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颜闻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颜回到房间,就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慧娘带着佩儿帮忙。看着母女俩,闻颜开始发愁,怎么安顿她们呢?应家人多屋少,本来就不够住。现在多出两个人,挤都没法挤。等下午应知林回来,她问问他,是去村里租赁一间屋给他们住,还是在旁边盖一间。慧娘像是看出她的为难,便道:“我们和佩儿可以住柴房,或者在屋檐下打地铺也可以。”闻颜干不出让手下人睡屋檐的事。“这件事我自有主张。”闻颜用脚勾了一条凳子,让慧娘坐下说话。慧娘知道闻颜年纪虽小,实则办事很有章法,而且说一不二。她便拉着女儿乖乖坐下。闻颜打量她一会儿,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救你们吗?”“是......是小姐心善。”慧娘不敢抬头,惴惴不安地抓紧了女儿的手。“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从不...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闻颜回到房间,就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慧娘带着佩儿帮忙。
看着母女俩,闻颜开始发愁,怎么安顿她们呢?
应家人多屋少,本来就不够住。
现在多出两个人,挤都没法挤。
等下午应知林回来,她问问他,是去村里租赁一间屋给他们住,还是在旁边盖一间。
慧娘像是看出她的为难,便道:“我们和佩儿可以住柴房,或者在屋檐下打地铺也可以。”
闻颜干不出让手下人睡屋檐的事。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闻颜用脚勾了一条凳子,让慧娘坐下说话。
慧娘知道闻颜年纪虽小,实则办事很有章法,而且说一不二。
她便拉着女儿乖乖坐下。
闻颜打量她一会儿,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救你们吗?”
“是......是小姐心善。”慧娘不敢抬头,惴惴不安地抓紧了女儿的手。
“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闻颜淡淡说着,“我身边只留有用的人,慧娘,你能为我创造什么价值?”
佩儿吓得跪在闻颜面前:“主人,佩儿会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求您不要赶我和娘走。”
跟着闻颜的这两日,不仅可以吃饱,还没有人打她、骂她、嫌弃她。
这是她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两天。
她不想和娘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闻颜侧过身,没接受她的跪拜。
慧娘也慢慢冷静下来。
经过几天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闻颜应该是一早就知她的情况,特地找过来的。
赌鬼丈夫不过是她买走自己的契机。
这样也好!
虽然入了奴籍,却能彻底摆脱那个畜生。
主子也不是暴躁残忍的性格,只要自己忠心办事,以后的生活定会好起来的。
她跪在女儿旁边,对闻颜深深一拜:“主人,是您救了我们母女的命,我们一生都会效忠于你。
奴婢娘家世代都以制墨为生,您若不嫌弃,慧娘愿为您制墨。”
说着,她还从带来的一堆旧衣里,拿出一对墨锭交给闻颜,算是投名状。
闻颜接过墨锭,并未细看,便对二人道:“只要你们一心为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等佩儿及笄,我会脱了她的奴籍,为她寻一门好婚事,让她此生无虞。”
佩儿就是慧娘的软肋,只要拿捏住佩儿的前程,慧娘哪有不尽心的。
慧娘果然激动不已,指天发誓,会为她鞠躬尽瘁。
闻颜神情和缓地道:“你们先好好休养身体,过两日就要忙起来了。”
慧娘连连应着,就带着佩儿整理闻颜带来的东西。
闻颜把玩着手里的素墨锭,顿时一阵幽香扑鼻。
闻着熟悉的味道,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世,她就是用它们,帮霍耀行走上了探花之路。
今生,霍耀行没有它们,如何得到方大儒教授?如何拿下殿试第三名呢?
