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

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

东方笑笑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想触发房门旁的示警,被反侦察经验丰富的范中察觉。范中冒出萎缩不举的风险躲在门后,趁着张麻子震惊曹寡妇的那片雪白时,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张麻子登时翻白眼,口吐白沫,片刻时间便不动了。曹寡妇以为情夫失手杀了张麻子,惊恐之余劝范中投案自首,争取保住小命。范中不愿,更不愿自己偷情之事被人知晓,于是二人发生争执。范中逐渐失去理性,最终失手将曹寡妇勒死。杀人后,忽见张麻子“尸体”动了下,方知其没死,只是晕死。范中正要补刀之际,想到双杀固然爽快,但人命关天,官府定会追查到底,迟早会暴露。于是心生一计,重新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随后范中收拾处理完自己的物品,趁夜逃回家中。寅时,张麻子醒来后,发现曹寡妇死在自己身边,又见鲜血淋漓,...

主角:徐闻岳盈盈   更新:2025-01-16 14:0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闻岳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由网络作家“东方笑笑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想触发房门旁的示警,被反侦察经验丰富的范中察觉。范中冒出萎缩不举的风险躲在门后,趁着张麻子震惊曹寡妇的那片雪白时,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张麻子登时翻白眼,口吐白沫,片刻时间便不动了。曹寡妇以为情夫失手杀了张麻子,惊恐之余劝范中投案自首,争取保住小命。范中不愿,更不愿自己偷情之事被人知晓,于是二人发生争执。范中逐渐失去理性,最终失手将曹寡妇勒死。杀人后,忽见张麻子“尸体”动了下,方知其没死,只是晕死。范中正要补刀之际,想到双杀固然爽快,但人命关天,官府定会追查到底,迟早会暴露。于是心生一计,重新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随后范中收拾处理完自己的物品,趁夜逃回家中。寅时,张麻子醒来后,发现曹寡妇死在自己身边,又见鲜血淋漓,...

《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精彩片段


不想触发房门旁的示警,被反侦察经验丰富的范中察觉。

范中冒出萎缩不举的风险躲在门后,趁着张麻子震惊曹寡妇的那片雪白时,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

张麻子登时翻白眼,口吐白沫,片刻时间便不动了。

曹寡妇以为情夫失手杀了张麻子,惊恐之余劝范中投案自首,争取保住小命。

范中不愿,更不愿自己偷情之事被人知晓,于是二人发生争执。

范中逐渐失去理性,最终失手将曹寡妇勒死。

杀人后,忽见张麻子“尸体”动了下,方知其没死,只是晕死。

范中正要补刀之际,想到双杀固然爽快,但人命关天,官府定会追查到底,迟早会暴露。

于是心生一计,重新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

随后范中收拾处理完自己的物品,趁夜逃回家中。

寅时,张麻子醒来后,发现曹寡妇死在自己身边,又见鲜血淋漓,惊吓之余逃出曹寡妇家,被起早干活的黄四毛碰到。

听得徐闻分析,众人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案子已经清明,再看范中惶恐不安的反应,即便是猪,也听明白了。

旁听的百姓们嗡嗡议论,或惊或骂。

“绝哉!”屈师爷猛地一拍大腿,满是激动之情:“层层剖析,条理分明,竟能凭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还原事件真相,便是大理寺的高手亦难出其右啊!”

周知县不善断案,屈师爷辅佐多年,判案无数,竟有种这些年自己纯粹瞎胡闹的感觉。

再看周知县,已然目瞪口呆。

“细节,全是细节!平常人哪里想得到这些?”

望着意气风发的徐闻,周知县喃喃道:“老弟,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帮手啊!”

忽然看到发愣的吴典史,老周喝道:“愣着做甚,记录在案!但有一丝差错,拿你是问!”

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的吴典史猛然惊醒,唯唯诺诺,快笔记录。

这些供词都是要上报有司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徐闻并未理会众人反应,猛然喝问:“范中,你为何杀害曹寡妇?”

声如炸雷,吓了众人一跳。

范中首当其冲,被吓的一颤,面露惶恐:“我没想杀她,是她要我自首!”

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身旁的张麻子,眼睛瞪大:“月儿以为他死了,让我去自首,我杀了人怎么能去自首?我不想死啊!”

