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亦素苏元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囤粮吃肉,极品婆家悔断肠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欧阳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亦素。”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
《断亲后囤粮吃肉,极品婆家悔断肠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
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
“亦素。”
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
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
“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
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
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
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
“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
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
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
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苏元衍一阵苦大仇深地演着。
看起来好像真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这黑白颠倒,以假乱真的样子,让柳亦素都佩服至极。
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她的才能。
也许感觉到柳亦素的注视,她的夫君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藏着一丝深沉的探究,还有一丝晦涩不明的笑意。
至少他没有一味相信苏母的话,没有对柳亦素抱于怒气。
柳亦素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名义上的夫君,不是她的对立面。
也许还可以拉到她的阵营,这样未来的谋划可以容易些。
“爹,娘不是偷懒,她是被大伯娘推倒在地,头撞到地上了,都出了好多血。”
院子里的苏洛口齿清晰地为她娘伸冤呢。
爹回来了,祖母和大伯娘就不会欺负她们了。
“亦素,你过来。”
清冷的声线,如风拂过琴弦,清冽中透着一些柔情。
柳亦素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立在苏元衍旁,只及他的肩。
四目以对,他那张清隽的脸在柳亦素眼前放大,眉眼极为好看,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
眸底黝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妥妥的爱豆体质。
再看看自己如今这身姿,实在是高攀得很呢。
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额头,手指削瘦而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疼吗?”
带着一丝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如一位疼爱娘子的夫君。
愣在一旁的柳亦素,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被他蛊惑了般,“现在不疼了。”
果然男色误人,对她这个母胎单身狗来说,眼前的男人简直哪哪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母,找不到一丝与她夫君相似之处。
再想想昨晚的苏父,依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不通。
“二弟,我再怎么撞也不会把你媳妇撞晕倒在地吧,就是她自己偷懒不干活,还抢承泽和承志的鸡蛋,咱村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跟小辈抢吃食的长辈了吧。”
苏大嫂也来到院子,站在苏母旁,阴阳怪气道。
“娘只是想我们也吃上鸡蛋。”
一旁的苏洛为娘亲辩解。
“大嫂,亦素头上的伤口,还有那么大的一个肿包至今没有消,可不是轻轻一撞造成的吧。”
他一字一字地启唇如浸入雪水般的冰冷。
“二弟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故意大力把她撞晕了。”
“大嫂我没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亦素被你撞倒地摔破了头,就休息了一个中午,如今却被娘和你说偷懒不做饭。
至于鸡蛋,娘,我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女儿吃一个鸡蛋吗?
为什么承泽和承志有鸡蛋,洛儿和清儿却没有。”
苏母一阵心虚,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你媳妇说不用给这两个丫头吃鸡蛋的,吃了也是浪费,我才没给的。
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柳亦素一阵懵懵的状态,这原身是个怎么奇葩的存在,竟然跟苏母她们合伙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如今是她,她可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不,昨日被撞了头,脑子里的水也倒出来了,现在正常了。
往后,承泽和承志吃什么,我的洛儿和清儿就吃什么。”
她仿佛又想到什么,强装娇涩,又有些不确定地捏着一旁苏元衍的衣袖,“否则,夫君每月上交公中的银子就得留一部分给我,我可不想再拿着菜刀给孩子抢吃食了。”
苏元衍望着柳亦素,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情绪,晦暗不明地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而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热得柳亦素脸上燥热。
“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藏私房钱了,这家还要不要了。”
苏母尖声刺破小夫妻俩的涟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个个就只知道吃好的,家迟早被吃穷了。”
说着扭身转向火房,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给那两个赔钱货孙女准备好吃食。
至少她二儿子在家的时候,得做好表面功夫,等老二去镇上了,她再好好收拾柳亦素。
对面的苏大嫂将眼前这对小夫妻的亲密看在眼里,这柳亦素真得是被她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竟然当众与她二叔牵手,以往每每她二叔归家,柳亦素都离得远远的,别说牵手了,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的。
如今竟然还恩爱起来了。
虽然心里各种膈应,但内心还是有一些羡慕,想想她的夫君苏元武,不仅长得跟苏元衍天差之别,脾性也云泥之别。
即使她为苏家诞下长子长孙,也依然得不到额外的柔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琐事对她大打出手。
村里的男人几乎都这样,只要没打出大问题,大家也就默认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可,她见过苏元衍是怎么对柳亦素的,即使柳亦素刚开始生得是女儿,却从未有过苛责,轻声细语,对两个女儿也温和教导。
有时候她在想,她跟婆婆如此看不惯柳亦素,甚至怂恿她与苏元衍和她的两个女儿疏离,是嫉妒苏元衍对柳亦素的好。
同是女人,柳亦素凭什么能得到夫君的另眼相看,一个孤儿,就只是因为长得好看些吗?
