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民间风水集录全集》,由网络作家“闲云野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脸上,我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我按照师父的吩咐,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火车缓缓开动,我倚在火车座位的窗边一直默默流着眼泪,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突然把我抛下。“小子,往里点,挤一挤!”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人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抬眼看了一下。我眼前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须发花白,穿的破破烂烂的,神色间嬉皮笑脸,像是个老疯子。我往旁边坐了坐,老疯子把脚上破烂的布鞋踢掉,一盘腿坐在了我身边。我没心思搭理他,看着窗外,心乱如麻。师父走了,我要一个人去京城,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结婚,还要在一年之内在京城立足,成为什么五魁的魁首。我能做得到吗?老疯子在我身边低着头,嘴里含混不清的胡乱嘟囔着,我看他...
《民间风水集录全集》精彩片段
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脸上,我的眼睛被刺的生疼。
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我倚在火车座位的窗边一直默默流着眼泪,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突然把我抛下。
“小子,往里点,挤一挤!”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人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抬眼看了一下。
我眼前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须发花白,穿的破破烂烂的,神色间嬉皮笑脸,像是个老疯子。
我往旁边坐了坐,老疯子把脚上破烂的布鞋踢掉,一盘腿坐在了我身边。
我没心思搭理他,看着窗外,心乱如麻。
师父走了,我要一个人去京城,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结婚,还要在一年之内在京城立足,成为什么五魁的魁首。
我能做得到吗?
老疯子在我身边低着头,嘴里含混不清的胡乱嘟囔着,我看他嘴唇都干的开裂了,就把自己没喝过的水拧开盖,递到他手里。
“老人家,喝口水吧。”
老疯子朝我咧嘴一笑,没有喝水,继续低着头喃喃自语。
我有点担心,“老人家,你要去哪里,有家人在车站接你吗?我帮你叫乘警过来联系一下你家里人吧?”
老疯子眼神一滞,突然停住了嘴,他抬起头,死死盯住了我脖子里的凰佩。
“凤凰双生,一雌一雄,凤之既死,凰飞茕茕,凤之涅槃,凰乃重生。”
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老疯子没理我,他呆呆的出了半天神,突然大笑起来。
“乾坤颠倒,水火互济,阴凤阳凰,化凶破戾。老瞎子真厉害,竟然想到了这样一招妙棋!”
我心里一惊,老疯子这几句话,难道是......
和我命里的天命煞局有关系?!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是谁?你认识我师父吗?他去了哪里?!”
老疯子甩开我的手,嘻嘻一笑。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师父又是谁?我从该来的地方来,你师父也到该到的地方去。”
老疯子的话颠三倒四,我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眼神冷了下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疯子依然是嬉皮笑脸的,他歪着头敲了敲脑门。
“我什么也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听别人讲了一个故事,时间过的太久啦,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小子,你想不想听?”
我盯着老疯子点点头,“你说。”
老疯子向我凑了凑,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话说在二十四年前,太岁煞星临世,克死了一个村子的人,一个老瞎子却把太岁煞星救活,当成了儿子来养,只是他不让太岁煞星叫他爹,而是叫他师父。”
我心里一动,老疯子所说的,正是我的身世。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他一定认识我师父,我心想,说不定这个老疯子就是师父派来的,是来帮我去京城完成师父交代的两件事的。
老疯子把脸凑在我面前,咧嘴一笑。
“你猜,老瞎子为什么会把太岁煞星救下来?”
我摇了摇头,老疯子突然脸色一变,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因为他贪图太岁煞星身上的一件宝贝,那件宝贝叫......凤凰阴阳佩!”
我猛然变了脸色,愤怒地盯着老疯子。
“不许你这么侮辱我师父!”
老疯子一瘪嘴,把脸扭朝了一边。
“唉,你不愿听啊,那就算了。你自己玩吧,我睡了。”
我也不知道这老疯子是不是在装蒜,但是他说的这个“故事”,确确实实和我有关。
我忍了气,推了推他的胳膊。
“老人家,是我不对。你别生气,继续说吧。”
老疯子朝我一笑,“有吃的吗,我饿了。”
我赶紧掏了掏包,这才想起来,我一早晨都魂不守舍的,只带了一些换洗衣服和看风水的家伙事,却忘了买吃的。
我叫来列车员,买了两盒盒饭,把一盒递到老疯子的手里。
老疯子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没过多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
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那份也递给他,老疯子嘻嘻一笑,张嘴大吃了起来。
我收拾了两个空饭盒,老疯子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我说到哪了?”
