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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

竹淼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天傍晚,楚清音和其他入选的秀女一起被安排到了百花阁居住。百花阁位于内外宫苑之间的一处单独宫苑,自前朝以来便是作为秀女留宫之处。平日里没秀女便是一直荒废着,只有开了选秀,才会特地清扫打理。楚清音和另外五名秀女分在一处雅致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株桃花,此时正含苞待放。刚安顿下来,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楚清音抬头一看,只见对门的院落走来两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粉红色纱绣海棠花纹单袍的,便是她庶妹,乔清灵。而另一个穿杏黄缎面底子红白花卉刺绣交领襦裙的,则是之前在绸缎庄与楚清音抢流光缎的陆家姑娘,陆明珠。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了?楚清音眉梢不禁挑起,而陆明珠和乔清灵也看到了她,两人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微妙。哪怕乔清灵再不情愿,还是挤出笑脸走了过来,“姐...

主角:湘兰楚清音   更新:2025-01-18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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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湘兰楚清音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由网络作家“竹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天傍晚,楚清音和其他入选的秀女一起被安排到了百花阁居住。百花阁位于内外宫苑之间的一处单独宫苑,自前朝以来便是作为秀女留宫之处。平日里没秀女便是一直荒废着,只有开了选秀,才会特地清扫打理。楚清音和另外五名秀女分在一处雅致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株桃花,此时正含苞待放。刚安顿下来,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楚清音抬头一看,只见对门的院落走来两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粉红色纱绣海棠花纹单袍的,便是她庶妹,乔清灵。而另一个穿杏黄缎面底子红白花卉刺绣交领襦裙的,则是之前在绸缎庄与楚清音抢流光缎的陆家姑娘,陆明珠。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了?楚清音眉梢不禁挑起,而陆明珠和乔清灵也看到了她,两人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微妙。哪怕乔清灵再不情愿,还是挤出笑脸走了过来,“姐...

《结局+番外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精彩片段

当天傍晚,楚清音和其他入选的秀女一起被安排到了百花阁居住。
百花阁位于内外宫苑之间的一处单独宫苑,自前朝以来便是作为秀女留宫之处。平日里没秀女便是一直荒废着,只有开了选秀,才会特地清扫打理。
楚清音和另外五名秀女分在一处雅致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株桃花,此时正含苞待放。
刚安顿下来,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楚清音抬头一看,只见对门的院落走来两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粉红色纱绣海棠花纹单袍的,便是她庶妹,乔清灵。
而另一个穿杏黄缎面底子红白花卉刺绣交领襦裙的,则是之前在绸缎庄与楚清音抢流光缎的陆家姑娘,陆明珠。
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了?
楚清音眉梢不禁挑起,而陆明珠和乔清灵也看到了她,两人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微妙。
哪怕乔清灵再不情愿,还是挤出笑脸走了过来,“姐姐,原来你住在这个院子。”
楚清音微微一笑:“妹妹也入选了?”
乔清灵再看楚清音这笑,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但她谨记蒋姨娘的教诲,若是进宫遇上楚清音,尽量不要与她起冲突。
无论如何,先入选了再说。
于是她点点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乖顺笑容:“是啊,多亏了姐姐平日里的教导。”
这时,陆明珠也走了过来,向楚清音哼了声:“乔大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楚清音眯了眯眼,心中暗暗警惕。
这陆明珠就是个刺头,还是少接触为妙。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陆姑娘,细细想来,也是一种缘分吧。”楚清音不动声色个地回应道。
陆明珠却是笑道:“可不是嘛,我刚才还问乔二姑娘,前几日你们府上那个闹事的书生是怎么回事?原以为你第一关都过不去呢,没想到啊......”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扫楚清音的身子,勾唇道:“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楚清音怎会不知陆明珠话中的嘲讽。
第一关最重要的是验明秀女的清白之身,这陆明珠摆明了在阴阳怪气她和那林书生不清不楚。
“负责遴选的都是宫里的嬷嬷,且这些嬷嬷和宦官都是由陆姑娘的兄长敲定的名单。也不知陆姑娘方才那话的意思,是质疑你堂兄陆大人办事不力,还是怀疑那些嬷嬷和宦官弄虚作假,欺上瞒下?”