苏大嫂眼神像萃了毒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柳亦素,她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柳亦素的惊艳和嫉妒。
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若春水,明净又娇憨。
如不是苏元武已成亲,苏元翔又还年幼,这门亲事也轮不到苏元衍。
那么好看的柳亦素,如今也成了一个比她还丑的村妇。
那么多年的地里劳务,吃食营养跟不上,柳亦素早就没了往日的惊艳。
只是黝黑皮肤也掩盖不了的精致五官,还是让苏大嫂一阵膈应,心里暗骂了一句“骚狐狸”。
也随苏母进了火房,今日苏元衍归家,她婆母定会做肉。
想着那肉味,苏大嫂的步伐又快了许多。
苏元衍一手牵着柳亦素,一手牵着苏洛,回房了。
他像变魔术般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颗糖,塞给苏洛。
苏洛拿着糖,小心翼翼地看着娘,怕娘私下又要叫她将糖给堂哥。
柳亦素剥开糖纸,直接将糖塞进苏洛的嘴里,“剩下的你拿去跟妹妹一起吃。”
苏洛兴奋地跳起来,还给柳亦素塞了两颗,“娘也吃,可甜了。
娘也给爹剥一个。”
说着跑出去了,去找妹妹苏清了。
苏元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柳亦素,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向心头,而后他又自己摇了摇头。
“嘘”苏元衍对着已醒来的两个女儿做了噤声的动作。
苏洛和苏清,看了看爹怀里睡得熟的娘,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出门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此时的柳亦素,双手环抱着男人,还以为是她的大型公仔。
卧房不怎么隔音,柳亦素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像发泄被吵醒的烦躁,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
直至闷哼的一声。
柳亦素捏捏胸前的玩偶,真人!
记忆霎时灌入脑子。
她弹坐起来,眼睛瞬间清明,看着一旁的男人,他胸前的衣襟都被她扯开,露出精瘦的身子。
唰的一下,她的脸就如火烧云般红了。
“亦素?”
苏元衍看着将脸埋在自己双手的女人,戏谑地叫着她。
“夫君,早......早安?”
苏元衍不再逗她,掀开被下床,穿戴好,“今日我要离家,去云归镇私塾,家里就有劳娘子了。”
随后,他从他百宝箱似的袖子里拿出一串铜币,“你收着。”
昨日,他见一直忍气吞声的娘子,竟也能顶撞母亲和大嫂,还能维护两个女儿,他就想给她留些银钱。
这次她应该不会再上交给母亲了吧。
沉甸甸的一串,大概有两百文。
柳亦素也不推辞,她现在身无分文,的确需要钱。
“我能与你一同去云归镇吗?
就想去看看有没有营生可以赚点银子。”
柳亦素也起身,靠苏元衍这么一点的私房钱,她和两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顿顿吃上肉啊。
只有去手工业聚集的镇上,或许能寻得一丝商机。
“那我们早点出发,下午你还能搭上王大哥的牛车回村。”
村里人去镇上,除了步行,就只能坐村边王大哥家的牛车。
每个人给个一文钱,这可能是村里唯一的营生了。
早饭是混合了青菜的粥,菜多米少,但好在每个人都能吃上两碗,还算能填饱肚子。
“老二,你就惯着你媳妇吧,还要去镇上,去镇上干嘛!
费这个钱。
说什么营生,她一个女人家,会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就是不想下地干活吧!”
苏母一听柳亦素要去镇上,顿时唠叨起来。
“娘,亦素头上的肿包刚消,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我们成亲那么多年,她也没给我提过要求,甚至连聘礼也没要。
她难得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傍晚她就会回来。”
苏元衍语气平缓,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反对的力量。
苏母也没再开口,反正她是不会给他们钱的,一文钱都不会给。
她就知道老二肯定还私藏了一些钱,私塾先生,逢年过节都会有节敬,他可从未上交过。
不过,也不能一文钱都不给他们留,否则逼得太紧,每月一两的银子都未必能按时上交。
况且老大家除了跟着下地,住的吃的用的都是公中出的,老三更是。
其实,说到底,都是老二家养着这一大家子。
还未等小夫妻出门,就来了个人伢子。
“老苏家的,我来看丫头了。”
一位约四十岁的妇人,穿着体面,站在苏家院子外,大声地喊着。
“你找谁?
