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表姨妈听出况承止话里的讽刺意味,面露赧然,沉默好几秒才憋出一句:“承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都是一片好心!”况承止才不吃这套,慢条斯理把话抛回去:“受不起,这好心您自个儿留着响应三胎吧。”快五十岁的表姨妈:“……”其他三姑六婆们眼瞅着气氛不对,赶紧转移了话题,谁都不再提生孩子的事情。况承止搂着詹挽月跟他们应酬了几句,之后被一个叔公叫走了。他们人前亲密了一会儿,实则谁都没跟对方说一个字。人多口杂,况承止跟表姨妈这点口角,没多久就传开了。从山脚去墓地的路上,况芝兰把詹挽月叫到身边说话。况芝兰一开口便是指责:“你怎么能撺掇承止跟表姨妈起争执?今天是老爷子忌日,场面要是搞难看了像什么样子。”詹挽月淡声反驳:“我没撺掇他。”况承止主意这么大,...
《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完结文》精彩片段
表姨妈听出况承止话里的讽刺意味,面露赧然,沉默好几秒才憋出一句:“承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都是一片好心!”
况承止才不吃这套,慢条斯理把话抛回去:“受不起,这好心您自个儿留着响应三胎吧。”
快五十岁的表姨妈:“……”
其他三姑六婆们眼瞅着气氛不对,赶紧转移了话题,谁都不再提生孩子的事情。
况承止搂着詹挽月跟他们应酬了几句,之后被一个叔公叫走了。
他们人前亲密了一会儿,实则谁都没跟对方说一个字。
人多口杂,况承止跟表姨妈这点口角,没多久就传开了。
从山脚去墓地的路上,况芝兰把詹挽月叫到身边说话。
况芝兰一开口便是指责:“你怎么能撺掇承止跟表姨妈起争执?今天是老爷子忌日,场面要是搞难看了像什么样子。”
詹挽月淡声反驳:“我没撺掇他。”
况承止主意这么大,说话做事,岂是别人能撺掇的。
况芝兰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况芝兰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轻哼一声,改了说法:“就算你没撺掇,他也是为了你才跟表姨妈起争执的。”
还不忘捧高踩低:“阙阙比你懂事多了。你来京北这么多年了,为人处事怎么还跟木头一般,真是朽木难雕。”
詹挽月跟况承止结婚五年了,况芝兰不仅没对这个侄媳妇改观,反而越来越觉得她碍眼。
有詹绾阙这个珠玉在前,詹挽月不管怎么做,在况芝兰眼里都只有错处。
时至今日,况芝兰还是希望詹绾阙能成为她的侄媳妇。
这样的话詹挽月不知道听了多少,可惜每听一次,还是觉得刺耳。
詹挽月轻吐一口气,压住情绪,问:“那姑妈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你吗?你应该从中调解!”
况芝兰瞥了詹挽月一眼:“再说你表姨妈也没做错,你跟承止结婚都五年了,还没怀上孩子,她推荐专家给你就是出于好心,偏你不领情。”
孩子这事儿对詹挽月来说就像心头的一根刺,提一次扎她一下。
詹挽月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提醒况芝兰:“姑妈怕是忘了,我们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她要是能凭空怀上孩子,不是况承止头上冒绿光,就是她变异了。
“那能怪谁?还不是怪你!你要是能讨到承止的欢心,他能常年待在美国不回来吗?”
况芝兰越说越激动:“承止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在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几回,聚少离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什么心情?”
“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爷子当初真是一意孤行,作孽啊!非要棒打鸳鸯,撮合你和承止结婚,只因你才是詹家的血脉。”
“如果当初是阙阙跟承止结婚,他们的孩子早就上幼儿园了,我们一家团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况芝兰不断往詹挽月心里扎刀子,钝痛不止,心好像变成了一摊血淋淋的烂肉。
詹挽月的手攥紧成拳,声音微微发颤:“难道我不委屈吗?我也是被安排的,姑妈为什么要把一切怪在我头上?”
