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人如此精彩的手段,明晃晃地要一箭双雕,怎么能不让三姨娘知晓?三姨娘这个人出身风尘,一手茶艺玩得贼溜,能得宠这么多年,连大夫人都对她无计可施,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她还有个好色的儿子孟昭风,也住在若兰居,这货就是个“定时炸弹”。要么提前引爆了,要么就让他变成“哑弹”。总之这若兰居,不能久住就对了。放眼孟家后院,除了正牌大老婆和这三姨娘,那就只剩二姨娘了。现在屋子烧了,重新建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内,得想办法找个妥善的院子住。细细思索下来,二姨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原书中,二姨娘林氏是寒门出身,祖上也曾当过大官,但是到她的上一代就家道中落了,只剩下她父亲一跟独苗。而她的父亲只考上了个秀才,耗了很多年,家业也耗完了,林氏为了帮母...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大夫人如此精彩的手段,明晃晃地要一箭双雕,怎么能不让三姨娘知晓?
三姨娘这个人出身风尘,一手茶艺玩得贼溜,能得宠这么多年,连大夫人都对她无计可施,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她还有个好色的儿子孟昭风,也住在若兰居,这货就是个“定时炸弹”。
要么提前引爆了,要么就让他变成“哑弹”。
总之这若兰居,不能久住就对了。
放眼孟家后院,除了正牌大老婆和这三姨娘,那就只剩二姨娘了。
现在屋子烧了,重新建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内,得想办法找个妥善的院子住。
细细思索下来,二姨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原书中,二姨娘林氏是寒门出身,祖上也曾当过大官,但是到她的上一代就家道中落了,只剩下她父亲一跟独苗。
而她的父亲只考上了个秀才,耗了很多年,家业也耗完了,林氏为了帮母亲治病,无奈之下做了孟知行的妾室。
林氏生有一子一女,二公子就是她所生,可惜多年前夭折了。
这孩子名叫孟昭言,只比孟昭文小一岁。
从年龄上就可看出,二姨娘进门之后,也许还是大夫人的劲敌,不然也不会前后脚生下儿子。
这个二公子小小年纪却处处拔尖,可能是因为基因好,从小就展露出过人天赋,深得孟知行喜爱,甚至常常拿他与嫡子比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二公子六岁时,大夫人便设计害死了他,当时做得很干净,连二姨娘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可惜这古代没有宅斗宫斗剧“提神醒脑”,二姨娘竟看不出这背后的真相。
从此她便一蹶不振,不仅失了宠,还带着出世不久的女儿移居到最偏僻的“静思居”,不问世事。
商场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就冲着二姨娘与大夫人这血海深仇,宋筠熙不选她选谁呢。
先想办法住过去,把她策反成自己的友军,那时就多了个厉害的帮手!
......
梳妆完毕后,宋筠熙挑了件最素净的水蓝色对襟外衣,披了件浅绿色披风,领着茗芷出了门。
“若兰居”虽然面积不大,但设计得极为雅致,亭台水榭处处透着巧思。
想来孔嬷嬷带着原主刚到孟家时,能住进这个院,也是备受尊重的,只可惜......
沉思间宋筠熙与茗芷“不知不觉”逛到了后院。
初春还未起暖,草木难免有些枯败,唯有院中最大的一棵桂花树,仍旧枝繁叶茂。
宋筠熙仅瞧了一眼,心中明了,又扫了眼茗芷,唇角勾起浅笑。
这姑娘那样小的年纪就很会做选择了。
茗芷却像做贼一样,紧张得不行,扶着宋筠熙的手心热热的,还沁出了汗。
宋筠熙不露声色,径直朝三姨娘的屋子走去。
两人刚到屋外,就被一婢女拦了下来。
语气中略带些傲慢:“表姑娘暂住我们院,怎么不好好休息,来此有何贵干?”
