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林浅陆沉》,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不关心自己,可林父说的那些话,还是让林浅的心口一阵阵发疼。不爱她这件事,他连装一下都不愿意装。好在她隐藏的很好,从她倔强的外表,没人能看出她内心的受伤。“好。”她淡淡道。林父眉头一拧:“你说什么?”抬眸,郑重的看着站在二楼的一家四口,林浅平静道:“好,我现在就离开林家,从今天起与林家断绝关系,林先生和林夫人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们。”就是死在外面,都不会再回来,她在心里加了一句。言罢,对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留恋。那三年被伤害的体无完肤,她早已经长了教训,又怎么敢奢望不属于她的亲情。这一次,她的脚步走的很快,紧绷着的断腿很疼,可她咬牙坚持着,晦暗的眸子终于有了光,那是即将褪去枷锁,拥抱自由的光。不消片刻,她就拉开了客...
《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林浅陆沉》精彩片段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不关心自己,可林父说的那些话,还是让林浅的心口一阵阵发疼。
不爱她这件事,他连装一下都不愿意装。
好在她隐藏的很好,从她倔强的外表,没人能看出她内心的受伤。
“好。”她淡淡道。
林父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抬眸,郑重的看着站在二楼的一家四口,林浅平静道:“好,我现在就离开林家,从今天起与林家断绝关系,林先生和林夫人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们。”就是死在外面,都不会再回来,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言罢,对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那三年被伤害的体无完肤,她早已经长了教训,又怎么敢奢望不属于她的亲情。
这一次,她的脚步走的很快,紧绷着的断腿很疼,可她咬牙坚持着,晦暗的眸子终于有了光,那是即将褪去枷锁,拥抱自由的光。
不消片刻,她就拉开了客厅房门,走了出去。
她丝毫没有留恋,更不曾回头,背影决绝。
林彦书瞳孔骤缩,想要去追林浅,可胃绞痛疼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冲着缓缓闭合的大门嘶吼,“林浅,你给我回来——”
这一声吼,在偌大的客厅回荡,也耗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可林浅没有回头,她只隐约听到有人似乎在吼些什么。
具体是什么她没有听清,毕竟身后的房门已经关闭,她的右耳听力又不好。
不管吼的是什么,都和她无关了。
在踏出林家别墅的那一刻,压抑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
她的脚步很轻快,大约走了五分钟,对面出现一个人。
夜半时分,突然看到男人,林浅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下意识躲开路灯,站到了黑漆漆的阴影里。
那人行色匆匆,距离近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瑾修。
林彦书的朋友。
她对陆瑾修最深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尖酸刻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从上到下把她扫描了个遍,随口评价道,“这么穷酸,要不是长得和彦书有几分像,还真看不出是林家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彦书就在旁边,他并没有制止陆瑾修对她的恶意,只是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息。
那个时候,她最在意的不是陆瑾修的故意刁难,而是亲哥哥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
那时她才十五岁,明明有了家,却在被人欺负时,一个家人都不曾站出来保护她。
她觉得,彼时的自己像条流浪狗。
好惨!
陆瑾修从她身边走过,并未注意到墙角阴影里的她。
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进了林家别墅,她才意识到他很可能是给林彦书看病的。
从阴影里走出来,林浅加快了脚步。
原本她是打算先找个旅店住一晚,等明天天亮再找份工作。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离开海城。
林家一家三口在书房说的话她听到了,林父很明显是想按照顾北辰的意思,让她去医院跪在顾依琳的病床前负荆请罪。
可是凭什么呢?
林父和林母分明知道顾依琳是被林婉儿推下楼摔成植物人的,却还是坚持让她代替林婉儿顶罪。
她向往父母亲情,为此付出五年牢狱之灾、断腿、耳聋、还有失去了一颗肾的代价。
她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不堪重负。
现如今,他们又想要让她为林彦书的冲动买单。
为了林氏企业,林浅确信,林家人还会再找她。
她怨恨林家人,更怕顾北辰。
顾北辰折磨人的手段,她在监狱里体验过了,那是她一生最黑暗的过往,她不想再体验一次,她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磨。
所以,她必须尽早离开海城,逃的远远的,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她数了数手里的钱,足足两千块,全都是吴妈给她的。
想到吴妈,林浅眼前湿润。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报答她。
她站在路边,好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师傅摇下车窗问。
“师傅,去南城火车站要多少钱?”
