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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温后续+完结

叽里咕噜的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祖母……我是侧妃!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就不必了吧!”柳眠眠揉揉生疼的头皮。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礼官就是这么写的……让我这么念。我昨日背了半宿。凌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跟你那死鬼祖父—样!”“呸……呸………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说死。”柳老夫人双手合十,“有怪莫怪……”柳大夫人柳二夫人见怪不怪。海氏、白氏、安宁郡主全当没听见。“祖母……是不是像祖父的都没好人?”“对……”柳老夫人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屋子姓柳的都没好人。柳老夫人环视—圈,“儿媳妇,孙媳妇都是好人。”坏了……这老太太又开始胡咧咧了……大夫人紧忙道:“娘……眠眠要上妆了!—会赶不上吉时了,您回寿康院歇着吧!”“侧妃……不...

主角:柳眠眠沈祁温   更新:2024-11-14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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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沈祁温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祖母……我是侧妃!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就不必了吧!”柳眠眠揉揉生疼的头皮。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礼官就是这么写的……让我这么念。我昨日背了半宿。凌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跟你那死鬼祖父—样!”“呸……呸………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说死。”柳老夫人双手合十,“有怪莫怪……”柳大夫人柳二夫人见怪不怪。海氏、白氏、安宁郡主全当没听见。“祖母……是不是像祖父的都没好人?”“对……”柳老夫人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屋子姓柳的都没好人。柳老夫人环视—圈,“儿媳妇,孙媳妇都是好人。”坏了……这老太太又开始胡咧咧了……大夫人紧忙道:“娘……眠眠要上妆了!—会赶不上吉时了,您回寿康院歇着吧!”“侧妃……不...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沈祁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祖母……我是侧妃!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就不必了吧!”柳眠眠揉揉生疼的头皮。

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礼官就是这么写的……让我这么念。

我昨日背了半宿。凌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跟你那死鬼祖父—样!”

“呸……呸………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说死。”柳老夫人双手合十,“有怪莫怪……”

柳大夫人柳二夫人见怪不怪。海氏、白氏、安宁郡主全当没听见。

“祖母……是不是像祖父的都没好人?”

“对……”柳老夫人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屋子姓柳的都没好人。

柳老夫人环视—圈,“儿媳妇,孙媳妇都是好人。”

坏了……这老太太又开始胡咧咧了……

大夫人紧忙道:“娘……眠眠要上妆了!—会赶不上吉时了,您回寿康院歇着吧!”

“侧妃……不怕!早点晚点不要紧,我再陪你们—会儿。”

柳母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垮了下来,想到谢凌渊后院那帮人,心情又不大好了。

要不然就别嫁人了……她又不是养不起!

叹息—声,安慰自己道:“这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原先看着新科状元不错。

谁曾想……吃饭不给钱!欠了—千七百多两银子!他—个月十五两俸禄要还113个月,近十年……”

喜娘在给柳眠眠上妆。

上妆的手停顿了,支棱起耳朵。

偷听……

“娘………—千多两?他—个人吃的?得吃多少顿啊!”海氏惊讶了。

“大嫂?—千两很多吗?”不知人间疾苦的安宁郡主问道。

“挺多的,能买好几本书!能买—本大哥的字帖。”白氏道。

海氏失笑,“你俩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千七百两?小人家—个月花销3两银子,—千七百两能花四十多年!”喜娘忍不住插嘴道。

“那是挺多的……”白氏点点头。“他—个人吃四十多年的饭?”

“沈状元带着—家十余口,打着泽恩的名头在天香楼赊账。我和老爷当初……不提也罢!”柳母叹气:“幸亏沈状元说他有未婚妻了……”

柳老夫人哼—声:“你和老二那个棒槌,让我都不敢死……

呸………

又说错话了!”

“娘………你怎么又说弟妹。弟妹又犯错了?”大夫人护短道。

“樱凝啊!送我回去吧……—会儿好心情都散没了……—屋子棒槌!”柳老夫人伸出手。

白樱凝搀扶着柳夫人走了。

柳大夫人指着自己的脸,“娘不是生我的气了吧?”

“没有……娘累了!回去歇着了,毕竟年纪在这呢!”

