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瓷周明礼的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瓷和周明礼就把自行车骑到了自家门口。周明礼说,“你去接俩孩子,我把东西给放好。”江瓷,“好。”江瓷往于家走,还没走多远,忽然听到周明礼大喝一声,“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周明礼刚刚将自行车前杠上挂着的那五十斤面给搬下来,目光落在他们休息的那间房的窗户上时,忽然察觉到不太对劲。今天早上离开时,江瓷和周明礼把门窗全都关好,并把门给锁上了,就是担心有小偷会趁他们离开跑进去偷东西。临走前周明礼还检查了一遍,眼下靠近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紧闭的窗户怎么会有一条缝?周明礼立刻打开窗户,一眼就把屋内所有陈设全部看清——里面有一个人!不是周苗,不是周阳,更不可能是他和江瓷,那是一个陌生人!他躲在床下,脸虽然没露出来,可脚和腿都露出来了,周明礼一眼...
《江瓷周明礼的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江瓷和周明礼就把自行车骑到了自家门口。
周明礼说,“你去接俩孩子,我把东西给放好。”
江瓷,“好。”
江瓷往于家走,还没走多远,忽然听到周明礼大喝一声,“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周明礼刚刚将自行车前杠上挂着的那五十斤面给搬下来,目光落在他们休息的那间房的窗户上时,忽然察觉到不太对劲。
今天早上离开时,江瓷和周明礼把门窗全都关好,并把门给锁上了,就是担心有小偷会趁他们离开跑进去偷东西。
临走前周明礼还检查了一遍,眼下靠近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紧闭的窗户怎么会有一条缝?
周明礼立刻打开窗户,一眼就把屋内所有陈设全部看清——里面有一个人!
不是周苗,不是周阳,更不可能是他和江瓷,那是一个陌生人!
他躲在床下,脸虽然没露出来,可脚和腿都露出来了,周明礼一眼就瞧见了!
周明礼喝了一声,惊动了那个陌生人,同时听到的还有江瓷。
江瓷见状,立刻跑起来,脸上的汗还没干,人就跑向于家。
“于大哥!于大哥!我家遭贼了!!!”
江瓷人还没进去,就冲着于家大门大喊。
正在午睡的于大哥于大嫂顿时就醒过来了。
贼!
这种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令人痛恨与不齿的败类!
于大哥匆忙穿上鞋就往外跑,冲着于大嫂喊了一句,“你别出去,看着小孩儿!别让他们乱跑!”
于大哥跑出门,就瞧见满头大汗的江瓷。
“贼在哪儿?!”
“我……我家!”
江瓷还有些气喘,她和周明礼回来的路上都不敢走慢一点,那自行车啊,一路骑的火花带闪电,自行车有事没事她还不清楚,但江瓷本人一定有点事儿。
于大哥还没来得及多问,就听到一声轰隆响。
两人忙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周家的屋门被人……踹烂了。
烂了。
于大哥立刻朝周家跑去。
这会儿,站在周明礼面前,把屋门踹烂的人,正阴冷又愤恨地看着周明礼。
周明礼面前的两辆满载而归的自行车,他脚下的面粉……
这全都是周老二用他的钱买的!
一百五十块!
周明礼冷冷看着那男人,一字一句,“你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周老大……”
“我这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老二,你他娘的可真能花,这是我的钱!你一天给我花光了?!”
周老大都快气死了!
今天十一点快十二点的时候,周老大去上工,从别人嘴里听到江瓷和周明礼去镇上还没回来。
周老大心思顿时就动了起来。
他可还记得周明礼从他手里拿走的那一百五十块钱呢。
周老二直接跑他家威胁他要钱,全然不顾兄弟情份,那他去把那一百五十块偷回来,周老二又能拿他怎么样?
周老大只要想起自己损失的那一百五十块,就心痛得很,反正他和周老二已经撕破脸了,他拿回自己的钱,也没关系吧?