说话的是三姨娘的贴身婢女——雅兰。
茗芷上前施然行礼:
“雅兰姐姐,从昨夜起我家姑娘便寄住在若兰居,今日特地来当面感谢三姨娘呢,辛苦姐姐代为通传。”
雅兰扫了一眼宋筠熙,看到她脸上的烧痕,略微被吓着,收敛了些傲慢,淡定道:
“那请表姑娘在此等候,我去见了三姨娘再回你。”
茗芷拉拉宋筠熙的袖子,小声道:
“三姨娘得宠,连下人也好大的架子呢,你看那边,她们院里还配了小厨房,也就只有大夫人才有小厨房吧。”
“正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只靠着男人的宠爱,这可不会长久,女子还是得靠自己立起来。”
茗芷睁大眼睛看着宋筠熙,像是听到很了不得的话一样。
“姑娘,我怎么觉得您变化好大,都不像你了,从前您从不说这样的话,事事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是现在,都不像您了。”
“哪不像了?”
“现在的姑娘......就像......就像一个女侠,把那些邪魔妖祟,一个个打得满地找牙!连大夫人都拿您没办法呢。”
说到这茗芷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筠熙昨晚干的疯狂事,把小丫头崇拜得不行,那崔嬷嬷仗着自己得脸,在下人堆里横得不行,可算是吃了大亏了。
可是宋筠熙却没有茗芷这样乐观,以她过去的经验看,昨晚的事大夫人必定怀恨在心。
快的话,可能就在今天,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筠熙握住茗芷的小手,神情陡然严肃起来,郑重道:
“她可不是没办法,昨天要不是大老爷和她儿子开口,她当场就想发落了我,甚至差点要处置你。”
茗芷吓得立即噤声,感到一阵后怕,要不是姑娘护着,她真是差点被拖出去了。
“茗芷,你记住了,卑躬屈膝换不来尊重,尤其是对付这帮恶人,弱懦只会招致更致命的厮杀扑咬。
如今你我一体,一定要振作起来,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护住你......”
茗芷感动得眼泪打转,刚想说话,雅兰走了出来:
“表姑娘,三姨娘同意见你了,不过只能你自个儿进去,茗芷在外面等候。”
宋筠熙抬眼看了看那雕花古朴的门廊。
呵,一个姨娘,架子倒不小!要不是对她的底细了如指掌,还真能唬住人呢!
宋筠熙笑笑不语,安抚好茗芷后,随雅兰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感到融融暖意,博古架上置满了各式珍奇古玩,屋里的碳火烧得正旺,案几摆着熏香,烟雾中一纤细美人半倚着。
一身玫红色长袍,镶着白狐毛细边,娇艳又不失华贵,好一派妖娆富贵风情。
白嫩的纤纤玉手,捧着一枚掌心大小的金丝暖炉,怀里卧着一团白绒绒的猫儿。
眉眼间极尽慵懒,果然是仙姿苑曾经红极一时的最美舞姬。
此等美景美人确实养眼。
宋筠熙在次座坐下,低头抿了口茶水,眼睛定定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宋筠熙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甚至微微勾起唇角,轻轻颔首。
这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叫三姨娘想起昨夜她做的疯狂事,不禁好奇起来,短短几日里,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大?
三姨娘眯着眼打量起面前这少女,在看到她脸上的伤口时,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
而后抚了抚怀里的团子,沉静道:
“可怜表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却也伤了脸,看着也真是骇人。”
宋筠熙并未作答,心中却轻笑:
“可惜一副好皮囊配了个恋爱脑。”
若兰居,宋筠熙也起床了。
昨夜被安置在三姨娘这,临时住进一间靠北小屋子里,这比原先烧掉的屋子还大些,家具摆设也齐全。
穿书过来才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这些跟后世没日没夜的工作、虚以委蛇的应酬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宋筠熙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穿透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古代女子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庭院中,安静下藏匿着暗潮汹涌。
回想后世,她虽为首富独女,活得也并不松快。
父亲宋时钧身体不好,甚至都没等到她硕士毕业,就中断了在美丽国的学业,正式接手宋氏集团。
整整十年,她没睡过几次好觉,全身心的打拼下,宋氏集团从全国第一财团晋升至亚太首富。
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特别是开拓东南亚市场时,遇到多少难啃的硬骨头,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却没想到一回国,就在阴沟翻船,被白莲花后妈偷了家。
该死,当她知道那个女人怀孕后,还是大意了,刹车失灵这种低级伎俩都用上了。
她,从来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现在住进这若兰居,也该会一会这位三姨娘了......
