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琰宋芸昕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准和离?清冷世子追妻火葬场全局》,由网络作家“炽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琰猛地抬头,一双发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咬着牙阴恻恻道:“贱人!你竟给我下药!滚!”他说完,忍不住将自己的衣襟扯了扯,抬脚便要出门,却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宋芸昕杏眼微睁,立刻上前正要扶他,可那香软的小手,刚碰到他的手臂,便被他剧烈的甩开,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气喘吁吁的艰难爬起来,他朝浴房看了一眼。径直踉跄的闯了进去,直接将身体泡进了大桶凉水之中。宋芸昕实在不知所以,但她分明感觉他很难受,这是病了?心里一急,她赶紧去后院叫来了齐嬷嬷。二人来到浴房之时,谢琰脸颊却依旧红的异常,正在凉水之中闭着眼睛,听到她们进来,他怒吼道:“都给我出去!”方才听了宋芸昕描述,再看到这样的谢琰,齐嬷嬷心中已有了判断,她没有退后,反而往前几步。“世子看着应是中...
《不准和离?清冷世子追妻火葬场全局》精彩片段
谢琰猛地抬头,一双发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咬着牙阴恻恻道:“贱人!你竟给我下药!滚!”
他说完,忍不住将自己的衣襟扯了扯,抬脚便要出门,却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宋芸昕杏眼微睁,立刻上前正要扶他,可那香软的小手,刚碰到他的手臂,便被他剧烈的甩开,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气喘吁吁的艰难爬起来,他朝浴房看了一眼。
径直踉跄的闯了进去,直接将身体泡进了大桶凉水之中。
宋芸昕实在不知所以,但她分明感觉他很难受,这是病了?心里一急,她赶紧去后院叫来了齐嬷嬷。
二人来到浴房之时,谢琰脸颊却依旧红的异常,正在凉水之中闭着眼睛,听到她们进来,他怒吼道:“都给我出去!”
方才听了宋芸昕描述,再看到这样的谢琰,齐嬷嬷心中已有了判断,她没有退后,反而往前几步。
“世子看着应是中了合欢香。”
宋芸昕听完瞳孔微缩,那不是那种药?
谢琰斜睨了她一眼,喘着粗气,似是艰难道:“齐嬷嬷你作为国公府的老人,竟伙同一个外人给我下药!”
齐嬷嬷叹着气,担忧道:
“药不是夫人下的,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是世子如今这样,若不排解出来,要么血脉偾张直至七窍流血而亡,要么心智迷失沦为狂悖之人。”
齐嬷嬷蹙着眉头,回头看着僵在远处的宋芸昕:“夫人愿意帮世子解毒吗?”
宋芸昕一愣,随即面上涨得通红。
齐嬷嬷恳切地望着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既然是夫妻,迟早都要圆房,不如就此刻,若再拖下去,世子这情况怕是.....”
“我知道了!”
宋芸昕的心头掠过一阵巨浪,她打断了齐嬷嬷的话,她心口止不住起伏几下,满眼的无奈和迷茫,在抬眸的一瞬间坚定起来。
“嬷嬷......”
她的脸颊发烫,似是难以启齿,齐嬷嬷眸子一亮,立刻识趣儿道:“我现在就出去烧好水,随时听吩咐。”
说完她便脚步轻快的溜了出去。
浴房里就只剩下谢琰和宋芸昕两人,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响彻整个房间。
“你也滚!荒谬至极!我纵是死了也不会碰你一下!”
谢琰压着满腔欲望,嗓音有气无声,目光全然不敢朝她看一眼。
宋芸昕半垂眼帘,手指紧紧捏着丝滑的衣角,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朝他走去,看着水中那个因为隐忍浑身发抖的人背影。
她缓缓伸出手,颤颤的正要拍上他的肩膀,水中的男子却猛地转身,一把将她的手腕钳住。
水花溅到少女娇丽动人的小脸上,弄湿了她鬓角的碎发,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秀眉微蹙,一双水润的眼睛微眯,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谢琰只觉得炙热的心口好似吹进了一丝清凉,他感受着掌心传递而来的嫩软的质感,头脑越发失控。
身体反应连着浴桶里的水也猛地一震。
他剑眉微蹙,立刻狠狠甩开女子的手,低声吼道:“快滚!”