于是周老大装模做样的上了一会儿工,正准备去周明礼家里偷钱的时候,被他婆娘喊去回家吃饭,周老大心里一盘算,周明礼身上有伤,江瓷也不是什么有体力的玩意儿,应该不会那么早回来。
于是周老大先回家吃了饭,这才去周明礼家。
如他所料地那样,周明礼家根本没人,俩小兔崽子在于家,压根没回来。
周老大几乎大摇大摆地进了周明礼家的厨房,厨房里压根什么都没有,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锁,厨房便没有锁。
这种生活方面的事儿,江瓷自认为是比不过拥有丰富经验的周明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江瓷只需要点头就行。
吃过饭,江瓷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明礼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坐在盆前揉搓。
他显然是自己手洗惯衣服的人,知道容易弄脏的地方重点搓洗,每一处都不落下。
明明这人身上还有伤,可干起家务来一点都不嫌累。
江瓷没见过这样的周明礼,更何况她们已经离婚了,眼皮微跳,提声说,“我的衣服自己洗就行了,你没必要把我的衣服也洗了。”
周明礼扭头看她,两个孩子也洗完澡了,穿着凉拖鞋,干干净净的在江瓷左右站着,跟左右护法似的。
夕阳橙黄,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堆积,带着暖意,仿佛连燥热的夏都变得温和起来。
他说,“这些东西你不会,下次换下衣服我们一起洗,我教你怎么洗。”
江瓷:我谢谢你。
周明礼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绳上,他洗的衣服里除了江瓷的还有两个孩子的,他的,大大小小迎风摇摆,使这个破旧房屋都多了几分热闹的人气。
周明礼换了热水,又搬了一个小凳子,对江瓷说,“过来。”
江瓷坐在小凳子上,弯下腰,头发那根根神经末梢便将周明礼触碰她发丝的感觉全部传入头皮,大脑。
“只剩下一点能洗头的东西,不算太好,明天我们买好的。”周明礼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江瓷耳边响起。
“有东西洗头就不错了,我倒是想弄些好的,也没渠道买。”
江瓷闭着眼睛,任由周明礼轻柔的将她那乱糟糟的头发归拢到一起。
周家没有镜子,江瓷每天洗脸时看到水面中的自己都无比嫌弃,不说干干净净,头发乱糟,皮肤蜡黄,整个人都透着营养不良的瘦骨如柴。
幸亏原身还有一点底子,仔细看也能从蜡黄的肌肤下瞧出骨相是好的,江瓷心里安慰自己养养还能看。
眼下这么狼狈难看的样子周明礼也见过了,江瓷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周明礼把她的纱布给取下来,又看了一眼她结痂的后脑勺,也不知在想什么,动作更轻了几分。
不得不说,“江瓷”活得是真糙,头发都打结不少,饶是周明礼不想用力,还是会扯得江瓷轻声吸气。
“我再轻一点。”周明礼低声说。
江瓷微微蹙眉,对周明礼说,“你去于大嫂家借把剪刀过来。”
周家连把剪刀都没有。
周明礼听江瓷的,嗯了一声,起身后又叮嘱,“你别自己洗,等我回来。”
“知道,你去吧。”
周老二来他家借剪刀,于大嫂下意识就警惕起来,很不善的看着周明礼,“你借剪刀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胡乱把伤人的玩意儿借给你的。”
周明礼很无奈,不得已,只能闷声解释,“是借来剪头发的。”
于大嫂还不太相信,眼睛转了转,最后扭头回了家,拿着一个布包,说,“我跟你一块回去看看,这剪刀我是一定不会放你手里的。”
只要她愿意让他们用,周明礼就算被警惕也没说什么,和于大嫂回了家。
周家没有院子,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到头,这会儿洗过澡的江瓷正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了一个树枝,也不知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
“江瓷啊!你要借剪刀吗?”于大嫂的嗓门大,还没走近,喊了一声江瓷就听见了。
周明礼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天亮了也没醒。
江瓷反而因为脑袋疼醒得早,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青着脸去了旱厕上厕所,出来又干呕了好一会儿。
缸里的水已经用完了,江瓷又提桶去接了水倒进缸里,刷了锅,往里面加了水,家里没有米,那就只能继续热窝窝头和鸡蛋。
江瓷昨天晚上看到周苗怎么生火,自己琢磨着拿了柔软的秸秆,不多会儿就把火给点起来了。
江瓷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已经能点火了,进展很不错。
家里就剩三个窝窝头,剩下的玉米面江瓷不会弄,只能等周明礼醒了之后,看他会不会了。
家里四个人都要补充营养,江瓷毫不吝啬,又煮了四个鸡蛋。
周阳这会儿醒了,看到床上躺着的浑身都是血的爹,吓得顿时大哭起来。
周苗顿时被吵醒了,顺着哥哥的视线一看。
得嘞,眼睛顿时成了俩煎鸡蛋,扯起嗓子,开哭!
