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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小说

橘灿星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允明显一愣。萧叙澜身为皇帝,怎么还会关心一碗微不足道的绿豆汤从哪里来?除非是他在意刚刚送汤之人。他没说实话,“回陛下,刚刚臣觉得口渴,特意让问宫中的宫婢讨了一碗。”萧叙澜眼眸微眯:“这点热就受不了了,还当什么差?”说完,便没再理会他,径直迈进了璟煦宫中。与谢允一起当值的另一个禁军等萧叙澜进了殿中后才问:“你怎么不说是刚刚那个宫婢给的?”谢允没理会他。心里却在回想刚刚媱纾的行为。她是什么意思?-媱纾回了殿门外候着。萧叙澜进殿经过她身边时,她觉得有一道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她忽略那目光,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内殿。萧叙澜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换下朝服。他今日穿的常服已经准备好。媱纾进殿后,便又将她清晨亲手为萧叙澜穿上的朝服,再逐一脱...

主角:媱纾萧叙澜   更新:2025-05-17 2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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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允明显一愣。萧叙澜身为皇帝,怎么还会关心一碗微不足道的绿豆汤从哪里来?除非是他在意刚刚送汤之人。他没说实话,“回陛下,刚刚臣觉得口渴,特意让问宫中的宫婢讨了一碗。”萧叙澜眼眸微眯:“这点热就受不了了,还当什么差?”说完,便没再理会他,径直迈进了璟煦宫中。与谢允一起当值的另一个禁军等萧叙澜进了殿中后才问:“你怎么不说是刚刚那个宫婢给的?”谢允没理会他。心里却在回想刚刚媱纾的行为。她是什么意思?-媱纾回了殿门外候着。萧叙澜进殿经过她身边时,她觉得有一道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她忽略那目光,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内殿。萧叙澜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换下朝服。他今日穿的常服已经准备好。媱纾进殿后,便又将她清晨亲手为萧叙澜穿上的朝服,再逐一脱...

《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谢允明显一愣。

萧叙澜身为皇帝,怎么还会关心一碗微不足道的绿豆汤从哪里来?

除非是他在意刚刚送汤之人。

他没说实话,“回陛下,刚刚臣觉得口渴,特意让问宫中的宫婢讨了一碗。”

萧叙澜眼眸微眯:“这点热就受不了了,还当什么差?”

说完,便没再理会他,径直迈进了璟煦宫中。

与谢允一起当值的另一个禁军等萧叙澜进了殿中后才问:“你怎么不说是刚刚那个宫婢给的?”

谢允没理会他。

心里却在回想刚刚媱纾的行为。

她是什么意思?

-

媱纾回了殿门外候着。

萧叙澜进殿经过她身边时,她觉得有一道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忽略那目光,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内殿。

萧叙澜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换下朝服。

他今日穿的常服已经准备好。

媱纾进殿后,便又将她清晨亲手为萧叙澜穿上的朝服,再逐一脱下来。

她做事倒还认真,一丝逾越的动作也没有,眼里就只有活儿。

萧叙澜垂头大剌剌的盯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能瞧见她露出的一截白洁的脖颈。

他又莫名的想到了那日她昏迷时,他不小心瞧见了她的身子。

他明明是皇帝,却在心底隐隐有一种耍流氓没被发现的侥幸。

因为他总觉得,若是媱纾知道了他瞧见了她的身子,恐怕会闹着不活了。

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从前那些女人,若是被他不小心瞧见了身子,她们只会觉得是福气。

恨不得贴上来求他宠爱。

面前这个媱纾倒好,若有似无得撩拨了他。

如今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他置之不理了,还显得他是亏心的那一方。

萧叙澜悄无声息的呼了口气,将胸腔的怒火散去。

“朕这一天也不必做别的了,就每日被你穿了脱,脱了穿罢了。”

他明明是嫌弃媱纾的动作慢,可说出来的话却像个登徒子一样轻佻。

媱纾又要跪地请罪,萧叙澜却眼疾手快的钳住了她的手腕。

他咬牙质问:“你听懂朕的话了么就跪?”

媱纾挣扎了两下,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可被他抓的太紧,她挣不脱。

却能瞧见她脖颈连着耳根处爬上了一丝红晕。

她硬着头皮的小心翼翼回答:“奴婢……不明白。”

萧叙澜看她这害羞又胆怯的模样,一下子便来了恶趣味。

他唇角微勾:“不明白?朕倒是可以教教你。”

媱纾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却肉眼可见的,她脸颊也浮现了一层粉色。

萧叙澜对她一逗就脸红的模样很满意。

他没再继续逗她。

估计再说下去,她又要哭了。

他放开了她的手腕,一本正经的命令:“继续更衣。”

媱纾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很多,似乎是想快些出去,不愿意再和他单独相处下去了。

萧叙澜将她的小心思收在眼里,偏偏不遂她的意。

等更完衣后,媱纾抬脚就要跑。

一句“奴婢告退”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萧叙澜打断:“今日你跟着朕去长安殿伺候。”

媱纾怔了一下,似乎是迟疑了一瞬才迫使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奴婢遵旨。”

长安殿的伺候就简单了许多。

萧叙澜一整日都在殿中与朝臣商量政事和批阅奏折。

媱纾与苏元德一起在殿外等吩咐。

苏元德伺候出了经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去给萧叙澜换一杯茶。

第一杯茶是苏元德送进去的。

萧叙澜听见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苏元德能觉出满满的压迫感。

他放下茶盏后,便马上退了出去。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苏元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人端来了杯热茶。