“凤凰阴阳佩。”
“对,说起这个凤凰阴阳佩啊,那可是个宝贝,谁得到了它,就可以在风水界呼风唤雨,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乖乖不得了。”
我突然记起师父对我说,让我借助五魁的力量破解我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一年之内做上京城五魁的魁首。
“京城五魁是什么,做了魁首又有什么好处?”
老疯子神秘的一笑,“东西南北中,瞎瘸聋哑疯。这京城五魁是京城里的五大风水师,本事通天,谁也不服谁,这么多年了,都没争出个真正的老大。可有了凤凰阴阳佩就不同了,就可以做上五魁的魁首,其余四家都要听从魁首的命令,可以说,就能在京城的风水界里横行无阻了。”
我愣了一下,难道我师父就是京城五大风水师之一,瞎?!
我赶紧问道,“这对凤凰阴阳佩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才能做上五魁的魁首?”
老疯子脸一沉,“你讲故事还是我讲,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你接着讲,我不说话了。”
老疯子白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下去。
“那个太岁煞星啊,天生八字纯阴,命格残缺,本应该是活不过六岁。老瞎子不光是眼瞎,他脑袋也有问题,竟然在太岁煞星六岁生日的当天,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太岁煞星延命七天。”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我师父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给我换了七天命?!”
老疯子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一个命中无子的老瞎子,他到底是图什么,啊?你说,他要不是贪图凤凰阴阳佩,想做京城五魁的魁首,难道是他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疯子污蔑师父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这二十四年来,师父把我拉扯大,给我吃喝,供我上学,还教了我整整十八年风水术。
原来那天师父一夜白头,就是为了给我换来七天的寿命。
要是师父贪图宝物,只需要等我死掉之后,凤凰阴阳佩自然就会落到他的手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亏欠师父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一下。
“那这七天之内,太岁煞星的命煞是怎么解开的?”
老疯子躺在座椅里靠着靠背,眯细了眼睛。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就在太岁煞星的七天寿命到了第六天的时候,眼看就要小命不保,太岁煞星竟然遇到了......紫薇凤女!”
我屏息凝气,朝那男人看去。
男人大概四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整洁的唐装,中等身材,大背头,眉目间颇有英气。
我仔细看了一下,心里暗暗吃惊。
这男人的眉心处神光吞吐,隐隐透出一片白芒,看起来修为不浅。
具体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至少是比潘浩厉害多了。
说起潘浩,我心里一动,感觉他的长相好像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男人走到我面前站定,两脚不丁不八,盯着我和我对峙了一会儿,突然眼神一厉,暴出一丝精芒。
我没动声色,心想你虽然修为不低,但是还没到能让我害怕的份上。
我暗提了一口气,丹田里热气翻涌,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护住了我的经脉。
两股力量暗中相撞,我的身子轻轻一晃,呼吸顿时一滞。
我赶紧闭上眼,屏气凝神,左手张开,食指和中指连弹,封住了我胸口和丹田的位置。
流云琵琶指,这是一种可以增加我身上护持法力的办法。
果然,我身上压力一轻,丹田里的法力翻涌上来,压制住了男人传来的威压。
那男人纹丝不动,不过我看到,他脸色稍稍一变,鬓角流下了一滴汗珠。
男人笑了笑,收回了法力。
“这位朋友,夤夜到此,不知所为何来?”
我调顺了气息,看了看任家的二楼,“应该是和你一样的目的。”
男人笑笑,神色间多了几分傲然。
“此处主人的确遇到一点麻烦,但既然在下答应替他解决,就断无失手之理,此事不劳朋友费心了。”
我想想也对,按规矩,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既然这男人被任天翔请来施法驱邪,我要是死皮赖脸非得插手,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我对那男人点点头:“放心,规矩我懂。青乌堪舆门下陶多余,初来京城,还请你多关照。”
说完,我手指横在胸前,那男人微微一愣,随后也把手指横在胸前,食指指尖抵住中指第一个关节。
“好说,摸金潘成。”
果然,眼前这人就是潘浩的老爸,潘成。
没想到任天翔在京城的根基这么深厚,找来了潘成这样的高手给任家破解煞局。
我想起今天的卦象上提醒我,让我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就对潘成点了点头。
“既然潘兄有把握对付这个阴煞,那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走了。”
我转头要走,潘成拦住了我。
“且慢,既然小兄弟是青乌堪舆门下,不知道小兄弟是否认识一个人。”
我问道,“谁?”