楚清音微微笑着,陆明珠则是面色一白:“你!”
楚清音:“我什么我?我不过是顺着陆姑娘的话说罢了。”
“好一张厉害的嘴。”
陆明珠咬牙:“不过我劝你别得意,不然......”
她一句不然还没说出口,乔清灵就扯了扯她的袖子。
陆明珠不满:“你扯我作甚?”
乔清灵尴尬地朝一侧瞟了一眼,陆明珠顺着看去,也吓了一跳。
只见方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虽然她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但看起来似是把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陆明珠一时后悔不迭,再看楚清音那淡定自若的模样,更是气恼。
这个狡诈阴险的乔清音,故意给她下圈套呢!
有嬷嬷在这,陆明珠也不敢作妖,连忙带着乔清灵悻悻地回了她们的院子。
楚清音心底嗤笑,就这两个臭皮匠,还敢来她面前挑衅,简直是不自量力。
再看院门口的方嬷嬷,她仍站在原处,因着隔了一段距离,且此刻天色渐深,楚清音也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隐约感觉到,方嬷嬷大概是认出她这张脸了。
不过认便认出,她不怕被认出,就怕认不出。
遥遥与那方嬷嬷行了个礼,楚清音阖上窗户,回了房间休息。
这日夜里,或许是晚膳多喝了一碗汤的缘故,半夜睡得好好的,楚清音突然感到一阵内急。
她皱着眉,起身披了间柳青色的外衫,打着灯笼便朝净房走去。
夜里的宫闱里格外寂静,廊下的灯笼随着二月料峭的寒风轻轻摇晃着,那朦朦胧胧的烛光在夜里莫名显出几分诡谲的氛围。
就在楚清音即将到达净房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
那是一位年长的嬷嬷,正拿着灯笼巡视。
嬷嬷抬头看到楚清音的身影,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眼也瞪得老大,就仿若见了鬼一般。
“贵......贵妃娘娘?!”嬷嬷声音颤抖着。
楚清音心中一惊,待反应过来,她忍着内急,保持镇定:“嬷嬷,您认错人了。我不是贵妃,我是新入宫的秀女乔清音。”
嬷嬷听到这话,脸色更加苍白。
楚贵妃的闺名,宫外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宫里的老人们却是知道的,正是清音二字。
眼前这个年轻秀女,不但容貌长得与那位逝去的楚贵妃相似,就连名字也一样!
嬷嬷仔细打量着楚清音,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困惑。
楚清音这会儿急得厉害,也没空与她多解释,只道:“夜深天黑,您恐怕看不太清,不然明早再仔细看看吧。”
嬷嬷闻言,拿着灯笼往她脸前照了照。
这般凑近了看,的确还是有些不同的,尤其是那眉心一点朱砂痣,贵妃娘娘可没有。
“是老奴眼花了。”嬷嬷结巴道,“只是......只是姑娘您长得实在太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及时打住了。
楚清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只装作不知道,转身就往净房去了。
那嬷嬷深深地看了眼楚清音的背影,然后慌忙转身离开。
脚步匆匆,仿佛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宫人们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百花阁里有个秀女长得特别像先贵妃!”一个宫女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吗?有多像?”另一个宫女好奇。
“听说是一模一样!连闺名都一样呢!”
楚清音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只是一脸淡然地翻了页书册,心里却是有些期待。
按照宫中流言传播的速度,相信再过不久,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后和其他妃嫔耳中。
果不其然,皇后和淑妃、德妃那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是不以为意。
“长得像罢了,这宫里长得像那楚清音的,也不止一两个了,难道她们都像楚清音那般得宠?”
皇后嗤笑着,不急不慢拨弄着修长精致的螺钿鎏金护甲,“我看就是个噱头罢了。”
淑妃和德妃见皇后这样说了,也都稍稍安下心。
毕竟皇后这话说的不假,上次选秀,皇后就照着楚清音的模样选了好几个才人贵人进来,后来那些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还不是没得宠。
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恨楚清音,却又人人想成为楚清音。
只是楚清音死后,陛下便鲜少来后宫,便是来了,也都是去楚清音的丽正宫静坐着。
后妃们为此都愁眉不展,真不知那楚清音有什么好,死了也能叫陛下这般惦记着,委实可恨!
