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体质特殊,早年间被当做药人喂养,吃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毒药迷药天然有着抵抗性。
也是凭借着这一点,他才能躲过那么多次的算计,逃出生天。
看着谢惜棠的眸光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抽/出手指:“小姐,你怎么了?”
谢惜棠迟缓地眨了眨眼睫。
“谢、星凛?”
少年局促地偏过头,眼神牢牢地盯着墙角,僵硬着身躯认错:“属下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底下的糜麻感并没有退散,仍旧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上来,但她的大脑已经有了思考的能力。
嘴中的血腥气还未消散。
谢惜棠看着额生湿汗,呼吸急促,却仍旧正直守礼,连目光都分外克制的少年,感受到了一丝新奇。
她其实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但他却忍住了,在她意识混沌、主动贴上来的情况下,半点逾矩的举动都没有。
这很难得。
尤其是在她刚经历了季驰做派的对比下,显得冲击力更大了。
谢惜棠问:“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是属下的血。”
谢惜棠听到这个答案,竟然不觉得有多意外。
能在前世被谢映容养在身边的人,来历复杂莫测一些也很正常。
她有心询问更多,但眼下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场合。
谢惜棠:“喂我。”
少年顿了顿,顺从地割开自己的掌心。
浸着鲜红血液的手掌递到她面前,谢惜棠凑过去,她能够感受到他的颤抖,手腕处的脉搏剧烈鼓动,昭示着他失衡的内心。
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紧咬着下唇,未曾将冒犯的视线投过来分毫。
血液是有效的,但疗效仅仅停留在意识层面。
她从没有理智的困兽变成了清醒的沉沦。
这对谢惜棠来说已然是意外之喜,她宁愿清醒着感受痛苦,也不愿失去所有的主动权,蒙在鼓里。
“谢星凛,”她唤了声,“帮个忙。”
少年紧张地转了过来,睫羽半垂,视线拘谨地停留在她衣袖的芙蕖纹样上:“小姐有何吩咐?”
她忽然俯身凑近,那股清雅的淡香陡然浓郁了起来。
一条两指宽的束带覆盖在了他的眼睫上,彻底蒙蔽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