宋芸昕掩着心底的恐惧,强装着笃定看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樱唇轻启:
听完事情的始末,谢玉珍一双温婉的深眸满是震惊:“我竟不知二婶母开武馆,是为了安置沈将军的旧部!”
宋芸昕点点头,柔声道:“此事终是因我而起,我定会查清真相还三婶母一个清白。”
谢玉珍却是摇了摇头:“自清之人无需自证,既然二婶母的行事皆因猜测而起,我觉得我母亲倒是不必解释。”
宋芸昕凤眸微睁,又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文气又秀雅的小姑娘,就见她神色一忧,接着道:“不过据我所知,苏院事为人传统刻板,一向主张文武对立,倒是真有可能干出此事。这样下去,武馆就始终会亏损。”
谢玉珍垂眸思虑片刻,又忽然抬头问道:
“嫂嫂准备如何做?玉珍可以帮忙吗?若是武馆的困境解决了,不仅沈将军的旧部被妥善安置,我母亲和二婶母的误会也能被解开。”
宋芸昕眼眸微亮:“实不相瞒,我正需要玉珍的帮助。”
其实,宋芸昕前几日倒是想到一个出路,就是担心梁掌柜和林氏不同意,也缺一个像谢玉珍这样才学出众且认识苏院事之人,这便一直没提起。
但是眼下,三个月期限迫在眉睫,唯有这样一试了。
翌日一早,宋芸昕便与谢玉珍来到了武馆,带着谢玉珍走完一圈后。
宋芸昕问道:“玉珍觉得我昨日说的法子可行与否?”
谢玉珍嘴角扬起坚定的笑脸,冲她点了点头。
终于到了第一份鼓励,宋芸昕便将梁掌柜叫到了二楼厢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梁掌柜听完满脸的震惊,他嘴巴微张,愣了半天才开口道:“武馆改成文庄?”
这反应在宋芸昕的预料之内,她将梁掌柜领到落地窗棱前,指着百米处的万松书院道:
“梁掌柜您看,我们毗邻万松书院,那书院有上百号学子,且源源不断百年不曾绝也,学子对笔墨之需也会源源不绝。而这附近由于铺租昂贵,最近的笔墨行也有两公里远,而我们不用考虑铺租,价格也能打下来。”
“长公主当年购置这处别院,正是因为这是先唐文豪大家柳逸尘的旧居,这里装修风格清幽典雅,颇有古韵遗风,若是改成文庄,倒是不用重新装修,也会有敬仰柳先生的儒生特意前来。到时候,我们一楼出售笔墨纸砚,二楼厢房全部打通,设立书阁,有偿为儒生提供读书学习的幽静场所,三楼还可定期举办诗会,定会不乏客源。”
对宋芸昕展望的美好前景,梁掌柜却是始终皱着眉,最后踌躇半天,才开口道:“夫人所言,在下觉得开文庄应该能盈利,可是我们这帮大老粗,连笔墨纸砚都不识得,如何去跟那些儒生打交道?”
“笔墨纸砚这些咱们可以慢慢熟悉,既要开文庄就还需要聘熟悉业务的伙计。”
听宋芸昕说完,梁掌柜的脸色更是为难起来。
“那我们这帮人什么忙帮不上,岂不是成了吃闲饭的。”
宋芸昕立刻摇头,微笑着道:“梁掌柜可别想偷懒,若是文庄开起来,您手下的人不仅要跟着学卖文品,还有很多别的活干。”
梁掌柜眸子眸子一亮,就见宋芸昕,又将他领到到靠后院的厢房之内,她指着外面宽广的校场道:
“这片校场依旧要保留,武馆中的武器设备、擂台全都可在设在户外,我们的武馆并未关停,只是集中到了后院。这样儒生们在二楼学习乏了,可以去窗边看看楼下的武馆的骑马射箭,放松心境,或许在学习之余,也能选择到武场强身健体。武馆的客人同样也能被文庄的文化气息浸染,累了还能去二楼读会书。我刚才跟您说是文庄,其实并不精确,我们是前文后武,既有文庄还有武馆。”
“废物!”
