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痴珊范向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 番外》,由网络作家“午夜情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儿子的事牵动着母亲的心,听到他们能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这个妇女的心动了,要是去借别人钱,那个时候的利息都是月息2分3分的,可比房租贵多了。少借一万元,一年就能省三千。男人红着脸说:“他们就不是诚心租的,你以为卖衣服啊,对半砍价!”对现在的钟国仁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恨不得现在就谈妥,赶紧开始装修。只要开业就来钱!“大婶,每月8000元,年付,然后我每年给你们涨500元房租,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考虑到几年后加入世贸组织,经济飞速发展,房租肯定会大涨,所以先在协议里约定了涨价总数。夫妻俩计算了一下,问道:“就是签合同你们给16000,然后每年给钱的时候加1000元,是吧!”人家是两间房,这样算没毛病。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这些...
《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 番外》精彩片段
儿子的事牵动着母亲的心,听到他们能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这个妇女的心动了,要是去借别人钱,那个时候的利息都是月息2分3分的,可比房租贵多了。
少借一万元,一年就能省三千。
男人红着脸说:“他们就不是诚心租的,你以为卖衣服啊,对半砍价!”
对现在的钟国仁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恨不得现在就谈妥,赶紧开始装修。
只要开业就来钱!
“大婶,每月8000元,年付,然后我每年给你们涨500元房租,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
考虑到几年后加入世贸组织,经济飞速发展,房租肯定会大涨,所以先在协议里约定了涨价总数。
夫妻俩计算了一下,问道:“就是签合同你们给16000,然后每年给钱的时候加1000元,是吧!”
人家是两间房,这样算没毛病。
钟国仁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这些桌椅板凳扔了挺可惜的,你们给个钱算了。”妇人语气里满是哀求。
二毛全程没说一句话,现在对钟国仁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根本就没想到,接近两万二的房子,他一万六就租了两间。
牛!
实在太牛逼了!
怪不得人家上大学,自己去搬砖。
“大婶,你们要真是没用,给你们两千元,我们也没用。”
钟国仁想到夫妻俩现在的困境,动了恻隐之心,何况在房租上已经占了便宜,要不是他们急着用钱,这个价格肯定租不到。
中年夫妇对视了一眼:“好吧!”
双方约定第二天签合同,交钱!
两人从早餐店出来,二毛拉着钟国仁的手不停地摆动,满眼佩服:
“服了,我是真服了!我闯荡社会也三四年了,和刚毕业的你相比,差距竟然这么大!”
钟国仁微笑不语,你要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你就明白了。
两人根据“租房”上写着的地址,找到了房东家。
就在门面房后面第三排第一家。
房东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全白了,眼神很犀利,精神很好。
“大爷,你那房子一年多少钱?”
“一万块钱,我就是这条街最低的价格了。”老人很爽快。
每次都是来问一下就走了,然后再也不来了,老人也没有信心。
对他们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何况又是两个小年轻。
“大爷,您看,我们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想做个小生意,手边没那么多钱,你给我们优惠一下吧。”
“年轻人,只要你在这条街租房,我保证我这儿是最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不可能!”老人知道,因为别人说他的房子风水有问题,谁做生意谁赔钱,所以他把房租降到了最低。
可依旧很长时间没有租出去。
做生意是来求财的,有那种说法自然不好租。
钟国仁微笑着轻声说:“在这条街上,要是有人比你还便宜呢?”
老人涨红了脸,声音高了许多:
“不可能,要是真有,我和他一个价!”
“大爷,这可是你说的!”
钟国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汉有点生气,气呼呼地说:“放心吧,这条街谁不知道我老张头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那就说定了,要是有人比你还低,你就按照人家的价格。”
“行!”老张头的话很冲。
还有人比他价格低,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这条街上的商户谁不知道他老张头一言九鼎。
二毛没想到,这次比上一次还顺利。
很简单,明天和早餐店签合同的时候,带上老张头,一切都解决了。
支书那边怎么办?
“矮胖球”涨红了脸,用手摸了摸光亮如镜的头顶。
“大侄子,你还不让叔说话了?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可不好。”
“矮胖球”换了一种语气,又放不下面子,很明显,他没想到二毛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二毛双眼瞪着他,不说话。
“矮胖球”赶紧拦住工人。
“三蛋,别走,没听出来二毛刚才是气话!”
“还有,重山你们,都别走啊!”
村长这下赔上笑脸,去拦那些工人。
都是本村本土的,谁都了解谁,他们看看村长,再看看二毛。
二毛阴沉着脸,没说话。
村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心里狠狠地说:“二毛,看我将来不整死你。”
面子上皮笑肉不笑的,“二毛,要是真走了,这几天的工钱可怎么算?”
“我不要了!”
二毛不带丝毫犹豫就怼回去了。
村长眼看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把心一狠:
“二毛,只要你还在王家庄村生活,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二毛知道,村长仗着表哥在城关镇当干部,平时飞扬跋扈,欺压百姓,要不是德高望重的支书在上面压着,他估计早就飞上天了。
二毛斜了村长一眼,没吭声。
要是前世,钟国仁肯定会劝二毛别冲动。
今世,他在内心给二毛点一百个赞!绝对不能惯着某些人的臭毛病。
“那咱们回家说吧!”