他说的月儿,便是曹寡妇,全名曹月儿。

就在众人云里雾里的时,范中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

他忽然双手抓住张麻子,用力掐其脖子,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怎会撞破我和月儿之事?”

唐捕头立刻行动,一把抓住范中将他扯回来。

由于用力过猛,范中身上衣服被撕破,露出半截身子,现出几道鲜红的抓伤。

仵作立刻过来查验。

“是女人抓破的!”

范中一个光棍汉,与哪个女人打架了?

因此断定,范中身上的伤,应是曹寡妇在挣扎时挠伤抓破所留。

真相水落石出!再添一道铁证!

“人是他杀的,没错了。”

周知县面露严肃,猛拍惊堂木:“范中,你奸杀民妇曹月儿,简直罪大恶极,当处死刑!”

“奸杀?”

范中忽然大笑:“我与月儿相识十三年,不知睡过多少次,为何要奸她?”

如同一颗大瓜落入人群,引起旁听的一众百姓惊呼出声。

他二人居然偷情多年?

那么究竟是多少年呢?河东老陈是否早就戴绿帽了?


后面的灯谜越来越难。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打一物品。”

徐闻不暇思索:“风筝!”

掌柜的瞠目结舌。

“清明时节,儿童需要仰面才能看到的东西,细长且易断的线,有风助力......果是风筝!”

对方答的太快,贵公子干脆不玩了,在一旁充当解说。

众士子也是一阵惊叹,若是细想,大家可能都会想出来。

但人家瞬间说出谜底,就跟提前看到答案一样,着实才思敏捷,自愧不如!

“下一道!”徐闻看向那道最大最漂亮的灯笼。

只要猜对这个,便是连猜五道,彩头五百两!

“这位公子......”

胖掌柜的脸色略显苍白:“您已连猜四道灯谜,这第五道难度不小.......”

“若是公子就此放弃,小店除了二百两银子彩头,另送公子一帖故宋书法大家黄庭坚的真迹?如何?”

“放弃?”

徐闻呵呵一笑,心说白天你骂我‘穷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低三下气?

“掌柜的这话什么意思?”贵公子不乐意了。

玩的好好的,到高潮部分了突然停了?

搁谁不难受?

“是不是玩不起?”

“掌柜的先前气势汹汹的说“墨宝斋就是这般大气”,原来是胡吹大气啊!”

“哈哈哈!”

众士子跟着起哄,纷纷嘲笑。

国人自古以来喜欢看热闹,眼瞅着人越来越多,连对面字画店的掌柜都跑来看热闹。

胖掌柜面上无光,咬牙道:“请诸位继续!”

“继续!”

“快继续!”

在士子们的哄笑中,压轴灯谜被揭开。

“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掌柜的,这谜面是猜字啊还是猜物?”

“对啊,店家你倒是说清楚啊!”

按照传统规则,猜灯谜需要规定猜字或猜物,以一个明确的范围和方向,锁定正确答案。

若是不确定范围,则可能出现多个答案,到时出现扯皮不服人的状况。

胖掌柜傲娇的仰着头,就是不说。

“我说老冯,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地有脸耍赖?玩不起的话就别搞,惹人笑话!”

对门的字画店掌柜在一旁出言讥讽,幸灾乐祸。

“要你管,去去去!”

冯掌柜吆喝一声,沉着脸道:“此题打四种中药名!必须全中才能算猜对,少一个都不行!”

四种中药名?

众士子重新看向灯谜: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很快有人猜出了其中一个,但谁都没有说出口,生怕做了他人嫁衣。

贵公子眼睛睁大老大,他已经猜出了两个半,只差最后一哆嗦。

“半夏、防风、当归、白芷!”‌

徐闻的声音悠悠响起,富有穿透力。

五百两即将到手,他已顾不得低调了。

“哎呀!就差一点!”贵公子直拍大腿。

“公子厉害啊!”

“这般快便猜对谜底,当真不简单!”

“厉害!厉害!”

“......”

一阵吹捧中,徐闻看向胖掌柜:“敢问五百两银子,是现银吗?”

“给钱!”

“快给钱!”

“公子这边请。”

呼喝声中,冯掌柜黑着脸将徐闻请到店里。

往年举办灯谜活动,鲜有人能连猜三题以上,今年居然碰到才子了!

这波血亏啊!

四下无人,冯掌柜面色不善,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打听我名字,想搞我啊?

