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全文小说

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全文小说

白玉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师呢?”代姒温声询问。“在里头等着您呢。”代姒和雾秾进了中堂,屋子里,沈临渊仪静体闲地听着奚星伶讲自己新写的剧本。看到代姒,奚星伶眼睛里立刻闪烁着一道光,立刻喜形于色地道:“姒姒,快来!我在和沈老师聊新本子的事儿。”代姒提着东西走过去,沈临渊见到乖徒弟来看她,淡雅的微笑着。沈临渊已过四十,却如娇花照水,一举一动轻盈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气韵。“清乾隆……铜鎏金不空成就佛像,对吧?”奚星伶一眼从代姒带来的礼物里看出了那尊佛像的年代。代姒弯唇,“不愧是家里有座博物馆的人,眼光就是毒辣。”奚星伶垂眸腼笑,“我家跟你家比起来,那不是太仓稊米么。”奚星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有许多传下来的古籍和珍宝,一部分在她家的私人博物馆里,一...

主角:代姒傅希和   更新:2024-12-16 18:5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师呢?”代姒温声询问。“在里头等着您呢。”代姒和雾秾进了中堂,屋子里,沈临渊仪静体闲地听着奚星伶讲自己新写的剧本。看到代姒,奚星伶眼睛里立刻闪烁着一道光,立刻喜形于色地道:“姒姒,快来!我在和沈老师聊新本子的事儿。”代姒提着东西走过去,沈临渊见到乖徒弟来看她,淡雅的微笑着。沈临渊已过四十,却如娇花照水,一举一动轻盈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气韵。“清乾隆……铜鎏金不空成就佛像,对吧?”奚星伶一眼从代姒带来的礼物里看出了那尊佛像的年代。代姒弯唇,“不愧是家里有座博物馆的人,眼光就是毒辣。”奚星伶垂眸腼笑,“我家跟你家比起来,那不是太仓稊米么。”奚星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有许多传下来的古籍和珍宝,一部分在她家的私人博物馆里,一...

《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代姒傅希和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老师呢?”代姒温声询问。

“在里头等着您呢。”

代姒和雾秾进了中堂,屋子里,沈临渊仪静体闲地听着奚星伶讲自己新写的剧本。

看到代姒,奚星伶眼睛里立刻闪烁着一道光,立刻喜形于色地道:“姒姒,快来!我在和沈老师聊新本子的事儿。”

代姒提着东西走过去,沈临渊见到乖徒弟来看她,淡雅的微笑着。

沈临渊已过四十,却如娇花照水,一举一动轻盈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气韵。

“清乾隆……铜鎏金不空成就佛像,对吧?”奚星伶一眼从代姒带来的礼物里看出了那尊佛像的年代。

代姒弯唇,“不愧是家里有座博物馆的人,眼光就是毒辣。”

奚星伶垂眸腼笑,“我家跟你家比起来,那不是太仓稊米么。”

奚星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有许多传下来的古籍和珍宝,一部分在她家的私人博物馆里,一部分捐给了国家。

医学能救人,文学也能救人。奚星伶头顶文曲星,家里长辈思想开明,所以容她追求各人梦想,当初代姒出品的青春版《红楼梦》,便是她与周盎然一起共创的。

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太仓稊米。代姒送的这尊佛像209万港币,她送礼的风格是待在宋家的时候养成的,这价值于她这样的子弟而言,也只是礼尚往来的必要支出。

“鸡冠花图,梅兰芳大师所绘。”代姒指尖点了点带来的一幅画。

以前的京剧艺术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梅兰芳大师的作品让许多戏迷和票友求之不得,这些东西有的在一些老票友手中,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拿出来给外人,更别提舍得拿出来拍卖。

沈临渊费了不小的功夫和精力才收藏了十来件梅兰芳大师的作品,代姒送的这幅画,正合她的意。

“瞧着都是从香港拍来的。”沈临渊温声道,“你去了香港?”