潘成犹豫了一下,脸色有点阴晴不定。
“风水前辈,阴阳眼陶青。”
我挺了挺腰杆,傲然说道:“他是我师父。”
潘成吃了一惊,“怪不得......你师父他......也到了京城了?”
我猜不透潘成的意思,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八成是认识我师父,而且还对他有点敬畏。
我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方,行踪不定,不过如果我这个做徒弟的被人欺负,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潘成干笑了一声,“陶前辈的高徒,自然是没有人敢欺负的。在下想拜托小兄弟一件事,如果你见到陶前辈,还请帮在下转告一句话。”
“你说。”
“如果陶前辈驾临京城,麻烦你请他......来舍下坐坐。”
我装模作样的端起了架子:“话我可以帮你带到,至于师父接不接受你的邀请,那就得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
潘成的神色有点尴尬,我心一横,干脆装逼装到底。
“既然如此,我也麻烦潘兄转告任老板一句话。”
潘成一愣,“什么?”
我指了指任家的别墅,“要是潘兄突然对任家的事没兴趣了,任老板想请我来解决麻烦的话......”
我对潘成伸出两根手指,“我的价码,是潘兄的双倍。”
潘成被我堵的说不出话,我得意地笑笑,转身离开。
潘成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回到别墅关上了门。
我有点好奇,想留下来看看潘成到底能不能对付二楼那个阴煞,但在门外转悠了半天,也没见屋里有什么动静,还让蚊子咬了一腿包。
回到小院,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在院子里,瞪着黑漆漆的夜空。
我想起刚才见到的潘成,虽然他忌惮师父的名气,没有为难我,但是我心里很清楚。
他的修为可不是潘浩能比的了的,甚至潘成的本事比我还要高一些。
看来想在京城立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之后的两天,我都待在小院里,喂喂鸡看看天,我恢复了元气,又画了五张符,按照地址给买家寄了过去。
没过多久,平台就把钱打进了我的账号里,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
但我一想起潘浩的话,就心疼的不行,这五张符至少损失了七八万块钱。
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几天我试着闭上眼感受凤佩的气息,发现那股气息从来没离开过任家的别墅,甚至都没动过地方,一直都在三楼的位置。
“奇怪,会不会是任诗雨出事了,她怎么天天呆在家里?”
我有点慌,赶紧焚香祷告,卜了一卦,这才放下心来。
卦象显示,任诗雨这几天暂时不会有事,可任天翔和马兰却麻烦不断,不是破财就是受伤。
“该!”我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幸灾乐祸。
凤佩的气息没动过地方,看来是任诗雨根本就没戴那块凤佩,一直放在她家里。
我偷偷又跑到任家别墅前观望了一下,二楼的煞气还是很浓郁,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潘成也没在那煞物身上占着什么便宜。
我又有点担心,连潘成都没收拾得了那个煞物,看来那玩意绝不是个善茬,我......
能行吗?
转眼到了我来京城的第四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心里暗自嘀咕。
“这任天翔也真能死撑啊,到现在也没来找我,可就剩三天时间了。”
我咬了咬牙,点起三支清香,决定再起一卦。
师父告诉过我,一个风水师一辈子能卜的卦是有数的,让我没事尽量不要起卦,不然会损了自己的造化。
可我现在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小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造化。
铜钱落地,我赶紧扒拉开看了一眼,伸手掐算了一下。
“辰初门开,客从南来。现在已经过了七点,马上就会有客上门了。会不会是任天翔呢?”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小院门口却静悄悄的,我有点坐不住了。
我决定主动去找任天翔,不能再这么死等下去了。
我刚要起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随后小院的门被敲响。
“多余啊......你在家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任天翔......
你可算是来了。
师父带我住到了县城,继续教给我风水术,只是从那天开始,他那个奇怪的规矩,破了。
无论谁来找师父求卦,师父都有求必应,我家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
我慢慢学会了很多风水术,有时候我看师父太辛苦,想替他给人看风水。
师父沉下了脸,“你记住,在你出师之前,不许给人看风水。”
我很奇怪,问师父这是为什么,师父黑了脸。
“做不到的话,就别认我这个师父!”