徐闻面不改色,淡然道:“免贵姓吴,吴万,忝为清平县典史。”

他背着手,斜了胖子一眼:“冯掌柜若是不爽,尽管去清平县吴家,在下必然好生招待!”

难怪如此猖狂!

原来是个典史!

冯掌柜微眯着双眼。

官员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但未入流的官吏,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洪武十七年明廷颁布的《科举成式》,便规定“官之未入流而无钱粮等项黏带者”具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典史正好符合这一条件。

若是县丞,正八品官身,便不能参加乡试和会试了。

眼中凶狠一闪而过,冯掌柜呵呵一笑:“吴典史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商人,如何敢与官为敌?恭喜吴典史了!”

表面如此说,心里却是记下了吴万这个名字。

冯掌柜也是个秀才,还是学政魏冕的门生。

这些年他参加乡试,屡屡名落孙山,干脆不考了,专门替魏大人干脏活洗钱。

有此关系,收拾个典史问题不大。

只需寻个机会便可。

领了五百两银子后,徐闻感觉有些好笑。

昨日我来买扇子,跟你砍价,你要是便宜些我就买了,非要骂我穷逼,这下好了,血亏五百两!

活动也搞砸了。

五百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三十七斤重。

徐闻一个人难以携带,干脆在店里挑了一幅名画《送子天王图》。

这幅《送子天王图》,没有作者印款,只有几个前朝人物的题语。

徐闻清楚,眼前这幅画,应该就是画圣吴道子的笔墨真迹!

经过多名士子辨别,以及对门字画店掌柜的掌眼,确定画是真的。

而后贵公子讨价还价,最终让徐闻以二百两银子的价格买下。

另外的三百两,则提现带走。

贵公子解开三题,也赚了一百两,美滋滋的揣入怀中。

......

乡试期间,大明湖畔周围的酒楼、客栈全部爆满。

有的士子没有地方住宿,干脆睡进了花船里。

没钱的则在河边柳树下,以地为铺夜宿。

反正过两日便开考了,到时所有考生全部得在考棚里度过数日。

举贤客栈,一个比较偏僻的普通客栈。

徐闻回到住处。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身形高挑的岳盈盈,欣喜着小跑上前,替他脱下外袍,接着打来热水洗脸。

岳冲住在隔壁,听到动静后立刻赶来:“如何了少爷?可是买了资格?”

“还没有。”

啪嗒一声,徐闻将一包银子扔在桌上:“三百两,赚的!”

“少爷你干啥了,一晚上赚了三百两?”

岳冲打趣道:“该不会去打劫了吧?”

以少爷的身板不被打劫就不错了,他更偏向是少爷遇到了富太太,付出了些许东西方得三百两.......

碍于妹妹在此,岳冲不好多问。

“别瞎猜了,冲哥,你现在拿着一百两银子,去一趟曲水亭街墨宝斋......”

徐闻让岳冲去墨宝斋购买折扇,报自己“徐闻”的名字。

他担心自己去买,那冯掌柜的怀恨在心,暗中使坏。

后天便是乡试了,搞不好得再等三年。

半个时辰后。

岳冲返回举贤客栈,表示一切妥当。

他按照徐闻说的,买到扇子后前往学政黄大人府上递上名帖。

可能是为了防止伪造薅羊毛?

墨宝斋扇子上的内容,每天都会进行更换。

昨日富哥所买扇子是五代时期巨然的《秋山问道图》仿品,今日岳冲买到的是宋代郭熙《早春图》的仿品。

好在一切顺利,黄大人的管家收了名帖,将徐闻的名字报上去了。

距离乡试的前一天。

天一亮,徐闻便急急前往贡院告示处,查看名单。

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狗官还算有点诚信......徐闻松了一口气。

“兄台!”

徐闻回首望去,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站在身后,笑眯眯的冲他打招呼。

正是昨晚那个与他一同在墨宝斋进货的同志。

“我说身影如此眼熟,果然是兄台!”

贵公子作揖一礼,道:“在下韩克忠,字守信,兖州府城武县人。”

徐闻微微一笑,回礼:“原来是韩兄,在下徐闻,字云升,东昌府清平县人,幸会!”

“幸会幸会!”

韩克忠笑道:“既然我与徐兄有缘,不如同去望月楼喝上一杯?”

望月楼是济南城中最大的酒楼。

“好!”