坐在梳妆台前,宋筠熙收回思绪,才发觉镜中的自己美到炸裂!
原本三十六岁的宋筠熙,本就生得倾国倾城了,可是现在镜中的少女,愣是把她看呆了。
虽然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整体看来,天姿国色都不足以形容原主的美。
微敞的寝衣轻透,优美的肩颈线条勾引着视线下移,这极度魅惑的曲线连宋筠熙都顶不住。
再看回镜中,发髻随意挽着,细碎柔美的鬓发低垂,还有那水盈盈的眼眸,自是一派风流慵懒行状。
不花一分力气便美得倾国倾城。
难道这就是作者给女主打造的“金手指”?
也是太炸裂了吧!
哪怕是宋筠熙这样的女强人,往常没怎么在意容貌,此刻拥有如此身体,都不禁让她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难怪原主命运会那么惨,这样的美貌搁谁身上能hold得住啊!
正如她昨晚明明已经扭转厄运,甚至脸上抹灰穿上下人衣服,却还是被惦记上了。
无法想象这样的身子,若是按原本剧情来段“湿身秀”,会有多炸裂。
但是即便是现在的宋筠熙,单凭这点拳脚功夫,在这虎狼窝熬一年多,心里也是没底的。
“姑娘,你好美啊!”
茗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眼里布满小星星,连声音都软了八度。
昨夜太混乱,宋筠熙也没来得及细瞧,原来茗芷也是如此娇俏可人,尤其那双大眼睛,就像小兔子一般可爱。
宋筠熙拉过她的手,轻声道:“茗芷在这可住得习惯?要不以后跟我一起睡吧。”
“住得惯,姑娘放心吧,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到那样晚。”
“不睡了,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对了,昨晚的事你办好了吗?没被人瞧见吧?”
“放心吧,大家都累瘫了,各自睡觉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好,待会儿你陪我去见一见三姨娘。”
“嗯,现在就给姑娘梳妆。”
茗芷纤细的手一顿操作,发丝乖乖的全方位穿插,不一会儿就挽出一个轻盈俏皮的发髻。
随后拿着一根鎏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侧边,微动时闪耀的细碎光芒,衬得宋筠熙愈加灵动妩媚。
宋筠熙淡淡取下所有首饰钗环,只留一个最廉价的银钗,斜插在髻侧。
又选了副极简的银珠耳坠戴上。
可哪怕只是银珠,在她容貌的衬托下,比那昂贵的东珠还要动人几分。
茗芷不解地问: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素了呀?你的首饰本就少得可怜,怎么今日全都摘下了,甚至是大夫人院里的下人,也没姑娘这般素净呢。”
宋筠熙看了眼镜中的绝美容颜,转身对茗芷道:
“好茗芷,你帮我再取些笔墨和油墨来,对了,再拿一点......面粉。”
茗芷以为姑娘要写字,忙问下人要了这些东西。
却见宋筠熙把墨汁分成好几份,浓的、淡的,极淡的,还将女子的口脂颜料,胭脂、甚至染指甲的凤仙花汁,分别混进不同的墨汁里。
然后又把面粉化成糊糊,盛在几个小碟子里。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宋筠熙没说话,只静静的用笔蘸着不同颜色的墨汁,小心翼翼在脸上画着......
才一会儿功夫,她的右脸就现出一块触目惊心的烧伤创面,在眼角到面颊的位置,甚是骇人!
这对宋筠熙来说并不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大部分富家子弟都会选修艺术,而她当时选的就是古典油画。
西方古典油画里,在一方画布中把实物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是写实功底,也是基本功。
宋筠熙本来就挺有天赋,画作经常被展览留校。
又因她爱看美剧,动手能力极强,连带着对特效化妆这一赛道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一到万圣节,她便自己琢磨着,化妆成各式各样的恶鬼,每次都能把损友吓得要死。
若是能搞到硅胶的话,还能更逼真,可惜只能用面糊代替。
茗芷看着她脸上的烧伤痕迹简直惊掉下巴!
