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闻岳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由网络作家“东方笑笑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想触发房门旁的示警,被反侦察经验丰富的范中察觉。范中冒出萎缩不举的风险躲在门后,趁着张麻子震惊曹寡妇的那片雪白时,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张麻子登时翻白眼,口吐白沫,片刻时间便不动了。曹寡妇以为情夫失手杀了张麻子,惊恐之余劝范中投案自首,争取保住小命。范中不愿,更不愿自己偷情之事被人知晓,于是二人发生争执。范中逐渐失去理性,最终失手将曹寡妇勒死。杀人后,忽见张麻子“尸体”动了下,方知其没死,只是晕死。范中正要补刀之际,想到双杀固然爽快,但人命关天,官府定会追查到底,迟早会暴露。于是心生一计,重新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随后范中收拾处理完自己的物品,趁夜逃回家中。寅时,张麻子醒来后,发现曹寡妇死在自己身边,又见鲜血淋漓,...
《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徐闻岳盈盈小说》精彩片段
不想触发房门旁的示警,被反侦察经验丰富的范中察觉。
范中冒出萎缩不举的风险躲在门后,趁着张麻子震惊曹寡妇的那片雪白时,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
张麻子登时翻白眼,口吐白沫,片刻时间便不动了。
曹寡妇以为情夫失手杀了张麻子,惊恐之余劝范中投案自首,争取保住小命。
范中不愿,更不愿自己偷情之事被人知晓,于是二人发生争执。
范中逐渐失去理性,最终失手将曹寡妇勒死。
杀人后,忽见张麻子“尸体”动了下,方知其没死,只是晕死。
范中正要补刀之际,想到双杀固然爽快,但人命关天,官府定会追查到底,迟早会暴露。
于是心生一计,重新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
随后范中收拾处理完自己的物品,趁夜逃回家中。
寅时,张麻子醒来后,发现曹寡妇死在自己身边,又见鲜血淋漓,惊吓之余逃出曹寡妇家,被起早干活的黄四毛碰到。
听得徐闻分析,众人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案子已经清明,再看范中惶恐不安的反应,即便是猪,也听明白了。
旁听的百姓们嗡嗡议论,或惊或骂。
“绝哉!”屈师爷猛地一拍大腿,满是激动之情:“层层剖析,条理分明,竟能凭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还原事件真相,便是大理寺的高手亦难出其右啊!”
周知县不善断案,屈师爷辅佐多年,判案无数,竟有种这些年自己纯粹瞎胡闹的感觉。
再看周知县,已然目瞪口呆。
“细节,全是细节!平常人哪里想得到这些?”
望着意气风发的徐闻,周知县喃喃道:“老弟,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帮手啊!”
忽然看到发愣的吴典史,老周喝道:“愣着做甚,记录在案!但有一丝差错,拿你是问!”
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的吴典史猛然惊醒,唯唯诺诺,快笔记录。
这些供词都是要上报有司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徐闻并未理会众人反应,猛然喝问:“范中,你为何杀害曹寡妇?”
声如炸雷,吓了众人一跳。
范中首当其冲,被吓的一颤,面露惶恐:“我没想杀她,是她要我自首!”
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身旁的张麻子,眼睛瞪大:“月儿以为他死了,让我去自首,我杀了人怎么能去自首?我不想死啊!”
他说的月儿,便是曹寡妇,全名曹月儿。
就在众人云里雾里的时,范中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
他忽然双手抓住张麻子,用力掐其脖子,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怎会撞破我和月儿之事?”
唐捕头立刻行动,一把抓住范中将他扯回来。
由于用力过猛,范中身上衣服被撕破,露出半截身子,现出几道鲜红的抓伤。
仵作立刻过来查验。
“是女人抓破的!”
范中一个光棍汉,与哪个女人打架了?
因此断定,范中身上的伤,应是曹寡妇在挣扎时挠伤抓破所留。
真相水落石出!再添一道铁证!
“人是他杀的,没错了。”
周知县面露严肃,猛拍惊堂木:“范中,你奸杀民妇曹月儿,简直罪大恶极,当处死刑!”
“奸杀?”
范中忽然大笑:“我与月儿相识十三年,不知睡过多少次,为何要奸她?”
