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穗秦越的其他类型小说《烈士遗孀重生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银四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沈穗过来,委屈巴巴,“妈妈,我弄不上。”“妈妈来帮你。”沈穗笑着坐下,拥着小满站在她身前。一点点的教她该怎么弄。孟东梅迅速瞥过一眼,拽着靳敏到了办公室。因为通常一个人值班,办公室基本上不怎么用。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连窗户都被她带上,“你想干啥?找她的事你就开心了是吧?要不喊你家老邓过来,问问他究竟谁有问题!”靳敏听到这话有点心虚,“娘们的事,喊他个大老爷们过来干啥。”“敢情你也知道怕呀。”孟东梅冷笑一声,“我跟你说不通,我打电话找能说得通的人来。”靳敏这下慌了,忙去拦孟东梅,“别,别打电话给老邓。”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运作这事。真要知道了,肯定会骂自己的。孟东梅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妹妹下乡知青能提前回城还有工作就阿...
《烈士遗孀重生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看到沈穗过来,委屈巴巴,“妈妈,我弄不上。”
“妈妈来帮你。”沈穗笑着坐下,拥着小满站在她身前。
一点点的教她该怎么弄。
孟东梅迅速瞥过一眼,拽着靳敏到了办公室。
因为通常一个人值班,办公室基本上不怎么用。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连窗户都被她带上,“你想干啥?找她的事你就开心了是吧?要不喊你家老邓过来,问问他究竟谁有问题!”
靳敏听到这话有点心虚,“娘们的事,喊他个大老爷们过来干啥。”
“敢情你也知道怕呀。”孟东梅冷笑一声,“我跟你说不通,我打电话找能说得通的人来。”
靳敏这下慌了,忙去拦孟东梅,“别,别打电话给老邓。”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运作这事。
真要知道了,肯定会骂自己的。
孟东梅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妹妹下乡知青能提前回城还有工作就阿弥陀佛吧,你也不看看现在多少知青回来连个工作都没有,有的都成了街上闲逛的二流子。还挑肥拣瘦的,当自己多大能耐呀?”
“你有啥看不上人沈穗的,瞧不上她靠男人得了这个工作,你不也一样?”孟东梅这话说的尖酸刻薄。
再难听的她就没说了。
最起码人家沈穗不是嫁给二婚三婚的男人。
靳敏跟老邓差了快二十岁,就别跟她说什么真爱了。
鬼都不信。
靳敏的脸皮子一下就红了。
偏生孟东梅一点没说错,甚至于孟东梅比自己还有底气。
能来这清水衙门上班的,谁家不是关系过硬?
孟东梅只是老好人,但不代表她没脾气任由着欺负。
如今说出这话来,靳敏只能受着。
孟东梅懒得再去考虑靳敏的自尊心是否受挫。
“我也不逼你,反正沈穗想要什么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要想往后一周六天就在这里耗着,那你随意。”
孟东梅不勉强人。
靳敏听到这话恨恨道:“那这样孟姐你不也要耗在这里?”
凭什么!
这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就成了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孟东梅当然听得懂靳敏这言语里的愤恨,她笑了笑,走到门口时才说道:“我就当最近休息了。”
休息总有结束的时候。
若是到那时候靳敏还要做这个破坏规则的人。
那孟东梅就只能联合沈穗把她搞走了。
和靳敏同事两年,孟东梅深知对方什么性情。
对比来说,温和的沈穗更招人喜欢,不是吗?
靳敏做梦都没想到,两年多的情谊,竟然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沈穗!
她想要撕了沈穗的心都有了。
沈穗的到来,不止让她在娘家没脸做人,让她在单位里都失了颜面。
“沈、穗!”