周明礼伤有点重,身边二重奏都没吵醒他,只眉头紧皱着,很不舒服的模样。
江瓷走进来,两个孩子看到母亲,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一样,立刻跑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躲在她身后。
“娘……爹……爹死了——”
江瓷:你亲爹那倒霉玩意儿的确早就死了。
心中腹诽,江瓷却没有表现出来,拉开两个孩子,蹲下身拍拍他们的脑袋,“没死,他就是受伤了,现在需要休息。”
“你们饿不饿?我做好了早饭,要不要吃饭?”
周苗和周阳听到吃的,立刻什么都忘了,泪眼汪汪的点头,“吃。”
江瓷给他们穿好衣服,带着两个孩子漱口,洗脸。
周家连个牙刷都没有,知道用清水漱口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家,那是不刷牙直接吃饭的。
江瓷依旧给他们一人剥了个鸡蛋,两个小孩儿分吃了一个窝窝头,江瓷又盛了热水给周苗吃药。
周苗吃着苦苦的退烧药,眉头紧紧皱着。
江瓷碰了碰她的鼻尖,小家伙洗干净了脸,能看得出来是个小美人胚子,毕竟江瓷原身长得也是水灵灵的。
“好好吃药,今天中午我看看能不能和人换肉,给你吃肉补补。”
周苗眼睛蹭的亮了,但看着江瓷,又很快谨慎小心起来。
周阳听见有肉,那眼睛顿时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大喊,“娘,我要吃肉!”
“那今天你们和我一起去上工?自己玩儿,看我干活儿。”
周苗和周阳纷纷点头。
原身以前下乡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个军绿的水壶,江瓷把它灌满热水,又把剩下的饭放到屋子里。
她拍拍周明礼。
周明礼身上有伤,这会儿还在睡。
江瓷推了好几下,周明礼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先把早饭和你的药吃了,孩子我带过去上工,你在家休息。”
周明礼嗯了一声,坐起身,看着那鸡蛋和窝窝头,好半天才拿起,默不作声地吃光。
鸡蛋在这时已经是最容易弄到手的荤腥了。
“给我五块,我顺路去还了医务站的药钱。”
周明礼把兜里的钱都给了江瓷,他自己吃了药,躺下又睡了过去。
看着他身上的血污,江瓷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想了想,拿了两张五块钱,又把李虎给的肉票拿了,剩下的钱都藏起来,带着孩子往田地里去。
现在正是春小麦收获的季节,生产队里早早就开始广播,动员大队里的人准备开镰收麦子。
这不仅关乎下一次的发饷,更是赚工分的好时候。
江瓷带着两个孩子先去医务站还了那两块钱的医药费,医生又给周苗量了一下体温,小家伙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些精神不济。
医生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从抽屉里拿了两颗糖,“昨天打针小姑娘没哭,这是奖励你的。”
周苗眨着眼睛,有些不安,还有些无措的看向江瓷。
而周阳已经想上去抢了,被江瓷一把按住,动都不能动弹。
江瓷将医生找给她的三块零钱中的五毛拿出来,笑着对医生说,“我下乡前,常常听说谁家的孩子又被人贩子给带走了,报上刊登的原因,竟然是用一点点食物给骗走的,我觉得防范于未然,不能给孩子传导给吃的就是好人的想法。”
“您的好意我都明白,但这糖就当是我买的,您看行不行?”