他没接,指了指媱纾:“媱纾,你进去给陛下奉茶。顺便将刚刚那杯凉茶取出来。”

媱纾不情不愿的摇摇头:“苏公公,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伺候不好陛下,还是您去吧。”

他劝说道:“你去吧,陛下又不嫌你伺候不好。”

媱纾死活都不去,她躲得远远地,就是不接过那盏茶。

苏元德别无他法,再耽误下去茶就凉了,也会误了第二杯茶的时间。

他只好接过了茶水,推门走了进去。

萧叙澜又和刚刚一样,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瞧见的却又是苏元德那张熟悉又让人嫌弃的脸。

他这次扫过来的眼神里多了些不悦,眸子里也蕴着寒芒。

苏元德心惊胆战的将茶杯放下。

萧叙澜拧了拧眉,语气里满是不耐:“怎么又是你?”

他吓得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解释:“陛下,媱纾怕伺候不好您,不敢进来。奴婢怕茶会凉了,这才进来伺候的。”

他冷笑着讥讽:“不敢进来?”

“是……”

“让她进来,跟她说这是朕的命令。”

苏元德拿起桌上那盏凉了的茶,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媱纾已经又规规矩矩的候在了门外。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她:“你说你,就是进去奉杯茶,你非不去。陛下叫你进去了,说这是命令。”

他推了下媱纾:“快些进去吧。”

媱纾满脸绝望与后悔,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苏元德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殿中。

她走到萧叙澜的书案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手里拿着奏折,垂眼看着奏折,连眼皮也没有抬起。

含沙射影质问:“听苏元德说,你不敢进来伺候?”

媱纾立马摇头否认:“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怕伺候不好陛下。”

萧叙澜的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意味深长的问他:“殿中的这种小事都伺候不好,那你能在哪儿伺候好?”

他这后半句话,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

媱纾呆呆的站在书案前,不知该怎么答话。

见她不语,他故意又问:“怎么不答话?在哪儿能伺候好?”

媱纾听得出来,他这是势必要从她口中听到个答案。

这答案还需得是他想听的。

比如……

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回答:“奴婢在栖凤宫里能伺候好。”


她下午身子好了些后,便不顾池菏的阻拦去了萧叙澜面前谢恩。

萧叙澜今日早早在长安殿处理完奏折后便回了璟煦宫。

打听了几句媱纾的事情,知道她已经无事后,他便在寝殿中拿了本闲书看。

媱纾过来的时候,苏元德正端着一杯热茶要送进去。

她拦住他,主动说:“苏公公,我刚好要进去谢恩,一道把茶送进去吧。”

苏元德看她脸色还苍白着,虽将手里的茶给了她,却还是嘱咐道:“谢完恩就回去歇着吧,身子好了再过来伺候。”

媱纾点点头,引着话头去说:“昨日多谢公公了,若不是您将我的事情告诉了陛下,我只怕今日都没被人发现。”

苏元德神秘一笑,“可不是我的本事。昨日是陛下主动问了你在哪儿。媱纾姑娘,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果然,她就知道,萧叙澜一定会主动问起她的。

事情的发展倒是都和她想的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将萧叙澜的见色起意,转变成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夺得她的心。

媱纾失了笑:“公公你又乱说话了。”

苏元德闭了嘴。

他能看得出来,媱纾似乎是真的对嫔妃之位没想法。

可耐不住陛下有啊。

媱纾推门走进去。

萧叙澜正在看书,并没有注意进来的是谁。

她将茶盏放在了他身侧的案几上,接着便跪在了地上。

他这才被吸引了注意,放眼望去,才瞧见跪在面前的媱纾。

“陛下,奴婢特来谢恩,昨日若不是陛下救了奴婢,奴婢怕是就要……没命了。”

媱纾跪在地上,瓷白的脸上透出三分病态,七分的清新脱俗。

她生了病后,倒是更添了几分病态娇弱美人的感觉。

萧叙澜的一只胳膊枕在案几上,懒洋洋的撑着半边侧脸,歪头看着她。

“起来吧。”

媱纾站起了身,只是头还是低垂着的,不敢直视他。

“朕救的不是你。”他举着书的手放置在了腿上,“你是璟煦宫的人,就算是真犯了错也只有朕能处置,还轮不到其他人擅作主张。”

媱纾身形单薄,声音也小:“奴婢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说。”

她做出一鼓作气的模样,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陛下觉得奴婢……做错了吗?”

萧叙澜的眉心下意识的蹙了一下。

她这问题还真是斗胆。

竟然逼着他一个皇帝,在她与自己的妃嫔之间选择谁对谁错。

不过看她那模样,似乎又对他的答案很在意。

这时候在他面前都没有那么胆怯了。

他反问:“那朕问你,你那日在御花园到底有没有打碎瑾昭容的玉簪?”

