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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傅景川时漾前文+后续

司夏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傅景川时漾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拐来的前夫很难甜》,是由网文大神“司夏萌”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如果暗恋都能够成真,那这天下可能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她喜欢他,从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可她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差距不是靠喜欢二字就能逾越的。后来,她再次遇到他是在同学聚会上,心中藏起爱意,表现得漫不经心。那一晚,他送她回家,却擦枪走火,怀了孕,他问她:“想不想结婚。”她同意了,可婚后两人并没有爱意,平淡如水,就像两个搭伙勉强过日子的人……直到那天,她忍无可忍:“我们离婚吧……”...

主角:傅景川时漾   更新:2025-04-12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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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景川时漾的现代都市小说《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傅景川时漾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傅景川时漾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拐来的前夫很难甜》,是由网文大神“司夏萌”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如果暗恋都能够成真,那这天下可能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她喜欢他,从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可她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差距不是靠喜欢二字就能逾越的。后来,她再次遇到他是在同学聚会上,心中藏起爱意,表现得漫不经心。那一晚,他送她回家,却擦枪走火,怀了孕,他问她:“想不想结婚。”她同意了,可婚后两人并没有爱意,平淡如水,就像两个搭伙勉强过日子的人……直到那天,她忍无可忍:“我们离婚吧……”...

《拐来的前夫很难甜傅景川时漾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满嘴牙膏泡沫的林珊珊咕哝着道,时漾被逗笑:“少拿我当借口。要不是公司有事,鬼才信你会早起。”
“忙工作只是顺便,给你打电话才是正事。”林珊珊死鸭子嘴硬,却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她糊弄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精神不太好啊。”
“我怀孕了。”时漾没打算瞒她,“在想要怎么办。”
林珊珊差点被嘴里的漱口水呛到,她赶紧着漱完口,冲时漾气急交加:“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生下来啊,傅景川愿意负责就负责,不愿意负责我陪你一起养。”
时漾笑笑,笑容又很快隐去,看向她:“他肯定会负责,但我不想要他的负责。”
“那也没事,我陪你一起养。”林珊珊只用了几秒就想好了解决方案,“我们公司在欧洲也有地产项目,我申请平调过去,可以顺便照顾你和我干女儿。”
时漾看她一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林珊珊说完又有些心虚,“只要我今天能拿下辉辰的企划项目,申请平调自然不在话下。”
时漾嘴角笑容凝滞了一下。
林珊珊没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小心问她:“你不介意吧?”
辉辰是傅景川名下集团。
时漾笑:“我介意什么啊,我和傅景川是和平分手,又不是撕得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而且,你要是能拿下他公司项目,那可不是平调这么简单的事。有实绩在手,以后你想去哪儿去哪儿,多少大公司抢着要你。”时漾补充,“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林珊珊笑纳,“不过傅景川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人。”
时漾:“不用担心,反正你也见不到他人。”
林珊珊:“……”
时漾:“你这个是属于商业招商,据我所知目前是韩悦在负责这一块。”
“啊?”林珊珊诧异,“韩悦也在辉辰集团?他们两个不会早勾搭到一块了吧?我说你怎么突然要离婚,原来是……”
“打住。”时漾赶紧制止了她,“我也是决定离婚那天才知道她在公司的。我离婚只是我个人问题,和任何人没关系。”
林珊珊却是不认可:“要是两人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你一提离婚,傅景川就马上同意了?”
时漾:“……”
林珊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有传他们是一对,现在又这么凑巧同个公司,傅景川还给她这么重要的位置,我是真不信傅景川对韩悦没想法的。”
“照你这么说,那可能还是我插足他们了呢。”时漾轻声说,果然止住了林珊珊的愤愤不平。
“那不一样。”林珊珊直接反驳,“不管以前他们有没有过什么,你遇到傅景川的时候你们各自单身,嫁娶自由。”
时漾看着林珊珊为她愤愤不平的模样,心里有些暖。
“你放心吧,傅景川不是那样的人。”时漾说,“他会同意只是因为我们不适合,仅此而已。”
“好吧。”林珊珊也不好再多言,“对不起啊,又提起你的伤心事。”
时漾笑笑:“没事,我没有这么脆弱, 而且是我放弃的傅景川好吗。”
“也是,该哭的是他,错过这么好的女孩,以后有他后悔的。”林珊珊笑着道,“没事,我去替你报仇,等我拿下辉辰,我马上飞过去陪你和我们干女儿。”


上官临临留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困惑看她:“怎么了?”

边说着边晃了晃手串:“你也认识它啊?”