如此有实力且文化底蕴和自己差距不大的读书人,徐闻乐意结交。

若是对方中举,将来也是一个人脉。

韩克忠也是这样想的。

二人并肩而行,相互谦让。


如今重农抑商,商人再有钱,地位还不如农民。

秀才的地位,无论在县城还是乡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要知道,大明普通的百姓,不能随便离开家乡,去外地必须有官府开具的路引。

而秀才见官不跪,可以身着绸衫,佩戴利剑,四处游历不受阻拦。

当然,穷是原罪,在哪都被人看不起。

“不客气?你打算如何不客气?”

唐员外笑了,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几个打手,底气更足。

徐闻只身上前,喝道:“姓唐的,你带人擅闯民宅,按国朝律法,应处以杖刑八十,就算少爷今日将你等擅闯者当场格杀,也不算违法!”

说罢一招手,示意岳冲准备动手。

明朝的律法,对于擅闯民宅的行为,处罚是非常严厉的!打死不论!

徐闻的前身熟读《大明律》,知识就是力量,法律就是武器,我是秀才我懂法,奸商休要把我唬!

岳冲提着生锈的斧头,摇着头活动了下筋骨,看向唐员外,眼中凶光毕现,准备一出手便将唐达等人一套带走。

“哎呀徐相公,干嘛动气啊!”

唐员外忽然态度大变,舔着笑脸道:“莫要伤了和气,莫要伤了和气!”

不拽了?不狂了?

徐闻冷冷看去。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唐达上面两步,放低姿态,不复先前嚣张:“徐相公,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当年令尊被抄家流放,在山海关不幸身故,你等三人不过十一二岁,无依无靠的,是我唐某人出盘缠让你们出关迎回令尊遗骨,此间陈年往事徐相公可还记得?”

说起这桩往事,徐闻慢慢有了印象。

这财主还是有些善心的,当初他们三人远赴山海关,需要官府开具路引,便是唐员外出面安排的。

“既如此,那今日为何苦苦相逼?”徐闻没有放松警惕,深知商人无利不起早。

唐员外忙解释:“这银子我倒是不急着要,我这不是怕你死了嘛?”

听张麻子说徐闻在家上吊,他第一时间带人来催债,唯恐迟了钱财打了水漂。

“徐相公,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银子怎么办呀!”

徐闻眉头一挑:“哦,原来你不是来讨债的,是怕我死了钱没法还了?”

唐员外道:“可不是嘛,您堂堂秀才公,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觅活的?”

徐闻无奈笑了:果然,最关心你的人,是借你钱的人。

“我说徐相公,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以你的才学身份,在咱们永宁乡娶个正经的漂亮姑娘不难,改天唐某给你介绍一个!”

“要你多管闲事!”岳盈盈哼哼两声,面色不善。

唐员外见了,笑道:“你家丫鬟就不错嘛,出身清白,不仅人长得俊俏,还聪明能干!”

岳盈盈小脸一红,背过身去,对唐员外的不满态度散了一半。

“你说你这奸商,平日里狗仗人势,眼光倒是不错!”

岳冲面上也是一喜,言语间温和了不少,将手中斧头扔进柴堆里。

徐闻愕然,这兄妹俩,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拿捏了?

“唐员外既然这么说了,欠你的银子徐某自不会抵赖。”

徐闻思索着,退让一步。

“这样吧,便按照三分利计息还你,就按照当初约定好的三年,还有数月,到时本息一并还你!”

他现在浑身加起来不过几两碎银,哪有钱还?

但又不能不还,免得惹出事端。

债务官司最难搞,徐闻生平最恨老赖,自然不会去当老赖。

不如按照约期还债,这样也能彰显读书人的品质。

“那就依徐相公所言!一百两银子月息三分,三年就是......”

唐员外扳着手指算,可复杂的算术让他脑袋都大了一圈。

“月息三分”,一百两银子本金,每个月的利息三两,也就是月利率百分三。

但并不是每月利息三两银子,一年三十六两,三年一百零八两。

自古借债,都是按照复利来计算的。

复利就是每个月都会把利息加到本金上,然后下月再计算利息。

本金是一百两银子,第一个月利息就是三两。

第二个月利息,本金变成了一百零三两,再乘以月利率百分之三,得三两九分。

以此类推。

把每个月的不同利息都加起来,就得到了第一年的总利息。

第二年和第三年的利息也是这么算的。

所以徐闻借款一百两,利滚利滚出了四百七十九两利息。

复利是个非常麻烦的计算过程,唐员外经常放贷,也得请算术专业的账房伙计,算上半天才算出徐闻的欠债数额五百多两。

此刻他自己掰着手指算,是不可能算出来的。

“取算盘来!”唐员外对着账房喝道。

生意人,随身携带算盘,不过分!