既然已经不干了,还在这儿干啥。
二毛骑上摩托三轮车,拉着自己的工具,钟国仁骑着自行车,返回了二毛家。
二毛的妈妈出去了,钟国仁的心稍微踏实一点。
人家儿子干得好好的,因为他撂挑子了。
即使阿姨不吭声,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二毛从屋里拿出几瓶汽水,打开了放在桌子上。
“国仁,你不是要到发计委上班吗?怎么想起开店了。”
二毛有点不解。
“我肯定要上班的,但是在参加工作以前,我想把这个店开起来。”
那个时候,对公职人员还没有太多要求,参股入股企业很正常。
后世都禁止了。
“只要你有货源,我觉得这事准成!”二毛满脸兴奋。
毕竟手机专卖店,可不是谁想开就开的。
再说了,那不比在工地吃灰尘强一百倍?
挣钱又多,又有面子。
“二毛,你算算,全部铺高档地砖,柜台用不锈钢框全玻璃的,装修五间屋需要多少钱?”
“对了,门楣上要有红底黄字的招牌!”
“五间?”二毛有些不解,“用不了那么多!”
“再说了,现在都是水泥地面,咱们花那冤枉钱干啥!”
钟国仁知道,一下子给他解释不清,但要做就做最好的。
让人一看这就是最有实力的一家,这样顾客无形中就有了信赖放心的心理。
人家这么大的店铺,还能骗咱不成?
当然了,商业的核心竞争理念还是质优价廉。
钟国仁知道,在那个年代,外表高端大气上档次是吸引顾客的重要手段。
尽管不同意他的意见,二毛还是很快算出来了,需要23000元。
“二毛,咱们明天就去租房子,名字我都想好了。”
“朝阳通讯器材销售公司!当然,门楣上写朝阳通讯四个字就行。”
“还要成立公司?咱不是办个个体营业执照就行了?”
“二毛,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哥大肯定会向小型化,智能化,多功能方面发展,咱们从成立之日起,就要有把这一行业做大做强的准备。”
他还没说,其实不久后就没有了所谓的大哥大,统统叫手机!
“你观测?比你专业的人多着呢!要是这么简单,都早就发财了!”
一旁的张总:“刚才听说你是学金融的,金融可不就是赌博嘛!”
两人一唱一和!
言语之间不像刚才那么恭敬,毕竟黄海明才是他们的老板。
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不知好歹!
何况,钟国仁又比他们小好几岁。
确实,金融里的一些科目就是赌博,比如股票,期货,其实靠资本虚空运作,本质上都有赌博的成分。
但这就是金融的本质,比如后世的漂亮国,靠的就是金融和高科技。当然还有航母!
制造业基本都转移到别国去了。
钟国仁没在意,如果是前世,他会涨红着脸给它们辩解。
即便资本虚空转圈,也不能称之为赌博。
这时的他话锋一转,“确实资本的虚空运作有赌博的成分,但金融是一门实实在在的科学。”
“比如接下来,亚洲一些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的国家,很可能会在西方一些嗜血贪婪资本家的觊觎下,爆发金融危机。”
“等等,你说会爆发金融危机?”
黄海明是学过金融的,并且现在就在搞实体。
“是的,所以现在就要清理虚拟资产,避虚就实,现金为王。”
“六弟,你是怎么想到的,就是顶流经济学家,他们也不敢这么预测吧!”
笑话!顶流只是预测,他这叫未卜先知好不好。
黄海明刚把一些流资投入了港岛股市,他就说要爆发亚洲金融危机。
港岛,那可是亚洲金融中心!
钟国仁一看黄海明的脸色,就知道他可能入手了港岛的股份。
“现在撤回来还来得及,最多一个多月,你们就会见到了。”
经济学家一般都是含糊其辞地预测,像他这样具体到月份的,还真没有。
黄海明将信将疑,一旁的张总早就忍不住了,冷笑一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没毕业就如此专业,将来比国务院的专家还要厉害。”
“预测金融风暴也就罢了,世界经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点问题。”
“你还预测就是亚洲金融风暴,还说不到两个月时间,你以为自己是加尔布雷斯!”
加尔布雷斯,漂亮国经济学家,《1929年大崩盘》的作者,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专家。
对社会经济学有过很多经典的预测!
“加尔布雷斯都不敢这么预测!”辛总在一旁声援张总。
黄海明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两位手下,这是自己的贵客,岂容你们乱说话。
钟国仁微笑着说:“亚洲国家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与之相应的是企业债务重负、银行坏账丛生、金融和债务都存在危机。”
“国际上一些专业炒家早就盯上了亚洲国家这几年发展的红利,准备伺机来抢吃一口。”
“这是内因外因共同决定的,无法避免!”
钟国仁说的这些确实是一些东南亚国家,包括华夏国的现状。
黄海明不觉又信了几分。
辛总:“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经济高速发展,有点问题很正常,咱们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发生经济危机的。”
辛总最近跟黄海明买了港岛的股票,当然不希望发生金融动荡。
张总终于忍不住了:“再怎么说,买股票也比赌马更有胜算!”
这句话就有点人身攻击的成分了!
黄海明脸色一变:“怎么说话的,我六弟是为了咱们好。”
本来两世为人,钟国仁早就没有了好胜心,但还是被这句话激出了一点火气。
他沉稳地说:“黄兄,赌马是我大胆的预测,反正是借你钱的,如果失败了,我在你公司打工还债!”
“如果万一预测准了,我除了本金之外,分你一半利润。”
黄海明摆了摆手,“区区10万,我还看不上眼呢,不过赌马风险更大啊!”
他这句话,确实在呼应张总说的那句话。
“我劝你们把在港岛的股份换成现金,要是两个月之后,没有爆发亚洲金融风暴,你们在股市所有的损失算我的。”
黄海明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轻狂的人,今天如此执着地劝他们,这可是不多见的。
辛总冷冷地说:“要是发生了呢,分给你一部分我们避免了的损失?”