看师父生气,我不敢再问,低头继续研究那些艰深晦涩的口诀。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
在我二十四岁生日的头一天,我大学毕业了。
我买了一只烧鸡,两瓶白酒,兴冲冲地回到家里,把东西塞给师父。
师父坐在地上没动,鸡爪子一样干枯的手指上下翻飞,好像是在掐算着什么。
我有点奇怪,推了推他,这才发现,师父面前的地上摆着六枚铜钱。
可能是有人来找师父求卦了,我心想,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师父指了指铜钱,“多余,来看看。”
我探头看了一下,乾上艮下,遁卦,不是个什么好卦象。
“你解一卦。”
我笑道:“师父,你这是要考我啊。”
我盘腿坐在师父面前,仔细看了卦象,思索了一下。
“这一卦主弱客强,宜逃遁,逃遁过程中如遇贵人相助,可逢凶化吉,借助客卦的强势气运,伺机博取利益。”
师父的眼皮跳了一下,“要是对应在婚姻之中,主何吉凶?”
我笑了笑,“男方是主,女方是客,这卦象对男方可不是太友好,九成是个上门女婿,被女方欺负的抬不起头来,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
师父没说话,沉默了半天,收起了铜钱。
“师父,吃饭了。”
我摆下桌子,给师父倒上酒。
“多余,陪我喝点。”
“好啊。”
我又拿来一个酒杯倒满酒,这是我印象之中,师父第一次主动允许我喝酒。
他辛辛苦苦养了我二十四年,我终于大学毕业了,可能他心里也挺高兴的吧。
“师父,这些年你辛苦了,明天我就去找工作,我赚钱来养活你。”
我干了杯里的酒,师父问了我一句。
“多余,你学风水术多久了?”
我想都没想,“六岁生日那天开始的,到明天就整整十八年了。”
师父点了点头,“明天......你就出师了,可以给人看风水了。”
“太好了!”
“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去京城。”
“好。”我点点头,“我们去给人看风水吗?”
师父顿了顿,“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愣住了,“我自己?师父,我......”
师父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嘴皮哆嗦着。
师父把东西交到我手上,“戴上。”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玉佩,只有巴掌心大小,玉佩看起来有年头了,泛出温润的古色,上面雕刻着一只凰。
我依言把玉佩戴在脖子里,看着师父。
“多余啊,你这次去京城,师父有两件事交代你。”
我见师父说的郑重,不敢再插嘴,好好听着他说话。
“第一件,你去找一个叫任老四的人,在你二十四岁生日之后的七天之内和她女儿交换玉佩,结为夫妻。这第二件,你一年之内要在京城里立住脚,成为京城五魁的魁首,解开困扰五魁的天命诅咒。”
我愣了半天,“师父,我不明白。”
师父叹了口气,又灌下一杯酒。
“你天生是太岁煞星命格,出生的时候克死了一村子的人,本应该活不过六岁。我给你借了七天的命,也算是机缘巧合,就在第六天上,隔壁村任家送来了一个比你小七天的女孩儿。”
“哦。”我敲了敲脑袋,“我有点印象。”
“任家那丫头的命格天生和你阴阳相济,只有她能救你的命。”
“原来是她啊。”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一直在找六月初六出生的六岁女孩儿,原来是想补全我的命格。”
我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女孩儿,我努力想回忆起她的样子,可惜时间过的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用自己的女儿来救我的命,任家能愿意吗?”
师父嗤笑,“任家的祖坟建在了穷神煞眼上,一家人穷的饭都吃不起,任家老四求我给他解开这个煞局,我就许了他任家三世富贵,条件就是让那丫头戴上凤佩,挡下你命里的死劫,十八年后和你成亲。”
师父指了指我脖子里的那块玉佩:“你这是一块凰佩,那女孩儿戴着的是一块凤佩,这是一对。”
我有点不解:“凤是雄的,凰是雌的,为什么我戴的是凰佩?”
“换命,她替你挡下了六岁时的死劫,你替她家带来三世财运。这个煞局的期限是十八年,在你满二十四岁之后,她满二十四岁之前,这七天之内你们俩交换玉佩,履行承诺的亲事,你俩就都会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了。”
“原来是这样......师父,要是我和任家的女孩儿没履行亲事,会怎么样?”
师父突然变了脸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她家就会变穷,而我......会死?”
师父冷哼了一声,“要是有这么简单,我也不用费劲教你十八年风水术了。现在你俩的命已经交错在一起,要是不履行婚约......哼哼。”
我打了个冷战,不用问也知道,要是违背婚约,我和那个任家的姑娘可能......