账房伙计会意,自背后取出盘算,动作娴熟的摆弄起来。

“不必麻烦了!”徐闻摆了摆手,道:“按月息三分算,三年总利息一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加上本金一百两,到时共还你二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重立借据吧!”

“啊!这么快?徐相公是如何算出来的?”唐员外惊道。

徐闻呵呵一笑:“简单!套个公式而已,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说着,他捡起一根细柴,在地上写出一行公式。

三年的总利息 = 本金 × [(1 + 月利率)^36 - 1]。

其中,36是因为三年有36个月。

代入数值:三年的总利息 = 100 × [(1 + 3%)^36 - 1] = 189.83两银子。

唐达放贷多年,对数字很敏感,琢磨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公式。

但这次方的计算......这是人能口算出来的?

他有点不相信徐闻的口算结果。

古代借贷活动中,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数学公式来表达复利计算,但人们通过实际操作和经验总结,逐渐形成了复利增长的算术方法。

良久,那边唐家的伙计终于用算盘算出来了:“出结果了!”

他用看神仙的眼神盯着徐闻片刻,又转头看向唐员外:“老爷,确是二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一分不差!”

“不愧是秀才公啊!才思敏捷,在下佩服!佩服!”

唐员外彷佛在徐闻身上看到了牛逼二字。

徐闻心说这算个屁的才思敏捷,是个高中生都能算出来。

“唐员外,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相公但说无妨,唐某尽力满足!”

今日徐闻的表现,让唐达十分敬佩。

少年秀才不仅聪慧异常,还熟读大明律,面对危机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气势十足,不愧是同知老爷的公子!

如此少年天才,唐员外乐意结交。

“唐员外,我想再借百两银子。”徐闻搓了搓手道。

唐员外:“.......”

“为难的话就算了.......”

“徐相公,只要你活下去,莫说百两银子,此后你有何困难期,尽管与我说便是,唐某尽量满足!!”

很快,双方重新订立借据文书。

徐闻再次借债,是为了下个月的乡试,也是为了应急之用,给这个家托底。

万一乡试不成,他可以用此百两之资作为本金,凭着自己的两世积累,入海为商搏一搏。

“今日我等上门索债,也是情非得已,谁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望徐相公理解一二。”

“理解,理解!”

唐员外留下喝了杯茶,确定徐闻不会再寻死,便放心离开了。

临了还送了两斤茶叶,说是给徐相公换换口味。

“老爷,咱们今日是来讨债的,怎的银子没要到,反而搭进去一百两?这不对吧!”

半道上,账房伙计忍不住问道,越想越不对劲。

“你懂个屁!”唐达呵斥一声,说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徐相公的爹徐老爷,当年便是本朝进士,殿试位列第八名!”

“徐相公只要不去寻死,今年乡试考个举人问题不大,你知道一个举人意味着什么吗?”

举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老爷!

他们不仅享有免税等特权,还可以做官!

在永宁乡,无异于文曲星下凡!

唐员外道:“俗话说雪中送炭,今日徐相公是秀才,你我尚能一见,与之交好。”

“他日徐相公高中举人,门庭若市之际,你我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老爷高瞻远瞩,小人佩服!”仆人们哈腰点头,连连称赞。

唐达扭动着肥大的身子,昂首自得道:“老爷我若是没有这点眼光,何来这万贯家财?你们都学着点!”

“是是是!”众仆应道。


徐家庄,二叔家。

“什么?徐闻那小子中举了?”

听得管家禀告,徐贺愕然僵立。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你那天杀的侄儿回来,一定会报复咱们的!”

面容刻薄的二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一向亏待徐闻,见一次骂一次,不曾给过一丝好脸色。

徐二叔焦急万分,怒斥道:“还不是怪你!日日吹耳边风,怂恿我夺他田产!”

“怎就怪我了?”二婶眼神锐利如针,扯高嗓门反唇相讥:“要不是你贪心想着那三百亩田产,我煽风点火又有何用?”

