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完结版陈十一温之衡》,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蔓延四肢百骸的疼痛,苏醒过来的疲惫,在溪流的冲刷中,化作了低声的呜咽,肩头的颤动。温之衡静静站立在离她不远的暗处,听着她低声的哭泣,溪边的那棵柳树,柳条晃荡,令人心烦意乱。一月,一云,一水,一柳,还有她,还有他。水月无交,云柳不依。温之衡醒来的时候是卯时初,只听得院外有拖拽的轻微声。他本就和衣而睡,起身往外面查看,陈十一在庭外弄了很多竹子。“大少爷,你能帮我把这些竹节打通吗?”温之衡听了先是错愕,随后心里泛起一丝惊喜。她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了。今日,她随意编了辫子垂在胸前,昨日的新衣她终是没穿在身上。他快步走向前。“自然是可以的。”他把一根瘦弱的竹子往需要打通的竹子里伸进去,这个不累,就是需要一点臂力,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见陈...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完结版陈十一温之衡》精彩片段
蔓延四肢百骸的疼痛,苏醒过来的疲惫,在溪流的冲刷中,化作了低声的呜咽,肩头的颤动。
温之衡静静站立在离她不远的暗处,听着她低声的哭泣,溪边的那棵柳树,柳条晃荡,令人心烦意乱。
一月,一云,一水,一柳,还有她,还有他。
水月无交,云柳不依。
温之衡醒来的时候是卯时初,只听得院外有拖拽的轻微声。
他本就和衣而睡,起身往外面查看,陈十一在庭外弄了很多竹子。
“大少爷,你能帮我把这些竹节打通吗?”
温之衡听了先是错愕,随后心里泛起一丝惊喜。
她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了。
今日,她随意编了辫子垂在胸前,昨日的新衣她终是没穿在身上。
他快步走向前。
“自然是可以的。”
他把一根瘦弱的竹子往需要打通的竹子里伸进去,这个不累,就是需要一点臂力,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他见陈十一用布缠了手掌,不解地问道。
“你打通竹节,是要做什么?”
“取水。”
陈十一头也不抬地用刀砍了竹子多余的枝干,回话干脆利落。
温之衡心想,真是小没良心,用完了就不理人了。
一连好几天,温之衡都没见陈十一的人。
要不是家里的庭院干净整齐,屋檐下的柴火充足,干净的衣衫,温热的饭菜,他真的以为陈十一离开了。
问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游离于整个温家之外。
温之衡觉得陈十一气性有点太大,可他不明白,在风鸣矿洞的陈十一,和在向阳村的陈十一没有分别,都是辛苦劳作供养他人,没谁会记得她。
而她,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吕二娘一家人的。
温之衡就像她以前的亲爹,想要指望,以为会得到一点温情,结果都是令人大失所望。
那根红头绳,终究系不到她的头上。
当山上的山泉水引进了庭院,众人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陈十一在庭院内挖了一道沟渠,山泉水落入沟渠之中,直通院外的溪流。
既能取水使用,又能使得院内凉爽,简直一举两得。
温之远看着引进的水流,简直不可思议。
“十一,你厉害啊,这几天,不声不响地,就把这样一个大的事情给办好了。”
陈十一不紧不慢地收拾结尾的活。
“木桶丢了,再说取水实在不方便,就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温之远围着竹子出水处好奇个不停,问了又问。
“山上的竹子都是如何处理的?”
“埋在地里。”
“丰水期水流太大,冲击力不可小觑,万一被冲垮了该怎么办?”
“我做了三个缓冲地带,太过陡峭的地方用竹木支撑,减缓水流冲击力。”
温之远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十一,你要是男子,工部定有你的一席之位。”
陈十一宠辱不惊说道。
“这只是生活经验而已,二少爷不必如此夸赞。”
温之衡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十一,嘴角上扬,眼眸里的光晶莹闪亮。
温之柔走到温之衡身边。
“哥,你和十一闹矛盾了?”
“没有。”
“她是你的通房丫鬟,你总惯着她的脾气,最近看谁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最近遇了事情,心情不好,你和母亲要多担待一些。”
“我们都未曾苛责她,她是你的人,不敢说更不敢骂,还要我们如何担待?”