都会死。
一想到此行生死未卜,我就有点担心。
“师父,你不在我身边,我怕......”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狠狠地摔了杯子,瞪着我。
“不想死的话,就去京城!”
我不敢再说话,低下头默默流泪。
师父沉默了一下,语气缓了些。
“多余,天命煞局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你和任家的女孩儿结婚,这只是一步缓棋。要想彻底破解天命诅咒,还要借助五魁的力量。”
我抽了抽鼻子,五魁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做他们的魁首?我从来没去过京城,谁来帮我做到这一切?”
“等你到了京城,自然就会找到你想找的人,也会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师父叹了口气,“想要解开你和任家女孩儿的天命煞局,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要去办一件事,在我主动出现之前,你不要来找我。”
我不敢插嘴,还等着师父和我继续说下去,师父站起了身。
“早点睡吧。”
师父转身回了屋,我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起床走到客厅,却见师父的卧室房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千块钱,一张开往京城的火车票。
我心里一沉,师父......
走了。
我紧紧攥着薄薄的火车票,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听别人说,我是在乱坟岗里出生的。
娘怀着我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就在我出生的那天,村子里的人死的只剩了娘一个。
娘也病的走不动道,她斜倚在一座破败的坟包前,肚子高高隆起。
一个过路的风水先生经过乱坟岗,他看到了临盆的娘,还有身后那一地横七竖八的死人。
风水先生抬起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掐算了几下,突然变了脸色。
他急匆匆的抬脚就走,却被娘拼着最后一口气拉住了腿。
“求你,救救......孩子......”
娘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向风水先生,眼神里满是哀求。
那样东西在血一样的夕阳下映射出一道光芒,风水先生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娘死了,风水先生抱着一个破布裹着的婴儿,在我家的破院子里住了下来。
从那一天起,风水先生做出了两个决定。
第一,他正式收那个婴儿,也就是我,做了徒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多余。
第二,他,阴阳眼陶青,重出江湖。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和师父住的那间破院子,每天都挤满了人。
他们都是来求卦的。
师父是个怪人,他的左眼是瞎的,眼球向上翻起,只露出一片浑浊的暗青色,大家都叫他陶瞎子,只有来求卦的人,会叫他陶大师。
大家都说,师父一生看风水从不打眼,他那只瞎眼是阴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阴物。
每天到我家里求卦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开着豪华汽车,顺着村子的破路来到我家门前,涌进我家的院子里,把礼物放在门前。
院子里的石板被来求卦的人踩的溜光发亮,可师父却从来没答应过任何人。
因为师父有个奇怪的规矩,他只给家里有六月初六出生的和我一样岁数女孩儿的人看风水。
这个条件极苛刻,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人会符合这个条件。
有的人悻悻而去,但有的人却不死心。
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名贵西装的男人跪在院子里冰冷的石板上,迎着满天大雪哭喊起来。
“陶大师!我连夜跑了上千里地,就是为了求你一卦,只要你开口答应,多少钱我都给你!”
男人跪在门前,呼啸的北风卷起着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男人跪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紧闭的房门里才传出师父冷冷的一句话。
“钱是你的,规矩是我的。”
男人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倒在了门口。
“陶瞎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个青年扶住了男人,对着房门破口大骂。
“我们爷俩千里迢迢跑来求你一卦,你就这么对待我爹?今天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我就跟你姓!”
青年抬脚就要踹门,男人挣扎着拦住了他。
“算了,回吧。他是京城五魁之首,我们......惹不起。”
青年变了脸色,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扶起了男人,两个人蹒跚而去。
师父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晴不定,我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师父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有一天,他却哭了。
就在我六岁生日的头一天,师父摸出六枚铜钱,卜了一卦。
我趴在师父面前,看着那六枚铜钱滴溜溜的转着,蹦跳着落在了炕上。
铜钱排成了一个卦象,师父扒拉开铜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猛然变了脸色。
我数了一下,铜钱排成了两排,上面三枚是正的,下面两枚铜钱是反的,一枚是正的。
“乾上震下,天雷无妄,我费了六年心机,还是要付诸东流。天意......如此吗?”
师父喃喃自语着,两道浊泪从脸颊上滑落。
我看不懂,抬头眨巴着眼看着师父。
“师父,这个卦象是什么意思呀?”