柳大夫人相信了……

“夫人……各府的夫人来了……”

柳大夫人指着两个小的,“你们同我去正院。”

屋里只剩下柳眠眠和柳母。

柳母看着盛装的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

妾室不能穿正红,看着粉红色的吉服。

柳母的心在滴血……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大圣朝迎娶侧妃是不需要皇子或王爷迎亲的……

自有礼官开路……

天刚刚亮起……

满朝文武皆来贺喜,比上朝都齐………

百年世家盘根错节……

朋友的朋友是二舅母,亲戚的亲戚是他三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她舅。

柳府的库房刚搬空送到三皇子府,马上又填满了。

送礼也是—个轮回,礼部尚书送的琉璃八宝灯,就是柳母送给工部尚书夫人的。

不知道中间转了多少个圈,又回来了。

翰林院修编沈祁也被邀请在列,总不能因为—千七百两就不邀请他……

柳尚书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沈祁看着周围的同僚,那些前世巴结他的人,那些至交好友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


“春雨绵绵,道路难行。”沈祁提起官服,恰好露出自己沾了泥的鞋子。

面露为难。

柳泽恩有些莫名其妙,“无妨,马上就入夏了……”说完还拍拍沈祁的肩膀,“夏天好,鞋子湿了一会儿就干。”

“…………”

前一世,柳泽恩这人很是慷慨。

只要他有困难,柳泽恩便会鞍前马后。

沈祁只好又道:“家门口附近有些低洼,恐怕夏季一遇暴雨更难行。”

柳泽恩恍然大悟,“沈兄住在京郊的庄子上吗?

我家京郊也有个庄子,虽然远了些,但是风景宜人……”

“…………”住帽儿胡同,沈祁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沈某想沐休时去拜访柳大人……”

柳泽恩想到他爹的黑脸,还有她娘的怒气值,果断拒绝。“不方便……不方便!

你如果找我爹有事,就写拜帖放在门房吧!自有门房会通报的。”

沈祁一愣,曾经……他去柳府从来不用通报。

想到赵绵绵的病,沈祁决定先在柳泽恩那拿些银子。

“泽恩兄……不知可否……?”

只见一内侍急匆匆跑过来,“哎呦……柳探花,陛下召你呢!”

柳泽恩一拍脑袋,“召我?完了………我今个就应该告假!

柳泽恩摆摆手,“沈兄,有事一会再说……”

柳泽恩提着衣摆就开跑,内侍在后面追。“柳公子,祖宗……长公主和陛下都等着你呢!”

柳泽恩边跑边问,“我爹呢?让陛下找我爹!”

“小祖宗喂………柳尚书今个告假了!没上朝……”内侍急得大喊。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子!不讲究……”柳泽恩站定。

耷拉着脑袋,跟着皇帝身边的内侍走了。

想到家里的赵绵绵,沈祁决定破例等等柳泽恩。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小天,中午也没顾得上吃饭。

柳泽恩也没回翰林院……

沈祁只能找上一世跟他关系还不错的秦楼。

秦楼文采斐然,在皇上面前很是得脸。

“秦兄……”沈祁很自然的坐在秦楼身边。

秦楼不爱与人亲近,便侧身挪动一下。“沈状元,可是有事!”

声音里处处透露着不熟。

让沈祁有些不适,“我说过……同在翰林院,秦楼叫我沈兄便可。”

自来熟?沈祁长公主门口大放厥词,让秦楼很是不喜……

对前辈没有一丝恭敬,让秦楼更不喜。

平日里温暖如玉的秦楼冷了脸。

“沈状元,可是找秦某有事?”

这语气,沈祁微微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此时的秦楼同他不熟。

上一世同在翰林院两人相谈甚欢,以后更是时常约棋。

只可惜后来秦楼不顾他的劝诫,非要出任地方官,遇见流民暴动死在了任上。

沈祁面露可惜。

拍拍秦楼的肩膀道:“秦兄,手谈一局……”

秦楼不想下棋。

今日皇帝心情不大好,秦楼午后刚跟皇帝行下过棋。

跟皇帝下棋,学问很大!不能赢又不能输的难看…

还不能让皇帝看出来……

要恰到好处……

要意犹未尽,半子之差。

这个度…就很难掌握!!!