转眼过了三天。
二月十一,便是秀女殿选的大日子。

铺子里众人皆是一怔。
楚清音也愣了愣,循声看去,美眸中掠过一抹诧色。
只见陆知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他身形挺拔,玄袍革带,负手而立,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场。
待到大步入内,他的目光在楚清音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转向陆明珠:“你在胡闹什么。”
“堂兄!”陆明珠见是陆知珩,娇美小脸变了又变,“你怎么来了?”
陆知珩淡淡道:“路过听见你在这闹事,所以进来看看。”
他转向楚清音,“乔大姑娘,抱歉,家中小妹不懂事,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楚清音知道陆知珩这人,向来面子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于是微微颔首:“陆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一匹缎子罢,不值得计较。”
陆知珩目光扫过那匹烟紫色的流光缎,再看楚清音和陆明珠的神态,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的,这匹缎子包起来。”陆知珩吩咐着。
陆明珠一听这话,面露喜色:“堂兄,我就知道你对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陆知珩看着楚清音道:“乔大姑娘,这匹缎子算是小妹冲撞你的赔罪,还望你收下。”
“堂兄!!”陆明珠惊愕。
陆知珩只清清冷冷瞥她一眼,并未说话。
可那一眼包含的浓浓威严,便叫陆明珠心下发颤,再不敢反驳。
待看到掌柜的真的把那匹缎子包起来,递给了楚清音身后的湘兰,陆明珠气得一张脸都红了,再也待不下去,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姑娘——”陆明珠的丫鬟也急急跟了上去。
陆知珩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静静地看着楚清音。
楚清音被他这眼神瞧得奇怪,蹙眉提醒道:“陆大人,你堂妹气跑了,你不去追一追?”
陆知珩一脸不以为意,“是她有错在先,何须我去追。”
稍顿,他看向楚清音,“不知乔大姑娘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楚清音下意识皱了下眉,但看面前的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还是跟着他一起走到旁侧的走廊。
眼见周围没了外人,楚清音仰起一张清艳小脸,“不知陆大人有何指教?”
她语气虽然平静淡然,但陆知珩分明看出她对他总透着一阵说不出的敌意。
难道是因为上次茶楼之事,叫她心生芥蒂?
陆知珩拧了下浓眉,稍定心神,才垂眼道,“听说乔大姑娘也要参加此次选秀?”
把她叫到一边,竟是问这事?
楚清音道:“是,我也参加。”
稍等,她嗤笑一声,“怎么,难道陆大人也觉得奇怪?”
楚清音看着他,目光清澈,“毕竟我对那个林岳爱得要死要活,是吗?”
陆知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乔大姑娘这话说得......有趣。”
“有趣?”
楚清音忽然上前一步,盯着男人狭长的眼睛,红唇微勾,“我看陆大人才是有趣,又是送我缎子,又是问我选秀之事,莫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不愿见我进宫了?”
少女陡然靠近,行动间隐约传来的淡雅清香直直袭入鼻尖。
再对上面前这双似乎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眸,陆知珩眉心微动,一贯清冷的面庞也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脚步往后退去,沉声道:“乔大姑娘,你误会了。”
“哦?真的是我误会了吗。”
楚清音自然没错过陆知珩那一闪而过的窘迫,心下不禁哼笑,没想到这卑鄙伪君子也知道尴尬?
正好,他越不自在,她越是快活。
“陆大人几次三番对我这般关注,我还当陆大人对我有意呢。不过既是误会,那便最好了。”
楚清音抬手虚虚扶了下耳边云鬓,眉眼间泛起一抹狡黠又妩媚的笑意,斜乜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毕竟秀女名单已经交了上去,便是尊贵如首辅,怕是也没胆子和皇帝抢女人吧。”
陆知珩被她那眼波流转间的风情所摄住般,蓦得有些语塞。
待反应过来,他堂堂八尺男人被个闺阁女子给调戏了,楚清音已然拧着细腰,笑语盈盈地离开了。
看着那抹如柳款摆的纤细身影,陆知珩呼吸不禁沉下。
乔公权那老古板,如何养了个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
-
楚清音的心情很好。
不仅仅是买到了心仪的缎子,更重要的是,看到陆知珩吃瘪。
当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回尚书府的路上,她嘴里都不禁哼起轻快的小曲儿。
待回到府里,她让丫鬟将那匹华贵绚烂的烟紫色流光锦小心地铺在桌案上。
纤长手指细细抚摸着缎面,柔滑的触感让她想起前世。
紫色,便是裴元凌最喜欢的颜色。
他一直喜爱紫色的奢华贵气,爱屋及乌,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渐渐从红色变成了紫色,衣橱里最多的也是各种紫色的衣裙披帛......
