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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全文

叽里咕噜的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讲述主角柳眠眠沈祁的爱恨纠葛,作者“叽里咕噜的风”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上辈子,那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其实过得超憋屈;另一边,痴情种子也默默承受着心痛,只能眼睁睁望着心头好步入婚姻殿堂,还亲手把她的另一半捧上高位,只为守护她一世周全。再看这女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有好老公,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直到首辅大人离世,她才惊觉,自己竟活在一场大骗局里……什么举案齐眉,不过是没走心罢了!...

主角:柳眠眠沈祁   更新:2025-04-22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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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沈祁的现代都市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全文》,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讲述主角柳眠眠沈祁的爱恨纠葛,作者“叽里咕噜的风”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上辈子,那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其实过得超憋屈;另一边,痴情种子也默默承受着心痛,只能眼睁睁望着心头好步入婚姻殿堂,还亲手把她的另一半捧上高位,只为守护她一世周全。再看这女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有好老公,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直到首辅大人离世,她才惊觉,自己竟活在一场大骗局里……什么举案齐眉,不过是没走心罢了!...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全文》精彩片段


“去请御医来………”

“公子?你说请什么?御医?奴婢请不来御医啊!”小丫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

赵绵绵抱着膀子,哆哆嗦嗦坐在客房的椅子上。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

沈祁满脸心疼。

“府医呢!叫府医过来!就说新科状元沈祁有请……”

小丫头仍旧低着头,“沈状元我们府里没有府医,主子生病都是请御医的。”

赵绵绵冷的牙齿发颤,“这位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取件干净的衣服,或者给我生个火盆。”

小丫鬟点头,没有语气道:“好………你等等奴婢去蒹葭院问问。”

没多久。

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襦裙。“这是我们县主的,请小姐换上吧!”

淡粉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芍药花的绣线里掺了金丝。

好像京城的贵女极其喜欢用金线和银线这样贵重的东西,赵绵绵有些爱不释手。

去了内室把衣服换上了,虽说是一件半旧不新的襦裙,仍旧比她身上的好太多了。

“祁哥哥……你看绵绵漂亮吗?”从内室出来,赵绵绵转了一个圈。

沈祁满脸宠溺,“漂亮………

绵绵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蒹葭院看看……”

“祁哥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是去看柳小姐她们吗?”不知为何,赵绵绵心很慌乱。

“柳眠眠?”沈祁皱着眉,“不是的………我去看看三皇子,有些事要和三皇子谈谈。”

“好。”听见肯定的答案,赵绵绵脸上有了笑模样,“祁哥哥,我在这等你……”

“恩。”沈祁揉揉赵绵绵的头,对着小丫鬟道:“你去取些吃食来,桂花糖蒸栗粉糕和核桃酥。桂花糖蒸栗粉里放些黑蜂蜜,核桃酥里放些西蜀蜜枣。”

小丫鬟抬起头,脸上有了些许表情。“沈状元的口味和柳小姐一样啊!

奴婢这就去取,等着吧!

今天,厨房特意备了柳小姐爱吃的糕点。”你们也算有口福了。

赵绵绵心里慌乱,咬着唇眼睛里噙着泪。

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愿意榜下招婿,难道沈祁也有意?

还是柳小姐家有意?

赵绵绵心下慌乱。

沈祁却没察觉赵绵绵的异样。这几样糕点他上一世吃了许多年,已经成习惯了。

“绵绵,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祁轻车熟路的走到蒹葭院。

被告知三位皇子已经回去了。“那………柳眠眠呢?她也回去了吗?”

嬷嬷皱着眉,心想这沈状元原来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沈状元!

世家小姐的闺名,随便就叫出口?

“柳小姐已经回柳家了,沈状元相见柳家嫡女,请给柳尚书送拜帖。

恕老奴直言,柳小姐是京中贵女不轻易见外男。”嬷嬷在心里寻思这状元好像一届不如一届了。

沈祁有些不悦,“嗯……沈某想见一见长公主。”

“沈状元稍等……”嬷嬷转身进了内室。

半刻钟后。

嬷嬷从内室出来,“抱歉沈状元,我们县主感染了风寒,长公主殿下在照顾县主。

恐怕没空见你……”

沈祁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内室里,长公主在喂安宁县主喝姜汤。

嬷嬷进来回报,“殿下,沈状元走了,老奴冷眼看着沈状元有些不悦。”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知所谓,本宫还活着呢!竟然肖想公主府。”

在门口发生一幕,沈祁不小心说出的话,早有人禀报给了长公主。

“公主,他不会想娶县主吧?”

长公主手一顿放下姜汤。“不能吧!他可是有未婚妻的………”

“老奴也说不好,他对咱们公主府很是熟悉……

老奴觉得沈状元有些怪异……处处透着邪门。”

沈祁回到客房。

精致的盘子,每个盘子里只有五块拇指大小的糕点,赵绵绵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仔细的吃着。

看见沈祁回来,赵绵绵举起手里的糕点。

“祁哥哥,你尝尝这糕点好好吃,比猫儿胡同刘寡妇卖的还好吃。”

“嗤…”小丫鬟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尤为刺耳。

沈祁厉声道:“跪下……”

赵绵绵被沈祁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手一抖,半块核桃酥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地上的糕点,赵绵绵面露心疼。

小丫鬟抬起头,“沈状元,你再跟奴婢说话?”