师父哆嗦着手摸着我的头,什么话也没说,他盯着破旧的炕席,好像失了神。
突然,师父站起身来,脸色变的狰狞。
“贼老天,你想收了他的性命,我偏偏要和你斗一场!”
我有点害怕,“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睡吧,哪那么容易就死,这阴阳天命煞局......别人解不开,难道我老瞎子也拿它没办法?”
我看着师父扭曲的脸孔,不敢再问,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师父竟然还坐在炕上,好像一晚上都没动一下。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使劲揉了揉眼。
师父呆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之间变得......
雪白!
他的脸上褶皱纵横,好像只过了一晚上功夫,就苍老了几十岁。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扑进师父的怀里大哭起来,师父摸着我的头,对我笑笑。
“多余,从今天开始,师父教你风水之术。”
我大哭,“我不学,我要师父,我要师父!”
师父突然变了脸,他一把抓过我,在我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想活命,就学!”
我不敢再哭闹,缩在墙角抽泣着。
师父摆下香案,点上清香素烛,在供桌中央挂起一副祖师爷的画像。
“过来,磕头。”
我哭哭咧咧的跪在画像前磕头,听见师父在我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从那天开始,师父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疼我,每天都逼着我背诵一些拗口的口诀,只要我稍微背错了一点,他就狠狠的打我。
就在我跟师父学风水的第六天吧,也就是我六岁过了六天,家里又来了求卦的人。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乡下夫妇,拉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儿。
男人把两瓶白酒,一块腊肉放在门口,怯怯地看着屋门。
我趴在窗子上看着他们,小女孩儿看到我,对我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我也看着她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儿,想和她一起玩。
但我想师父应该也像以前一样,会把他们赶出去。
我想求师父把她留下,还没等我开口,师父竟破天荒打开了屋门。
时间过的太久了,有些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师父把他们请进了门,和男人喝了酒,和他说了一夜话。
那晚师父好像很高兴,他和男人喝了很多酒,醉了。
妇人带着我和小女孩儿一起睡在厢房,我拉着小女孩儿的手,那一夜睡的特别踏实。
她的手,好温暖。
第二天一早,师父把一块玉佩系在了小女孩的脖子里,那对夫妇笑了,小女孩儿也笑了。
“你叫多余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她拉着我的手,脖子里的玉佩闪着光。
太阳起的很早,暖洋洋的照在院子里,破旧的房子镶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他们走了,就在那天,师父带着我离开了村子,直到今天,我再也没回去过。
小干尸身下露出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正在微微颤动,我一下傻了眼,这才是真正的......
引魂铃!
“不好,你快跑!”
我一把丢了小干尸,朝任诗雨一声大吼。
任诗雨显然是吓傻了,没动。
“跑!快!!!”
我又吼了一声,任诗雨终于动了。
但是她实在太紧张,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要坏事。
我赶紧把左手指尖伸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指尖渗出一滴血珠。
“血缚!”
我根本来不及念咒语,直接一指头朝小干尸脑门上戳了过去。
“嗖!”
还是晚了,两股浓黑的煞气从小干尸眼睛里飞出,一股飞向我,一股飞向瘫坐在地上的任诗雨。
两道煞气来的极快,我赶紧一指头戳向飞来的那股煞气,指尖的血和煞气撞在一起,煞气顿时消散,我的指尖一阵剧痛。
眼看任诗雨就要被另外一股煞气打中,我心里一凉。
“嗡!”
我脑子里突然一声轻响,腾起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了整个脑海,随后印堂里突然闪过一道灼热,耳边猛的响起一声清亮的凤鸣。
我的身体一下子不受自己控制,猛然一蹬腿,和身朝任诗雨扑了过去,把她死死压在了身下。
“砰!”
煞气打中了我的后背,一股阴寒的气息瞬间传遍了我的身体,我顿时四肢一僵。
我心里大惊,赶紧抬了抬胳膊,却发现那股阴寒之气来的凶猛,我一时竟然动不了了。
“嗡!”
又一声轻响在我脑子里响起,一股温热的气息传进身体里,我身子一暖,突然感觉那股阴寒之气消散了很多。
刚才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息,竟然是来自于被我压在身下的......
任诗雨!
“快,扶我起来,快!”
我赶紧喊着任诗雨,声音都抖了起来。
任诗雨狼狈地爬起身,一声叫了起来。
“哎呀陶师傅,你......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任诗雨手忙脚乱地把我拉起来,我盘腿坐好,咬了咬牙。
“躲在我身后,千万别出来,用双手抵住我的后背,别松开!”