尤其是“伤口”边缘处,黏的肉色面糊糊,简直跟烧焦的嫩肉一模一样。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画得好像啊,简直跟烧伤的皮肤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要在脸上画这个呢?”
宋筠熙凑近看了看,这伪装材料实在有限,虽然现代人看起来容易穿帮,但对付古人还是够用的。
她一边勾勒细节一边说:
“昨夜大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呢,等会儿还有场大戏等着开场,我们就好好把这「苦主」形象演下去,打好感情牌,再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姑娘用的是苦肉计,您都烧成这样了,看她们还怎么诬赖上您!姑娘您是怎么想到的啊,太厉害了!也教教我吧。”
宋筠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捏捏小脸蛋:
“就数你嘴甜!茗芷,你就记住一点,昨晚我烧伤了脸,有人问起就这样说,好吗?”
“好,我记住了。”
宋筠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杰作”,有些许满意。
而面前这眨巴着星星眼的茗芷,才穿来一天,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这么好的女孩子,原书中竟被活活打死了......
宋筠熙的人生中,除了早就病故的妈妈,很少有人会这样掏心掏肺对她好,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亲情淡漠。
其实也不奇怪,她很小便被送去国外读书,为公司打拼十年,鲜少有时间与他联络感情。
尤其是宋时钧生病后,那女特助抓住机会,慢慢捂热了他的心,顺利嫁给了他,还迅速怀上了个儿子。
所以她才心急到,宋筠熙回国第一天就安排了场车祸......
回想后世的种种,她确实是大意了。
宋筠熙的眸子越来越冷,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书中,茗芷拼死护住的那枚玉佩,在哪?
它一定很重要,不然为什么在原主死后,王嬷嬷和紫竹怎会专程追去乱葬岗搜尸!
“茗芷,你知道我的玉佩在哪吗?”
翌日大早,忙活了整夜的主子们还在熟睡,奴仆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
庄严的华怡院外,三三两两的三等婢女打着哈欠,这时来了一位眼生的老嬷嬷。
这嬷嬷一身农家装扮,黑红色的脸上布满沟沟壑壑,身型魁梧,微露的小臂结实壮硕。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单是站着都让人生畏。
一个利索的小婢女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恭敬问道:
“这是大夫人的院子,不知老嬷嬷是否需要通传?”
老婆子斜睨了一眼,毫不客气推搡了她单薄的身子,说话毫不客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轮得到你一个三等奴婢说话!我需要你通传?哪怕王嬷嬷来了,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别碍着老娘,赶紧滚一边去!”
小婢女瞬间噙满了泪,捂着脸跑开了。
“哟,三年不见武姐姐还是一样的暴脾气啊。”
华怡院管事王嬷嬷说着话迈出大门,客套道:“天不亮就差人去请你,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快随我进来吧......”
大夫人陈氏出嫁时带了三个陪嫁丫鬟,随着年岁渐长,三个丫鬟熬成了有身份的老嬷嬷。
其中年龄最小的崔嬷嬷被派去照顾雯姐儿,陈氏身边就留了个王嬷嬷和武嬷嬷。
三年前,为了管理远郊的五个庄子,镇压闹事的佃农,武嬷嬷被派遣了出去,一待就是三年。
庄子里的日子清苦,今早被加急召回,武嬷嬷深感好日子要来了,开心得连行李都没收拾,大早就等在门外。
而大管事王嬷嬷,最是心机深沉,跟刘管家一起,是陈氏的左右手,一直在身边服侍。
这次召回武嬷嬷便是她的建议。
几只飞鸟掠过,王嬷嬷迈着沉稳的步子在前面走着,武嬷嬷紧紧跟在其后。
三年过去,园子里林木密了不少,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一点看不见岁月的侵蚀,反而更显规整庄严。
马上要见到夫人了,武嬷嬷有点紧张,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嬷嬷,夫人如此急召我来,可是家里出了事?方才我路过雯姐儿的院儿,也是吓了一跳,怎的全烧光了啊!”