“你似乎对她意见挺大的,之前你和睿儿可是缠得她紧。”
温之柔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他握了握拳头,进了厨房。
这里依旧不见她,只不过灶台上,有几块烙好的饼,—竹筒清泉。
原来,她知道他的需要。
他会心—笑,取了食物,出了院门。
陈十—在旁边的菜园子里拔草,菜苗已经被种好,再过—月左右,就能有自家的菜吃了。
豆角,南瓜,还有绿油油的菜心,长好了可以吃好长—段时间。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之柔用花布包着脸,双手戴上手套,也跟着陈十—来拔草了。
陈十—莫名地上下打量她,换来—个大大的白眼。
“看什么看?”
她没好气地拔着草,恶狠狠地瞪着陈十—。
不知道想到什么,那股嚣张的气势又弱了下来。
“你那天说,刺绣,能挣多少银子来着?”
陈十—沉默了好—会儿。
“不知道,这个要到镇上问掌柜的。”
“回头你帮我问问。”
陈十—不由得心里泛起—丝酸楚。
“大少爷去打猎了,以他的身手,定能猎个大家伙,能值可多银子。”
“他是他,我是我,你只管帮我去问就是。”
“好。”
她伸手扯住—把草,被陈十—慌忙制止。
“你干什么?”
“这是南瓜秧,不是草,花了两个铜板。”
她好奇地观察了—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很是疑惑不解。
“真是奇怪,这都长—个样子。”
—只蜜蜂围着她嗡嗡地转悠,温之柔蹲在菜地里,—动都不敢动。
“陈十—,快,把它赶走。”
陈十—深吸—口气,起身,用手挥了挥,蜜蜂飞走的—刹那,温之柔也飞快地逃出菜地,回了院子。
踩死了三棵豆角苗,拔了—棵南瓜秧…
算了,下次她还是别来了。
温之衡是第三日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神色甚是疲惫,灰色的衣衫褶皱,撕破了好几个口子,有的地方颜色极深,应该是血染的,他的肩膀处,更是殷红—片,眼眶里,爬满了血丝,看着陈十—的时候略微带着笑意。
他把—个钱袋子递给了温夫人。
“初次去没什么经验,里面只有二十二两,娘,你看需要添置些什么。”
温夫人眼眸微红。
“你快去洗洗歇息吧。”
温之衡颔首,转过身问道。
“十—,有吃的吗?”
陈十—点头回应。
“马上就好。”
温之衡清洗后换了衣衫,饭桌上已经摆了菜。
—大碗油汪汪的农家小炒肉,—份青白素炒豆角,碧绿的空心菜,还有新鲜浓郁的鲫鱼豆腐汤…
陈十—结了工钱,这碗肉还是她从镇上带回来的。
菜都是农家小菜,但掌厨的人把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温之衡在山中并没好生吃过食物,终于吃了—顿饱饭,感叹之余,觉得这样宁静的闲适日子,让人身心都莫名地感到平和。
菜园子外,陈十—专门平了—块地,和睿儿—起识字写字。
她从—字不识到现在,已经能认得五十个字了,用树枝在平地上写,也能写得很好。
“这是个颜字。”
正当陈十—和睿儿在争论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清澈般的声音。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是圣上勉励学子用功读书而做的诗,其中的颜字,更是令学子们心驰神往,很多人都以颜字为姓而荣。”
温之衡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十—,我来教你认字如何?”
陈十—讪讪地笑了—下。
“我只是和睿儿小打小闹而已,多数是为了督促他认字。”
温之衡缓缓走近陈十—,陈十—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下颚狠狠地磕到地面,当时的脑子里只想到的是。
天杀的!
他回来干什么?
最后,崔永安前面牵着木棍的头,陈十一在后面牵着木棍的尾,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他步子又宽又急,陈十一人矮腿短还受伤。
如果不是照顾崔永安折回来的面子,陈十一只想说“要不你饶过我吧,我一个人其实可以的!”
就这样折折腾腾的,天色快暗了,他们两个在院子门口撞见了温之衡和温之柔。
温之衡眸色晦暗不明,温之柔脸色却异常震惊。
“十一,你快过来。”
陈十一愣了,左瞧瞧,右瞧瞧,最后的眼神落在崔永安身上。
“崔大哥,今天谢谢你,改天登门道谢。”
温之柔急忙走过来,牵过陈十一。
“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可是个采花大盗。”
崔永安抱着双臂,眼眸锐利得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你说什么?”
温之柔鄙夷的神色扫过崔永安。
“呸,淫贼。”
崔永安舌头抵了脸颊,不怀好意地笑。
“淫你啊!”
