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过一月,整个京城便发生了好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先是相国府的千金意外死亡,凶手或许是她从小定下婚约的淮洲王。
后来又是淮洲王下了大狱,差点被处死。
前不久又听说那相府千金没死,已经被贬为庶人的淮洲王跪在宫门外说是七皇子绑走了相府千金。
昨日甚至还有人说那前淮洲王差点掐死了自己个儿的外室女,那女人直接小产在了宫门口……流言数不胜数,三人成虎,不过短短一日便传了个京城人尽皆知,只是平民百姓不过将这些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反倒是现在的七皇子府却没曾想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什么?
忱儿不见了?”
坐在四轮车上的男人在听了天影的汇报之后,手下一松,那绣着百喜图的香囊铃铛就这么径直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当啷’的清脆声响。
“是,主子。
我们找遍了府中都没有找到明小姐的身影,只在她的房中发现了一滩残留的污秽物和快要消散的水渍……是属下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现在责罚你又有什么用?
若忱儿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这七皇子府,让我们都一起替她陪葬!”
季淮衍语气可怖,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双眼猩红,额角的青筋也早已冒起,“派人去找,哪怕是把京城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她找回来!”
“主子,主子……!”
季淮衍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门外便霎时传来了一侍卫的叫喊声,“主子,有人送了一封信来,点名要您亲自开启,说是,说是和明小姐有关。”
侍卫说着,颤抖着双唇,一脸不怕死的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季淮衍的跟前,迅速的便将那一封信递了上去。
安静昏暗的偏殿内,一时之间只有季淮衍‘沙沙’翻动纸张的声响。
“天影,马上备马到城郊!
还有……你去替我找一个人。”
季淮衍手中的信件被他用力的捏成了一团,他低声下令,整个人的脸阴沉不堪。
“是。”
天影听了自家主子说的人名,面色顿时一惊,随后便急忙替自家主子备了马,眼睁睁的看着季淮衍抛下了所有的亲兵影卫独自赶往了城郊。
*亥时过半,季淮衍按照段屿洲信中所说独身一人赶到了城郊荒僻的乱葬岗。
周围是堆叠如山的无头尸首,季淮衍阴沉着脸,打马大吼,“段屿洲,你这竖子,还不速速露面!”
“纪淮衍,我就知道,你那双走不了路的废腿是你装出来的。”
远处坟头山坡之上,一阵带着邪恶扭曲意味的男声阴森森的响了起来,季淮衍回眸一看,却见一支在黑夜之中透着寒光的亮箭正如破晓之矢般的朝他袭来。
季淮衍眸色一变,闪身躲开之后,他复而猛的策马朝着段屿洲所在的山坡冲去。
一个呼吸之后,冰冷的短刃死死的贴在了段屿洲带有暖意的脖颈之上。
“她呢?”
季淮衍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声音在段屿洲的身后响起,可段屿洲却没有丝毫惊慌的神情。
半晌后,季淮衍听着段屿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头望去,“在那呢。”
季淮衍顺着段屿洲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头之上,明忱正被几个段屿洲剩下的亲卫包围,他们的手中一个个都拿着拉了满弓的弓箭,那泛着寒光的箭头无一不在对着那正中间身形单薄的女子。
“段屿洲你找死!”
透着寒意的短刃一刀便划穿了段屿洲脖颈的皮肉,白刀见红血,那还温热的血液一瞬间便滴落在了他们身下的无头尸首之上。
“纪淮衍,你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段屿洲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小人得志的邪祟,“我要你明日到陛下跟前承认是你诱拐了阿忱假死,惦念别人的妻子。
我还要你在陛下面前陈情,恢复我淮洲王的实权和封号。
“至于你……”段屿洲笑着冷哼了一声,“则自请罪责,最后的责罚都由我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