代姒右手背在腰后,拂匀旗袍而坐,端着边上人盛来的都匀毛尖茶,清甜一笑:“我让子晤帮我拍的。”

沈临渊闻言眼底笑意浮现一丝欣慰。

当初每次她去戏曲学院看姒姒,这小子明面上说是陪她去,实际上为了谁,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总算,这两人结了婚,还这般浓情蜜意,甚好。

“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奚星伶觉得古怪。

“他……”代姒话音戛然而止,垂眸看着地板走神了两秒。

听津渡说,他中午有一场饭局。

他现在应该正西装革履,身边围着些谄媚的老总,还有一堆对他恐而远之的漂亮女孩,而他则慢条斯理地应付着。

连她的消息都没空回。

啧,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就莫名其妙有点气了呢。

“他忙着陪别人。”代姒简洁道。

奚星伶有些意外。

谁不知道傅大公子位高权重?名利场上谁敢让他屈尊陪笑?莫非是外面养了莺莺燕燕?!

旋即,奚星伶怒火中烧。

当初,姒姒追傅希和的时候她还是支持的,后来遭到多次拒绝,她就觉得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他呢?再后来她的姒姒大宝贝,嫁给了这位不懂风月的大佬就算了,没想到对方还这么不负责!就算是傅氏长孙又怎样?在四九城里,不疼老婆的男人终归是要被人唾弃的!

代姒花了半个小时,和沈临渊汇报了下在杭州拜码头——开发布会,以及站脚跟——三场演出,等等一系列事宜。


代姒懵懵然,“什么讨厌…”

跟在男人身边久了,也知道他手眼通天的本事,不论是她的小事还是大事,他想知道也是轻而易举,指不定是她在亭子里说讨厌他的时候,被他的哪个狗腿子听见了,最后断章取义的传了消息上去。

她蹙眉,有些不满,“哪个狗腿子在你面前胡诌的?”

男人压眉,眸色暗了暗,“哪个狗腿子敢在我面前胡诌这种事?”

“就是说嘛…”代姒不悦地蹙了蹙眉,忽然一顿,意识到男人那话背后的意思。

她惊愕眨眼,“你正好听到了?”

男人没应,盯着她虚了虚眸。

代姒最怕他这个眼神,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危险感。

她眼神游移到哥哥那儿,宋墨丞正和沈识琛聊得投入,没察觉她的目光。

代姒深吸一口气,嗫嚅出声,“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讨厌你,还挺好的么…”

“我问的是现在。”

男人抬眼注视她,逼她现在就给答案。

代姒看他一眼,唇角微翘,摇了摇头。

男人眼皮撩动一下,眸中轻泛满意,覆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摩挲得她发痒。

哄好了就行。

饭局结束时,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代姒饶有兴趣看傅希和在账单上签字。

男人的书法极好。

不管是为她写《长门赋》时的软笔,还是日常签字时的硬笔,都是极好,笔势磅礴,劲锐深刻,就如他的人一样好看。

深邃眉目,高挺鼻梁,轮廓透着混血感,垂眸签字时,睫毛在眼下投落稀碎阴影,皮囊紧实到没有半点松弛,透着不沾烟火的贵气,手腕挥动的低调克制,但看着就遒劲有力,狠厉都隐在骨子里。

不一会儿,男人签好字,服务员拿着笔和账单颔首离开。

代姒立刻收回目光,假装没看。

“在杭州有没有好好练字?”

男人不紧不慢整饬衣裳,语气平和,半带审问口吻。

代姒最头疼的就是男人抓她练书法,自顾自捋着大波浪卷发,也不看他,嗓音透着烦,“有啊,等哪天有空我写给你看,你就知道我在杭州的时候有多刻苦了。”

男人已经整饬好,见她还在精致磨蹭,便耐着性子等,嗓音慵懒打趣,“能有多刻苦?悬梁刺股,废寝忘食?”

代姒话堵在嗓子眼,被噎得脾气上来了,张口就胡扯:

“你说对了,就是这么刻苦。”

“你心疼么?”