如同一颗大瓜落入人群,引起旁听的一众百姓惊呼出声。
他二人居然偷情多年?
那么究竟是多少年呢?河东老陈是否早就戴绿帽了?
后面的灯谜越来越难。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打一物品。”
徐闻不暇思索:“风筝!”
掌柜的瞠目结舌。
“清明时节,儿童需要仰面才能看到的东西,细长且易断的线,有风助力......果是风筝!”
对方答的太快,贵公子干脆不玩了,在一旁充当解说。
众士子也是一阵惊叹,若是细想,大家可能都会想出来。
但人家瞬间说出谜底,就跟提前看到答案一样,着实才思敏捷,自愧不如!
“下一道!”徐闻看向那道最大最漂亮的灯笼。
只要猜对这个,便是连猜五道,彩头五百两!
“这位公子......”
胖掌柜的脸色略显苍白:“您已连猜四道灯谜,这第五道难度不小.......”
“若是公子就此放弃,小店除了二百两银子彩头,另送公子一帖故宋书法大家黄庭坚的真迹?如何?”
“放弃?”
徐闻呵呵一笑,心说白天你骂我‘穷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低三下气?
“掌柜的这话什么意思?”贵公子不乐意了。
玩的好好的,到高潮部分了突然停了?
搁谁不难受?
“是不是玩不起?”
“掌柜的先前气势汹汹的说“墨宝斋就是这般大气”,原来是胡吹大气啊!”
“哈哈哈!”
众士子跟着起哄,纷纷嘲笑。
国人自古以来喜欢看热闹,眼瞅着人越来越多,连对面字画店的掌柜都跑来看热闹。
胖掌柜面上无光,咬牙道:“请诸位继续!”
“继续!”
“快继续!”
在士子们的哄笑中,压轴灯谜被揭开。
“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掌柜的,这谜面是猜字啊还是猜物?”
“对啊,店家你倒是说清楚啊!”
按照传统规则,猜灯谜需要规定猜字或猜物,以一个明确的范围和方向,锁定正确答案。
若是不确定范围,则可能出现多个答案,到时出现扯皮不服人的状况。
胖掌柜傲娇的仰着头,就是不说。
“我说老冯,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地有脸耍赖?玩不起的话就别搞,惹人笑话!”
对门的字画店掌柜在一旁出言讥讽,幸灾乐祸。
“要你管,去去去!”
冯掌柜吆喝一声,沉着脸道:“此题打四种中药名!必须全中才能算猜对,少一个都不行!”
四种中药名?
众士子重新看向灯谜: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很快有人猜出了其中一个,但谁都没有说出口,生怕做了他人嫁衣。
贵公子眼睛睁大老大,他已经猜出了两个半,只差最后一哆嗦。
“半夏、防风、当归、白芷!”
徐闻的声音悠悠响起,富有穿透力。
五百两即将到手,他已顾不得低调了。
“哎呀!就差一点!”贵公子直拍大腿。
“公子厉害啊!”
“这般快便猜对谜底,当真不简单!”
“厉害!厉害!”
“......”
一阵吹捧中,徐闻看向胖掌柜:“敢问五百两银子,是现银吗?”
“给钱!”
“快给钱!”
“公子这边请。”
呼喝声中,冯掌柜黑着脸将徐闻请到店里。
往年举办灯谜活动,鲜有人能连猜三题以上,今年居然碰到才子了!
这波血亏啊!
四下无人,冯掌柜面色不善,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打听我名字,想搞我啊?
徐闻面不改色,淡然道:“免贵姓吴,吴万,忝为清平县典史。”
他背着手,斜了胖子一眼:“冯掌柜若是不爽,尽管去清平县吴家,在下必然好生招待!”
难怪如此猖狂!
原来是个典史!
冯掌柜微眯着双眼。
官员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但未入流的官吏,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洪武十七年明廷颁布的《科举成式》,便规定“官之未入流而无钱粮等项黏带者”具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典史正好符合这一条件。
若是县丞,正八品官身,便不能参加乡试和会试了。
眼中凶狠一闪而过,冯掌柜呵呵一笑:“吴典史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商人,如何敢与官为敌?恭喜吴典史了!”