而此时的霍耀行和闻如月来到慧娘居住的小镇,四处打听慧娘的消息。
却得到她卖身为奴,跟着主家离开此地的消息。
他们不死心,花钱去赌鬼前夫家中一通翻找。
别说是墨锭,连制墨的工具都没瞧见一个。
霍耀行脸色越来越阴沉,心底突然涌出强烈的不安感。
闻如月见状,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哄劝:“夫君,你别急嘛!那个慧娘迟早会出现在京城的,我们只需要多撒些眼线出去,守株待兔就行了。”
也不知霍耀行有没有被安慰到,他冷着脸上了马车:“走吧,先回京。”
**
在乔婆子殷殷期盼之下,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应家农闲时本来只吃两顿饭。
因为闻颜说有礼物,乔婆子才烧了一锅野菜疙瘩汤,除了应知林三兄妹和两个读书的男丁,应家人全都到齐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巴巴地看着闻颜。
她越是眼馋,闻颜就越是不急。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饭,这才打开了木匣。
家中女眷,一人一条发带。
大人的绣着花,小女孩的坠着个小巧的银铃铛,轻轻一晃,就叮铃铃地响。
男人则是一人一包点心。
应家众人脸色都黑了。
阵仗搞那么大,还以为会送什么值钱的宝贝。
结果,就这?
几条破布缝在一起,打发要饭的呢!
现在只剩下乔婆子一人。
有了前车之鉴,乔婆子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
闻颜拿出来的东西,却让众人眼前一亮。
竟然是一只小指粗的金镯子。
乔婆子激动得呼吸都加重了。
这么粗一根金镯子,得多重啊!
肯定能卖不少钱!
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去接过。
然而,镯子一入手,乔婆子脸色就变了。
这重量不对!
她又用指甲弹了弹镯圈,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乔婆子当场就黑着脸质问她。
闻颜一脸惊讶:“祖母,您在说什么呢?哪有戴实心金镯子的,手腕不沉得慌吗?上面的雕花工艺,比镯子本身更值钱。”
闻颜又塞了一匹细布给乔婆子,就起身回屋了。
乔婆子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下午。
闻颜提着篮子来到村口的大桃树下。
这里已经坐满了闲聊的婶子。
好巧,话题中心又是她。
“闻颜是不是被野男人抛弃了,才回的应家。”
李婶子瞪着那人,刚要反驳,就听身后传来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我竟不知,自己有野男人了!”
李婶子见了她,连忙安慰:“你别听一群闲得慌的长舌妇乱嚼舌根。”
闻颜却不肯轻易揭过,追问道:“野男人是谁啊?我认识吗?有应知林长得好看吗?”
背后嚼舌根被当事人抓现形,那几个婶子面红耳赤:“我们......我们也是被人骗了。”
赶紧解释了一句,就灰溜溜地跑了。
等那些人走了,闻颜才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海棠红的布给李婶:“多谢李婶上次帮忙找我。”
“哎呦,那就是举手之劳,你还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李婶嘴上说着,却对布爱不释手,“这颜色可真鲜亮!”
闻颜笑着道:“是京城天衣布庄的细棉布,颜色和手感都是数一数二的,用来做贴身衣服最好不过。”
“这布我就收下了。我闺女明年就要说亲了,到时候给她做件新衣裳。”
闻颜又给其他人分了东西。
帮忙找过她的都分到了布,其他人则是一小包果脯。
拿人手软,大家都快把闻颜夸出花来了。
“婶子们夸我,不如帮我一个忙。”闻颜从篮子里拿出几块石头:“我在收集这种石头,婶子们找来,我一文钱一斤收。”
这才是她今天真正的目的。
掌柜给她准备的马车十分华丽。
雕梁画栋,披锦挂缎,翘檐上还挂着四只金光闪闪的铃铛。
每个铃铛都有拳头大,马车一动,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他们出发之后,虎叔就不见了踪影。
闻颜知道,虎叔是在暗处保护他们。
赶了一日的路,次日下午才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闻颜叫来功夫最高的田叔和石头叔,给他们一张纸条:“两位叔叔,去这个地方,帮我查一个叫慧娘的女子。”
两位叔叔看完内容,把纸条烧掉,就出门办事去了。
暮色四合之时,两位叔叔就带回来消息。
“那位叫慧娘的丈夫沉迷赌博,不仅气死了父母,唯一的兄弟也跟他断绝了关系。
前日刚欠了赌坊十两银子,怕赌坊的人找他讨债,天天窝在家里打老婆和女儿出气,还扬言要把慧娘卖去暗娼馆还赌债。”
他们找过去时,女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晕倒在地。
但男人还不罢休,一直用棍子抽她。
石头叔和田叔两个大男人都看得不落忍,生怕他错手把女人打死,便用石子当暗器,把男人打晕才敢回来复命。
两个丫鬟听得怒火中烧:“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闻颜手指轻扣桌面,沉思了一会儿,便道:“明日我要出去游玩,你们让他来冲撞我的马车。”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闻颜要救人,顿时干劲满满。
翌日清晨。
收拾停当后,正要出发,田叔突然皱着眉头上前汇报:“小姐,那个男人昨夜又去赌了,此刻刚被赌坊赶出来。”
“他不是已经输得倾家荡产了吗?哪来的钱去赌?”闻颜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已经把慧娘卖了吧!