时漾迟疑着摇头:“没有。”

但那手串像有魔力,一直抓着她眼球不放,有种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看看的冲动。

时漾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甚至在于理智之前,她听到自己迟疑的嗓音:“这个手串……能借我看看吗? ”

上官临临也奇怪看了她一眼,但很爽快地把手串摘了下来:“当然可以啊……”

而后把手串递给了她:“喏。”

时漾迟疑摊开了手掌,上官临临松了手,手串轻落入掌心,微凉的玉石触感和肌肤相触时,时漾怔了下,视线不由缓缓移向手串,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拿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串上的佛像,心里那种空茫的感觉更甚,手指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般,在第三个路路通下停了下来,略作停留后,抠开了虚塞进去的小铃铛,略带稚气的“SY”两个字也出现在眼前,时漾又是一怔,手指迟疑着摸上那两个字母,又像被烫着般瑟缩了下,神色空洞得厉害。

上官临临没注意到时漾的异样,很是意外地看向她:“咦,你怎么知道这里刻有字母的?我都是长大了才无意中发现它的。”

傅景川刚好走到教室门口,上官临临的惊奇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耳中。

他脚步顿住,看向失神看着手串的时漾。

他看到时漾茫然回头看上官临临,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就是……好奇想看看……”

眼神里是纯然的迷惘和困惑不解,抚在手串上的长指无意识地来回抚摸着,带着些不知名的留恋和怀念。

时漾诧异看他。

傅景川并没有看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看向上官临临,神色很冷静。

“上官小姐,你这条手串出价多少?”

话音一落,时漾和上官临临俱是诧异看向傅景川。

上官临临直接皱眉问出了口:“你什么意思啊?”

傅景川:“价位多少?我买了。”

上官临临直接伸手捂住了手串,很宝贝的样子。

“对不起,这东西我不卖。”

傅景川看着她没说话。

上官临临不依不饶:“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

吐槽的话语在触及傅景川冰冷的俊脸时戛然而止,护在手串上的手有些僵,想护不敢护,想放手下来不敢放,原本还嚣张的气势在傅景川静冷的眼神下一点点消了下去,迟疑看了眼时漾。

接收到她眼神求助的时漾困惑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是侧身对着她的,将她拦挡在了他身后,她只看得到他过分平静的侧脸。

他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紧握着她的手,面容静冷地看着上官临临。"


“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说,嗓音轻软而平静。

时漾也静静看他,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她看到傅景川黑眸中掠过困惘。

傅景川没有深究过为什么,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习惯,还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他习惯了时漾的存在,习惯了她的气息也习惯了她的陪伴,他想象不出来重新去适应一个女人是怎样的情景,但他很清楚,他抗拒去做这种适应。

同样的,他抗拒看到时漾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画面,尤其是想到将来有一天,她也可能以着只有他见面的一面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这样的想象让他几欲癫狂。

时漾没再追问,她轻声说:“我听说男人对自己碰过的女人,都会有种莫名的占有欲,不管他自己能不能做到守身如玉,却希望这个女人一辈子只有他一个人。”

“傅景川。”她看着他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心里的占有欲作祟?毕竟我们也才分开没多久。”

傅景川看着她没说话,并没有否定她的看法。

他并不否认,他对时漾有着很强烈的独占欲。

时漾也看到了他眼神的认可。

她笑了笑,稍稍推开了他:“其实有些东西就是习惯成自然而已,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不适应,但时间一长,总会习惯的,到那时甚至可能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抗拒这件事了。”

“情绪是最不会被时间留下痕迹的。”时漾轻声说,看向他,“你放心吧,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没有再婚的计划,我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学业,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所以你不用担心要去重新适应我另找新欢的可能。”

“等以后你重新习惯你以前的单身生活的时候,可能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了。”时漾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轻柔嗓音,“所以你现在也不必为这个事费心伤神,这不像你。”

傅景川看着她不说话。

时漾轻推了推他:“先回去吧。”

傅景川没动,依然静静看她。

“时漾,你不要以你的想法来解读我。”他说,声音很轻。

时漾看向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傅景川:“我们复婚,把孩子生下来。”

“不可能的,傅景川。”时漾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跟你回这里住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傅景川,你别逼我。”

傅景川黑眸紧紧盯着她,没说话。

时漾也寸步不退。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最终,傅景川先服了软:“先回去吧。”

时漾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执。

她推门下了车,看向同样推门下车的傅景川。"


柯辰当下困惑起身:“啊?傅总您现在要出去?那晚上和严董的晚餐……”
傅景川:“取消!”
柯辰:“……”
傅景川已出了门,直接进了个人专属电梯,长指往电梯按键“-1”一压,电梯门缓缓关上,急急追出来的柯辰只来得及看到他俊脸上的紧绷。
傅景川直接下了地下一楼停车场,人没走到车前,手已拿起车钥匙朝车子方向一按,“嘀"一声轻响,车子解了锁。
傅景川上前,一手拉开车门,弯身坐了进去,顺手拉过安全带系上,另一只手已掏出手机给时漾拨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在"嘟"了几声后,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您好?”时漾熟悉的温软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傅景川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明明是猜得到的结果,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得去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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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关上出租车车门的时漾困惑看了眼手机,她人刚赶回到机场,正准备下车时手机便响了,她当时正有些反胃,也不知道是晕车还是怎么的,也忙着赶时间,因此听到手机响也不及细看便接了起来,却没想到对方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手机在“嘟嘟”的忙音过后,屏幕被切回了原界面。
时漾迟疑了下,点开了最近通话记录界面,一眼便看到最上面的号码,指尖一顿,面色有些怔。
那串号码没存名字,但到底是做过两年的夫妻,时漾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串号码的主人。
她不知道傅景川打电话找她是有事,还是不小心按错了,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迟疑,想回拨过去,但迟疑着压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最终,时漾没有给傅景川回拨过去。
她收回了手机,压下胸口不时泛起的反胃感,转身朝安检大厅走去。
“漾漾,这边。”
人刚走进安检大厅,时漾便看到了等在安检通道的林珊珊,以及严曜。
严曜也看到了她,视线在她身上定了定,但面上并无太大起伏。
林珊珊已着急冲她招手:“这边这边。”
时漾朝她走去,抽空看了眼表,还好,时间还很宽裕,并没有因为她这趟回家而耽误太多。
林珊珊却是个急性子,一把拉过时漾,就把她往安检口推:“快点快点,可别把飞机错过了。”
急拽的动作让时漾本就不舒服的胃部越发翻江倒海起来。
严曜是个心细的人,一眼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没事吧?”
时漾摇摇头:“没事,可能刚太赶了,有点晕车。”
严曜点点头,没再多言。
林珊珊直接把手里拿着的矿泉水递给她:“先喝口水缓缓。”
又扭头对严曜叮嘱:“师兄,以后我们家漾漾就拜托你了。”
时漾被呛到,觉得林珊珊这话有点没分寸感,毕竟和严曜不太熟,她怕林珊珊继续没遮没拦下去,赶紧把矿泉水拧上递还林珊珊:“好了,我们先进去了,我到那边了再给你电话。”"