“嘲笑主子,掌嘴……”这一天的不顺,沈祁的坏心情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丫头指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沈状元,你让奴婢掌嘴?

奴婢没听错吧?”

沈祁面沉入水,“怎么?本官说话不好用吗?”

这是来自首辅大人的气势。

不要说一个丫鬟,往日沈祁脸一沉,宫里的小皇帝都抖一抖。

小丫鬟一愣,满眼疑惑。“奴婢是公主府的丫鬟,不是你沈状元的下人。

沈状元没有资格惩罚奴婢吧?”

沈祁眼里暴风骤雨,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赵绵绵吓得一抖。“祁哥哥……”

沈祁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官今日就向长公主要了你………

我不信因为一个丫鬟,长公主会得罪本官。”

“沈状元,奴婢就嗤一声!至于吗?”小丫鬟不信长公主会把她送人,长公主是个和善的主子。

“一个寒门状元也要在我公主府耀武扬威吗?来人………请沈状元出去。”一道盛怒的声音传来。

“荣嬷嬷……呜呜呜……”小丫鬟委屈的想哭。

“荣嬷嬷………”沈祁看见来人,也有些吃惊。

此人……上一世他是见过的。

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出宫荣养……没想到在长公主府。

“认识老奴?来人请沈状元和这位小姐出去。”

沈祁对着荣嬷嬷一拱手,对着赵绵绵道:“绵绵咱们回家…”

赵绵绵看着桌上的糕点有些不舍。

咬咬牙拿出帕子,把糕点倒在帕子上包了起来。

“祁哥哥,咱们回去吧!”

沈祁没有说话,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回到猫儿胡同的赵绵绵小心翼翼脱掉身上的衣服,叠好放了起来。

拿出一块从公主府拿回来的糕点,用帕子仔细包好,关了门去了刘寡妇家。



秦楼只觉无数烟花在眼前绽放开来,美轮美奂。

“原来有妹妹,是这样的感觉!难怪泽恩天天跟我炫耀。”

秦楼的小厮捂着眼睛,——没眼看!

都说一通百通,小厮觉得他家少爷是一通百堵。

柳眠眠一抬头看见了她三哥柳泽博。对秦楼笑道:“秦大哥,我三哥在书画上很有研究……”

三哥柳泽博看见秦楼也迎了过来。

秦楼知道柳眠眠很忙,两个管事的婆子站在柳眠眠身后,好像有事禀报。

秦楼听音知雅意,拱手道:“山川居士……”

柳泽博拱手回礼,“青柏兄……”

互相叫了雅号。

见两个人相谈甚欢,柳眠眠回过身看向身后的婆子。

走到角落里问道:“可有事?”

“小姐……曾经跟四少爷交好的沈状元来贺喜。”婆子抬头看看柳眠眠的脸色,又道:“不小心走到了后院。”

柳眠眠皱着眉,“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赶紧说……”

管事婆子低着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心里把沈祁骂个半死。“小姐………沈状元和芳芝一起掉荷花池里了。”

旁边站着的婆子,翻个白眼:“老姐姐,你说个话!太费劲了……

好像拉不出来的粑粑一样!一截骨,一截骨的。

你让开,我跟大姑娘说!”后来的婆子是柳瑞家的媳妇,挤上前:

“大姑娘,沈状元和芳芝被拉上来的时候,还抱在一起。

芳芝那贱蹄子穿的凉快……身上若隐若现的。”

又低声道:“老奴听着,沈状元闭着眼睛喊眠眠……”柳瑞家的,偷看下柳眠眠的脸色。

又道:“今个芳芝穿的是粉红色的皎月纱襦裙,老奴瞧着是小姐从前赏赐给她的那件。

老奴刚才看见芳芝,也险些认成小姐。”

“走……回内院看看!”柳眠眠阴沉着脸。

芳芝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跪在柳眠眠院子里的回廊上。

柳母的院子里,聚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们。

海氏和白氏在陪着,夫人和小姐们说笑。

只有柳眠眠的院子里最清净,柳瑞家的婆娘做主,让芳芝跪在这里。

柳眠眠看见芳芝不免一愣,冷眼瞧着是与她的身影有几分相似。“芳芝……到底怎么回事?”

芳芝听见柳眠眠的声音抬起头,脸颊微红:“小姐……奴婢就是在荷花池边走……

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掉下池塘里,后来被沈状元救了。”

柳眠眠冷哼一声,“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不在院子里听候母亲差遣,为什么在荷花池这?”

“我……?我……?”芳芝抬起头——小姐问不问?沈祁为什么救她……?

柳眠眠指着地上的芳芝道:“玩忽职守……柳瑞家的让芳芝的爹娘来一趟!把她带走……还有把她哥哥也一并带走。

我们柳家用不起!”

芳芝的爹娘在柳母陪嫁的庄子上做事。

两个人还算老实本分,勤勤恳恳。

柳母就恩典他们的女儿贴身伺候柳眠眠。

他们的儿子管着后门的差事。

“小姐………你不能啊!”芳芝抬头。

柳眠眠没错过,芳芝眼里一闪而逝的怨恨。

怨恨她……?

柳眠眠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吩咐道:“今日,四哥大喜的日子!先把芳芝关到柴房去。”

芳芝看着柳瑞家的婆娘,解下腰间的汗巾急忙大叫:“小姐……我已经是沈状元的人了,你不能惩罚我。”

“什么?”柳眠眠要不是重生的,可就真信了!