咬牙切齿的人恨不得咬碎银牙,可几分钟后,再度回到图书馆时,脸上情绪已经平和下来。
孟东梅看都没看她一眼,在那里摆弄书架。
其实也没啥好摆弄的,又不乱。
靳敏的声音透过重重书架传来过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过不去。”
没有找任何借口。
借口只会显得她这个人都没担当。
靳敏直白的道歉,“我请你吃饭吧,去饭店吃点东西,算给你赔礼道歉。”
“不用。”沈穗直接拒绝,“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这么点小事不值当的。”
靳敏听得心情复杂,总觉得沈穗这么一副心胸宽广的模样,越发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她努力撇下这点不合时宜的念头。
人的情绪很难遮掩,尤其是靳敏压根没遮掩。
沈穗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这位前辈以及同事不高兴。
不过她没打算内耗。
姜教授跟她说过,“有时候不见得是你的错,只不过对方心虚就要先声夺人,你若是露怯了,反倒是显得你错了。”
“人啊,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你硬气了,对方就软了。”
想着姜教授的话,沈穗笑了笑,“我刚过来咱们这工作还有些手生,就想着早点过来多熟悉熟悉,省得回头工作中出现差错。”
不卑不亢的回答让靳敏有种力气没处使的烦躁。
她原本是想说你来早了,显得我跟孟东梅懒散。
如今这指责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
瞥了沈穗一眼,靳敏用力的把水泼了出去。
仿佛盆里的不是水,是沈穗。
沈穗没在意,人没直接跟她过招,她也无需凑上去。
靳敏有种烦躁感。
她不喜欢沈穗的原因很简单,图书馆三个岗位。
孔春兰因为她男人工作调动,离开了晏城,就把这个岗给空下来了。
靳敏回家说了一嘴,娘家的妹妹惦记上了。
虽然靳敏嫌弃妹妹眼高手低,能够在工厂上班就偷着乐吧,还嫌弃想要来图书馆做清闲工作。
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真要是办成了,自己多有面子啊。
人活一世,谁不在乎这张脸皮呢?
不过她男人不太乐意,“你们姐妹俩都在一处,不合适。”
没法子,靳敏只能自己想法子。
原本都跟学校那边说好了,她请人吃饭把钱都准备好了。
忽然间这岗位就被沈穗给霸占了。
自己这到嘴的鸭子飞了,能不气吗?
三个岗位呢,你干嘛非要选这个?
去当保育老师不挺好?还能顺带着照顾你闺女。
靳敏本就一肚子怨气,没法子跟娘家那边交代,不知道到时候小妹又要怎么闹腾呢。
又没能在沈穗这里占据上风。
总之就是难受。
孟东梅来的时候就看到沈穗在那里整理今天送来的新报纸,靳敏坐在办公桌后,一脸大家欠了她钱的模样。
得,自己那话昨天白说了。
孟东梅还没开口,靳敏笑道:“你咋也来了?来了新人把咱都得折腾一遍,真麻烦。”
孟东梅:“……”你说你的,拉我下水干啥?
然而她是个面团脾气,也不可能指责靳敏,只能无奈的瞪了一眼,小声说道:“嗑你的瓜子,少说两句。”
靳敏听到这话不太乐意了,“我又没说错,兴师动众的,烦死了。”
孟东梅看她腔调越来越高,急得头都疼了。
她是真不怕!
可万一沈穗去赵校长那里告状呢,自己还能干干净净的摘出来不成?
到时候可别牵连到她!
孟东梅是不想出事的。
她下意识往里面看,瞧着沈穗往这边过来时,心猛地就悬到了嗓子眼处。
咋觉得沈穗这几步走的杀气腾腾?
沈穗脸上还带着笑,“靳姐是在说我吗?”
孟东梅:“……”有点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你咋还真就问出来了?
靳敏也没想到沈穗这般直接,“说谁谁知道。”
说着她别过脸去嗑瓜子,牙齿一阖,瓜子裂开,瓜子仁进了嘴里,皮被她吐了出来。
果然如此。
若真是不心虚,何必避开自己的视线呢?
看似兴师问罪,实际上就是纸老虎。
沈穗再度对姜教授感激涕零。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我不敢当,今天孟姐过来是商量值班的事吧?我看也不用商量了,学校里给咱们开工资可不是让咱们吃空饷的,一周也就上六天班,比我在纺织厂轻松多了。咱们都在这还能说说话打发时间,挺好的。”
为了女儿她也得强硬起来。
林建业的头七日,沈穗发起了她这辈子的第一次反击。
夹枪带棒的话让林母愣在那里。
林红兵他们也都懵了。
他们刚才幻听了,对吗?
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嫂,怎么敢这么跟妈说话。
“嫂子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林红兵第一个反应过来。
想到刚才沈穗狠狠推了自己一把,她越发坚定了这个念头。
过去的沈穗,连看到一只老鼠都要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敢动手打人?
肯定是有脏东西。
沈穗看向后退了两步的人,嘲讽的笑了笑,“今天是你哥的头七,你说你哥是脏东西?”