“贱人,还敢顶嘴!看老爷不抽死你!”

“老爷,奴家不敢了……求你轻点儿......“

吴家大宅内,灯火阑珊,夜色沉沉。

吴老爷坐在书房的雕花木椅上,手中紧握着那份从县衙传来的喜报,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惊愕,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悔意。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吴老爷长叹一声,打破了厅内的沉寂。

吴家大少爷吴万,官居本县典史,平日里傲气十足,此刻也收敛了锋芒。

他低声说道:“爹,徐闻那小子竟能一举夺魁,实在出乎我们意料,如今整个永宁乡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吴家,说咱们目光短浅,错失了乘龙快婿。”

吴老爷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何尝不知外界的风言风语。

只是心中那份不甘与傲慢仍让他难以释怀。

“哼,未来的路还长,谁能保证他就能一直顺风顺水?”

但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举人具备了做官资格。

一旦出仕,便成为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如教谕,主薄等八、九品的低级官员。

虽是八九品,那也是官。

那八品教谕,如同后世的县教育局局长,官小?

这天下,当官的才有多少人?

九成九的人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终生无缘官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一次知县!

举人具备了成为“后备干部”的资格,有希望升任知县。

不是典史那种不入流的官吏可比的。

因此,举人在乡里的地位非常高,对普通百姓那是高不可攀!

即使是县里的达官显贵,对举人也非常客气。

甚至七品知县也不敢轻易招惹举人,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位将来未来会做到几品?

“爹,事已至此,咱们得想办法补救啊!”

吴万有些着急:“咱们先前那般折辱他,他年少轻狂的,岂能善罢甘休?”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吴老爷低声叹息,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我好后悔啊!”

吴万见状,连忙说道:“爹,婉儿和赵少爷的婚书还未正式约定,不如我们……”

“你是说悔婚?”吴老爷眉头紧锁,不太看好这个提议。

此间种种破事,不就是因为悔婚造成的?

“徐闻和婉儿自小青梅竹马,只要他还念着一丝旧情,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吴万急切地说道。

吴老爷沉吟片刻,道:“我们已经悔过一次婚了,再悔婚的话,吴家的颜面何存?”

“爹,事关家族命运,颜面又怎能顾及?”吴万急了。

中举后的徐闻,保底一个九品官。

若是继续参加会试中了进士,登科后保底一个知县!

这样的人,吴家可惹不起。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得罪了赵举人?”吴老爷担忧地说道。

赵举人也是举人,吴家同样惹不起。

吴万道:“赵举人自中举以来,几番进京赶考均名落孙山,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他这辈子就是个举人了,他儿子,连个秀才都不是。”

“而徐闻,十七岁的举人!这就是天才啊!”

“将来很有希望高中进士,进士出身,岂是赵家可比的?”

吴万表情丰富,嘴脸来回切换。

“唉,看走眼了,真是看走眼了!”吴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亲,试试吧,万一能行呢?”吴万再次劝说道。

“也罢,为父便陪你赌上一把!去把婉儿叫来!”吴老爷终于下定决心。

“父亲......我一直在。”

厅外,吴婉儿一袭绣花长裙,容颜清秀,此刻却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父亲,与赵家悔婚,徐哥哥他会接受我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对未来仍有渴望。

吴老爷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世事如棋,落子无悔,如今,徐闻已非池中之物,我们吴家虽有心弥补,但也要看他是否愿意接受。”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应备上一份厚礼,前去祝贺,至少,要表达出我们的诚意与悔意。”

吴婉儿手中紧绞着一块手帕,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懊悔都绞碎在这方寸之间。

想起与徐闻儿时的点点滴滴,那时他虽家境贫寒,却志向远大,对她温柔以待。

如今,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葬送,只因家族的压力和对富贵的盲目追求。

“爹,我好后悔!”

吴婉儿再也忍不住,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着女儿如此,吴老爷心中更痛。

“婉儿,是为父短视了,徐闻此子,才华横溢,又心性坚韧,实乃人中龙凤,是我们,被眼前的浮华蒙蔽了双眼,错失了良缘。”

说罢,他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父亲,明天.......我便去找他。”吴婉儿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吴老爷闻言,目光一闪,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去吧,或许,这是我们能做的唯一补救了。”

永宁街,唐家当铺。

“什么?徐相公中举了?”