“你这瞎话,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啊!沈祁有未婚妻,他对赵绵绵是一心一意的……至死不渝!”

那种自私的爱,成全他自己,恶心别人!


柳泽恩打着哈欠从马车上跳下来。就看见疾驰而来的沈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祁脚下生风了………都!

沈祁家是农户,果然体力就是好。

夹着那么多书,还能飞这么快!!!

沈祁微喘,“柳兄………早!”

“早………”柳泽恩轻装简行走在前面,小厮抱着书。

“春日宴同三皇子相谈甚欢,不知柳兄和三皇子最近可有空?沈某做东………

请二位天香楼一聚!”

柳泽恩皱着眉,跟表哥相谈甚欢?

没看出来啊!

表哥最近出京办事了呀!没空啊!

便道:“改日吧!最近有些忙!”

“柳兄在忙什么?”沈祁被拒绝有些不悦。

毕竟几十年了,没人敢拒绝他。

“忙着婚事呗!”柳泽恩咧嘴一笑。

“柳兄的婚事定下来了?陇西崔氏的确是好人家……”沈祁恍然大悟。

柳泽恩停下脚步,面露惊讶。“什么崔家?沈状元你别瞎说啊!别败坏崔家小姐的名声………”

“你不是同崔家十四娘定的亲吗?”沈祁脱口而出。

柳泽恩往左一步,同沈祁拉开距离。厉声道:“谁同你说的……?

我同沈状元也算同窗旧友,切莫败坏我与崔家小姐名声。

告辞………沈状元!”

不过午时三刻,翰林院学士张栋大人拿着一份拟好的赐婚圣旨。

安宁县主封安宁郡主,赐婚于翰林院编修柳泽恩。

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是八月初八。

离八月初八不到三个月,所以柳泽恩的确忙!

终于熬到时辰。

柳泽恩刚坐上马车没走多大会儿,小厮敲响了车厢。“少爷……沈状元在路边等您呢!”

柳泽恩放下手里的糕点,用茶水漱漱口。撩开帘子道:“沈状元,可是有事?”

“柳兄……我有事同你说!张栋已经拟订了圣旨,是你的赐婚圣旨。”

柳泽恩冷了脸。——偷看上级文书,对上级不用敬语。

这小地方出来的沈祁,胆子是真大啊!

他要是敢直呼张大人名讳,他爹就得一巴掌呼死他!!!

要不说勇者无惧呢………

其实怨不得沈祁,沈祁上一世长达近三十年的身居高位。

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他都看不上眼。

长年……

身居高位的那种优越感和官架子,一时半会也改不回来。

虽然已经小心了。

但是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不敬更让人生气。

柳泽恩拱手。“谢沈状元关心……柳某已经知晓!”

车厢里光线暗,沈祁并没看出柳泽恩的不悦。

又道:“安宁县主!并非良配……那种血脉不纯的人,怎可为妻。”

血脉不纯?

只有猫狗看血脉,没听说人看血脉的。

柳泽恩当即落了脸,面如寒霜。“回府。”

沈祁看着远去的马车,俊眉紧锁:“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已经仁至义尽。”

恶狠狠道:“它日,谢安宁回北国,跑不了你一个通敌卖国的名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尚书府第四子柳泽恩,才华出众,俊美非常;

郡主谢安宁,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二人堪为良配,朕心甚悦。

特赐二人成婚,择良辰完婚。望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修百年之好。

钦此。

尚书府和长公主府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到圣旨后,谢安宁又哭又笑大病了一场。

长公主谢璇黑了脸,嫁妆单子越写越多,越写越长……

要不是公主府是御赐的,她百年之后要还回去的。

长公主都要把公主府写进去了。

柳府的门口。

沈祁一袭青衫,端的是君子如兰如松。

柳尚书府人人都很忙……长公主府的嫁妆单子一加再加!

让柳夫人不得不拖着病体起来操持柳泽恩的婚事。

柳眠眠看着她娘日渐消瘦,也不装了!跟着嫂子海氏操持起家中事宜。

婚嫁之事手到擒来,毕竟前世沈祁的一众侄子侄女的婚事,都是她出银子出力操办的。

流程都熟悉……

今日……正巧柳眠眠从外面回来。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门口的沈祁……

“柳小姐请留步。”

“沈大人,有事?”

沈祁拱手行礼,“沈某想见一见,尚书大人!或者三皇子殿下。”

这些天处处碰壁,沈祁不得不收起锋芒。

柳眠眠冷了脸。“我父亲今日不在府上,三皇子在自己府里。沈大人可以去三皇子府瞧瞧。”

沈祁已经去过了,送了拜帖!