谢琰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头就见身后的宋芸昕面色比纸还白,几缕乱发凌乱的贴在汗湿的脸上。
慌张无措的小鹿眼望了他一眼,眼底深处微光闪动,下一瞬,那紧绷的嘴角放松下来,身子竟直直往后倒去。
他剑眉隆起,一个箭步上前,将那轻飘飘的身体接住。
淡淡的兰花香飘来,素绫襦裙本就光滑,贴在她柔软的肌肤之上,触碰那一刻他的大手猛地一顿,只感觉浑身被一道细微的电流传来,原来女子的身体这么软。
只是一瞬,谢琰眸光一冷,宋芸昕勾引男人的手段确实不少。
他挺直的鼻梁下,鼻翼微微动了动,即刻便要松开手,随她摔地上去。
却见怀里的女子朱唇微张,双眸涣散无神,长长地睫毛微微颤了颤,便缓缓合上了。
他曾在战场上见过不少士兵受伤昏倒时的样子,眼下的宋芸昕不像装的。
他凤眸一凝,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将她一把揽到怀里,拦腰抱起。
雕花的窗牖半敞着,院子里嘈杂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宋芸昕在一张檀木大床上醒来,齐嬷嬷坐在床边,手握绢扇,动作轻柔地挥动着,见她睁开眼睛,齐嬷嬷那张凌厉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夫人醒了?府医还让您多休息呢。”
宋芸昕坐起身来,四下一看,周围的环境都是陌生的,她揉了揉发昏的头脑。
见她满眼的迷茫,齐嬷嬷眸光难掩忧思。
“这是宜兰居,夫人往后就住这里了。”
宋芸昕记得谢琰说过这话,她望了望屋子,倒是清雅别致的,大小规格也不比景澜院差。
正不知自己是该伤心被夫君赶出院子,还是接受内心深处的一丝窃喜。
就听院子传来一阵嘈杂。
“宋氏!”
是二房林氏的声音,这架势来势汹汹。
宋芸昕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就见林氏怒气冲冲站在院子里,眸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她神色微微一怔,礼貌的迎了上去,低声唤道:“二婶母。”
“你别乱叫!自打你进门,我们二房未曾难为过你吧!”
林氏挽了挽袖口,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女,心中怒气更胜,鼓起腮帮子继续道:
“今日武馆之事是不是你故意的!一帮男人竟为了你打架!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夫人今日在武馆也是受了些惊吓,刚刚醒来。”
齐嬷嬷是知道林氏的性子,更清楚她武将世家出身的身手,她要发起火来,长公主都是当躲则躲,不敢正面起冲突的,此刻这样找上门来,弱弱的世子夫人哪是她对手,于是上前打圆场。
林氏却直接越过齐嬷嬷,上前走到宋芸昕面前。
“如今那些伤者的家人,足足几百号人堵在武馆讨好说法和医药费!武馆经营本就捉襟见肘,又闹出这么大事!”
“现在你那位婆母是高兴看戏!亏我还以为你们真要重振武馆,没想到是想合起伙来将武馆搅黄了!你为了讨好你那位高权重的婆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宋芸昕你这样的女子不仅身子脏,心也烂透了,哪里配得上临安!”
宋芸昕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声不吭地听着她话语连珠的责骂,见她骂累了,停下来喘气,才缓缓开口:
“二婶母,今日武馆之事芸盺并非故意,但既因我而起,要赔偿的医药费由我来承担,接下来芸昕也会尽全力保全武馆,一定让那些国家英雄们体体面面的过好日子。”
林氏瞬间愣住了,她瞳孔微缩,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迟疑着问道:“你说什么?国家英雄?”
宋芸昕嘴角微微上扬,杏眼微亮,崇拜的看着林氏。
“其实芸昕出门前便在疑惑,二婶母为何一定要开一座武馆。直到见到那些武师,便都明了了。他们虽都上了年纪,但浑身充满正气,武馆二楼还挂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军功章,再结合他们身上陈旧的刀伤、箭伤,芸昕猜想他们应该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芸昕虽深居闺中,却也知边疆苦寒,晓将士艰辛,此事既已应下,便会但尽所能,全力以赴。”
林氏眼眶微微泛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那些老兵虽年老或是体残,却都是铮铮铁汉,不想博人同情,此事从不放在嘴边,这宋氏竟观察如此细微。
就是一时拿不准,她究竟说得是真心话,还是又在演戏唬人?