表面如此说,心里却是记下了吴万这个名字。
冯掌柜也是个秀才,还是学政魏冕的门生。
这些年他参加乡试,屡屡名落孙山,干脆不考了,专门替魏大人干脏活洗钱。
有此关系,收拾个典史问题不大。
只需寻个机会便可。
领了五百两银子后,徐闻感觉有些好笑。
昨日我来买扇子,跟你砍价,你要是便宜些我就买了,非要骂我穷逼,这下好了,血亏五百两!
活动也搞砸了。
五百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三十七斤重。
徐闻一个人难以携带,干脆在店里挑了一幅名画《送子天王图》。
这幅《送子天王图》,没有作者印款,只有几个前朝人物的题语。
徐闻清楚,眼前这幅画,应该就是画圣吴道子的笔墨真迹!
经过多名士子辨别,以及对门字画店掌柜的掌眼,确定画是真的。
而后贵公子讨价还价,最终让徐闻以二百两银子的价格买下。
另外的三百两,则提现带走。
贵公子解开三题,也赚了一百两,美滋滋的揣入怀中。
......
乡试期间,大明湖畔周围的酒楼、客栈全部爆满。
有的士子没有地方住宿,干脆睡进了花船里。
没钱的则在河边柳树下,以地为铺夜宿。
反正过两日便开考了,到时所有考生全部得在考棚里度过数日。
举贤客栈,一个比较偏僻的普通客栈。
徐闻回到住处。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身形高挑的岳盈盈,欣喜着小跑上前,替他脱下外袍,接着打来热水洗脸。
岳冲住在隔壁,听到动静后立刻赶来:“如何了少爷?可是买了资格?”
“还没有。”
啪嗒一声,徐闻将一包银子扔在桌上:“三百两,赚的!”
“少爷你干啥了,一晚上赚了三百两?”
岳冲打趣道:“该不会去打劫了吧?”
以少爷的身板不被打劫就不错了,他更偏向是少爷遇到了富太太,付出了些许东西方得三百两.......
碍于妹妹在此,岳冲不好多问。
“别瞎猜了,冲哥,你现在拿着一百两银子,去一趟曲水亭街墨宝斋......”
徐闻让岳冲去墨宝斋购买折扇,报自己“徐闻”的名字。
他担心自己去买,那冯掌柜的怀恨在心,暗中使坏。
后天便是乡试了,搞不好得再等三年。
半个时辰后。
岳冲返回举贤客栈,表示一切妥当。
他按照徐闻说的,买到扇子后前往学政黄大人府上递上名帖。
可能是为了防止伪造薅羊毛?
墨宝斋扇子上的内容,每天都会进行更换。
昨日富哥所买扇子是五代时期巨然的《秋山问道图》仿品,今日岳冲买到的是宋代郭熙《早春图》的仿品。
好在一切顺利,黄大人的管家收了名帖,将徐闻的名字报上去了。
距离乡试的前一天。
天一亮,徐闻便急急前往贡院告示处,查看名单。
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狗官还算有点诚信......徐闻松了一口气。
“兄台!”
徐闻回首望去,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站在身后,笑眯眯的冲他打招呼。
正是昨晚那个与他一同在墨宝斋进货的同志。
“我说身影如此眼熟,果然是兄台!”
贵公子作揖一礼,道:“在下韩克忠,字守信,兖州府城武县人。”
徐闻微微一笑,回礼:“原来是韩兄,在下徐闻,字云升,东昌府清平县人,幸会!”
“幸会幸会!”
韩克忠笑道:“既然我与徐兄有缘,不如同去望月楼喝上一杯?”
望月楼是济南城中最大的酒楼。
“好!”
如此有实力且文化底蕴和自己差距不大的读书人,徐闻乐意结交。
若是对方中举,将来也是一个人脉。
韩克忠也是这样想的。
二人并肩而行,相互谦让。
如今重农抑商,商人再有钱,地位还不如农民。
秀才的地位,无论在县城还是乡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要知道,大明普通的百姓,不能随便离开家乡,去外地必须有官府开具的路引。
而秀才见官不跪,可以身着绸衫,佩戴利剑,四处游历不受阻拦。
当然,穷是原罪,在哪都被人看不起。
“不客气?你打算如何不客气?”