“要出海城啊?如果是白天的话三百就够了,可现在都这么晚了,肯定是要贵一点,五百五你能接受吗?”
林浅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她都想好了,尽快离开海城,等到了南城火车站,她再坐火车去华国东北部的岗城,据说那里的房子是全国最便宜的,一套只要几万块,最适合她这样的人居住。
只要不去发达城市,不去人多的地方,只龟缩在岗城这种偏远、寒冷、资源枯竭的城市,相信林家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想象着自己一个人在岗城躺平的生活,她冰冷的心也不禁生出了希望。
靠着车窗,看向海城市中心美丽的夜景。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厦的外墙被各种霓虹灯装点得五彩斑斓,有的闪烁着时尚的品牌标志,有的展示着精美的广告,为这座繁华的城市添彩。
路灯暖黄色的光晕在林浅脸上荡开,给她增添了一分柔和。
路上的车很少,出租车一路疾驰。
两个小时后,她终于出现在南城火车站。
林浅拿着身份证到售票口买票,非常幸运的买到了凌晨一点发车的票。
她只需再等待一个小时,就能踏上前往岗城的旅途。
火车站的候车室在晚上人比较少,她找了个安静无人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站台似有播报声。
这个时候的她又累又困,加上右耳听力不佳,她一时间什么都没有听清。
大概过了五分钟,站台再次传来播报声。
旅客们,你们好!由南城开往岗城的XX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XX次列车的旅客,请您整理好自己携带的行李物品,到XX检票口检票上车。
林浅猛地一惊,迅速睁开了眼睛。
她慌忙看向检票口,此时,已经有乘客排队检票了。
林浅压抑不住的激动。
只要检完票,一旦她登上火车,林家人就再也休想找到她了。
她不再耽搁,急忙起身走到检票口排队。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人,等轮到她时,她立刻把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刚要伸手拿票,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把林浅纤细的手以及手里的车票死死包裹住。
林浅回头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看着林浅满是血污的脸,顾北辰心中的烦躁更甚,内心没有一丝报复后的畅快,只有无尽的烦闷。
他目光冰寒,薄唇轻启,“滚。”
然而林浅仿若未闻,不停地磕头,那“嘭嘭嘭”的声音就像重锤一下下砸在顾北辰的心头。
顾北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心中怒意更甚,“我让你滚,你听不到?”
林浅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剩下磕头求饶的本能动作。
顾北辰冷着脸,大步向前,伸手就要把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提起来。
不想,林浅看到顾北辰伸过来的手,如惊弓之鸟一般,身体本能的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哭着求饶,“不要打我。”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在监狱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画面,那无尽的黑暗和痛苦让她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顾北辰瞳孔骤缩,手僵在半空,许久未曾动弹。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浅那缩成一团的身影上,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单纯的林浅,那会儿的她羞涩爱笑,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撒落了星辰,徐徐生辉。
第一次听说她这个人,是从老师的口中。
老师毫不吝啬的在他面前夸赞她,“北辰,这次的物理竞赛,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海城一中的高一新生林浅,那个女孩儿绝对是天赋型。”
十六岁的少年,满心满脸都是不服输,“我的天赋绝对不比她差。”
作为常年霸榜盛辉贵族高中的学神,他并未把林浅放在眼里。
直到竞赛中他败给了林浅,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败再败。
而他,也像着了魔一般,只要有林浅的竞赛,他必然会参加。
时间久了,连他都搞不清,自己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看到她。
高中三年,所有竞赛无一例外,都是林浅第一,他第二。
到现在他都记得老师感叹,“林浅这样的天才,是国家需要的尖端人才,注定是要为国家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
听了这话,他是服气的。
最后一次竞赛,他曾问过她这么执着的参加竞赛,是不是为了让上面的人注意到她。
她却说:“不是啊,竞赛第一名有钱拿,我只是为了钱,我的梦想其实是做一名教师,教导莘莘学子,看着他们成才,便实现了我的价值。”
“你那么有天赋,不搞科研真是太可惜了。”
她却笑着问他,“你呢?”
