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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小说

大牛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令窈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情此景,她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江雨霏完全能体会谢令窈的窘迫到绝望的心情,但同时她心情也很复杂。“窈窈,你说你这……你这怨念也忒大了吧,非要退婚不算,还想动手……”“雨霏,你先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谢令窈抬头望着床顶,悲从中来。“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啦,我看大哥哥好像也没有很生气,你看,那披风还是大哥哥给你的呢。”谢令窈顺着江雨霏的手指,看见了被李嬷嬷小心翼翼挂起来的黑色银边大氅。绝望地一个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头都不肯探出来。江雨霏戳了戳裹成一条的被褥,好心劝道:“窈窈,你哭够了之后还是去跟大哥哥道个歉吧,他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会与你计较的。即便他真的与...

主角:谢令窈江时祁   更新:2025-06-20 0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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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令窈江时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小说》,由网络作家“大牛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令窈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情此景,她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江雨霏完全能体会谢令窈的窘迫到绝望的心情,但同时她心情也很复杂。“窈窈,你说你这……你这怨念也忒大了吧,非要退婚不算,还想动手……”“雨霏,你先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谢令窈抬头望着床顶,悲从中来。“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啦,我看大哥哥好像也没有很生气,你看,那披风还是大哥哥给你的呢。”谢令窈顺着江雨霏的手指,看见了被李嬷嬷小心翼翼挂起来的黑色银边大氅。绝望地一个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头都不肯探出来。江雨霏戳了戳裹成一条的被褥,好心劝道:“窈窈,你哭够了之后还是去跟大哥哥道个歉吧,他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会与你计较的。即便他真的与...

《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小说》精彩片段


谢令窈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情此景,她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江雨霏完全能体会谢令窈的窘迫到绝望的心情,但同时她心情也很复杂。

“窈窈,你说你这……你这怨念也忒大了吧,非要退婚不算,还想动手……”

“雨霏,你先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谢令窈抬头望着床顶,悲从中来。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啦,我看大哥哥好像也没有很生气,你看,那披风还是大哥哥给你的呢。”

谢令窈顺着江雨霏的手指,看见了被李嬷嬷小心翼翼挂起来的黑色银边大氅。

绝望地一个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头都不肯探出来。

江雨霏戳了戳裹成一条的被褥,好心劝道:“窈窈,你哭够了之后还是去跟大哥哥道个歉吧,他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会与你计较的。即便他真的与你计较你也别担心,还有我呢,是我拉你去喝酒的,这个事儿我有也一定会责任,我不会不管你的!”

谢令窈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先容我缓缓。”

江时祁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才怪!

想前世就因为她不小心放跑了江时祁要送给沈宛初的那只猫儿,他就扔了她养了许久的狗儿!

想到这个,谢令窈又赌气地不想去同江时祁道歉了,反正也不是真心的!

江时祁一夜未眠,一瓶洛神醉去了大半,他却依旧神思清明。

谢令窈指着他平静中充斥着绝望说恨他的模样萦绕了在他脑中一夜未散。

他发现他无法接受谢令窈这对他这种毫无缘由的怨恨。

江时祁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自他对谢令窈有记来的所有事,他怎么都不明白谢令窈对他的这些怨念从何而来。

难道是他那个母亲为了摧毁这段她不看好的婚事,以他的名义做过什么令谢令窈无法原谅的事?

眼见天际泛白,江时祁思忖之后喊来了张茂。

“去查一查谢令……谢小姐在简州的所有事,尤其是与侯府有联系的。”

张茂能感知到江时祁压抑的情绪,难得地没有多嘴,应下后便转身出去了。

江时祁料到谢令窈大概会来同他致歉,但他坏心思地不想让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干脆就踏着晨露,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直接出了门去。

谢令窈果然扑了个空,她好容易才调整好心情,抱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悲催心态主动来了浩瀚阁,却被告知江时祁早就出了门。

她失望的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面对这种棘手的事,她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听过江雨霏绘声绘色的描述和她自己坚持不懈的回忆,昨晚的事隐约记起了一点。

那个被她蓄满了力甩出去的巴掌是她率先回忆出来的,若非江时祁闪躲及时,只怕他今天半张脸都得肿,到时候他会怎么跟人解释?

