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

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

积丘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几日后,一连落了两场大雨,盛夏已过,凉风渐起。祁怀璟刚醒,发现沈棠已经起床穿衣了。“嗯?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还不到请安的时候呢!”沈棠每次请安,祁怀璟都一步不落地跟着去,他这些天出现在郁金堂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太太和嫂嫂说了让我跟她管家的事儿,嫂嫂也答应了,请我有空的时候过去。我打算今日早点儿去,显得勤谨些。”祁怀璟说了很多次,不想让她管家,更不想让她从大嫂手里夺管家权。沈棠答应了,不夺权——秦姜云又精明又能干,她想夺也夺不过来啊!可不管祁怀璟怎么说,她都要学管家,很是坚决——有本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本事。祁怀璟见她这么坚决,叹了一口气,仰卧在枕上,瞧着床帐子顶上的石榴花纹,想了一会儿。“这么想学,就学吧。但不急,学管家这...

主角:沈棠祁怀璟   更新:2025-02-18 14:3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祁怀璟的其他类型小说《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由网络作家“积丘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日后,一连落了两场大雨,盛夏已过,凉风渐起。祁怀璟刚醒,发现沈棠已经起床穿衣了。“嗯?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还不到请安的时候呢!”沈棠每次请安,祁怀璟都一步不落地跟着去,他这些天出现在郁金堂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太太和嫂嫂说了让我跟她管家的事儿,嫂嫂也答应了,请我有空的时候过去。我打算今日早点儿去,显得勤谨些。”祁怀璟说了很多次,不想让她管家,更不想让她从大嫂手里夺管家权。沈棠答应了,不夺权——秦姜云又精明又能干,她想夺也夺不过来啊!可不管祁怀璟怎么说,她都要学管家,很是坚决——有本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本事。祁怀璟见她这么坚决,叹了一口气,仰卧在枕上,瞧着床帐子顶上的石榴花纹,想了一会儿。“这么想学,就学吧。但不急,学管家这...

《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精彩片段


几日后,一连落了两场大雨,盛夏已过,凉风渐起。

祁怀璟刚醒,发现沈棠已经起床穿衣了。

“嗯?今儿起这么早干什么?还不到请安的时候呢!”

沈棠每次请安,祁怀璟都一步不落地跟着去,他这些天出现在郁金堂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太太和嫂嫂说了让我跟她管家的事儿,嫂嫂也答应了,请我有空的时候过去。我打算今日早点儿去,显得勤谨些。”

祁怀璟说了很多次,不想让她管家,更不想让她从大嫂手里夺管家权。

沈棠答应了,不夺权——秦姜云又精明又能干,她想夺也夺不过来啊!

可不管祁怀璟怎么说,她都要学管家,很是坚决——有本事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本事。

祁怀璟见她这么坚决,叹了一口气,仰卧在枕上,瞧着床帐子顶上的石榴花纹,想了一会儿。

“这么想学,就学吧。但不急,学管家这事儿,你先找个由头,再推脱上几天。”

沈棠换好了衣服,正想让丫鬟们进来侍候梳妆,听见他这话,就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推脱,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祁怀璟在被窝里侧起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跟你说。”

沈棠依言走到床边,正要弯腰听他说话,突然被他伸手抱在怀里,一下子就拖到了床上。

“再陪我睡上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哎呀呀呀,人家都穿好衣服了!”

“那就再脱了。来,让我看看,这么一会儿,穿上几件了……嗯?里面也穿了吗……”

两人笑着滚着玩闹了一会儿,祁怀璟也清醒了些,这才拉着她的手,开始说正经话。

“二嫂虽然好说话,可家里事情多,你往日又没经手过,只怕那起子小人狗眼看人低。我想着,你找个由头推上几天,先叫白露跟你讲讲家里的惯例,多少心里有些底。你这么聪明的人,必然一听就学会了。”