送了文章,甚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国策……

皆石沉大海……

上一世的伯乐三皇子,不鸟他了………

沈祁莫名有些慌乱。

三步并两步,行至柳眠眠面前。

挡住柳眠眠去路,“眠眠………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下三皇子。”

眠眠两个字在沈祁的口中说出,温柔至极带着余温。

眠眠……

绵绵………

柳眠眠冷了脸,“沈状元,请叫我柳小姐,不要让沈夫人误会。”

沈祁清风俊朗的脸上,出现一丝纠结,一丝痛苦。

就听他声音有一丝沙哑道:“我和赵姑娘自幼定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沈某年少就出门求学,与赵姑娘毫无感情。”

沈祁知道他这么说太对不起赵绵绵,可是通天路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长……

比前世难走……

翰林院众人有意无意的排挤……

恶臭的帽儿胡同。

每天两碗的馄饨,都让他不适应。

他相信他的绵绵能理解他的,他可以娶她做贵妾……给她更好的生活……

柳眠眠虽然傲慢一些,善妒一些可很好拿捏。

爹娘和哥嫂马上就要入京了。

猫儿胡同住不下那么多人,夏季闷热难忍,冬季寒冷入骨。

大嫂和二嫂常年劳作,身体不好……

他还需要一辆马车……

深思熟虑后,沈祁打算走上一世的老路。

虽然委屈些……

对不起绵绵!



不等柳眠眠说话,沈祁苦笑一声,“沈某告辞……还要去书斋送抄写的书籍。

赵姑娘看上两朵珠花,沈某囊中羞涩。”

无奈心酸郁郁不得志都在沈祁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心疼。

不愧是能当首辅的男人啊!

柳眠眠才知道美貌不单是女子的武器也是男子的。

柳眠眠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惊涛骇浪的情绪。

轻声道:“难为沈状元了,赵姑娘太不知事了。

只是表哥出门办差事去了,何时归来眠眠也不知晓。

等表哥归来,再…………”

再……怎么样!!

柳眠眠假意害羞没有说出口。


“柳小姐……”

柳眠眠笑意盈盈,“见过,秦大人……

秦大人今日沐休吗?怎的也来逛首饰铺子?可是给夫人挑选礼品?”

秦楼失笑摇头,“秦某,单身汉一个,哪里来的夫人。

倒是柳小姐,可是约了人?”

因为柳眠眠在长公主府门口的一番话,秦楼对她印象极好。

于公……知民族大义

于私……全心全意庇护好友。不管于公于私秦楼认为柳眠眠都是内心赤诚之人。

柳眠眠摇头,“不曾约人,只是听说金惠福出了新样式,便来看看……

眠眠就不打扰秦大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金惠福的掌柜的拿着汉白玉的棋盘走了过来。

面露惋惜,“秦大人,您的棋子本店修复不了,这棋子是整颗汉白玉雕刻而成。

从两侧裂开便不好修复了……”

汉白玉的棋盘四角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棋盘下面有暗格。

暗格下可存放棋子。

真贵非常……

秦楼心在滴血,“哎……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地昨日就………………”

“这是骄阳?”柳眠眠伸出手摸摸棋盘,面露怀念。

上一世有个老翁用这棋盘跟柳眠眠换了一顿饭。

柳眠眠认出这棋盘的价值,给了老翁一千两银子和一辆马车。

被嘲笑的那些年,柳眠眠常常用它……

自己同自己下棋。

“柳小姐,认识这棋盘?可是它并不叫骄阳啊!”

柳眠眠摸着棋盘底部,没有雕刻的痕迹,没有刻字。

上一世,这棋盘下面雕刻着骄阳二字,所以柳眠眠才叫它骄阳。

“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我曾经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棋盘,取名骄阳。”

秦楼轻声念道:“骄阳?”

“很好听的名字!”

“秦大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看那颗坏掉的棋子。”

秦楼苦笑,“当然能看。

不是一颗,是几颗被人摔裂了!”

秦楼从棋盘底部拿出棋子,“柳小姐,请看……”

棋子入手,柳眠眠确定就是前世她的骄阳。“触之生温,怎么会摔坏呢!”

“不提也罢!”秦楼摇摇头苦笑,面露心疼。

柳眠眠同样心疼。

突然眸光一闪,柳眠眠笑道:“秦大人,眠眠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这棋盘借我几日。”

借?

借少棋子的?

“棋子不全了,秦某送柳小姐一套好的。”随即对掌柜的吩咐道:“拿一套白玉的棋盘过来。”

“哎………”大客户啊!掌柜的喜笑颜开。

“掌柜的且慢……”对秦楼道:“秦大人,小女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修复这棋子。以前从未试过,我想试一试。”

秦楼跟柳眠眠并不熟悉,应该说秦楼跟京中的闺阁女子都不熟悉,他熟悉的只有书本和棋局。

昨日拿出汉白玉棋盘跟沈祁下棋,如今肠子都要悔青了。

相信柳眠眠吗?

一个闺阁小姐会修复棋子吗?

金惠福的老师傅都束手无策的。

掌柜的听见柳眠眠要修复棋子,露出一丝嘲讽。“小姐,这汉白玉棋子一但出现裂缝就不好修复,日久天长裂缝处会积攒泥灰,颜色慢慢变黄。更不好修复的……

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的。

小姐还是再买一副吧!

秦大人已经说要送小姐一副了白玉棋盘了。小姐,你何必纠结这副坏棋子呢!”

“秦大人,我只是想试试,也许是同这棋子的缘分,不一定能修复好!但是绝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呵………好大的口气,老夫都修不好!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好?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赶紧回家绣花去吧!”

柳眠眠看向楼梯口,微胖的一个老头穿着藏蓝色的长衫,腰间还围着灰黑色的围裙。

海棠对着楼梯大声道:“嘚…………老头不许对我主子不敬!