“去针线房请绣娘来。”楚清音抬起眼,对湘兰吩咐道。
湘兰领命退下,不一会儿,绣娘便来到了楚清音的院子。
楚清音将缎子展开,指着上面道:“我打算在这上面绣一对大雁,旁边配上并蒂莲。”
“大雁和并蒂莲?”绣娘略显惊讶,“这倒是少见的搭配。”
楚清音懒洋洋倒在美人榻上,轻声解释:“大雁是忠贞之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而并蒂莲则象征着并蒂同心,寓意吉祥。”
“都是很好的绣样呢。”
绣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颔首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将这条裙子绣得栩栩如生,叫您满意。”
“嗯,务必要在二月初八入宫选秀那日绣成,若绣得好,我必有重赏。”
“是,姑娘放心。”
送走绣娘后,楚清音坐在窗边,端起茶杯浅啜。
心下揣测着,进宫那日,也不知裴元凌看着她穿着这样一身衣裙,会作何感想。
他曾说过,他最喜欢大雁的忠贞不二,但他却是三宫六院,选秀不断。
他还曾说过,只想与她花开并蒂,一生一世,可她已惨死冷宫,他枕边女人却怕是不曾少过。
男人这张嘴啊,当真是骗人的鬼。
她正兀自感叹着,湘兰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姑娘,蒋姨娘和二姑娘来了。”
最近事多,倒是将这一对母女给忘了。
楚清音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请她们进来吧。”

门房连忙按吩咐去了。
门外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那林岳见楚清音出现,立刻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音音,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楚清音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
原主当真是瞎了眼,连这种货色都看得上,都是尚书千金了,好歹吃点好的吧。
她站在台阶前,八风不动地上下打量了那个体态清瘦、勉强算的上清俊的男子,淡淡开口:“你是何人,有何事?”
林岳闻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音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声情并茂地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可是你亲手写给我的情诗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这番话,皆是啧啧出声:“没想到这乔大姑娘瞧着斯斯文文,背后竟然与人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是啊是啊,这也太不要脸了,还尚书府千金呢,真是丢人。”
“也不知道乔尚书怎么教女儿的,竟教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和质疑,楚清音依旧保持着冷静。
她冷冷地看着林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林公子,我劝你说话之前三思而后行。”
楚清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你口口声声说我与你有约定,那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指使你来我尚书府门前诬蔑我的清誉?又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演这出戏?”
林岳脸色微变,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楚清音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锋利:“别装了。你念的那首诗是前朝诗人的《无题》,我怎么可能写给你?再说,我乔清音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你今日来这里,无非是想借此败坏我的名声罢了。”
说着,她又环顾四周那些看热闹的,“我也劝诸位别被这没皮没脸的登徒子带偏了,这登徒子是脑子进水不要命了,但诬蔑尚书府千金清誉是何罪过,你们可要与他同担?”
话音一落,周围看戏的百姓们皆悻悻的闭上了嘴。
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平头老百姓可惹不起这当官的。
下首的林岳也被楚清音的气势所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里满是狐疑。
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糊涂蛋吗?
怎的数日不见,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楚清音自也察觉到林岳疑惑的目光,不过她也没必要浪费口舌与这种人解释,只转头对身边的侍卫道:“这个无赖来我家府上闹事,败坏我的闺誉,你们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到官府去!”
“是!”侍卫们立即上前,准备动手。
林岳见情况不妙,顿时慌了神,大喊道:“等等!等等!音音,你不能这样对我!”
楚清音嗤笑:“还不能这样对你,你以为你是谁?”
稍顿,她眸光轻眯,厉声道:“若不想去官府也行,只要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的,我或可饶过你一回。”
那林岳面露迟疑:“这......”