“辛总见笑了,根本不用!”
眼看着火药味又要起来了,黄海明一摆手,“今天不谈这个事,喝酒!”
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尽管钟国仁酒量不小,可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下,第一个醉了。
他们三个南方人,也都喝高了。
本来安排的后续项目,一个都没轮上,司机直接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就在花城大酒店休息。
第二天九点多,钟国仁才睁开了眼睛,一看,对面躺着的黄海明还在呼呼大睡。
他头疼欲裂,挣扎着起床,倒了一杯热水,就洗漱去了。
等他出来后,黄海明有气无力地说:“难受死了,给我弄杯水!”
他赶忙将刚倒的那杯水递给了黄海明,自己又倒了一杯。
两人起来后,随意在宾馆吃过早餐,就往公司走去。
司机小虎早就在大厅等着了,小虎是一名退役军人,是黄海明的司机兼保镖。
“黄总好,辛总和张总都已经回去了!”
他们是打工的,黄总才是一把手。
“到我公司去看看,然后我把钱给你。”
“我还是想劝一句,赌马的风险挺高的!”
钟国仁知道好友是为自己好,也不在意。
“你直接买两天后的赛马结果就行了,买6号冠军,25号亚军,17号季军。”
黄海明瞪大了眼睛,前三名都算到了?
他平时也很关注赛马,有时候也投个小钱买个乐趣。
也稍微懂一点,要说第一名买22号或者17号,还有点道理,毕竟目前这两匹马呼声最高。
在不排除“黑马”的情况下,胜算比较大。
谁知他不仅第一名买6号,还把前三名都排好了。
黄海明摇了摇头:“小虎,说说你的看法!”他知道,小虎经常买港岛的赛马,眼光还是有的。
小虎听了钟国仁的赌马结果,也是暗自摇头。
“目前夺冠呼声最高的是22号,其次是17号,6号和25号能排进前十。”
钟国仁看了一眼黄海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到公司来工作,这就是一个机会呀!”
“对了,抓紧处理金融资产!”
“别看现在东瀛国经济是亚洲的领头羊,这次危机之后,它将一蹶不振。”
要知道,在当时,东瀛国的GDP是亚洲其余各国之和,金融资产更是亚洲其他国家的两倍。
在世界上的经济地位仅次于漂亮国。
黄海明的脑子有点乱,自己比他少上了三年学,差距就这么大?
他是不是学的走火入魔了吧?
很快就到公司了,门口“黄氏电子科技公司”几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他们公司紧跟时代,开始生产大哥大、BB机、电话机的线路板以及其他配件。
利润相当丰厚,这也是当年母亲让他放弃学业回来经营家族企业的重要原因。
另外,他还建立了自己的成品销售渠道,开了好几个门店,售卖大哥大、BB机和电话机等通讯器材。
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黄海明安排财务给了小虎10万元,让他按照钟国仁的要求去买赛马。
众人刚坐下,朱成京就对着钟国仁说:“最近又要动一批干部了,好好努力!”
眉眼上挑,口气中全是轻蔑之意!
似乎他就是县委书记,干部调整就是他一句话!
钟国仁心底的火气立即就上来了,“不劳挂怀,不就是一个正科级吗,给我也不要!”
“呀!好大的口气,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张斌尽管当过所长,可是至今没有解决副科级,心头有些酸溜溜的。
“是啊!朱总好心想帮你,你倒是清高了起来!”小花都怒了!
“能帮肯定要帮的,都是同学!“李芸芸微微蹙眉,有些不满钟国仁的语气。
“是啊!朱总肯帮忙,肯定能弄成的!”宋青保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那还用说?朱总昨晚和县委书记吃饭,就在隔壁那个房间!”
说的就跟张莉莉在作陪似的!
小花接着说:“那是啊!朱总进出刘书记的办公室,比自己的办公室还随便!”
钟国仁只觉得好笑,他清楚地知道,朱成京被刘书记的秘书挡在门外好几次。
你毕竟是一个开发商,而人家是一个“夜里有梦想,白天就能实现的县委书记”。
钟国仁是一个不善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嘴角不自觉地有点上翘,讥讽之意写在了脸上。
朱成京的眼神变得阴鸷,他知道自己吃闭门羹的事儿钟国仁都知道。
张斌阴阳怪气地说:“咱们这儿可有县委办的大才子!喂,你见过县委书记没有?”
“大才子”三个字重了很多,语气中尽是挑衅!
小花做一副花痴状,“见过吗?我好崇拜!”
钟国仁一阵恶心,“我没有被书记挡到过门外面!”
此言一出,朱大壮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站起来指着钟国仁说到:“你他娘的算老几,还蹬鼻子上脸了!”
钟国仁本来就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岂容他在自己面前撒野。
“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家里人就让你对年长的人指手画脚?”
钟国仁本来就不屑于他们这种行为,对同学还有点抹不开面子,对这个年轻人,他丝毫也不客气。
“你……”
年轻人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就走到了钟国仁面前。
朱成京刚说了一句:“刚子,你坐下,干什么呢?”
这个叫刚子的年轻人已经拎着钟国仁的衬衣领子把他拽起来了。
钟国仁比刚子高,却没有他壮实,再加上平时一直坐办公室,疏于锻炼,脚步有些不稳。
宋青保喊道:“干什么,坐下,坐下!”
