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乔戚戚颜正全局》,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晏清见状也弯下腰,将小人儿放了下来。女人跑近,一把抱住了小姑娘,左左右右查看了一番,而后才抬头看向祁愿和徐晏清,红着眼圈连声道谢。倒是紧跟其后走过来的男人,在看清徐晏清的脸后愣了愣,唤了声:“徐总?”徐晏清也是微微一愣,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人物信息后,才礼貌而又客气地笑道:“好巧,梁总。”男人也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窝在妻子怀里的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这不是今年的烟花秀是我们公司承包的么,就想着带小朋友来看看,凑个热闹。”说完,又看向徐晏清身后的祁愿,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再开口。徐晏清也自是读懂了那个眼神里的含义,他顿了顿,蹙眉犹豫了半晌,还是笑着介绍道:“祁愿。”这个圈子里,带女明星出席各种场合的人比...
《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乔戚戚颜正全局》精彩片段
徐晏清见状也弯下腰,将小人儿放了下来。
女人跑近,一把抱住了小姑娘,左左右右查看了一番,而后才抬头看向祁愿和徐晏清,红着眼圈连声道谢。
倒是紧跟其后走过来的男人,在看清徐晏清的脸后愣了愣,唤了声:“徐总?”
徐晏清也是微微一愣,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人物信息后,才礼貌而又客气地笑道:“好巧,梁总。”
男人也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窝在妻子怀里的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这不是今年的烟花秀是我们公司承包的么,就想着带小朋友来看看,凑个热闹。”
说完,又看向徐晏清身后的祁愿,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再开口。
徐晏清也自是读懂了那个眼神里的含义,他顿了顿,蹙眉犹豫了半晌,还是笑着介绍道:“祁愿。”
这个圈子里,带女明星出席各种场合的人比比皆是,但大多也就是撑个场面,很少有人会花心思特意介绍一下,更何况,像徐晏清这种处在商圈顶端的人物。
梁总闻声也是一愣,眼神微微探询地扫了祁愿一眼,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第一次见真人,有些惊讶,祁小姐别见怪!”
祁愿愣了愣,还是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
一行人从保安亭出去,徐晏清和梁总一番寒暄和道别后,也就牵着祁愿走了。
烟花表演快开始了,江堤上的人比刚刚他们来时还多。
两人也不往前走了,就近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徐晏清握着祁愿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低声问了句:“冷吗?”
祁愿愣了愣,没有转头看他,摇了摇头,回了声:“不冷。”
临近零点,周围的人群里开始响起倒计时声。
“3!“
“2!”
“1!”
“新春快乐!”
“嘭!嘭!嘭!”
一瞬间礼花绽放,缤纷绚烂。
周围皆是吵吵嚷嚷庆贺的人群,嬉闹的小孩,以及深情拥吻的情侣。
祁愿的视线也随着一朵朵绽放的烟花升至半空,而后,在一片喧嚣熙攘中,她听见一道朗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新年快乐祁愿,生日快乐。”
今天除了是新年,还是她的生日。
一瞬间,江风四起,浪打风疾,耳边的嘶鸣声将他接下来一句的低语,吹得飘渺而又不真切,但却还是结结实实落入了她的耳朵。
霎时,她笔挺的背脊传来一阵麻意,被风吹得微眯的眼眸,也倏地睁圆,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口袋里的手机频频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将她一下子拉了回来。
她愣了愣,赶忙伸手去掏手机,就在指尖刚碰到手机边缘,就感觉有什么一下子扑了上来,将她撞得往前趔趄了几步。
回头看了眼,就见梁总夫妻二人笑得眉眼弯弯地走了过来。
而朝他们扑过来的是他们的小女儿,小姑娘笑呵呵地一手抓住祁愿大衣的下摆,一手揪住徐晏清的西裤。
梁总妻子跟过来,笑着说:“也不知今天怎么就这么高兴,远远看见你们就吵着闹着要过来了。”
徐晏清也低头看了眼腿上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蹲下去将她抱了起来,在怀里颠了颠。
小朋友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咯咯笑不停。
许是小姑娘的笑声太有感染力,连祁愿都跟着勾唇笑了起来。
梁总走过来,将手里的小帽子戴在了小姑娘的头上,顺带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拍了拍手说:“爸爸抱好不好,你鞋子脏,回头把叔叔衣服踢脏了。”
徐晏清回来时,就看见祁愿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楞楞地发呆。
换去了白日里厚重的雪服,她这会儿上身只穿了件月牙色高领羊毛衫,底下配了条深蓝色阔腿牛仔裤和休闲鞋,长发在头顶绕了个丸子头,妆容淡雅清丽。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她还在他身边的那几年。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走过去。
路阔紧跟其后走进来,没注意,差点儿撞到他,两手插着裤兜,往后仰了仰身子,长长地“嘶”了一声:“不进去站这干嘛呢?”