“如果我有的选,我绝不会嫁给您侄子,成为你们况家的儿媳妇。”
况芝兰怔住。
她没想到詹挽月会回嘴。
往常数落她的时候,她都默不作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况芝兰回过神来,感受到一种被晚辈忤逆的愤怒,还是她一贯瞧不上的晚辈!
她死死瞪着詹挽月,正要开骂,余光突然注意到一个人。
况芝兰马上断了话头,冲那人笑道:“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也不吭声。”
况承止似笑非笑:“看你们聊得投机,怕扫了姑妈的兴致。”
他有意把姑妈两个字咬得很重。
况芝兰假装没听出况承止的话外音。
她从包里取出本来打算私底下给詹挽月的名片:“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说两遍,这个名片你们拿着。”
况承止接过名片扫了眼。
京北大学第三医院,生殖研究中心。
人名后面的职务是院长,姓于。
“于院长是我老同学,她是做试管婴儿的专家,我已经跟她联系好了,你们周六去她那边做个检查。”
况芝兰看着况承止,语重心长道:“姑妈知道你不爱听亲戚们絮叨,但你也不小了,你姐姐婚后第二年就生了照照,你都结婚五年了,该要个孩子了。”
“你们两个没情分,挽月又有体寒的老毛病,所以我都替你们想过了,做试管婴儿很合适,受孕率高,又不需要同房。”
况承止两指夹着名片,表情玩味:“姑妈你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我不行了。”
况芝兰拍了下他的肩膀:“少犯浑!跟你说正事呢!”
又强调了一遍:“周六必须去,听见没有?”
况承止漫不经心地问:“这试管非做不可?”
况芝兰轻呵,意有所指:“你们自己能怀上就不用做。”
短暂的沉默。
况芝兰只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睦,却不清楚他们已经一年没同房了。
他们又不是草履虫,可以无性繁殖。
况芝兰这话谁都接不上来。
都心虚。
况芝兰一点不意外两人的反应,默认他们要不上孩子就是詹挽月体寒所致。
否则早就有人站出来否决她提出的试管方案了。
想到这,况芝兰对詹挽月的嫌弃又多了一分。
不讨丈夫喜欢也就罢了,连为他们家传宗接代这种事都办不到。
眼看要到墓地,侄子也在场,况芝兰不好继续冲詹挽月发泄不满,只能收了话:“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先去给你爷爷扫墓,孩子的事情你们两个一定要放在心上。”
话音落,况芝兰先走到了一步。
况承止冲詹挽月晃了晃名片,一脸散漫:“你怎么想?”
詹挽月的嘴角牵出一抹淡笑:“重要吗?你姑妈、你家亲戚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由得我想?”
况承止替她总结:“那就是不愿意。”
他用名片挑起詹挽月的下巴,凑近注视她的眼睛。
一双漆黑的瞳孔冰冷又无情。
“当初家里让你跟我结婚,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不情不愿?嗯?”
詹挽月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快得况承止来不及看清。
她迎上况承止的视线,神情无波无澜:“难道你没有吗?”
“况承止,你是心甘情愿跟我结婚的吗?”