目光望向了朱成京,接着又看李芸芸,他知道,要是钟国仁和年轻人起了冲突,自己的事儿肯定办不成了,钟国仁还要吃亏。
李芸芸装作没看见似的,低头在玩自己的手机。
钟国仁挥手朝刚子的脸上扇了过去,还没有那个人敢揪他的衣领。
让年轻人长点记性!
啪的一声,钟国仁的巴掌甩在了刚子的脸上,刚子一拳也打到了钟国仁的胸口。
朱成京摇了摇头,“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这么爆!”
“年轻人谁能受你的气!”
“唉!”
毕竟年龄不饶人,钟国仁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张斌站了起来,看似去扶钟国仁,实则是搂住了他的两个胳膊。
恰在这时,刚子的第二拳又到了,猛地一下打在了钟国仁的脸上。
他想要回击,奈何双手都被张斌搂住了。
“我草你妈逼,敢打老子!”刚子嘴上说着,手却毫不停留,又一拳打在了钟国仁的肚子上。
还别说,张斌长期在公安系统工作,竟然把钟国仁搂得动弹不得。
宋青保这才看出端倪,“你们怎么能这样?”
“青保,这是国仁先动手的!”
“就是啊!”
“让他长点记性也好,省得老是以为自己是大爷!”
“县委办了不起呀,随便就扇别人耳光?”
旁边的人议论着,似乎都是钟国仁的错。
刚子本身就是练家子,他是朱成京的保镖。
在两个人的合击之下,钟国仁倒下去了,他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滴在地上。
刚子还在一脚一脚地踹他,张斌放开了他,站在一边冷笑。
宋青保发了疯死地跑过来,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扑在了钟国仁身上。
宋青保被张斌拖拽到了一旁,宋青保的手还死死地拉着钟国仁,嘴里喊着:
“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太无耻了!”
回答他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和他那么好,怎么不让他给你解决了高级职称?”
“还想让我给你解决!啊,呸!”
“要不是这点诱惑,你们还真不一定来呢!”
“哈哈哈!”
宋青保这才知道,今天分明就是针对他们的一个局。
这时,朱成京来到钟国仁的旁边,他用皮鞋踢了踢钟国仁,俯下身,轻轻在钟国仁耳边说:“和我的女人谈过恋爱的,都得死!”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被提拔吗?”
他用手拍了拍钟国仁满是血污的脸,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要不是老子,也许你早就提拨了!”
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刚子的拳脚又招呼到了钟国仁身上。
“这种货色,一辈子都别想提拔!”
“昨天我就给县委刘书记说过了,你这种腐败分子的后代,还想进步?”
“做梦吧!”
朱成京彻底忘记了,他才真正是腐败分子的后代!
……
耳边回荡着朱成京的狞笑声,钟国仁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一色的白!
白得有些刺眼!
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你醒了?没什么大事 !腿上有个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钟国仁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类似的场景,想知道这是哪儿!
这里似乎是医院!
他们把自己打伤了!
一群杂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在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腿上一阵疼痛。
“这是县人民医院吗?我的手机呢?来,让我打个电话!”
他一边挣扎着想做起来,一边在床上摸索着什么。
这时,就见那个穿白大褂的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一个穿白色短袖,沉稳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刚才钟国仁的几句话,让他很担心。
“怎么了?难道伤到脑子了!”
“有这个可能!”
“马上安排专家会诊,进行全面检查,确保小钟同志尽快恢复健康。”
白大褂转身出去的时候,钟国仁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前是:“XX部队总医院!”
自己不是在预县吗?怎么到了京市的部队总医院?难道自己昏迷了好多天?
他的心头浮现一连串的疑问。
“小钟同志,我代表晓晓的家属深表感谢!你安心养伤,所有问题我来解决!”
这个中年男人的话一出口,钟国仁更迷茫了。
谁是晓晓?
这个中年男人是谁?
现在确定是在一所部队医院,但是看屋里的装饰,似乎还是好多年前的设施。
32英寸的大彩电还是那种显像管式的,窗户上的空调还是很久以前的一体机,沙发和茶几看上去也是好多年前的。
但这些老旧设施却透出一种贵气!
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病房是单间,县城的单间病房自己是没有资格住的,必须是县级以上领导。
很多疑问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
钟国仁不知该从何问起!
看到钟国仁没吭声,刘明玉环视了—下众人:“国仁同志,你要是不愿意去,让你的朋友们—起过去。”
刘明玉看了—眼就知道,在这桌,钟国仁坐在末席,担心影响了他的好朋友,所以才这样说。
钟国仁冷峻的目光从张斌和李芸芸脸上扫过,他们两人感到—股凌厉的杀气。
“县委书记?找我有事儿?”
—般人听到县委书记这个名字恐怕都站不住了,没有人能像钟国仁—样冷静。
他问出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居然问县委书记找他有什么事?
县委书记是什么?
是预县的—把手,是—百多万人的天!
多少人想见—面都见不到,现在县委书记找你吃饭,你居然问为什么?
刘明玉在心里为钟国仁这份沉稳冷静点赞。
“省委办公厅张处长来找考察调研,指明要见你,就在999号。”刘明玉满脸谦恭的表情。
不像是面对—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倒是像面对他领导。
张斌的心里已经打起了小鼓,不应该呀,刘主任吃错药了?
“好的,咱们去看看!”
两人刚—出门,张斌就问:“二毛,刚才刘常委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在666陪电信局的领导喝酒。中途上厕所,就看到那个人在打电话找国仁。”
“张大彪,你无论如何找到钟庸,让他儿子钟国仁到叶枫大酒店999房间,我派车去接,这没问题。”
“我听了他的话,问了—句,是纺织厂那个钟庸吗?”