说完,又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了眼,而后神色复杂了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绕开面前的人,进去了。
路阔走后,徐晏清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半道儿,那边站在酒桌旁的程毅忽然隔着人群喊了他一声:“晏清!”
这一声儿有些大,将还在出神的祁愿给拉了回来,她也下意识地朝这边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刚拉回神思的茫然。
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徐晏清愣了一下,片刻后偏了偏眸子,看向程毅,扯起一边嘴角问了句:“怎么了?”
程毅这会儿喝了点小酒,面色微红,毛衣的袖子高高挽在臂弯处,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快来,上次你说排骨断了两根,不能喝酒,今天可别跑,不把你丫灌倒不准走。”
这一句说得带了点儿开玩笑的语气,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笑了起来,徐晏清闻言也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单手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掸在祁愿身侧的椅背上,笑着说了声:“行,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喝趴下。”
说完半倾着身子,拿走了他桌前的酒杯,单手捏着杯口,一边走过去,一边朝程毅举了举杯子,挑着眉,挑衅意味知足地说了声:“来。”
程毅自然不甘示弱,捏着一瓶五粮液的瓶颈部就迎面走了上去。
醇香的酒液“哗啦啦”从瓶口倾泻而出,一群人围在那起哄,徐晏清一口菜没吃就直接干了一杯。
祁愿坐在那,视线追随了他一阵,在看到他一滴不剩的将那杯酒灌进嘴里时,她皱了皱眉头,随即挪开了视线,起身出去了。
路阔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了眼祁愿开门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笑着同程毅侃笑拼酒的徐晏清,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无声地叹了口气。
刚刚在露台上,他说完那句话后,徐晏清沉默了许久,而后神色凄然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湿润黑亮的眼眸里带了点落寞与怨痛,说:“挺没出息的吧?”
他与徐晏清认识二十几年,小时候一起穿着裤衩子满淮西胡同乱跑,爬树掏鸟窝,彼此什么糗样没见过啊。
但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爱、怨,但却又放不下的无奈。
莫名的,他也跟着红了眼圈吗,最后,只得故作轻松,以玩笑的语气劝了句:“随你吧,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那天,兄弟希望你看开些,可别血溅三尺。”
似是玩笑,实则也是担忧的提醒。
早些年,就发生过一起悲剧,起初也就是个普通的豪门公子哥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结尾也很显而易见,两人因家庭原因被拆散。
男方家里使了点手段,两人分手后,女方不得已匆匆嫁作人妇,那段时男方就像没了魂似的,没日没夜的出去找女方,最后在女方搬了家后,才好似一夜之间冷静了下来,并答应了家里的联姻要求,本以为故事就此结束了。
可没想到,婚礼的前一夜,男生在自己的公寓内自/杀身亡,不久后,得知消息的女方,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那时候这事儿在他们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为二人鸣不平大多都是他们这种小辈,觉得现如今婚恋自由,家里还包办婚姻实在是不应该,而家里的长辈们却都是在斥责男方的不懂事。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生在这个圈子里,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许多东西要身不由己。
*
祁愿出去后,就接到了林瑜的电话。
刚接通,林瑜在那头沉默了会儿,问了句:“徐晏清带你去哪了?”