说侯府来了个酒疯子,骂了他不算,动辄还要行凶伤人?

谢令窈反省完自己后,开始把江时祁拖出来分担过错。

她跟江雨霏好好地喝酒赏月,他跑过来凑什么热闹?他要是不来,会有后面这些事么?她清醒时偶尔都尚难克制自己想要报复的情绪,更遑论她醉得一塌糊涂?


“那你会对我好么?”

“自然会的。”

他江时祁顶天立地,自然会对自己妻子好,给她优渥的生活和应有的尊重。

江时祁静静站着,看着谢令窈的红唇启启合合,却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公子,公子,该起床了。”

江时祁猛然睁开眼,一种羞耻和懊恼的感觉怦然升起。

谢令窈对他避之不及,他却在梦里想着要和她成亲!

真是见了鬼了!

江时祁揉了揉自己眉心,颇觉无力。

李嬷嬷自昨夜听说太后要召见谢令窈之后,就没睡上一个囫囵觉,一整夜都睁着眼睛在猜太后的意图,可任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谢令窈一早就被她从被窝里掏出来收拾打扮。

“宫里是什么地方?掌握着生杀予夺的贵人们可都在里面呢,咱们一定要好好拾掇拾掇,至少也能让太后娘娘看出咱们重视的态度来。”

谢令窈心头也有些发慌,可她就是这样,心里越慌,面上却越发平静。

这是她嫁江时祁后练就出来的本事,只因她知道自己身后无人,彷徨哀伤的情绪表露出来除了让人看笑话,是一点用也没有。

还不如把情绪都隐藏起来,苦和累都囫囵吞进肚子里,旁人看不见便只觉得她过得好。

“嬷嬷。”谢令窈哭笑不得地把李嬷嬷手里的大金钗抢过来放在一边儿:“去见太后,咱们还是打扮素净些才好,这钗太过艳丽,不好。”

李嬷嬷却又觉得太后年纪大了,或许就喜欢年轻女子艳丽些,但思索再三,她也觉得素净或许比艳丽更保险,便依言换了些低调的首饰替她装扮上。

等谢令窈收拾好出来,江时祁已经在梧桐居外等着她了。

一身绯红官袍,被他穿得意气风发。

江时祁眉眼间有一丝郁色,谢令窈瞧了出来却又懒得管,她现在操心自己都来不及呢,哪里有心思去管旁人。

即便如今天气回暖,可早晚依旧是冷的,谢令窈的未来得及披上,便被她抱在了手上。

“江公子可是久等了?”

江时祁言简意赅:“刚到,走吧。”

谢令窈今日没带丫鬟跟在身边,反正进了宫门也带不进去,她干脆就一个人,也省得碧春傻傻在外一直等着她。

跟着江时祁走到门前,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了,谢令窈踮脚看了看,确定只有一辆马车后,有些为难。

难不成她要与江时祁共乘?

“放心,马车很宽敞,我不会扰你。”

看透谢令窈的犹豫,江时祁撂下这句话便率先上了马车。

见谢令窈站着没动,张茂好心提醒道:“谢小姐,快些吧,再耽误可就得晚了。”

在耽误见太后的时辰与暂时放弃同江时祁避嫌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真惹得太后不悦了,人家一句话就可以定她的生死。

谢令窈迅速爬上了马车,缩在江时祁对面坐好。

江时祁正阖眼假寐,并没有因为她上车而睁眼看她。

谢令窈见他没有与自己说话的打算,悄悄松了口气。

张茂驾车可不像马夫那样平稳,几个颠簸间,谢令窈好几次都差点落下软垫。反观江时祁,似乎早就适应了张茂如此莽撞的驾车方式,即便闭着眼,也能不动如山,安然处之。

咬了咬牙,谢令窈死死抓着窗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扑到了江时祁身上去,到时候他若误会她投怀送抱,她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终于,江时祁终于发现不知道时候坐了起来并且呆若木鸡的江雨霏。

“还不把她弄回去!”