“上官小姐,我不管你这手串从哪儿来的,但你心里很清楚,这不可能是你的东西,我花这笔钱不是要当什么冤大头,就当是对你这十多年来精心保管它的谢礼。”

他语气不重,但上官临临显然还是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早已没有刚才的嚣张,只是轻咬着下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求助的眼神转向了时漾。

时漾也有些闹不明白傅景川要做什么,悄悄扯了扯他衣角,轻声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傅景川没应,只是反手把她手压收在了身侧,连带着将她整个人都拉带到了身前,但黑眸并没有看她,依然是冷冷地看着上官临临,眼神冷锐,大有逼卖的架势。

上官临临大概也是没见过这架势,怯意涌了上来,但还是努力想澄清:“这真的是我的东西,我从小就戴在身上了,我才不会卖它……”

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是被欺负了的模样。

教室和走廊里还有其他人,都困惑看向这边,有人已经迟疑着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偷拍。

时漾也看到了其他人的眼神,着急地扯了扯傅景川的手,压低了声音:“傅景川?”

傅景川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睛里的焦灼和困惑不解。

他长吐了口气,看向上官临临:“你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不待她应,拉着时漾走了。

回到车里时,时漾终于有空看向他:“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傅景川扭头看向她:“我不希望我送出去的东西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时漾微微皱眉,不太明白傅景川的笃定。

傅景川并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她轻声问她:“时漾,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话题有点跳跃,但时漾还是偏头想了想,不太确定,“我爸吧,怎么了?”

傅景川:“为什么叫时漾?”

这个问题时漾真没有考究过。

她和家里人关系不亲,哪怕是相对疼她的时林,大概因为从小就知道不是亲爹,加上时林常年在外工作,接触得少,她也没法像别的孩子那样对着父母撒娇,然后好奇问自己名字由来。

“我不知道。”时漾老实回他。

她估摸着傅景川是听到了她和上官临临的对话,对于她和沈妤首字母缩写同为“SY ”的巧合产生了疑问,她其实心里也萌生过这样的困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手串触感带来的茫然再次袭上心头,时漾不知道是这一阵傅景川坚持认为她是沈妤造成的心理暗示导致的,还是潜意识里丢失的记忆在作祟,人也不由对自己到底是不是沈妤产生了怀疑。

傅景川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哪怕时漾就是沈妤,沈妤也回不来了。

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沈妤的一切,也没有和傅景川相关的记忆,沈妤早在失踪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现实虽残忍,却也是事实。

傅景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亲子鉴定中心的,当工作人员把亲子鉴定结果交到他手上时,傅景川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那份报告,神色平静到木然。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沈妤。

傅景川站在亲子鉴定中心大厅中央,木然地看着大厅里来回穿梭的工作人员和客户,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空洞。"