“呵呵,看来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清音扯了扯嫣色唇瓣,大手一挥:“来人,押上!”
“别别别,我说!我说!”
楚清音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冷冷地看着林岳:“说吧,若有半句虚言,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话锋凌厉,林岳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道:“是......是蒋姨娘!是蒋姨娘指使我来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楚清音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寒光。
她盯着林岳,继续道:“说清楚,她是怎么指使你的?给了你多少钱?”
林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蒋姨娘找到我,说只要我来尚书府门前闹一场,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她还将这封情诗给了我,教我该怎么说......我......我实在是缺钱用,才......”
楚清音打断他的话:“就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就不顾他人清誉,甘愿做这种卑劣的事?呵,亏你还是读圣贤书,有秀才功名的人。”
林岳面色窘迫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楚清音深吸口气,转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声音清晰有力:“诸位乡亲父老,你们都听到了。这人不过是被人收买来诬蔑我的。我乔清音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做那等有辱门风的事。今日之事,还请大家明鉴。”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我们都听到了!乔大姑娘清清白白的!”
“呸,还亏你是读书人,实在不要脸!”
“不过那个蒋姨娘是谁?尚书府的姨娘?”
听到这话,楚清音乌眸一闪。
对外已经证明了清白,接下来就得关上门处理家事了。
她正愁过段时间进宫了,或许腾不开手收拾府中这对母女,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她们自投。
这主动送上门的把柄,她若是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事或许涉及我家家务事,来人,先将这书生扣押,带进府里。等到我父亲忙完了,再由他定夺!”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林岳拖了起来。
眼见着林岳被带入府中,朱门再次合上,看热闹的百姓们也纷纷散了。
楚清音知道陆知珩这会儿还在府中,本想等陆知珩走了,再将人押去乔公权面前,未曾想乔公权那边已经知道门外的动静,派人将她请了过去。
待她带着人来到正厅,乔公权和陆知珩皆端坐厅中。
“音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公权浓眉紧锁,面沉如水。
楚清音朝上盈盈行了一礼,再次抬眼,她沉声道:“还请父亲,有人想要陷害女儿。”
说着,她简明扼要地将林书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乔公权听完,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阴沉得可怕:“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乔家门前生事!”
刚想斥责那战战兢兢匍匐在地的林岳,余光瞥见一旁的陆知珩还坐着,乔公权深吸口气,尽量冷静道:“陆大人,你我公事已商谈完毕,若无其他事,您先回府歇息?我这边也好处理一会儿家务事。”
这逐客令已经是明明白白。
陆知珩却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看向乔公权:“乔公,按说你府上家务事,陆某的确不该久留。只是此事关乎乔大姑娘清誉,而她又在此次选秀名单之上。”
“陛下将选秀之事交予我,若是即将入宫的秀女名声有碍,又未得到妥善处理,难保不会引起朝野议论,没准陛下还要算我一个失责之罪。”
男人端着青花瓷盏,慢条斯理浅啜一口,而后悠悠看向乔公权:“乔公说呢?”

隆冬之时,雪虐风饕,枯败花园中的雪铺满厚厚一层。
“快,快将人抬走!大正月里的,晦气!”
刺骨的寒凉惊得楚清音的身子抖了抖,耳边嘈杂的声音使她疑惑。
她勉力撑开双眼,迷迷糊糊只睁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却让她怔住。
这是何处?
她不是在冷宫被人灌了毒药,生生呕血死了吗?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想到随便一个胆大包天的阉奴竟敢钳着她的下颌,灌下毒药,那强烈的屈辱感简直胜过毒药带来的剧痛!
恨意在胸臆间沸腾,楚清音喉头嘶哑,想要唤人:“来......”
话未说完,身上猛地扑来一重物,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
“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婢子双眼哭得红肿,伏趴在楚清音身上,“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您如何就想不开,做出自裁这等傻事呢。”
楚清音头昏脑涨,姑娘?自裁?
哪怕她被裴元凌厌弃,打入冷宫,那狗男人却并未褫夺她的封号。
旁人见着她,仍要称她一声贵妃娘娘。
至于自裁,她楚清音岂是那等随意残害自身,无能轻生之辈?