詹挽月接连反问况承止两句,落在况承止耳边,更像是她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有。
我不是。
况承止嗤笑了一声,挺腰站直,将名片随手放进口袋里。
他看詹挽月的眼神只有淡漠。
“有句话你没说错,这些事都由不得你。”
况承止勾勾唇角,轻讽道:“你没得选,所以当年你嫁给了我,成为况家的儿媳妇。”
詹挽月眸光微颤。
刚才她驳斥况芝兰的话,况承止都听见了。
“现在你还是没得选,所以你要给我生孩子,为况家传宗接代。”
“周六上午九点,研究中心见。”
说完,况承止转过身,背对她挥了挥手,懒洋洋地往前走去。
结婚生子这些事在他嘴里跟买房买车一样轻巧,不上心也不在意。
兴之所至,尽兴而去,没有一点分离心。
詹挽月失神地用手抚摸自己的小腹,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刻板行为。
入秋后的山风裹着凉意,詹挽月站在风里,心慢慢冷透了。
詹挽月合理怀疑况承止这个心机男在用美男计。
她承认况承止确有姿色,可她还在生气。
詹挽月硬起心肠不吃这套。
老天爷跟听见了她心声似的,小姜又恰到好处打来了电话。
詹挽月接通,小姜在电话里问:“詹工,我已经到工地了,您什么时候到?驻场建筑师和项目经理都在等您呢。”
詹挽月回答:“快了,还有两个红绿灯。”
小姜:“好,我在工地门口等您。”
詹挽月接电话没避着况承止,他们离得近,就算没开免提,她和小姜说的话况承止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詹挽月瞥了眼况承止,说:“你都听见了,助理在催我,我真没空跟你闹,赶紧下车。”
况承止动也不动:“你赶紧上车才对。”
詹挽月提醒他:“这是我的车。”
“你再不上车,助理电话又来了。”
况承止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坐姿闲散慵懒:“反正我没事,你要跟我耗,我奉陪到底。”
詹挽月想骂人。
可她不爱发脾气,脑袋里的骂人词汇实在贫瘠,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况承止你就是个无赖!”
毫无威慑力,还给况承止骂乐了。
他伸长手臂从里面打开了副驾车门,拍了拍座椅,像在哄小孩儿:“路边灰尘大,上来坐着骂。”
“……”
灰尘再大有你脸大?
况承止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詹挽月讨价还价:“你离开我的车,我就告诉你。”
况承止浑笑:“哦?那你不告诉我,我就能一直待你车上了?”
詹挽月差点被他绕进去:“什么混蛋逻辑,你想得美。”
况承止慢条斯理地说:“你跟我斗嘴这功夫,都够我们开到下个红绿灯了。”
詹挽月无话可说。
赶又赶不走,工作当前,她确实没时间跟他一直耗。
詹挽月只能重新坐上车。
她把车钥匙放进了包里。
况承止注意到詹挽月的小动作,半开玩笑道:“防备心这么重,怕我偷你车?”
詹挽月淡声回答:“怕你赖着不走。”
况承止哂笑一声:“还挺会未雨绸缪。”
詹挽月偏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会他。
连着两个路口都是绿灯,五六分钟就开到了工地门口。
詹挽月一下车,小姜就迎了上来,给她递上安全帽。
“其他人都在办公室等着了。”
“另外,方经理托我问您中午有没有时间,他想请您吃顿饭。”
詹挽月戴上帽子,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没空,不吃。”
方经理业务能力在线,就有一个缺点——惯爱搞人情。
一有机会不是送红包就是塞礼物,詹挽月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把机会断送在萌芽阶段。
小姜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那我帮您推掉。”
这时,小姜注意到詹挽月车里下来一个男的。
个子高挑,一双大长腿,穿了一身黑,宽肩窄腰,扑面而来的性张力,墨镜和口罩都压不住。
小姜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前亮了又一亮。
此乃国宴!
小姜惊呼:“詹工好眼光!”
“这是哪个男模店的头牌?”
男模店?
詹挽月看了眼站在车边的况承止,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你觉得他是男模?”
小姜毫不犹豫:“必须是啊!拜托,他穿的黑色高领毛衣耶!”
詹挽月疑惑:“那怎么了?”
小姜为她科普:“这么说吧,黑色紧身高领,这是帅哥最荡的衣服,谁穿谁烧。”
詹挽月:“?”
什么鬼。
说着,小姜注意到况承止从车里拿了件黑色皮衣出来,没穿,就搭在手腕上,再随手带上车门。
小姜“啧”了一声:“烧男好会穿。”
“他肯定很贵吧?”小姜凝视况承止的目光逐渐变得又色又坚定,“赚钱的动力这不就来了。”
贵?
詹挽月想到况承止以千亿美金计算的身家,“嗯”了一声:“是挺贵。”
小姜对詹挽月竖起大拇指,两眼崇拜:“太有实力了我的姐!”