现实不熟,线上也就没什么话题可聊,况时漾是不喜欢社交的人。
傅幽幽倒是喜欢在家族群里叽叽喳喳,时漾除非被圈出来问话才会出来回一声,要不然大多时候,她的微信和傅景川一样,只是个摆设,因而对于傅幽幽突然无缘无故问她在不在家这个事,时漾只觉奇怪,但还是礼貌回了她一句:“不好意思,昨天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我现在不在那儿了,有什么事吗?”
傅幽幽等了一天没等到时漾的回复,早已是意兴阑珊,甚至有点被忽视的不痛快,她大小姐脾气重,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堵着的那口气还没下去,干脆回了她三个字:“没事了。”
她和时漾不亲,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前一天会觉得他们离婚了心堵纯粹是因为她是她嫂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傅景川婚姻破裂的现实,现在情绪经过一夜的沉淀,她已经接受了傅景川可能已离婚的事实,时漾在她心里的位置,重新归位于陌生人,本来也只是个意外闯入他们生活的陌生人而已。
可能因为从小就有沈妤和傅景川是一对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尽管沈妤这些年一直没消息,但傅幽幽心里一直默认傅景川是在等沈妤的,因此当时他带回时漾,她理解归理解,但是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适应这种时漾取代了沈妤的现实,结果在她好不容易适应这种现实后,如今又要回到之前先入为主的坚持里,但这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
她甚至倾向于相信她母亲方万晴说的,傅景川和时漾当年是因为孩子结的婚。
孩子没能留下,他们现在也就各归各位而已。
她哥傅景川终究还是要等沈妤的。
这么一想,傅幽幽又觉得时漾可怜,刚还堵着的那口气瞬间下去,为了弥补她刚才的语气不善,她又给时漾补回了个信息:“嫂子,你怎么在飞机上啊?去哪儿了啊?”
时漾觉得傅幽幽的情绪转变实在奇怪,明明前一秒还看得出来在闹小脾气,这会儿又突然变得有种讨好的热情来了。
傅幽幽以前虽然没有表现出不待见她的情绪来,但也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不亲近的,那个时候时漾就看出了她对她有抵触情绪,虽然那时也不知道原因,但时漾是识趣的人,别人不喜欢她,她也就不主动贴上去了。
两年下来各自保持距离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没想着以前不亲近,离婚后傅幽幽突然热情了一把。
时漾摸不透她的心思,也就客气回了句:“我飞国外了,有点事。”
得到时漾的回复傅幽幽也就放了心,她也不是真要了解时漾的行踪,不过是想借此弥补一下那点微妙的内疚心理,时漾的回复只是加深了她对两人离婚的猜测,但过了一夜也没那么在意了,因而也就客气回了她一句:“这样啊,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礼貌回完,时漾也退出了微信。
她打车回了住所,房子是在出发前请中介帮忙租下的,房子就租在学校附近,租的是单间公寓。
她行李多,从机场出来,严曜就主动接过了她的行李箱,并一路送她回到了住所。
时漾有些不好意思,忙活完之后,主动提出请他吃饭,没想着严曜打量了眼她的房子后,看向她:“先去医院吧。”
时漾一愣,又有些尴尬。
她没有和严曜说她怀孕的事,毕竟是不算熟的异性朋友,但严曜应该是看出来了,他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严曜问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上次这么问的还是傅景川。
相似的一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时漾物是人非的伤感。
她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严曜也没再多言,只是转身手指了指门外:“我也住在这栋公寓,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时漾电话,看时漾手机响了一声又掐断。
“这是我电话。”他说,“你可以先存着,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叫我。”
时漾看了眼手机,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她电话号码。"


时漾和傅景川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在辉辰酒店住过。
她甚至从没进去看过。
她只知道这个酒店品牌是傅景川大学时的心血。
在所有人都还在为顺利挤过高考独木桥而庆幸并放松下来时,在所有人都忙着打游戏谈恋爱,或者参加社团活动时,傅景川在学习之余,已经一头扎进了家族生意中,打造出了“辉辰酒店”品牌,并在短短几年内把它打造成世界级的高端酒店,成为他顺利入主辉辰集团现任总裁的敲门砖。
时漾在国内时没怎么见过“辉辰酒店”,倒不是因为数量少,实在是过去两年出门太少,没想到竟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看到了辉辰酒店,这种感觉很亲切。
在满目外文的街头,突然看到熟悉的中文有一种很奇妙的亲切感,尤其这个品牌还曾出现过在她的生命中。
时漾不觉微笑,彷徨的心情因为这一缕亲切而稍稍消散,她忍不住朝酒店走去。
门外泊车的保安和前台都是中国人,时漾走近时,保安大哥以着标准的中文对她说:“欢迎光临。”
“谢谢。”时漾也微笑回应,难得地听到中文,时漾只觉得倍感亲切。
她没有进去,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在看到熟悉的中国面孔时那种亲切感又增加了一些,仿似又回到了国内,内心的彷徨也安定下来许多。
泊车保安小哥看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笑问她:“小姐是要找什么人吗?”
时漾微笑摇头:“不是。只是刚好路过,随便看看。”
保安小哥也微笑:“小姐也可以进去参观一下,我们酒店有提供免费的休息区和下午茶。”
“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时漾微笑拒绝,和保安小哥道了声别,转身就要走,一辆黑色卡宴从她身侧缓缓驶过,擦身而过的瞬间,时漾下意识往车里看了眼,目光一下顿住。
驾驶座上的傅景川也刚好扭头,幽深的眸子刚好撞入时漾眼中,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傅景川眸中并无起伏,他看了她一眼后便缓缓把视线转向了正前方,线条分明的侧脸平静而疏淡。
时漾也平静收回了视线,继续缓步往前走。
傅景川往后视镜看了眼,浓缩的镜面里,时漾已经走到了路口,正在招手叫车。
傅景川转开了脸,压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收,利落转了个方向盘,车子朝时漾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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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看着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并没有人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其实不远,如果是以前,她直接就走路回去了。
但现在她还在孕早期,时漾不敢走太多路,但连着拦了几辆车都没有停下,时漾也有些犹豫,忍不住抬腕看了眼表,又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了眼,寻思着要不要直接走路回去,突然这么毫无预兆地再看到傅景川 ,尽管面上平静,她心里还是觉得冲击有点大的,并不想在这边多待,虽然傅景川可能早已进了酒店。
心里犹豫了一下,时漾转身想走,熟悉的黑色卡宴突然“吱呀”一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车窗也被缓缓摇了下来,傅景川冷淡而平静的俊脸随着摇落的车窗出现在眼前。
“去哪儿?”他问,低沉醇厚的声嗓还是时漾熟悉的平稳无波。
“我……”时漾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往前面家的方向指了指,“哦,我回家。”
“我送你吧。”傅景川说,“啪嗒”一声车门解了锁,“上车。”
时漾下意识拒绝:“不用了,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傅景川却是不容拒绝地重复了一遍:“上车。”"



