子,是我们一家的根基。
然而,在我眼中,它不过是个简陋的屋子,没什么太大的特别,毕竟前世的我在这个房里留下了太多不堪。
我心中暗下决心,要尽快为家里换个更好的住所!
我开口对父母说:“明天是周末,我打算带嘉婕去河边野炊,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家。”
考虑到明天要去齐斌的老家,我提前告知父母,以免他们担心。
母亲抬起头,温柔地说:“好啊,儿子。正好我和你爸明天下午有课,后天才能休息一整天。你们去玩吧,路上小心。”
父亲也关切地问:“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十块,你拿着,和妹妹一起吃顿好的,别让同学笑话。”
我笑着推辞:“不用了,我身上有钱,自己能赚。你们就别操心了,自己好好吃一顿吧,你看你们俩瘦的,爸妈。”
父母一脸惊讶,随即欣慰地说:“儿子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难道前两天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吗?
嘉婕在旁边手舞足蹈,兴奋地喊着:“哇,太好了,要出去玩啦!”
看着家中气氛稍微轻松了些,我暗自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望着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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