她也是刚去景园才发现祁愿不在,想了一遍今天好像没给她安排通告,但以防万一还是先给陆可打了个电话。
小妮子那头正和朋友在外面胡吃海喝呢,说了句:“今天下午徐先生的助理来把愿姐接走啦,说是有个私人局。”
徐晏清的私人局能有几个,于是挂了电话她就立刻给祁愿打来了电话。
祁愿举着手机,走去了消防通道,垂了垂眼睫:“就他几个发小的局。”
林瑜在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才问了句:“碰到赵砚白了?”
祁愿的视线在消防通道里的绿色标识上顿了顿,应了声:“嗯。”
随即就听到林瑜在电话那头暗骂了声,而后语气极尽讥讽说了句:“他倒是活得挺好。”
祁愿沉默着没说话。
须臾,林瑜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补充:“愿愿,瑶瑶那是糊涂,是赵砚白他不是人,和你无关,知道吗?”
祁愿自然明白林瑜的担忧,扯起嘴角,笑了两声以示慰藉:“我知道。”
于是,林瑜在那头才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今天一个朋友从云南寄了些褚橙来,我放景园门口了,你回来记得搬进去。”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二人收线后,祁愿没有立刻从消防通道出去,后背抵在墙上,微仰着头,闭了闭眼睛,而后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良久后,昏暗的消防通道内,响起了压抑的哭声。
渐渐的,楼梯间的哭声越来越大,祁愿双目通红,汹涌的泪不断夺眶而出,半晌后,她用右手握住左手腕部,那里疼得好似要撕裂开。
她哽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只受了伤的小兽,无助而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瑶瑶,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是我懦弱,可我没有勇气再死一次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明白林瑜的意思,可宋瑶的死,又怎么可能完全和她无关呢,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无视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如果有一次,只是一次,她明白了她掩盖在轻松自在下的痛苦,那她是不是就能抓住她了。
抓住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几年,像个姐姐一般疼爱她的女孩了。
可是,她没有抓住啊。
……
林瑜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眼那叠协议,神色严肃地看向小江:“徐晏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江也看了她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徐总说,不用祁小姐跟他三年了,只到今年为止,接下来祁小姐如果有什么想要接的戏,您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了,年后……祁小姐如果想搬出景园,也可以。”
林瑜瞬间狠狠地愣住了,皱起眉头又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那叠协议,半晌后才再次开口:“这些东西,你先拿回去,我要问一下祁愿才能给你们答复,还有,转告徐晏清,希望他这一次说到做到。”
小江顿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好的。”而后又将协议装好,微微弯了下腰,转身走了。
小江走后,林瑜又在病房门外站了会儿,透过门上的那一方小玻璃,看了眼屋内。
陆可不知在给祁愿讲什么趣事,逗得她满脸都是笑意。
早上接到小江的电话时,她其实有些生气,觉得祁愿只要碰上徐晏清,就绝对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等她匆匆赶来医院,才发现徐晏清刚换完西装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浴袍和睡裤。
两人堪堪打了个照面,谁也没主动和对方说话,而后徐晏清便走了。
其实当年祁愿和徐晏清在一起时,她从头至尾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她总觉得那就是富家子弟的游戏而已,就祁愿这个傻丫头,天真的以为遇见了爱情。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无不证明了,她最初的猜想是对的。
可自前不久二人重逢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有那么一丝地动摇。
也许,徐晏清的确是真的爱过祁愿的。
但那也只是也许,直到刚刚小江说完那一袭话后,她才恍然明白了。
一时间,一股酸楚涌上了心头。
林瑜又看了眼屋内的祁愿,走至走廊尽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那头就传来一声:“喂。”
她顿了顿,没有任何前奏,直接问了句:“徐晏清,你还爱祁愿么?”
电话那头,徐晏清正拿着今日要开会的资料往会议室走去,步子就忽地顿在了原地。
一时间听筒内只剩下医院内传呼铃的声音,以及公司内员工交流项目的声音。
过了很久,林瑜皱了皱眉,语气染上了层不耐烦:“你到底还爱不爱祁愿?”
“爱。”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有了回应,不过不是坚定亦不是欣喜。
而是无奈。
林瑜顿了半晌,而后叹了声气:“四年前……祁愿出院后,你没来景园的那段时间,你父母去找过她,后来……”
林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后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也是当年让他放弃祁愿的关键事件。
“啪嗒——”一声,好似有什么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与破碎。
徐晏清站在那,双眸忽地向上抬了抬:“你……你说什么?”