江雨霏将自己的嘴推回去闭好上,连滚带爬过来扯她:“窈窈,咱们……咱们快回去!”

谢令窈抽了抽鼻子,指着脸色已经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的江时祁道:“我恨死你了!”

江时祁彻底怔住,她恨他什么?

江雨霏一把把谢令窈的手指捏回来,赔笑着拖着她往外走:“大哥哥,她醉糊涂了,你别跟她计较,我们先……先走了!”

“珠儿!快上来搭把手!”

江时祁把手里的披风甩到江雨霏手里:“给她系上。”

待人都走后,江时祁看了看桌上的酒。

洛神醉。

这个可是极烈的酒,定是江雨霏那个傻丫头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才买回来,难怪两人醉成这样。

江时祁长手一挥,心安理得地端走了那瓶未开封的洛神醉。

次日,谢令窈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小圈淤青若有所思,仔细回忆着昨晚的事。

正想着,江雨霏被李嬷嬷引着进了卧房。

谢令窈拥着锦被,忙招呼她坐下。

“雨霏,你来得正好,你看我手腕!”

江雨霏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李嬷嬷和伺立在一旁的碧春。

谢令窈会意,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江雨霏才艰难开口。

“昨晚你醉了。”

谢令窈按了按眉心,她的头现在还晕胀着。

“我知道,我都醉糊涂了,昨夜的事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望月亭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的手腕为什么会多一圈儿淤青。

这淤青看起来像是被谁一把擒住才会有的样子,而能一次擒住她两只手腕,明显是一位健壮的男子。

这个猜想让她很是不安,但她毕竟是信任江雨霏的,便向江雨霏寻求答案。

江雨霏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说出了让谢令窈眼前一黑又一黑的话来。

“昨晚……我大哥哥来了。”

江时祁?他怎么会来?

谢令窈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来,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尾巴已经开始发颤:“然后呢。”

“你叫他名字,骂他王八蛋。”

“你还给了他一耳光。”

谢令窈身子一软,瘫在床上,气若游丝:“还有吗?”

江雨霏一把把她扶起来坐好,叹息着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头:“你还准备掐死他,幸亏大哥哥文武双全,将你制服了。”

谢令窈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间露出一声悲泣。

“呜~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她偶尔确实是想弄死江时祁一了百了,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这种心思有一天会暴露在人前,甚至还是当着江时祁本人的面。

江雨霏也不明白谢令窈平日看着娇娇柔柔的,喝醉了之后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她挠了挠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大哥哥怎么会突然过来,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昨晚也醉得不轻。”

谢令窈给自己顺了好久的气才缓过来:“雨霏,你什么都看见了,怎么不拦一下我啊。”

“窈窈,我都被你吓傻了…….真的,我当时本来就晕着呢,你这癫狂的模样,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要不是江时祁喊她,她真的都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实的。

“再后来呢,你大哥哥怎么说?”

以江时祁的脾气,恐怕当时已经动了想把她扔下阁楼的想法了吧?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把你送回去。”


谢令窈顺着江倩柔的话就下了,正愁没借口,她倒把梯子递到自己跟前来了。

江秋寒忙让人撤了她身前的酒,换了清茶上来,有些担忧:“要不要吩咐船夫靠岸,咱们下午缓缓?”

江玲珑却道:“我听人说,这晕船呀,也就晕一会儿,习惯了就不晕了,咱们好容易才能聚在一块玩儿,窈窈定也不想败兴而归的吧?”

江倩柔挑了挑眉,和江玲珑对视一眼,二人皆不怀好意。

就是让她晕,最好晕吐了,届时脸色蜡黄,钗环散乱,看她还得意!

江雨霏轻轻拍了拍谢令窈的背脊,柔声安慰:“是我疏忽了,早听说你从简州来病了几日,现在想来应当及时晕船晕狠了,我却还带你来游湖。”

谢令窈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甭管会不会扫谁的兴,直接道:“是我自己贪杯,怎么能怪你,待会儿船靠岸了,我下去走走就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

船一靠岸,谢令窈率先下了船,江雨霏紧随其后。

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谢令窈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江倩柔重重放下酒盏,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坐不了船还答应江雨霏来游船,真是扫兴!”