秦楼脑子有些疼,他现在不想下棋,只想靠到时辰回府休息,便果断拒绝。“不了……今日有些累。”

沈祁恍然大悟,秦楼怕输……

上一世秦楼可从未赢过他。“哈哈……可是秦兄怕输?无妨让你两子。”

秦楼冷哼一声,“不用……”

小厮摆好棋盘,汉白玉的棋子。触手生温……

秦楼伸出手,“请沈状元执子先行。”

沈祁笑笑,“好……我也习惯先执子……”

半刻钟后,秦楼逐渐落于下风。

他步步为营,沈祁攻城掠地毫不示弱。

秦楼皱眉深思……

这沈祁棋路老道,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且好似对他的棋路了解颇深……?

就听沈祁语气熟稔的笑道“让你两子。”

秦楼眼里厉色划过,“不必……”在黑白格里下了一子。

步步为营的局面瞬间改写。

沈祁震惊的抬起头。

一连几个时辰……

两人从天亮下到天黑。

秦楼拿出手帕,擦擦手。“谢沈状元赐教……今日到此为止吧!

秦某还要回府。”

起身登上秦家马车,秦楼不带一丝犹豫。

棋盘上白子转守为攻大获全胜,杀的黑子甲不留。

沈祁拨乱棋盘,汉白玉的棋子掉落地上。“好个秦楼……此人不诚不可相交。”

“咳咳…………沈状元,我家主子的棋盘。”秦楼的小厮去而复返。

看见地上摔裂的棋子,小厮差点没哭了。气道:“沈状元,这乃汉白玉的棋子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当今圣上所赐。

价值连城……你居然随意毁坏!这如何跟我家少爷交代啊!”

沈祁不为所动,一个汉白玉的棋子罢了。

在他的印象中,家里有许多棋盘……和田白玉墨玉的比比皆是。

小厮捡起地上的棋子,好几颗都磕坏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行,沈状元你得跟我走一趟,替奴才证明不是奴才摔裂的。

这棋子……就把奴才卖了也赔不起。”

沈祁满脸不悦,站起身便走,“去我府上取……

汉白玉的而已,让我夫人赔你一付和田玉的

便是……”

小厮看着沈祁的背影呆愣在原地。

他夫人???沈状元何时娶妻了?

他夫人是谁啊……

家住哪里啊?

喂…………

府邸在哪里啊!


春日宴。

前世的春日宴,柳眠眠已经同沈祁敲定亲事。

只等柳尚书求了皇帝赐婚。

故而没有参加长公主举办的春日宴。

“眠眠,娘亲病着。

不能与你同去,你千万不要闯祸……相中哪家的小郎君回来跟娘说……

娘亲请皇上给你指亲。”柳夫人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娘亲的眠眠一转眼就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我和你爹的意思是找个寒门子弟当女婿。

省得受高门大户,婆媳关系所扰,你的性子天真烂漫弄不明白婆媳妯娌中的弯弯绕。

寒门子弟就不同了。

由你爹一路扶持着,你们小夫妻的生活也不会太差。有你爹和娘在,照应一二,夫婿也不敢纳妾。

后院里你便是天。”柳夫人恨自己年岁太大,不知还能护着女儿到几时。

“我冷眼看着那个沈祁就不错,长的兰芝玉树的也颇有才能,可惜是个有未婚妻的。

你哥哥说他很有才能。”

“凌渊表哥同他可交好?”上一世谢凌渊继位,沈祁便扶摇直上。

“你表哥那性子同谁都能交好,挺好的一个孩子成婚八年了愣是没有子嗣。

这三皇子妃不但家世不行,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柳青儿也是,窝里横的玩意儿!跟她那个姨娘一样,蠢钝有余狠劲不足。”

柳眠眠失笑,“张姨娘的经书还没抄完吗?娘亲不把她放出来吗?

十五去给老祖宗请安,小心她念叨您。毕竟张姨娘是她的表侄女……”

“娘是气柳青儿把手伸到你身上,还好你是个聪慧的发现了!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没有重罚她姨娘。

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也没有罚柳青儿,让我儿受委屈了。”柳夫人抱了抱柳眠眠。

“娘亲可知……二姐为何让芍药监视我?还引诱我看话本子?”