林瑜叹了口气:“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后来,祁愿便让我去接她,景园当时只有她一个人,我便带她走了。”
她那时候简直气到了极致,明明他都已经把祁愿逼到自杀了,却还要禁锢着她,出院后居然还将她一人丢在景园,自己不知跑去了哪里。
徐晏清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颤抖:“只有她一个人么?”
那时候,不是他没去景园,而是他去不了,他那时还住在ICU。
可他明明记得,他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保姆阿姨,在景园照顾她。
入冬后,淮江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雨水淅淅沥沥的,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浸润个透。街上的青石板路也因这番滋养,而长出了层薄薄的青苔。
傍晚时分,城市霓虹初上。点点光晕融合进细密的雨幕里,像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彩画。
古街影视基地里,民国年代剧《绊生》剧组正在准备全剧杀青戏的拍摄。
白色的隔离板将整个剧组团团围住,导演穿着厚重的雨衣,坐在高台上,拿着喇叭大声指挥着工作人员的布景工作。
所有剧组人员的脸上皆是一副紧张而又期待的神情,这部戏前前后后拖了将近三年,今天终于要完美收官了。
布景完成后,导演从高台上下来,又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才放心地朝演员休息棚走过去。
*
休息棚内。
几个今天没有戏的角色裹着棉服围在角落里聊天,待会儿杀青后还有个杀青宴,据说这次戏里最大的投资商也会来。
男演员们想着去混个脸熟,而女演员们那就是各怀鬼胎了。
“哎!听说这次最大的投资商是淮江四大家族之一,你们说会是谁?”
说这话的是戏里的女四号乔戚戚,她的戏份早在三个月前就杀青了,听说今天有杀青宴,一早就赶了过来。
一旁的一个小配角刷着手机,淡淡回应:“管他谁,反正都是有钱的主子。”
乔戚戚裹了裹外套,今天来之前她可是好一番打扮,别看她套着一件笨重的羽绒服,其实里面穿了一件性感吊带连衣裙。
“这你都不知道?这四大家族的公子哥,都是颜正身阔的主儿,你们想想,与其被那些秃头大腹的暴发户占便宜,还不如趁机傍上这些公子哥呢。”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四个家族在商业领域都颇有造诣,家里那几个正当适婚年龄的公子爷,也个个身姿不凡,面若冠玉,自然是不少女人肖想的对象。
几个小演员闻言面面相觑了会儿,而后笑着朝休息棚的角落抬了抬下巴,低声道:“那也轮不着咱啊,正主在那呢。”
角落里,祁愿正裹着毛毯看《绊生》的原著,最后一幕戏没有台词,就是女主角撑着伞走在江南小巷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男主人公的呼唤,而后缓缓转身,嫣然一笑。
为了能完美演绎这一幕,她将原著里的这一段翻出来看了好久,字字句句都仔细斟酌。
听见不远处的交谈声,也丝毫没有分心,五官精致靡丽的脸上全然是专注的神色。
祁愿低着头,双眼微阖,鸦羽般的睫毛轻垂在眼睑上方,再往下是小巧挺立的鼻子和丰润的唇。
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节细长的颈子从旗袍的领子里露了出来,肤质白嫩的好似一块精致的璞玉。
往那一坐,整个人气质瑰丽又清冷。
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是美得不像话。
乔戚戚冷着神色瞧了一眼,轻嗤一声:“要不是先前剧里的主演出了丑闻,还轮得着她?我可不信她是清清白白得来这女一号的。”
这一声说得很高,带着点故意挑衅的意味。
“你……”一旁祁愿的小助理听不下去了,怒目圆瞪,站起来就要去理论。
忽然一双白皙纤嫩的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低低唤了她一声:“可可。”