就在心头疑窦丛生时,又一道尖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哎呀呀,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姑娘您没事可太好了!”
一袭锦服的蒋姨娘嘴上说着太好了,视线扫过那浑身湿透的孱弱美人儿,眼底却是掠过一抹阴狠。
这个乔清音自幼便是个多愁多病身,这大冬天里掉进冰水里,竟还能活过来?
当真是见了鬼了!
哪怕心头再不愿,池塘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只得装作着急模样,吩咐道:“一个个都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若是今日大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仔细你们的皮!”
奴仆们霎时不敢耽误,请大夫的请大夫,抬人的抬人。
楚清音很快就被两名健壮的仆妇抬起,朝内院走去,而那哭哭啼啼的婢子和那锦衣华服的妇人也紧紧跟在一旁。
“行了行了,别嚎丧了,大姑娘不是没事吗!你若是再哭,便是咒你家主子了。”
那婢子似是胆小,被这般一威胁,霎时抽抽搭搭噤了声,只紧紧握着楚清音的手,嘴里一声声唤着:“姑娘您可千万别有事。”
楚清音只觉浑身湿冷,大脑也一片混沌,晕乎得厉害。
有些不属于的记忆宛若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她努力想抓住,无奈身体太虚弱。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此处并非皇宫内院。
而她,也还活着。
却是借尸还魂,借着一位“大姑娘”的身体活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最初的震惊过后,楚清音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离奇的事实。
毕竟上辈子的她,短短一月之内,战功赫赫的将军兄长被诬蔑通敌叛国,显赫一时的楚国公府被抄,男流放,女为奴,而她这位曾经高高在上、荣宠万千的贵妃娘娘,也瞬间成为一个无依无靠、遭人唾弃的冷宫弃妇。
可恨呐,可恨她临死前,还对裴元凌抱有一丝期待。
觉得他保留她的贵妃封号,或许对她仍有爱意。
而她在冷宫憋着一口气,苦苦等着,等着裴元凌过来,便是想亲口告诉他:“陛下明鉴,我哥哥定是被冤枉的。”
可苦等一日又一日,却是在月黑风高之时,等来一杯毒酒。
那送酒的太监蒙着面,楚清音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是以也不知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若是裴元凌要杀她,一道口谕便是,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可若不是裴元凌,那会是谁?
德妃,淑妃,周贵嫔,李美人......
楚清音强撑着晕眩之感,努力回想她的“敌人们”。
不想还好,一想那可太多了。
谁不知贵妃娘娘宠冠后宫,怕是整个后宫女人都狠毒了她楚清音!
就在努力回想蛛丝马迹时,她也被抬进了一处馨香温暖的院落。
又有奴婢给她换衣、擦身,楚清音这会儿浑身虚弱得厉害,便半阖着眼睛,任由她们伺候。
“姨娘,可要去禀告老爷一声?”一仆妇问道。
“糊涂,老爷正在书房与贵客议事,怎能拿后宅之事去搅扰他!”
蒋姨娘慢慢悠悠瞥过榻上小脸发青的年轻少女,语调透着些冷意:“再说了,大姑娘不是没事吗。”
若真的溺死了,再去报丧,她绝不拦着。
自从五年前主母病逝,如今整个尚书府的后宅事务都由蒋姨娘代为掌管,是以她这般说了,仆妇也不敢再多嘴。
唯有始终守在楚清音身侧的那个婢子抬起脸,惊愕道:“姑娘是老爷唯一的嫡女,出了这样大的事,怎能不告诉老爷一声?姨娘,您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呸,你这个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蒋姨娘皱眉:“你可知今日来的贵客是谁?那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上月刚荣升内阁首辅的陆知珩陆大人!人家可是正一品首辅,比咱们老爷官还大一级,你有几条贱命敢在他面前造次?”
内阁首辅,陆知珩。
上一刻还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楚清音,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霎时清醒过来。
陆知珩,该死的陆知珩!
害她兄长入狱、满门流放的,便是这个处处与他们楚家作对的陆知珩。
多可笑啊,腊月初三,她楚氏兄妹或是入狱,或是打入冷宫,而他陆知珩却是踩着他们楚家,荣升首辅,春风得意!