正是那些话本子把爱情描绘的太过美好,让上一世的柳眠眠不可自拔。

柳夫人当然知道,可又不想说。“柳青儿从小就蠢笨,一时兴起罢了。”

柳眠眠摇摇头,“因为贤妃不满三皇子妃和柳青儿多年无所出,想给表哥再纳一个侧妃。

二姐怕我入表哥府邸,所以才出此下策。”

“眠眠,谁同你说的?你怎么知道的?”柳夫人一个眼锋扫过去,秋月秋霜跪在地上。

海棠傻了吧唧的纹丝不动的站着。

“海棠?你怎么不跪下?”

“夫人,又不是奴婢说的?奴婢为啥跪?再说……奴婢也没那脑子。”海棠理直气壮。

柳眠眠噗嗤乐出声。“娘,古人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你和爹爹什么都不告诉我,不教我。

女儿以后会被欺负的。”

柳夫人厉声道:“我看谁敢!你表哥是皇子,哥哥们都在朝为官……嫁妆丰厚。选一寒门子弟,他们家仰仗着你过日子。

恭维着你,你快快乐乐过一生就是我和你爹爹最大的心愿了。”

前世如柳夫人和柳尚书所愿!

可…

柳眠眠依旧不幸福。

还活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柳眠眠打算这一世,随心所欲的活着,再不爱人……

长公主谢璇曾经被先皇送去北国和亲,和亲对象是北国太子。

大圣国六年,北国动乱太子身死。

长公主带着女儿回到故土。

皇帝感念长公主为国联姻,年轻守寡。长公主的女儿赐姓谢名安宁。

柳眠眠的和海氏的马车刚到长公主府。

谢安宁就迎了出来,“眠眠怎么来的这样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见过安宁县主。”海氏行礼。

“大少夫人有礼了,母亲正等您呢!”谢安宁虚扶一把。

海氏点头,“县主,眠眠我先去见过长公主。”

“嫂嫂慢走,替眠眠告罪,我一会儿就去。”

“好。”海氏笑着点点头。

柳眠眠笑道:“这不是来了!安宁县主,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

“屋人人多,太闷了出来等你。”谢安宁自然的拉着柳眠眠的手,眼睛一直看着马车的方向。

谢安宁有着北国人的长相,鼻梁颇高,腿长腰细,有些异域风情。

不像大圣朝的女子。

故而与柳眠眠不同,柳眠眠刚及第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还皆是权贵之家。

谢安宁处境尴尬,提亲的皆是家中庶子或者嫡幼子。

“只有我和长嫂,四哥应该晚些到……”

“我没……没有!”谢安宁耳尖通红。

“知道啦!安宁县主,在这迎宾吧!我去给长公主请安了,公主是长辈不好让长辈等着。”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都来了,本县主还迎谁?”谢安宁笑意盈盈。

一道蛮横的女生:“怎么?本郡主不值得安宁县主迎接吗?本郡主的身份还比不得柳眠眠吗?

好歹我谢娇也是个名正言顺的郡主。

不像某些人,骨子里流着异族的血。”

“你……谢娇!”谢安宁瞬间眼眶通红,她最恨有人拿她血统的事说嘴,偏偏谢娇抓到她痛处,每每提及。

让谢安宁下不来台。

谢娇冷哼一声,“我什么?本郡主说错了吗?别人不敢说实话,我谢娇可敢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依我看啊!没准你就是北国的奸细。”

“你才是奸细?”谢安宁红着眼眶,眼泪在打转。

“呦………恼羞成怒了?安宁县主?”谢娇用帕子捂着嘴,嘻嘻笑起来。

谢娇的狗腿子程祭酒之女程芳道:“郡主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安宁县主还是回北国吧!听说现在的北国王是你叔父?”

