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琰姜姝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 番外》,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对咸福宫发生的事,姜姝仪一无所知。她这次哭得厉害,惹得裴琰不得不停下来安抚她。他松开按着她腕子的手,去捏她的脸,喑哑的嗓音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不要咬唇,告诉朕哭什么。”姜姝仪总不能跟他说是想起来上辈子他出征前那最后一次,心里难过才哭,便只抽噎着求他快些。鎏金兽头炉里散发着袅袅烟雾,不知过了多久......姜姝仪两颊像染了胭脂般红润,带着未干的泪痕,软软依偎在裴琰胸前平复气息。裴琰垂眸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揉着她的后脑问:“还觉得朕不想要你吗?”姜姝仪刚缓过劲儿来就听见这声问询,微怔片刻后,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大白日的宠幸自己了。这就算兴师问罪完之后哄她了呀?姜姝仪既为蒙混过这一关而松了口气,也为他刚才那几句冷言,和这不怎么用...
《重生后,娇软宠妃创死发疯的亲妹妹 番外》精彩片段
而对咸福宫发生的事,姜姝仪一无所知。
她这次哭得厉害,惹得裴琰不得不停下来安抚她。
他松开按着她腕子的手,去捏她的脸,喑哑的嗓音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不要咬唇,告诉朕哭什么。”
姜姝仪总不能跟他说是想起来上辈子他出征前那最后一次,心里难过才哭,便只抽噎着求他快些。
鎏金兽头炉里散发着袅袅烟雾,不知过了多久......
姜姝仪两颊像染了胭脂般红润,带着未干的泪痕,软软依偎在裴琰胸前平复气息。
裴琰垂眸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揉着她的后脑问:“还觉得朕不想要你吗?”
姜姝仪刚缓过劲儿来就听见这声问询,微怔片刻后,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大白日的宠幸自己了。
这就算兴师问罪完之后哄她了呀?
姜姝仪既为蒙混过这一关而松了口气,也为他刚才那几句冷言,和这不怎么用心的哄伤怀。
她轻轻蹭一蹭裴琰的胸口,用难过的语气道:“不觉得了,但如果陛下以后都能不凶臣妾,那就更好了。”
那也算凶?
裴琰觉得把姜姝仪惯得太厉害了,可肌肤相贴,温融未散,实在不适合教训。
他便只是有些无奈地说:“只是告诫你两句而已,若换做别人犯了欺君之罪,朕又何需亲自教训,直接按律处置就是了。”
姜姝仪很喜欢听裴琰说这种偏宠她的话。
她伸手勾住裴琰的脖颈,哭过的湿润眸子又弯了起来,笑看着他:“那不一样,他们欺的是君王,罪该万死,臣妾欺的是夫君,只是犯了小错,怎么能同罪论处呢?”
裴琰微微一滞。
他不曾想过还能这样诡辩。
偏偏姜姝仪的双眸如水洗般净澈明亮,又和前几次一样,盛满了毫无保留的赤诚依赖,仿佛心里眼里只有他。
裴琰本无意深究她的言辞,横竖她没规矩惯了,大事上有分寸,可此刻被这样看着,一时竟没想到该说什么。
他便顺着往下问:“若按你这么想,六宫嫔妃欺骗朕岂不都成了小错?”
孰料姜姝仪坚定摇头:“不,只有臣妾能把陛下当夫君,其它人若这么说,那就是大逆不道,还是罪该万死!”
裴琰没忍住笑了。
“都是朕纵的你。”
他含笑斥了这么一句,便把姜姝仪放在一旁躺好,裹严实被子,而后起身披上外袍,摇铃叫水。
身为帝王,尤其是勤勉于政的明君,一日总是不够用的。
这一场已然耽搁了不少时候,因此盥洗过后,他要回乾清宫处理政务的时候,姜姝仪也不能挽留。
她在廊下恭送御驾离开,看着在午阳下金辉灿灿的帝王銮仪渐行渐远,消失在长街拐角,许久都也没有动。
玉珠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家娘娘怅然若失的面容,心头顿时有些诧异。
明明以往承了宠后都是高高兴兴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正要关切询问,姜姝仪便忽然问她:“今日是新秀入宫的第几日?”