媱纾当即否认:“没有。奴婢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自然就是诬赖你的人做错了。”

她听完,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喜悦。

可他停了停又话锋一转:“可若是你满口胡言,那便没有人诬赖你,做错事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媱纾眼中的那一缕淡到可以忽略的喜悦,一扫而光。

她只倔强的说:“奴婢问心无愧。”

萧叙澜没说话。

他倒不是不相信媱纾,她身上这股不服软的个性是好。

可这是皇宫,没人会在意她那点卑微的个性。

媱纾眼中又恢复了对他的怯意:“奴婢告退。”

-

从宫殿中出来,媱纾便回了耳房中休息。

实话实说,她对萧叙澜的胆寒,有五分的夸张,可也有五分是真的怕他。

她在他面前演戏时,很多时候都是将自己对他的怕放大给他看了。

他毕竟身为帝王,每次被他那双如深渊一样的眸子打量时,她其实很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会无处遁形。

-

媱纾又歇了三天,她的身子才好利索。

她病好后,便开始跟着苏元德学习如何在内殿伺候。

苏元德教的认真,她也学的认真。

萧叙澜再去上朝时,便是由媱纾服侍他换朝服。

她毕竟是第一次伺候,再加上又怕他,动作也慢吞吞的。

萧叙澜倒是也不急,默不作声的等着她。

她足足用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将那复杂的朝服穿在萧叙澜的身上。

苏元德跟着萧叙澜出了璟煦宫的门,随着他一起去太极殿上朝。

他伴着圣驾,试探的问:“陛下,奴婢瞧着媱纾属实是有些笨手笨脚的,要不然之后还是让其他人来伺候您更换朝服吧?”

萧叙澜冷冷扫他一眼:“多事。”

苏元德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下嘴巴:“是奴婢多嘴了。”

-

萧叙澜走了后,媱纾便清闲了下来。

她偷偷往门口看了几眼。

今日又赶上了谢允当值。

天气热,各宫各殿中每日都常备着绿豆汤。

她特意盛了两碗,端到了门口,给今日守着的两个禁军一人一碗。

谢允不明所以的接过绿豆汤,刚要道谢,与他一同值守的另一个禁军先开了口:

“多谢媱纾姑娘。”他喝了一大口绿豆汤,“这几日没见到你,干嘛去了?”

他对媱纾印象很深,极为漂亮的一个宫婢。

轮到他来当值的时候,他便会悄悄探头找一找她。

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媱纾笑的甜美:“这几日生了病,一直在养病,今日病才好。”

他又追问:“怎么好端端的生了病?”

“前几日下大雨,不小心淋了雨。”

这个禁军又要继续问,被谢允硬生生的打断了:“你是来当值的,还是来问东问西的?”

“中郎将教训的是,是我多嘴了。”他讪讪的闭上了嘴。

媱纾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向另一侧站着的谢允。

她眼睛发亮:“原来你是中郎将,这官职一听便很厉害。”

谢允表情冷淡,却又不能忽视她的热烈。

他回答的简单:“不算厉害。”

媱纾瞧见圣驾回来了,她便没再继续跟他们说话。

“陛下回来了,我得进去伺候了,我一会儿再给你们送绿豆汤。”她说完便跑回了璟煦宫中。

萧叙澜上朝回来,远远地似乎看见媱纾刚刚站在了门口。

他眼睛一瞥,就瞧见两个禁军,一人手里端了一碗绿豆汤。

他看向谢允,指着他手中的绿豆汤,眸光冰冷:“谁给的?”


“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望陛下别让奴婢……”

侍寝。

她没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万分惊慌的跪在地上。

像是打心里怕这两个字会真的发生。

萧叙澜看她这副害怕的模样,心中的欲念却没减去多少。

反而更想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欺负。

他克制着心底里的这点儿心思。

“若是不想侍寝,就老老实实的在璟煦宫里待着伺候,再敢说想回栖凤宫,朕便让你永远也无法以宫婢的身份回去。”

媱纾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急急忙忙的回答:“是,奴婢记下了。”

生怕晚一会儿,萧叙澜又会说侍寝的事情。

“抬起头来。”他又命令道。

媱纾不敢迟疑,眉心轻蹙着抬起了一张被吓得没有血色的脸。

萧叙澜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心里莫名的餍足。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起来吧。”

媱纾也对萧叙澜这举动有些疑惑。

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没往深处想,站起了身。

萧叙澜又回了宫宴上。

苏元德还没从苏宝林宫里回来,他只带着媱纾自己回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中后,嫔妃们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的各异。

陛下怎么是单独和媱纾一起回来的?

刚刚出去又是做了什么?

她们面面相觑,却什么都不敢问。

萧叙澜表情恹恹,等到宫宴结束后,皇后正准备问问他今晚要歇在哪个宫中。

他没给皇后开口的机会,直说道:“朕近几日都歇在璟煦宫。”

其余的嫔妃听到他的话后,脸上的笑意纷纷一扫而光。

今日又是跳舞,又是唱曲儿的,合着没有一个入了陛下的眼。

-

璟煦宫的差事比栖凤宫的差事要更难当。

媱纾一大早起来后,便跟着一群宫人进了寝殿,伺候萧叙澜更衣上朝。

她昨晚才刚刚调进璟煦宫,苏元德没敢让她直接伺候,而是先让她在一旁看着。

他心里暗暗决定,日后近身伺候萧叙澜的活儿,便交到媱纾手中了。

等萧叙澜换好朝服后,他的目光才绕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媱纾身上。

他看着她,却对苏元德说:“之后媱纾进内殿伺候,你教教她该如何伺候。”

苏元德忙应:“是,陛下。”

萧叙澜去上早朝,苏元德也是要跟着的。

她则是跟着其他的宫婢一起洒扫。

媱纾打扫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后宫这些宫殿中,只有萧叙澜住的璟煦宫是有禁军把守的。

她悄悄打量着门外站着的两个禁军。

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另一个宫婢池菏忽然凑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好奇的问:“你看什么呢?”