沈棠笑着点头。

明明是怕自己出丑,还要硬夸一夸,这厮果真没白长一张嘴。

只是,不消他说,沈棠早就请白露给自己讲过许多了。

不过,听罢这句话,她倒是又想起了那件心事。

白露是自幼伺候他的丫鬟,比他认识自己还早。他为了自己遣散了一院子的下人,又只留了白露这一个丫鬟。

他青春正盛,白露年纪也正好,那模样身量,也算得上出挑,自己嫁来之前,两人基本上形影不离,那她是不是他的……

这事儿,沈棠从新婚第二日就开始琢磨了。

眼见白露坦坦荡荡,他对自己更是一番真心,她觉得应该不会。

可是吧……

见她一晃神,这人早就察觉出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是不是在想,我和白露有没有私情?”

沈棠一愣,自己一个字都没说,他怎么知道的!

“啊?”

“没有,我可以赌誓,半分也没有。她有个喜欢的表哥,两年前去了北疆参军,她一心等他,说是一回来就成亲。”

哦,怎么大家都喜欢嫁给表哥?

既然被看出来了,沈棠也不扭捏了。

“这由头,当真吗?”

“当真。我派人查过,她真有个去当兵的表哥,年岁也对得上。”

沈棠略略松了一口气,还要嘴硬,挽回些颜面。

“哼,我又没问。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这事儿!瞎说!”

祁怀璟斜睨她一眼,握住了她一直乱动的手。

“你心里有事的时候,眼皮会垂下一半,脸也就会略微飘向一边。尤其是手指,总会揉弄些东西——刚刚就在弄我的衣领子。”

沈棠一愣,低头一看,果然,他的衣领子快被她揉皱了。

这样的细枝末节,她自己都没留意过。

她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怎么知道的?!”

祁怀璟笑着拨弄开她散落的乌发,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细语。

“不都说了,我爱慕你很多年了,自然没少琢磨你的言行。别人看不出你的念头,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那日忽然问立冬有没有成亲,我就猜到是白露的事儿,果真猜对了。看来,我往日的心思,不算是白费。”

往日。

少年时光。

无数个趁人不备的瞬间。

沈棠又听到他这等直白的爱语,忍不住心头一软,乖乖趴在他心口处。

“夫君啊……”

“嗯?”

“你真的很爱我。”

祁怀璟无声一叹,合上了眼睛,吻了吻她的头发,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如同梦呓般,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你家夫君对你的爱,比你所知所见,还要多上百倍千倍。”

……

半上午的时候,天儿又微微热了起来,祁怀璟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往铺子里去谈事情。

刚到二门处,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扇子,正要让小厮回去拿,转眼就见白露送过来了。

祁怀璟接了扇子,一时没走,叫住了她。

“白露,你表哥去北疆有多久了?”

白露一怔,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事儿。

“回爷的话,有一两年了。”

“哦,他什么时候回来?”

“嗯……大约……至少还要一两年呢。爷问这做什么?”

祁怀璟沉吟了一下。

“没事。等你们成婚的时候说一声,三奶奶说要给你们备份厚礼。对了,老爷子有信吗?”

白露摇了摇头。

自从祁怀璟和外祖父大吵一架,越家老爷子再也不肯搭理他这个原本最疼爱的外孙了。

他也再也没去过京城。

祁怀璟拿扇子拍了拍头,叹息一声。

“这倔老头……罢了,以后再说。”

正要走的时候,祁怀璟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越家的事儿,不准告诉她。”


这个问题,沈棠早就想问了。

沈家爹爹虽然为官,清名在外,不过八品,手里一丁点儿实权都没有,对祁家这等商户,没有一点儿的助力。

沈棠虽然识文断字,心智比旁人强些,可她从未管过家,也不会算账,并不适合做商户主母。

两家是亲戚,相识多年,眼看他快要娶越家表妹了,却冷不丁地去沈家提了亲。

如今这桩婚事成了,沈棠固然满意,却总想问问——为什么?