七零年代人贩子不多,但到了八零年代,九零年代,那孩子的走失率几乎成倍的往上翻。
江瓷一个高门大户出身的,自然不懂这些,是有相关部门找她,想邀请她投资基因信息相关领域的研究,拿了资料给她看,江瓷才知道几十年前人贩子有多么泛滥。
而走失的孩子,往往都是因为贫穷,饥饿,被人用一点点食物骗走。
江瓷这么说,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惊讶的看了江瓷一眼,也不占她便宜,从抽屉里抓了一小把约莫七八颗糖给了江瓷。
“行,小孩儿都不爱吃药,你给周苗多留一些,千万别偏心!”
“我都明白。”
江瓷和医生银货两讫,这才带着孩子往外走。
“娘!糖,我要吃糖!”周阳还没出医务站,就向江瓷要糖。
江瓷低头看着这只要是吃的就得要的小娃娃。
他什么都不懂,以前和“原身”要东西要习惯了,知道妹妹就算有什么,娘也会夺过来给他,所以才会抢医生手里的糖。
“这些糖是给妹妹买的,她生病了,身体很虚弱,所以她需要吃糖,你生病了吗?”
这会儿的周阳肚子还不饿,但小孩儿不知饥饱,更何况那是糖,这种东西的诱惑下,周阳压根听不懂江瓷在说什么。
周阳十分理直气壮地说,“妹妹的给我,糖是我的!”
周苗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也不吭声。
她知道娘一定会把糖给阳阳,如果她主动要,娘就会骂她,周苗从来不会向娘要东西。
江瓷没兴趣和这小孩儿掰扯,一手控制住了周阳,把糖放进兜里,拿了两颗,塞进周苗的手中。
周苗恍惚呆呆地看着多了两颗糖的小手,仰头看江瓷。
还未高升的太阳已经有刺眼的光,打在江瓷的身上,温暖,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蹲下去,和周苗平视,语气稀疏平常,“苗苗生病了,打了针,还吃了药,这两颗糖是给你战胜病魔的奖励。”
“不想给哥哥就把给你的东西抓紧,就算你哥哥来告状,我也不会让你把糖让给她,好吗?”
农村的孩子很早熟,周苗就是这样,她害怕“江瓷”的谩骂,委屈“江瓷”的偏心,面对“江瓷”小心翼翼,可能她并不懂这些情绪具体被称作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但她一定懂别人对她好不好。
周苗攥紧了手中的糖,懵懂的看着江瓷,“娘,我能不给阳阳糖吗?”
江瓷笑着鼓励她,“当然可以。”
周阳没有得到糖,又哭又闹,江瓷也不搭理,拎着他牵着周苗到了地头。
这里是生产队的主路,种了好些杨树,树荫下并不算热。
刚到,就见地里已经有那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开干,江瓷算来的晚了。
大队长看她一个人还带着孩子,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今天过来的时候听医务站的医生说,你家男人回来了?”
“嗯,但他受伤很重,现在还在睡,恐怕没法来干活了。”江瓷没有隐瞒,“我今天能干。”
她说的坚定,眼睛澄澈,不像以前那样,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算计。
大队长收回目光,点头,“你就跟在他们后面,把遗落的麦穗捡起来,捆成捆,这些麦穗要等机子开过来一起打。”
山定大队没有打穗机,这个得等其他生产队用完了轮到他们才能开打。
江瓷点点头,看了一眼还没高升的太阳,带着孩子去阴凉的地方,周阳已经哭不动了,这边好玩的东西多,他很快就被好玩的给吸引了注意力。
江瓷拉着两人,又抛出了一个诱饵,“我要去干活,你们在这玩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我给你们弄肉吃好不好?”
俩小孩儿狠狠咽了好几下口水,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小嫩音异口同声,“好!”