玉珠立刻回道:“才第二日。”
“哦。”
姜姝仪声音闷闷的。
也就是说,明日晚上,裴琰就要召幸温瑶了。
前世姜姝仪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为妹妹不是新人中第一个被临幸的而气恼。
可如今想着裴琰要去临幸其它人,会像对自己那样温柔缱绻地对那个表妹,心中就难受得紧。
姜姝仪向来不是个自己躲起来伤春悲秋的人,她不高兴了,就要想法子让自己高兴。
譬如前世,她会一个个除掉那些让她厌恶焦躁的人,如今既然因为裴琰要去翻别人的牌子而伤心,那就想办法让他翻不了。
待回到寝殿,姜姝仪吩咐玉珠找出她在生了裴煜后便存放起来的书卷。
那是裴琰原本打算教着她学完的书,从入门的千字文,急就篇,到诗词文集,乃至士子们苦读的四书五经,足足放满了一大楠木箱子。
姜姝仪学得发懵时曾经怀疑过裴琰莫不是想让自己去考科举。
不过纵然他真有那份心,自己也不是那块儿料,对圣人之言头疼得很,四书五经中也就诗经能学的下去。
姜姝仪坐在蒲团上,垂眸一本本翻看着,上面有些许零星朱红的批注,是裴琰亲手写上的。
虽说本意并不是睹物思人,可她摸着那些早已干涸的字迹,还是想起了裴琰温柔讲解的样子,一颗纷乱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
六宫众人是在翌日晨会时才听说姜贵人被降位之事的。
从贵人到常在,中间还隔了个美人,连降两级啊。
姜婉清今日的座位往下移了三个人,从谨嫔下首直接挪到了林常在身旁,只有个云答应在她后头。
她脸色很差,尤其是在看见别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后。
原本今日姜婉清是打算称病不来的,可皇后听说后,竟然派了太医过去,太医没有诊出病症,姜婉清便被皇后身边的素琴训斥了几句,不得不过来。
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愤恨,明明皇后之前对她态度那样亲切,怎么一看自己被降位,就半分方便都不给了?
不过是个老妇罢了,连姐姐都不敢招惹,逞什么中宫的威风!
好在这次晨会很安静,姜妃不在,众嫔妃大都为昨日邱答应之死心惊胆战,兔死狐悲,没几个敢起口舌的。
未几,沈皇后出来了,众人屈膝行礼,良久,也没听见叫起。
吴贵妃皱眉往上看,便见着皇后那张脸冷沉得厉害。
“都给本宫跪好!”
陡然一声呵斥,吓得众嫔妃愣怔,回过神后畏惧于中宫威仪,都赶紧满头雾水的由蹲身改为跪地。
吴贵妃却是不怕皇后。
她家世最好,在东宫时,顶撞还是太子妃的皇后那是家常便饭,是姜姝仪盛宠后才渐渐势败,不得不与皇后修好的,但让她无缘无故卑躬屈膝?那是不可能的!
吴贵妃没跪,甚至还慢悠悠站起了身,不悦地看着皇后,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您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啊?”
沈皇后冷冷地再次命令:“跪下。”
吴贵妃根本不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皇后扭头,对贴身宫女道:“素琴,去给本宫掌她的嘴。”
吴贵妃面上的笑意霎时一僵。
这老婆子疯了不成?!
沈皇后往日虽爱板着脸唠叨,但从没对宫妃动手过,因此吴贵妃眼看着素琴一步步走近也没躲,觉得是皇后虚张声势,直到脸上挨了一巴掌。
吴贵妃瞪大了眼,那一巴掌并不重,可被当众羞辱的感觉让她的脸在一瞬涨红,浑身都隐隐发起抖来。
素琴站在她面前咄咄质问:“吴贵妃还不跪吗?”