“我?我要回去继承家业。”
林浅:“你那么有天赋,不搞科研也真是太可惜了。”
两人对视,都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甚至庆幸,幸亏林浅的梦想不是成为科学家,不然,他哪怕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也配不上她。
他曾奋力反抗过自己和林婉儿的包办婚姻,不管是林婉儿,还是林家找回来的真千金,他都不想要。
直到,在林婉儿的升学宴上见到了林浅,他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就是林家的真千金。
真正与他指腹为婚的,也是林浅。
他得知这个消息时,高兴的无法自拔。
如果,后面没有发生那些事......该有多好。
记忆中,活泼开朗明艳动人的林浅变了。
眼前的女人,再也找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
顾北辰眼底情绪变换。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眼前的林浅,那颤抖的身躯、惊恐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原本坚硬如铁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缝。
“你可以滚了。” 顾北辰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了冰冷和强硬,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把手缓缓放下,紧握成拳。
林浅依旧瑟缩在地上,他微微皱眉,心中竟涌起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但这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我让你滚啊——”
林浅听不到顾北辰在说些什么,鲜血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也看不清他的唇。
她惊慌失措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和泪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定定地盯着顾北辰的嘴唇。
终于她读懂了他的意思。
滚?
他在让她滚。
这是要放过她了吗?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有解脱,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滚,我马上滚。”
声音颤抖而沙哑,她顾不上膝盖和额头的疼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带伤的腿几乎站立不稳,几次踉跄着差点摔倒,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强撑着身体。
她生怕顾北辰突然改变主意,一刻都不敢耽搁,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顾北辰久久伫立,直到那道狼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顾依琳凹陷的眉眼,“琳琳,我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你会不会生哥哥的气?”
可是怎么办?面对她,他总是狠不下心。
顾依琳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
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林浅眯着眼睛,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不停地撞到墙壁和路过的人,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过往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也全然不顾,此刻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顾北辰越远越好。
她怕自己走得慢了,顾北辰再次追上来。
由于跑得太急,未曾注意从一旁的会诊室走出来的人。
她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对方身上,反弹的力道使她整个人向后仰倒。
下一秒,腰间多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只轻轻一带,她就落入了对方的怀抱。
“浅浅。”头顶传来男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一抬眸,她便撞进了陆沉温柔的眸子里,对方的瞳孔中,甚至倒映着她抗拒的神色。
像是触电一般,她用力推开他,随后垂下眸子,抬步就走。
可才走两步,手腕就被陆沉的大手抓住,他无需费力,她便无计可施。
陆沉注意到她头上的伤,眼眸浮现心疼,“你受伤了。”
林浅只是冷冷地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谁弄伤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陆沉眯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只是,他的关心听在林浅耳中是那么的可笑。
说保护她的是他。
把她送进监狱的也是他。
五年前,她多希望他可以作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出庭。
可在法庭上,他却坐在了她的对面,作为林婉儿的辩护律师,面无表情地将所有不利于她的证据一一罗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将她无情地钉在耻辱柱上,让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学业,失去了未来......
她相信过他一次,反被他狠狠的背刺一刀。
林浅平静地看向林婉儿。
她还什么都没做,林婉儿就像是被吓到了,身子一颤,脚步不断后退,白着一张小脸,“姐姐,你不要用这么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害怕。”
林父愤怒地推开林浅,怒吼,“你要对婉儿做什么?”
林浅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身子撞在栏杆上,险些从二楼掉下去,却根本没人在意。
林父林母全都护着林婉儿,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林彦书张嘴刚要责备,可话到嘴边,想到她在监狱里受的欺负,那些伤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林浅眉目冷漠,但微微上扬的唇瓣还是泄露出她的嘲讽。
这就是她的家人。
只要林婉儿稍微表现出一点点委屈,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意这一家子的时候,他们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影响她的情绪。
如今不在意了,再面对他们的误解,她的心无波无澜,再也生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她没有解释,垂下了眸子。
这副任凭别人怎么说,她都毫不在意的样子,令林彦书心痛如绞,忍不住关心,“你磕到了,疼不疼。”
林浅抬眸,惊讶的看他,一时间无法把他和那个惯会言语羞辱她的他联系起来。
习惯可真是可怕,他稍稍关心她一下,她倒是不习惯了。
“不疼。”磕一下的疼痛,不及断腿的万分之一。
“刚才......你都听到了?”