她冷着脸,模样更显娇艳欲滴,男人目光跟着她动来动去的手移动,见她还有一缕没理好,伸手要帮她。

代姒知道他要做什么,娇嗔剜他一眼,偏不要他碰。

男人失笑,拿她没法子,但又爱看她这副急眼的娇气样。

守在包厢的服务员拉开包厢大门,代姒起身往外走,傅希和一把捞起垫在她座椅上的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提着她那巴掌大的手提包,步调从容走在她身后。

津渡和其他下属几乎掐着时间守在包厢外,他手里拿着熨帖整齐的新外套,见傅希和出来,把手里外套递上。

代姒拿过手提包,咕哝句,“下次不用给我垫,太麻烦。”

男人瞥她一眼,不紧不慢扣着纽,“下次提前给你备着软垫。”

代姒抿唇,心里想着也不是不行,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这必要,“我哪儿有那么娇气。”

男人发笑,俯身,一边理袖口,一边在她耳畔低语,“给你的小屁屁备个粉色的,如何?”

代姒咬唇瞪他一眼。

他、他竟敢说她的小屁屁!


傅希和对代姒说的这句话已经熟悉到免疫,眼帘都懒得掀一下,极淡地应了句:“我谁都不喜欢。”

代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问:“那为什么热搜的事,你不否认?”

傅希和掷地有声:“我否认了,对你有好处?”

代姒语噎。

缓了缓,她不死心地又道:“是没好处。但你以前不是很忌讳别人说你喜欢谁么?”

傅希和听了,果不其然,沉默了一瞬。

代姒见状,以为自己说对了什么,刚要继续发问,就听傅希和道:“从决定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忌讳了。”

“啊???”代姒登时睁大双眼,“什么意思啊?”

傅希和道:“字面意思。”

代姒为之语塞。这可难办了,傅希和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

她一筹莫展地想: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来硬的吧!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傅希和神色一凛,问:“倒是你,又折腾出这件事是做什么?”

代姒心中一喜,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她动了动身子,准备演戏,故意欲言又止地道:“我……其实……”

“嗯?”

傅希和见她嗫嚅半天说不出来,压低了眉宇。

凛锐的气场立刻让四周的气压下降,代姒继续装作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忸怩道:“那个……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傅希和看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端详了几秒,即便察觉出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起了身。

厅外,雾秾站在窗台外看到两人一起上楼后,为之一喜。

这时,程雾台和津渡也凑了过来。

三人凑在窗户前轻声嘀咕。

程雾台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疑惑挑眉:“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上楼了?”

雾秾就道:“哎呀,人家夫妻俩,有什么不能上楼的?”

津渡觉得此话有理,点点头道:“别理他,他轴得很。”

程雾台睨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于是懒得再讲一句了。

楼上。

代姒把门打开,傅希和看了眼她的闺房,立刻收回了目光,止步于门口。

“就在这儿说。”

不容置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代姒转过身,咬了咬殷红下唇。

“我……就是……”

傅希和看这她这副样子,心觉古怪:“就是什么?”

代姒低着头,犹犹豫豫:“哎呀,我……”

傅希和见状,以为她是不敢说出口,所以伏了伏身子,凑近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代姒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霎时间,代姒只觉得那股气息更加浓郁了,心里还痒痒的。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原本想亲一口就好,却没想到刚要松开,男人的大掌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抵到了门边。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懵了一瞬。

忽然她就听到男人发出一声极其克制的喘息声。

然后,他松开了她。

两人收回手时,她的手背恰巧与他的手心摩擦而过。

四下陷入了寂静。

代姒懵懵地盯着男人唇瓣上的口红印。

她觉得完了……

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本来被亲懵的应该是他。

结果现在被亲懵的是她。

搞得她脑子里完全想不到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想了想,代姒小嘴一撅,先发制人:“你亲我!”

傅希和看她一眼:“不想我亲你,就别主动亲我。”

代姒:“我、我想你亲我啊!”

傅希和:“……还有呢?”

代姒听了,瞄了瞄他:“还有想你、想你上了……唔……”

一只大手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脸。

她的嘴被挤成了小鱼吐泡泡的形状。

傅希和道:“这个不可以。”

代姒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瞟窗外。

傅希和见她有话要说,松开了手。

代姒双手轻轻揉了揉脸,循循善诱:“子晤,你快看外面的风景。”

傅希和闻言目光投过去。

窗外只是一片雪景,没什么特殊。

傅希和不以为然地回眸。

却听身旁女孩道:“难道你没觉得,外面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么?”