有肉吊着他们,周苗和周阳到底也是双胞胎的亲兄妹,忘掉了糖之后,很快又高高兴兴的玩在了一起。
这里距离上工的地方很近,而且还有其他孩子在,江瓷也就不再担心,去上工了。
大队长给她安排的活儿那是半大小子干的,一天最多也就五六个工分,江瓷也不在意,她想的是过段时间发饷的白面。
这东西紧俏的很,就算是有粮票,你想去供销社都买不到。
到时候能多换些白面,那自然是多要些白面的。
江瓷没干过这种活儿,更多的是新鲜,如今地里面放眼望过去全都是等待收获的麦穗,低头看留在土地上的麦茬和土地颜色差不多,看上去似乎比那两间房子还要干净一些,江瓷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江瓷自己吭哧吭哧地干活,玩的开心,却不知道,那些捆麦子的妇人瞧见她,稀奇的很。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知青竟然没偷懒,老老实实在地里干活。”
“这你就想多了,也不看看,那边干活的人是谁?”
有妇人朝不远处努努嘴。
在前面打头阵割麦子的汉子里,遥遥领先的就是柳殷殷的男人,夏磊。
也是江瓷喜欢到为之疯,为之狂,为之哐哐撞大墙的男主。
“哦——”
捆麦子的妇人们发出了了然的腔调。
有人看不起江瓷,很是鄙视的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竟然还能当着孩子的面去勾搭男人,也不知道羞耻!”
“也是阳阳和苗苗没福气,三岁的孩子看着跟两岁似的,这身上瘦的呦,都没几两肉,还得看着自家亲娘作妖,你说说,等俩孩子长大,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娘,那心里能舒坦?”
“谁让她是他们的娘呢?”
妇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着八卦,靠近地头的妇人忽然哎了一声,说道,“夏磊他媳妇来了!”
这一声,顿时吸引了其他妇人的注意力,她们蹭的直起腰,往路边树荫处看去,果不其然,一个深绿色长裤白色短袖衬衫,干净清爽的女人牵着一个同样干净体面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
女人一过来,就走到了大队长的身边,笑着松开自己孩子的手,让他去玩儿。
那孩子看了看母亲,紧接着钻进了一起玩的小朋友群里。
“来看磊子啊?”
同样在忙碌的大队长放下手上的活儿,对女人笑了笑。
“是啊,我们俩都是知青,要是都出来上工,那孩子就没人看了,我家夏磊让我在家看孩子,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带了点绿豆汤过来,给夏磊解解暑。”
柳殷殷肤白貌美,笑容也很甜,在大夏天的这种炎热中,就像是一缕凉风似的,吹的人舒舒服服的。
她就是没下地干过活的,大队长扭头冲着夏磊喊了一嗓子,“磊子!你媳妇儿来看你了!”
一嗓子惊动了夏磊,但更多的妇人,看的却是江瓷。
这不知廉耻的知青,肯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添笑话了。
“谢谢嫂子,这糖您拿着,回去给大柱和二柱吃。”江瓷从兜里拿了两颗糖,塞进于大嫂的手里。
于大嫂哎呦两声,推搡不过,脸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来,“你这孩子,这么金贵的东西,你看看给你家孩子留着多好!”
“我还有,都是给孩子留的,您就放心拿着吧。”
江瓷笑着让于大嫂把糖塞进口袋里。
于大嫂回去时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她扭头朝江瓷和周明礼的家那边看了一眼。
今儿月亮很明亮,银色的月光洒下来,那里屋亮着的灯油已经被熄灭了,可月光下女主人坐在小凳子上弯着腰,男主人在她面前,为女主人仔细清洗着头发。
于大嫂纳罕的看了好一会儿,既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些对江瓷的说法将信将疑。
难不成,周老二真改了?
她不知道。
可周老二都能亲手给江瓷洗头,江瓷还任由他的帮忙,这夫妻俩显然是已经说通了。
他们应该是准备好好过日子的。
于大嫂一脸深思的回到了家中。
于大哥见状,便拍了媳妇儿的肩膀一下,“你想啥呢?这么入神。”
于大嫂一副我见到大场面的表情,深沉的对于大哥说,“你猜我刚才去干嘛了?”
于大哥:“你不是说周老二找你借剪刀,你怕他拿剪刀伤人,所以亲自去了一趟吗?这剪刀是江瓷借的吧?她要裁衣服?”