“郡主,母亲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进去吧!外面风大。”谢安宁眼里噙着泪。

她不能哭,不能反驳,谢娇的爹是手握重兵的王爷,她母亲只是一个和亲回来的公主,无权无势靠着皇帝的怜悯活着。

“屋里准备了娇郡主爱吃的金丝卷。”别人打她巴掌,她依旧要仰起笑脸。

柳眠眠这一世,不想再惯着任何人。

“郡主慎言……长公主为国牺牲,放弃一国公主的荣耀远赴北国和亲,换来两国长达几十年的和平。

让边疆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让我大圣国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如今的我大圣国才能兵强马壮。

长公主和安宁县主都应该被我们大圣子民记住,敬仰尊重。

安宁作为北国太子唯一的孩子,是两国和平的使者。

更不是异类。”

柳眠眠的声音软糯却铿锵有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认同,

“啪啪啪……”大门口的丫鬟婆子聚集的的百姓都鼓起掌。

谢娇恶狠狠的瞪一眼谢安宁和柳眠眠。

“柳眠眠……你”发什么疯?谢娇不知道柳眠眠这个小兔子为什么今天如此胆大。

居然敢公然顶撞她?

但………

对上柳眠眠…

谢娇没有什么优势,柳眠眠是柳家唯一的嫡女,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姨祖母是宫里的太后。

爹是户部尚书。

没有郡主身份,可比郡主有脸面。

“哼……谢安宁走着瞧。”谢娇一跺脚,小短腿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谢安宁擦擦眼泪,“眠眠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为我得罪谢娇的,我怕她给你使绊子。

她总归是八皇舅的女儿。我母亲欠着八皇舅的恩情呢!”

柳眠眠趁机拍拍安宁娇嫩的小手,“你放心……八王爷英勇盖世,王妃也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拱手行礼。“小生秦楼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小姐。

柳小姐一番言语,振聋发聩。”

柳眠眠侧身行礼,“秦学士过奖,只是小女子的一些拙见,难登大雅之堂。”

“这世间之人都如柳小姐一般拙见,便是天下之福。”

柳眠眠再次行礼。

正说着话,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马行至公主府门口。

“眠眠怎的在门口不进去?是在等表哥?”

来人正是三皇子谢凌渊。

“见过三皇子殿下……”众人行礼。

“起身吧!”在外人面前谢凌渊还很是威严。

“秦学士,今日有空?”谢凌渊语气颇为熟稔。

“今日沐休,特来赴宴。”秦楼有几分无奈,随着年龄渐长,家里催的急…秦楼又不喜盲婚哑嫁便来春日宴上凑凑热闹。

他是翰林学士,殿前行走颇受皇帝喜爱。

跟三皇子也是熟稔。

“今日虽不是百花齐放,也是绿意葱葱别有一番风味。希望能拜读秦学士大作。我们姐妹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了。”柳眠眠行礼。

秦楼拱手道:“秦楼定不负厚望。”

“三皇子殿下告辞…”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一同行礼。

这两个人都叫谢凌渊为表哥,可在外人面前君臣礼仪不能忘。

谢凌渊失笑嘱咐道:“安宁多多照顾下眠眠。”

“是……安宁知道。”

两个人互相挽着手一同进入内院。

身后跟着四大丫鬟和一众婆子。

此时…

大门口一辆寒酸的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一袭青衫,正是新科状元沈祁。

女子身穿粉橘色裙装头戴米黄色珍珠珠花,身边带着一名十三四岁的丫鬟。

一下马车赵绵绵就被眼前宏伟的公主府所震撼,“祁哥哥,这里真漂亮。”

沈祁满目柔情,“不出几年,也会让绵绵住上这样的院子。”

春日的凉风把沈祁的话一字不落的吹进了谢凌渊和秦楼的耳朵里。

秦楼涵养极高只是微微皱眉。

谢凌渊看向沈祁二人。

“沈祁见过三皇子殿下……”

谢凌渊牵起嘴角,“沈状元,真是壮志凌云年轻气盛啊!”

前世谢凌渊可谓是沈祁的伯乐,两个人是君臣更似兄弟。

谢凌渊常常去沈府蹭饭,两个人相谈甚欢。

谢凌渊一生无子,还动过把沈良辰过继的心思……只是与礼法不合。

故而此刻沈祁扬起笑容,“听闻三皇子赴宴,沈祁特意前来。”

谢凌渊听见这话微微皱眉,心里认定沈祁狂妄自大,不堪重用。

长公主府乃是归皇家所有,等长公主仙逝,谢安宁出嫁也是要收回的,岂是沈祁想住就住的!