江玲珑却不以为然:“她不在岂不是更好?咱们玩儿咱们的,反而自在。”

江秋寒只笑了笑,却引来江倩柔夹枪带棒地嘲讽。

“你倒是辛苦陪了她小半天,人家好像也不怎么把你放在心上?”

江秋寒兀自喝了口酒,浅浅笑道:“我不过是应了祖母安排下来的任务,陪陪远客罢了,我要她把我放在心上做什么?”

江秋寒本就没有要真心与谢令窈相交的想法,只要谢令窈不嫁江时祁,那么这个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又何必费心思去讨好。

江倩柔斜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三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笑开来。

“好些了么?”

“风一吹,一下就好了。”

江雨霏狐疑地凑近去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窈窈,你莫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跟她们玩儿?”

谢令窈无奈地揉揉眉心,哭笑不得。

“哪里至于,我是真不大舒服。”

今日游湖的人不少,湖岸边就有一条繁华的街道,形形色色的商铺勾起了谢令窈的兴致,她便干脆拉着江雨霏逛了起来。

谢令窈下船是被江雨霏扣了一顶帷帽,身旁又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护卫着,所以即便这条街的人不少,也没有什么人敢朝她望过来。

“这家铺子生意怎么这样好?”

谢令窈指了指一家人群涌动的铺子,十分好奇地问道。

江雨霏看了一眼便了然道:“只是一家布庄,想来是这个月的天香锦到货了,都抢着呢。”

谢令窈若有所思地问道:“天香锦有固定的铺子卖么?”

“那哪儿能呐,天香锦贵重,不是所有布庄的东家都有那么本事能固定每月都能拿到货的,布商也只是碰运气,遇见了才能有货拿回京都的铺子卖。”

谢令窈凝神思索起来,天香锦难得的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为天香锦的要用到的蚕丝只能是简州天香镇特有的桑蚕所吐,这种蚕就叫天香蚕,比一般蚕吐出来的丝更韧更细,织出来的布匹也就更软更滑。只是小小一个天香镇一年下来又能产多少蚕丝呢?原材料稀缺必然也就导致天香锦稀缺了。


姚琳琳小声安抚了江倩柔两句,转身就准备带谢令窈走。

“姚小姐是准备带着我家的客人去哪里?”

江时祁从大门内缓步走出,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清冷无波,但莫名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是能让人感知到他动了怒。

江倩柔瞪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眼,让她去找人,怎么专找了江时祁这么个煞神过来!

丫鬟也委屈啊,她原本是想去请自家夫人的,可迎头就撞上了张茂。张茂见她神色慌张,稍一诈,她就把话抖落了给我干净。

“时祁哥哥!”

偏姚琳琳却还无知无觉,还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原来你在府中呀,倩柔还跟我说你不在呢!”

说着,姚琳琳不满地瞪了一眼江倩柔。

江倩柔脸一黑,江时祁神出鬼没的,她怎么知道他今儿个下午怎么会在府上?自己不矜持,还怪起她来了!

江时祁并没因她而停留,径直走向一脸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令窈。

“他们对你动手了?”

谢令窈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他青乌一块的下巴上,立即选择性地装瞎。

“没有。”

江时祁从来没有觉得姚琳琳的嚣张跋扈这样讨厌过,从前只是看在她年幼又是女子的份上,对她多有容忍,今日却是半点也不想留情面。

“张茂,把这些恶奴全都扣下。”

姚琳琳快步走到江时祁身边,有些不理解江时祁这话的意思。

“时祁哥哥?他们可是我的人!”

“今日之内,让景阳侯亲自过来领人,过时不候。否则,他们走不出我靖远侯府。”

江时祁语气虽平静,可谢令窈却是了解他的,知道这平静语气下的怒不可遏。

瞧,这才是正常人,被姚家欺负到家门口来,就是要像他这样硬气地回击!

姚琳琳不可置信地指着谢令窈,杏眼内已经蓄起了迷蒙的泪珠儿:“时祁哥哥,你是在为她出气?我可什么都还没对她做呢!你就要为她把我的人都扣下?”