林氏脸上的怒容被一抹复杂的神情取代,却依旧挎着嘴角,生怕泄露了心底的一丝动容,没好气儿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真要帮了二夫人,可就把长公主得罪了。”
齐嬷嬷望着林氏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转头看向宋芸昕。
却见此刻,她秀眉高高扬起,小巧的嘴唇微微张开,正满眼惊喜的看着身处的这方庭院。
“府中为何有这般精美的院落遭空置?”
丛丛幽兰种在青石小径两侧,满园兰香,朱栏环绕,雕梁画栋,清雅怡人。
她自幼喜爱兰草,一直想将自己住的小院种满兰花,但却从不敢向父母提,因为这种要求并无实际意义,不能提高她的女工或是琴棋书画的造诣,于她往后嫁个好人家并无帮助。
如今好似梦境照进了现实。
齐嬷嬷双眉微蹙,眸中露出了一丝迟疑,见到宋芸昕那越发好奇的目光后,她为难笑笑道:
“其实也没啥,夫人也听说了,世子先前有个心上人,那会世子年少不知事,满心欢喜的说自己即将娶妻,连夜画了图纸,便命人建了这院子,说要做新房。”
宋芸昕四下望去,那个人竟也会花心思为女子做这样的事情,转而她眼底浮现一丝遗憾和愧疚:“若没有出那场意外,此刻世子应已将那鸢影姑娘娶进这院中了吧。”
“嘿,咱们世子出了意外照样能娶回那鸢影姑娘。”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芸昕见说话的,是谢琰的随从常宁,这会儿他正带这个几个小厮搬着她的行李物件而来。
齐嬷嬷顿时不悦,冲常宁道:“娶什么娶!都是三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如今世子和那姑娘都已婚嫁!快去搬你的东西去。”
常宁皱着眉,意味深长的望了宋芸昕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匆匆别过,带人将东西搬进了去。
齐嬷嬷只道是那常宁认定宋芸昕会遭休弃,才这般口无遮拦,立刻安慰道:
“夫人莫难过,这院子虽是世子为那什么心上人建的,但院子还未完工,世子便连夜清退了工匠,又说不喜欢不娶了。后来这地方还是老夫人瞧着浪费,命人修完的。”
世间竟有如此无常之人,婚姻大事也这般儿戏,宋芸昕着实有被震惊。
却也在心底羡慕起谢琰,可以活得如此洒脱随性。
朱雀大街的醉仙楼里,二楼的雕花木窗户大敞,谢琰临窗而坐,对面的男子与他年纪相仿,一身玄色劲装,剑眉星目,满脸的英气。
沈星阑看着略带愁容的谢琰,起身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他挑着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睡了一大觉,醒来发现心上人竟成了自己的妻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谢琰冷着脸,一口喝掉了杯盏里的酒。
宋芸昕接触过的男子不多,没想到男子的声音是这般震耳欲聋,动作能那样孔武有力。
她感觉他的大掌立刻就要将她拎起,像对待那本手抄经一样,将她摔在地上。
她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栗,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再也无法抑制。
谢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燃起莫名的烦躁和愤懑。
对他眉花眼笑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但像她这样莫名哭成这般的倒是没见过。
他打她了吗?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还是,这又是她迷惑男人的手段?
“别哭了!我是死了吗!”
他听着门外几个窸窸窣窣凑上来偷听的脚步声,气得脸上涨红一片,再次咆哮。
谁想那女子直接被吓得腿软,瘫在了地上,恐惧的仰头望着他。
简直不可理喻!
矫揉做作至极!
谢琰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隐忍须臾,他一脚狠狠踢在书案上,案上的经书散落一地,发出杂乱的响动,他摔门而去!