来我家干什么?”
柳亦素一看院子外的人,就觉得不是好人。
满脸横肉,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妇人。
“妹子,我找苏大娘和苏大嫂,她们之前跟我说,你们家有两个丫头要卖去大户人家,我寻摸了好久,才找到一户好人家。
今日我就来接人的,她们可收了我五两定金呢。”
妇人举起一只手,伸在柳亦素面前。
“卖丫头?
你确定是这家?
这是苏家。”
柳亦素压着心底窜起的火,再次确认。
“是这家,错不了。”
妇人往院里看了看,“就是这家啊,一个月前,苏大娘和她大儿媳找上我,说她们家有两个丫头,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我还看了这两个丫头。
虽然现在长得瘦小,可五官却是美人胚子,长大后肯定不得了。”
“你是要将她们买去做丫鬟还是做其他的?”
柳亦素舌尖顶着后牙槽,不停地跟自己说,杀人是犯法的,她还有四个娃要养。
“这不得看这两丫头的造化,如今那么小,是看不出来,待养大几年,模样出众,那不是可以抬成小妾,或是青楼头牌也不一定。”
妇人一脸自傲,心里吐槽着满身补丁衣裳的柳亦素,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一看就是这个家最没地位的人。
“苏大娘!
我来接两个丫头了!”
因为昨日苏元衍回来了,今日早晨苏大爷和苏大哥还未下地。
听见叫喊声,全都出了院子。
苏洛、苏清看见妇人,吓得脸色都青了。
之前这个妇人就来过家里。
祖母和大伯娘说要将她和妹妹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当时,娘也在场,她一声不吭,默认了祖母和大伯娘的打算。
她只知去当丫鬟是不好的事,村里的小翠被后母卖进大户人家,不到三年就死了。
死后也只是被扔去乱葬岗,也不能抬回。
即使被主家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她不要做丫鬟,她不要死。
柳亦素看着紧紧抱着她大腿的两个女儿,又是心酸又是愤怒。
她还没死,就要卖她女儿了。
妇人看两个丫头来了院子,想上手去抓。
“啪!”
伸出的手被柳亦素用力打了一下,瞬间就红了。
“你竟然打人!”
妇人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被打红的手,举着手向一旁的苏母告状,“苏大娘,你可是已经收了我五两银子定金的,剩下的这五两,给你。”
妇人将五两银子塞进苏母手里,“银子已结清,人给我!”
“今日,就算官差来了,我也要把人带走!
我这是给了银子的!”
柳亦素抄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拦住妇女,“今日有谁敢抢我女儿,我就打断谁的腿!”
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子的人。
他们被她凌厉的气息镇住了,一动不敢动。
“快回房去!”
“娘,我留下来帮你。”
苏洛拿起一把镰刀站在柳亦素身旁。
看着刚及她胯的小女孩,泛白的手紧紧地握着镰刀。
刚才还胆怯地哀求,如今却能拾起镰刀保护她。
而双胞胎跟在柳亦素身后,拿着一根短短的树枝。
这种被保护,被信任的感觉,溢满了柳亦素的胸腔。
这一刻,她仿佛真得就是个母亲,一个为了女儿而战的母亲。
“你......你们......”其他人被豁出去的母女都震慑到了,不敢向前。
经过这两日,柳亦素随时随地发疯的毛病,一时半会可能还好不了。
谁也不愿意被疯子劈了。
“我不知你是谁,我是两个丫头的娘,从未收过你的银子,也从未想过卖女,谁收你的钱,你跟谁要人去!”
“苏大娘,你收了我的钱,却不给我人,就算是告到官府,我也不怕!”
院子里的人全部看向苏母。
“我......我之前说要卖两个丫头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让卖啊!