唐员外笑了,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几个打手,底气更足。
徐闻只身上前,喝道:“姓唐的,你带人擅闯民宅,按国朝律法,应处以杖刑八十,就算少爷今日将你等擅闯者当场格杀,也不算违法!”
说罢一招手,示意岳冲准备动手。
明朝的律法,对于擅闯民宅的行为,处罚是非常严厉的!打死不论!
徐闻的前身熟读《大明律》,知识就是力量,法律就是武器,我是秀才我懂法,奸商休要把我唬!
岳冲提着生锈的斧头,摇着头活动了下筋骨,看向唐员外,眼中凶光毕现,准备一出手便将唐达等人一套带走。
“哎呀徐相公,干嘛动气啊!”
唐员外忽然态度大变,舔着笑脸道:“莫要伤了和气,莫要伤了和气!”
不拽了?不狂了?
徐闻冷冷看去。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唐达上面两步,放低姿态,不复先前嚣张:“徐相公,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当年令尊被抄家流放,在山海关不幸身故,你等三人不过十一二岁,无依无靠的,是我唐某人出盘缠让你们出关迎回令尊遗骨,此间陈年往事徐相公可还记得?”
说起这桩往事,徐闻慢慢有了印象。
这财主还是有些善心的,当初他们三人远赴山海关,需要官府开具路引,便是唐员外出面安排的。
“既如此,那今日为何苦苦相逼?”徐闻没有放松警惕,深知商人无利不起早。
唐员外忙解释:“这银子我倒是不急着要,我这不是怕你死了嘛?”
听张麻子说徐闻在家上吊,他第一时间带人来催债,唯恐迟了钱财打了水漂。
“徐相公,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银子怎么办呀!”
徐闻眉头一挑:“哦,原来你不是来讨债的,是怕我死了钱没法还了?”
唐员外道:“可不是嘛,您堂堂秀才公,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觅活的?”
徐闻无奈笑了:果然,最关心你的人,是借你钱的人。
“我说徐相公,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以你的才学身份,在咱们永宁乡娶个正经的漂亮姑娘不难,改天唐某给你介绍一个!”
“要你多管闲事!”岳盈盈哼哼两声,面色不善。
唐员外见了,笑道:“你家丫鬟就不错嘛,出身清白,不仅人长得俊俏,还聪明能干!”
岳盈盈小脸一红,背过身去,对唐员外的不满态度散了一半。
“你说你这奸商,平日里狗仗人势,眼光倒是不错!”
岳冲面上也是一喜,言语间温和了不少,将手中斧头扔进柴堆里。
徐闻愕然,这兄妹俩,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拿捏了?
“唐员外既然这么说了,欠你的银子徐某自不会抵赖。”
徐闻思索着,退让一步。
“这样吧,便按照三分利计息还你,就按照当初约定好的三年,还有数月,到时本息一并还你!”
他现在浑身加起来不过几两碎银,哪有钱还?
但又不能不还,免得惹出事端。
债务官司最难搞,徐闻生平最恨老赖,自然不会去当老赖。
不如按照约期还债,这样也能彰显读书人的品质。
“那就依徐相公所言!一百两银子月息三分,三年就是......”
唐员外扳着手指算,可复杂的算术让他脑袋都大了一圈。
“月息三分”,一百两银子本金,每个月的利息三两,也就是月利率百分三。
但并不是每月利息三两银子,一年三十六两,三年一百零八两。
自古借债,都是按照复利来计算的。
复利就是每个月都会把利息加到本金上,然后下月再计算利息。
本金是一百两银子,第一个月利息就是三两。
第二个月利息,本金变成了一百零三两,再乘以月利率百分之三,得三两九分。
以此类推。
把每个月的不同利息都加起来,就得到了第一年的总利息。
第二年和第三年的利息也是这么算的。
所以徐闻借款一百两,利滚利滚出了四百七十九两利息。
复利是个非常麻烦的计算过程,唐员外经常放贷,也得请算术专业的账房伙计,算上半天才算出徐闻的欠债数额五百多两。
此刻他自己掰着手指算,是不可能算出来的。
“取算盘来!”唐员外对着账房喝道。
生意人,随身携带算盘,不过分!