林红兵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我可没这么说。”
她哥可是烈士,进烈士陵园的英雄。
怎么可能跟脏东西有关?
但林红兵可不会为自己说错了话道歉,下一秒她就先发制人,“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还有没有点小辈的样儿?”
还有,沈穗刚才是在骂她吗?
她怎么敢!
沈穗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蛮不讲理的小姑子。
人的本性其实很难遮掩的,尤其是情急之下更见真性情。
上辈子沈穗眼瞎心盲,但如今看的真真切切。
看得林红兵都有些心虚,想到自己的前程还得看沈穗脸色,人不免有几分心虚。
转过视线,不敢再看沈穗的眼。
林母瞪了女儿一眼,“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还不快跟你大嫂道歉?”
说着林母就解释道:“我生了仨儿子才有了这个闺女,平日里惯着她有些没大没小,老大家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是让林红兵道歉,其实就是嘴上说说。
林红兵压根没道歉的意思,林母也没押着她必须道歉。
一句话揭过,这事就跟没发生似的。
沈穗轻笑一声,“那你还是得多管管,出门在外的可没人纵着她。管不好这张嘴,小心回头祸从口出。”
林母闻言神色一凛,旋即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嘛,说起来建业生前最疼红兵这个妹子,他这一走咱家这天都塌了。我这半条命也跟着他去了,脑子浑浑噩噩的不好使,不是忘记这个就是忘了那个。”
沈穗听到这话笑了下,没说话。
林红兵没忍住,“你笑什么?妈伤心都不行吗?”
“嗯,伤心到把家里的肉票和粮票都嚯嚯光了,吃得红光满面的伤心,可真伤心啊。”
沈穗的讽刺让林红兵脸色涨红。
毕竟年轻,一下子被人揪住把柄就有些挂不住脸。
要是再过几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母脸色也十分尴尬。
林老二拉下脸来,“这是我哥家,我们来到这吃点东西都不成?”
他一个男人家说话嗓门拔高几分,吓得小满把脑袋埋在妈妈怀里。
沈穗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受惊的人。
“没见过谁吃东西净捡好的吃,还是说这是你们老林家一贯的风气?”
林老二听到这话面皮发黑,才十八的林老三索性扭头看外面,一副我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
只是余光瞧见门缝漏过来人影,林老三脸色不太好。
住在城里就是不方便,跟那么多陌生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有点风吹草动就被邻居听了去。
好歹乡下还是独门独户,一个院里住的都是自家人。
好在这院子已经被买下来,现在属于大哥。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穗不是个糊涂虫。
家里原本定下的计划全盘落空。
工作、房子都没到手,只有这三百来块钱。
这钱是意外之财,在这年头不算少。
但也不算多。
尤其是跟他大哥的工资比起来。
依照二哥的意思,不拿走那三百来块钱,日后还能有由头再来找沈穗。
到时候没有组织上的人撑腰,说不定就能从沈穗这里得到好处。
可沈穗竟然不答应。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穿了二哥的用心。
也不管看没看穿,既然都撕破脸了,那索性就把事情做绝。
林老三是念过书的,向来自诩文化人。
此刻露出獠牙,“大哥生前留下的遗产,妈总能分一份吧?”
这话得到他二哥的赞成,“对,肯定不能让沈穗独吞。”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自然是能多拿一分是一分。
绝对不能都便宜了沈穗。
刘武军和小李下意识的看向沈穗。
年轻的小妇人并没有太过慌张,她脸上有淡淡的嘲讽之色,大概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何至于此。
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逼到这地步!
刘武军正想着该怎么帮沈穗一把,就听到沈穗的声音,“行啊,那咱们就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穗声音沉稳,“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请领导同志多待一会儿,帮我们断一断这家务事。”
刘武军当然答应,“这是自然,照拂烈士遗孀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林老三听出了这弦外音。
烈士遗孀,而不是烈士家属。
已经把他妈给划分了出去。
不过这不要紧,比起狗屁的组织照拂,能拿到手的钱才是实打实的。
他大哥生前可是连长,当兵将近十年,能没钱吗?
沈穗无视那眼珠子提溜转的人,“稍等,我进屋拿个东西。”
林红兵不放心,怕沈穗把钱藏起来,偷摸的跟了过去。
沈穗没管她,推开门进去。
和林建业结婚后,两人在这边租了房子住。
两间半房。
何为两间半?