话音刚落,倚在门边的代姒就妖娆地撩了一下她的大波浪卷。

傅希和:“……”

他看着这妖娆精致的小妖精,压了下嘴角。

眼前的小姑娘,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潭水,她的脸本就小,五官立体精致,楚楚动人,脸蛋充满了胶原蛋白,平添几分可爱,而她也从不掩饰,知道自己有多美。

这份率真性情根本让人没法讨厌。

代姒眼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她的眼睛移到鼻尖、嘴唇、脖颈,再由脖颈转到锁骨,然后……

然后硬生生把眼挪开了。

代姒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嘛!傅希和这样的大公子,平日里见的撩拨多如牛毛,她又不会大喊“非礼啊”,怎么就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代姒欲哭无泪,道:“子晤,我整了这么两出戏,还冤枉你朝秦暮楚,你就不生气吗?”

傅希和睇她一眼,道:“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代姒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教训我!不惩罚我呢?!”

傅希和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地变得复杂,然后严肃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有受虐倾向?”

代姒:“……”

傅希和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心理出了问题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我现在就让津渡联系医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保证,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代姒差点真的要一口气背过去!她心说这霸道冰山一口气说了四十二个字,竟然还是因为觉得她有病,想劝她好好治病!

她焦急地揉了揉头发,疑惑道:“我没病,我只想问,以你之前的反应,你现在不应该把我摁在床上,然后那个那个,弄哭我吗?!”

傅希和听了,端详地看她两秒,她的脑袋边上有几缕发丝凌乱了,显得人娇憨可爱,但随之,他也明白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故意这么做的。”

代姒看着傅希和渐渐冷下去的脸,倏然一怔,赶紧捂住了嘴!然后幽幽地转过身,试图狡辩:“我……我没有,我不是。”

身后目光洞悉一切的傅希和,虚应一笑,漫不经心伸手把控着那小脑瓜子转过来面对他,“宝宝,别再闹了。”


刚走到包厢门口,“叮”的一声响起。

紧接着几声打火机点烟声不约而同响起。

代姒和贺蕴慈闻声顿足,回眸看过去。

下一秒,傅希和与沈矜怀下意识把刚点着的烟揿了。

见状,沈识琛哂笑一声,“要是我谈了恋爱是这样,我干脆去死。”

傅希和对这话不以为意,凤眸睨了眼代姒的背影,见她走远,才重新点上一支烟,夹烟持酒,云淡风轻地应:“凡事得先做到了才有资格评判好坏,识琛,你先谈了恋爱再说。”

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的沈识琛:“.......”

他只是不想随便找个女人谈,不然以他沈大公子的身份不至于没恋爱谈。

但傅希和欺负的就是他没谈过恋爱,没女朋友,更没老婆。

那边,代姒走了没多远,见贺蕴慈从包里拿出了口红,她便也想补妆,却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放在座椅上。

平常出去吃饭,要是和别人,雾秾会注意帮她拿包,要是与傅希和,男人便会注意帮她拿包,没养成习惯,这会儿忘了拿也正常。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包。”

贺蕴慈见代姒踩着高跟鞋往回走,应了一声“好”。

包厢内,高跟鞋踏地声隐隐传来,原本没什么吸引傅希和注意的,但步调过于熟悉,他只微微听到一点动静,就知道是代姒的。

“我太太回来了,把烟都掐了。”

傅希和不动声色,疏冷命令。

前一秒还有人正满面春风地跟他谈着政务上的事,后一秒这大佬就开始捻着指尖烟头,吩咐众人把烟灭了。

雕花大门打开,代姒走进来,见这些人的手一致悬在烟灰缸前,有的已经捻灭了烟,有的还未来得及,再抬眸一看指尖干净的傅希和,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不用灭,我就回来拿个包。”

代姒简简单单一句,还未来得及灭烟的几个人眸中立刻浮现佩服。

“我出去会帮你拿。”男人温声道。

其实不必费力走回来一趟。

代姒提着包,看男人一眼,指尖轻轻点了下檀唇,莞尔。

男人没看懂暗示,黑眸凝滞一瞬,拧眉,英朗浓度极高的脸上透着疑惑:“这么多人,确定要亲?”