旁边一直沉默着的温之衡浑身冒着寒意,薄唇轻启。
“找死。”
只见他飞身助跑,左腿借墙面一蹬,清俊的身子旋转如风,捡来的棍子直往崔永安面门上甩了过去。
崔永安不慌不忙地往旁边微侧,木棍在他面门前忽闪而过,惊起他的一缕墨发四散飞舞。
崔永安身姿矫健,身形抵挡回打如优雅的猎豹,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张狂与狠辣,而温之衡,受过千锤百炼的正统训练,一招一式尽显大家风范…
陈十一直看着被两人蹂躏的院墙发呆。
明天该不会倒了吧?
几十招下来,崔永安一个倒退,左腿躬身,右腿的布鞋直踏进泥土里,荡起一片灰尘。
“崔大哥,你真厉害,竟然能和大少爷打成平手。”
崔永安右手拂过鼻尖。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几分,他未必能打赢我。”
温之衡冷寒的声音侵入耳中。
“大言不惭。”
温之衡的手指关节啪啪直响,可见崔永安再多待一下,他便不手下留情了。
庭院厨房内,陈十一打水淘米,生火熬粥。
温之柔在旁边训斥,平时极为和善的温之衡一直沉默。
“十一,以后不要与这种人来往。”
“你没看见他的额头上,那么大的一个淫字。”
陈十一轻声道。
“小姐,我不识字。”
温之柔被噎了一下。
“他是犯了淫罪,被流放到这里的犯人,他千万百计地接近你,定是对你怀有不轨之心,以后离他远点,他可是采花大盗。”
陈十一依旧轻声说道。
“我倒是想让他采来着,他不同意,定是嫌我长得太磕碜。”
温之柔指了指陈十一,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你,约莫是脑子有点问题。”
陈十一生了火,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他是个好人。”
温之柔气急。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心,”陈十一定定瞧着温之柔。
“我用心感受出来的。”
灰暗的夜色渐浓,一旁沉默良久的温之衡终于开了口。
“十一,以后不许和他来往。”
陈十一没有说话。
“他是清河崔氏的罪人,崔氏是世家门阀,沾染上了会性命不保。”
陈十一依旧保持沉默。
“十一,说话。”
温之衡拽过她的手腕,迫使她抬头看他。
陈十一看着他抓过她手腕的手,抬眸看着温之衡。
温之衡被她盯得不自觉地把手松开。
陈十一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
“大少爷,你该去洗手了。”
牛车晃悠悠了两日,中途又添了几个姑娘,终于到了京都西郊桐榆巷子的一处大院内。
一推开门,宽敞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更有甚者,有的还被锁在笼子里。
人虽多,但无人敢说话。
陈十一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瞧,顺从地跟着管事走了进去。
她们七个姑娘全部被推进了一个阴暗的柴房内,麦杆编织的垫子随意地铺在地面靠墙两侧,中间空出来能走动的间隙,枯黄的麦草凌乱不堪,墙上,一扇极小的窗,透着冷光。
柴房还有许多人,每个人的神情甚是麻木,对陈十一一行人的到来见怪不怪,都是稍稍一抬眼,复又转身躺了下去。
陈十一就在这样的房内待了三日。
三日,出去了很多人,又进来了很多人。
有个比她待的还久的姑娘与她低声细语。
“如有机会,一定要趁这段时间卖出去,否则超过八日,去的地方和死了没啥区别。”
“你如何懂得这许多?”
“哦,我被卖两次了,自然懂得。”
第四日,陈十一,还有其他四位姑娘,被喊了出去。
院内,蔡牙婆子面色谄媚,旁边,是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伯,神色精明,派头十足。
“徐管家,怎敢劳驾您亲自来,要什么人,派人唤一声即可。”
徐管家似乎对蔡牙婆子的谄媚嗤之以鼻,显出精光的眼眸尽是不屑。
“只这几个?”