账房伙计会意,自背后取出盘算,动作娴熟的摆弄起来。
“不必麻烦了!”徐闻摆了摆手,道:“按月息三分算,三年总利息一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加上本金一百两,到时共还你二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重立借据吧!”
“啊!这么快?徐相公是如何算出来的?”唐员外惊道。
徐闻呵呵一笑:“简单!套个公式而已,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说着,他捡起一根细柴,在地上写出一行公式。
三年的总利息 = 本金 × [(1 + 月利率)^36 - 1]。
其中,36是因为三年有36个月。
代入数值:三年的总利息 = 100 × [(1 + 3%)^36 - 1] = 189.83两银子。
唐达放贷多年,对数字很敏感,琢磨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公式。
但这次方的计算......这是人能口算出来的?
他有点不相信徐闻的口算结果。
古代借贷活动中,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数学公式来表达复利计算,但人们通过实际操作和经验总结,逐渐形成了复利增长的算术方法。
良久,那边唐家的伙计终于用算盘算出来了:“出结果了!”
他用看神仙的眼神盯着徐闻片刻,又转头看向唐员外:“老爷,确是二百八十九两八钱三分,一分不差!”
“不愧是秀才公啊!才思敏捷,在下佩服!佩服!”
唐员外彷佛在徐闻身上看到了牛逼二字。
徐闻心说这算个屁的才思敏捷,是个高中生都能算出来。
“唐员外,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相公但说无妨,唐某尽力满足!”
今日徐闻的表现,让唐达十分敬佩。
少年秀才不仅聪慧异常,还熟读大明律,面对危机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气势十足,不愧是同知老爷的公子!
如此少年天才,唐员外乐意结交。
“唐员外,我想再借百两银子。”徐闻搓了搓手道。
唐员外:“.......”
“为难的话就算了.......”
“徐相公,只要你活下去,莫说百两银子,此后你有何困难期,尽管与我说便是,唐某尽量满足!!”
很快,双方重新订立借据文书。
徐闻再次借债,是为了下个月的乡试,也是为了应急之用,给这个家托底。
万一乡试不成,他可以用此百两之资作为本金,凭着自己的两世积累,入海为商搏一搏。
“今日我等上门索债,也是情非得已,谁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望徐相公理解一二。”
“理解,理解!”
唐员外留下喝了杯茶,确定徐闻不会再寻死,便放心离开了。
临了还送了两斤茶叶,说是给徐相公换换口味。
“老爷,咱们今日是来讨债的,怎的银子没要到,反而搭进去一百两?这不对吧!”
半道上,账房伙计忍不住问道,越想越不对劲。
“你懂个屁!”唐达呵斥一声,说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徐相公的爹徐老爷,当年便是本朝进士,殿试位列第八名!”
“徐相公只要不去寻死,今年乡试考个举人问题不大,你知道一个举人意味着什么吗?”
举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老爷!
他们不仅享有免税等特权,还可以做官!
在永宁乡,无异于文曲星下凡!
唐员外道:“俗话说雪中送炭,今日徐相公是秀才,你我尚能一见,与之交好。”
“他日徐相公高中举人,门庭若市之际,你我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老爷高瞻远瞩,小人佩服!”仆人们哈腰点头,连连称赞。
唐达扭动着肥大的身子,昂首自得道:“老爷我若是没有这点眼光,何来这万贯家财?你们都学着点!”
“是是是!”众仆应道。
徐家庄,二叔家。
“什么?徐闻那小子中举了?”
听得管家禀告,徐贺愕然僵立。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你那天杀的侄儿回来,一定会报复咱们的!”
面容刻薄的二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一向亏待徐闻,见一次骂一次,不曾给过一丝好脸色。
徐二叔焦急万分,怒斥道:“还不是怪你!日日吹耳边风,怂恿我夺他田产!”
“怎就怪我了?”二婶眼神锐利如针,扯高嗓门反唇相讥:“要不是你贪心想着那三百亩田产,我煽风点火又有何用?”
“贱人,还敢顶嘴!看老爷不抽死你!”