代姒掀唇,“我是来拿口红的。”

“哦。”男人简短应。

代姒没说什么,提着小包走了出去。

大门关上后,包厢内气氛微妙。

“希和,我得敬你一杯。”

宋墨丞抬起酒杯朝傅希和虚碰了一下,哑然失笑,“我没想到我妹妹竟是位驯龙高手。”

包厢外是传统的中式园林的风格,有庭院、回廊、水池,有着远离繁嚣闹市的宁静舒适。

代姒与贺蕴慈对坐在亭下。

“你不太舒服?”

代姒把珍珠刺绣包轻放置桌上,水杏眼透着关切。

贺蕴慈端庄地摇了摇头,“就是吃东西的时候有点想吐。”

“想吐?”代姒轻蹙黛尖,不禁嘀咕,“不会是……”

“姒姒?”

远处传来一道宛若春风的女声,代姒转头,寻声看过去。

“若依?”

“你怎么也在这儿?”

代姒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心说好巧。

奚若依款款走进,与贺蕴慈互相颔了下首,优雅坐下:“我哥和周秘书长在这儿谈点事情,把我也叫来了。”

代姒檀唇微张,心说真不巧,“你等会儿让你哥和周秘书长绕开这里走,要是撞见了子晤,恐怕他们.......”

“什么?傅大公子也在这儿?!”奚若依秀美的脸上露出震惊与惶恐。

她听说傅大公子最讨厌周秘书长这种对感情不忠贞的人。


代姒吃早饭时叹了一口气。

“夫人要是不想去熹园可以不去的,况且外面还下着雪。”守在一旁的雾秾温声道。

代姒倏然回神,才意识到刚才被误会了,“没有,我不是在叹气要去熹园。”

熹园的主人是她夫家那边的小婶婶,也就比她大一两岁,今天请了越剧团到家里唱堂会戏。

这种形式就和请明星到家里开演唱会差不多,只不过明星换成了名角儿。

雾秾便问:“那夫人是因为什么发愁?”

代姒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有些索然无味,把筷子放到筷架上后,朦胧古典的细眉轻拧,闷闷不乐嘟囔:“就是在想子晤为什么没来找我。”

子晤,傅希和的另一个名字。

雾秾闻言朝膳厅里的其他人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她上前又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给代姒,缓缓分析:“按照夫人说的,先生看到热搜后必然会来找您,但热搜是前天晚上上的,昨天一天到今早他那边都没反应……”

她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还是劝道:“估计先生还没看到热搜呢,您别想那么多了。再说了,您想做的事哪次没做成过?不用担心的,咱先把羹汤喝了。”

代姒听了这话乖乖地拿起羹勺,舀了一勺汤清芡亮的牛肉羹尝进嘴里后,她微微眯起长睫下明亮有神的眼眸,然后若有所思地咬住了微糯的红唇。

她又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这回是想到了当初自己非要嫁给傅希和的原因。

当初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得知了自己不是宋瑨珅的亲生女儿。

虽然宋氏上下知道这件事后,对外依旧给她一个宋家千金的身份,但从那天起,许多事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众星捧月的宋六千金忽然变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就算其他人明面上不敢说,但背地里也会戳她和她亡母代清漪的脊梁骨。

不过好在代姒的母亲与傅希和的母亲是多年密友,所以傅希和就这么护了她四年。

期间也有不少想要攀附傅希和的高门显贵家的千金,因为忌妒吃醋,所以表面对傅希和是一套,背地里对代姒又是另外一套,甚至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欺负她。

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知道她们一个个的都想嫁给傅希和,那她就非得嫁给傅希和气死她们不可!

傅希和起初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所以也没有过多阻拦她的追求,但她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爱情三十六计都使出来了……

最后傅希和被她缠得烦了,这才答应了要娶她。

虽然娶她并非因为喜欢她,但傅希和答应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让她满意。即便嘴上说不喜欢,可给她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

所以那场世纪婚礼出来后,曾经那些打压欺负她的人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昔日里瞧不上的野种,如今得低声下气的称她一声“傅太太”不说,倘若她心情不好找个茬儿,他们还得腆着脸谄谀取容。

毕竟就算是再处尊居显的权贵,见着了傅大公子的夫人也得礼让三分。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代姒与傅希和今年八月结婚后,短短三个月不到,她就因为事业上的一些规划,决定从京洛去杭州。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样的分居必然会让那群人抓着点子做文章。

她可了解那群人的作派了,这些人就像癞蛤蟆,不咬人专膈应人!