祁愿从书里抬起眉眼,一双含情杏眸往那边淡淡一瞥,轻轻摇了摇头。
陆可沉着脸看了眼乔戚戚,才重新坐了下来,可越想越气,不经红了眼眶,愤懑地开口:“您当年火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四年前,不论谁问起来,下一个影视后大满贯的女星会是谁,都会得到同一个答案——祁愿。
可不久后,这颗正冉冉升起的巨星忽然淡出了大众视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祁愿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垂下眸子继续看手里的书,低声说道:“没事,她也没说错。”
不是先前的主演爆出丑闻,这主角也的确轮不到她。
《绊生》其实三年前就拍完了,当时还是那年暑期档的大热IP,播前预热搞得红红火火,哪知就在正式开播前一个月,两个主演先后爆出丑闻,连带着这部戏都被打上了“劣迹艺人”作品的标签。
一时间全网黑,早早批下来的播放许可证也被收回,可前期注入资本巨大,若是就这样废了实在是可惜,于是剧组只得用所剩不多的资金重新开拍。
可接触了一圈小花,演技好的嫌片酬低,不愿意接盘,愿意接盘的演技又不行。
正当整个剧组焦头烂额之际,祁愿的经纪人主动接洽,表示可以聊聊剧本。
导演得知这个消息兴奋得不行,不是没想过接触祁愿这边,而是不敢,虽然她这几年已经淡出大众视野,但当初也是影后大满贯的得主,不一定乐意当接盘侠。
没想到人家居然欣然应允了。
那边,乔戚戚那群人的话题还在继续,祁愿看完最后一行字,正欲合起书本,就听那群人忽然换了话题。
一个刚入圈的小演员插话:“其实要我说,赵、徐、路、周这四家还是徐家那位身家大些,你们看啊,其他三家都有兄弟姐妹,就徐家是一脉单传,将来家产可都是他一人的。”
言辞里满是期待与向往。
祁愿半垂着眼眸,合书的手微微一滞,直到陆可出言呼唤了她几遍,才回过神,将书递了过去,淡着神色睨了那群人一眼。
那边,一个年长些的演员接了话:“这个你们就别想了,四年前就定了亲的,都说是一脉单传了,还可能看上你们啊,还是好好演戏吧,别成天想这些有了没的。”
于是,一帮年轻小姑娘的美梦瞬间被打碎,唉声叹气了片刻,就将话题转移到各自接下来的剧本上了。
陆可接过书,放进包里,撇着嘴低声讽了句:“我看她们呀,天天做做梦就行了,还眼巴巴拍什么戏呀?”
祁愿闻言,看过来一眼,丹唇微勾,抬起食指轻轻抵住上唇:“嘘,好了。”
她不喜与人争论,更没必要去为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费神。
陆可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收拾东西去了。
这时休息棚的门帘忽然被掀开,导演笑脸盈盈地探个头进来,朝祁愿抬了抬下巴:“祁老师,上咯。”
祁愿愣了愣,抬头看过去,弯着眉眼应了声:“好,就来。”
导演走后,祁愿也跟着起身,她将毛毯从肩头扯下来丢进躺椅里,露出里面的素色暗纹旗袍。
上好的绸缎裁剪得当,将女性曲线之美彰显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一身清冷的气质,妥妥江南大家闺秀的风范。
连一旁的陆可都看直了眼,满面艳羡:“愿姐,你穿旗袍真好看。”
祁愿低头看了眼,刚刚在服装间换衣服时,连她自己都是一愣。
她身段好,玲珑有致,穿旗袍再合适不过,前些年她的衣橱里,各派旗袍几乎占了半壁江山。
但这些年却是再也没碰过。
*
杀青片场。
下过雨的古街,温润潮湿,天色将晚,街两旁的商家纷纷掌灯,暖橙色的光晕投射在路面积水的小洼里,雨点滴落,激起一圈圈橙光涟漪。
导演一声开拍提示,整个剧场瞬间安静下来,祁愿手执一把油纸伞走在一片粉墙黛瓦的黑白影画里。
她低垂着眉眼,身姿纤薄,浓密的眼睫下,眸光阵阵流转,明明脸上神色寡淡,却让人看出了千丝万缕的愁怨。
忽然——
“知云!”
嘹亮的一声,让那抹缓步前行的身影像触电一般,生生顿在了原地,柳眉随之蹙起,杏眸内也逐渐升腾起雾气。
须臾,她缓缓转身,看着镜头微微笑了起来,眼中的泪也随之顺着眼角滑落。
“cut!”