江时祁目光垂下,十分冷静却又十分无情。

“姚小姐,你大可称我一声江公子,我与你似乎并不相熟。”

谢令窈没心思去管姚琳琳的一颗少女心有没有被伤得细碎,她这一天可都没得歇呢,此刻只想回去用了饭就躺床上。

“我可以走了么?”

“可以。”

江时祁并未看已经抽抽噎噎开始哭的姚琳琳,只对江倩柔警告道:“以后,我不希望看见姚家的人再上门。”

一个苟延残喘的景阳侯,他江家没什么面子要给他。

谢令窈走了一段路,终于是忍无可忍对走在她身后半步的江时祁开口:“江公子可是有事?”

江时祁凉凉看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抬手蹭过自己的下巴。

“我以为,谢小姐应该是会有话要给我说的。”

江时祁原本是打算晾她两天的,可此刻,他改了主意。

谢令窈飞快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这个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

“方才,雨霏已经来找过我了。”

谢令窈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她说什么了?”

“她说……”江时祁压抑拉长了音调,把谢令窈的胃口吊起来,却迟迟不肯放下。

谢令窈明知江时祁的意图,却又忍不住不问。

“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对自己昨晚对我做的那些事愧疚懊恼不已,想请求我的原谅。可我看谢小姐的样子,似乎并不诚心?”

谢琳窈:“……”

“抱歉,我昨晚喝糊涂了,到现在许多事也没能想起来,若有冒犯,还请江公子海涵。”

嘴上却道:“不曾,我与江公子不过初次见面,何谈得罪?”
江时祁想要开口问:那你何故对我如此冷淡?
可话到嘴边他又惊觉这般矫揉的话他委实是问不出口,明明知道她已有退亲之意,本就不该对他热络亲热,可见过她对旁人巧笑嫣然的模样,他竟又生出一丝不甘。
那李之忆真的就那般好?
可到底是江时祁,在诡谲朝廷亦能从容不迫,神色不变,让人半点窥探不出情绪,又何谈在谢令窈一个小姑娘面前?
几乎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一惯的清冷肃穆。
“即便你我没了姻缘瓜葛,可谢家对江家的恩情我依旧不会忘,你若遇上什么麻烦,只管寻我。”
谢令窈因为江时祁突然的质问而被提起的心缓缓落了地,理所当然地想,既然江时祁自己都说了要报恩,那她也不用端着,真遇上事,勉为其难请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那便先行谢过江公子了。”
江时祁见谢令窈松了口气的模样,无端又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来,真的就这样迫不及待要与他撇开关系?
江时祁沉默着转身,继续同谢令窈保持这个微妙的距离朝浩瀚阁走去。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各自专心走自己的路。
如果谢令窈没有踩到自己的披风并在慌乱之中一把揪上江时祁的腰带的话,今晚也就有惊无险地过完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谢令窈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越努力避嫌,结果越是心酸。
她一手抓着江时祁的腰带,一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努力让自己柔软的腰身离他远远的。
江时祁不光是文采出众,在武学之上亦有造诣,几乎在感觉到腰身一沉的瞬间就迅速回身去扶,只是到底事发突然,哪怕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快,还是免不了被谢令窈带着一个趔趄,两人重重砸向一旁的假山石上。
江时祁拿在手上的灯笼摔在地上,噗呲挣扎一声后彻底熄灭。
至于张茂和李嬷嬷他们,早就知趣地退开不知道何处去了。
即便漆黑一团,江时祁还是能感受到谢令窈紊乱的呼吸和死命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还有她那颗小巧却倔强的头颅正不屈地往后仰去。
满是避让与抗拒的姿态让江时祁喉头有些发涩,可怜男人的手还死死护住她的后脑勺,被重重磕在粗糙的石面上。
江时祁一向波澜无惊的脸色有瞬间的破裂,只是黑夜漆漆,替他隐藏了所有的心绪。
哪怕谢令窈在女子里面已经算是身量修长的,可此刻被江时祁半搂着,她却连丝衣角都没能露出来。
女子特有的幽香无孔不入,紧紧将江时祁缠绕包围起来,又甜又媚,放在谢令窈巴掌宽的细腰上的大手愈发灼烫,若不是刻在骨子里的礼法和谢令窈明显推拒的姿态,江时祁一时竟不想就轻易松手。
片刻后,江时祁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有哪里受伤?”
谢令窈连忙远远站开,尽量掩饰下自己的慌张和窘迫:“没……没有,多谢江公子。”
江时祁手指微微蜷缩,然后自然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在后背:“无事便好,明日进宫须得早早就起床,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谢令窈点了点头,却又恍然天黑他应当瞧不见,忙补了一句:“好,走吧。”
直到进了梧桐居,谢令窈才敢放松下来,暗骂了自己一声,连忙又简单洗漱了躺下睡去。"