詹挽月见况承止朝她这边走过来,赶紧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咔哒一声,车门锁上了。
况承止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转行下海了。
他走到詹挽月面前,还没开口,又喜提一份驱逐令。
“车我已经锁了,你走吧,我要去工作了。”
说完,詹挽月头也不回往工地大门走。
况承止出声叫住她:“詹挽月。”
詹挽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还有——”
“什么事”三个字还没说完,况承止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况承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詹挽月怔住,一时失了神。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小动作。
詹挽月皮肤白皙,手感光滑温润,况承止感觉食髓知味,极力克制才没捏第二下。
“你安全帽戴得太松了。”
况承止伸手帮詹挽月调整帽子的松紧带,然后轻扯了一下帽檐,确保这次够牢固才放下手。
他笑了笑,说:“现在可以了,忙去吧。”
小姜在旁边瞧着,莫名想起自己表哥送小侄女上幼儿园的画面。
表哥每天把小侄女送到幼儿园门口,分别前,表哥也会把小侄女的仪容仪表整理一下,完事跟小侄女温柔地说,可以了,进去吧。
这男模怕不是对詹工走心了……
詹挽月被况承止的笑容晃了眼,只有她察觉到了自己错乱的心跳。
她用残存的理智的将自己从突如其来的温情里拽出来,转过身,快步走进工地大门。
泛红的耳廓和慌乱的神情都被她藏得很好。
以至于小姜和况承止都没看出她的异样,相反,他们只觉得她反应冷淡。
像是不喜欢被人自作主张的触碰。
小姜偷偷打量男人。
他一张脸被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小姜感觉他的视线一直追着詹挽月的背影。
小姜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他:“兄弟别看了。”
“做你这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小姜为了安慰他,咬牙承诺:“你走吧,等我涨工资了也去照顾你生意!”
话音落,小姜不敢再耽误,拔腿往詹挽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留况承止一个人站在原地:“?”
詹挽月快走到工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况承止给她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微信。
[你助理从哪个精神病院招的?]
“……”
詹挽月回了个问号。
想了想,还是觉得况承止过分,又回了一条:[你助理才有精神病]
况承止笑她:[你是小学生吗?骂人只会反弹]
詹挽月下意识要回复你才是小学生,发送前急刹车,全删了。
可是况承止好像在她手机里装监控了,她什么都没发还是收到了一句:[想骂我才是小学生?]
“……”
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詹挽月不打算回他了,正要收起手机,微信又响了两声。
还是况承止发来的,内容和语气跟刚才截然不同。
这两条微信正的发邪。
[上午我爸说的谣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就算生气也要戴好安全帽,我走了]
况承止那边前脚坐上车,后脚就接到了詹挽月的电话。
他看着来电显示,轻咳一声,嘴角比ak还难压。
这真心话说对了。
一接通,詹挽月跟人机似的通知他:“你微信好像被盗了,我怕被骗钱,先把你删了。”
况承止:“……”
詹挽月蜷了蜷手指,埋头,偷偷往自己掌心吹气。
况承止感觉有热气扑在后腰,扭头看了眼。
他发现詹挽月的小动作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笨蛋小猫。
笑声招来詹挽月的一记眼刀。
同时,她的手也垂了下去,不再偷着往掌心吹气了,脑袋也不自在地往旁边偏了偏。
况承止知道她这是脸皮薄,觉得尴尬的反应。
但是人的劣根性就这样,脸皮越薄,越想逗一逗。
况承止“嗯”了一声,不着调地接詹挽月的话:“爸爸在这呢,乖女儿。”
詹挽月:“……”
“原来你喜欢父女play。”况承止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说,“有需求你就提,老公又不是不能满足你。”
“…………”
詹挽月简直服了他的厚脸皮。
她没好气地说:“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准前夫。”
况承止演技浮夸:“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