齐嬷嬷赶紧小跑进屋,忙抱着地上的宋芸昕,将她扶起来,又皱着眉仔细翻看了一番:“世子可是动手了,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宋芸昕望向门口早已不见踪影的谢琰,这才恢复了点神智,她都被他吓蒙了。
她对齐嬷嬷摇了摇头,哽咽道:“他没……没打我。”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她只是怕他,怕的要命,她才不要和他圆房。
谢琰一股脑冲了到院子走了几圈,依旧久久不能消气。
那个女人实在莫名其妙,眼泪岂是说掉就掉的,明明方才敬茶被母亲那般羞辱,她也是一副死皮赖脸、不气不恼的模样,却不知怎的竟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弄得他好似欺负了女子,伤了天害了理似的。
他明明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他气得浑身是劲儿无处发泄,便去校场练了一身恶汗,才觉得身心舒畅不少。
待他去浴室冲洗干净,拖着半分倦意的身体回到景澜院,已是三更。
守夜的下人们都睡了,他轻车熟路回到自己的寝间。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正要大摇大摆躺到那张舒适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去,脚下却不慎被绊了一下,这才低头,见自己的床边,竟还安置了一方小榻。
夏夜沉沉,室内幽暗,那榻上的女子一袭月白绫罗单衣,墨发如瀑松松散于枕畔,几缕碎发俏皮的贴在她白皙的颈边,她微阖的眼睑还泛着红晕,在烛光之下更显几分娇媚,好似一个纯洁无瑕的精灵。
这女子就睡在这小小的榻上,日夜守着他三年?看着都不如下人的卧榻舒服。
小轩窗外送进微风,伴着庭院中幽微捎来花香和草木的清气,她鬓边的秀发被风吹起,拂过面颊,惹得她长睫微动,身子跟着侧了侧,那轻薄的衣衫随之轻轻滑动,本就不紧身的领口处悄然移位,一抹若隐若现的丰满玉肌在边缘呼之欲出。
谢琰的凤眸猛睁,立刻别过目光。
可胸膛却好似忽然涌出一股热烈,他喉咙微动,方才运动出汗获得的片刻平静不再。
一想到这样一个满是心计、举止放荡的女子与自己同处一室三年,他便觉得浑身说不出的不适和恶心。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怒火,他飞起一脚踹上榻脚,那原本安稳放置的小榻瞬间失衡,伴随着一声巨响向一侧翻倒。
榻上熟睡的女子从梦中骤醒,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眼神惊慌无措,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待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看清眼前那个男人时,眼中的惊慌更甚,那娇小的身子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一把抓起身旁的素软缎蝶纹薄被捂在身上,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瑟瑟发抖。
谢琰低头俯视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那阴狠又鄙夷的表情仿佛能将脚边,蜷缩着望着他的女子生吞活剥。
好一方夏夜宁静,被他搅碎了。
宋芸昕一双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强忍着眼泪,几乎逃命般仓皇逃了出去。
这一觉谢琰睡到辰时,从寝间出来便见到乌木描透雕云龙海水纹圆桌上已摆好了早膳。
翠玉珍珠粥、芙蓉晨露羹、松露玉子羹......
全是流食。
谢琰眉头微凝,他看向身后的常宁,凤眼微挑,似是质问。
常宁为难笑笑,尴尬道:“往日夫人便是做这些给世子喂食,怕是....还未反应过来。”
“她做的?”
谢琰挑眉问道。
常宁睁大眼睛拼命点点头:“世子的膳食都是夫人亲手做的。”
所以,您可心疼心疼人家吧。
谁知,谢琰听完没有丝毫感动,他眸光一暗,嘴里冷嗤一声。
“哼,那女子为了留在府中,真是卑贱至极。”
明明昨晚他都那般对她了,她竟还是毫无尊严的百般讨好自己。
他目光落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思绪却会被拉回几年前。
愣神片刻后,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自嘲的揶揄之色,曾几何时他竟以为那是个餐霞饮瀣的仙子,何其可笑。
青松堂里。
长公主和二房林氏一早便闹得不可开交,老夫人端坐在堂屋正中,皱着眉扶额不语,果然清净日子又没了。
“她一届武夫她哪通中馈之事?让她代管三年,本宫瞧着账目,偌大的家业都要毁在她手中了!”
林氏毫不示弱:“大嫂还真是不食人烟火味,我接手的时候那账上都是您大手一挥花的冤枉钱。”
“你还好意思说?本宫看到你竟敢私自将本宫购置的别院改成了什么破武馆!”
林氏闻言目光微闪,果然是因为这事,定是姓苏的去挑唆的。
林氏吞了口唾沫,强装泰然道:
“那院子花了那么多钱购置,还不是荒废多年?我不过是想为府中增点收支,哪有有错?况且,此事世子受伤前我是与他商量过的。”
“收支?呵呵,你看那破武馆挣一分钱了吗?反倒是请了一帮武师徒增开支!”