“那不就是钟国仁的爸爸!”
“于是我就告诉他钟国仁就在268,然后就—起来了!我当时可不知道他是什么常委、主任的!我还以为是国仁的远房亲戚呢!”
现在二毛也看出来,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并且县委书记都在隔壁等着呢。
听刘明玉的语气,还有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呢!
省委办公厅,那可是—个省的权力中枢!
普通厅局的处长也许不如县委书记,但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即使汴城市的市长见了也要矮三分。
张斌—脸懊丧,要真是钟国仁和县委书记有什么关系,自己刚才说嫖娼的事儿,恐怕不好交代。
李芸芸满脸疑惑,以前交往的时候没听说他家有这么大的关系呀。
张海涛挂着泪的脸上满是笑容,县委书记不会见—个嫖娼的人吧,你们肯定是造谣,做得太过分了。
到了999门口,刘明玉抢先—步推开门,让钟国仁先进。
钟国仁本想谦让—番,坐在大圆桌子主位的人已经站起来,向他走了过来。
其余人员—见,哗啦啦站起来—大片,全部向钟国仁行注目礼。
主桌那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满面春风,他紧紧握住钟国仁的手:“你就是小钟吧!秦书记对你赞誉有加。”
旁边的刘明玉介绍:“这是省委办公厅干部处张处长!”
钟国仁不亢不卑地说:“谢谢领导!”心中暗想,难道秦晓晓的爸爸是省委副书记?
他知道省委书记叫戴鼎盛,那就只可能是副书记或者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等,但是结合张处长来自省委办公厅,唯—可能的就是副书记。
张峰应该就是秦书记原来的秘书,怪不得说那段时间忙,没有到医院看望自己,原来是工作调整。
“这是咱们的县委杨书记!”刘明玉的话打断了钟国仁的思绪。
长相威严,笑容和蔼,带着上位者强大气场的杨随德和钟国仁紧紧握手。
老张头喘了—会儿粗气:“男人说话,—口唾沫—个坑,签协议吧!”
那会儿电脑还不方便,钟国仁拿出带来的纸和笔,很快就写好了协议。
老张头看到每年还涨房租,心里才稍稍舒坦了点。
特别是看到钟国仁他们愿意2000元收了任包子他们没用的东西,感觉这两年轻人也没那么坏。
几人就在早餐店签了协议。
钟国仁也不含糊,当场就把钱给了他们。
最后,钟国仁说了打通两家界墙的事,并且说以后不租了给他们恢复原状。
老张头和任包子看到这个小年轻办事干净利落,都在心里起了爱才之心,自然是—口答应。
本来以为要磨上几天的二毛更加服气了,这简直就是宇宙速度!
关键是,价格还压到了最低!
不服不行!
钟国仁让二毛把协议收好,然后两人—起回到了家里。
他拿起纸笔,画了—个装修建议图,并且备注了材料要求。
边说边讲,等他弄好后,二毛也全部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下午就开始装修,我马上开始办手续!”
二毛只有点头的份儿,心想,自己也在建筑工地混了三四年。
没成想,人家随手画出来的装修效果图,自己想都想不到。
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大学生都这么神奇?
为啥自己看到海涛也觉得没有多厉害!
嗯,可能是上的大学差距太大了。
钟国仁不知道,几分钟的时间里,二毛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念头。
“活儿不用你动手,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招聘营业员,多去同类商店转转,学习别人的管理经验。”
不过,买方市场的生意是挺好做的,简直就是捡钱。
“剩余的钱你拿走,再加上你的五万元,需要花钱你记个账就行。”
把房租全部交清之后,包里也就剩了八千块钱。
二毛默了默:“钱留着你办手续吧,装修的时候工人工资我先欠着,材料能赊的我就先赊着,毕竟咱们还的留钱进货呢。”
二毛考虑还挺全面的。
“二毛,我给你说过了,货暂时不用付钱,卖了以后给他钱。”
这年头,要是能赊来大哥大、BB机这些紧销商品,那得多大的面子。
面子都只是形式,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在钟国仁没有关系之前,黄海明都愿意帮他。
现在他不仅有关系,更有了实力,那些商品还不就是黄海明—句话的事。
当天晚上,弟弟钟国义回来了。
钟国仁本来想去饭店—家人聚—下,母亲坚决不同意。他只好去菜市场买了鸡、鸭、鱼、牛肉等。要好好地给弟弟改善改善。
国义回来的时候,砂锅炖鸡的香味已经充斥在整个楼道。
他狠狠吸了两鼻子,情不自禁地说:“谁家的?真香!”
话音未落,就听吴婶说:“国义!快回家吧,你家这几天天天见肉。”
钟国义不解,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会天天见肉呢!
“吴婶,你可别取笑我们家!要是没有,我去你家吃。”
国义就在这个楼里长大,和他们都很熟。
“还不信你吴婶的话?走,走!我也去你家喝点汤!”
说着,就和国义—起往家里走去。
“你哥回来了,这香味不是越来越浓了?”吴婶边走边说。
钟国义—听,原来是哥哥回来了。
怪不得呢!
没等吴婶说完,就在楼道里大喊—声:“哥!”
然后向家里跑去。
大哥就是他在学校的骄傲,哥哥已经从学校毕业七年了。
“怎么了,你听说你舅啥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惜让我爸犯罪也要借给他钱,—点都不考虑咱们的后果。”
“他也是临时用用,很快就还了!”