媱纾故意有些害羞的收回了眼神,支支吾吾的说:“没,没看什么。”

池菏一副已然看透她的模样,笑着打趣:“你是不是看谢将军呢?”

媱纾见池菏是个好相处的。

便指着大门左侧站着的一个禁军问道:“你说的谢将军是不是这个?”

她刚刚看的时候便看着,这个禁军皮相上乘,器宇不凡。

心里猜测,他应该是池菏口中的“谢将军”。

池菏点点头:“是他,他是北衙禁军中羽林军的中郎将,谢允。”

媱纾没想到这个谢允竟然这么大的来头。

她虽然先前在花房伺候花草,却也听说过北衙禁军。

北衙禁军是由萧叙澜亲自统领的,其中的羽林军算是萧叙澜最贴身的禁军护卫。

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谢将军来头这么大。”

“你一来倒是盯上了最受欢迎的那个。”

她脸颊发红,赶紧去堵她的嘴:“池菏姐姐,你别乱说。”

池菏偏头躲开,笑吟吟的跑走了。

媱纾追上去,两人在笑着在殿前打打闹闹。

门外站着的谢允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他倒是也瞧见了正喜笑颜开的媱纾。

视线在她脸上多停顿了一瞬后,便马上移开了眼睛。

另一个把守着的禁军冲他挑挑眉:“陛下宫里新来的宫婢,好像叫什么……媱纾,长得漂亮,腰也细。”

谢允嫌弃的扫他一眼:“这是陛下宫中的人,你这些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讪讪的笑笑,“中郎将,我就是随口一说,许久没在宫中见到如此漂亮的宫婢了。”

谢允没再搭理他。

-

“媱纾,陛下给各宫的娘娘赏了些珠钗首饰,你跟我去各宫中送一送。”苏元德说道。

“走吧,苏公公。”媱纾一口应下, 跟着他一起出了璟煦宫的宫门。

她走到门口时才发现,今日当值的又是谢允。

媱纾直接用好奇的目光大剌剌的看向他。

谢允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便抬眸与她对视上。

她忽然勾唇笑笑,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颜。

谢允眨眨眼,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转回了头。

媱纾决定就将谢允纳入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撩拨他,就不需要像对萧叙澜一样费心费力了。

这两人身份地位不一样,用的法子自然也不能一样。

-

媱纾和苏元德珠钗首饰分发的很顺利。

这些妃嫔虽然对媱纾有了戒备之心,可也清楚,她毕竟伺候在萧叙澜身边,若是真得罪了她,她可是能直接在萧叙澜耳边吹风的。

毕竟萧叙澜不踏入后宫,她们想见他一面都难。

媱纾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唯独瑾昭容不明白。

瞧见媱纾和苏元德一起进了她的满月宫,她脸色当即便难看了起来。

苏元德知道瑾昭容是个不好对付的,便让媱纾在后面等着了。

他说道:“娘娘,奴婢来送陛下的赏赐了。”

瑾昭容冷哼一声:“难为陛下还记得本宫。”

苏元德赶紧说:“娘娘多虑了,陛下心中一直都是有娘娘的。”

瑾昭容看向跟在后面的媱纾,脸上的笑容也虚伪了起来:“媱纾,在璟煦宫伺候的可还习惯?”

媱纾不敢让她挑出毛病,乖乖的上前行礼后才回答:“回娘娘,一切都习惯。”

“上次你摔了本宫的玉簪后,陛下亲自为你解围,本宫那时候就瞧出来了,你是有大造化的人。”

“娘娘,奴婢那日真的没有摔您的玉簪,奴婢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认的。”

既然瑾昭容旧事重提,想借着这事来找她的茬,那她就再送她一个萧叙澜厌恶她的机会。


可萧叙澜既然没给宜美人,那便是要给一个比宜美人更加重要的人。

他心里猜测,莫非是兰贵嫔?

-

他们一走,宜美人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萧叙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心里更是嫉妒难受。

她明明要的是谢允手中的那只兔子,可他直接置之不理。

萧叙澜一个男人哪有闲情逸致养只兔子,那兔子一定是给女人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是给媱纾的。

宜美人本来还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动了媱纾的,如今看萧叙澜对她的态度。

她只后悔,第一次在皇后宫中见到她时,就应该将她这个麻烦去除。

她问身边跟着的贴身宫婢:“事情都办好了吗?”

“应当没问题,媱纾到现在都没回来。只不过带她去的那个小太监也没回来。”

宜美人冷笑:“怕什么?一个没根儿的东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陛下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

而且她就没打算让媱纾活着回来。

她又问:“交代下去了吗?那两个士兵得手之后,一定要毁尸灭迹,不能让她回来了。”

“都交代下去了,娘娘就等着好消息吧。媱纾一个宫婢,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这事一定能成。”

宜美人嘴角勾起。

就算是到时候萧叙澜让人去找也无妨,到时她的尸体都没了,还去哪儿找?

找几日找不到便算了。

“没人能查到本宫头上吧?”

“娘娘放心,找的都是围场中的太监与士兵,没人会发现是咱们做的。”

-

萧叙澜回到营帐中时,苏元德已经派人出去寻媱纾了。

他一进来便瞧见苏元德脸色不对,随口问:“怎么这副德行?”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萧叙澜心中一紧:“何事?”

“陛下,您前脚刚去狩猎,后脚便有人将媱纾带走了,说是要让她给陛下拿新鲜的果子去。结果这一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眸色当即变得冰寒:“拿哪门子的果子?”