王嬷嬷看了眼夫人的卧房,伏在她耳边小声道:
“小点声,夫人还睡着,昨夜里啊,出了大事......”
细细听来,武嬷嬷猛地瞪着大眼,惊诧道:
“什么!那个小鸡子般的表姑娘,突然性情大变,还下狠手打了崔妹妹?”
“让你小点声,夫人才刚睡下不久,你这急性子,也该改改了,走,你随我去外面等吧。”
两人刚站定,武嬷嬷便气狠狠道:
“照我说还是夫人太心善了,那样的贱蹄子还留着做什么,小时候就狐媚样,勾得全院老少爷们天天往她院里钻,住进雯姐儿的院里还不消停。
照我看,实该卖去勾栏院伺候男人了,那小模样,定能卖不少钱。”
王嬷嬷睨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祸从口入,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只有听的份,武姐姐你啊,少说几句吧,府里毕竟还有老爷做主呢,有些事不是夫人能左右的。”
武嬷嬷一时语塞,赔了几声笑:
“妹妹教训得是,我少言,少言。”
王嬷嬷顿了一下,目光冷了冷,声音似有若无道:
“这表姑娘在孟家也住了这么些年了,能处置也早就处置了,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动不了她吧,不过说来也奇怪,昨天夜里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她哪来的神力,眨眼功夫就把崔嬷嬷打得散了架,几个丫鬟婆子一起上都没把她按住。”
武嬷嬷一听简直气炸:
“倒反天罡,简直是倒反天罡!
一个丫头片子反了天,看我怎么收拾她,只要不让她死了,单单虐她还难吗,到时看我的吧!”
王嬷嬷满意地点点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表姑娘虽然罪大恶极,但好歹是半个主子,也不能叫外头的下等杂役对她动手 ,可是内院的丫鬟婆子又力气不够,这不把姐姐你请来了吗?”
“嗬,找我就是对了,在庄子里这几年我可不是白待的,几个庄稼大汉都奈我何,更何况对付个毛孩子。”
“我也看出来了,姐姐这几年越发厉害,那今日就看妹妹你了。”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不拿她的命就是!”
两个嬷嬷互诉姐妹情时,孟静雯带着紫竹偷跑回了潇湘苑。
昨夜她歇在母亲院里,才眯了两个时辰就被气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急吼吼领着紫竹跑出来。
经历了整夜大火,潇湘苑残破不堪,只堪堪剩了几根焦黑的柱子,孤零零立在原处。
地面全是破砖烂瓦,与烧焦的家具摆设堆叠在地上。
孟静雯越看心越凉,那场大火把所有东西烧得干干净净,名贵字画和华服布匹,一件不剩。
那些美轮美奂的名贵首饰,与泥土混在一起,融成一块块丑疙瘩。
紫竹收集起这些丑疙瘩,心疼道:
“三姑娘,这些金银土块我帮您收好,到时找匠人想想办法,兴许还能值些钱。”
不说倒好,一提到这个孟静雯瞬间破防了:
“谁要这些个俗物啊,我们孟家难道还缺这些金块银块吗!我要我的首饰,攒了好多年的,都没戴几回呢,呜呜......呜呜......”
说到气恼处,孟静雯直接哭起来......
紫竹赶忙来劝:“我刚看到华怡院来了个老嬷嬷么,把门外打扫丫鬟都骂哭了,看着好像是以前服侍过夫人的武嬷嬷。”
“武嬷嬷?她不是几年前被派出去打理庄子了吗?”
“对啊,我看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对付表姑娘的,你看昨晚她疯疯癫癫的,几个人都按不住呢,我觉得大夫人一定是怀疑她在里面搞鬼。”
孟静雯惊愕地看向紫竹:“母亲怀疑是她搞鬼吗?可是昨晚她被锁在屋里,要不是茗芷那丫头砸门救出了她,都差点被烧死了啊。
你的意思是,潇湘苑被烧,是因为她?”