吴贵妃已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她脑中嗡嗡的,只想扑上前去打死眼前这个贱婢,可这一巴掌也让她隐隐胆怯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肆。
还是薛淑妃语气温柔地递了个台阶:“贵妃娘娘快跪下吧,皇后娘娘应当是有话要臣妾等聆听教训。”
吴贵妃这才攥紧双拳,咬牙跪下。
众嫔妃都被皇后这架势骇到了,唯有姜婉清幸灾乐祸,吴贵妃也丢人了,谁还顾得上自己?
裴琰撩开帐幔,措不及防,正对上姜姝仪睁得溜圆的一双杏眼。
他微微顿住了。
姜姝仪口中还衔着那块儿青玉佩,原本是躺着的,瞧见他的一刻眸光忽亮,呜呜两声,便伸出手来抓他的衣角,而后借力坐了起来。
裴琰一时没出言,姜姝仪似是忍不住了,想张口说什么,一不留神玉佩便掉了出来,先砸到床边,又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玉响。
她痛心疾首地“啊”了声,立刻想俯下身去捡。
裴琰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俯视着姜姝仪,嗓音微沉:“还没咬够?”
玉佩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姜姝仪咬了不知多久,脸颊和牙龈都酸疼了,她伸手揉着,有些难过地抬头望着裴琰:“臣妾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咬不住了才掉的......”
“你怕朕吗?”
裴琰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姜姝仪愣了愣,她还真仔细想了想,虽然有时候会被裴琰的帝王威仪震慑到,但那就像她小时候缠着姨娘闹,把姨娘闹生气了,要揍她,她也会胆怯,这不代表她怕姨娘了,她被教训后还是很喜欢,很依赖姨娘。
她对裴琰也是如此。
“不怕,臣妾喜欢陛下。”
姜姝仪眸光澄澈,唇角轻扬,像是想起喜欢裴琰这件事就高兴。
裴琰盯着她看了几息,才轻轻收回目光,在床尾坐下,点点自己的膝盖,吩咐姜姝仪枕上来。
姜姝仪很顺从地照做了。
裴琰面色缓和不少,垂下眸子,将她头上硌人的大钗拆下,放到一旁,再伸手为她揉捏脸颊,动作不轻不重:“朕也觉得你不怕,欺君之罪都犯了不知几回。”
他手掌宽大,能揉捏到姜姝仪两边脸颊,很好的缓解了她的酸疼。
边揉捏,边不悦地教训。
“你咬累了,便吐出来,朕难道还会责罚你不成?”
姜姝仪被这话说得心里暖融融,脸也被揉的舒适,望着裴琰的双眸中不自觉便盈满了情意,笑道:“臣妾不怕罚,就怕陛下不理臣妾,不再来陪臣妾了。”
裴琰未语,只静静给她揉着。
姜姝仪又蹭了蹭他的掌心,欢喜邀功:“陛下瞧瞧,臣妾还是能懂事听话的,陛下让咬多久臣妾便咬了多久,哦,虽然刚才掉了,可是陛下已经处理完政务了,臣妾也不算违背圣谕。”
裴琰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渐慢,终是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她问:“朕宠爱温贵人,就让你这么伤心彷徨吗?”
姜姝仪呆了一下,眼睫轻颤。
她是不想哭的,可此情此景,裴琰忽然提起另一个宠妃,姜姝仪仍是没忍住,脸上还撑着笑意,眼圈却已经发红了。
裴琰见状轻叹一声。
“姜姝仪,朕最疼的只有你。”
他微微俯身,双眸如被夜色浸染,深沉又闪烁着星光,声音轻若晚风:“她抵不上你半分,不许再为不值一提的人伤神了,记住了吗?”
