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得着吗！”
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不知道是气他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还是气他一次次丢下我一个人，又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以陌生的眼神审视我。
江律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路灯下我们的身影交叠。
这一次，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2
江律第一次死于一场坠机事故。
某天许久没有消息弹出的高中的班级聊天群有人转发了一条新闻。
飞机失事的名单上赫然出现江律的名字和他的黑白照片，那时的我对他的印象仅限于高中后排的同班同学。
收到他死亡讯息一周后我频繁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在开车时失去知觉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的我身处某国外知名画家的画展。
我仰头看了看，舞台上投资方的人影有几分眼熟，我翻出高中毕业照仔细一比对，确定那就是江律。
画展结束后下起雨来，他开车停在我身侧，意料之外地认出我。
“路舟舟？”
我和江律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只听说他是江家的无人在意的私生子，利用价值仅仅是让他在江氏公司出现债务纠纷时，背上巨额债务。
交谈间我才发现我们居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区。
江律长着一张拽脸，做饭的手艺却意外很不错，我常去他家蹭饭。
半年后江律贷款开的公司逐渐有了起色，我们吹着江风喝酒喝到半夜，星光下我看着他的脸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江律愣了一下后，磕磕巴巴问我是不是醉了。
我摇了摇头，又亲了他一下。
他不自然地红着耳朵呆了好一会终于开始回应我。
再后来我们回了国。
我带着江律穿过熟悉的街坊，第一次带他回家。
尖锐的叫骂声从出租屋内传来，令人生理不适如噩梦般纠缠了我们母女几十年的男声厉声叫骂。
“路敏，现在翅膀硬了，敢背着老子在外边租房子？”
“哪个野男人给你租的？”
“老子问你话，说话！”
不堪入耳的辱骂铺天盖地从房门像潮湿的苔藓蔓延开，紧紧包裹我。
我的爸爸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