前世,霍耀行为了走科举之路,便让闻颜想办法,帮他拜入方大儒门下。
方大儒一心扑在学问上,脾气古怪,又不喜与人交往,很难接近。
闻颜几经周折,才打听到,方大儒酷爱收集各种稀有的墨锭。
闻颜便四处求购。
当时的慧娘,早已被卖入暗娼馆,偶然从一位跑商的货郎口中得知此事,便拼命逃出来,找到闻颜。
慧娘献出一对墨锭,要求便是让闻颜帮她赎身、救女儿。
闻颜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那块墨锭也让霍耀行如愿以偿。
慧娘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她不仅会制墨,还会自己研制墨方,让闻颜的书铺日进斗金。
可惜,闻颜一直没能找到她的女儿。
慧娘也因为长期的虐待折磨,身体亏空得厉害,没撑几年就离世了。
到死,她都没能再见女儿一面。
要说闻颜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倒不至于。
她只是知恩图报,不想前世帮过自己的人,今生再落得个凄惨收场!
也不知她提前介入,能否改变她的命运,救下她的女儿。
闻颜催促,他们速速出发了。
此镇虽然靠近京畿,却并不富裕。
华丽的马车和健硕的骏马,让百姓投来羡慕的目光。
在经过某间赌坊时,一名男子突然冲到马路中央,惊了闻颜的马车。
驾车的林叔连忙勒住缰绳。
马车停稳,闻颜撩起帘子,从缝隙里看去。
就见一个衣着干净,却面容刻薄的男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他就是慧娘的丈夫。
他“哎呦哎呦”地惨叫着:“撞死人了!救命啊!有钱人欺负穷苦老百姓了,我要被欺负死了!”
行人逐渐围过来。
人越多,男人就嚎得越起劲:“我的腿断了,我要变瘸子了,我要看大夫治腿!”
就在此时,马车帘子掀开,一位面容和善、身穿绸缎的贵妇人走了出来。
路人都以为,她要花钱了事。
她却看也没看男人一眼,径直来到马儿前面。
随即,她脸色一沉,指着男人喝斥:“大胆狂徒,竟把我家宝马吓得翻了白眼!你该当何罪!”
男人傻眼了。
他不是第一次碰瓷,却是头一次被人反碰瓷的。
他正要辩解。
就见和善妇人从腰间抽出鞭子,当空一甩,‘啪’的一声响,男人就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他的脸受伤了!
虽然疼,但他却心里一喜:敢伤我,看我不扒下你们一层皮!
起码要搞到一只金铃铛。
到时不仅能还了赌债,还能买两个美妾给自己生儿子!
想到未来的幸福生活,他嚎得越发起劲。
然而,霜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指着他恶狠狠地吩咐:“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完再把他卖去采石场,得来的银子给宝马买草料压惊。”
“是!”林叔和石头叔各拿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是一通招呼。
没一会儿,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貌。
石头叔拿绳子去捆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采石场又累又苦还吃不饱,他这脆弱的身子板,活不过一个月。
他后悔不迭,跪下磕头求饶:“别卖我,我能给你们钱!”
霜姨:“二十两,一文都不能少!”