别墅里。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绚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宾客们觥筹交错,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流淌。
詹绾阙作为这场晚宴的主角,一直被不同的人簇拥着,称赞和奉承没有断过。
她游刃有余跟宾客应酬,同时暗暗观察况承止的动向。
大概也只有她注意到了,詹挽月前脚一走,况承止后脚就跟了上去。
两三分钟过去,况承止也没回来。
詹绾阙眸光微动,她对宾客说了声失陪,借口去卫生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宴会厅。
问过佣人,詹绾阙沿着大门口走,正正撞见况承止把詹挽月扛在了肩上。
詹挽月不情愿,在挣扎,况承止却完全没有放过她意思,径直往大门口停靠的劳斯莱斯走去。
詹绾阙两眼瞧着,人站在前院的暗角,脸阴得快跟夜色融为一体,垂在腿侧的手攥紧成拳。
忽然。
詹绾阙感觉肩膀上一重。
顾宇凡把西装外套披在詹绾阙身上,低声道:“夜里凉,别感冒了。”
詹绾阙没理他,也没拒绝他的外套。
顾宇凡顺着詹绾阙的视线看过去。
况承止把詹挽月扔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劳斯莱斯消失在黑夜中。
詹绾阙还死盯着大门口的方向。
顾宇凡神情复杂地开口:“你还没死心吗?那天吃饭我哥都那么为詹挽月出头了。”
詹绾阙淡声:“那怎么了?”
顾宇凡愣了愣,有点急了:“说明我哥的心更向着詹挽月啊,你何必非要抓着他不放,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我哥一个。”
詹绾阙听笑了:“对啊,确实不是只有你哥一个。”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小凡,你告诉我,首富二代能有几个?”
“我……”顾宇凡词穷片刻,不服气地反驳,“非要首富吗?有钱人多得是啊。”
“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很简单的道理,我就问你,你会跟那帮暴发户玩儿吗?”
顾宇凡再次词穷。
詹绾阙递给他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野心勃勃地说:“所以啊,既然要攀高枝,当然要攀最高的,我是詹家的女儿,我凭什么要屈就。”
她只差没明着说顾宇凡配不上自己了。
顾宇凡听得脸色铁青,可惜他太喜欢詹绾阙了,心里再不高兴也舍不得对她说难听话。
最后窝窝囊囊说了句:“……回去吧,都等你弹琴演奏呢。”
詹绾阙收回视线,说好。
回到室内,詹绾阙把西装还给顾宇凡,见他失落,凑近嗅了嗅衣服,冲他笑:“你换了香水?很适合你。”
入秋了,天黑得早,别墅外面也已经亮起了灯。
詹绾阙追出来,看见况承止站在中庭喷泉那边抽烟。
烟头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一阵风吹来,撕碎了缭绕的烟雾。
詹绾阙朝他走近,调整好情绪,语气关切地说:“老唐说你现在每天要抽大半包烟,少抽点吧,太伤身体了。”
老唐是况承止的司机,跟他好几年了。
况承止把唇边的烟取下来,松散地夹在手上。
他长了一双含笑含情的眼睛。
双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下一双漆黑瞳孔。
他又一贯痞帅散漫,眼神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可是此刻,这双眼睛没有笑意只有冷意,被他注视着,周遭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詹绾阙本还想再关心两句,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况承止单刀直入问自己想问的:“刚才为什么说谎?”
早在况承止叫她出来的时候,詹绾阙就猜到他要问什么了。
她必然会让况承止不愉快。
所以她没有马上跟出来,而是先试试家里人,看有没有人能护住她,省得她独自面对。
可惜没有,妈妈弟弟不顶用,爸爸自私无情。
但也无妨。
她敢做,自然留有后手,不会全指望别人。
詹绾阙没有一点说谎被拆穿的窘迫,神情反而因为他这一问变得兴味起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绕到况承止正面,仰头,笑着反问他:“你明知我在说谎,又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呢?”
燃烧过长的烟灰不堪重负,断了。
夜风将一些烟灰吹到男人的黑色西裤上,让整洁精贵的面料留下了污点。
况承止被詹绾阙问住。
詹绾阙更加兴味,明知接下来的话会惹恼况承止,她还是说了。
她就是要让他恼,恼到破防。
“对,我就是在挑拨离间,但你心如明镜还是选择做我的帮凶,承止,难道你不是在借我的手试探詹挽月吗?”