声落,掌声起。
导演坐在显示器前,双手不停地拍合,忍不住啧啧称赞:“绝了绝了。”说罢,他对着远处的祁愿竖起大拇指:“祁老师,太棒了。”
祁愿一秒出戏,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结束了吗导演?”
导演赶忙点头:“结束了结束了,收工,待会儿的杀青宴大家别忘了啊。”
剧组人员一齐应声,互道辛苦后,都开始着手收拾道具。
守在一旁的陆可赶忙拿着羽绒服冲上去,披在了祁愿的肩头,而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愿姐,刚刚瑜姐找您,她让您下戏了给她回个电话。”
瑜姐是祁愿的经纪人——林瑜,从祁愿出道开始就一直带她,从饮食起居到剧本筛选,样样亲力亲为,直接把祁愿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
祁愿息影的这四年,公司一直在施压,希望林瑜着手带新人,她却一直不肯,一心就扑在祁愿这个过气女明星身上。
她常说:“咱祁愿那不是过气,只是短暂休息,等她重返影坛,照旧是一枚巨星。”
所以,祁愿息影的这几年,最对不起的还是林瑜这个经纪人。
电话嘟了两声后就被接起,林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愿,QueenieJones近期有意找中国区女装代言,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祁愿举着手机,在陆可的搀扶下往保姆车走过去,闻言笑了笑:“总不能找我代言吧。”
QueenieJones可以说是女性时装界的元老了,品牌历史可追溯到欧洲中世纪,只不过之前的设计风格一直保持着老派的思想,所以渐渐失去了市场。
可就在两年前,QueenieJones高层大换血,新任执行总裁一上任就换掉了首席设计师,而后在那年的秋季高定发布会上,前卫大胆的设计风格让QueenieJones打了一记漂亮的翻身仗。
于是这个元老品牌在时隔百年后,终于再次引领时尚潮流,只不过这个首席设计师至今未在媒体前露面。
林瑜在那头咂了下嘴:“我打听了一下,你猜这个带领QueenieJones回血的设计师是谁?”
说话间已走至保姆车旁,祁愿弯腰上车,笑道:“谁?难不成我认识?”
“还真是你老朋友,赵知苑。”
祁愿上车的动作倏然一滞,片刻后才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她垂着眸子,眼睫颤了颤,眉头随之微微蹙起:“瑜姐,我……”
林瑜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叹了声气:“小愿,四年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
……
包间内。
在路阔出去之前,梁茉一直在和祁愿聊一些圈内趣闻和剧本,祁愿虽说不会主动找话题,但基本回应的还算热情,两人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日后免不了是要碰到的。
可就在路阔出去后,梁茉看了眼关上的门,忽然笑了一下:“祁愿姐,你和徐先生是真的谈过恋爱的吧?”
祁愿微微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笑着回应:“你和路阔不也是……”
梁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各取所需罢了。”说完她放下杯子,眸中闪烁着清醒的光芒:“他需要我这张脸撑场子,我需要他给我资源,我不想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我。”
祁愿忽的愣住了,像梁茉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有这么清醒认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梁茉脸上的神情只认真了片刻,就继续恢复了那副俏皮的模样。
“但你和徐先生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就觉得你们绝对不仅仅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梁茉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徐先生是真的喜欢你。”
祁愿微微一怔,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片刻后轻笑了一声:“没有,你看错了,我们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
梁茉闻言顿了顿,转头看了祁愿一眼,又偏眸扫了眼徐晏清的席位,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了然一笑:“我知道了。”
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亦聪明的没有再问什么。
恰好那头有几个女伴在叫她,她说了声:“我过去一下。”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梁茉一走,祁愿的四周好似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周围皆是吵吵嚷嚷的劝酒声和侃笑声,可她却好像被隔绝在外,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参加他们这种聚会,还是宋瑶带她去的,也是那次,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清。
那时候她刚高考完,成天闷在家里都快闲出了屁,而那时候大她一届的宋瑶,早就和赵砚白一起上下各种局子玩得不亦乐乎了。
于是在某天,宋瑶说赵砚白撺了个局,问她想不想去的时候,她忙不迭地点头说想。
宋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说:“他们那帮人私下可能……玩得有些开。”
她当时年纪小,胆子大,玩心又重,只一心想去见识一下,更何况她当时觉得能玩得有多开?