随即,他就把闻颜一行带回了家。
没一会儿,他就从屋里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拖了出来。
那女人像破布娃娃一般,毫无反抗。
“我婆娘长得好看,又识字,绝对值二十两。”说着,他就撩起女人的头发,却露出青紫交加,肿到变形的脸。
此人正是慧娘。
石头叔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他妈的糊弄谁呢?就这丑样你好意思说漂亮,是不是我长得很好骗!”
男人喷出一口鲜血,里面混着两颗牙齿,脑瓜子也嗡嗡作响。
石头叔道:“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把她叫来,说不定能凑够数。”
男人哆嗦了一下:“她......她已经被我卖去青楼了。”
昨天下午,他听说镇上来了一只肥羊,便起了讹诈的心思。
想到马上就能搞到钱,他就先把女儿送去青楼换了十五两银子急,本想今天讹到钱再把人赎回来。
谁知,他踢到了铁板!
如今卖女儿的钱输个精光,又欠了赌坊巨额赌倒债。
简直流年不利啊!
男人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原本像死掉一样的慧娘,听到女儿被卖的消息,发疯一般爬了起来,对着男人又撕又打:“畜生!佩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女儿?你去死!”
她激愤之下,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用力一扯。
男人惨叫连连,满是鲜血的左脸,耳朵已经没了。
慧娘呸出一口血水。
慧娘擦掉嘴上的血,转身就跪在马车前:“贵人,我愿意一文钱卖身为奴,只求您帮我救救女儿。”
周围的邻居都知道男人是什么货色,立刻叫来里正,帮慧娘脱离了苦海。
慧娘收拾两身衣服,就跟着闻颜的马车,朝此地唯一的青楼而去。
曾经的闻颜,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不仅擅长画竹,还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艺。
曾经凭借一架‘松鹤延年’的双面绣屏风,声名鹊起。
祝小姐本是霍家拐了三道弯的表妹,她自小喜欢霍耀行,一心想嫁给他。
霍家却定了闻颜当儿媳妇。
因此,她一直看闻颜不顺眼。
好几次或明或暗地收拾闻颜,都没讨着好。
如今,闻颜落魄,她岂会放过!
祝乐乐一个眼神,小跟班就蹦出来挑衅。
“闻颜,你穿的都是什么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哪里像个千金小姐,连我身边的丫鬟都不如!看在惜日好友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工部侍郎家的千金说着,就从贴身丫鬟的头上摘下一朵绒花,往闻颜头上插。
“春桃,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送给闻小姐撑场面。”
他们一拥而上,把闻颜缠住。
祝乐乐来到柜台,掀开闻颜的包袱。
一件红色绣花衣服若隐若现,像极了嫁衣。
祝乐乐惊呼出声:“闻颜,你不会穷到要卖嫁衣了吧!”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掀开半边包袱按了下去:“谁让你乱动她的东西?”
祝乐乐惊诧回头,就见一位身形修长,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子,正垂眸审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让祝乐乐很不舒服:“你谁啊,敢管我的事!”
应知林却已经收回目光,长臂一伸,把闻颜护在身后,“我还有些积蓄,不至于让你卖东西。”
“无妨,它本来就不属于我。”闻颜拔开他的手,将包袱拿给掌柜,“你检查检查!”
祝乐乐震惊地捂着嘴,“闻颜,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卖!”
“若是被那些登徒子买回去......”
“作为女子,便是饿死,也不能将如此私密之物转手......况且,你不顾自己的,也要为你夫君想一想啊,他可是读书人,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恐怕要断了读书之路!”
“这不是我的嫁衣,是我帮人修补的衣服,你不要胡说八道。”闻颜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直接答应了掌柜开出的八两价格。
她接过银子,带着应知林就离开了。
祝乐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出声:“死鸭子嘴硬,都穷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她倒要看看,闻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跟着闻颜出去,发现她走进了对面的食味斋。
食味斋专做点心茶点,在京城久负盛名。
他家的茶果点心每日限量供应,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没一会儿,就见闻颜提着一只食盒出来,坐上一辆牛车,朝闻家而去。
那牛车上,拉着几筐白菜萝卜,甚至还有两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有人失笑:“那些烂菜叶子,不会就是闻颜的回门礼吧!”