苏元德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陛下,这事儿都怪奴婢,当时奴婢不在,媱纾又是第一次来围场,兴许是被别有他心的人给骗了去。”

萧叙澜来不及追责,直接对身后的谢允说,“调一小队人马去寻媱纾。”

谢允反应过来。

媱纾就是那个给他送绿豆汤的宫婢。

一个宫婢丢了,陛下竟然要动用羽林军去寻?

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了,看来媱纾是被萧叙澜看上了。

他手中拿着的兔子也是给她的。

他没敢耽搁,让人按照媱纾离开的方向,一路寻过去。

果然有不少士兵看见了她跟着一个太监往果林的方向走了。

谢允猜测着,她应当是进了果林这边的树林中。

他没敢耽误,将一小队人分好区域。

又吩咐道:“马上就要天黑了,林子里有不少野兽,天黑后会出来活动,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那个宫婢。”

“是。”

谢允让跟来的苏元德给萧叙澜回了个信儿后,也钻进了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

-

“陛下,谢将军已经进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您别着急。”

萧叙澜刚刚换下身上的铠甲,这会儿正焦急的在营帐中等着消息。

他目光变得狠厉起来,额上青筋跳动:“给朕查,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连朕的宫婢都敢动!”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严查此事。”


既然找到了媱纾,那便赶紧给萧叙澜和其他的羽林军用信号弹报个信。

信号弹飞上天后,在半空中爆开,炸出一团白光。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谢允打算让媱纾骑马,他在马下牵着缰绳。

不论是不是萧叙澜看上的人,他都是个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这话还是要时刻警醒着自己。

媱纾咬着唇,楚楚可怜,“谢将军,我刚刚为了躲追我的人,走的太急扭到了脚。”

男女有别,谢允不能去看她的脚,只能蹙眉问:“严重吗?”

她点点头:“应当挺严重的,现在已经痛的走不了路了。”

谢允脸上闪过纠结。

想了想才说:“我扶着你,你试一试能不能骑上马。”

媱纾点点头:“好。”

她一只脚跳着走到了马边,谢允只敢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却不敢真的碰到她。

她临上马前,又回头用一双水眸看着他:“谢将军,我是第一次骑马,你一定要护好我。”

谢允郑重的点头。

媱纾一只脚扭到了,她不管用哪只脚上马,都需要一个支点。

她直接抓住了谢允的小臂,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她马上就要贴近他的怀中了。

媱纾将支点放在了他的小臂上,先用没扭到的那只脚踩上了马踏后,才将抬起另一条腿,笨拙的骑在了马上。

谢允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

他又从未和女子亲密接触过,不禁有些耳根发热。

媱纾悄悄观察他的反应,人畜无害的问:“谢将军,我刚刚没有……冒犯你吧?”

谢允硬撑着否认:“无妨。”

等媱纾坐在马上后,他便手中牵着缰绳,开始带着她向外走去。

他边走边问:“你刚刚说有人在追你,可看清是什么人了?”

媱纾点点头:“看清了。是两个士兵,一个胡子很密,一个有些尖嘴猴腮,脸上还有块疤。”

她将刚刚偷藏起来看见的士兵模样描述给了谢允。

他点点头:“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媱纾的脸颊倏尔泛红,她说话声变小了不少:“可能是要毁我……清白。他们追我时也一直在说些污言秽语。好在我偷偷躲一堆杂草中了,不然……”

谢允对她的话没有过多的怀疑。

看她的可怜的模样,心里反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

另一边。

萧叙澜刚骑上马还没进林子,便瞧见了天空上的信号弹。

其他人本就不敢让他进去,瞧见信号弹,便赶紧拦住了他:“陛下,应当是有人找到媱纾了,您在外面等一等吧。”

萧叙澜凝着眉,又下了马。

他在果林那里踱步等着。

其他的羽林军看见信号弹后也慢慢的都从林子中出来了。

可萧叙澜却一直没瞧见有人带媱纾回来。

左等右等,有人突然喊了一声:“陛下,那个白衣服的是不是媱纾?”

萧叙澜顺着那人手指向的方向看去,距离太远,虽然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骑在马上,还有个人正为她牵着马。

可也不难看出,这就是媱纾。

离近后,萧叙澜看清,是谢允在牵马。

媱纾那张白净的脸上全是泪痕,似乎连长睫上也挂着泪珠,眸子里雾气萦绕。

她忍着哭意,看了一眼萧叙澜后又赶紧收回了眼睛。

瞧见她竟被人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萧叙澜胸口蕴起火气。

等他们走近后,媱纾还没下马。

谢允先禀报道:“陛下,媱纾姑娘脚扭伤了,这会儿恐怕下马不便。”

萧叙澜扫他一眼。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也没让人来追责,可她去长安殿见过几次萧叙澜,他都统统不见。

而且让人递来的话中,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安分守己一些。

她如今也自怨自艾起来。

周娴静瞧着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后便默默闭了嘴。

苏宝林在一旁跟着惆怅起来:“谁说不是呢,陛下如今佳人在侧,眼中自然是没有咱们这些姐妹的。”

皇后用不争气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她:“什么佳人在侧,苏宝林,你胡说什么?”