这消息如春风般拂过唐达的心田,让他喜上眉梢。

“哈哈哈,我就说我唐达眼光毒辣,不会看错人!”

唐达放肆大笑,格外开心,仿佛赚了一万两银子。

他兴奋地挥着手,大声吩咐道:“来人,将徐老爷的欠条找出!”

账房伙计吓了一跳,忙道:“老爷,此时可不兴讨债啊!”

“讨个屁的债!”唐达瞪了他一眼,斥道:“将那两个欠条全部撕了!”

“哈哈哈,我好兴奋!”唐达手舞足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他投资最成功的时刻。

以后有位举人老爷当后台,唐家何愁不发?

自十五岁入行贩夫走卒,唐达经商二十余载,凭借着自己的敏锐洞察力,一步步崛起。

相比之下,吴老爷那识人不明的短浅眼光,以及种种令人费解的骚操作,家族终将败落。

“来人,准备三百两银子,我要进城一趟!”

仆人提醒道:“老爷,天都黑了,您进城干嘛呀?”

“老爷我要给徐举人准备一份大礼!”

唐达双手叉腰,如同一只肥胖的螃蟹:“哈哈哈,风雪压我二十年,我笑风轻雪如棉!”

他哼着小曲,心情格外舒畅。


岳冲嘿嘿一笑,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羞涩:“是老唐,他说要把他的宝贝闺女许配给我。”

“唐达?”徐闻念叨着:“这老狐狸将闺女嫁给你?”

“正是。”岳冲点头,眼中全是光。

徐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古怪。

记得昨天还见冲哥因被拒婚而痛哭流涕,今日怎就突然转性了?

“冲哥,你昨日不是还誓言旦旦,非杨家小姐不娶吗?”

岳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少爷,您有所不知,昨日的我,确实是井底之蛙,只见识过杨家小姐的容颜,便以为那便是人间绝色。”

“可当我见到老唐的闺女时,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春风拂过心田,让人无法忘怀。”

徐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此乃男人本色。

他拍了拍岳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去跟老唐商量个吉日吧。”

“谢少爷成全!”岳冲大喜,就要去准备。

“冲哥!”徐闻叫住了他:“杨家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岳冲一愣,随即苦笑:“少爷,您就别为我操心了,一个女人而已,我现在已经看开了。”

徐闻摇了摇头:“我视你为兄长,兄长受辱,我徐闻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不出一年,我定那杨家小姐成为你的小妾!”

“到时,我要让那姓杨的老登,求着将女儿嫁给你!”

徐闻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受不得屈辱,此番他亲自去杨家,如此客客气气,居然被人轰出门。

闻言,岳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着徐闻,点了点头:“好,少爷,我信你!”

县衙二堂。

公案上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象征知县权威的知县大印。

周知县身着官服,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无能,简直无能!”

他将账本拍在案上,显得异常焦躁:“朝廷给的任务是每年征收至少三万石税粮,这都十月了,才收了两万五千石,你是怎么干的?”

赵主簿站在那瑟瑟发抖,不时抹着额头的汗水,连忙在那认错。

今年的税收跟往年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

按照中县标准,年纳粮需要三万石到六万石之间,如今清平县的税粮,连最低标准都不到。

老周一向注重政绩,难怪他如此生气。

原本征粮工作是县丞主管的,由于前任李县丞去世了,县丞一职空置半年,征粮工作由三把手赵主簿接管。

赵主簿也想进步,高高兴兴的揽下任务,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清平县地主们的难缠程度。

收不上来,根本收不上来!

老百姓的税粮还好,他们畏惧官服,差役们吓唬一下都交了。

难点在于征收地主们手中的税粮。

“卑职无能,请县尊大人责罚。”赵主簿自请处分。

赋税乃国之大事,是知县政绩的重要考核。

如果不能够尽快收上来,一旦朝廷追究责任,这事儿可大可小。

周知县最恨拖后腿,阻止他进步的人。

赵主簿自知能力有限,只得放弃,顺便将徐闻推了出来。

“县尊,要不请徐县丞接手?这工作本来就该他负责......”

“知道了,出去!”周知县不耐烦的摆摆手,强忍着骂娘的冲动。

毕竟赵主簿也是读书人,要脸面。

往后还有用着他的地方,不能把关系搞僵了。

片刻后,徐闻被书吏请到二堂,说是县尊大人有请。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