我家主子不会绣花,十个师傅都教不会的那种。”

“……………”

“哈哈……柳小姐的丫鬟别具一格啊!”秦楼捂嘴道。

“别具一格可以这样子用吗?我读书少,秦大人别骗我!”不想修,骄阳咱俩的缘分断了……

气人………

“……………”老师傅无言以对。

楼下居然站着一个眼睛溜圆溜圆,皮肤白皙的小姑娘。

好像可爱的小白兔,老师傅挠挠头,不由得放软语调。

“那个……小姑娘老夫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绣花这事吧!挺费眼睛的不学也罢!

老夫看你穿着不凡,想必家里也不缺银子,养几个绣娘就是了!

老头……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

解释是苍白的,但是解释了。

“告辞………秦大人缘分已尽。”柳眠眠提裙就走。老身这么大岁数,还被你们嘲笑!哼……

恼羞成怒,柳眠眠小脸微红。

秦楼第一次发现柳探花的妹妹怪好玩儿:“柳小姐,等等………汉白玉棋子就拜托小姐了。”

“…………”突然就不想修了。

柳眠眠回头挑衅的看看老头,“你看………秦大人信我能修好。”

“嗨………男欢女爱老头不懂!老头……我只知道你修不好。

这么难得的汉白玉棋盘,他也给你霍霍玩儿……”老师傅对着秦楼摇摇头。

秦楼耳尖微红。

这么唠嗑,柳眠眠可就来气了。厉声问道:“我修的好……怎样?”

“修的好,我叫你师傅…”老头也来了脾气。

柳眠眠紧忙摇摇头,满脸嫌弃。“修不好……”勿赖

“海棠………走!咱们去金满堂看看。”

金满堂是另外一家首饰铺子,是金惠福的竞争对手。

小姑娘满脸的嫌弃,让大师傅更气了。“等等……你要是修的好,老头送你一件掐丝头饰。”

“掐丝?”柳眠眠动心了。

掐丝首饰,对工匠的手艺有严格的要求,金丝需细如胡须。

金子本身就偏软,分寸极其不好拿捏。

柳眠眠上一世有一只掐丝手镯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的龙石种绿翡翠。

怕磕碰,她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掌柜的一拍大腿。“哎呦……白老啊!掐丝首饰咱们店里总共就两件,还留着当镇店之宝呢!

可不能拿来打赌。”

白大师傅信心十足,“赢不走……怕什么!”


宫里的贤妃今年四十有五,看面相顶多三十出头。

肤白貌美大长腿…

芙蓉面、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妩媚又勾人。

只站在那里!

跟人说是谢凌渊的姐姐,也有人信。

不是保养得当,是心宽体胖!

柳贤妃……

从小就顺风顺水顺财神,出生在柳家从小就锦衣玉食。

她一母同胞的两个哥哥,大哥是有名的国画大家,一幅画千金难求。

另一个哥哥三元及第,状元入仕。

还有几个庶兄庶姐和妹………被她老娘压制的死死地,翻不起风浪。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天降一个娇滴滴的表妹。

两人滚到了一起,生米煮成熟饭,肚子里揣崽,跟她退了婚。

还没等有孕的表妹耀武扬威,她转头成了宫里的嫔妃。

现在更是一个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妃。

皇后算半个人。

曾经的未婚夫带着表妹,夹着尾巴做人,跑到穷乡僻壤当个小芝麻官。

过的是一地鸡毛。

四十多岁的年纪比快六十岁的皇帝都显老。

硬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

就是儿子谢凌渊。

谢凌渊二十五岁了,十七岁娶了豚洲知府的嫡女,同年纳了柳青儿。

后院里还有两个侍妾。

五个人弄不出一个孩子。

愁的贤妃都长出了一根白头发。

谢凌渊身边……

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贤妃压根都不敢往柳眠眠身上想。

根本不敢谋划,除非她不想要娘家了……

柳眠眠是她二嫂四十岁才生下来的嫡女。

柳家两府才得这么一个嫡女,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现在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柳贤妃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在寝殿里仰天长笑……

“让钦天监测八字算算哪日宜嫁娶……哎呀呀!老娘终于有儿媳妇了………还是老娘的侄女。

美啊!”

大宫女见怪不怪,提醒道:“娘娘,你八年前就有儿媳妇了。”

柳贤妃捂着嘴,“口误……就是口误……”

“莫雨啊!你把本宫的宝贝都找出来送去柳府。给眠眠当聘礼……”

“娘娘,侧妃!是侧妃!再说婚事,还没影呢!”大宫女莫雨有些头疼。

她总是深思……

这样跳脱的柳贤妃为什么在后宫活的好好的?

没被弄死……

柳贤妃不但越过越好,还颇为滋润。

柳贤妃一拍额头:“对对对………皇家不能下聘礼,那这样!你把老娘的宝贝找出来,送去柳府。

给眠眠添妆。

哈……………………哈哈…………………

老娘有儿媳妇了,我二嫂生那么多孩子。我们眠眠肯定也不差。”

好多孙子孙女啊!

柳贤妃感觉自己做梦都要笑醒了……

柳夫人生几个孩子呢?