一想到害她如此的仇人就在前厅,楚清音胸臆间霎时涌上一阵强烈的怒意,她要杀了他——
“咳咳......”
那怒意冲上心头,化作一抹腥甜,楚清音侧过身,陡然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守着的婢子湘兰见状,霎时慌了:“姑娘,大姑娘!”
再看楚清音面色惨白,嘴角带血地躺在床上,湘兰再顾不上那么多,“您再撑一撑,奴婢这就去请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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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前厅,鎏金香炉里檀香幽幽,一片庄重静谧。
而这份静谧很快被一道喧闹打破:“老爷,老爷!你们放我进去!”
正商议政事的兵部尚书乔公权面色一变,连忙朝着上座的玄袍男人作了个挹:“陆大人见谅。”
又扬声问着外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管家很快入内,先是战战兢兢朝上首那位挺拔如松的年轻首辅行了个礼,而后才走到乔公权面前:“是大姑娘身边的婢子湘兰。”
乔公权皱眉:“她个后宅婢子来前院做什么?”
管家有些犹豫,瞟了眼上座。
却见那锦袍玉带的高大男人端起桌边茶盏,不紧不慢地浅啜着茶水,如墨的眉眼一片清冷,瞧不出任何情绪,就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管家这才凑到乔公权身旁,低低耳语。
“什么!投河!”
饶是乔公权一向稳重,乍一听到嫡女正月里投河,也怫然变了面色。
待上座投来一道审视的幽深视线,乔公权才察觉失态,忙朝上拱手:“一时失态,叫陆大人见笑。”
端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人搁下茶盏,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片淡漠:“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的确不巧,小女忽发恶疾,老夫恐是无法再招待大人,还请见谅。”乔公权面色讪讪:“改日,改日老夫再请陆大人品茶。”
陆知珩道:“既是府中千金身体不适,乔公快去瞧瞧吧,城防一事晚些再议也不迟。”
“是是是。”
乔公权再次拱手,又吩咐管家送客,这才急忙往外院去。
主人既已离去,陆知珩作为客人,也不好多留。
接过随从递来的玄色狐皮大氅,他缓缓披上,闲庭信步朝外走去。
管家一路送到门外,毕恭毕敬弯腰:“大人慢走。”
陆知珩略一颔首:“不必送。”
行至门前那辆朱轮华盖的马车前,身侧的侍从凑上前低语:“乔尚书的嫡女方才在后院投了池塘。”
陆知珩眉心微动:“因何缘故?”
随从道:“听说她看中个寒门举子非要嫁,乔公权不肯答应,她一时想不开就投塘了。”
陆知珩拧眉:“就这?”
随从道:“对。”
想了想,又补了句:“奴才打听到,乔尚书那位姨娘似是在暗中推波助澜。”
陆知珩:“......”
他之前便听说过,乔尚书十分骄纵这个发妻留下的唯一嫡女,将这位乔大姑娘惯出个刁蛮的脾气。
却没想到,这位乔大姑娘非但是个娇娇女,还是个蠢货。
不过他一日日忙得很,也没空在蠢货上放太多心思。
绣着金丝云纹的乌皂靴踩上杌凳,陆知珩面无表情地掀开车帘,弯身入内。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前世她为贵妃,一心都扑在裴元凌身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陆知珩。
现在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楚清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负探花郎的美名。
只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想她楚国公府曾经是何等的显赫辉煌,都拜这个男人一封奏疏,让她楚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而他呢,从小小翰林,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
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楚清音面上不显,袖笼下的手指却是悄悄掐紧,低声行了个礼:“陆大人。”
陆知珩在看到楚清音面容的刹那,有些微诧。
没想到那为了个穷书生寻死觅活的草包千金,竟生得这样一张好皮囊。
雪肤花貌,明眸皓齿不说,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她额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妩媚灵动。
只是这模样,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作为外男,陆知珩也不好久盯着她看,淡淡地移开目光,他回了个礼:“乔大姑娘。”
楚清音却盯着他道:“我不知陆大人与父亲在议事,若有打扰,还请陆大人莫要介意。”
陆知珩道:“大姑娘客气,我与乔尚书已谈完了。”
“那就好。”楚清音故作天真笑了笑。
陆知珩看着她这笑靥,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却也没有多说,只朝她拱了拱手,“陆某先告辞。”
他大步离去。
楚清音并未立刻走进书房,而是死死地盯着那道高大修长的背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都要将陆知珩捅成筛子了。
陆知珩似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
楚清音立刻垂下眼睑,装作在看庭院里的经冬不凋的翠绿松柏。
陆知珩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位乔大姑娘方才那个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恨。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她为何怨恨他?