“姑娘您想啊,昨晚明明做好了防火带,怎会失效?王嬷嬷和崔嬷嬷联手,必然是周全的,按理说,您的屋子不可能烧着啊。”
“如此说来确有蹊跷,当时众人都以为裹着被子逃出来的是宋筠熙,结果却是茗芷......若真是宋筠熙害我,那我一定要让她滚出去!”
“姑娘真是心善,她都这样欺负您了,我看夫人的意思是要......”
“好了,你消停些吧,等父亲母亲醒了,到那时严训审问,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王嬷嬷忙道:“没忘,没忘,姑娘说笑了,按规矩,表......筠熙姑娘的月例银子和五姑娘一致。”
大夫人没示意的情况下,王嬷嬷没敢细说,只大致交待了一下。
五姑娘,就是静思苑二姨娘的女儿, 孟家唯一的庶女。
宋筠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似清纯无辜,实际脑里迅速摸清了细节:
这二姨娘死了儿子又失宠,不问世事多年,想必她们娘俩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宋筠熙扫了眼站在后面阴影里的二姨娘,这个从来不说话的透明人,竟直直看着自己。
纵观孟家这些人,宋筠熙之前就选中了静思苑暂居,因为原书中二姨娘活得艰难,唯一的女儿也成了联姻工具,嫁给一个官员做姨娘。
饶是如此惨了,这二姨娘也没害过任何人,在女儿死后也病死了。
既然打定主意搬进静思苑,今日便顺手送二姨娘一个见面礼吧。
宋筠熙:“王嬷嬷说的五姑娘,可是静思苑的言姐儿?”
孟家五个子女,老大孟昭文,老二孟昭言(已死),老三孟静雯,老四孟昭风,老五孟惠言。
王嬷嬷:“正是。”
“惠言妹妹年幼,二姨娘在外走动得少,所以我还是不清楚,请王嬷嬷详细说说。”
王嬷嬷惊得嘴都闭不上了,这是逼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规矩一条一条说出来?
虽然大夫人之前定过规矩,可自从二姨娘搬进静思苑起,这些规矩就没人遵守了,她们母女一直是捡各个院里剩的东西。
大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下人们愈发胆大起来,本就不多的东西,到她们手里更少了。
宋筠熙这是要当众把规矩再立起来?
此时众人见王嬷嬷语塞,都看向她。
王嬷嬷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心道躲不过去了:
“按规矩,家中庶女的月例银子为三十两;每逢年节或各种宴会,有首饰锦缎等礼物;
此外,一年固定有三套新衣,分别是冬衣、夏衣和秋衣,分别会三件宝石首饰。”
宋筠熙颔首,还不错嘛,原主之所以过得凄惨,关键是没钱,一个月别说三十两,怕是连二两都没有吧。
茗芷的衣服上,瞧不见的隐蔽处,细细密密缝着补丁。
此时再看茗芷,小财迷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宋筠熙勾唇:“有劳王嬷嬷了。”
此时二姨娘林氏,她静静站在人群中,眼里看不出情绪,仿佛置身事外。
突然躬下腰,擦去孟惠言脸颊的脏灰......
......
太阳即将落山,众人渐觉饥肠辘辘,从下午折腾到现在,终于散场。
为了避开孟昭风,宋筠熙和茗芷没跟三姨娘同行,而是远远跟在队伍后边,
“筠熙妹妹......”孟昭文的声音传来。
宋筠熙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堂兄何事?”语气里满是疏离。
孟昭文在离宋筠熙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时刻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姿态,不急不缓说道:
“昨夜没注意到,今日看妹妹伤势如此严重,我认识一个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转为宫里娘娘看病,去年才告老还乡。
不知明日是否方便,我可带他来给妹......”
“哇......”突然一稚嫩童声哭了起来。
宋筠熙看去,只见孟惠言不知道怎么时候到了跟前,还摔在地上,疼哭了。
她伸手去扶,发现孟惠言衣裳竟异常单薄。
孟惠言顺势站起来,哭道:“姐姐,你看见我姨娘了吗?我找不到姨娘了......呜呜呜......”