“她在哪儿?”他突然开口,声音很冷静。

林珊珊:“……”

她小心觑着傅景川神色:“谁……啊?”

“时漾。”他说,俊容沉定依旧,也不与她虚与委蛇。

林珊珊皱眉:“你找她,有事?”

傅景川没说,只是看着她,重复刚才的问题:“她在哪儿?”

林珊珊赶紧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怕傅景川不信,又赶紧补充:“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刚去那边,也没相互寄过东西,我真不知道她家地址。”

“这不都有电话和微信吗?你要找她的话直接给她发信息啊。”

林珊珊继续道,话音刚落便见傅景川面色再次淡了下来。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要求她删了照片,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走了。

林珊珊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他逆鳞,看着他冷淡的背影,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傅景川。”

傅景川脚步停下,但并没有回头。

林珊珊看着他背影:“你找漾漾是有什么事吗?”

傅景川:“没事。”

林珊珊:“你也看到她的信息了。没事你就别再去打扰她了吧,既然你们已经选择了各自安好,就别再相互打扰了。”

傅景川没应。

林珊珊看到他深邃的侧脸线条微微绷紧,有些冷,但他什么也没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直接走了,背影沉冷。

林珊珊不知道傅景川几个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会不会连带着把可能到手的合同送走,但既然时漾说不想知道傅景川的近况,她也就替她把能拦下的消息全拦了下来。

她还以为这次合作也要跟着黄了,没想到两天后,柯辰突然通知她,辉辰酒店同意入驻,让她开始准备合同。

惊喜来得太突然,林珊珊觉得像在做梦,忍不住再三和柯辰确认:“你们傅总真的给过了这个项目?”

“要不然呢?”被反复确认的柯辰也没了耐心,“我闲得慌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再确认清楚。”林珊珊怕惹恼大金主,赶紧安抚,又忍不住追问,“之前你们傅总不是说,需要经过投资部门评估吗?你们投资部过会了?”

柯辰:“傅总直接拍板了,不用经过投资部。”

林珊珊:“……”

“等等。”林珊珊反应过来,“既然你们傅总自己就能拍板,为什么之前还要投资部走这个流程?”

“我怎么知道。”提到这个柯辰同样一头雾水,既然傅景川自己就能拍板的方案,为什么还要走这个流程?

“圣恩难测。”柯辰补充,“大概是看你不太顺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嗓音太大,声音刚落下便见办公室里的傅景川朝他看了眼。

柯辰当下坐直身,手捂住了手机话筒,压低了声音:“好了,我通知到位了,你们这边也尽快准备合同吧,后面磨合同还要废不少功的。”

“知道了,谢了,柯总。”电话那头的林珊珊心情好,娇滴滴地叫了他一声“柯总”。

柯辰还不太习惯林珊珊这么矫情的语气,忍不住恶寒了一把。

“挂了。”一声通知后,柯辰二话不说便撂了电话,挂完电话还忍不住偷偷扭头看了眼傅景川。

傅景川也还在看他,看他看过来,下巴朝屋里微微一点,示意他进去。

柯辰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和林珊珊的胡说八道让傅景川听到了还是怎么的,忐忑敲门进去。

“傅总,您找我?”

“嗯。”傅景川轻点了个头,拿过办公桌左上角搁着的文件夹,翻开,扫了眼,看向他:“辉辰酒店欧洲分部的经营管理工作目前谁在负责?”


傅景川直接回了家。

这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回家。

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子里已经没了时漾的痕迹,除了茶几上那份被风吹得凌乱的离婚协议书。

傅景川过去拿起。

协议书很简单,时漾什么也没要,结婚前是什么样,离婚后还是什么样。

落款处已经签下了她名字。

她的字很漂亮,舒卷飘逸,像艺术体。

傅景川盯着离婚协议上的签名出神。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傅景川倏然扭头看门口。

方万晴刚好推门进来,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惊得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困惑开口,明显看到傅景川脸上升起的期待慢慢褪尽,变成无波无澜的平静。

“没事。”他淡声回,“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时漾一个人在家闷,过来陪陪她。”方万晴笑着走向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时漾怎么了?”

说话间她已经担心皱起了眉,扭头看向房间。

“她没事。”傅景川说,看向她,“你经常过来?”