林氏被说的脸色有些苍白,眉毛因为心虚而不自觉的跳了跳。
正不知如何对应,就见弱柳扶风的宋芸昕顶着倦容行至门扉边沿。
她走进厅中,恭敬地给老夫人和长辈们行了请安之礼。
老夫人皱了一早的眉总算舒缓下来,她慈祥的笑着问道:“芸昕,昨夜与琰儿相处的如何?”
齐嬷嬷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见老夫人发问,正欲一股脑儿道出实情:“老夫人,昨晚世子他……”
“嬷嬷!”
宋芸昕轻轻侧首,眼中闪烁着哀求,齐嬷嬷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想另一边的寻春却冲上前,眼眶含泪可怜道:
“回老夫人的话,昨夜世子将宋姑娘打了,害姑娘哭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世子又半夜回来将她从房中赶了出来。”
“寻春!”不管宋芸昕在一旁的制止,寻春一口气将话说全了。
“什么!”
老人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经凸起,好似蚯蚓在皮肤下蜿蜒爬行。
她举起手里的拐杖怒吼道:“快将那孽畜给我叫来!”
谢曜走了,宋芸昕只感觉心中耻辱又愤怒。
她坐在床上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她柔润的小手紧紧抓着身边云丝薄被,依旧难以平复。
终是忍不住起身朝景贤居而去。
“殿下如何能做出这等有违伦理之事?”
第一次看到宋芸昕涨红着脸冲她说话,长公主自然毫不示弱,她拍桌而起,怒吼道:
“你还教训起我了!你若知道伦理岂会与王国舅私通弄得人尽皆知?岂会装神弄鬼骗琰儿说你有了身孕?”
宋芸昕眼眶含泪,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反驳道:
“纵是我有诸多不好,也不该被这般羞辱,我与谢琰有婚书为证,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殿下可知今日之事,若是到了官府衙门,您犯的是十恶之罪,谢家百年清誉都会毁于一旦。”
长公主闻言,涨红的脸瞬间气的发黑,她手指颤抖着指着宋芸昕:“你!你真是有了那副牌匾,翅膀硬了是吧!还想报官抓我!”
“我没有要报官,但我实在觉得此事荒唐。”
她顿了顿,又自知顶撞了长辈心里发虚,一躬身说道:“殿下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敢再看长公主那张黑脸,立刻转身匆匆离开。
“宋芸昕,你别走!”
长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见宋芸昕跑了,当即咆哮道:“快去告诉我儿,就说宋芸昕把他母亲气病了!要死了!”
回到宜兰居,宋芸昕平复了自己狂跳了一路的心,只觉得头晕发热越发严重,晚饭也没吃便早早上床睡去。
谁知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猛地踹开,宋芸昕从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起身披上中衣,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裹挟着怒气已跨过雕花屏风,大步走到床边。
齐嬷嬷拦也拦不住。
那人粗暴的一把抓起宋芸昕纤细的胳膊,将她从床上硬生生拖了起来,她单薄的寝衣被拉拽到移位,露出大片凝白如雪的肌肤,她下意识便胡乱用手去拉扯衣衫。
借着微黄的烛光,她看清谢琰那张冷峻的脸。瞬间鼻头一酸,眼泪登时滚出眼眶,这就是那个她精心照顾了三年的人吗?联想到白日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吗?
明明她已跟他说清楚,自己会待在宜兰居不会打扰他,他却始终眼里容不下她,甚至将她推给四叔。
“宋芸昕,你给我出来,去给母亲认错!”
他全然不顾她的窘迫,拽着她的胳膊便把她朝屋外拖去。
手臂剧烈疼痛另宋芸昕本能的想要挣脱,不想却被那大手抓得更紧,她掰着他的大手,指甲都已发白,却不见有丝毫松动。
他走的太快令她也无法自己站起来,细嫩的脚背在白玉金砖上磨得通红,都渗出了血。
“谢临安!你松开我!”
似是被身后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震住,谢琰停下脚步,眼中浓烈的厉色在对上那双乌黑柔亮的泪眼时,瞬间淡了几分。
他大掌一松,女子轻飘飘的顺势倒地,落地间,宽大的袖摆飞起,他看到被他抓握的那块手臂,呈现一片刺目的青紫色。
他顿时手心一僵,他有那么用力吗?
目光往下,看到那双宛如白莲的玲珑小脚此时也暴露无疑,他正要避开目光,却被那破皮发红的脚背吸引,瞬间没了所有怒气。
岂会这么娇脆,轻轻一碰就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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