“没想到,她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等等,你们看她手里提的,是食味斋荷花酥的专用盒子吧!”
“荷花酥五两银子一份,她嫁衣刚卖了八两银子,就花去大半,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呗!”
“我约了人喝茶,就先走了。”祝乐乐幸灾乐祸。
闻颜的丑事,自然是要满城皆知!
**
此时,闻家。
府门大开,除了闻老太君,闻家的几房人全都等在二门外。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闻如月和霍耀行相携着下车。
江心葵率先迎了上去:“如月,我的好女儿!”
其他亲友也在一旁夸赞:“瞧瞧如月这通身的气派,我都不敢认了。”
“还是世子爷会疼人,如月这精气神,一看就夫妻恩爱。”
闻如月洋洋得意。
她们夫妻当然恩爱!
世子最爱她的纤腰,新婚之夜差点把她弄散架,这几日也时时缠着她。
才不会像前世的应知林,新婚当夜就给她一张和离书,还说什么,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现在的她是世子夫人,明年就会成为是探花郎夫人,再过几年,她还会被陛下亲封,成为大庸史上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
眼前这些穷酸亲戚,拍马都赶不上她,羡慕不来的。
正说着笑着,四房的一个堂妹状似无意地问道:“闻颜姐姐怎么还没到?”
“她啊,不会回来了。”闻如月想起乔大双给她汇报的情况,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啊?怎么不回来了?是闻颜私下跟你说了什么吗?”
众人好奇地看着闻如月。
闻如月脸上全是得意:“她啊,新婚第二日就放火烧了房子,被应家长辈惩罚,捧着一碗开水跪在石子上,估计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呢!”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如月有福气......”
众人簇拥着闻如月往里走。
闻如月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刻把江心葵的贴身嬷嬷拉到一旁:“等闻颜回来了,您就这么做......”
丫鬟一阵低语,又把一包银子塞到江嬷嬷手中。
江嬷嬷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你要石头,我让家里的那几个调皮蛋给你捡就是了,哪用得着花钱买。”李婶最先开口。
细棉布她可不能白收。
“就是,这些石头山上随处可见,我们每次出去,给你带一块回来不就成了。”其他婶子也跟着附和。
“我要的不是普通石头,得有这些小色斑的才好。”闻颜给他们仔细讲了讲要求。
众人这才发现不同之处。
有人好奇问她:“你挑这样的石头有什么用?”
闻颜笑笑不说话。
李婶轻拍那人一下:“嗐,文化人的事,说了我们也不懂,问那么多干嘛。”
说着,她就把话题岔开了。
又聊了一会儿,到了应知林下班回家的时辰,闻颜就跟她们告别回家了。
李婶从背篓里掏出两根黄瓜,非要塞她手里:“你没事儿吃着玩儿。”
闻颜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和应知林商量安置慧娘母女的事。
刚进院子,就听见堂屋里传来乔婆子愠怒的声音:“原本以为你娶回个官家千金,好歹能拿些银子补贴家用,我们才拿你弟弟和侄子的束脩给你办婚宴。
大操大办,鸡鸭鱼肉一样不少。
谁知竟娶来一个......”
总之,十桌酒席,加其他布置,一共二十两银子,你得把钱补给公中。”
乔大双:“这些钱里面,除了几个孩子的束脩,还有你堂弟的聘礼,你现在是媳妇娶进门了,总不能让你堂弟打一辈子光棍吧!”
应喜妹:“就是,那里面还有我的嫁妆呢!”
应家人一唱一和,仿佛应知林成婚,掏空了家底一般。
但其实,这门亲事,应家一分聘礼没出,那天的酒席普普通通,二三两银子顶了天,他们却翻了十倍。
闻颜听得冷笑,他们把应知林当傻子坑呢!
她且看看,应知林要如何应对。
就听应知林冷淡地开口:“我每年都往家里交银子,不至于连这顿酒席都办不了。祖母不会又要说,我和弟妹三张嘴一个月吃得了四百文钱吧!”