“也没有,就偶尔过来一下。”

方万晴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尴尬,话完便见傅景川眉心拧了拧。

她心虚把话题转向傅景川手中文件:“这是什么?”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但指尖还没碰到文件,傅景川已先她一步把文件压了下去。

“没什么。”傅景川说,看向方万晴,“如果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时漾有她的工作要忙。空了我会和她回去看你们。”

“她能有……”方万晴想说“她能有什么工作要忙”,话到嘴边又赶紧改了口,“好的。”

又忍不住提醒傅景川:“时漾也调养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没消息,别不是当时留下了什么病根,你让她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到时生不出孩子。”

傅景川:“是我不要的孩子。”

方万晴诧异看他。

傅景川已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

方万晴嘴张了张,想拒绝,最终在傅景川冷淡的眼神下闭了嘴,转身离开。

傅景川看着房门关上,扫了眼已没有了时漾生活痕迹的房子,长长吐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助理柯辰拨了个电话:“柯辰,帮我预约陈律师,处理离婚问题。”

“啊?”柯辰愣住,不是昨天才让他送过时漾吗?两人看着不像在吵架啊。

傅景川已直接挂了电话,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一把扔在了茶几上,转身出了门。

——————

时漾搬回了她在郊区的小房子。

这是她婚前买下的,房子不大,刚好够她一个人住。

但就是在这个只有方寸大小的房子,她和傅景川发生了一夜情,还因此怀上了孩子,成为两人被迫绑到一起的契机。

那天晚上她扛不住好友林珊珊哀求,陪她一块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没想到从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傅景川也在。

她和傅景川在高中毕业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彼此都没加班级群,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两人就像彼此生命的两个过客,短暂交集后,又消失在了各自的世界里。

但傅景川消失得更彻底一些。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时漾偶尔和高中同学旁敲侧击的打探里,并没有任何和傅景川有关的讯息。

因此乍然见到消失几年的傅景川,时漾惊喜又紧张,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在胸腔激荡,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把这份喜欢说出口,连和他说话都变得拘谨客气,尤其傅景川还坐在她身侧,两人几乎贴靠在一起的坐姿让她的拘谨不断被放大。

她心里紧张,又怕被看出来,只能借着吃饭喝东西来掩饰心里的忐忑,不知不觉就喝高了些。

傅景川大概是基于邻桌情谊,聚会结束时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去的活儿。

时漾一个人住,她虽然喝得有些高了,但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到底还是被酒精影响了肢体平衡。

在她这个只有一个大单间的小房子里,刚进屋她就被她留在门口的鞋给绊到了,就要摔倒时傅景川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惯性作用下她被拉拽入他怀中,当时灯还没开,傅景川也喝了点酒,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夜色刺激,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孤男寡女夜色深沉又都喝了酒,还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胶结的视线突然就挪不开了,然后在彼此胶着的视线里,两人气息在慢慢靠近……

时漾不是随便的人,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但那天晚上,她迷失在了傅景川深邃温柔却又专注的眼神里。

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眼神和男人。

那天晚上她和他极尽放纵,青涩却又异常热情。

她没想到傅景川和她一样在感情和某方面都是生手。

他的家庭背景和外形气质根本不可能谈不到女朋友。

但这两年接触下来,时漾反倒理解了傅景川为什么会一直单身,一个只醉心工作的男人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和时间谈感情。

他自小严格的家教也让他习惯于洁身自好。

那天晚上于他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对时漾也是。

她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她的人生。

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专业,天赋和能力都还不错,她想再去进修一阵,已经在着手申请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但那一夜的意外扰乱了她所有的规划。

她没想到她会怀孕。

两人那天晚上没做安全措施,但因为过于放纵第二天起来得都有点晚,她有个面试要赶,来不及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她也有些心存侥幸,想着安全期应该没事,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招。

查出怀孕时时漾有些不知所措。

但傅景川的意思是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那时距离那一夜刚过去半个月,两人都没联系过,时漾本来也没打算和傅景川说,偏就那么巧,她在医院遇到了去看他爷爷的傅景川。

她有些尴尬,想把检查结果藏起来,但还是迟了。

傅景川瞥见了她藏到身后的hcg报告, 把手伸向了她。

“我看看。”

明明很简洁平静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

时漾迟疑着把检查结果递给了他。

傅景川盯着检查报告沉默了会儿,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时漾茫然摇头,她不知道,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她的到来一下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计划。

“我比较倾向于我们结婚,然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傅景川说,“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结婚?”

时漾惊愣住,她以为傅景川在开玩笑,却见他轻轻点头:“我是认真的。”

他给了她两天时间让她回去考虑。

时漾喜欢傅景川,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傅景川会和她说,我们结婚。

她在茫然和渴望反复交加的矛盾纠结里考虑了两天,约了傅景川,和他说“那……就结婚吧。”,就像离婚时一样,他平静点了个头“好”。

第三天,他们就领了结婚证。

看似荒诞却又顺理成章。

只是时漾没想到,她和那个孩子没缘分。

她和傅景川的婚姻也没能持续到第三年。

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

这两年像做了场梦。

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时漾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那天晚上她差点被鞋子绊倒,他伸手揽住她时凝神看她的眼神不断在眼前回放。

她清楚记得他黑眸里的专注和情绪波动,至今想起来心脏还会因此而悸动。

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他和她一样,把她放在心里藏了很多年,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情生意动。

原来不是,他只是刚好也喝高了而已。

心脏因为这样的认知闷胀着发疼。

时漾想起前几天陪他回他家,她路过书房,不小心听到书房里他父亲和他的争吵。

“当初你爷爷病重,老人家疼你,希望临终前能看到你结婚,你也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就这么仓促把时漾带回来,刚好她也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总归让老人家走得安心了,但现在都两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和你们无缘,难道你还要和她这么一辈子耗下去?”