她很是在意这个问题。

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祁怀璟瞧着她明艳昳丽的眉眼,微微勾起唇角。

“因为你长得好看。”

“……”

沈棠不信这话。

“……你从小在京城长大,自然见过大世面,亲戚间的闺英闱秀,大约也见过不少,难道就没见过比我更好看的姑娘?

祁怀璟随手翻了翻账本,微微一笑。

“是啊,就数你最好看。”

“哼!”

沈棠转身不理他。

实际上,祁怀璟的心正怦怦直跳。

自打得知她点头答应订婚,他就知道日后必有此问。

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衷肠话,他还是借着翻看账目的由头,在心里斟酌了良久。

“你过来,我说实话。因为我早就喜欢你,爱慕你,惦记你,很多年了。”

这话听得沈棠一愣,回头看他的神色。

烛火摇曳的光束,在他英挺的面庞上,留下一片浮动不定的阴影,映着他的浓眉凤眼,格外鲜明动人。

他没有笑。

不像是开玩笑。

可相识多年,他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我有点儿……”

“有点儿不信是吧?”

确实,沈棠多多少少有点儿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你我现在成了夫妻,这就够了。”

他躺了回去,又在看账本了。

其实心跳得厉害,隔着雪白的宣纸,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沈棠出了一会儿神,显然还在想他的话。

“可是,人人都说,你要和越家的小姐订婚呢。”

“你听我说过吗?”

“这个嘛……确实没有。”

“我娘确实有这个心思,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凡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会立刻制止。可她们说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这话也说得通。可她,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说,他早就想娶自己了?

“可……若真是如此,你怎么没早来提亲?”

俩人可老早就认识了。

祁怀璟虽然还在笑,眸色却微微沉了一分。

“从我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起,就知道姑父一直想给你找个读书人做夫婿,日后夫家为官做宰,你也少不得一番远大前程。我觉得自己一个做生意的商人……有些不配。”

他叹了一口气。

“我舍不得委屈你,只能把对你的爱慕放心里面,藏得好好的,不敢让人知道。”

这话说的,把心都掏给她了。

沈棠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心头像是一片夜色沉沉的旷野,忽然炸开了一朵只属于她的烟花。

这么光风霁月的祁三郎,当真这么……这么隐秘而长久地爱着自己?

可他从未对自己说过什么,若不是碰巧嫁了给他,自己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发觉他的痴心。

诶,有点儿不对。

她沉默着感动了好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

“可是,我们还是成了婚?”

祁怀璟闻言一笑,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说起这事儿,还得谢谢他那位曾经的姑父,如今的岳丈。

那日,他偶然得知沈姑父为了自己的前程,盘算着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三十好几的五品官做填房。

原来沈姑父迟迟不给她议亲,就是在等他那顶头上司的病妻撒手人寰。

他的天边明月,竟然叫他这般糟践。

他前脚离了沈家,马上就开始筹谋上门提亲的事儿。

去他娘的诗礼斯文!

去他娘的远大前程!

去他娘的般配不般配!

他祁怀璟,就是要娶沈棠为妻!

他暗中使了些手段,叫那素来清正端方的沈姑父,不敢对这门亲事说半个不字。

老天有眼,果真让他得偿所愿。

可这事儿,不能让他怀中明月一样的美人儿知道。

沈棠的娘亲早逝,爹爹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她素来以自家爹爹的清正名声为傲,若是叫她知道,爹爹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所谓前程,竟然不顾她的……

她一定会很伤心。

如今明月在怀,他不想让她伤心。

不值当的。

他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是啊,我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了。就连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眼看你要议亲,我好久都睡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我来娶你更好,虽然折了沈大小姐的好前程……”

他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但真教我的心,欢喜得不得了。”

这话,委实不算骗她。

沈棠被他抱在怀中,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自从娘亲去世,再也没有人,这么直白,这么执着地说过——爱她。