“......”林浅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如此,就再无下文。
这就完了?
他为了给她出气,中断了与顾氏的合作,造成顾氏和林氏一夜之间蒸发了十个亿。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还换不来她一句感激吗?
一口郁气从心口直直的蔓延到他的胃,就像是吞了一百根针,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他的胃病又犯了。
像是惩罚林浅一般,林彦书白着一张脸,定定的看她。
以前,每次他胃疼,林浅都是最急的那个。
他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焦急和心疼。
哪怕她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他今日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林浅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更别说疼惜了。
“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她神色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无情,像钝刀子,割的人心里血肉模糊。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她转身,步履蹒跚,却坚定无比的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林彦书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林浅的眼神痛苦又失望。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她从前那么在意他,他胃疼,她边哭边给他找药,恨不得代替他承受这一切。
如今怎么就不在意了呢?
“林浅!”他忍着痛意厉喝。
林浅下意识顿住。
见此,林彦书眼底生出希望,连声音都不自觉的轻柔起来,带着一丝委屈,“浅浅,我胃疼。”
他这算是给了林浅一个台阶。
可谁又规定他给台阶,她就要下呢?
林浅抬眸,仰视林彦书,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讥讽。
“林大少胃疼,该叫的是医生,而不是我。”
林彦书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所有的期盼都在她平静无波的神色下显得可笑至极。
痛意瞬间席卷全身,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滑跪在地上。
可他的双手却死死抓着栏杆,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定定的看着林浅。
林浅却是直接转身,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她的无情令林父暴怒,冲着林浅的背影嘶吼,“林浅,你给我滚回来,马上给你哥哥拿药。”
林母哭着求她,“浅浅,以前你哥哥胃疼都是你照顾的,这次你怎么可以冷眼旁观,都是血肉至亲,何至于闹成这样。”
连林婉儿都开始理直气壮的谴责她,“姐姐,我知道你做了五年牢心里有怨气,可你也不能拿哥哥的生命开玩笑啊,你不是最清楚哥哥吃哪种药最管用吗?”
林浅再次停下脚步。
林家人以为她被说动了,然而,她扭过头,他们却发现她在笑。
只是,那笑里藏着刀,“原来我的付出你们不是没看到,而是看到了却根本就不在意,不稀罕;既然如此,那我便收回,以后你们林家人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你们对我也没有感情,正好,我对你们的感情也消磨光了。”
这番话,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敲打在林父林母林彦书的心上。
林母哭的更加伤心,含泪的眸子看着林浅,“浅浅,不是这样的,你是妈十月怀胎日盼夜盼才生下的女儿,妈怎么会不在意你呢。”
林父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我们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逆女,早知你不服管教心思歹毒,嫉妒心还那么强,处处针对婉儿欺负婉儿,当初就不该把你找回来,也免得你把家里闹的乌烟瘴气。”
林母的哭声小了下去,她拉了拉林父,“别这么说女儿。”
林父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林浅一眼。
林婉儿劝道,“爸,姐姐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占了姐姐林家千金的位置,也是我享受了本不该属于我的家人宠爱,只要姐姐开心,不管让我承受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她小声啜泣起来,“姐姐,我可以走,只希望你不要再惹爸妈生气了,也不要对哥哥见死不救,好吗?”
林浅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全都说完了,她才不紧不慢的道,“说完了?那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这副不关心不在意的样子,直接气炸了林父。
林父指着林浅,眼中满是失望。
“不是说对这个家没有感情吗?那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一个做了五年牢的劳改犯,是整个林家的污点,谁允许你回来的?”