“你刚才一定很想看她被我们激怒,当场失态发脾气吧?因为这样就代表她在意你送她的裙子,在意你,可她偏偏没有,还大方得很,索性把裙子送——”
“住口!”
况承止一改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厉声打断了詹绾阙的话。
他冷笑道:“詹绾阙,不要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
詹绾阙无辜地眨眨眼:“谈不上最了解,我也比詹挽月了解你吧,你这点心思,我都能看透,你的枕边人却一点都不懂。”
“不过詹挽月也只是不懂你罢了,像我们这样一起长大的情分,詹挽月跟她的林歇哥哥也是有的,今晚那条裙子如果是林歇送给詹挽月的,你觉得,她还会是这个反应吗?”
詹绾阙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他:“当初你跟詹挽月结婚,你没情她不愿的,就算你对她日久生情,承止,你也要喜欢一个值得的人啊,还是你对詹挽月上心其实是在跟我赌气?气我当初跟你提分手……”
“赌气?”
况承止好笑地打量詹绾阙:“别这么自信,不是全世界男人都吃你这套。”
他掐了烟,扔在地上,锃亮的高定皮鞋踩住烟头碾了碾。
“手再伸这么长,我不介意帮你截个肢。”
詹绾阙露出受伤的神情:“承止,我做这些都是因为喜欢你,就算你记恨我,不喜欢我了,我也不怪你,我希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詹挽月她根本不值得!”
况承止拔腿走了,像是没听见詹绾阙说的话。
詹绾阙低头看了看地上快被碾成纸片的烟头,轻声笑了,根本不失落。
老唐在车里恭候多时,看见况承止走过来,连忙下车给他打开后座车门。
可是况承止走到他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
老唐被他盯得后背发凉,讪讪地问:“况总?”
况承止收回视线,越过老唐自己坐进了驾驶座,带上车门。
“你以后不用给我开车了,滚吧。”
老唐错愕了几秒,随即立刻争取这份难得的高薪工作:“况总,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况承止系上安全带,哂笑道:“可不敢大材小用,通讯行业正缺你这种传声筒人才。”
老唐:“……”
路上堵了车,詹挽月和况承止前后脚回到涧山公馆。
涧山这栋别墅说是二人的婚房,这两年其实都是詹挽月一个人在住。
他们大四结的婚,大五各自出国深造。
詹挽月去的帝国理工,况承止去的麻省理工。
詹挽月读完研就回国了,入职京北建筑设计院。
况承止用三年时间读完了博士,他没有回国,而是在美国跟朋友合伙创办了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
他们两地分居很久了。
况承止每年回国次数不多,每次也不住涧山公馆。
詹挽月一开始还会主动问他住哪里,什么时候回的国,况承止要么不搭理,要么夹枪带棒讽刺她管太宽,如今,她已经完全不问了。
如果有需要他们一起出席的场合,自有人通知她。
况承止对她竖起不容侵犯的边界高墙,她也在墙外封闭曾经敞开过的心门。
詹挽月刚放下包,况承止就进屋了。
惊讶一闪而过,詹挽月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问:“你怎么回这里住?”
况承止随手把车钥匙扔茶几上,往沙发上一坐:“我不能住?”
詹挽月被他噎了一下,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了。
佣人们对男主人的突然回归也感到意外。
负责做饭的程姨上前问:“二夫人,二公子,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
设计院加班是家常便饭,詹挽月经常晚归,若非假期或者提前吩咐过,程姨不会准备午餐和晚餐。
詹挽月对吃食不挑剔,正要跟往常一样回答“都可以,有什么做什么”,话到嘴边,想起况承止回来了,改口问他:“你还吃吗?”
毕竟他已经吃过一顿了。
况承止双腿交叠,慵懒地靠着沙发,修长的手搭在扶手上。
闻言,他瞥了詹挽月一眼,半笑不笑的,语气比人还浑:“这顿饭又算谁孝敬我的?”