宋筠熙拍拍她膝盖上的泥土,“方才还看见她在那边,我带你去找她。”
说罢转身,对孟昭文道:“谢谢堂兄好意,我已经有方医女了,不必麻烦了,告辞。”
宋筠熙牵着孟惠言,急匆匆走了,只剩下孟昭文站在原地,神情晦涩不明......
......
待宋筠熙和茗芷回到若兰居,雅兰已等候多时了,立即带她们去了三姨娘的屋子。
原来三姨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专程为了款待宋筠熙。
与大夫人斗了这些年,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快!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还拿到了管家钥匙,简直像做梦一样。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若兰居的小厨房,今天这晚膳连规格都拔高了,愣是弄了满桌的大菜。
三姨娘怕风哥儿坏事,还特地命人给他关在屋里,对这宋筠熙,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宋筠熙也没客气,拉来茗芷和雅兰,一起上桌。
三姨娘有些吃惊,道:“这......不合规矩吧......”
“定规矩的都在禁足呢,我们不管她!
再说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俩也吃不完,茗芷和雅兰今日立了大功,一起吃!”
三姨娘看看看宋筠熙,又看看雅兰,算了,反正今日开心,也就不拘小节了......
......
吃饱喝足后,宋筠熙回了屋。
三姨娘果然说到做到,拨了四个婆子给宋筠熙,两两替补,轮流在门口值守,确保孟昭风不得靠近。
另外还贴心把方医女调给了宋筠熙,让她与她们住在一块儿贴身“治疗”,做戏也得做全套。
还连夜送来了一个火盆,二十斤炭火,两床厚棉被,要不是已经天黑,怕是连家具都要全部换新。
宋筠熙好说歹说,三姨娘才同意明天换。
打了一天硬仗,宋筠熙困极了。
茗芷贴心地收拾起床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姑娘,我觉得五姑娘有些奇怪,二姨娘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说找不到了。”
“哦?原来茗芷也看出来了,你再说说看,还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还有,二公子死后二姨娘看孩子特别紧,几乎寸步不离的,今日那么多人,更应该看得紧,有点不对劲。”
宋筠熙轻轻走到茗芷身边,搂着她的腰打闹起来:
“我家茗芷就是聪慧,一下就看出来里面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五姑娘好像在替我们解围?”
“是吗?可她才十岁,心思不会这样深吧?”
宋筠熙松开茗芷,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是吗?”
“茗芷,明日你帮我给二姨娘送些炭......”
......
宋筠熙早早上了床,茗芷睡在隔壁。
她多年独自在外打拼,世界各地到处走,几乎全年都住在酒店,所以从不认床,抱着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三更时,火盆熄了,月光也暗淡下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宋筠熙做了一场噩梦,她梦见那个山崖下,自己困在变形的车里,动弹不得。
正当绝望之时,胸前的安全带像活了一般,在她身上游动缠绕。
那滑腻冰凉的触感,直教人汗毛直立......
突然,大腿和腰侧袭来锥刺一般的剧痛,痛得宋筠熙猛地惊醒!
她坐起身,手触到一根冰凉的东西——
蛇!
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
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
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
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
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
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
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
可惜秀才前脚刚去赶考,后脚她便发现自己有孕,按照行里的规矩,老鸨必然要落下这个孩子。
可偏偏她这时又恋爱脑发作,死活要留下这个孩子。
于是便找了个富贵“接盘侠”,一夜纵情后从当红舞姬变成了三姨娘,一年后堂而皇之生下所谓的“四公子”。
可惜身为妾室困在孟宅里的她不知道,曾经的穷酸秀才家中早有妻室。
即便他已当朝为官多年,也从未想过回阳州城看她一眼,更遑论赎她自由身。
如今十多年过去,命运的齿轮又将他送回了阳州城,那书生已经荣升阳州府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可即便如此,曾经的年少疯狂他不愿记起,他一次也没想过再去仙姿楼,寻一寻那个为他掏心掏肺的风尘女子。
此时宋筠熙,再看三姨娘时,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
柳氏,聪明也确实是聪明的,宋筠熙知道,无论什么行业,想做到顶尖都要有常人没有的天赋和毅力。
可惜了,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这件事上犯糊涂。
假若她不要孩子,死守在仙姿苑,说不定早就赚够了一辈子的钱,潇洒生活快意人生了,而不是委身于孟知行这个老东西了......