还得从这院子说起。
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正房有五间屋。
沈穗和林建业本来想租正房西边两间加堂屋,但东边那两间就得再开门。
房东不乐意,索性就把堂屋一分为二。
反正堂屋大,哪怕是分成两个半间也有十多平呢。
这就有了沈穗和林建业他们租的两间半。
从堂屋往两边数,那就是次间和梢间。
两间屋都是卧室,平日里林建业不回来,沈穗和女儿住在梢间。
男人回来后,两口子就在次间休息。
这些天,沈穗都在梢间里,但次间的窗帘也拉上了。
黑暗的看不到光亮,让人想着,就这么沉.沦下去算了。
沈穗没有先去找东西,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拉开这窗帘。
林红兵见状忍不住嘟囔,“你磨磨唧唧想干啥?”
然而下一秒,她就迎上了那一双带着凶狠的眼神。
本不该,属于沈穗的眼神。
林红兵吓得后退一步。
沈穗往梢间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匣子。
木匣子是林建业婚假时从跳蚤市场上淘来的,“穗穗,这个给你装零用钱怎么样?”
好看的匣子,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
上辈子沈穗不懂,后来给人当保姆挣钱时,她跟在主家身边照顾,熏陶了一阵子,如今再看才知道这木匣子还挺值钱。
五毛钱买下的零钱罐,谁能想到竟是紫檀木的呢?
沈穗不知道林家人能不能看出来,保险起见没有捧着木匣子出去。
惹得他怀里的小满咯咯笑。
可惜,林建业死了。
沈穗轻声一叹,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点阴霾当即烟消云散。
她还有小满呢。
沈穗在忙碌中结束了周末。
家里大清理了一遍,明面上没再有林建业的痕迹。
翌日,沈穗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忙活起来。
赵常娥过来时,沈穗刚要把这炸好的蘑菇条放进油纸包里。
“怕你不认路,我带带你。”赵常娥说话时抽了抽鼻子,“这一大早就做好吃的?”
沈穗把炸蘑菇端过去,“您尝尝看。”
小满喜欢吃这个,沈穗不知道机关小学那边伙食如何,想着给女儿准备一份备用的午餐。
赵常娥吃过早饭了的,只是看着这焦黄的蘑菇条,又忍不住捏了起来。
“真好吃,这怎么做的,你回头教我。”
沈穗笑了起来,“您啥时候想吃,跟我说声,我多做份就行了。”
“也行,回头我给你钱。”赵常娥看了眼厨房就知道,这玩意儿费油。
她虽然不委屈自己,也不是那种浪费的。
沈穗一懵,“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赵常娥没客气,蘸了孜然粉一起吃,“但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拍了拍沈穗的胳膊,“好啦,这件事听我的。”
说着又吃了起来。
沈穗原本忐忑的心又安稳下来。
赵大姐,可真是个好人。
“没看出来,她还挺会装样儿。”老陈媳妇看了个真真切切,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难怪起这么早,原来是为了讨好领导,你说她这新工作,工资得有多少,不会有一百吧?”
沈穗之前在纺织厂上班,好像一个月工资不到四十块。
老陈见自家媳妇巴巴的盯着沈穗看,有些无奈,“你管她呢,她就算争一千,一万跟咱也没一毛钱的关系。”
老陈媳妇听到这话气得跺脚,“我说两句都不行啊,她是你的谁呀这么护着?你跟她过去吧,吃我做的饭干啥?”
说话间就要抽走老陈的饭碗。
老陈不提防,正要凑到碗口喝汤,被这么一弄,米汤烫到了脸。
气得他一拍桌子。
原本就摇晃的三条腿桌子一个失重。
上面的碗筷哗啦落了一地。
老陈媳妇看着夺门而去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穗对邻居两口子吵架并不知情。
她牵着小满的手有些黏糊糊的。
实际上晏城这个北方城市,在五月的清晨还有点点冷。
沈穗是紧张的。
哪怕过去几年她在纺织厂工作的很好。
哪怕上辈子自己也见识过譬如姜教授这种上电视的专家教授。
但还是有些紧张。
“怕不怕?”赵常娥看着不远处的校门,回头看了眼沈穗,“没啥好怕的,都是人又不能吃了你,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咱烈属可不是软骨头,任由着谁欺负。”
原本的紧张忐忑,在这一瞬间消散了去。
沈穗像个小学生似的,认真点头,“嗯。”
校门口传达室有看门的大爷,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老头。
赵常娥给介绍道:“老张,这是沈穗,她男人是前段时间牺牲那个,现在来咱这工作了,在图书馆。”
老张浑浊的眼睛闪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知道了。”
赵常娥睇了他一眼,“别管他,就这德行。”
进了门这才说道:“老张是老兵了,一条胳膊在战场上冻掉了。”
说完她又笑了下,“我跟你说这个干啥,他打仗那会儿,还没你呢。”
她不说话倒还好,这一说刘武军第一个忍不住,“那我倒要问一问,你们乡下五六十块钱一个月,过的是什么皇帝日子?”