坦诚,坚定,矢志不渝。

就算只有这一瞬间,也够她记上半辈子。

更何况,这是要和她厮守到白头的结发夫君。

沈棠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忍不住合上了眼睛,藏起眸中的泪。

平生头一次,沈棠一点儿都不想叫他表哥。

“夫君,今生能和你做夫妻,我的心,也……也很是欢喜。”

祁怀璟心头一荡,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天宽地广,清风满怀,而他的心胸之中满是甜醉。

“那就好,那就好。”

沈棠抬起明眸,眼波潋滟,瞧着他含笑的眼睛,忍不住用纤指轻抚他的眉眼,莹白的指尖从眉尾一直抚到下巴处,然后主动吻了过去。

温热的吻,略有笨拙,却满是热忱,叫他如痴如醉,很快就反客为主,吻得两人都有些意动神摇。

良久,眼看怀中人被他挑逗得心动情热,眼角泛着绯红的春色,看来他今夜……还能更欢喜些。

箭在弦上,明知道她一定会点头,他还是低低喘息着问她。

“当真不疼了吗?”

“……不信你试试。”

他实在是忍不住,一连试了好几遭。

直到夜深,窗外的疾风劲雨,摧枯拉朽,正拍得窗棂啪嗒作响。

怀中的人满面彤云,柳眉微蹙,海棠经雨一般,低声呜咽求饶……

“表哥……”

“哦?”

“夫……夫君,这次……当真不行了……”

这才终于丢开了手。


祁怀璟可不知道娘亲的满心落寞,拉着沈棠回了院子,进了屋,打发丫鬟们都出去。

关门,洗澡,上床,一气呵成。

梧桐苑内,夜色深沉,满室温香,罗帐低掩。

祁怀璟穿着素绫寝衣,斜倚在枕上摇着折扇,微微晃动的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出了一片鲜明挺秀的轮廓。

对面,沈棠也穿着寝衣,垂着乌黑柔亮的长发,越发显得面如桃李,一双秋水般的明眸,上下打量着他。

“你昨儿可说了,今天晚上要安安生生睡觉。”

祁怀璟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说的。”

沈棠点头躺好,祁怀璟也收了折扇,一起躺了下来,随即伸手去搂她的腰。

沈棠轻声惊叫:“你干什么!”

祁怀璟比她声音大:“睡觉啊!”

沈棠才想起来怕人听见,压低了声音。

“……睡就睡吧,你拉扯我做什么……”

“……”

祁怀璟腹诽,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妇,还不能搂着睡了!

他见沈棠这般害怕,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里有些挫败。

这事儿,怎么跟那些人说的不一样?她怎么这么害怕?自己哪儿做错了吗?

他心里怏怏不乐。

沈棠再三说了要安生睡觉,祁怀璟点了头,刚躺下,手又不自觉地探了过去,不一时儿就碰到了她腰肢。

肤若凝脂,温香细腻。

好热的天儿,他想给她脱件衣服。

“诶你!住手,不是说好了……”

祁怀璟不仅没停手,还把她搂紧了些,贴在她的耳边低声保证。

“棠棠,咱们再试一次好不好?这次不会再疼了。”

沈棠回头,斜斜瞥了他一眼,又往床里边挪了一下。

“昨晚你就是这么说的。”

“……”

祁怀璟一时收了心思,“算了,你先别睡,咱们俩说说话吧。”

沈棠点头:“好。”

说话就说话,说话又不疼。

“你今儿感觉怎么样?”

“疼得厉害。”

“……”

祁怀璟其实想问她感觉家里人怎么样,没想到,她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看来是疼了一整天。

成婚前,宋姨妈悄悄叮嘱过,沈棠知道女儿家第一次会疼,会流血。

但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疼,竟然会流那么多血!

第一次就疼哭了。

好在,祁怀璟很快就鸣金收兵了。

沈棠觉得还行……可以忍。

然后他卷土重来了。

……

人都快疼傻了。

……

祁怀璟面带愧色:“这事儿怪我……是我没学好。”

“你……还学过?”

祁怀璟略微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是跟谁学的?太太给你看了……避火图?”