所以她特意在来杭州一个月之际,把当初让傅希和抄写的《长门赋》发到了微博,编撰了这么一个“大佬哄夫人回家”的故事。

其实打那些人的脸,让大众误以为傅希和很早就钟情她,这个目的是次要的。

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傅希和看到热搜后来找她。

但和平常不太一样,她这次是有意想要激怒他。

因为,傅希和的老虎尾巴被踩后,就会愤怒到失控,然后……

然后控制不住想要日了她!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喜欢傅希和了!

可傅希和太难追了,她只好想了一招先做后爱的法子。

记得之前有一次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故意当着傅希和的面说他喜欢自己,结果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天她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傅希和情绪失控……他当时气得可差点就上了她!

那次之后,她就发现傅希和似乎很忌讳别人在外谣传他喜欢谁。

所以这一次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傅希和看到热搜后一定会怒不可遏地来找她。

到那时,她再使出激将法和美色诱惑~

傅希和就会气得抑制不住怒火,然后直接把她摁在床上“就地正法”、一通蹂躏、狠狠让她长个记性!

哼,她就不信让他多破几次戒,他还能不动情?

想到这,代姒郁闷地撑着下颌,嘴角下抑不太开心:“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热搜嘛。”

雾秾见代姒这磨人的娇嗔,也是百感交集。那会儿经历了那种事,她就担心天性纯真的小姐会因为受打击被磨平了性子,好在这几年有傅大少爷宠着疼着,所以还保持着原来的天真娇矜。

她朝代姒那张明艳漂亮的脸温柔一笑,善解人意地劝道:“您之前不是也说了,先生平常京港两地跑,常常忙得席不暇暖,旰食宵衣,连朋友圈都没时间发一条,您再耐心等等。”

“也是……”代姒鼓了鼓腮,茫然地看向窗外的瑞雪纷飞,“子晤没来,反倒是傅家长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

与此同时,人流如潮的京洛市中心往西十几里的城墙下,有一座占地6.2公顷的三路五进式合院,其前身历史能往上数到明清时期,现为傅氏私人宅邸。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琉璃瓦上,压着挺直的青松,树下交错路过两排佣人,在世家望族的好听叫法里他们也被称为小官儿。

傅氏有着五侯蜡烛的辉煌,再加上枝叶硕茂,所以上下拥有的小官儿多达几百号,各个分工不同、各司其职。

交错路过的两队小官儿,一队手里提着陈设布置的工具,准备进「深林人不知」苑,另一队手里提着装古董的匣子,刚刚从「深林人不知」苑出来。

雪花如鹅毛般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织成天幕雪帘,苑内,一个西服上别着一只掐丝珐琅杏花胸针的小官儿,为边上气场凛冽的男人撑着油纸伞,两人走出前厅。

“先生。”

“先生……”

男人经过,边上的小官儿们连忙恭敬问候。

一进路的春酲桥上有几位少爷千金打雪仗,原本欢声笑语一片,却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噤若寒蝉。

“大哥。”

“大哥......”

这几位子弟平日里出门在外,能在四九城呼风唤雨,但这会儿却颤颤巍巍的怯声问候,无疑都是因为忌惮这个男人。

都知道他最不喜欢喧闹,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一样,所以尽量别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好。

傅家的停车场里有人开了辆墨色库里南出来,停在朱红漆大门前,两旁的石狮子威严而庄重。

男人出来后,司机朝他恭敬行礼。

一旁撑伞的小官儿看男人上车后,将手里七百多万的文徵明所绘油纸伞收起放到了后备箱,随后也上了车。

京洛市中心耸立着一座傅氏太平海纳大厦,男人下车后上了大厦。

他的办公室是典型的中式老钱风,门一开就能闻到一缕清冽沉稳的木质香,扑面而来的还有来自权贵的压迫感。

男人进去后,并没有直接坐在那把沉着古典的黑漆嵌螺钿太师椅上,而是慢条斯理地脱下紧贴修身的西装外套,那件外套上用金丝绣了京绣,是繁美又古典的月纹。

他的手臂上戴着袖箍,抬手时,袖箍下紧实的肌肉借着衬衫被映衬有型,给人一种低调绅士的克制感。

一旁的高级小官儿津渡伸手接过男人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把外套挂在某处,而是整齐地搭在他的手肘间。