除了柳青儿,柳家孩子都是柳夫人亲生的。

柳尚书排行老二……

柳家大老爷和夫人年轻时醉心书画,上山画日出时发生意外,不幸从山上掉了下去。

人是救回来了,可子嗣艰难了。

柳老夫人就要做主给柳尚书纳一房妾室。

只等生下孩子过继给大房,张姨娘……这位野生表侄女自荐枕席了。

可惜……张姨娘只生了个女儿,就伤了身子。

无奈之下就过继了二夫人刚生的第三子……柳泽博。

自此……

柳家老夫人就搬去了寿康院,东西柳府的中间地带。

“莫雨,把本宫的头面都拿出来……咱们一套一套挑。眠眠长的乖巧,红宝石那套拿出来还有红玛瑙那套也拿出来……

祖母绿翡翠那套……那套有点显老,眠眠才十六等几年再给她。

本宫记得还有两套西域进贡的金刚石的,还有那什么葡萄石的都给老娘拿过来。”

柳尚书从户部出门回家,碰见的同僚都拱手说恭喜……

还说………什么………双喜临门。

给柳尚书整的一脸懵。

一回家天塌啦!

儿子抱了县主,女儿被三皇子夹跑了………

天寿啦!

柳尚书自觉对自己的外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觉得谢凌渊对那个位置根本没有兴趣。

柳尚书也不想站队,这样会破坏他同皇帝之间的同门情谊。

如今……………

全完咯!

还有北国,年年上书要请回公主也就是谢安宁。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下好了……买一送一还带个柳泽恩。

“眠眠,你跟爹爹说!你想不想嫁给谢凌渊,你要是想……爹爹就………”柳尚书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柳家嫡女,只能是正妃。”

“……………”这是我……我那和蔼可亲的爹吗?这么可怕吗?上一世没发现啊!

“爹……女儿一直把表哥当亲哥哥啊!就跟三哥四哥一样的!”

柳尚书欲言又止,“那个……眠眠你大哥也是爹娘亲生的。”

“………爹,主要是大哥太严肃了!他比你还像爹!”

柳尚书点点头,“你大哥像你祖父,返祖了!不怪我和你娘。

你祖母都不愿意看你大哥……

还是你三哥哥四哥讨喜点。”

柳眠眠生的晚,她出生之前祖父就仙逝了。

柳眠眠嘘了一声,“爹!小声点别让嫂子和娘听见……”

“眠眠……你真当谢凌渊是哥哥?那就好办了!”柳尚书拍拍胸口:“你放心就是你姑姑求了圣旨来,爹爹也能为你抗旨。”

柳眠眠看着外面黑透的天,笑道:“女儿愿意嫁给表哥。”

晴天霹雳……

咬牙切齿,“他逼迫你了?对不对?老子打折那小兔崽的腿。”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前世得首辅夫人觉得嫁给谢凌渊是最好的出路。

谢凌渊早逝,她可以过继一个孩子。

安安稳稳的做太后娘娘………

前世种种悲剧都不会重演……

想到沈祁要跪拜她,柳眠眠只觉得解气啊!

“爹爹……表哥不会欺负我!二姐不敢欺负我,三皇子妃没我娘家得力,也不会为难我。

在表哥府里,我会过的很好的!”

柳尚书一寻思,“眠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我和你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

柳眠眠叹息一声:“爹爹和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还不是迫于压力纳了张姨娘……

还不是有了二姐?

这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感情呢!”

杀人诛心,柳尚书郁闷了。


春日宴。

前世的春日宴,柳眠眠已经同沈祁敲定亲事。

只等柳尚书求了皇帝赐婚。

故而没有参加长公主举办的春日宴。

“眠眠,娘亲病着。

不能与你同去,你千万不要闯祸……相中哪家的小郎君回来跟娘说……

娘亲请皇上给你指亲。”柳夫人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娘亲的眠眠一转眼就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我和你爹的意思是找个寒门子弟当女婿。

省得受高门大户,婆媳关系所扰,你的性子天真烂漫弄不明白婆媳妯娌中的弯弯绕。

寒门子弟就不同了。

由你爹一路扶持着,你们小夫妻的生活也不会太差。有你爹和娘在,照应一二,夫婿也不敢纳妾。

后院里你便是天。”柳夫人恨自己年岁太大,不知还能护着女儿到几时。

“我冷眼看着那个沈祁就不错,长的兰芝玉树的也颇有才能,可惜是个有未婚妻的。

你哥哥说他很有才能。”

“凌渊表哥同他可交好?”上一世谢凌渊继位,沈祁便扶摇直上。

“你表哥那性子同谁都能交好,挺好的一个孩子成婚八年了愣是没有子嗣。

这三皇子妃不但家世不行,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柳青儿也是,窝里横的玩意儿!跟她那个姨娘一样,蠢钝有余狠劲不足。”

柳眠眠失笑,“张姨娘的经书还没抄完吗?娘亲不把她放出来吗?

十五去给老祖宗请安,小心她念叨您。毕竟张姨娘是她的表侄女……”

“娘是气柳青儿把手伸到你身上,还好你是个聪慧的发现了!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没有重罚她姨娘。

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也没有罚柳青儿,让我儿受委屈了。”柳夫人抱了抱柳眠眠。

“娘亲可知……二姐为何让芍药监视我?还引诱我看话本子?”