“你现在大可以立刻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你不在家的这些年,我们的日子过的别提多幸福,你一回来就对着我们摆脸色,搞得像我们欠了你一样。”
“你记住,就冲我和你妈生了你,我们这辈子就不欠你的。”
“你这个逆女,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林父气急败坏地解下腰间的皮带,高高扬手,朝着林浅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皮带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林浅身上,瞬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疼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瞬间割裂了她的肌肤,直直地刺进她的骨头里。
林浅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试图躲避这如雨点般落下的抽打。
但林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每一下抽打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背上、肩上和腿上。
林母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不忍和心疼。
她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似乎想要阻拦林父。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怀里林婉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一丝心疼瞬间被理智压了下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终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迈出那一步。
吴妈心急如焚,劝说道,“先生别打了,大小姐身上本就有伤,您再继续打下去,会把小姐打坏的!”
此刻的林父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抽打林浅的力道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加重。
皮带在空中呼啸着,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狠狠地抽打在林浅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林浅身上的血痕纵横交错,新的伤口不断叠加在旧伤之上,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她单薄的衣衫。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因为疼痛不停颤抖,想要躲闪,可她那被打断过的腿行动不便,根本无法逃脱。
她想反抗,在林父这样的成年男性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一直咬牙强忍着痛苦的林浅,终是没忍住,为自己的弱小落下泪来。
吴妈见她哭,心疼的眼圈也红了。
她不相信林浅会把林婉儿推下楼,倒是林婉儿,心思不纯,说她诬陷林浅,她绝对相信。
吴妈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浅。
皮带狠狠抽在吴妈背上,“啪”的一声,吴妈却紧紧地抱住林浅,嘴里念叨着:“小姐别怕……”
林浅瞳孔骤缩,哭喊道,“吴妈——”
吴妈冲她虚弱一笑,“大小姐,我没事,别哭。”
她怎么能不哭。
吴妈只是个保姆,只要她装作看不到,本没她什么事的。
可吴妈却为了护着她,被林父这个狗男人打了,比打在她身上还要疼。
林父被吴妈的举动激怒,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给我让开,今天谁也别想拦我教训这个不孝女!”
林浅猛地抬眸,看向林父的眼神冷若冰霜,带着杀意。
“林致远,你再动吴妈一下,我要你的命。”林浅指名道姓,那鱼死网破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向林父。
林父被林浅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可很快,他的愤怒就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泛滥,怒火更胜,“混账东西还敢威胁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就像疯了一样,又要对林浅没头没脸的抽打。
吴妈急忙用自己的身躯再次挡在林浅身前。
皮带无情地抽打在吴妈的身上,吴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却依旧倔强地站着。
林浅的眼泪流的更凶。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的没有未来,出狱时她原本是想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完后半生的,可林家人不肯放过她。
林父进屋后就开始质问,“林彦书你给我滚起来,你为什么擅自解除……”
后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他愣愣地看着床上的林浅,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
林浅被他的吼声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也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
林母刚进来就惊呼一声:“浅浅,你怎么睡在你哥哥床上?”
林浅怔在原地。
哥哥?林彦书?
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要把她抱进他的房间?
要知道,在林家的那三年,林婉儿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卧室,而她则从来都不被允许踏足半步。
林父林母脸色都十分难看,目光四下张望寻找林彦书,可卧室里根本就没有林彦书的身影。
林父沉着脸问林浅,“你哥呢?”
林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不紧不慢下了床,随后一瘸一拐的向外走。
可林父林母就挡在门口堵住了她的路。
见两人没有躲开的意思,林浅微微皱眉,“麻烦让一让。”
林父正因顾氏和林氏停止合作的事情生气,现下林浅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如陌生人一般,他更是怒火中烧。
“我是你爸,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谁惯的你这一身的臭毛病。”
林母赶忙打圆场,“老林你干嘛对女儿这么凶,有什么话好好说。”
林父冷哼一声,“那你问她,她不在自己卧室睡觉,跑到她哥哥房间做什么?”
“二十多岁又不是小孩子了,回来第一天就开始整幺蛾子,就算是自己亲哥,也不能大半夜的跑过来睡人家床上吧?”
“我凶她是为她好,我怎么不凶婉儿,婉儿也做不出这种龌龊事,谁知道她怀着什么心思,没准......”