程特助敲门而进,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

男人静静站立在落地窗前,双手往后反撑着腰,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指骨分明,美如玉质。

从衬衫在背部的线条与褶迹能看出他肩宽腰窄,一米九五的优异身高,双腿修长笔直,身姿落拓而挺拔,和寻常膏粱子弟的气场有很大出入。

他身上有种身为乌衣子弟的天然高贵,大概是自小就玉堂金马,故而端方持重,还有种长年累月居于高位,八风不动的矜冷从容,不经意间透出的凛冽强势,压得人喘不过气,即便是背对着人不说话,也有一种不可言宣的气场。

程特助的汇报还未结束,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显示有人来电。

津渡原本要替他挂掉,但看到来电显示,眸光倏地一亮,朝男人道:“先生,是您的外祖父。”

男人抬手,接过递来的手机。

电话接通,传来老先生浑厚的声腔,“你做咩呀?你结婚唔到三个月就将老婆激走!”

男人气场纹丝不动,只是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其余再无动作。

对面这位耆老的背后是港城顶豪势族之一的易氏,但即便是权重望崇的易老,在儿孙面前也会有头疼的时候。

男人不以为然,掏出一支烟,打火机砂轮发出轻擦声时,他微微偏过头,双眸惯性地眯起。

火焰在玻璃上跳跃一瞬,火灭时,他把烟从唇口拿下来,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深邃静默的脸廓前。

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与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疏离。

他垂下眉眼,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他少见的走神了。

从这通电话来看,外祖父也信了热搜的事。

前天晚上那件事上热搜时,他还在珅城的分公司开会,那场会议听得他眉心越拧越深,正巧主动跑去杭州分公司的贺臣屿打来了电话,打断了那些老调重弹。

他拿着手机去茶室,打算给那群人一点时间思考自己的价值,电话一接通,指间的雪茄已经被津渡加热好。

他抽了一口雪茄,吐出浓郁烟雾,贺臣屿贸然开口:“傅希和,原来你早就钟情于宋六千金多年。”

眉心刚舒展开没多久的傅希和,再次倏然蹙眉,深黑的眼睛里,原本透着湿漉漉的阴郁和压抑,此刻浮现了紧张。

他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喉结的咽动,手背青筋的骤起,雪茄上凹陷的指印,都代表他在心虚。

直到贺臣屿半开玩笑调侃他:“我也是看了讨论组里兄弟转发的热搜才知道的,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傅希和,是舔、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他看了热搜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想起这篇《长门赋》是当初代姒软磨着要他誊抄的,恍惚间,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抑制许久的心思被公之于众了……

贺臣屿的调侃和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他们这个名为“讨论组”的群聊里都是来自鼎食之家的膏腴子弟。

互相之间的关系交错复杂,由于盘根错节的联姻,所以他们不是血亲就是姻亲。且因年龄相仿,又都在情关上走得步履维艰,所以平日里谈钱一拍即合,谈感情那就定要争个我高你低。

傅希和静静地坐着,细长的手指衔着雪茄一下一下地,在一只路易十六时期水晶烟灰缸上轻轻磕了磕。

他又吸了一口雪茄,随着烟雾的升腾与消散,他的眼神越发深邃。

贺臣屿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的赋送到了,人却还在帝都,你该不会是惹她生了很重的气,怕还没哄好就又惹她心烦,所以不敢贸然过来吧?”