正是那些话本子把爱情描绘的太过美好,让上一世的柳眠眠不可自拔。

柳夫人当然知道,可又不想说。“柳青儿从小就蠢笨,一时兴起罢了。”

柳眠眠摇摇头,“因为贤妃不满三皇子妃和柳青儿多年无所出,想给表哥再纳一个侧妃。

二姐怕我入表哥府邸,所以才出此下策。”

“眠眠,谁同你说的?你怎么知道的?”柳夫人一个眼锋扫过去,秋月秋霜跪在地上。

海棠傻了吧唧的纹丝不动的站着。

“海棠?你怎么不跪下?”

“夫人,又不是奴婢说的?奴婢为啥跪?再说……奴婢也没那脑子。”海棠理直气壮。

柳眠眠噗嗤乐出声。“娘,古人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你和爹爹什么都不告诉我,不教我。

女儿以后会被欺负的。”

柳夫人厉声道:“我看谁敢!你表哥是皇子,哥哥们都在朝为官……嫁妆丰厚。选一寒门子弟,他们家仰仗着你过日子。

恭维着你,你快快乐乐过一生就是我和你爹爹最大的心愿了。”

前世如柳夫人和柳尚书所愿!

可…

柳眠眠依旧不幸福。

还活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柳眠眠打算这一世,随心所欲的活着,再不爱人……

长公主谢璇曾经被先皇送去北国和亲,和亲对象是北国太子。

大圣国六年,北国动乱太子身死。

长公主带着女儿回到故土。

皇帝感念长公主为国联姻,年轻守寡。长公主的女儿赐姓谢名安宁。

柳眠眠的和海氏的马车刚到长公主府。

谢安宁就迎了出来,“眠眠怎么来的这样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见过安宁县主。”海氏行礼。

“大少夫人有礼了,母亲正等您呢!”谢安宁虚扶一把。

海氏点头,“县主,眠眠我先去见过长公主。”

“嫂嫂慢走,替眠眠告罪,我一会儿就去。”

“好。”海氏笑着点点头。

柳眠眠笑道:“这不是来了!安宁县主,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

“屋人人多,太闷了出来等你。”谢安宁自然的拉着柳眠眠的手,眼睛一直看着马车的方向。

谢安宁有着北国人的长相,鼻梁颇高,腿长腰细,有些异域风情。

不像大圣朝的女子。

故而与柳眠眠不同,柳眠眠刚及第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还皆是权贵之家。

谢安宁处境尴尬,提亲的皆是家中庶子或者嫡幼子。

“只有我和长嫂,四哥应该晚些到……”

“我没……没有!”谢安宁耳尖通红。

“知道啦!安宁县主,在这迎宾吧!我去给长公主请安了,公主是长辈不好让长辈等着。”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都来了,本县主还迎谁?”谢安宁笑意盈盈。

一道蛮横的女生:“怎么?本郡主不值得安宁县主迎接吗?本郡主的身份还比不得柳眠眠吗?

好歹我谢娇也是个名正言顺的郡主。

不像某些人,骨子里流着异族的血。”

“你……谢娇!”谢安宁瞬间眼眶通红,她最恨有人拿她血统的事说嘴,偏偏谢娇抓到她痛处,每每提及。

让谢安宁下不来台。

谢娇冷哼一声,“我什么?本郡主说错了吗?别人不敢说实话,我谢娇可敢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依我看啊!没准你就是北国的奸细。”

“你才是奸细?”谢安宁红着眼眶,眼泪在打转。

“呦………恼羞成怒了?安宁县主?”谢娇用帕子捂着嘴,嘻嘻笑起来。

谢娇的狗腿子程祭酒之女程芳道:“郡主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安宁县主还是回北国吧!听说现在的北国王是你叔父?”

“郡主,母亲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进去吧!外面风大。”谢安宁眼里噙着泪。

她不能哭,不能反驳,谢娇的爹是手握重兵的王爷,她母亲只是一个和亲回来的公主,无权无势靠着皇帝的怜悯活着。

“屋里准备了娇郡主爱吃的金丝卷。”别人打她巴掌,她依旧要仰起笑脸。

柳眠眠这一世,不想再惯着任何人。

“郡主慎言……长公主为国牺牲,放弃一国公主的荣耀远赴北国和亲,换来两国长达几十年的和平。

让边疆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让我大圣国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如今的我大圣国才能兵强马壮。

长公主和安宁县主都应该被我们大圣子民记住,敬仰尊重。

安宁作为北国太子唯一的孩子,是两国和平的使者。

更不是异类。”

柳眠眠的声音软糯却铿锵有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认同,

“啪啪啪……”大门口的丫鬟婆子聚集的的百姓都鼓起掌。

谢娇恶狠狠的瞪一眼谢安宁和柳眠眠。

“柳眠眠……你”发什么疯?谢娇不知道柳眠眠这个小兔子为什么今天如此胆大。

居然敢公然顶撞她?

但………

对上柳眠眠…

谢娇没有什么优势,柳眠眠是柳家唯一的嫡女,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姨祖母是宫里的太后。

爹是户部尚书。

没有郡主身份,可比郡主有脸面。

“哼……谢安宁走着瞧。”谢娇一跺脚,小短腿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谢安宁擦擦眼泪,“眠眠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为我得罪谢娇的,我怕她给你使绊子。

她总归是八皇舅的女儿。我母亲欠着八皇舅的恩情呢!”