先前她瞧着苏宝林会弹琵琶,人也温婉,便想着扶持她,没成想她更是个不中用的。

人送到萧叙澜面前后,他看也不看。

送了几次便厌烦了,后来干脆直接忘了后宫还有这一号人。

就她这说话的性子,别说萧叙澜,妃嫔们也不喜与她来往。

苏宝林没想到皇后生了这么大的气,她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是臣妾一时图嘴快,说了错话,您别生气。”

“罢了罢了,你坐下吧,日后一定记得谨言慎行。这话在本宫面前说便说了,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该如何?”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谨记。”

皇后郑重其事的开口:“陛下不爱进后宫,你们也要多找找自己身上的问题。想一想为什么连个宫婢都比不过。不要陛下不来,你们就不去他面前凑,你们不去,陛下何时能想起你们?”

她虽说的义正言辞,可这话也是将风向吹向了媱纾的身上。

萧叙澜喜欢媱纾,于皇后来说虽然有益无害,可她也不能让她恃宠而骄。

如今这些妃嫔越是针对她,日后她承宠后也越是会选择让她庇护,乖乖成为她的一枚棋子。

-

瑾昭容被宜美人和苏宝林围在身边,一起出了栖凤宫。

瑾昭容摸着肚子,故意说:“本宫现在虽没有了陛下的宠爱,可肚子里到底是有陛下的骨肉。陛下也不会对我太冷淡。可两位妹妹可怎么办呢?一个小小的宫婢便将你们比了下去不成?”

宜美人听完后没什么反应。

有了围场中的事情,她如今是不敢再去动媱纾了。

她也看得出来,瑾昭容这是准备借别人的手。

可惜,她如今的情形,是断然不会被她挑拨的。

苏宝林不知道围场发生的事情,也没听出瑾昭容话里的意思。

不过,萧叙澜身边的人,她也不敢动。

两人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回应瑾昭容的话。

瑾昭容心里暗骂两人废物。

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

媱纾得了命令,去御膳房给萧叙澜拿些糕点。

其实这些糕点最后基本上都是宫人们分着吃了。

她能看得出来,萧叙澜是借着给宫人吃的借口,实际上是给她吃。

璟煦宫的小太监和宫婢们也能看出。

每次媱纾捧着糕点出来后,他们都是为了吃给萧叙澜看,象征性的拿个一两块。

最后剩下的全都落入了媱纾和池菏的肚子里。

媱纾倒是不亦乐乎。

顶着萧叙澜的身份去拿,得到的都是宫中最好吃的糕点。

她今日还是一如往常的进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主管太监都已经认得她了。

瞧见她进来便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媱纾姑娘,你来了。”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拿自己是御前宫婢的架子,每次都是温言柔语,“公公,我来给陛下拿些糕点。”

御膳房的太监也喜欢她,语气都跟着温和了许多:“您挑吧,今日御膳房做的糕点都在这了。”


宜美人手里挥着一把团扇,冷哼了一声:“姐姐,你瞧见了吗,陛下今日把那个宫婢也给带来了。”

周娴静明知故问:“带来就带来了,这又怎么了?”

“陛下每年都会来围场狩猎好几次,哪次带过宫婢来?带来了能做什么?她服侍陛下更衣,连铠甲都抬不动吧。”

她知道宜美人是个没脑子的。

便故意引起话茬:“谁让陛下喜欢她?带来就带来了,又不能让她消失在围场里,妹妹还是平常心对待吧。”

她这句话,宜美人就只听进去了“消失在围场里”这几个字。

为何不能让她消失在围场里呢?

周娴静瞧见她没作声,便继续引火:“如今陛下对咱们这些嫔妃没什么心思,倒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媱纾这个小小的宫婢身上。若是她有一天受了宠,只怕……”

她摇着扇子只摇头,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她在后宫中即使表现的再不争不抢,却也不想让后宫中出现一个受宠的宫婢。

那不更显得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后妃无用?

宜美人心里悄悄开始了盘算。

瑾昭容就是太傻。

想要早早了结了这个麻烦,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在宫中?

今日,不就是个好时候吗?

她在周娴静面前没表现出异常,“姐姐说的是。”

-

“媱纾,快出来看,陛下和谢将军都好厉害。”

谢将军?谢允?

她竟不知道谢允也来了围场。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萧叙澜的羽林军中郎将,必然是要来围场的。

媱纾这才顶着日头走了出来。

可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林子,能瞧见什么?

她心里觉得无聊,便想回帐中休息。

还没迈开步子,便有个太监走了过来:“你是陛下帐中的宫婢?”

“回公公,是。”

他点点头,尖着嗓子:“那你跟我过来,来拿一下给陛下准备的新鲜果子。”

媱纾心里觉得不太对,果子不是有宫人送来么?

怎么会需要她去拿?

她又回头看了看围场中。

只能听到里面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却瞧不见人。

若是有人要害她,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

说不定她也能借机发挥一下。

她没拒绝,跟着太监一起走了。

结果那太监七拐八拐的,将她带进了后面的一片林子边上。

媱纾回头看看,这里已经没有旁人了。

这个太监身形瘦弱,与媱纾站在一起似乎比她还要瘦弱一些。

她应当能对付。

她也不必演下去了,从袖中掏出了一支锋利的簪子,趁太监不注意,她从他背后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向后一拉,将尖锐的簪子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太监本想挣扎的,媱纾毫不留情的将簪子狠狠刺入了半分。

在他耳边低声威胁:“再敢动我便杀了你。”

太监马上没了挣扎的力气,“别别别杀我,求求姑娘留我一命!”

媱纾这才问道:“谁派你来的?”