太狂妄自大……

三皇子头戴金冠,一身黑色暗金的常服显得气宇轩昂。

赵绵绵有些紧张,小心翼翼跟在沈祁身后。

“三皇子,这是沈某未婚妻赵绵绵……”沈祁回头,目光温柔。“绵绵,给三皇子行礼。”

赵绵绵作为商家女不会宫廷礼仪,便微微屈膝福礼道:“小女赵绵绵,见过三皇子殿下。”

“你叫眠眠?”谢凌渊突然出声。

赵绵绵低头垂目,“是小女赵绵绵…春雨绵绵的绵绵,小女出生时正赶上春雨……

故而起名绵绵…”

谢凌渊哈了一声,抬步就走。

秦楼目有所思,拱手道:“沈状元,沈夫人告辞。”

“秦大人无须多礼。”沈祁拱手并未躬身。

此时秦楼是翰林学士,行走殿前。沈祁只是新科状元,刚入翰林院。

对于上级前辈,沈祁并未躬身反而脊背挺直。

沈祁并未觉得如何有错。

上一世他在翰林院只任职不到三月,便升至翰林院学士。

给皇上拟订圣旨,常伴皇帝左右了。一时风头无两顺风顺水,故而沈祁仅用的是平级礼仪。

秦楼微微皱眉,“沈状元,告辞。”

沈祁带着赵绵绵,进了公主府正门。

被公主府的嬷嬷拦了下来,“这位……夫人?”嬷嬷说完,发现赵绵绵并未梳妇人发髻。

“这位小姐,请跟老奴来夫人小姐们都在内院。”

沈祁停下脚步吩咐道:“嬷嬷这是我的未婚妻,好好照顾她。”

“沈状元,老奴只负责接待宾客。”态度冷淡疏离。

沈祁有些不悦,上一世长公主死后,谢安宁回到北国。这个嬷嬷就去了柳眠眠身边……

对他很是恭敬。

沈祁甩脸色……

嬷嬷毫不在意,冷声道:“这位姑娘请吧!”

赵绵绵轻轻拉着沈祁的衣袖,“祁哥哥,绵绵没事!这位嬷嬷会照顾我的,我也不会瞎走的,你放心吧……”

沈祁轻轻点头。“长公主很是随和,兵部侍郎之女李小姐李悦薇人很好相处。

你进去就跟在李小姐身后就好。

柳尚书之女,有些娇惯!如果她让你受了委屈要告诉我!”

老嬷嬷翻个白眼,不等赵绵绵直接往内院走去。

赵绵绵咬着唇,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沈举人,生的俊朗学问也不错,舅舅和泽恩都很认可。”谢凌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沈公子已有婚约,他有未婚妻。表哥不要再提了。”柳眠眠哭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像一只小白兔。

谢凌渊目光深沉,伸出的手又收回,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表哥……我知道一个名医!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名医……你表哥我这身体壮的能打死牛,还需要看名医?你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谢凌渊眉眼含笑,用食指点点柳眠眠通红可爱的鼻头。

柳眠眠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

满脸不可置信。

谢凌渊收起折扇,捂着胸口,“你表哥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对不起,表哥!”好几十年没人敢对首辅夫人做这样大不敬的动作。柳眠眠一时反应不过来。

“行了!逗你玩的!你的丫鬟我带走了……”

“舅舅,舅母!凌渊告辞了!”谢凌渊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恭送,表哥!”柳眠眠躬身行礼。

谢凌渊微微一愣。

“凌渊,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柳夫人笑道。

谢凌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谢凌渊走后,柳夫人忍不住道:“这孩子,这天气用什么扇子!真是年轻人火力壮也不嫌冷。

这长不大的性子,真是愁人!都二十五了,孩子还没一个呢!”

“娘亲,表哥先是圣人的孩子,后才是家中小辈。咱们要恭敬些,省得落人口实。”柳眠擦擦眼泪道。

“娘的眠眠长大了。”柳夫人伸手抱住柳眠眠。

“让娘的眠眠受委屈了。”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儿那傻缺,放开柳眠眠。

用食指点着柳尚书的脑袋道:“看看你那傻缺女儿,当初我说纳妾也找个聪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个蠢货出来,现在好了吧!

