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小娘子笃定的样子,他躁动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这笔生意于祥瑞布庄怎么都不会亏,她只是在赌自己的利润能有多少。
她就如此相信这绣帕能赚大钱吗?也相信自己会如实告知盈利情况?
一时间,白羽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陷入沉思。
罢了!既然别人愿意相信自己,他就赌这一回!
“好!”白羽:“暗夜,去取银子。”
很快,下人便将契书和银子送上。
“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这份是契书,夫人请过目。”白羽将之推到沈婉儿面前。
沈婉儿略扫眼,便知契书没有问题,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白羽没想到眼前的女子有如此眼界,却不识字,便不露痕迹的移开笔墨,随后按上自己的手印。
“白公子是不打算在花溪镇售卖吗?”沈婉儿问道。
“是,打算先带到京城,花溪镇地处偏僻,不值得花这个心思。”白羽如实相告。
也是,到了白羽这个层面,小小花溪镇自然不放在眼里。
“既如此,我想在花溪镇做手帕生意。江家村的女子整日围在灶台,看夫家脸色,我想女子也是能有自己事业的。”
“夫人是想让村中的女子有个赚钱的营生?”白羽感到十分惊讶,不确定的问。
“是。”沈婉儿毫不避讳的说。
“夫人大义!”若说原先只是被沈婉儿那双熟悉的眼睛吸引,此刻却是深深折服于面前女子的大义。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没想到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格局。
如母亲一般,令人尊敬。
“凡夫人送来的手帕,亲手所制运往京城,村民所制就在花溪镇销售。
价格按我刚才所说,绸缎五两,棉布一两。”白羽朝着吴管事吩咐。
“不用,在商言商,花溪镇的定价无法与京城相比。
绸缎一两,棉布五百文即可。”沈婉儿婉拒白羽的好意。
白羽看着眼前的女子,赞许的点点头。
有能力却不贪心,如此女子,难能可贵!
“夫人的眼睛很像我逝去的母亲。看见夫人,总会想起我的母亲。
若夫人不嫌弃,可愿称呼一声白大哥?”
“嗯!白大哥,也不用叫我夫人,我姓沈,名婉儿,大哥叫我婉儿就好。”沈婉儿随即自报家门。
沈婉儿知道,这是白羽认下她这个妹子。
沈婉儿对白羽印象也是出奇的好,此刻并不反感。
“嗯!婉儿。明天我就离开花溪镇了,以后有事只管来找吴管事,他自会向我传信。”
”嗯!大哥一路顺风。”沈婉儿叮嘱一句。
和吴管事约定好三日后来布庄教授绣娘十字绣法之后,沈婉儿便准备告辞。
“对了,打赌时婉儿的要求依旧作数,待你想好和大哥说。”白羽浅笑着看向沈婉儿,真诚的说道。
“大哥不怕我提的要求过分?”
“你不会。”白羽极为笃定。
沈婉儿心中一暖,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是在除江临以外的第二个人身上感受到。
吴管事亲自送沈婉儿出来。
“奉主家令,裘掌柜德行不端,从祥瑞布庄除名!来人,拉下去。”吴管事话落,几个小厮准备拖人。
裘掌柜面如死灰,悔不当初。
从布庄除名的惩处简直绝了他的后路,从此不会再有任何布庄会得罪祥瑞布庄来用他!
他,完了……
都是因为这个妇人!
角落中,裘掌柜恶狠狠的目光投向沈婉儿。
“娘子。”江临看见沈婉儿的身影,急迫的靠近。
看沈婉儿毫发无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