“哪能啊!”于大嫂害了一声,“是江瓷想把头发剪短,我就过去帮了一把。”
解释完,于大嫂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说,“我回来时,看到周老二竟然在帮江瓷洗头发!”
于大哥斩钉截铁,“不可能!”
他耻笑又带了点鄙夷的说,“就周老二那性子,不打死江瓷已经是他仁慈了,他能给婆娘洗头?我不信!”
要是换做半个小时前的于大嫂也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她啧了一声,扯住自家爷们,噔噔就往外走。
于大哥家和周家就挨着,相距也就三五十米左右的样子,就是现在有点黑,看的不太真切。
但依稀还是能瞧见门口有两个身影的。
两个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大嫂证明了自己的说法,相当得意的捅了捅自家男人,“瞧见没,瞧见没,江瓷和周老二正和和气气说话呢,我还能为了这事儿骗你不成?”
于大哥喃了一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老二知道和自己媳妇心平气和说话了?”
于大嫂哼了一声,把江瓷说的周明礼被教训的事儿转达了一遍,于大哥听完就哎呦一声,“怪不得那天周老二回来时一身的伤,安安分分走在江瓷身边!原来是因为他那时候已经被教训了啊!”
于大嫂也听自家男人提过他帮江瓷看着周阳的事儿,“我估摸着就是因为这。”
俩人往回走,于大嫂感叹,“周老二要是能改好,江瓷也不至于再那么纠缠夏磊,好端端又作死了吧?”
于大哥点头,“能好好过日子,人自然是想着好好把日子过红火的。”
夫妻俩躺床上准备睡觉,于大哥都快睡着了,于大嫂却又突然想起了周明礼说的话,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哎,我差点都给忘了!周老二说要给自家建个院子,把屋子围起来,他问我你有没有空帮把手。”
“我听江瓷的话音,周老二是打算拿钱的,你去吧?”
夏磊听得怒气冲冲,朝江瓷怒吼道,“江瓷!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孩子的吗?!让他们俩合伙欺负我儿子!你能不能要点脸!”
听到这话,江瓷火气也上来了,冷冷看着那一家三口,“你儿子说我女儿偷了他的糖,就是偷了他的糖?”
夏希口齿清晰的说,“她就是拿了我的糖,那是我偷偷在家里带的两颗糖,我们在一起玩儿,周苗趁我不注意,就把糖给拿走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听到夏希的话,看向江瓷和她两个孩子的眼神都变了。
“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了,那以后还了得?”
“可不是?也不看看周老二家穷成什么样了,两小孩儿肯定馋夏知青家孩子的糖,这才想法子偷过来吃。”
江瓷不会掏钱给俩孩子买糖。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十分笃定的想法,毕竟江瓷自己都被周老二给打成什么样了,她身上都没钱,怎么可能会给孩子买糖?
这糖肯定是周苗偷夏希的。
周苗哭声渐弱,站在江瓷的身边,声音不太大的反驳,“这是娘给我的糖,是我战胜发烧的奖励。”
“娘说了给我,我谁也不给。”
说的都是江瓷对她说的话。
周苗本身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会儿又受了惊,刚才还被夏希推倒了好几次,脸又涨红起来,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江瓷将周苗抱起来,一手拉住周阳,冷漠看着夏磊怀里的那孩子,“你再说一遍,我孩子手里的糖,是你在家里拿的吗?”
夏希被江瓷那冷酷的眼神给吓住了,心虚又不敢说,嘴一撇哭起来。
站在夏磊身边的柳殷殷似乎也生气了,“江瓷!你少吓唬孩子,我告诉你,你偷拿我介绍信的事儿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家两个孩子打我家孩子的事儿我不会这么轻易翻篇!”
她也认为江瓷不会买糖给两个孩子。
而希希打小就聪明,还知道家里放糖的位置,有时候会偷偷拿两颗,才吃就会被逮住教训,希希长得可爱,她和夏磊都不忍心很重的教育他。
今天希希出来也有可能拿了两颗糖吃。
想到这儿,再看看儿子身上的伤,柳殷殷看向江瓷的目光就愈发的愤怒。
大队长皱着眉头,“江瓷,教孩子不是这么教的,你家孩子做错了事那就要道歉,你两个孩子去欺负一个孩子,你还教她说谎话,你这不是摧残祖国花朵吗!”