“……不是。”

沈棠忽然心头一凉,抬眼看他。

“难道,你是跟……别的女孩儿学的?”

“当然不是!”

祁怀璟多年在广陵城、京城两地往来,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多,祁、越两家都以为他在另一处学过了,没人想到教教他。

成婚前两天,二哥祁承洲曾经隐约问过他这事儿,他点点头,说自己会。

然后连夜翻书学。

二哥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素有风流的名声,祁怀璟一向看不上他的风月手段。

他真心不想用二哥那样不正经的路数,对待他的心上明月。

可这事儿,实在很难正经起来啊!

祁怀璟瞧着沈棠略带茫然的眼睛,暗自忖度,估计她更没学过。

沈棠早年就没了娘亲,继母祁夫人估计没有这么贴心,沈家爹爹又别提了。

“无妨。明天我拿几本书回来,咱们俩一起读。”

“读书?什么书?”

祁怀璟看着她秋水般澄澈的明眸,忽然一笑,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不怎么常见的书名。

沈棠虽没读过,可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书,轻轻呸了他一口,就用丝帕遮住脸,挡一挡颊上的红晕,装睡去了。

祁怀璟瞧她含羞带怯,实在忍不住心动,俯身过去,隔着丝帕,很是温柔地吻她。

沈棠也不睁眼,轻声嗔他:“人家睡觉呢,你又来做什么?”

“你睡罢,不相干——既然读了书,自然是要用的。”

眼看他越来越不安分,沈棠想起昨夜,又怕了起来,伸手把他推远些。

“表哥你……哼,还读书呢!你在我家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祁怀璟笑而不语。

少年时的心事,若是一样一样讲给她听,怕是能讲到天亮,还能让她哭上好几遭。

他否认了:“自然不是。姑父教的都是圣贤教化,我学得很是用心。”

沈棠笑着羞他:“你若当真用心学那些圣贤书,怕也去考科举挣功名了——”

这句玩笑话只说了一半,沈棠想起来白日里的事儿,马上转了弯。

“——幸好没去,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一不留神考上了状元榜眼什么的,在京城被人榜下捉婿捉了去,哪儿还会回来娶我这个老家的表妹呢。”

祁怀璟当真心里一凉,听见后话才好受了些,可还是没了逗引她的心思,索性坐直了身子。

“沈棠,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沈棠见他郑重其事,连自己名字都叫全了,不自觉也坐正起来。

“什么事,你问吧。”

“你我往日是兄妹,如今是夫妻。我娶了你,你嫁了我——这桩婚事成了,你心里欢喜吗?”

她见他问得郑重,也认真想了一想。

“我自然是欢喜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两家又亲上加亲。我能嫁给你,比起那些盲婚哑嫁的婚事,可好上太多了。”

祁怀璟默了一默,眉头微蹙。

这问题在他心头盘桓许久,她答的是实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沈棠不知道缘故,可看得出他有些怏怏不乐。

于是,她头一次主动迎了过去,在他俊秀的眉眼边,轻轻吻了一下。

“真的欢喜。夫君,我很欢喜呢。”

她明眸如水,倒映着跳跃的烛火,满是真诚。


明月在天,清风入怀,摇椅一前一后微微地摆动,沈棠就窝在他怀中浅浅睡去。

四下无人,一时寂静,只闻秋虫嘶鸣,祁怀璟略有醉意,忽然想起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光。

那时候,他刚刚长成大人,已经不再去沈家读书,在京中住了很久,跟着外祖父学着做生意,盘账,巡铺子,迎来送往,和各色各样的行商坐贾打交道,传杯送盏,觥筹交错。

有时,在酒宴上醉酒回家后,他也喜欢这么躺在躺椅上,闲闲歇上一会儿。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他和牛郎一样,要隔很久才能见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牛郎织女尚且有夫妻之名,他却无名无分,只能远远看一眼,只敢停留一瞬,就飞快地移开目光。