柳眠眠趁机拍拍安宁娇嫩的小手,“你放心……八王爷英勇盖世,王妃也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拱手行礼。“小生秦楼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小姐。

柳小姐一番言语,振聋发聩。”

柳眠眠侧身行礼,“秦学士过奖,只是小女子的一些拙见,难登大雅之堂。”

“这世间之人都如柳小姐一般拙见,便是天下之福。”

柳眠眠再次行礼。

正说着话,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马行至公主府门口。

“眠眠怎的在门口不进去?是在等表哥?”

来人正是三皇子谢凌渊。

“见过三皇子殿下……”众人行礼。

“起身吧!”在外人面前谢凌渊还很是威严。

“秦学士,今日有空?”谢凌渊语气颇为熟稔。

“今日沐休,特来赴宴。”秦楼有几分无奈,随着年龄渐长,家里催的急…秦楼又不喜盲婚哑嫁便来春日宴上凑凑热闹。

他是翰林学士,殿前行走颇受皇帝喜爱。

跟三皇子也是熟稔。

“今日虽不是百花齐放,也是绿意葱葱别有一番风味。希望能拜读秦学士大作。我们姐妹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了。”柳眠眠行礼。

秦楼拱手道:“秦楼定不负厚望。”

“三皇子殿下告辞…”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一同行礼。

这两个人都叫谢凌渊为表哥,可在外人面前君臣礼仪不能忘。

谢凌渊失笑嘱咐道:“安宁多多照顾下眠眠。”

“是……安宁知道。”

两个人互相挽着手一同进入内院。

身后跟着四大丫鬟和一众婆子。

此时…

大门口一辆寒酸的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一袭青衫,正是新科状元沈祁。

女子身穿粉橘色裙装头戴米黄色珍珠珠花,身边带着一名十三四岁的丫鬟。

一下马车赵绵绵就被眼前宏伟的公主府所震撼,“祁哥哥,这里真漂亮。”

沈祁满目柔情,“不出几年,也会让绵绵住上这样的院子。”

春日的凉风把沈祁的话一字不落的吹进了谢凌渊和秦楼的耳朵里。

秦楼涵养极高只是微微皱眉。

谢凌渊看向沈祁二人。

“沈祁见过三皇子殿下……”

谢凌渊牵起嘴角,“沈状元,真是壮志凌云年轻气盛啊!”

前世谢凌渊可谓是沈祁的伯乐,两个人是君臣更似兄弟。

谢凌渊常常去沈府蹭饭,两个人相谈甚欢。

谢凌渊一生无子,还动过把沈良辰过继的心思……只是与礼法不合。

故而此刻沈祁扬起笑容,“听闻三皇子赴宴,沈祁特意前来。”

谢凌渊听见这话微微皱眉,心里认定沈祁狂妄自大,不堪重用。

长公主府乃是归皇家所有,等长公主仙逝,谢安宁出嫁也是要收回的,岂是沈祁想住就住的!

太狂妄自大……

三皇子头戴金冠,一身黑色暗金的常服显得气宇轩昂。

赵绵绵有些紧张,小心翼翼跟在沈祁身后。

“三皇子,这是沈某未婚妻赵绵绵……”沈祁回头,目光温柔。“绵绵,给三皇子行礼。”

赵绵绵作为商家女不会宫廷礼仪,便微微屈膝福礼道:“小女赵绵绵,见过三皇子殿下。”

“你叫眠眠?”谢凌渊突然出声。

赵绵绵低头垂目,“是小女赵绵绵…春雨绵绵的绵绵,小女出生时正赶上春雨……

故而起名绵绵…”

谢凌渊哈了一声,抬步就走。

秦楼目有所思,拱手道:“沈状元,沈夫人告辞。”

“秦大人无须多礼。”沈祁拱手并未躬身。

此时秦楼是翰林学士,行走殿前。沈祁只是新科状元,刚入翰林院。

对于上级前辈,沈祁并未躬身反而脊背挺直。

沈祁并未觉得如何有错。

上一世他在翰林院只任职不到三月,便升至翰林院学士。

给皇上拟订圣旨,常伴皇帝左右了。一时风头无两顺风顺水,故而沈祁仅用的是平级礼仪。

秦楼微微皱眉,“沈状元,告辞。”

沈祁带着赵绵绵,进了公主府正门。

被公主府的嬷嬷拦了下来,“这位……夫人?”嬷嬷说完,发现赵绵绵并未梳妇人发髻。

“这位小姐,请跟老奴来夫人小姐们都在内院。”

沈祁停下脚步吩咐道:“嬷嬷这是我的未婚妻,好好照顾她。”

“沈状元,老奴只负责接待宾客。”态度冷淡疏离。

沈祁有些不悦,上一世长公主死后,谢安宁回到北国。这个嬷嬷就去了柳眠眠身边……

对他很是恭敬。

沈祁甩脸色……

嬷嬷毫不在意,冷声道:“这位姑娘请吧!”

赵绵绵轻轻拉着沈祁的衣袖,“祁哥哥,绵绵没事!这位嬷嬷会照顾我的,我也不会瞎走的,你放心吧……”

沈祁轻轻点头。“长公主很是随和,兵部侍郎之女李小姐李悦薇人很好相处。

你进去就跟在李小姐身后就好。

柳尚书之女,有些娇惯!如果她让你受了委屈要告诉我!”

老嬷嬷翻个白眼,不等赵绵绵直接往内院走去。

赵绵绵咬着唇,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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