詹挽月:“……”
程姨听得一头雾水,詹挽月翻译道:“他不吃,就我吃,做一人食就行。”
程姨:“好。”
程姨去厨房做饭,詹挽月拿起包,准备上楼换衣服。
刚迈出一步,况承止原本交叠的腿故意搭在了茶几上。
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像停车场的升降杆一样,挡住了詹挽月的路。
况承止等着詹挽月开口让他拿下去,结果詹挽月宁愿转身绕道也不跟他多说一个字。
况承止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跟石块一样哽在心头。
他的身体先于脑子做出反应,一把抓住詹挽月的手腕,抢在她开口之前开口:“詹挽月。”
“你从不主动回你父母家,今天为什么回去?”
顾宇凡不知道况承止为什么突然朝詹绾阙发难。
他明明是最纵容詹绾阙的人啊。
况承止心思难测,顾宇凡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为难詹绾阙,索性以身入局切断了可能性。
他不能再让詹绾阙陷入刚才那种难堪的局面!
顾宇凡一改之前对詹挽月的敌意,摆出低姿态,对她说:“嫂子,对不起,我嘴上没把门的,刚才说话冒犯到了您。”
他端起茶几上那杯自己喝过的鸡尾酒,对詹挽月敬了敬:“我先用这半杯酒跟您赔个不是,等待会儿菜上齐了,饭桌上我再补三杯。”
说完,顾宇凡仰头一饮而尽,连带着杯子里化了的冰块都嚼碎咽了。
这一套下来堪比连招,完全没给詹挽月一点拒绝的机会,纯属强塞歉意。
喝完酒,顾宇凡把杯子倒扣在茶几上,小心翼翼试探况承止的意思:“表哥,我这歉道的还行吗?”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顾宇凡笃定况承止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与其说他是在问况承止他对詹挽月的道歉到没到位,不如说他是在向况承止要个态度——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就别再为难詹绾阙了。
等况承止回答的这段时间,顾宇凡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他看了眼詹绾阙,发现她神色也透着紧张不安。
顾宇凡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一边心疼詹绾阙,心疼她被在意的人肆意拿捏。
一边又嫉妒况承止,嫉妒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詹绾阙的心绪。
好在最后况承止高抬贵手。
“下不为例。”
顾宇凡刚松口气,况承止又缓缓补充:“但是一码归一码,你最好别抱有用一个道歉翻篇两件事的侥幸心理。”
一句话又给顾宇凡整得汗流浃背。
他战战兢兢,敬语都吓出来了:“没有没有,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这种心眼啊。”
况承止轻“嗯”一声,予以肯定:“不敢就好。”
况承止语调始终懒懒的,但顾宇凡可太清楚了,像他表哥这种城府深沉的人,压迫感从来不是刻意凹出来的。
他们一个眼神,一个语气的微妙变化,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要不都说笑面虎才最可怕呢。
顾宇凡连声说是,低眉顺眼,全无平时在纨绔堆里吆五喝六的风光劲儿,就像二哈头领突然被拎到了狼王面前。
被况承止几句话训成鸟样的人是顾宇凡,可是詹挽月注意到詹绾阙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况承止对詹绾阙有多宠爱,早在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詹挽月就见识过了。
或亲眼所见,或听别人说,或被狗仔爆料。
有求必应四个字用来形容况承止对詹绾阙的态度,不是夸大,而是写实。
詹绾阙习惯了况承止的好脸色、好脾气,冷不丁见到他盛气凌人的一面,估计也被吓到了吧。
尽管这一面不是冲她去的。
詹挽月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
在她看来,况承止对顾宇凡已经很客气了。
如果让詹绾阙领教一下况承止对自己刻薄无情的样子,她恐怕要吓得做噩梦。
不过詹绾阙也没机会领教就是了。
况承止怎么可能像对她那样对詹绾阙。
这世间的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詹挽月感觉闷得慌,也想喝酒了。
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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