“陆大人,这边。”小厮引着陆知珩往外走。
“嗯。”
陆知珩敛眸,大概是错觉吧。
书房门口,楚清音也收回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便往书房走去。
“爹爹。”她推开门,脸上挂着甜美笑容。
乔公权刚与陆知珩谈完朝中要事,见女儿进来,还有些诧异:“音音怎么来了?”
“女儿这些日子在府中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楚清音撒娇道,“爹爹能否应允?”
乔公权毫不犹豫拒绝:“你风寒才好,安心在家待着,别再乱跑。”
楚清音早就猜到是这么个反应,连忙咬唇认错,“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前是女儿被奸人挑唆,猪油蒙了心,才干出那等傻事......”
她低下头,语气诚恳,“女儿与您保证,以后再不与林岳来往了。”
乔公权听她话中的“奸人挑唆”,眸光动了动。
再看她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责备:“你真的知道错了?”
楚清音眸光一亮:“真的,爹爹若是不信,女儿可以发誓!”
她说着就举起手指,对着天道:“若我还与那林岳来往,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呸呸呸,大正月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信你便是。”
到底是发妻留下来的唯一孩子,乔公权叹口气,道:“也罢,你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多带些下人。”
“多谢爹爹。”
楚清音展开笑颜,行了礼,转身离开。
待坐上马车,她毫不犹豫直奔刑部衙门。
一路上,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她心思愈发沉凝。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刑部衙门外。
湘兰使了点碎银子让皂隶通禀,不多时,一个身着蓝色官袍,英俊年轻的男子快步走出来。
看到楚清音时,崔明浩愣住了,“表妹,你怎么来了?”
“表哥,”楚清音眼圈微红,袅袅婷婷行了个礼,“冒昧上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这下崔明浩更加惊讶了。
毕竟自从五年前姑母去世后,这位表妹在蒋姨娘的撺掇下,就极少和崔家来往了。
但到底是嫡亲的表妹,见她身形单薄、面色憔悴,崔明浩还是将人请进了衙门。
楚清音今日前来,主打一个卖惨。
屏退下人后,她先是哭哭啼啼做了一番忏悔,哭诉之前被姨娘和庶妹蒙蔽,才做出种种傻事,这次落水后才幡然醒悟。
末了,她抹着眼泪,哽噎道,“表哥,许是前阵子落水受惊,我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我听人说牢里犯人怨气重,若能给他们送些吃食,有消灾解难的效用,所以今日觍颜上门,也是想请你帮忙,带我去趟刑部大牢,布施一二。”
崔明浩皱眉:“刑部大牢哪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表哥。”楚清音拉住他的袖子,眼中含泪,“求求你了,我真的睡不好,整日惊惶,你让我送些东西给他们吧。”
崔明浩看着表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她方才哭诉的那些遭遇,到底心软了下来。
“罢了。”
他叹了口气:“你且等着,我去安排。”
“多谢表兄。”
看着崔明浩离去的背影,楚清音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下也暗暗松口气。
还好原主的舅家都厚道人,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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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冥,刑部大门外的街上。
“主子,那辆马车好似是乔尚书府上的。”
赶车的侍卫凌霄忽然出声。
少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宝蓝色车帘,车内端坐的陆知珩淡淡朝外瞥去一眼。
果见刑部门口停着一辆挂着“乔”字灯笼的马车。
陆知珩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吩咐。
凌霄领命而去,陆知珩则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等待。
不多时,凌霄匆匆跑回,低声禀报:“回大人,那辆马车是乔大姑娘的。”
陆知珩闻言,脑中浮现不久前在乔府书房见到的那张娇媚的雪白面容。
一个大病初愈的深闺女子,来刑部衙门作甚?
长指轻轻敲了木质窗棂,他面无表情道:“马车靠边,且看看她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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