“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江时祁带着谢令窈进了宫门,引路的太监见了他们,远远过来迎。

谢令窈微微吐了口气,心中不断祈祷今日一切顺利。

“若一个半时辰你还未出来,我会去太后宫中寻你。”

谢令窈稳了稳心神,她知道江时祁真有办法捞她出来。

“多谢。”

狭长宫道两旁高耸的围墙似两道权利的枷锁,将宫内宫外所有人都变成皇权的奴仆。

谢令窈每每踏入宫中,都被其沉重而又肃穆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跟着引路太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站在一座巍峨的宫苑前,两人才停下。

“谢姑娘,太后娘娘的长乐宫到了,您稍等片刻。”

说完,引路太监就宫腆着一脸恭敬而又谄媚的笑躬身朝宫苑内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宫女就缓步走了出来。

“谢小姐,请随奴婢来。”

谢令窈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跟在她身后。

将谢令窈引进殿内,年轻宫女便退了出去。

太后高坐在上首,身侧只有一个年老的嬷嬷在伺候,其他宫侍全都候在屋外。

谢令窈礼数周全地见了礼之后便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太后开口。

“模样倒是可人。”

谢令窈忙福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太后挥了挥手,嬷嬷也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她们二人。

谢令窈心头发慌,身后冒出津津冷汗。

“你知道哀家今日为何要见你么?”

“草民愚钝,不知太后娘娘深意。”

太后年逾甲子,精神头却极好,说话也不像江家太夫人那般喜欢故作玄虚,直接就开门见山。

“自打你进京,燕佩云隔日便要来烦哀家,次次都说起你来,让哀家务必见你一见。”

谢令窈蹙起眉头,她并不认识什么燕佩云啊。

“哦对,你不知道长辈的闺名也正常,就是嫁去徐家那个老太婆。”

太夫人!

谢令窈瞬间就明白了太后要见她的缘由,却不知道太夫人与太后竟有这层关系,听太后这熟稔的语气,两人关系应当十分要好。

“她也是脸皮厚,明知哀家不想见她,还硬要往长乐宫凑,实在是讨嫌!”

谢令窈:“……”

幸好她前世对太后也算是有粗浅的了解,不然她还真把太后的话当真了。

太后娘娘是什么样的身份,若真不想见太夫人,只怕她连宫门都甭想进。能日日忍受她的叨扰,分明是欢喜的。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谢令窈忙恭敬答话:“草民只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那老太婆非要哀家见你?”

谢令窈坦诚点头,她的确不明白太夫人为什么要让她搭上太后这层关系,她初来乍到,能得人庇护自然是好的。但太后娘娘这层身份太高,不是她这种商户女该去攀的。

“你可知怀璧其罪?”

“知道,可是草民身无长物,何以怀璧?”

谢令窈是燕佩云与太后破冰的关键,太后对她有着莫大的宽容。

耐着性子与她解释。

“你姿色绝佳,你可知道你一旦解除了与江时祁的婚约,京都会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没有江家的庇护,又有谁管你愿不愿意?”

谢令窈沉默了,太后说的事,前世不是没发生过。

当年她初入京都不过一月,一场桃花宴让她入了年过五十的景阳侯的眼,打听到她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后,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要纳她为妾。若非江时祁突然出现,并开口承认与她的婚约,她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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