闻言,江瓷就看向大队长,语气冷静的说,“要是我孩子做错了,我自然会让他们给夏希道歉,但这事儿我家孩子没错,反而是夏磊,他刚才在干什么?两个孩子打架,他一个大人插手,差点把阳阳甩出去,夏磊多大个我儿子多大个?他把孩子甩出去,如果我没接住周阳砸在地上,要是头落地,孩子出了事儿谁的责任?”
夏磊怒声说,“江瓷,是你家两个孩子打我儿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对大队长说,“他甩我家阳阳出去的事儿暂且不论,先说苗苗手里的糖。”
“昨天晚上苗苗发高烧,我带她去医务站打针,今早我来上工前先去了医务站找医生给苗苗量了体温,医生看苗苗打针也不哭,吃药也不哭,夸奖她是个乖孩子,就给我家苗苗两颗糖,我想着不能让医生白给,就拿了五毛钱给苗苗买了七块糖。”
江瓷掏了兜,将兜里的那剩余五颗糖拿出来,在一众沉默之中她忍着怒说,“这是苗苗生病,我才忍痛买了医生的糖,苗苗没吃过糖,稀罕的紧,连她哥哥要都没给,自己一直攥着,夏希说是他的,那他拿出证据来!”
“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跟我去医务站去问问医生这七颗糖究竟是我买的,还是我闺女偷了夏希的!”
江瓷说的有理有据,事情头尾都讲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看了看江瓷手里的那五颗糖,再看看哭嚎的夏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溜烟跑去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瞧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医生嘿了一声,“谁中暑了?还是生病了?要我过来?”
大夏天的收春小麦,医生也不清闲,得在地头巡视瞧瞧,万一谁中暑了,他也好急救。
有人赶紧问,“医生,江瓷说在你这儿买了七颗糖给她家孩儿,这是真的吗?”
医生惊讶的看了那人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还是真的了?
夏磊和柳殷殷的脸色不是太好,夏磊一向光明磊落,不相信自己儿子是个会向人抢糖的孩子,紧紧盯着医生,“江瓷真买了你的糖?医生,该不会是你和江瓷有什么首尾,所以故意偏帮她吧?”
医生的脸顿时就黑了,“你胡咧咧什么!我和她有个屁的首尾!江瓷今早带着孩子来医务站给孩子量体温,孩子昨晚发烧了,江瓷昨晚抱着孩子来看病,还碰到了同样一身是伤的周老二!今天江瓷向我买糖给孩子的时候,医务站的知青都看着,不信我的话你问他们去!江瓷给我五毛,我给她七颗糖,医务站的知青可都知道!”
医生的脾气也爆,瞪着夏磊,“夏磊,我可告诉你,你张口污蔑我和女同志的清白,我可和你没完!”
夏磊的神情就更难看了。
柳殷殷哭了出来,拍夏希,“你说!你是不是拿了她的糖!你说!”
夏希那是嗷嗷哭啊。
江瓷扯着唇笑,“既然你家儿子说自己拿的是家里的糖,我想你家的糖也没多到没数,随便孩子吃吧?你家有多少糖,你自己回去数数不就知道了?”
糖在这个时候可是金贵东西,更别说是一颗一颗包装好的,这玩意儿在供销社那是有钱也不好抢的稀罕货。
也就医生这种,靠着家里的关系能买上一两斤,放在这生产队里,没有门路根本弄不来。
就算是夏磊和柳殷殷,能弄到麦乳精,弄到包装好的水果糖,也是很难的。
夏磊脸色一沉,狠狠拍了一下夏希的后背,“说!是不是你要抢周苗的糖!”
夏希被夏磊打得身体摇晃,见夏磊下狠手,柳殷殷又不愿意了,抓住夏磊的手,“你打孩子干什么,他这么小,能管得住自己吃什么吗?”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状,也劝,“是啊是啊,孩子才多大,说说就算了,可别打坏了。”
“江瓷,你也大人有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儿计较,这事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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