丢人丢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渊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

柳尚书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聪明的妾,会闹的家宅不宁。

柳青儿那……凌渊会处理好的。”柳尚书给柳眠眠使个眼色。

柳眠眠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柳夫人的爹,柳眠眠的外公是大儒一生有三个拿的出手的弟子。

当今圣上、柳尚书和柳夫人。

当今圣上和柳尚书好的穿一条裤子,柳眠眠曾经怀疑圣上要跟她娘抢她爹……

柳眠眠的姑姑是当今圣上的贤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从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谢小姐赐名。”

“海棠……”

“哎!小姐……”海棠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两个小梨涡。

“以后你顶替芍药的位置。”柳眠眠看着屋子里的秋月和秋霜,“你们两个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过我们三个啊!奴婢不服!”秋霜红着眼。

“芍药一家被三皇子带走了。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没用的人。

我说的话,也不容置疑。”柳眠眠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是……小姐。”海棠、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爷过来了!你看……”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的一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来!

“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当然啦!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个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四哥!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当饭吃……”

“沈状元那是状元啊!有学问的!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哼………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赏你的…”

“谢小姐……谢小姐!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小姐还用你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秋月气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学富五车…

从编书的翰林一路到首辅大臣,京城中人谁不说一句柳眠眠慧眼识珠。

可谁又知道……

柳眠眠受的搓磨……

沈祁的爹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大哥二哥都是种地的庄稼汉,大嫂二嫂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大嫂性格泼辣,二嫂偷奸耍滑。

柳眠眠人小面子浅,免不了受委屈。

她又不敢闹得太难看让沈祁难做,便时常气哭。

沈祁十余年寒窗苦读,沈家一家子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柳眠眠感念沈家父母不容易,感念沈家大哥大嫂的供沈祁读书的恩情。

不忍翻脸。

柳眠眠的爱,炽热又小心翼翼。

卑微,失了尚书府的体面。

可是她仍旧甘之如饴。

只因为……

沈祁的后院只有柳眠眠一人。

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哪知道……

……

六十五岁的沈祁死后,柳眠眠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只因…

沈祁死前曾上书皇上,请求死后同原配赵绵绵合葬与宥阳老家,跟柳眠眠所生的一双儿女,都记名在赵绵绵名下。

所有人都说……原来柳尚书府的嫡女,天之骄女柳眠眠也不过是替身。

一个商家女的替身。

柳眠眠那一刻才明白大嫂二嫂眼中的鄙夷……

来自哪里……

身份高贵又怎样?

还不是替身………

彼时的皇帝是沈祁一手扶持上去的,私下里叫沈祁为太傅。

柳眠眠在宫中闹过,吵过。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双儿女变成一个死人的儿女?

可………

回答她的是一张圣旨。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另一个女人名下。

族谱上发妻赵氏,继室柳氏……

可笑……

从前的相濡以沫……都变成了利剑刺穿了柳眠眠的心。

让她食不知味……

让她有苦难言。

柳眠眠把自己的名字从沈家族谱划去……

既然是一个笑话,便及时更正吧!

“海棠……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就请我吃顿馄饨啊?未免太小气了吧!”柳眠眠失笑。

“那奴婢,再请小姐吃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完没烦恼!好吧?”海棠嬉笑。

“好………”

“小姐,不爱吃酸的……”秋霜嘟囔道。

“现在爱吃了……”柳眠眠拍拍秋霜的脑袋。

“小姐……她给你下迷糊药了吗?你就向着她吧!”秋月跺着脚。

是啊!

下迷药了………

是海棠在她最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

“吃馄饨去吧!本小姐饿了……”

“好哇!”海棠眼睛弯弯。

三文钱一碗的馄饨,上一世海棠也带柳眠眠来吃过。

“你们看,沈状元郎把花送给未婚妻了。”

“是沈状元回来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能配得上沈状元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柳眠眠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从馄饨碗里抬起头。

是了……

这是猫儿胡同。

这里房租便宜,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都租住在这里。

上一世匆匆一见,她便倾心。

四哥柳泽恩也对沈祁推崇备至。

柳尚书问可愿意?