乔婆子一噎。
乔大双站出来劝道:“知林啊,你媳妇从娘家回来,细棉布不要钱的往外送,难道还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吗?再不济她头上还有一根金簪......”
应知林都气笑了,正要反驳,就见闻颜推门而入:“商量家庭大事,怎么不叫上我?”
“这些事你不用管,先回屋去。”应知林给她使眼色。
闻颜不但没走,还瞋了应知林一眼,“相公,你也太不懂事了。”
应知林被她一声‘相公’叫得头皮发麻。
随后,闻颜又一脸崇拜地看着乔婆子,“祖母,您把家管得太好了,家里孩子成婚,原来都是自己准备酒席钱。便是我那亲生母亲,都没这本事。”
乔婆子一怔,感觉闻颜在挖苦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
“祖母这样公正,大房和三房,每个月也会往家里交四百文的家用吧!
一月四百文,一年差不多就是五两银子!
咱家一共三房,一年就有十五两,不比京城的普通家庭的收入差呢!”
闻颜掰着指头,算得头头是道。
乔婆子心头直跳,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闻颜拍着胸脯,做出一副重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嫁过来之前,我还以为要吃苦,没想到家里条件还行,那我就不用担心会吃苦了。”
“祖母,您放心,酒席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的。”闻颜笑眯眯地说完,就开始撸衣袖,“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晚饭吧!”
乔婆子现在最怕她干活。
吓得连忙把她赶回房间:“你赶了一天路,快回屋歇着吧。”
乔婆子后知后觉,闻颜夸了她一通,酒席钱是一文没给啊!
乔大双担忧道:“刚才,闻颜是想让我们交四百文家用?”
“你们有钱给吗?”乔婆子斜了她一眼。
全家除了大房的长孙,在镇上的酒楼里跑堂,每月赚二百文,自己都不够用的。
其他人根本没有赚钱的活计。
除了应知林,家里谁有本事每月往家里交四百文?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闻颜借题发挥,断了这笔收入的!
乔婆子自信满满:“她想跟我玩心眼,她还嫩了点。
到时候老大和老三每人从我这里领四百文,走个过场不就行了吗?”
“还是娘聪明。”乔大双悬着的心,可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
回到房间,闻颜就让霜姨和佩儿去外面守着。
闻颜开门见山:“他们成天找麻烦,真的很影响心情,咱们能不能一劳永逸?”
“你想怎么做?”应知林早就想分家了,他出孝后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
闻颜见他没有露出任何不愿的情绪,这才朝他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应知林果然弯下腰,方便她说悄悄话。
闻颜纤细的双手合在一起,罩在他耳朵上。
她的手指贴在他脸颊的肌肤上,温暖柔滑。
她说话的气息,像轻风一样拂过他的耳垂。
应知林却觉得,有羽毛在挠他。
他忙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闻颜以为是他站得不舒服,要摔倒,便将他按在凳子上:“你别乱动,我还没说完。”
两人嘀咕一阵,又说起慧娘母女的安置问题。
应知林不知她为何要带回一对母女,但他没多问:“迟早要分出去,没必要再盖一间,就让他们先去隔壁刘婶家暂住几日吧。”
刘婶与应知林的母亲关系要好,这些年也对他们兄妹多有照顾。
既然要租用刘婶家的房子,闻颜干脆多租了一间。
方便她用来堆石头。
房子都租了,慧娘的饭食干脆也在刘婶家解决。
定好计划,但时机未到。
闻颜便将应家的事放一边,在村里大张旗鼓收石头的同时,每天泡在刘婶家里,教慧娘母女怎么从那些笨石头中,提取自己想要的成分。
石头要磨成粉。
女子力气小,磨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闻颜就请刘婶的儿子,大虎哥帮忙。
每天给他二十文工钱。
刘婶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大虎哥,日子过得艰难。
有活可做,刘婶别提有多高兴了。
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刘婶家,闻颜连饭都不回应家吃了。
每天三十文钱,让刘婶把自己的一起安排了。
刘嫁就没想过赚闻颜的钱,把闻颜给的工钱,全部买成食材。
闻颜的生活水平有显著地拔高。
大家都说闻颜脑子有病,花钱买来的石头,又倍砸成粉。
有钱烧得慌吧!