蔡牙婆子立即上前解释。
“这几个,都是从淳朴农家来的,保管老实听话。”
她指着人介绍。
“这个姑娘长得美,穿蓝衣裳的可不得了,会识字,旁边的绣活不错,皮肤白皙的那个脑子活络…”
轮到陈十一的时候,蔡牙婆子停顿了一会,想几次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嘛,老实…”
徐管家扫了眼这几人,缓慢摇了摇头。
“你都瞧不上?稍等片刻,我马上换一批人来。”
陈十一见状,摒除心中的恐惧,连忙朝徐管家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徐伯伯,你把我买了去吧!我能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而且我还吃的少,每天只要吃一顿就行…”
蔡牙婆子被陈十一这一举动惊着了,连忙和徐管家打着哈哈。
“另一批人马上就到。”
说完,凶狠的眼神瞪着陈十一,示意她起身闭嘴,回柴房去,给旁边魁梧的护院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陈十一带走。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徐管家,他又重新仔细打量着陈十一,精明的眼神里荡漾着其他不明的情绪,嘴角上扬。
又抬手掰开陈十一的下颚,检查了她的牙口。
“嗯,骨相还可以,就是长期少吃少喝,行了,就她吧。”
蔡牙婆子愣了好一会儿,脸上连忙堆起了笑容。
“好嘞,徐管家眼神好,又心善…”
陈十一侧坐在马车的车椽上,跟着徐管家从京都西郊,进了京都内城。
陈十一从小到大一直在向阳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柳镇,那时,还是挑着两担柴火去卖。
此刻,雕梁画栋的店铺林立街道两旁,繁华的路上,来往不断的马车一架比一架豪华,车厢檐上,一盏铃铛跳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皇城脚下的极致繁华,迷晕了她的眼。
她一低头,发现身上打了很多块补丁的衣裳,雀跃的思绪隐隐压了下来。
繁华,与她无关。
马车七弯八拐,在一处高墙深巷里停了下来。
墙高的看不见日头,一线天的光渗了下来,墙根是新绿的苔藓,苔藓的尽头,青砖码头上,站立着一个崭新青衣的婆子,正与徐管家交头接耳。
不一会儿,老婆子朝陈十一招了招手,凌厉的神色扫了一眼,似乎很不满意。
“徐管家的眼神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样的都往府里添…”
嘴里虽唠叨,但身上的动作甚是利索。
打开一扇极窄的门,门内,有七八个人,安静本分站立在两旁,其中两个婆子在陈十一身上摸索一番,点头后又交给了另外一个婆子给带了进去。
陈十一低眉顺眼地跟在婆子身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新来的,徐管家说大厨院缺人,寻了个踏实能干的过来。”
一双温热的手拉过陈十一的手。
“手上都是茧子,是个能干活的。”
“行,人带来了,我走了…”
“孩子,把头抬起来。”
陈十一抬起头,面前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妇人很是和蔼,拍了拍陈十一的肩头。
“走,我先带你去安置,完了给你派活。”
一个方正的房间内,并列排了很多床铺,床铺对面,堆砌了许多个墨色的箱笼。
房内窗几明亮,暗香涌动。
“我以后是住这吗?”
妇人瞧着陈十一一脸的稀罕样,抿嘴笑了。
她指着靠墙的床铺。
“你就睡那里,那个淡绿色的箱笼是空的,以后归置私己,衣衫鞋袜,都放里面。把这套衣衫换上,头发挽成髻,绑上蓝丝带,这样方便辨认是哪个院里的,千万别弄丢了。”
陈十一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就这一刹那,她住了青砖大瓦房,还有新娘子出嫁时才有的箱笼,穿上了新衣,还戴上了丝绸的发饰…
这么多年,她求爹爹给她买一根发绳,到他死了都没实现,而如今,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在瞬间可得。
仿若做梦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陈十一。”
“你是买来的丫鬟,不能有姓,你以后就叫十一,我是大厨院的管事,大家都唤我石姑姑。”
陈十一在石姑姑的安排下,在大厨院里,做个烧火丫鬟。
这点活对陈十一来说,简单极了。
而且这里的人对她很是和善。
一个专门给主子们煲汤的林婆子,中途喊了陈十一帮她把砂锅从炭火上端下来,结果陈十一因找不到湿布,直接端下来时,把左手给烫伤了。
林婆子嘴里急忙念叨着阿弥陀佛,把陈十一的左手放凉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上了清凉的药膏,然后又用白纱布把她的手包扎起来。
“真是个傻姑娘,都不知道喊疼。”
午膳甚是丰盛,白花花的米饭,油汪汪的青菜,金灿的荷包蛋上裹了一层浓郁汤汁,林婆子还偷偷在碗底给她埋了一块红烧肉。
她有多少年没吃过肉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啃着肉,生怕一下子就吃完,口齿生津,回味悠长,后来,她把碗底都给舔了个干干净净。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吃完饭没多久,大厨院扭进来一个女子。
林婆子告诉陈十一,这是二少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
“二少夫人的养颜汤好了吗?”
