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回家,我勾搭上了冷血嗜杀的将军。
也毁了整个上京最明媚的少年。
最后少年拦在了我回家的路上,叫我寸步难行。
可那年赌场中赌我生死的那一盘局,他压了半数家产,赌我魂断琼州。
我追了整个上京最明媚俊朗的少年十三载,少年桀骜不驯,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后来我举家迁至雍州,临行前我再次问他:
“江言,我再问你一遍,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动心?”
江言正于屋内擦拭着他的红缨枪,闻言连头都没抬,只冷着声音道:
“宋晴月,你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我那时明明站在他面前,身披嫁衣,风姿绰约。
可他的答案一如往常,就像我过去如同玩笑般的十三年。
时隔十三年,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早就和你说了他对你无甚情感,何必要对他孤注一掷呢?”
“明明当初给你的攻略对象不是他…你却非要飞蛾扑火,弄的一身伤才肯罢休。”
我揉了揉因江言而伤的手腕,默然转身离开。
上京城宋太傅家的老姑娘,捧着被摔得七零八碎的真心,踏上了去雍州的马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所以我妄图反抗系统定下的攻略任务,去追寻我所谓的真爱。
最后摔得鲜血淋漓,只得落魄退场。
马车颠颠倒倒,我躺在爹爹腿上,坠入梦乡。
在梦里,肆意无双的少年打马拦住了我的去路,玉冠束起的墨发随风飘扬,他含着爱意说:
“宋晴月!下轿!我来娶你了!”
而我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出,却又停在原地,不肯动弹。
我冲着轿外的少年摆了摆手,目光温柔且向往,我说:
“江言,我要回家了。”
轿子外的风铃叮当叮当,我微微转醒,唱着娘亲教我的歌谣: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爹爹摸着我的头,眼中有着点点泪光,轻声呢喃:
“去见一见你娘口中绝美的雍州城,爹爹也算此生无憾了,只可惜要留我的囡囡啊…独自一个人了…”
我眼睫微颤,只装作没听见。
爹爹,囡囡也要回家了。
回真正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近年来楚夏两国征战不息,而雍州城处在两国之间,早已成为两国交换秘辛的承载之地。
地界富庶非常,却对“法”之一字置若罔闻,繁华却也暗藏杀机。
这是我娘生长的地方,是她临终所想,是我爹所念。
而我的攻略对象,就在雍州城内。
在我们购置的宅子处落脚,门口的乞丐们立即四下逃开,我扶着爹爹下轿,单手打开大门。
目光中,有一人身着铁甲,坐在雕琢着麒麟的红木椅上,他半张脸带着银制面具,身旁分别站着两个拿刀的守卫,气氛庄严肃穆。
看见我们来,那人起身,向我们行礼:
“雍州城守关将领裴智焕,见过太傅。”
未得允许进我们的新宅子,还大摇大摆的坐在正中间,甚至以主人的姿态迎接我和爹爹。
此人,狂妄至极。
却偏偏,我需要这样一个人,百分之百的爱。
将爹爹送去房间休息,裴智焕还没走,他正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看我。
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匡他说一句爱你,我为你探查他的好感度。”
我:“裴将军,要不要娶我?”
系统:“……”
裴智焕身形一顿,当即笑道:
“宋小姐,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
声音嘶哑暗沉,难辨真假,我盯着上位的裴智焕,将我的筹码亮出:
“将军消息来的灵通,自然知道我熟知奇门遁甲之术,将军娶我,我为将军献上北部三座城池,当做我的嫁妆。”
闻言,裴智焕依旧支着头坐在那,良久,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要离开,他站定于我身后,缓缓开口:
“宋小姐,本将军顶多收你做个外室,答应与否,看你。”
说罢,他就要离开,我忙转身握住他的一角衣袖:
“将军,你说一句爱我,我献上汀羽箭的制作之法。你只说一句爱我,你不亏的。”
裴智焕拂去我的手,猛地转身捏住我的下巴,力气用得极大,那寒凉的银制面具差点贴上我的脸颊。
“宋小姐,我爱你,但我更爱你手里的图纸。”
“——叮,攻略成功,宿主可自行选择离开时间。”
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只一面好感度就直接百分百?
“裴智焕…”
我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看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系统。”
“宿主你说。”
“为什么他的好感度是满值?”
“抱歉,此问题不在权限内…抱歉,此问题不在权限内…抱…”
我揉了揉太阳穴,打断他:
“别抱歉了,去报修吧。”
系统:“好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