乔婆子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在院子里跳着脚,骂了闻颜半个时辰。
闻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他们在放屁。
不过三天时间,闻颜就得到一小勺成品,她小心翼翼地装进白瓷瓶里。
终于来到应知林发工钱的日子。
饭后,乔婆子把手往应知林面前一摊:“今天书院发工钱了吧!”
应知林拿出钱袋子。
闻颜一把夺过。
乔婆子眉毛一竖:“闻颜,你又想作什么妖?”
闻颜咧嘴笑出八颗牙齿:“祖母,你不是问我们要办酒席的钱吗?不如今天一并把账算了吧!”
能收回酒席钱是好事。
乔婆子却高兴不起来。
闻颜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别说是银子,一个铜钱都别想花她的。
今天居然主动提出给银子,不是她脑子坏掉,就是有坑等着她。
闻颜要是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给她竖个大拇指。
不止是坑,还是让她后悔一生的大坑!
霍家。
闻如月从主院回到自己的院子,气哼哼地把得到的见面礼扔在桌上。
也不知侯夫人发什么癫,就因为她端茶的姿势袅娜了一些,就训斥她:“闻家就是这等教养?”
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一想自己的安排,她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前世的今日,她在应家挑水、做饭,端着滚烫的茶水,在石子上跪了两刻钟。
今天,闻颜只会比自己惨十倍!
别以为嫁去应家,就能过舒坦日子。
**
应家,堂屋。
二十一口人全部到齐。
乔婆子一人坐在主位,应喜妹站在她的身后。
大房和三房分据左右两侧。
闻颜和应知林刚一进去。
应喜妹就一声呵斥:“还不快跪下敬茶!”
应知林扯了扯闻颜的衣袖:“他们来者不善,一会儿让我来应付。”
闻颜却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不必。”
她在霍家的龙潭虎穴挣扎求生十几年,若是事事等着别人来救,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今天,她要让应家人知道,她闻颜,不好惹!
她大步来到乔婆子跟前,屈膝跪下。
膝盖顿时传来一阵钝痛,地上铺了石子!
随后应喜妹便将一只青釉茶碗塞进她手中。
“嘶——”
滚烫的茶杯让闻颜倒吸一口气。
茶碗里装的哪是茶,开水还差不多。
前世,她在霍家也受了这一遭罪,当时她为了所谓的家宅和睦,硬生生忍下。
结果呢?
她的好性,只换来霍家毫无节制的压榨。
今生,她重活一次,她不要再做别人登高的工具。
她要自己登高。
她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等应知林一死,她就以寡妇的身份离开这里。
去游览万里河山,去回报前世帮助过她的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些家长里短之中。
应知林一直注意着闻颜,察觉到茶碗有问题,他正要动作,就听见闻颜哎哟一声:“烫烫烫,茶碗好烫!”
只见她左右手不停的倒腾茶碗:“祖母,这茶碗好烫,您快接过去,孙媳要拿不住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把茶碗硬塞进了乔婆子手中。
乔婆子也被烫的一声叫,顺手就把茶碗抛给乔大双。
乔大双心肝一颤。
茶碗里的开水,就是她怂恿应喜妹换的。
她哪敢接啊,立刻躲到一边。
“咔嚓”一声脆响,茶碗摔在地上成几瓣。
乔大双心中一喜,又摔东西了。
婆婆正找收拾她的理由,这就主动送上门了。
就见乔婆子看着茶碗,如丧考妣:“我的天呐......这可是传家宝,竟被你摔......”
“小姑,你竟用开水让我敬茶,”闻颜打断乔婆子,责问应喜妹,“莫不是小姑嫌弃祖母太过唠叨,想借我的手,用开水烫坏祖母的嗓子。”
“你胡说......明明该你......”
明明该你把开水举到温热,再给母亲喝的。
“住口!”乔婆子拍案而起,指着闻颜:“你这毒妇,你休要诬陷喜妹。”
“怎么会是诬陷?开水是你们准备的,茶碗是小姑亲自递到我手里的,不是小姑借刀杀人,难道是小姑学了外面恶婆婆蹉磨巧媳妇的手段,想代替我那早死的婆婆,对我蹉磨一番?”