“行了行了。”林母慌忙打断他。
可就算没说出来,任谁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林浅的心一阵抽疼。
林家人不喜欢她,她知道,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在亲生父亲心中的形象会如此不堪。
林彦书是她的亲哥哥,她能怀什么心思?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是真的龌龊。
她敛起眼底的受伤,抬眸时,已是神色默然。
“说完了吗?说完请让让,我要出去。”
林父气得胸口起伏,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越发的冷厉起来。
林母担忧的神色更甚,“浅浅,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你快告诉你爸,你哥哥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说着,她侧身想从两人身边挤过去。
突然,手臂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用力向后一甩。
林浅顿时摔在地上,受伤的腿再次扭到,疼的她趴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林母惊呼一声,“老林你疯了。”
“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出这个门。”
林浅忍着痛意抬眸,就对上了林父凶狠的眼神,对方眼底恶意满满,不像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倒像是在看一个可以任他拿捏的猎物。
她讨厌这个眼神,忍不住想要逃离。
她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强装镇定,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大少在哪,你与其问我,不如给他打个电话。”
“对对对,打电话打电话。”林母赶忙拨通林彦书的电话。
下一秒,他们就听到了电话铃声从卧室旁边的书房里响起。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后匆匆走向书房。
一推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开了灯,便看到林彦书背靠墙坐在地上,脚边满是空酒瓶子。
受到灯光刺激,林彦书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
林父见状,怒意更甚,指着他吼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林彦书浑不在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见没酒,又丢到一边。
林父气极,“你说,为什么突然中止和顾氏的合作?顾氏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况且北辰和婉儿还有婚约,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公司,有没有考虑过婉儿的感受。”
林彦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醉意,“他顾北辰指使人欺负浅浅的时候,有考虑过这些吗?”
“你这是什么话?”
林彦书冷笑一声,挣扎着站起来。
“顾北辰,他唆使监狱里的犯人殴打浅浅,扇耳光,逼下跪,灌马桶水,用针扎......知道为什么浅浅的腿是瘸的吗?因为浅浅的腿被打断了。”
随着他的一一细数,林父和林母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林彦书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下一秒,林父林母的手机就响了。
“看看吧,这是秦秘书查到的资料。”
资料中,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和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无情地揭露了林浅在监狱中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林母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
林父的眼神复杂起来,眉头紧锁,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彦书,你还是太冲动了。”
林彦书面无表情地抬眸,“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虐打,而无动于衷吗?”
林父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解除两家合作对我们林氏没有任何好处。”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的手机立刻响起。
接听过后,林父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彦书,因为你的一个决定,我们林氏损失了十个亿。”
林彦书的神色一变,嘴唇微微颤动,却最终只是紧紧抿住,沉默无言。
一旁的林母早已乱了分寸,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父缓缓吐出一口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和顾氏的合作。”
说罢,他拨通了顾北辰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父的表情随着通话的进行不断变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终于,通话结束,林父缓缓放下手机。
林母见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期待,“北辰怎么说?”
“他说,可以和重新合作,但是他要求浅浅明天亲自去医院给他妹妹磕头赔罪。”
就在这时,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姐姐,这么晚了,你站在哥哥书房门口做什么?”
交代完,便挂断了电话。
香烟在他指尖燃烧着,一根接着一根。
也不知道究竟抽了几根,只知他在车里呆了很久才下车,再次进了医院。
站在林浅病房门前,他一时间不敢进去。
正在他犹豫间,病房里传来了陆瑾修的声音,“醒了?感觉怎么样?”
“......”
里面好半天没有声音。
接着,就又听陆瑾修道:“怎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身伤。”
陆瑾修话音落,病房内还是没有得到林浅的回答。
林彦书犹豫着要不要现在推门进去,却在这时,又听到了陆瑾修的声音。
“身体是你的,你要好好爱惜。”
本以为林浅还会如之前那般沉默,但这次林浅说话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冷,“林致远非要打我,我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用。”
陆瑾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想了想道,“他打你,你可以躲啊,你站着不动,可不就被打的一身伤。”
林浅怔怔的看着他,把陆瑾修看的全身不舒服。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浅沉默。
看似陆瑾修在关心她。
实际上并不是。
就像生病,真正关心你的人会带你看医生拿药,忙前忙后的照料,而不是动动嘴皮子让你多喝热水。
她本可以不理会,可陆瑾修却蹙眉,一脸他在关心她,她却不识好歹的表情。
林浅神色虚弱,“你怎么知道我是站着不动任由他打?我连走快点都困难,你让我怎么躲?”
