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亭,松、亭!”
我试着唤醒他,但是并无效果—躺在床上的人宛如一张脆弱的白纸,风一吹便会消失。
我于是又开始恨自己已变成凡人,没办法为他注入神力、补充能量。
老头随时有可能回来。
我不能就这么和他僵持着。
口袋里的金色十字架嗡嗡作响,仿佛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垂眸看着它,一个荒诞的想法逐渐成型—如果把充斥着松亭神力的十字架破开,其中的神力是否会流出来?
死马权当活马医。
想让十字架拥有裂隙,只有一种可能—我陷入危险。
我的性命越垂危,十字架的裂隙越大。
44我将那个十字架置在松亭唇上,这样神力便会自动流入他体内。
然后,拿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颜色与他今早放在花瓶里的那束玫瑰相似。
十字架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却没有明显缺口。
我又划了一道,这次比上次更深,几乎能看见我皮肉下的骨骼。
……不过早年受伤惯了,这点伤如果能换松亭醒过来,又算什么呢。
十字架上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神力汩汩流出,我心里一喜—有用!
几分钟以后,松亭的面色不再那么苍白,却还是唤不醒,我嫌这样效率太慢,干脆又在腿上留了几道伤。
疼。
真的很疼。
也是,自己狠心往自己身上下刀子,怎么可能不疼。
我一边抖着手一边扶正了那只十字架,确保每一丝神力都能为他所用。
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松亭。
45眼前的人睫毛颤颤,我又惊又喜地在旁侧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睁眼。”
……”他茫然地打量周围。”
……你是谁?”
五雷轰顶—他不记得我了?
记忆全无,那便是精神体已经被完全剥落—可就算上帝老头再厉害,剥离主神的精神体也需要三千年打底,哪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从松亭出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个月而已。
更何况天堂时间流速本就比凡间慢。”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自己的精神体放在哪里吗?”
我不抱希望地问他,”你被剥离精神体后的记忆应该都还在吧。”
他温和地摇头:”请问什么是精神体?”
我看着他熟悉却又疏离的眉眼,忽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