“你想用喜妹的名声拿捏我?”乔婆子很聪明,瞬间察觉到她的意图。
“据我所知,小姑正在议亲吧,镇上蔡员外的次子,长得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已是童生,这样的好亲事,要是黄了就可惜了!”闻颜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余光却扫向乔大双。“而我,只想要一个公平。”
她早就看出来了,乔大双在针对自己。
早上的火是她故意放的,这开水必定也是她怂恿应喜妹弄的。
但那又怎样?
她就是要把应喜妹拉下水。
他们能用名声拿捏应知林,她亦可以用乔喜妹的名声,让乔婆子惩治乔大双。
乔大双根本没注意到闻颜的视线,她心里乐开了花。
吵吧!
掐吧!
你们闹得越凶。
自己汇报上去之后,闻如月就越高兴,给的赏钱就越多。
可应喜妹却慌了。
好不容易挑中的婚事,可不能黄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先委屈一下大嫂了。
大嫂向来最疼自己了,肯定不会生气的。
她顿时就把乔大双卖了个干净:“是大嫂让我把茶换成开水的。大嫂说你是坏得很,现在不灭灭你的威风,以后你就会爬到我娘头上作威作福!”
应喜妹一口气说完,就躲到乔婆子身后。
乔婆子怒不可遏,站起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乔大双脸上:“瞧你做的好事!”
乔大双没料到乔婆子会动手,被扇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的儿女媳妇没一个上前扶她的。
乔婆子瞪着闻颜:“人也打了,你也闹够了吧!”
“祖母,您这是哄小孩呢?”闻颜走到椅子边,迤迤然坐下,“我这人,最喜欢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闻颜举着玉葱似的手指,指腹上几个烫出来的水泡特别显眼。
乔婆子眸色幽暗:“你要毁了你大伯母的手?”
“不!”闻颜摇着手指,“是祖母您明察秋毫,发现大伯母的奸计,罚她自食恶果!”
乔婆子气笑了。
她竟想片叶不沾,就把乔大双收拾了。
此女心思之恶毒!
乔大双当然不想受伤,对着闻颜破口大骂,甚至几次想冲上去打她,都被应知林拦下。
闻颜只当她是狗吠,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乔婆子,要她二选一。
闻颜的眼神太冰冷,有种鱼死网破的疯感。
乔婆子只得威胁的瞪向应知林,让他帮忙劝一劝。
谁知,应知林却把茶碗递了过去:“用这只茶碗吧,跟闻颜那只一模一样,烫出来的水泡才能一致!”
乔婆子气得闭上眼睛。
很快做出取舍:“大双,喜妹正是紧要的时刻,名声不得有失。你先受点委屈,娘会补偿你的。”
她不敢动闻颜。
虽然外面都在传,闻家已经抛弃闻颜。
但她不敢赌。
万一哪天闻家心血来潮,又想起这个养女呢?
乔大双惊恐:“娘,我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乔婆子的话不容反驳。
不管她怎么求情挣扎,最后都被迫跪在闻颜跪过的地方,双手捧着盛满开水的茶碗。
乔大双可没像闻颜那般,事先加护膝。
膝盖痛,手上更痛。
直到她十指都烫出血泡,闻颜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离开。
应家二十几口人,无一人敢拦她。
闻颜在堂屋门口停下。
只见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蹿过。
闻颜一脚把老鼠蹿飞,嗤道:“什么阴沟里的臭老鼠,也敢拦我的路!”
应家人都觉得,她骂的不是老鼠,而是在座的每一个人。
乔婆子眼神怨毒地瞪着她的背影,在心中暗暗起誓:闻颜,等喜妹顺利嫁入蔡家,我定要打断你的腿!
闻颜也知道,一旦应喜妹嫁人,乔婆子就没了顾虑,肯定会报复她。
不过,三媒六聘走完,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就成长起来。
应家哪还有底气跟她叫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