她十四五岁了,听说刚开始议亲,不再轻易见外男,就连他这个表哥,也只能在逢年过节,借着探望姑姑的由头,远远地见上一时半刻,偶然说上两句话。

如果议亲顺利的话,她会嫁给一个会写满纸锦绣文章的读书人,夫唱妇随,红袖添香,琴瑟和鸣。

如果那读书人的才华足够出众,总有一日会出人头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会像姑父常说的那样,很有一番大前程。

她这样仙女儿一样的好姑娘,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聪敏机智,又那么赤诚可爱,一定能和夫君过上赌书泼茶的好日子,成一对儿让人人艳羡不已的神仙眷侣。

而他这个富贵些的牛郎,会在名利场上争财逐利,发家振业,娶一个精明能干的妻子,养一堆姨娘通房小戏子。

白日在外边算计别人,晚上回了家,再看别人算计自己。

他会成为一个庸俗的男人。

就像他爹,他二哥,像这世间千千万万有点银子花的男子。

他才十六七岁,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月光如旧。

一捧朦朦胧胧的月光,像是少年人含糊不清的心事,说不清,道不明。

但就在那亮着,晃着人的眼睛,窥着人的心房。

她在做什么呢?她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会喜欢那人吗?

若她嫁了人,以后怕是见的更少了,也许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在极碰巧的情景下,才会再见她一面,听她叫一声……

“三表哥。”

祁怀璟的心尖忽地一颤。

沈棠抬起醉眼,长睫扑闪,笑意盈盈,秋水般的明眸中水色潋滟。

又是一场随风入夜的春梦。

她醉了酒,身子有些热烫起来,偏偏要往他身边凑,玉色的纤手很不安分,努力仰着去抚他的眉眼。

祁怀璟略微低侧着头,随她抚弄。

从眉尾到眼角,沿着高挺的鼻梁,随即轻触到他的唇。

他好想咬一口。

她却没有停,沿着清俊的下巴,滑过滚动的喉结,停在了他发烫的心口处。

他的心口怦怦直跳,又是很熟悉的燥热不安。

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醒了。

怀中人又开始喃喃。

“表哥,你家的人……真是好多啊……”

祁怀璟心头一酸。

是啊,祁家的人很多,越家的人也不少,主子下人、旁支姻亲……个个都惦记着肥肉一般的家产,有人想割肉,有人想喝汤,有人想连盘端走,都像苍蝇逐血般,咬一口是一口。

她是读书人家的闺秀,家里拢共只有五口人,她在察言观色中学会了人情世故,却绝没见过这么赤裸裸的饿虎扑食。


祁怀璟走后,沈棠斜卧在床上,心里盘算着从昨晚到今晚的各种事情。

成婚前夜,她整晚辗转反侧,生怕自己这个八品穷官家的女儿,做不好祁家这等富户的三奶奶。

好在,她是在继母跟前长大的姑娘,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也打定主意,嫁进祁家后一定低调行事,谨言慎行,却万万没想到祁怀璟他竟然……

人算不如天算。

低调……是不可能低调了。

怕是整个广陵城,都没有比她更高调的新妇了。

棋已开局,木已成舟,不管前路如何,她只能奉陪到底了。

沈棠算着算着,到底一连两天没睡好,困劲儿上来,不知不觉就朦胧睡去了。

用完中饭,她又睡了一会儿,因午后天热,饶是屋里有冰,她醒来时也出了薄汗,脸颊上一片绯红。

刚起来,就有丫鬟传话,二奶奶晚些时候来找三奶奶说话。

沈棠点了头,见时间还早,就让画屏传话,吩咐丫鬟们打水洗脸,好褪一褪脸上的红晕。

眼见三奶奶头一遭吩咐人,大丫鬟白露忙去安排,不仅让人端来了温凉的洗脸水,又送来几样冰食和新鲜果子,就连浴房的洗澡水也叫人备上了,预备着三奶奶沐浴用。

等到沈棠洗脸的时候,白露又亲自过来帮三奶奶挽袖卸镯,甚是体贴尽心。

沈棠见她听一做三,时时周到,事事留心,心中暗赞,真不愧是自幼在表哥身边伺候的丫鬟,心窍这般伶俐,难怪祁怀璟留下了她。

不过,白露往日也是这么伺候他的吗?

