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闻到了同类的气息，我大着胆子靠近，“陆，同学你怎么在这？你不回家吃团圆饭吗？你家里人呢？”
“这话问问你自己吧。”陆瑜抬起头。
问我？
我早已经算没有家了，过年对我来说不过是日历上变化的数字。
我和他并肩坐着，像两只取暖的猫。
坐了太久，冷风吹来的枯叶都在我们脚边积成了堆。
后来我实在冷得受不了，把他拉回了那家小书店。
看出他情绪不好，我提议道：“陆同学，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吧。”
陆瑜略微挑眉：“？”
我掏出两张数学卷子，“多想无益，不如做题？”
“……确实刺激。”
他接过我手中的笔，眼中的寒意在头顶暖黄的灯光下渐渐消融。
万家灯火欢聚一堂的时间里，我们挤在一方小小的收银台，写着两张试卷。
当然，只有我在全神贯注。
陆瑜随意蒙完了几道题，便在草稿纸上画着我不认识的音符。
忽然，他凑近我耳边说了一句，“梁晴。”
“嗯？”
我从题海中抽出神来，恰时新年钟声响起。
外边响起爆竹声声，无数烟花擦亮漆黑的夜空。
“新年快乐。”他道。
我眼眸一弯，“新年快乐，陆瑜。”
他丢下笔，眉眼认真道：“我现在心情不错，可以考虑当一回阿拉丁神灯，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愿望？
我从不许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没有。”我摇摇头，继续仰头看着窗外璀璨耀目的烟花。
陆瑜的声音淡淡，“想不出来？行吧，那就先欠着……”
07
这半个月来，平常借着照顾狗的名义往我这出租屋里跑。
遛狗时还非要拉着我下楼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