“哦!”任诗雨赶紧把手抵在我后心,我顿时感觉一股淡淡的温热源源不断灌注进身体里。
我深吸了口气,试着抬了抬胳膊,还好。
胳膊已经恢复了一点动力,虽然不是很灵活,但是那股阴寒之气的影响已经消散了很多。
我赶紧抓过包,从里面翻出缚鬼符,也不管是不是会心疼这两万块钱了。
有句话说的真对,钱在命面前,是真不值钱。
“以血为祭,鬼神来助,血到之处,束缚万物!”
我念完了血缚咒语,凝神半天,舌尖吐出一个字。
“敕!”
我把指尖上的阳血按在缚鬼符上,一巴掌贴在小干尸的脑门上。
缚鬼符泛起一道淡淡的金光,我大松了一口气,喘了半天。
“好了,没事了。”
任诗雨半天才从我背后露出头来,“陶师傅,真的没事了?”
“嗯,出来吧。”
小干尸半天没有动静,我彻底放了心,站了起来。
任诗雨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脸色煞白。
“吓死我了,你没受伤吧?”
我动了动四肢,阴寒之气已经完全消散了,看来是玉佩真的起了作用。
我对任诗雨笑了笑,“没有。”
我有点不放心,赶紧从包里抓过糯米罐子,一股脑把糯米塞进棺材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任诗雨心有余悸,说话还在哆嗦。
“陶师傅,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着了设局人的道了,外面那根红线是个障眼法,让我以为那就是引魂铃的机关,其实机关在小干尸身子下面。”
我指指棺材,“小干尸身子下面压着的才是真正的引魂铃,我刚才把干尸拿出来的时候,引魂铃上没有了压力,就触发了机关,原理和松发地雷差不多。”
“那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
“刚才我看见那股黑气朝我飞过来,可把我吓着了,谢谢你啊陶师傅。”
我第一次在商场见到任诗雨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纯阴体质的人,她是能看到邪物的。
但我很清楚,其实她的八字并不是纯阴的,而是她成了我的替身,在这七天之内变成了纯阴命格。
我有点臊得慌,“嗯,别谢我了,其实你也救了我。”
任诗雨不解,“我救了你?这话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任诗雨解释,看了看她脖子里的凤佩。
在我被小干尸发出的阴寒之气侵体的时候,是任诗雨身体里传来的一股温热气息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已经挂了。
我猜,救命的气息可能是她脖子里的凤佩发出来的。
但是我有点想不通,在任诗雨马上被那道煞气打中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突然身体失控,一下子飞身朝她扑了过去。
那一下动作极快,我都没来得及反应,现在想想,那根本不是我的身体能达到的一种灵敏度。
我摸着凰佩,感觉着那股温暖的气息,心想难道这两块玉佩是可以心意互通的?
我笑了笑,“先做正事吧,现在煞局已经解开了,这块地可以继续开工了。”
任诗雨很高兴,“太好了,我爸把整个身家都押在这块地皮上,现在终于可以......哎呀!”
我问:“怎么了?”
任诗雨有点不好意思,“没事陶师傅,你只负责解决这块地皮的怪事,剩下的就是我爸自己的事了。”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工程预付款的事?”
任诗雨点点头,“我爸拿这块地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资金,现在工程预付款又被项目经理卷走了,我爸根本不可能再有钱去支付给承包方。要是明天早晨九点之前款项还没到位,这块地就要被查封了,我爸还可能要吃官司。”
我有点不解,“这么大一笔款子,是不是应该通过公司出纳交付,怎么会交给项目经理私人去经手?”
任诗雨有点沮丧,“这个项目经理跟了我爸二十多年,是我爸最信任的人,他打电话告诉我爸,和承包方的合同都已经到位,就等我爸签字拨款了,我爸也没多想,就授权给他全权处理。”
我哦了一声,“没想到他把款项全私吞了,现在还玩失踪。”
任诗雨点点头,眼圈红了起来。
我想了想,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不到。
“时间还够。”
任诗雨没明白,“你说什么?”
我笑笑,“十二个小时之内,我就能让设局的人把那笔钱吐出来,今晚我们就在你家等着,应该可以赶在明天九点之前把工程预付款补齐。”
任诗雨惊喜地看着我:“真的吗陶师傅?”
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小干尸,冷笑了一声。
“我真生气了。风水师的报复......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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