林红兵被他看得有点怯,“我们家人口多,我二哥家还有孩子,我妈身体不好经常吃药,这不都得花……”
刘武军听到这话猛地一拍桌子,“真以为我不能去你们村里调查是吧?”
桌子上的汇款单都震颤了两下。
林红兵缩回脑袋,又怂了。
“林建业跟沈穗结婚四年不到,四十六个月的工资一共四千零六十,寄给你们家里三千四百二。将近四年时间,留给沈穗的就六百多块钱。”
六百多。
结婚近四年给沈穗的家用,及不上给老家一年的多。
不是刘武军对烈士不尊重。
但林建业真他娘的是个糊涂虫!
沈穗同志,她值得吗?
若是婆家人好也就罢了,可婆家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她当初嫁给林建业,可真是瞎了眼!
刘武军的目光在林母和林家三兄妹脸上巡视,“是不是觉得过去四年沈穗不吃不喝把这六百块节省下来,建业母亲您是打算再分一分吗?”
林母还没说话,看热闹的邻居先开口了。
“我可真没想到,建业这么多工资就给小沈这么点钱。”
“可不是,怪不得之前小满生病,小沈还找我借钱,我还以为她把钱存银行了手头紧张,没想到……”
“建业他妈,他兄弟,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做事别那么绝,小心将来老天爷看不下去……”一道雷下来劈死你。
大家看沈穗的眼神都透着怜惜。
真是太可怜了。
林家两兄弟也懵了。
他们压根不知道大哥往家里寄钱这回事啊。
但这事沈穗没必要说谎。
更重要的是,他妈没有反驳。
把大哥的钱掏光这事,是真的!
两兄弟神色极为复杂。
谁能想到,他们被自家老娘给坑了呢。
林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钱我是给建业的孩子存着的,将来等小满长大结婚了,我给她添嫁妆。”
刘武军压根不信这话。"
沈穗一副平静模样。
瞧着另外两位老师拿着书过来,“稍等。”
她笑着给人登记。
这会儿没有电脑什么的,全靠手写。
借书册子是按照老师们的姓排序的,找到人倒也不算太麻烦。
“郑老师就那样一个人,小沈老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穗抬头冲人笑了笑,“没有,也怪我脾气不太好。”
将书名登记在册,沈穗把书递给两人。
图书馆很快又安静下来。
孟东梅瞧着远去的人,笑着走过来,“说话这么直,小心人记仇。”
她脸上是遮不住的笑。
就觉得很好笑啊。
别看这些老师张口闭口喊她们孟老师、沈老师的,其实压根瞧不上他们这些校职工。
如今恢复高考没几年,机关小学的老师或许还良莠不齐。
但至少也有高中学历。
但校职工就不一样了,不少都是关系户。
图书馆这边就是这种情况。
老师对校职工瞧不上,那是真才实学者对关系户的鄙视。
但又都是同事,你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嘲讽。
充其量就是阴阳怪气两句。
比如孟东梅就不喜欢别人喊自己老师,她又不是教书的。
喊她同志又或者孟姐甚至直呼姓名都比喊她孟老师强。
但她也不好跟人撕破脸。
没想到沈穗这么勇,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们好歹是人民教师,还能这么小心眼?”
这高帽子戴的,孟东梅都觉得要是郑高树敢来找沈穗的麻烦都是小肚鸡肠。
但架不住有人就小气呀。
沈穗其实真不怕,“他要真想来找我麻烦,对他名声不好,欺负烈属是什么好名声吗?到时候不定谁倒霉呢。”
再说了,今天闹出这档子事,谁心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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