她的反问,让陆瑾修有种被质问的感觉,诚然,林浅的本意并不是要质问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但陆瑾修是个大少爷,像他这样的大少爷最不喜欢被人反驳。
他一不高兴,就开始口无遮拦,“林叔为人随和,要不是你惹他不高兴,他又怎么会打你,你挨打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别什么事都怨别人。”
她被打,她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林浅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身为弱者,她的反抗就是以卵击石。
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只是被欺压驯化的最底层女性。
明明被欺负的是她,反过来被教训的还是她。
瞬间觉得好累,她不想再做无意义的争辩,冷漠道:“出去。”
陆瑾修脸上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我让你出去。” 林浅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病后的虚弱,但态度十分强硬。
陆瑾修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不客气的赶过,他的脸上浮现出愠怒,“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解气,于是扭头,“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你遭受的苦难。”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林浅的心口。
林浅脸色惨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渗出丝丝鲜血,那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却浑然不觉。
她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她的痛苦,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为她撑腰,为她讨回公道。
甚至,她的苦难落在别人眼里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可是,凭什么!
......
病房门外。
陆瑾修与林彦书碰了个正着,没好气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她正在气头上,你进去也只有挨骂的份。”
林彦书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玻璃,停留在病房内林浅那瘦弱且满是伤痕的身躯上。
“她的情况怎么样?”
陆瑾修哼了一声,“她还有力气跟我犟,身体好的很。”
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
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
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
非要逼她是吗?
好!
闹吧!
那她就闹给他们看。
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
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
“浅浅我......”
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
“......”林母眼神闪躲。
“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
不巧,桌子上六道菜,三道我都过敏,我对海鲜过敏,大闸蟹和大虾吃不了,我对菠萝过敏,所以菠萝鸡块我也吃不了。”
如同连珠炮一般,林母被怼的脸色涨红。
不过没完,林浅又将矛头对准了林彦书。
“不是说你爸你妈关心我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关心?用能使我过敏的食物敷衍我,还要说是我最爱吃的,这份关心给你你要不要?”
林彦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母亲缓解气氛的一句场面话,林浅就让全家人下不来台。
想要发火,可林浅说的又是事实,一股子恼怒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林父被林浅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你这个逆女简直放肆!” 他怒目圆睁,“我和你妈生了你,还成你的仇人了?”
林浅看着林父那盛怒的模样,“是我让你们生我的吗?如果生下我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苦难,我宁愿你们没有生我!”
林父被气的全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林母心痛极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哭着说,“浅浅,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林浅都快被她的话逗笑了,她也是真的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嘲讽与悲凉。
爱她?
她就站在他们面前,脑袋上缠着纱布,吴妈都看到了,她的血肉至亲却看不到。
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只会指责她。
林浅眼睛都气红了。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从我进门到现在过去有十分钟了吧?这十分钟里,谁问过我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装作看不到?亦或者是看到了却根本不在乎。”
“林夫人,我都被你们害成残废了,你却跟我说你爱我,好意思吗你?”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们的爱在哪里?” 林浅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摇晃。
林母哭声骤然停止。
经过林浅的提醒,她终于注意到了林浅额头上的伤,以及她衣服上大量的血迹。
林母心疼的想要上前抱住林浅,却又被她眼中的冷漠和抗拒吓得停住了脚步。
他们要一直一直的折磨她。
她活的太痛苦了,这样的日子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不如去死。
她都不想活了,那大家都别活了。
一起死吧!!!