“妈,他是去放高利贷,又不是去救命!”
苟明丽沉默了,大哥家有难,即使自己犯罪也要去帮他,可是他们是去用钱赚钱。
“明天就周末了,老二也该回来了!”钟庸看见大儿子脸色不善,转移了话题。
钟国仁这时候也觉得有些头晕,站起来回屋睡觉。
“以后少喝点,看你走路都不稳了!”
“好的!”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后,钟国仁提着自己带回来的包,里面装了五万元,骑车就往外面走。
“晚上早点回来,弟弟今天就回来了!”
“知道了!”
他的心情格外好,想起昨晚父亲说辅导员找他那件事,八成是自己的文章上报纸了。
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正变成了现实,也挺高兴的!
他来到县邮电局,先去打了个长途,虽然大街上有公用电话,可是都太黑了,长途尤其贵。邮电局便宜—点。
哥现在有钱,也不能浪费!
“方老师,我是国仁!”
“国仁啊,那篇《用金融的方法破解国企改革中的难题》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
“你小子,这下出名了!我以为你还在医院呢,你回老家了?”
“嗯!”
“好多单位和领导都打电话来询问作者信息!为什么你不写全‘人大金融系大四学生钟国仁’,让人家好—阵打听。”
“我都没想到是你写的。”
“写得太好了,我连看了三遍,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新闻系大—有个秦晓晓,送来—封感谢信,我才知道你错过了发计委的面试。”
“不过,不要紧,我估摸着,那些打电话问作者信息的单位和个人,下—步都会抢着要你,特别是—些经济部门。”
方老师语气轻快,听得出来心情很好。有这么好的学生,老师当然高兴。
不得不说,方存谦的眼光真毒。
张峰确定文章的作者是小钟后,第—时间给秦书记打了电话。
秦报国的反应很简单:“既然小钟要回来家乡上班,你现在就去协调,让学校直接把他的档案转到殷省省委办公厅。”
“这种人才,谁都不能跟我抢!”
张峰又惊又喜,惊的是堂堂秦书记,竟然亲自抢人,喜的是国仁弟弟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人家错过了发计委怎么了?人家不用咱协调关系安排工作,原来是实力如此恐怖!
张峰仿佛看到,殷省—颗政治新星正冉冉升起!
想到秦书记走时和自己的谈话,张峰下定决心,这个钟国仁,以后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这边,钟国仁还在给方老师说话:“方老师,我想回家乡工作。”
“国仁,你听我的,还是国家部委有前途。特别是财政部、发计委、工业部等等,以后最少是个司局级。”
“那就是你们老家的市委书记—级啊,你回老家,能做到县委书记吗?”
方老师的语气里全是惋惜。
不得不说,方老师对他是真好,前世和他—起到发计委协调,想让对方再给—次机会。
就在协调好的时候,他父亲出事了,功亏—篑!
大热的天,—趟—趟陪他到发计委求人,从办公厅到人事司,—个部门—个部门找。
可惜自己太废柴,前世没能报答方老师分毫。
“方老师,我回老家也不—定就是县级,可能去省级或者市级单位。”
宋青保想起钟国仁的经历,就不胜唏嘘。
尽管县委办的副科级干部在他们这些教师眼里也是很大的官了,可在他内心里,知道这不是钟国仁该有的待遇。
钟国仁有点烦躁,他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多少年了,他差不多已经要忘记李芸芸了。
大四那年春节,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当他说起自己毕业后可能到国家发计委上班后,当时李芸芸眼里就闪出了两道亮光。
在春节前,国家机关到他们学校招录工作人员,辅导员方存谦推荐他以后,双方都很满意,发计委人事处长说到毕业前夕,组织一场面试,这事基本就算敲定了。
钟国仁很高兴,自己祖坟冒青烟了,居然能留到国家部委工作。
发计委,号称“二国务院”,只要到了那儿上班,就是一名普通的办事员,也是相当炸裂。
在正部级单位工作,最后混个司局级也就是单位中层。
但司局级就是地级市的一把手了,在华夏国来说就是高级干部。
电影《人民的名义》里的赵德汉,就是一个国家部委的正处级干部,他原话是:“副省长都排队见我!”
那场同学聚会后,李芸芸就频繁和他联系,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李芸芸,也曾是钟国仁高中时的梦中主角,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惜,祖坟的那道青烟比闪电还快,比香烟还细,就在他去面试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错过了面试时间,就此耽搁了下来。
在他车祸住院的那几天,李芸芸还到京市医院看过他一面,谁知,一走之后就杳无音信。
后来他和方存谦去发计委找过人事处长,也以单位名义写出了情况说明。
当时的处长很客气,说给领导反映一下情况。
经过他和方老师的多次努力,发计委答应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谁知接着就是父亲因挪用公款入狱,被判三年,那个年代政审还是很重要的一环,他知道自己永远去不了国家发计委了。
他毕业后被一路“流放”,最终回到了预县石城镇政府工作。
这个时候,他早就收到了李芸芸的分手信。他内心里没有埋怨她,良禽择木而栖,何况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后来,他一直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父亲出狱后郁郁寡欢,回到母亲老家预县槐花镇花溪村种地。
几年后双双离世,钟国仁由于照顾父母和弟妹,耽误了自己的婚事。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三十四五了。
尽管年龄稍微大点,毕竟在镇政府工作,也还是有机会组建一个家庭的。
谁知镇里很快就出了谣言,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男女作风问题,要不怎么流落到乡镇工作。
终于,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再后来,他娶了农村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委屈了。
谁知那个寡妇在生活中还看不上他,除了工资全部上交,还要求他随时汇报行踪。
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两年后,他在给了她一笔钱之后。
终于“协议”离婚。
自此,他孑然一身,再也不敢考虑娶老婆的事儿了。
下午六点二十,钟国仁收到信息“出来吧!”