“老爷,奴家不敢了……求你轻点儿......“
吴家大宅内,灯火阑珊,夜色沉沉。
吴老爷坐在书房的雕花木椅上,手中紧握着那份从县衙传来的喜报,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惊愕,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悔意。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吴老爷长叹一声,打破了厅内的沉寂。
吴家大少爷吴万,官居本县典史,平日里傲气十足,此刻也收敛了锋芒。
他低声说道:“爹,徐闻那小子竟能一举夺魁,实在出乎我们意料,如今整个永宁乡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吴家,说咱们目光短浅,错失了乘龙快婿。”
吴老爷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何尝不知外界的风言风语。
只是心中那份不甘与傲慢仍让他难以释怀。
“哼,未来的路还长,谁能保证他就能一直顺风顺水?”
但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举人具备了做官资格。
一旦出仕,便成为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如教谕,主薄等八、九品的低级官员。
虽是八九品,那也是官。
那八品教谕,如同后世的县教育局局长,官小?
这天下,当官的才有多少人?
九成九的人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终生无缘官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一次知县!
举人具备了成为“后备干部”的资格,有希望升任知县。
不是典史那种不入流的官吏可比的。
因此,举人在乡里的地位非常高,对普通百姓那是高不可攀!
即使是县里的达官显贵,对举人也非常客气。
甚至七品知县也不敢轻易招惹举人,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位将来未来会做到几品?
“爹,事已至此,咱们得想办法补救啊!”
吴万有些着急:“咱们先前那般折辱他,他年少轻狂的,岂能善罢甘休?”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吴老爷低声叹息,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我好后悔啊!”
吴万见状,连忙说道:“爹,婉儿和赵少爷的婚书还未正式约定,不如我们……”
“你是说悔婚?”吴老爷眉头紧锁,不太看好这个提议。
此间种种破事,不就是因为悔婚造成的?
“徐闻和婉儿自小青梅竹马,只要他还念着一丝旧情,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吴万急切地说道。
吴老爷沉吟片刻,道:“我们已经悔过一次婚了,再悔婚的话,吴家的颜面何存?”
“爹,事关家族命运,颜面又怎能顾及?”吴万急了。
中举后的徐闻,保底一个九品官。
若是继续参加会试中了进士,登科后保底一个知县!
这样的人,吴家可惹不起。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得罪了赵举人?”吴老爷担忧地说道。
赵举人也是举人,吴家同样惹不起。
吴万道:“赵举人自中举以来,几番进京赶考均名落孙山,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他这辈子就是个举人了,他儿子,连个秀才都不是。”
“而徐闻,十七岁的举人!这就是天才啊!”
“将来很有希望高中进士,进士出身,岂是赵家可比的?”
吴万表情丰富,嘴脸来回切换。
“唉,看走眼了,真是看走眼了!”吴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亲,试试吧,万一能行呢?”吴万再次劝说道。
“也罢,为父便陪你赌上一把!去把婉儿叫来!”吴老爷终于下定决心。
“父亲......我一直在。”
厅外,吴婉儿一袭绣花长裙,容颜清秀,此刻却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父亲,与赵家悔婚,徐哥哥他会接受我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对未来仍有渴望。
吴老爷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世事如棋,落子无悔,如今,徐闻已非池中之物,我们吴家虽有心弥补,但也要看他是否愿意接受。”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应备上一份厚礼,前去祝贺,至少,要表达出我们的诚意与悔意。”
吴婉儿手中紧绞着一块手帕,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懊悔都绞碎在这方寸之间。
想起与徐闻儿时的点点滴滴,那时他虽家境贫寒,却志向远大,对她温柔以待。
如今,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葬送,只因家族的压力和对富贵的盲目追求。
“爹,我好后悔!”
吴婉儿再也忍不住,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着女儿如此,吴老爷心中更痛。
“婉儿,是为父短视了,徐闻此子,才华横溢,又心性坚韧,实乃人中龙凤,是我们,被眼前的浮华蒙蔽了双眼,错失了良缘。”
说罢,他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父亲,明天.......我便去找他。”吴婉儿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吴老爷闻言,目光一闪,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去吧,或许,这是我们能做的唯一补救了。”
永宁街,唐家当铺。
“什么?徐相公中举了?”
这消息如春风般拂过唐达的心田,让他喜上眉梢。
“哈哈哈,我就说我唐达眼光毒辣,不会看错人!”