于是就拼命地晃着宋瑶的胳膊,撒娇地说:“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已经成年了。”
之前宋瑶从不带她去那种局,给的理由很充分——没成年的小屁孩,瞎掺合什么,然而实际上,宋瑶也只比她大了半年。
那天,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宋瑶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紧紧跟在宋瑶的身后,见到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为她们开门,神情恭敬谦和称呼她们:“宋小姐,祁小姐。”
等她们走到赵砚白开的包厢门口时,忽然从里面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女生,穿着一袭紧身吊带裙,一身酒气,像是被呛到了,面色通红,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去。
她记得,那张脸她是在电视上见过的。
她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可宋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直接拉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金钱即是阶级”。
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一屋子的豪门贵子,除了几个同等世家的女孩子外,其余在场的女生,她都在电视里见过,还有不少是当时名气正盛的演员。
宋瑶把她领了进去,和她叮嘱了几声,就去找赵砚白了。
没了人在旁边唠叨,她也乐个耳根子清净,于是就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整场子巡视了起来,期间还碰到了几个她当时挺喜欢的女明星,喜滋滋地要了签名跟合照。
她溜达了一圈,全场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玩着自己的局,打牌的,划拳的,搂着女伴在角落的卿卿我我的。
最后,她被包厢尽头传来的一阵欢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支这一张台球桌,周围站了一圈人,勾肩搭背地调笑:“可以啊晏清,今天路阔这小子可能得输得连裤头都不剩了。”
她站在原地,伸长脖子看了看,最终决定也走过瞧一瞧,毕竟那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健康”又“绿色”的活动了。
她在人群里挤了会儿,周围几乎都是人高马大的各家大少爷,她钻了好一会儿才将将挤进去一个头,但好在是把她的眼睛送进去了。
当时球桌旁站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将球杆支在地上,两手交叠掸在球杆顶部,表情凄然又无奈地看着那个伏在台球桌上的身影。
接着,她将目光转移到球桌上,可从她的方位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那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黑色工装裤,两条长腿绷得笔直,脚上踩的是一双全球限量款篮球鞋。
他弯着背脊,单薄的衣衫贴在背部,勾勒出一段流畅有力的曲线,宽肩窄腰,目测身材十分不错。
于是她打算往旁边挪一挪,想看看脸长什么样,就在她刚挪动步子时——“啪!”,十分清脆的一声,从球桌处传来。
母球完美撞击到桌面上剩余的球,紧接着,一阵“咕噜噜”台球入洞的声音连续传来。
他打了个十分漂亮的一杆清。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还是她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拍手,大叫了声:“好!”
于是,那些刚反应过来准备要喝彩的人都朝看了过来。
她愣了一瞬,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脸。
接着,球桌前那抹笔挺的身影,也缓缓转过了身,浓眉挺鼻,轮廓鲜明利落,气质干净阳光,却又带着点儿世家公子哥皆有的不羁与痞气,勾着唇角,神色玩味地看着她。
时至今日,祁愿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徐晏清时的感觉,大约就是四个字,“喧嚣尽退”。
后来宋瑶问过她,明明在场的男孩子长得都不差,为什么她只对徐晏清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她已经和徐晏清在一起了,笑嘻嘻地回了句:“一见钟情呗!”
当时大家都愣了愣,忽然有人吆喝了句:“哟,谁带来的?面生啊,叫什么呀姑娘?”
可她当时并未看向问问题的人,则是歪了歪头,微扬着下巴,看着徐晏清说了声“我叫祁愿。”
那模样,自信又骄纵。
徐晏清看了她片刻,轻笑了声,拿起一颗球在手心颠了颠,挑眉问了句:“哪个愿?”
她看着他,弯着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
那次,她忘记了问他的名字,后来还是问了宋瑶才知道。
徐家独子,徐晏清。
晏清。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她想,名字原来可以这么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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