太监结结巴巴的回答:“是一个宫婢,我是围场里的太监,不认得宫中的宫婢。”

“让你带我去哪里?”

“再往前走一段,有一片果林,让我以给陛下拿果子的理由把你带去果林那里,不会让你起疑。”

媱纾眸光一凛:“把我带过去之后呢?”

“我听着说是有那里有两个士兵……”他害怕的看她一眼,“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确定就这些?”

“就这些!我确定!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吧!”

媱纾镇定自若。

放了他必然不可能。


她选了个看起来最好吃的,还不忘跟掌事太监打了声招呼:“公公,我走啦。”

“好嘞,媱纾姑娘慢走。”

掌事太监瞧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叹,如此性格宫里哪几个妃嫔比得过?

还真不怨她得了陛下的喜欢。

-

媱纾刚出了御膳房的门,走上宫道,她便迎面撞上了周娴静的步辇。

她跪地行礼。

周娴静让人停下了步辇,又对她说:“起来吧。”

她坐在步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糕点上:“你来给陛下拿糕点?”

她答:“回娘娘,是。”

周娴静抬了下眉:“本宫记得陛下不喜欢吃甜食,如今莫不是又喜欢吃了?”

媱纾知道她故意给自己挖坑,便囫囵的回答:“回娘娘,圣心难揣,奴婢也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周娴静始终挂着笑:“你说的有道理。本宫一眼便能看的出来你很聪明伶俐,怪不得如今陛下的眼中只能容下你。上次就想着让你去本宫的宫中伺候,只是可惜,没能从陛下身边将你讨要过来。”

媱纾听完她的话毫不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语气也紧张了几分:

“娘娘,奴婢一个卑微的宫婢承担不起娘娘的这话。陛下眼中容纳的是万里江山与宫中的各位娘娘们,奴婢算不得什么的。”

她回答的严谨又滴水不漏。

上次在围场时她就看出来了,这些个妃嫔中,最难对付的,除了皇后便是这位兰贵嫔了。

若是她随意回答她的这话,还不一定怎么被她拿着做文章。

周娴静眸色渐渐暗淡了些,起先在栖凤宫的时候,她还以为媱纾是个傻的单纯的宫婢。

如今脱离了外人,单独与她对话,便能瞧出她绝不简单。

怪不得能让萧叙澜如此喜欢她。

这宫婢有几分本事。

“你看你吓得,本宫不过是与你说几句玩笑话,你倒是还当了真,快起来吧。”

媱纾没答话,站起了身。

她意味深长的话却没停:“不过本宫应当没看错,毕竟陛下连当初倪萨进献的镯子都赏赐给了你,这种好东西,连本宫的位份可都是没有试戴的机会,你进入后宫不过也就是早晚得事了。”

媱纾面上展露震惊:“奴婢还不知道这镯子竟然这么贵,陛下赏赐给奴婢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在陛下心中有分量,这怎么能是暴殄天物?”

媱纾仍旧是那套说辞:“娘娘,奴婢只是个宫婢,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娴静没再为难她,笑容里多了些阴冷:“你既然还有差事在身,便先回去吧。”

“奴婢恭送娘娘。”

-

媱纾回去后,先将糕点送到了萧叙澜的面前。

“陛下,糕点拿回来了。”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瞧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随口问道:“怎么拿了这么久的糕点?路上遇到谁了?”

媱纾连忙摇头,“奴婢谁也没遇到。”

萧叙澜一看便知道她在说谎,语调又强硬了几分:“说实话。”

她仍旧是不承认:“奴婢真的谁也没遇到。”

萧叙澜一直觉得她是受了欺负也不说的性子。

又觉得她肯定是遇见了某些位份高的妃子,不然不会不敢说。

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多问。

他差人去打听也一样能知道。

媱纾见他没说话,便说:“那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冷声命令:“过来磨墨。”

媱纾走了过去,将砚台和墨条拿的离萧叙澜远了一些才开始磨。


媱纾点点头:“回陛下,奴婢想起来。”

他故意说:“那朕以后抱不抱得你?”

这问题在媱纾心里的答案肯定是抱不得。

可他心里必然在算计别的。

她刚要开口,就又听见他意味深长的警告:“你想好再说,不然朕不介意再多抱你一会儿。”

媱纾在他怀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一般:“回陛下,您抱得。”

萧叙澜的手轻掐了一下她的腰,警告道:“那你最好记得你今日说的话。”

她回答:“奴婢会记得的。”

他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

媱纾却待不下去了,她匆匆留下了一句:“奴婢告退。”

而后就小跑着出了长安殿。

苏元德见怪不怪,只要见到媱纾红着脸出来,那她必然就是又被“骚扰”了。

“苏元德,进来。”

他正看着热闹,忽然听到了萧叙澜的声音,赶紧进了殿中。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萧叙澜连眼皮也懒得抬起便命令道:“你去打听打听,刚刚媱纾去御膳房遇到了谁。”

“是,奴婢马上去。”

-

乞巧节快要到了,宫里到时会有祭祀活动。

宫里的妃嫔们倒是对这节日反应平淡。

先帝在世时还会安排与自己后宫所有的妃嫔办场宫宴。

可去年的乞巧节,萧叙澜只带着妃嫔们按照从前的惯例祭祀外,其他什么也没办。

今年皇后问过萧叙澜,他只说与去年一样。

话里的意思就是,今年也不办宫宴。

皇后倒是无所谓,她也省心了,不必去操持这些了。

可其他的妃嫔们就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又熬到了一个节日,本以为能在宫宴上与他多说几句话,结果却只能在祭祀的时候远远见他一面。

媱纾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趁着乞巧节给谢允也送些东西?