唐达放肆大笑,格外开心,仿佛赚了一万两银子。
他兴奋地挥着手,大声吩咐道:“来人,将徐老爷的欠条找出!”
账房伙计吓了一跳,忙道:“老爷,此时可不兴讨债啊!”
“讨个屁的债!”唐达瞪了他一眼,斥道:“将那两个欠条全部撕了!”
“哈哈哈,我好兴奋!”唐达手舞足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他投资最成功的时刻。
以后有位举人老爷当后台,唐家何愁不发?
自十五岁入行贩夫走卒,唐达经商二十余载,凭借着自己的敏锐洞察力,一步步崛起。
相比之下,吴老爷那识人不明的短浅眼光,以及种种令人费解的骚操作,家族终将败落。
“来人,准备三百两银子,我要进城一趟!”
仆人提醒道:“老爷,天都黑了,您进城干嘛呀?”
“老爷我要给徐举人准备一份大礼!”
唐达双手叉腰,如同一只肥胖的螃蟹:“哈哈哈,风雪压我二十年,我笑风轻雪如棉!”
他哼着小曲,心情格外舒畅。
岳冲嘿嘿一笑,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羞涩:“是老唐,他说要把他的宝贝闺女许配给我。”
“唐达?”徐闻念叨着:“这老狐狸将闺女嫁给你?”
“正是。”岳冲点头,眼中全是光。
徐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古怪。
记得昨天还见冲哥因被拒婚而痛哭流涕,今日怎就突然转性了?
“冲哥,你昨日不是还誓言旦旦,非杨家小姐不娶吗?”
岳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少爷,您有所不知,昨日的我,确实是井底之蛙,只见识过杨家小姐的容颜,便以为那便是人间绝色。”
“可当我见到老唐的闺女时,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春风拂过心田,让人无法忘怀。”
徐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此乃男人本色。
他拍了拍岳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去跟老唐商量个吉日吧。”
“谢少爷成全!”岳冲大喜,就要去准备。
“冲哥!”徐闻叫住了他:“杨家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岳冲一愣,随即苦笑:“少爷,您就别为我操心了,一个女人而已,我现在已经看开了。”
徐闻摇了摇头:“我视你为兄长,兄长受辱,我徐闻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不出一年,我定那杨家小姐成为你的小妾!”
“到时,我要让那姓杨的老登,求着将女儿嫁给你!”
徐闻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受不得屈辱,此番他亲自去杨家,如此客客气气,居然被人轰出门。
闻言,岳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着徐闻,点了点头:“好,少爷,我信你!”
县衙二堂。
公案上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象征知县权威的知县大印。
周知县身着官服,看着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
“无能,简直无能!”
他将账本拍在案上,显得异常焦躁:“朝廷给的任务是每年征收至少三万石税粮,这都十月了,才收了两万五千石,你是怎么干的?”
赵主簿站在那瑟瑟发抖,不时抹着额头的汗水,连忙在那认错。
今年的税收跟往年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
按照中县标准,年纳粮需要三万石到六万石之间,如今清平县的税粮,连最低标准都不到。
老周一向注重政绩,难怪他如此生气。
原本征粮工作是县丞主管的,由于前任李县丞去世了,县丞一职空置半年,征粮工作由三把手赵主簿接管。
赵主簿也想进步,高高兴兴的揽下任务,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清平县地主们的难缠程度。
收不上来,根本收不上来!
老百姓的税粮还好,他们畏惧官服,差役们吓唬一下都交了。
难点在于征收地主们手中的税粮。
“卑职无能,请县尊大人责罚。”赵主簿自请处分。
赋税乃国之大事,是知县政绩的重要考核。
如果不能够尽快收上来,一旦朝廷追究责任,这事儿可大可小。
周知县最恨拖后腿,阻止他进步的人。
赵主簿自知能力有限,只得放弃,顺便将徐闻推了出来。
“县尊,要不请徐县丞接手?这工作本来就该他负责......”
“知道了,出去!”周知县不耐烦的摆摆手,强忍着骂娘的冲动。
毕竟赵主簿也是读书人,要脸面。
往后还有用着他的地方,不能把关系搞僵了。
片刻后,徐闻被书吏请到二堂,说是县尊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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