“自是好了的。”
大丫鬟扯了怀里的帕子一扬,对着陈十一说道。
“你,端着,跟我走。”
陈十一原以为她住的地方是天宫,到了内院,才知道,什么是掉落人间的仙邸。
精雕细琢的小山倾泻晶莹的水流,雾气升腾泄入溪丛,廊桥架在溪流之上,轻缓的脚步吵赢了叮咚,急促又冒昧,游廊两旁,尽是随风飘扬的碧紫色挂落,流穗盈舞,满院的白色梨瓣荡漾,芬香四溢,春风卷起,铺碎了一地的莹白。
住在这里,应是能多活几年。
陈十一垂眸,恭敬地举着汤膳,不敢懈怠。
在一月亮门处,有人接了手中的汤膳,便让陈十一速速离去。
还未走到廊桥处,幽静的大院内,忽然之间,人声繁杂,哭泣声,求饶声,仓促的脚步声,甚是凌乱…
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自然不会忘了她的救命之恩,只是她性子古怪,又不常与我们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出了事情也不与我们说,实在难相处得很。”
“她与我们说话,说什么,不在同一个阶层上的谈话,永远都是不公平,容易伤人,或许她这样自在一些。”
“她也不理你。”
“嗯,之前做错了事情,伤了她的心。”
“什么事情?”
温之衡按了按脑仁。
“你还是不要知晓为好。”
忙完这一切,菜园子已经种下了菜,陈十一终于有时间去镇上了。
她手上的铜板用得没剩下几个。
栀子花已逐渐凋零,她选了几个看起来还好的摘了下来,卷成花束,往镇上去了。
乱葬岗,她把洁白的栀子花摆在南枝的墓前。
这么多天的忙碌,陈十一想要忘却的恐惧和悲伤,被这一刻重新勾了出来。
“南枝,你不会孤单的,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平安镇一如既往地热闹。
她忽然想起,端午已经过去,忘记过节了。
也是,过节花费太大,他们暂时过不起。
“十一。”
身后忽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陈十一一转身,看见薛连星站在自己身后的街头之上,身影似乎比之前还要瘦弱一些。
“薛大哥。”
薛连星点头,示意陈十一与他同行。
“谢谢你,帮我好生安葬了南枝。”
陈十一很是遗憾。
“我埋葬她的那天,等了你很久。”
薛连星苦笑。
“她不会希望我来看她的,而且是最狼狈的时候。”
“你和南枝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亲妹妹。”
陈十一一脸不可置信。
“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在同一个镇上,你不来见她?”
“不见她,是她要求的。”
“这是什么说法?”
“我们也算是富庶人家的孩子,十四岁那年,受主家牵连,举家流放,母亲在流放途中病死,父亲受不了母亲的离去伤心而亡,当时我病得很严重,为了让我活下去,南枝自卖自身,进了青楼,我当时极为不同意,就算病得厉害,也要把她锁在房子里,不让她出去,结果,还是没拦住。那个时候她留了卖身的银两,还有一份断绝书。”
“后来,我找过她很多次,她把我凶狠地赶了出来,我知道,她不愿意让我看到她这般,也希望,我能很好地活下去。”
“再后来,我成亲了,有了孩子,她更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怕她的名声连累到我。”
“我想,我好好活着是她的愿望,那我便好好活着,不要辜负她才是。”
陈十一听得泪眼婆娑。
“南枝,她真好。”
薛连星沉默了良久。
“十一,那天杀南枝的人,你还记得吗?”
陈十一郑重地点头。
“记得清清楚楚,他们称呼的主子,眉间有一颗黑痣。”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去查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薛大哥,他们是京都人士。”
“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口音就是京都的,而且我也是从京都流放而来。”
陈十一看着薛连星拽的紧紧的手掌,和脸上的漠然完全不同。
“薛大哥,报仇要从长计议,那些人,一看就是势力雄厚的。”
薛连星微微点头,长呼出一口气。
“十一,我打听到一个活,你要去做吗?”
陈十一一听,开心问道。
“是什么活?”
“工钱很高,一天有三十五文,能做半月。”
“好。”
“只是,”薛连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只是什么?”
“官府要将嘉成江堆积的淤泥给扒开,需要用一批挑泥沙的人,这都是男儿的活,我怕你会吃不消。”
陈十一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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