“我有我的考量,您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我能不管吗?都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看看你,之前因为沈妤,一直不肯交女朋友,结果就因为参加个什么破同学聚会,不清不楚就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爸!”傅景川倏然打断了他父亲傅武均,语气静冷,“这件事错在我,和时漾没任何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她,我不说,每次一说她你就只会护着她。我就问你,要是沈妤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你别忘了,你和她是有婚约的人。”

“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时漾明显听出傅景川嗓音淡了下来,这是她少有的能从傅景川的平静里听出别的情绪来,显然那个叫“沈妤”的女孩在他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这还是时漾第一次听到这个叫“沈妤”的名字,一时有些怔。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突然很茫然,但没有排斥和抗拒,甚至对这个名字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亲密感。

她没有去打探沈妤是谁,没有这个必要,她和傅景川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谁。

她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他急需用婚姻安抚他爷爷的时间里而已。

现在他爷爷不在了,让他必须负起责任的孩子也没有了,他和她也没必要这么一辈子捆绑下去。

时漾知道,只要她不开口,傅景川大概率也不会和她提离婚,他会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和她一起无波无澜地把日子搭伙过下去。

但时漾不想继续了。

这不是她要的婚姻生活。

她想要的是那个她爱他、他也爱她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钱,但知冷暖、有温度,能陪她一起把平淡生活过得温馨满足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把她当责任的男人。

因此她提了离婚,这个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萌生但一直摇摆不定的念头。

而傅景川果然也如她预料般痛快放了手。

他大概是松了口气的吧,时漾想。

胸口的闷疼还在继续,时漾手压着胸口,打量着这个曾藏满她期待的小空间,难受在加剧,但又隐隐有种放过自己的释然。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当初买房的中介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想把我山景湾的房子卖了,你这边能帮忙处理一下吗?”

中介还记得时漾,人长得温温软软的很漂亮,年纪不大,脾气也很好,他印象深刻。

“当然没问题啊。”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美女是准备换大房子了吗?”

“不是。”时漾笑笑,把话题带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

时漾房源出售的信息两天后刚好被傅景川助理柯辰刷到,他最近想换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正在网上看房子。

时漾小区就在傅景川公司附近,一搜附近房子就出来了。

他当时在傅景川和时漾结婚时有被安排过去帮忙搬过行李,时漾房子内部装修得干净雅致,因此他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当下就愣住了,不由朝里间办公室的傅景川看了眼。

傅景川让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他对傅景川和时漾离婚一事是知道的。

他印象中傅景川和时漾感情一直还可以的,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但也不是怨侣,没有苦大仇深到要离婚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婚。

这几天的傅景川也没有失婚男人的落魄颓丧,除了那天在会议室破天荒地丢下一众人离开,这几天的傅景川看着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傅景川在公司待的时间也更长了 ,几乎是把公司当成了家,而且他对工作的要求也更严苛了。

他走过的地方,大家如履薄冰,整个办公楼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低气压中。

柯辰总觉得傅景川多少还是有被离婚影响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两口在闹别扭。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时漾卖房子的消息告诉傅景川,在他看来,卖房子已经等于跑路了。

人在还有修复关系的可能,要是人走了,就没继续的可能了。

他不想一直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工作。

他就在这种纠结中失了神。

直到傅景川视线突然从电脑屏幕移开,看向他:“有事?”

柯辰被惊得一个激灵:“没,没事。”

傅景川:“没事你盯着我看半天?”

“我……”柯辰很纠结。

傅景川:“有话直说。”

柯辰牙一咬,把手机屏幕转向了傅景川:“时漾好像要把房子卖了,她可能要走了。”

他看到傅景川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傅景川已冷淡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

“然后呢?”平静而冷淡的反问。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手机。

“喂?”

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傅景川:“……”

柯辰:“……”

“可能时小姐不小心压到了。”柯辰努力想给时漾找补,“她刚和我说在忙的,听气息也有点喘,好像在赶路。”

傅景川没理他,直接把手机扔还给了他:“会议时间别干与工作无关的事。”

柯辰:“……”

傅景川已看向正困惑看他的严中朔:“抱歉,让严董见笑了。”

严中硕年过六十,和傅景川一样,同是建筑界大佬,只是资历比傅景川要老得多,对于傅景川这位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后起之秀,他是欣赏又防备的,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拉拢与合作的,因此对于傅景川的歉然,他爽朗地摆了摆手:“傅总说的哪里话,人总有遇到突发的时候。”

说完又忍不住看向傅景川:“傅总有急事要处理的话,您先忙您的,没事,我也不着急,今天过来就和你先随便聊聊看。”

傅景川:“没事。”

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往柯辰手机瞥了眼, 面色却始终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严中硕到底是过来人,笑着道:“傅总,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刚好老头子我昨晚也没睡好,被不孝子气了一晚上没睡着,正好可以趁机休整一下。”

柯辰马上接过话:“我让人带严董您先去休息,刚好楼下餐厅也备看了下午茶,严董您先过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好啊。”严中硕笑起身,“刚好我这会儿也有点饿了。”

柯辰招呼了助理过来,让带严董和他的随身团队到处转转,安排个下午茶。

助理很快把人带了出去。

会议室门关上时,柯辰迟疑看向一直坐着没动的傅景川,轻叫了他一声:“傅总?”