沈棠心中揣度,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她用心伺候。

洗完脸,白露又替她揭开镜子,沈棠照了照,双颊上的绯红果真褪了些,透出些格外娇美的粉白。

沈棠重新换了衣服,一边梳妆,一边和白露说些闲话。

白露大约十八九岁,比沈棠更瘦些,细眉长目,双唇纤薄,不算极出挑的美人儿,也很有几分俏丽清美。

见主子问话,白露也不扭捏,问一句,回一句,很是落落大方。

她原是京城越家的小丫鬟,七八岁就在三爷身边伺候,后来三爷回了临江城,她也跟着过来了。

如今,她是梧桐院的管事大丫鬟,底下的丫鬟们早晚点卯、事务分配、月例发放及吃穿用度,都是她在管。

沈棠问清楚了,心中一算,白露认识祁怀璟的年岁,比自己还早些。

这么一想,她又记起今儿祁怀璟挑衣服首饰的事儿,心里就略略有些不痛快。

可见眼见白露的回话坦荡,祁怀璟昨晚又那么……生疏。

罢了,暗暗记下,日后再说。

正说着,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儿说笑声,沈棠一听便知道是嫂嫂来了,忙扶着白露的手起了身,出门去迎。

秦姜云摇着扇子,牵着女儿祁鸾一起来了,后边跟着三五个丫鬟乳母,又是乌压压一堆人。

她见沈棠出来,忙往前走了两步,笑着拉了她的手,一起往屋里走,早就有两个丫鬟高高挑起门帘儿等着了。

“妹妹这是午睡刚醒?我们娘俩不算打扰吧?”

沈棠一边笑着让座,一边命人上茶上果子。

“哪儿能啊,我眼巴巴盼着嫂子来呢。”

沈棠知道秦姜云自进门起,就替越夫人统管全家,和二哥祁承洲一样,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这会儿能带着鸾姐儿到这院里坐一会儿,也是忙中抽空。

祁鸾约莫三四岁,生得粉雕玉琢,穿着玫瑰红绫撒花裙,扎着小小的双丫髻,很是玉雪可爱。

“来,鸾儿,还认得姑奶奶家的棠姑姑么?现在该叫婶婶了!来,快叫婶婶。”

大约因年纪小,又许久不曾见过生人,秦姜云一直哄着她喊“婶婶”,小丫头怕羞不肯,躲在娘亲的怀中不愿说话。

沈棠笑吟吟地看着害羞的小姑娘。

“鸾儿午睡刚醒吧?竟不闹人,真是乖巧。我家的梨儿妹妹,小的时候,若是睡醒了,必然要哭上好一会儿,谁哄都哄不好呢。”

秦姜云听见沈棠夸了女儿,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来。

“我这丫头啊,最是乖巧贴心,甚少吵闹。就是小小的人儿,身子总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前几日又着了风寒,昨儿还吃着药呢!今儿的精神头才好些。”

“孩子还小呢,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儿。等再长大些,多跑多跳,多吃多睡,身子骨自然就好了。”

说着,沈棠笑着拈起桌上盘子里的一枚蜜饯。

“难为鸾儿吃了这么久的苦药,来,婶婶给吃颗蜜饯,你的嘴里就甜了。”

鸾姐儿瞧见那枚蜜饯,一时想去接,一时又害羞,抬头看了看娘亲,见秦氏笑着点了头,这才探着身子,伸手去拿那枚蜜饯。

沈棠笑着把蜜饯递到她手里,顺势就把孩子抱了过来,好生把她放在膝上。

鸾姐儿抬头瞧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含笑,温柔可亲,乖乖坐在她怀里吃起了蜜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