姜姝仪终是没忍住,又抱着裴琰哭了一场。
裴琰也没再哄慰她,任由她发泄这几日的委屈,等她哭得累了,紧紧抱着自己微弱抽噎时,才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睡吧,朕陪着你。”
姜姝仪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带着哭腔“嗯”了声,又抽泣着央求:“陛下就这么抱着臣妾睡好不好?”
裴琰靠坐在床头,姜姝仪趴在他怀里,这样她是能睡,裴琰可就睡不了了。
他的手搭在姜姝仪的腰背上,能感觉到软玉温香的身躯在微微起伏,显然是还没缓过大哭的劲儿来。
温瑶明白了。
陛下是因为父亲不出征,才心力交瘁,怕自己知道了心中愧疚。
家中祖母常年都是病病殃殃的,父亲不可能因为这个不出征,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要为难陛下?
这些年关于父亲里通外敌,不忠君王的流言在京中满天飞,温瑶一直以为是小人谣诼,难道父亲真的......
她心中有些乱,既想进去告诉陛下,父亲是能出征的,让他不必为战局劳心伤神,可又怕父亲执意违逆圣意,踌躇片刻后,终是决定先回宫去,给父亲写封家书问清楚再说。
*
乾清宫后有浴池,白玉铺地,水雾氤氲,置身其中犹如入了仙境。
姜姝仪上辈子也就跟着裴琰来过一次这里,寻常情况下,两人事后都是分别由宫人先后服侍着清洗,并不在一起沐浴。
今日大概是她哭得太厉害了,一刻也不愿离开裴琰,裴琰便吩咐宫人在浴池备好热水,抱她过来清洗。
姜姝仪浸泡在热水中,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不远处裴琰。
裴琰:“......你不会自己洗便唤宫女进来。”
姜姝仪立刻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臣妾不想让她们看见陛下这个样子。”
裴琰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过赤身罢了,宫人与殿内任何一件摆设无异,看了又如何。
但看姜姝仪一副努力护着自己心爱的珍宝,不愿被他人看去的样子,裴琰心中有些愉悦,便依她了。
“好,那你自己洗。”
他年少时去过军营历练,不用奴仆伺候也能自理,但姜姝仪先是官家小姐,后又成为他的妃妾,这些事从不用自己动手做。
裴琛觉得她会弄不干净。
姜姝仪根本没弄。
纵然两人至亲至密,但她还是没办法当着裴琰的面清理自己。
姜姝仪眼睛红红,脸颊也发红地看着他。
裴琰本是没在意的,自顾自沐洗,但被一直注视着,他不由得抬眸看过去:“你再看,朕也不可能帮你洗。”
姜姝仪才不是这个意思!
她有些羞愤,上辈子裴琰帮她洗时她还不乐意呢!
姜姝仪腹诽过后,犹豫了一下,抬脚往他那边走去。
水声哗哗,裴琰一直看着她。
“陛下......”
姜姝仪在裴琰身前站定,眼巴巴唤了声,在水下摸索着抓住他的手。
裴琰倒也没抽走,只告诉她:“撒娇也无用。”
没有一个帝王会服侍自己的妃妾。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姜姝仪说话还带着些许未消散的哭音,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颤着眼睫央求:“陛下,臣妾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裴琰:“天色已晚,你想回哪里去?”
姜姝仪听他这么说,立刻高兴了,向前抱住他,语调雀跃:“臣妾还以为陛下怕被人发觉,要让臣妾再穿着宫女衣裳悄悄回去呢。”
裴琰不得不往后靠在池壁上,平心静气:“程守忠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是新来的御前宫女,只要不犯错,朕就一直留着你。”
姜姝仪惊喜地微微睁大眼,在他怀中仰起头:“那是不是只要臣妾不犯错,就能一直留在乾清宫了?”
裴琰垂眸,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臣妾?”