如今......”苏母本想趁苏二在镇上的时候将两个丫头卖掉,反正柳亦素也不会反对。
待苏二知道时,人都不知上哪去了,要找也找不到了。
那时候,苏二难不成还能怪她这个娘不成,况且也是柳亦素同意的。
可现在,柳亦素像要拼命的样子,况且苏二也在家。
她有些恼这位妇人了,一个月前说要找个好人家,谁知那么快就找到了。
“这是你按的手印,你们可别人多欺我一个妇道人家。”
妇人拿出一张纸,是买卖丫头的契约,双方还摁了手印。
苏母看着有她手印的纸,瞬间怕了起来。
如果今日这妇人带不走两个丫头,定会将她告到衙门,她不想身陷囹圄啊。
她拉了下站在一旁的苏大爷,希望他能做一回主,将两个赔钱货让人伢子带走。
还没等苏大爷开口。
“我倒要看看,这大律法的哪一条,可以绕过爹娘,将孩子卖了的!”
苏元衍一字一句启唇,冷厉如冰水。
“柳亦素,你别给我在那装死,赶紧起来干活!”
“祖母,我娘被大伯娘推倒在地,撞到头,现在还躺在床上,没醒来。”
“啪”的一声。
“你这个赔钱货,敢污蔑我,她自己摔在地上撞破头,还说我撞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娘,就是那小贱蹄子想偷懒,躺床上不肯干活。”
......随着一阵吵闹声,在疼痛中醒来。
她是中药研究所副所长,刚下班就被车撞死了,为什么还能感到疼痛,连听觉都那么清晰。
环视了四周,灰暗狭窄的卧房,土坯砌的墙,屋顶的瓦漏得都能看见外面的太阳了。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上来。
原身也叫柳亦素,是苏家二儿子苏元衍的媳妇,生了两个丫头两个儿子,大丫头,苏洛,六岁;二丫头苏清,五岁;三儿和四儿是对双胞胎,苏承进,苏承修,三岁。
苏家大儿子苏元武娶了隔壁村的丁春花,生了两个儿子,苏承泽和苏承志,且大儿子如今已在镇上大户人家当差。
三儿子苏元翔,是苏家小儿子,公婆最娇惯他,干活嫌累,读书又读不出来,在家好吃懒做当小少爷。
苏大嫂先生了两个儿子,柳亦素即使后来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在苏家的地位也没什么提升,依然抬不起头,甚至有时候也会埋怨两个女儿,如果是两个儿子先出生,她也不至于被婆婆和苏大嫂蹉跎那么多年。
田里的农活,家里的活计,统统扔给她娘三干,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菜,住最差的房间。
今日,她从地里干活回来没及时做饭,被大嫂丁春花推了一把,倒地不起。
还是两个女儿合力将她拖上床的。
“娘,你醒了。”
跑过来一个小豆芽般的小女孩,又瘦又矮又黑。
这是她的小女儿,苏清,五岁,看起来连三岁都不到。
苏清从看不清颜色的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番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娘,你没吃饭,这是姐姐从火房偷偷拿的番薯,你赶紧吃,等下被祖母和大伯娘看见,她们会骂你的。”
此时,柳亦素的肚子咕咕地叫着。
也顾不得其他,将那根冷掉的番薯,狼吞虎咽地吃了。
一旁的苏清,咽了咽口水。
她将最后一口番薯塞在苏清口中,“你吃,晚些给你和姐姐弄吃的。”
苏清两眼湿润润的,“谢谢娘。”
娘从来没有对她那么好过,平时不是打就是骂,说她和姐姐是赔钱货,她命不好才会先生了两个丫头。
大伯娘一进门就生了两个儿子,即使后来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弟,家里人也觉得没什么好稀罕的,娘在苏家依然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娘却将番薯给她吃,还喂在她嘴里。
柳亦清毕业后就进了研究所,母胎单身,现在无痛当娘,还是四个娃的娘,这简直是天大的幸福。
她站了起来,摸摸头,破了皮,流了血,还鼓起了一个包,好在不是关键位置,过几天消肿了就好。
她活动了下四肢,还算有力。
这具躯体比她以前的还好些,毕竟还年轻,二十出头,虽然生了四个孩子,但常年干农活,身体强健,年轻生娃后恢复也快。
除了比她黑一些,身段、模样、健康状态和年龄都比她的好。
柳亦清很满意她的这副身体。
只是,这家太穷,连饭都吃不饱。
或者说,这个朝代都太穷了,封建专制朝代,农业是主要生产方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地里刨食的,信奉多子多福,每家每户都死命的生娃。
刚站稳,又听见门外的吵闹声。
“娘,她们肯定是发现少了一个番薯,又打姐姐了。”
说着,苏清就奔向门口。
院子里,两个妇人按着苏洛在地上打,旁边站着苏承泽和苏承志,不仅不阻止,还拍手叫好,甚至踹了两脚。
柳亦素拉住往外跑的小豆芽,抄起一旁的扁担。
这两个恶妇,竟然这么丧尽天良打一个小女孩。
既然做了苏洛和苏清的娘,她定要护她们周全。
她的女儿,谁也别想欺负!