三姨娘看宋筠熙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气恼,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有些不客气说道:
“表姑娘,你来我这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雅兰说你这次过来是想当面感谢我,如今看你空手而来,必不是真心要谢我吧?
其实这件事,你该谢的人,应是大夫人才对,表姑娘聪慧,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寥寥几句话,先暗讽宋筠熙没规矩,空手名谢,又把乱七八糟的琐事推给大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警告宋筠熙,想与大夫人斗便去斗,别给她惹麻烦。
宋筠熙轻笑一声,放下茶杯:
“早知道三姨娘这里茶好,今日尝过,果然妙极。
今日我来见你,确实是带了重礼的,只是呈上谢礼之前,有些事还想与三姨娘聊一聊。
比如方才我在想,您与大夫人相识多年,对她了解多少呢?想三姨娘如此明慧,该会看出了些什么,只可惜......”
三姨娘不禁紧了紧手中暖炉,掌心有些冒汗,一双凤眼打量起这个少女,问道:
“可惜什么,你想说什么?”
“风哥儿的性子,他的碧澜轩豢养了多少女子,应该没人比三姨娘更清楚吧。”
无端扯上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三姨娘是意外的。
她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孟昭风私底下这些事她当然知道,可是风哥儿不听她的,她一个姨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种事从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风哥儿再不济也是孟家的庶子,轮不到她表姑娘来蛐蛐!
三姨娘重重放下手中的暖炉,绷紧的身子几乎要站起来了,白猫很有眼力见的跳下地,喵一声跑开了。
宋筠熙低笑一声:“如果此事您还看不透,恐怕大夫人比您还了解您的风哥儿呢。”
她冷声道:“你巴巴的来我这,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大夫人昨夜把手伸进你的院子,意图坑害风哥儿,你该不知道吧。”
什么?!
三姨娘脑子里嗡的一声,再说话时语气里显然多了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宋筠熙缓步走上前,握住她的玉手,往自己脸上烧伤的位置,擦了擦。
看着那可怕的伤口,三姨娘吓得手指都抖了,可是真得触到那里,再看看指尖蹭下来的丁点面泥,才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你......你脸上没烧伤?”
“对。”
宋筠熙的伪装虽然看着逼真,但也很容易识破,比如现在,只需动手擦一擦,便知真假。
同样,大夫人很多事能做到无人察觉,必然是小心谨慎之人。
宋筠熙还需要为这“苦肉计”再上道保险。
“那你......你装神弄鬼是为什么?”
“正是为了您的四公子——风哥儿。”
三姨娘跌坐在座位上,终于懂了。
表姑娘故意扮丑,不惜毁容为代价,是为了主动避开孟昭风的招惹。
只是,哪怕是如此可怕的伤痕,这面孔还是美得惊人!
她跟了孟知行这些年,怎会看不出孟知行隐藏的那点小心思呢,这样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天天在跟前晃,怎能不抓耳挠腮?
想必那陈氏也是早就看出来了,昨天才出了手。
不过,昨夜那陈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叫人痛快!
那么,陈氏把宋筠熙和风哥儿安排住过来,为的是......
三姨娘柳氏看了眼宋筠熙,恍然大悟。
以风哥儿的性子,必出大事!
到时万一风哥儿得手,表姑娘成了他的妾室,不仅风哥儿惹得老爷厌弃,自己也必受牵连。
若是自己失了宠,那可不就是要被陈氏拿捏,被踩得永不得翻身了?
好个一箭双雕啊!
不,是一箭三雕。
一下除掉宋筠熙,风哥儿,还有我......
想通后柳氏的眼角微微眯了眯,显然有了恨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筠熙,道:
“表姑娘的谢礼,确实贵重,妾身多谢了。
为表谢意,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在这住一天,你的屋子我会派人严加看守,必不会让那孽子靠近。
若是他敢动手,先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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