傅希和轻微地转动了下雪茄。

短瞬后,他的薄唇阖动了下,却并未做辩解。

贺臣屿的嘲笑越发猖狂……

电话挂断后,指间雪茄被他揿灭,傅希和起身回了会议室。

当晚,傅希和的手机里收到了两类消息,一类是嘲笑他舔,一类是想学学他的追妻宝典。

追妻宝典……

傅希和鼻息里淡哂一声,第一次感受到笑话的乐趣。

翌日,也就是昨天,一早他在公司开会,祖父祖母打来电话,亦是问这件事。

“我听你祖父说这次是你惹她生气在先?”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外祖父的声音,傅希和回了神。

他没说话,走到桌边把指尖的烟揿灭了。

光是听这声音,就能想到老先生气咻咻站在他面前,眉头紧锁,嘴角下垂,脸色严肃阴沉,举着拐杖想训斥又一副忍不下心的样子。

果然,老先生开头呵斥了一句这会儿又心软了,声音温和了下来:“你父母生前伉俪情深鸾凤和鸣,你应当咁,既然今次系你做错,噉就畀心机冧,畀佢睇你真心诚意,以后唔好再惹佢嬲,要同佢琴瑟之好。”

(你父母生前伉俪情深鸾凤和鸣,你应当如此,既然这次是你做错,那就用心哄,让她看到你的真心诚意,以后不要再惹她生气,要同她琴瑟之好。)

“嗯。”傅希和坐到紫檀太师椅上,看了眼腕表,温沉哑音极淡地道,“唔会再有下次,先噉讲。”

他指尖推了下腕表的拨柄,1.25亿的百达翡丽三问腕表发出的清亮“当”声透过手机传入对面。

这是腕表的一种精密机械设计,用于报时,一些沉默寡言的人常常利用这种设计来温雅绅士地提醒对方时间,然后不失礼貌的结束这场聊天。

老先生闻声了然,这是在说“已经八点十五了,时间不早了他还要忙”,旋即叮嘱了句:“记得常打电话返嚟。”然后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后,程特助的汇报完离开了办公室,傅希和正准备处理公务,边上的手机却再次响了。

这次是祖母打来的。

傅希和指尖滑动屏幕。

电话接通,祖母温柔地道:“希和呀,昨天你不是说怕姒姒没消气,所以不敢贸然过去么。”

昨天祖父祖母为了热搜的事打电话来,让他去杭州把代姒哄好,他不准备过去,正好贺臣屿的话是个好理由,他便拿去做了由头。

原本他以为这事会消停下来,却听祖母喜滋滋地道:“昨天下午我给你小婶婶打了个电话,她刚好这阵子就在杭州,我让她这两天找机会在姒姒面前替你说说好话,顺便探探姒姒的口风,你快猜猜你小婶婶怎么做的?”

傅希和虚了虚眸,眼底透着疑惑。

***

彼端,代姒站在前厅里,心绪不宁地看着门外的飘雪,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她不开心地甩了下手:“雾秾,我心里好烦呀!”

雾秾拿着一瓶旺仔牛奶走来,把奶递给代姒,笑着问:“您在烦什么呢?”

代姒给奶插上吸管,吸了满满一大口奶咽下去,锁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

她把雾秾拉到沙发上坐,一脸认真:“你说今天这场堂会戏,会不会别有用意?”

雾秾没明白为什么代姒突然这么想,蹙了蹙眉:“怎么说?”

代姒道:“我莫名其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子晤已经知道了热搜的事,但是他这次并没有生气,而且也不准备过来,然而长辈们就以为我和他闹别扭了,所以就让和我聊得来的小婶婶劝和来了,但我小婶婶可能会觉得贸然前来太刻意,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我去她那儿听戏。”

雾秾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夫人您做这件事不就……”

“就白费力气呗!”代姒郁闷地抱着手臂。

雾秾想都不敢想,要真是这样,她的小姐到时候一定好几天都郁郁寡欢的。

想到这,她就有些担忧,干脆说:“夫人,要不还是不去了?”

代姒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还是要去的,毕竟已经答应了。”

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前,凝视着雪花,心思飘荡,好一会儿,才喃喃安慰自己:“万一……不是我想的这样也说不定。”

子晤他……

他不会真的没生气吧……

要是他真的不来,那她的先做后爱怎么办?

她还等着他的失控,等着他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教训呢……

她都想好了怎么勾得他难以自抑。

这要是不来了,她劲儿往哪儿使?

哎……

可千万、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