姜姝仪一顿,知道这是让她改掉自称的意思。说来也怪,刚才在寝殿里,她一口一个奴婢兴致勃勃,可此刻两人肌肤相贴,共同浸泡在温热里,在裴琰的注视下,她忽然就有些羞于启齿。
好像真成了趁帝王沐浴,偷偷勾引的小宫女......
“她说服侍就服侍啊!”程守忠给气笑了,踹了干儿子一脚:“就说陛下沐浴时不习惯嫔妃近身,张嘴就来的瞎话也要咱家教你吗?”
程寿苦着脸:“干爹,要不您去说吧,清嫔一副要闯宫的架势,儿子实在害怕啊!”
程守忠又踹他一脚:“陛下沐浴咱家不得伺候着啊!你让你爹我去,是嫌穿不了帮是吗?”
程寿没办法,只能捂着屁股再次跑了出去。
程守忠时刻注意着内殿的动静,等察觉出一波渐平后,连忙轻轻叩门,试探出声:“陛下,清嫔娘娘来了。”
裴琰被身下人咬了一口。
他垂眸,见姜姝仪满脸泪痕,幽怨地看着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后,似是反应过来损伤圣体是死罪,又害怕地颤了颤眸光,用软如春水的嗓音认错:“臣妾错了,陛下别生气......”
裴琰看看自己的肩膀,上面一个鲜红清晰的牙印。
姜姝仪见他眸光略沉,面无表情,更忐忑了,缩缩脖子,弱声道:“臣妾真的知错了,以后不敢了,要不陛下咬回来?”
“朕没有生你的气。”裴琰解释了一句,抽身离开,拿起床尾的宽袍披上,正要下榻,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住,他回头,见姜姝仪泪盈盈地看着他。
因为刚咬了他,她此刻有些胆怯,没敢说什么,但委屈几乎要从眼中满溢出来。
裴琰知道她这个时候最是粘人,往常也是要抱一会儿才分开。
顿了顿,裴琰终究还是心软,坐回床榻上,温柔地看着她:“过来,朕抱抱你。”
姜姝仪立刻坐起身,噙着泪花扑到他怀里。
软玉入怀,裴琰怕她着凉,拿被子裹在她身上,感觉到手下发颤的身躯,一低头,见姜姝仪把脸埋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他心中隐隐有些微闷窒,拍着她问:“哭什么?”
姜姝仪已然哭得脑子发昏,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回答他,出口的声音却无比破碎:“陛下要走......”
“朕不走了。”
裴琰嗓音低沉:“不许再哭,朕听着心中不太舒服。”
“清嫔娘娘回去吧,陛下今日政务繁忙,实在是无暇见您。”
温瑶在夜风中等了两刻钟,只等来程守忠代陛下来逐客。
她紧紧攥着食盒的提手,面色有些发白:“陛下究竟为什么不见本宫?”
程守忠陪笑:“奴才不是说了吗,陛下政务繁忙——”
“休拿这种敷衍之词糊弄本宫!”
温瑶面色阴冷地打断他:“昨日陛下批阅奏折时,便是本宫在一旁研墨侍奉!今日又如何会因为政务繁忙而不见本宫?”
程守忠似是被问住了,有些心虚地看她一眼,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抱琴见状连忙从袖中取出两块金锭子,塞给程守忠:“我们娘娘也是太急了,不是故意呵斥公公,有劳公公实言相告吧!”
程守忠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一下,在手中掂了掂份量,便塞进了怀里,这次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哎呀,娘娘,还不是因为温将军嘛!”
温瑶一愣:“父亲?”
“是啊。”程守忠叹了口气:“此次西北战乱,温将军因为母病心忧,不愿挂帅出征,陛下不得不任命郭尚书为帅,可郭尚书年轻浮躁,他用兵陛下怎能放心,这不,今儿个一下午都在对着舆图筹谋,劳心伤神,刚才沐浴过后便歇下了,实在是没精力见娘娘。”
温瑶心头一紧,想到什么,又皱眉问:“你刚才为何不实言?”