柳亦素雄赳赳,恶狠狠地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人都停止了动作,被她的阵势吓到了。
苏母看见拿着扁担的柳亦素,已放开了苏洛。
耷拉着的眼皮恶狠狠地抬起来,“你这个贱人,拿着扁担对着我,你想干什么!
你还敢打我不成!”
这个二媳妇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是他们苏家的一头老黄牛。
当初苏元衍在村口捡的她,那时柳亦素说她是来寻亲的,苏元衍恳求苏母,收留了她几晚。
而后,柳亦素无地可去,苏元衍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为了省下聘礼钱,苏母做主将柳亦素嫁给了苏元衍。
没花一文聘礼,就娶回苏家,就是肚皮不争气,生了两个不值钱的赔钱货,三年前才生了对双胞胎儿子。
因是双胞胎,生出来后费了好大劲才养活,如今也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养大。
为了紧紧握住老二家的银子和劳力,两个小孙子一直在苏母身旁养着。
苏母一直很看不上如孤儿般的柳亦素,所以往死里折腾她们母女三人,对那两小孙子虽没有苛刻,但也没让他们吃好的,反正她二儿子也不在家。
此时,已到傍晚,院子外都是下地回来的村民,兴致盎然地围在一起看苏家的闹剧。
“清儿,给娘拿点水喝。”
柳亦素本想武力解决,但看了外面一圈的人,还是得留个好名声,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生活多久。
村里人的舆论会杀人。
喝完苏清递过来的水,柳亦素松了松嗓子。
对着院外“嘭”的一声坐在地上,扬起黄土,扁担看似无意地砸向苏母和苏大嫂。
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她就一通呼天抢地的悲吼,双手还不停地拍打着地。
“娘啊,大嫂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三啊!
我每日在田里跟个牲畜一样干活,从地里回来还没喝上半口水,就得为一大家子做饭,可我连半个黑馍馍都没得吃。
今日我实在是又累又饿,只是慢了半步烧饭,就被大嫂打得额头出血晕倒在地。”
说着撩起头发,对着院外,血迹斑斑,看起来实惨。
人群里人已开始议论了。
“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都能看见柳亦素在地里,没花一分钱娶回来的媳妇就是往死里磋磨。”
“有闺女的人家,都擦亮眼睛了,可不能把闺女往苏家这样的火坑里推。”
......外面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到院子里,苏母和丁春花已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柳亦素是要坏苏家名声,那以后苏家儿孙可怎么娶媳妇。
可她们又不敢当众打人,也怕今天不正常的柳亦素又发疯。
“你......”苏母正想一顿输出,就被柳亦素打断了。
“娘啊。”
柳亦素一把抓住苏母的手,面上尽是无尽的悲伤,“我给苏家做牛做马,我就忍了。
可是苏清和苏洛是你的亲孙女,是相公的亲闺女啊。
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孩子只是给我拿了一根番薯,你就把她往死里打,你看看,我的闺女们跟承志相差不到两岁,都被饿成什么样了。”
说着将苏洛、苏清拉着跟承志站在一起,就像贫民窟女孩和富农家少爷,两者看起来哪里看得出是同龄人,相差个四五岁都有人信。
“这苏氏偏心偏到胳肢窝了,地里收成也不错,连一点吃食都不肯给苏二家的。”
“可不是,没见过那么刻薄的婆婆。
苏二家的那可是村里人都少见的勤快。”
“而且苏二还在镇上私塾教书,每个月有一两银子,也不能全部充公了吧。”
“我听说,苏母真得一文钱都没给二房的留。”
......苏母气得破口大骂,“你生的两个赔钱货,有什么脸吃饭!
你也是个贱货!”
“苍天啊!
竟然有这样的娘,你二儿子如今在私塾教书,还是个童生,你这样骂我们母女,这样坏的名声传出去,是要断了你儿子的前途啊!