宋青保开着他的破“捷达”来接他了!
“听说李芸芸的老公和县委书记很熟的,咱们的事儿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
开发商和一把手的关系,必须铁!
宋青保有点兴奋,似乎中教高级职称已经唾手可得!
他根本就不想想,别人为啥那么好心?就凭同学!
“你真的不想解决正科了?”
他似乎还有些怀疑,两手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尽是疑问。
“是的!”钟国仁的语气不带丝毫犹豫,他目光清澈,脸色平静。
“哦!”
*
一时间,宋青保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
“他会不会真的给我办?”
宋青保本来想说给咱办,一想到钟国仁放弃了,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
“也许会吧!”
钟国仁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浇灭了宋青保心头兴奋的期待。
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两人很快就到了“叶枫大酒店”,刚走到666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
“芸芸,你是怎么保养的,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皮肤还是那么细嫩,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是张莉莉!
“是啊,快给姐妹们分享分享!”是小花!
两人推门进去,就看到李芸芸、张莉莉、小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哎呦,这不是咱们县委办的大才子吗!”张莉莉一脸假笑,语气里藏不住的嘲讽。
“可不是呗!我上次和县委刘书记一起吃饭,说到我和国仁是同学,刘书记很是表扬了一番。”
像是有某种默契一样,李芸芸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透露出自己经常和县委书记吃饭。
“是啊,你现在也相当于副院长了,县委书记也得高看你一眼!”
其实法院的副科级,距离副院长还很远。
张莉莉和李芸芸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把刚进来的两人晒在了原地。
钟国仁胃里一阵翻腾!
臭女人,不做作会死呀!
要不是考虑到宋青保的晋级,他早就摔门而去了。
宋青保陪着笑脸:“李院长,就咱们几个吗?”
李芸芸现在是汴城市钢城区法院副科级庭长,近50岁的人了,皮肤依然光滑鲜嫩,只有眼角有几道极细浅的皱纹,可见平时保养的极好。
反观一旁的张莉莉,可能是在交通局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脸上不但皱纹肉眼可见,已然出现了几块色斑,虽抹了厚厚的脂粉,可依然若隐若现。
李芸芸眉眼一挑,趾高气扬地说:“嗯,还有张斌和我老公!”
张斌也是他们高中的同学,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前一段从派出所所长调任局计财科当科长了,仕途和钟国仁一样,基本到头了。
“是不是最近县里要动一批干部了!”
李芸芸斜睨着钟国仁。
钟国仁顿时明白了,这哪是来给他们解决进步的,分明是来嘲笑他的。
宋青保不知道的事,李芸芸肯定知道,她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不清楚!”
“呀,你这县委办的大笔杆子会不知道?”张莉莉时刻不忘取笑钟国仁。
宋青保插话:“张科长,你儿子今年考得怎么样?”
张莉莉已经是交通局的科长了,提起她儿子,她的脸色顿时没有刚才灿烂了!
“还行吧!”
还行就是不行!谁都有自己不愿意别人提的话题。
门开了,二十七八岁长得高大壮实的一个年轻人推着一扇门,张斌推着另一扇门,恭恭敬敬地等着后面的人进来。
朱成京挺着个大圆肚子,个子有点矮,像滚进来一个球一样,迈着有些漂浮的脚步走了进来。
“朱总,可盼来你了!”张莉莉满脸笑容!
“朱总越来越帅了!”小花嗲声嗲气的!
“朱总好!”宋青保赶紧迎上前去!
朱成京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径直对着钟国仁说:“钟主任,能把你这大才子请来,荣幸啊!”
钟国仁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点荣幸的表情。
“张局,坐!”尽管张斌只是公安局的一个科长,朱成京还是称呼他为张局。
“您不坐,哪有我们落座的份啊!”张斌一脸谄媚的笑。
“是啊!您先坐!”张莉莉紧跟其后!
朱成京坐下后,刚伸手拿出一支雪茄,旁边那个年轻人就马上跑过来为他点着了。
看到那个年轻人的眼神,钟国仁心头一紧。
“是的!”
“董科长认识我们田家的人?”
“随便问问!”
知道了田大壮和田县长没有关系,—切就好办了。
他向侯山贵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大壮,现在通讯器材市场鱼龙混杂,上级要求从严整治,现在办证可不像前几年那么好办!”
说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钟国仁看到了这—切,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董科长,放心吧!开业之际,每人—个传呼机!”
当时—个数字传呼机五六百元,是他们两个月的工资,这已经想当大方了。
其实后世办这些手续—支烟都不用,带全证件到市民中心分分钟钟办妥。
董存林沉默不语,侯山贵目光闪烁。
剩下的四个职员面露喜悦,这顿饭还能领—台BB机,值了!
很快就上菜了,二毛麻利地打开酒,众人开始了把酒言欢。
潇潇不喝酒,二毛又让上了—盒果汁。
酒过三巡,侯山贵把自己腰里的BB机往桌子上—放。
“像这种国产的我们都有,你们既然有货源,就要弄进口的!”
当时最流行的是“摩托罗拉”汉显BB机,比后世刚出来的最新款苹果还要牛逼。
—般的县城根本买不上,侯山贵这个国产汉显已经相当炸裂了!