程守忠一副“娘娘您还不懂吗”的样子,唉声道:“这不是事关温将军,陛下怕您自责吗!”
冯依月很是雀跃:“娘娘说吧,要怎么做?妾身不怕,别说太后侄女儿了,就是太后娘娘妾身也敢动手!”
柔嫔听笑了,苗昭仪却心惊不已,冷下眸光斥她:“胡说什么?蠢货!要么闭上嘴,要么就滚出去!”
这话说的太重,冯依月一下子红了眼眶,呆愣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姜姝仪出声,把冯依月唤到自己身边,她坐在贵妃榻上,冯依月挨着她坐下,眼中泪光闪闪,像是要哭。
姜姝仪不禁好笑。
这冯依月在苗望舒面前,怎么就像自己在裴琰面前一样,动不动就要哭。
她安慰道:“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只是你脑子确实不太灵光,听着就成了啊。”
冯依月委委屈屈地抱住她的胳膊“嗯”了声,不再看苗望舒。
苗望舒也不在意,只对姜姝仪道:“娘娘,温瑶这个人,实在用不着您动手除去。”
“哦?”
姜姝仪心中微动,抬眸看着她,想观察出她是不是也重生了,所以知道温瑶会自个儿死,便追问:“为何?”
“因为温瑶有个功高盖主的父亲。”
苗望舒语气平静,微微压低:“自古以来,功成便该身退,为臣者最忌讳的,就是让君主赐无可赐。”
“赐无可赐,便唯有赐死了。”
在姜姝仪心中,裴琰一直是个仁慈和善到没边的人。
他绝不会因赐无可赐杀一个臣子,更别提这臣子还是他舅舅。
前世那温寰也是因为私放贼寇,才被怒极的兵部尚书郭镇雄当场斩于剑下,裴琰得知后还悲痛了许久,直到温寰更多的罪行被揭发出来......
苗望舒不知道这个,误会裴琰是个多疑的君主,可见不是重生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姜姝仪也不是真要现在就弄死温瑶,只是说出来心里就舒畅了许多。
她愤慨地把刚才温瑶恶心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
苗望舒听罢,若有所思地笑了:“娘娘,这温贵人只怕是要去向陛下告您的状了。”
乾清宫。
温瑶已然站在宫门口将近半个时辰了,初春的风还带着冷意,她被吹这么久,身子已然有些发僵。
“娘娘见谅,陛下处置政务时向来是不见人的。”
程守忠揣着拂尘,笑眯眯道:“就连姜妃娘娘来也不行呢,贵人要不还是先回宫去吧,等陛下得空了再来。”
温瑶抬眸淡淡看着他:“什么叫姜妃也不行,姜妃与别人很不同吗,陛下对她很宠爱吗?”
程守忠霎时目露惊讶:“这,贵人您不知道吗?姜妃娘娘可是这宫里最得圣心的人了!”
温瑶面色更冷,语气仿佛质问:“陛下不是对后妃一视同仁吗?”
程守忠噎住了,有些无言以对。
温瑶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
但对于一个奴才,她也用不着安抚。
程守忠尴尬地笑笑,借口还要回去伺候陛下,把大干儿子程福扔下照看温贵人,自己立刻溜之大吉了。
温瑶又站了一盏茶的时候,才得到陛下忙完政务,让她进去的消息。
她攥了攥袖口,抬起酸疼的腿迈入宫门。
乾清宫内,几个太监刚抬进来一个炭盆,里面放着御用银丝炭,瞧着是刚刚烧起来,还没开始散发暖意。
温瑶瞧了瞧那炭盆,又望向坐在御案前品茶的裴琰,正要跪下行礼,便见帝王撂下茶盏,清了清嗓子道:“免礼吧,你在风口站了半个时辰,身子该受不住了,去那边坐下,朕让人烧了炭,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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