我现在就去镇上私塾找苏元衍,找他给我们做主。”
说着起身拉两个闺女。
苏家人怎会让她去镇上毁了苏元衍的名声,那可以行走着的一两银子,能买一百升大米。
何况有了苏元衍童生的身份,苏家地里的田赋都免了,这才让苏家在村子里有了一席之地。
苏母在村里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了几分,待来年二儿子考个秀才,她就是秀才娘了。
“柳亦素,你给我站住,你再这么发疯,就给我滚出苏家!”
苏母料定柳亦素不敢走出苏家门,她根本没地可去,离开苏家,她们母女三只能喝西北风。
苏母想到这,刚被气得有些弯的腰脊,瞬间挺直了。
柳亦素果然停下了脚步。
“娘。”
苏洛扯着柳亦素的衣摆,“祖母是要跟我们分家吗?”
苏洛已经六岁了,这几年,她看着娘被祖母和大伯母欺压得抬不起头,从未反抗过,还默许了家里人打骂她和苏清。
而今天的娘,像换了一个人,会为她出头,还会跟祖母和大伯母吵架,甚至会拉着她的手。
她低头看着被娘大手紧紧牵住的小手,眼眶红了,这是记事以来,娘第一次牵她的手。
以前娘总是看不上她和妹妹,觉得是她和妹妹拉低了她在苏家的地位,每每娘说,如果她们是儿子就好了。
听到这话,她和妹妹就会缩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出生就是错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可今天,娘好像不一样了。
“洛儿,你真是娘聪明的闺女!”
柳亦素弯腰抱了抱苏洛,苏洛僵硬的身子,动都不敢动。
苏清看着娘抱了姐姐,也想要娘抱,“娘,清儿也要抱抱。”
柳亦素转身抱了抱苏清,还亲了她一口。
真可爱,就是太瘦了。
没关系,她会将她们养得胖嘟嘟的。
苏母和丁春花看着阴转晴,一天笑容的柳亦素,心里有些打鼓。
自她撞到头醒来后,就像被鬼附身了。
原本被任意拿捏的人,变得咄咄逼人。
而如今的柳亦素满脑子都是分家。
火房内。
苏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六个鸡蛋,又拿出刚从井口捞上来的一小条五花肉。
蒸上番薯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活都不愿干,如今连火房也不来了。
那柳亦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官家小姐了。”
苏母恶狠狠地切着手中的肉,一边骂着。
烧火的苏大嫂眼中只有砧板上的五花肉,这一个月都没吃什么有油水的东西,不是番薯就是黑馍馍,连大米都没几颗。
“娘,不切完吗?
二叔难得回来。”
苏大嫂看着苏母只切了不到二十片的肉,还是薄薄的,剩下的又拿到竹篮去了。
这么几片肉,分到她碗里的最多只有一片吧。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个个的。
老三还要不要娶媳妇,承泽和承志还要不要娶媳妇了。”
老三是苏母中年得子,年纪比承泽就大个两岁,苏家未来几年,得为家里娶三个媳妇。
哪还有像老二那般幸运,给自己捡个媳妇,不花钱的。
即使娶个村里的丫头,也得三五两银子,更别说她还想老三能娶个镇上的姑娘,那不得十两以上的银子吗?
就靠土里刨食养活这一大家子,已不易,根本没多少剩余,还是得靠老二的束脩。
想着,又从柜里拿多一个鸡蛋。
苏母心疼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苏大嫂看苏母又拿多了一个鸡蛋,眼睛又亮了起来。
村里人过得都是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有个在私塾当先生的二叔,一般人家也是吃不上肉的,也只是逢年过节吃一些,还不能管饱。
她娘家丁家更是穷得揭不开锅。
如今在苏家能有这样的日子,她已很满足了。
而且婆婆对她的两个儿子也很上心,未来娶亲的事都纳入苏家大事上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已比很多人轻松很多了。
“吃饭了!”