“她和你说了什么?”傅景川突然问。

虽没点名,但柯辰知道,傅景川问的是时漾。

“时小姐说已经把您昨天转给她哥的那笔钱打回您卡上了,让我代她和您说一声谢谢,然后她说……”柯辰观察着傅景川神色,斟酌着开口,“他们家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以后也用不上,要是她家人再来找您,让您别理会。”

傅景川眉心微微拧起,他侧头,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柯辰。

柯辰当下一激灵:“傅总。”

傅景川偏头看着他:“你和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柯辰:“……”

傅景川:“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还需要你代为转述?”

柯辰:“……”

他冤枉啊……

他怎么知道这两人在闹的什么别扭,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让他这个中间人当传声筒,他也不想做这个传声筒的好吧。

但柯辰不敢明晃晃地把心底吐槽倒出。

“傅总您误会了,我和时小姐接触比较少,不怎么熟。”柯辰很谨慎地解释,“可能是时小姐联系不上您,事情又比较急,才打我手机找您的,毕竟谁不知道找不到您就找我是吧?”

他说完还特意抬手朝傅景川办公室方向指了指,提醒他:“刚您出门时忘带手机了。”

傅景川抬眸,视线穿过会议室玻璃墙,落在办公桌被随意搁置的手机上,稍作停顿后,他站起身,走向办公室。

柯辰也巴巴地跟上。

他看着傅景川拿起手机,按亮,解锁,然后,他看到傅景川面色倏然淡了下来。

柯辰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傅景川手机屏幕,脸上的神色当下有些挂不住了。

傅景川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时漾从一开始就没有找傅景川的打算!

柯辰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耳刮子,事实没验证前,干嘛要去想当然,平白给了傅景川希望,现在傅景川的脸色……

他忍不住偷偷觑了眼,傅景川英俊好看的脸上并无太大情绪起伏,只是微微敛着黑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柯辰忐忑叫了他一声:“傅总?”

傅景川把手机扔回了桌上:“你先出去吧。”

“是。”柯辰不敢停留,赶紧把门带上,出去了。

傅景川面色已经不太好, 他瞥了眼被他扔下的手机,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沉默片刻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信,一点开就看到了方万晴给他发的信息:“既然是你安排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傅景川面无表情地划过,看到还有一段语音,直接点了开来。

“景川,你也别什么都帮着时漾瞒我。你工作忙归忙,还是要管管自己的老婆,时漾到底是结了婚的人,虽然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让熟人看到了会被说闲话的。”

方万晴隐隐夹着怒的声音从手机扩音器传来,傅景川没理会,想退出聊天界面时,黑眸又不可避免地方万晴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男人盯着时漾出神的眼神让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郁,但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男人长得还不错,年龄和他们不相上下,气度沉稳,眉眼凌厉,身形高挑挺拔,是个轻易能让女人沦陷的男人。

傅景川不知道他和时漾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约着一起出国读书,她甚至连要出国读书这件事都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想到她暗地里准备着离婚和进修的事,傅景川眸色又淡了下来,再次按熄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一边,转身想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喉结随着起伏的情绪上下滚过时,傅景川转身,倾身抓起了桌上的手机,点开了时漾微信,直接给她发了条信息:“今天出发?”没想到聊天界面登时弹出了条信息:“漾~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傅景川:“……”

他突然就想起高三毕业那年,高考结束后的同学聚会上,开场前班主任和大家说,时漾家里有事,毕业聚会就不过来了,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全班五十八个人,就她一个人没来。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后,她走出了考场,也走出了所有人的生活,消失得干净利落。

现在也一样,她选择了离婚,也删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联系,傅景川毫不怀疑,时漾连他电话都删干净了,所以连还钱这种小事,都选择了托中间人传话。

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傅景川摇头笑笑,左手指尖在眉心轻揉过时,握着手机的右手拇指已毫无留恋地点开了时漾的微信主界面,在弹出的“资料设置”中,指腹下滑落向“删除联系人”一处,傅景川长指没有丝毫停顿地点了下去,手机界面当下弹出了对话框,“将联系人‘漾~’删除,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傅景川长指直接压下去,快触到手机屏幕时又停了下来,指尖悬宕在手机屏幕上,有刹那犹豫,握着手机的手掌也微微收紧。

最终,几欲点下去的指尖移向了旁边的“取消”,傅景川直接按熄了手机界面,把手机往掌心一收,倾身捞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你招待下严董,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经过柯辰身边时,傅景川淡声吩咐。

柯辰当下困惑起身:“啊?傅总您现在要出去?那晚上和严董的晚餐……”

傅景川:“取消!”

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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