她用尽全力把吴妈推开,吴妈被推得向后趔趄了几步。
她忍着腿上的伤痛,快步冲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举着一把菜刀,目光死死的锁定林父,直直的走向他。
林父看到林浅手里的菜刀,心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嘴上依旧强硬地吼道。“林浅,你拿着刀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是,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林浅声嘶力竭的吼,双眸早已通红的不成样子。
她举着菜刀不管不顾地朝着林父劈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只有无尽的恨意。
林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菜刀带着凌厉的风声从他耳边划过,狠狠砍在了他身后那一人高的巨大花瓶上。
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花瓶瞬间被砍碎,碎片四处飞溅,散落一地。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足见林浅是抱着必杀之心的,绝非只是口头威胁。
这下林父是真的怕了,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脚步连连后退。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无论怎么打骂羞辱都默默承受的林浅,如今竟要与他同归于尽。
正所谓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当她连命都不在乎的时候,害怕的就是别人了。
林父惊恐喊道:“林浅,你这是在犯罪。”
“我都不想活了,还怕犯罪吗?”林浅继续对着林父劈砍。
林父吓的屁滚尿流,再也没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林母这时终于从林婉儿的柔弱状态中回过神来,她冲过来拦住林浅,“浅浅,把刀放下,这是要干什么呀,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哈哈哈——”林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想好好说的时候,你们不给我机会,我不想好好说了,你们却又不乐意开始道德绑架我了。”
“我活该被你们一家子欺负,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林母不断摇头,看着林浅失去理智的样子,她的心像是要被撕开,疼到了骨子里。
“浅浅,你听妈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什么苦,你跟妈妈说好不好,妈妈一定用心听。”
“呵呵......”林浅惨笑着,“晚了。”
“林夫人,我什么都不想说,看在你生了我一场的份上我不对你动手,但林致远和林婉儿,今天必须死,等我杀了他们两个,我就去自首。”
林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
“浅浅不要这样,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会后悔的,妈妈求你,把刀放下好不好。”林母哭求着,声音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变得沙哑。
看吧,这就是人性。
当她把事情闹大,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们也是可以妥协的。
可她不需要了。
“我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回到这个家。”
“林夫人,你告诉我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曾有过一丝后悔?在我被关在监狱里饱受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我被人欺负被打断腿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的心里只有林婉儿那个外人,从来没有我的位置,对吗?”
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
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
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
可大小姐呢?
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
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
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
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
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
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
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断了一根手指,如今还躺在医院。
大小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投胎成林家的孩子。
她自己有女儿,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该有多心疼。
对林浅的心疼,和对林家这一家子人的愤怒直冲头顶。
吴妈恨不得把保温桶里滚烫的饭菜扣在林父那张狠毒嚣张的脸上。
可女儿上学要用钱,她需要林家的这份工作,吴妈垂眸压下了心里的愤慨。
林婉儿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得意的唇瓣怎么都压不下去。
燕窝她不喜欢,但她就是喂狗都不会让林浅吃一口。
吴妈不是心疼林浅吗?
她今天就让这个死老太婆因为林浅丢了工作,看她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浅。
想到这,她张口就要拱火。
却在这时,“嘭” 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四个人吓的全身一抖。
等平复了狂跳的心,四双眼睛同时看去,发现客厅中央的地板上砸碎了一个花瓶,而林彦书正站在二楼,神色冰冷的看着林婉儿。
对上他的目光,林婉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收起了得意之色。
林彦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彦书的气场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连林父林母都被震慑住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板上敲响了一记重锤,让在场的人心头发紧。
他走到林婉儿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燕窝,狠狠砸在了地上。
碗碎了一地,燕窝也到处飞溅。
“啊——”林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紧紧地抱住了林母的腰身。
“你刚才在笑什么?”林彦书的目光锁定在林婉儿脸上,“说啊——”
林婉儿抖的更厉害,“哥哥,我没笑。”
林母又惊又怒,“彦书你疯了,你吓到你妹妹了。”
林彦书直视林母的眼睛,“妈,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婉儿?浅浅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她昨天晚上被你逼得不惜剁下手指还你生恩,你就一点不心疼?”
林母被他问得脸色发白,支吾道,“我......我当然心疼。”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有任何说服力。
林彦书怒吼,“既然心疼,为什么在明知道婉儿不喜欢吃燕窝的情况下,宁愿把燕窝给她,也不拿去给浅浅?”
“浅浅瘦成那个样子,妈你真的看不到,真的不知道谁更需要补充营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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