可又觉得有些刻意。

她一直没有对谢允刻意撩拨过,不过就是抛出个枝丫,看他反应。

他若是甘愿上钩,她便愿意利用他的甘愿。

若是他不愿意,她也不是非得是他。

媱纾从长安殿出来,回璟煦宫给萧叙澜取一幅字画。

心里正想着谢允,跨过一道门后,正巧撞上了他。

她福身,“谢将军。”

谢允的目光从她身上淡不可闻的滑过,拱手道:“媱纾姑娘。”

两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没有要闲聊的意思,错开身子准备各走各的路。

“谢将军。”

谢允刚迈出去一步,媱纾忽然叫住了他。

他疑惑的回头,“媱纾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我许久没有出过宫了,原先进宫时云州到上京城的官道还没有修好。我在宫中只认得你一个能自由出宫的人,便想问问,如今云州到上京的官道可修好了?”

谢允回答的认真:“嗯,去年便已经全部修好了,你问这个是……?”

媱纾轻笑:“陛下去年除夕的时候下了旨,宫中所有的宫婢今年年底便可出宫。我家是云州的,出宫后我也没有着落,所以还是想回云州。原先从云州来京城要先绕到青州才能走官道,官道修好就方便多了。”

谢允没想到她心里竟然是想出宫的。

毕竟如今萧叙澜对她的心思人人都能瞧得出来。

他也以为她以后会打算留在宫里做萧叙澜的妃嫔。

毕竟宫里几千的宫婢,也不是谁都能入萧叙澜的眼中的。

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放下这份殊荣。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放心就好,官道都已经修好。沿途的官驿也都已经建好。”


他眉尾轻挑,来了兴致:“是不喜欢首饰,还是不喜欢朕送的首饰?”

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也是挑不出毛病:“回陛下,首饰是娘娘们戴的,奴婢只是一个宫婢,哪里有资格喜欢。”

萧叙澜玩味的睨她一眼:“你倒是惯会找借口。”

“奴婢没有找借口。”

过了一会儿苏元德便回来了。

他带回了周娴静的话:“陛下, 兰贵嫔说不在意这些珠钗首饰,您若是得了空别忘了去见见她就好。”

萧叙澜没理会这话,而是冷不丁的问:“朕记得库房中是不是有一只倪萨进献来的羊脂白玉的美人条?”

“回陛下,是有一支。”

他点头:“去取来。”

媱纾面上不动声色的听着他的话。

心里却明白,萧叙澜是取来给她的。

她只当没听见。

等了没多久,苏元德便将那镯子取了回来。

“陛下,镯子取回来了,是要送去哪个宫中?”

他没回答,接过盒子后打开看了一眼。

这镯子不张扬,却没失了贵气。

又是细的美人条,戴在手上也不容易被人瞧见。

他抬眸看向媱纾,“过来。”

媱纾一头雾水的走了过来。

萧叙澜直接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尖刚刚触到她的手,她便下意识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他抓了个空。

脸色稍沉,命令道:“自己伸过来。”

一旁的苏元德瞠目结舌的看着。

这镯子去年送来后,不少妃嫔都想要。

因着这镯子的玉料实在是太完美了。

整只镯子都没有一处瑕疵,对光去看时,镯子内部是如凝脂般温润的白色。

只是可惜,镯子的圈口小。

萧叙澜本想赏给几个位分高的妃嫔,可是谁都戴不进去。

镯子便一直放在库房中。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给媱纾了?

关键是,看她样子似乎还不想要。

下一瞬,便听见媱纾说:“陛下,这镯子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你要抗旨?”

萧叙澜也不与她犟,好言相劝她收下的话,她只会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来拒绝。

倒不如直接威胁她。

“奴婢不敢。”她垂着眼帘,鸦羽似得长睫投落暗影。

萧叙澜没再跟她废话,直接站起身,将她的手扯了过来,拿着镯子往她手腕上套。

好在媱纾的手小一些,镯子倒是轻轻松松的戴了进去。

苏元德在一旁想着,兴许这镯子本就是老天爷要留给媱纾的。

别人都戴不进去,偏偏她戴进去了。

萧叙澜抓着她的小臂,将她的胳膊抬起,看着那只镯子在她白玉似得腕子上戴着,倒是更衬得她冰肌玉骨。

上次抓她手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到了这只镯子。

如今看来,这镯子似乎就是在等她。

媱纾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憋了半天,最后只能不高兴的说:“奴婢谢陛下赏赐。”

萧叙澜舒展的眉目掠过她的脸,“得了赏赐还不高兴,这整个宫中大概也就你一人如此了。”

他说话语气很平,却若有似无得带了点不痛快。

媱纾马上否认:“奴婢没有,”她顿了顿,“奴婢是太激动了忘了高兴了。”

苏元德默默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也就她敢这么荒唐的敷衍萧叙澜了。

“忘了高兴了?”他气定神闲的反问,“那现在记起来了?”

媱纾点头称是。

他慢条斯理的补了句:“那就在这笑给朕看。”

媱纾强扯出一个笑脸。

僵硬又虚假。

萧叙澜眼里闪过无语,却没再威胁她。

-

媱纾晚上回到耳房后,她刚撩起袖子,手腕上的镯子便被池菏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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