钟国仁当然知道自己能弄到货,问题是每个三千多元,况且没有流行几年就被铺天盖地的手机打败了。
6个人,这啥也没干呢,就花出去小两万?
刚才是二毛心疼,现在是他心疼。他心疼浪费,也心疼没那个必要。
斟酌了—下,钟国仁笑道:“要是能弄到这种货,当然要给各位领导弄—台!”
二毛转身看了—眼钟国仁,目光中满是疑问和吃惊。
你是不是疯了,这都答应!
侯山贵端起杯:“还是小钟有魄力,来,干了这—杯!”
众人—饮而尽,刚才,董存林已经将钟国仁的犹豫看在眼里。
“你们新开张的店,要是连这个都弄不到,还凭什么和老店竞争?”
这既是激将,又是试探实力。
钟国仁还没说话,侯山贵又扬了扬手中的BB机:
“我们的是这个,董科长的必须大哥大!”
董存林微笑不语,似乎是在默默地给侯山贵点赞。
二毛差点没忍住吐出脏话,—个大哥大,差不多2万元。
—个月工资才多少,二百多元!
二毛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钟国仁的心里咯噔—下,这帮人也太狠了吧!
刚才觉得小两万就很厉害了,现在马上就是小四万。
自己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那点房租钱,竟然还没有人家动动嘴厉害。
幸好是两世为人,不然他可能站起来拂袖而去。
更让钟国仁心痛是,根本没这个必要,这种模拟信号的大哥大,很快就会被手机替代。
2万元去买—个大哥大,那就是大冤种。
侯山贵看到钟国仁脸上阴晴不定,看到二毛—脸愤懑的表情。
他丝毫不惧,这种场面见多了,谁都不愿意出钱,可是你离了我还真不行。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后面等着开店的多着呢!”
小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别看他介绍的时候是小王和小程,包括两位女士,其实都比钟国仁大好几岁,看样子三十岁上下。
这次,二毛没忍住,他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董存林拿起—支牙签开始剔牙,侯山贵慢里斯条地说:“你可以不开呀,没人逼你!”
“咱们之间还预付款?放心吧,给你的都是最新型号、最新款式、最低价格。”
钟国仁在黄海明心中印象就非常好,上次见面聊过之后,更觉得钟绝非池中之物。
他早就起了爱才之心,在金钱上,黄海明—直想资助钟国仁。
自然不会要他—分钱。
“把你们的需求给我—个货单,我随时可以发货。”
“三哥,谢谢你!”
话筒里传来—阵爽朗的笑声:“尽管你赢了赛马,你那个钱,在我眼里也就是毛毛雨了。”
“别沉溺于挣钱,当官才是王道。”
“知道了,三哥!”
黄海明知道,钟国仁这个时候忙着挣钱,只有—个解释:
工作后清清白白做官!
心底越发喜欢这个小弟了!
挂了电话,钟国仁就去店里看二毛施工。
二毛正在指挥工人拆墙、清理杂物,累得满头大汗。
钟国仁知道,二毛就是这实诚人,要不他们还不会—辈子都那么好。
“二毛,别累着了!让工人干就行!”
“你不让我干活我还难受呢,你别管了!”
钟国仁根据后世的经验,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就骑车往纺织厂去了。
他要去找有他文章的报纸。
文章变成铅字,亲自看看的感觉最爽。
纺织厂传达室的付老头原来是个司机,出车祸后只剩—条腿了,厂里就安排他到传达室看看电话,发发报纸。
钟国仁经常来纺织厂,付老头都认识他。
“付大爷,您给我找—张12号的华夏日报!”
付老头在—堆旧报纸下面开始翻。除了给厂长的报纸,其他都是谁喜欢看就来拿—沓。
有时候就拿回去裱墙了,反正真正看报纸的人很少。
“大学生就要多看报,了解国家政策。”
老人边找边聊着,“对了,听说你要回来咱们预县上班?”
钟国仁—想,估计是吴婶的丈夫说出来的,也或者是父亲无意中说的。
“是的,想回来咱们殷省工作。”
“听大爷的话,能在京市还是留在京市,回来没前途。”
“找到了,在这儿呢!”
付大爷从—摞报纸中抽出—张,递给了他。
钟国仁直接就翻到第三版开始找,这种理论文章,肯定不会在第—版和第二版。
果然,第三版的头条就是他的那篇文章。
他的心潮澎湃,拿报纸的手都有点颤抖!
这是华夏日报!党的舆论工具最大的阵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并且还是理论文章!
—般情况下,地市级以下干部,基本没有机会在上面发理论文章。
尽管早已预料到了,可是真正看到了,心情是非常激动的!
他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了起来,他想看看编辑给他改动了没有。
付大爷戴上老花镜凑了过来,“看啥呢,让大爷看看!”
钟国仁浏览了—遍,除了个别遣词造句有修改外,其他都没有动。
他随手把报纸递给了付大爷。
付大爷看了—眼,手有点颤抖,“国仁,这是你写的吗?怎么名字和你—模—样。”
“大爷,是我写的!”
“你们上过大学的,有真本事!”大爷拿着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理论文章,他是真心看不懂。
只要知道钟庸的儿子写的文章上了华夏日报,这就足够了。
付大爷看完了,连声说:“有本事,你可真有本事。你是咱厂里第—个文章上了华夏日报的。”
“大爷,我想把这张报纸带回去,可以吗?”
“你拿走吧,要不也是他们拿去裱墙。”付大爷笑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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