响亮的呼喊声响彻整个院子。
门外的天际残留着夕阳的余晖,染成深橙色,院外的小路上,三三两两从地里归家的村民,鸡叫声、狗吠声,融在烟火中。
柳亦素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
刚来到这个时空一天,恍惚过了好久。
“去吃饭。”
耳边响起温润的声音。
苏元衍牵着她的手来到厅堂,厅堂里的人已坐好。
苏父苏母坐在主位,左侧是苏元武和苏元翔,右侧是承泽、承志和苏大嫂。
苏元衍带着柳亦素跟两个女儿坐在苏父苏母的对面。
桌上一碟鸡蛋炒韭菜,一碟青菜,碗里铺了五花肉,除了苏母苏大嫂和柳亦素碗里只有一片五花肉,其他人碗里都是两片。
主食也不是番薯粥,而是干的番薯饭。
苏承进、苏承修这对双胞胎挨着苏母坐,眼前是一碗白米粥。
柳亦素认真看了看这对双胞胎,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两个孩子对她这个娘也没什么感情,只是紧紧地挨着苏母。
当初苏母将还没满月的双胞胎抱走,说是让她好好坐月子。
实际上是想将两个小孙子自小就跟柳亦素不亲,跟苏母亲。
这样,拿捏了这对双胞胎,就拿捏住了老二家的命门。
柳亦素收回眼神,将双胞胎带回自己养,还得从长计议。
转而看向餐桌,虽然餐桌的菜因为苏母舍不得放那么多猪肉,都是黑黑的。
但身体总是处在吃不饱的状态,柳亦素目光灼灼地看着碗里的那片几乎看不见瘦肉的五花肉。
如果换以前的她,这片肉休想来到她碗里,可如今,她眼里只有这片五花肉。
突然碗里多了两片肉,“你受伤了,多吃点肉。”
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柳亦素为了缓解此刻莫名情愫引起的尴尬,埋头吃饭。
本以为挺难吞咽的饭,现在却如山珍海味。
晚上,给孩子们洗漱好,柳亦素才去火房烧水,这身子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洗了。
拎着木桶走向浴室。
“我来。”
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苏元衍,一把抓住木桶,大手覆着柳亦素的小手。
柳亦素吓得抽出自己的手,桶里的温水荡出,就如她此刻荡漾的心。
苏元衍提着木桶来到浴室。
这板正有力的身姿,怎么都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柳亦素觉得他这个夫君身上的谜团不亚于她自己身上的。
“我再去给你提一桶水。”
苏元衍转身又去提了一桶。
柳亦素洗好回房后,两个孩子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苏元衍身着一身白色麻质寝衣,靠在床边,在昏黄的油灯下,手捧一本书,沉浸地看着。
待看见柳亦素,放下书,轻轻地下床,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头巾。
“亦素,坐下,我帮你擦干头发,否则明日会头疼了。”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在这宁静的夜里,有一股莫名的蛊惑。
柳亦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却是波浪汹涌的震惊。
这是要同床共眠了吗?
那她该做什么?
瞄了一眼床,那不安的心又静了下来,孩子们都一起睡,而且这张床实在有点窄了,两个孩子已经占了一大半了,还能睡下她和苏元衍吗?
正当她思绪乱飘时,苏元衍牵着她,轻摁着坐在椅子上。
他在身后轻轻地帮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头发。
他身上墨香隐隐地窜进柳亦素的鼻腔,混合着他的体香。
在这撩人的夜晚,甚是诱人。
他俯下头,湿润的呼吸落在柳亦素的耳边,“干了。
我们歇息吧。”
柳亦素睁着不知所措的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思考着怎么睡。
两个孩子已睡,清儿挨着墙一侧,要不将清儿和洛儿移到中间,她睡在靠墙的一侧,苏元衍睡在另一侧,这样俩人隔着两个孩子,就不会有肢体接触了。
还未等她思考出对策,苏元衍就拉着她来到床边,示意她躺下。
为了隐下自己这个外来的灵魂,柳亦素脸朝着洛儿侧躺下。
身后袭来一股热浪,而后,油灯也灭了。
柳亦素动都不敢动,僵硬地侧躺着,身后的人也没有一丝声响。
柳亦素的眼皮越来越重,她还想着,刚在浴室,趁着月光,发现未裸露过的皮肤白皙娇嫩,与脸上手上的皮肤完全两个极端。
或许养一段时间,她还能恢复美貌。
嗯,她要做一个美貌的女人。
她还未深想,就发出悠长的呼吸声。
身后的男人,睁开双眼,清明又凌厉。
他轻轻地扳过女人的身子,手轻抚着她的五官。
而后,一颗、两颗......解开女人胸前的纽扣。
直至,露出白嫩的皮肤,锁骨处一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赫然跃起。
男人的手摩挲着这个胎记,而后又看向女人的脸。
深沉又荡起一丝涟漪。
闷哼一声,他迅速为女人盖上薄被,自个下床前往浴室,给自己浇了一桶冷水。
随后,带着一身水汽,搂着女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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