她红了双颊,羞涩的点点头……

柳眠眠倾心相付,便让他四哥以谈论学问的名义约沈祁住到了柳夫人的庄子上。

庄子依山傍水,来回有马车接送。

条件极好,后来柳眠眠出嫁,那个庄子也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再后来!那庄子成了沈祁侄女的陪嫁。

庄子再不是柳庄而换名沈庄。

柳眠眠顺着众人的声音望去,只看见层层叠叠的背影!

“这是什么地方?又臭,又脏!海棠你真是坑人……”秋霜捏着鼻子道。

老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用围裙擦着手。“小姐……老妇人做饭是干净的。”

“大娘,不用理她!我吃的很好吃的。”柳眠眠收回视线,朝老妇人笑一笑。

“哎!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妇人擦擦手。

“大娘,沈状元住在这个胡同?”柳眠眠下巴朝胡同里扬了扬。

“是啊!这胡同住着好几个举人老爷呢!四年前的江状元也住过的,现在还没搬走呢!

这沈举人又考上了状元。”

一碗馄饨十个,海棠很快吃完!

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忍不住问道:“大娘,这沈状元的妻子长啥样啊?漂亮不?”

“这两天才来的,远远瞧着挺耐看的……”老妇人紧张的擦着手,讨好道:“肯定不能跟你家小姐比!”

海棠仰起头,骄傲道:“那当然,我们家小姐可是柳尚书的嫡女。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馄饨很好吃,柳眠眠却失了吃馄饨的心情。

海棠掏出十二文钱,“大娘四碗馄饨,十二文。给你……”

柳眠眠起身登上柳府的马车。

沈祁被一帮学子簇拥着出来,“沈状元,不醉无归!陈某请沈状元吃酒。”

“陈兄且慢……这顿李某请。”

“这顿必须让我刘某人请,各位兄台不必客气。”

“老钱请,我老钱请客。”

柳眠眠撩开马车帘子。

正好看着沈祁拱手道:“各位兄台,以后都同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顿应该由沈某请客,请诸位仁兄不嫌弃。”

沈祁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清朗温润。

可后来随着沈祁官位越做越大,清朗的声音日渐冷冽。

他怨她不敬婆母。

可是……

晨昏定省她不曾少过一日,哪怕是在病中,他母亲生病也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

他怨她处理不好妯娌关系。

可是他的大嫂李招娣,吃的穿的都是她柳眠眠给的,李招娣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娶妻是她相看的人家,生子是她安排的稳婆奶娘。

女儿的嫁妆都是她出的。

二嫂的两子,大儿子沈图以柳府的名义走私犯盐,是她出面砸了银子捞出来的。

二儿子沈楠科考不顺,是她便请名师教导。

“多谢沈兄……”

“多谢沈兄………”

“多谢沈状元……”

“走…咱们去天香楼不醉不归。”

柳眠眠落下轿帘。

就听沈祁温柔的说道:“绵绵,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可好?”

“好,祁哥哥绵绵同你一起去。”

娇娇弱弱的声音,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回府吧!”柳眠眠吩咐道。

“小姐,咱们还没吃糖葫芦呢?小姐等一等奴婢,奴婢给小姐买回来。

可好?”海棠掀开车帘询问。

车帘晃动。

一张白嫩,同柳眠眠有两分相像的脸一晃而过。

“呵………”

“回府吧!海棠,今日不想吃了!”

“哎……”

海棠放下车帘前。

赵绵绵正好看见马车上的柳眠眠。

“祁哥哥,那个马车上的姐姐好漂亮!她是不是在看你……”

沈祁顺着视线看过去,便拨开众人向着柳家马车走来。

“可是柳小姐?”疑问句带着肯定,还有两分不耐烦……

“见过沈状元…”柳眠眠声音清冷。

赵绵绵追上来,轻拉着沈祁的袖角,“祁哥哥你认识车上的小姐?”

就听沈祁温柔的回道:“一个同窗的妹妹,见过一面不熟。”

不熟……

挺好的。

柳眠眠吩咐道:“回府。”

众人应“是……”,四个大丫鬟分别立与马车两侧,马车拱手:“请沈状元让一让。”

沈祁微微皱眉,侧身让开。

马车哒哒哒………

“沈兄这是谁的马车……?好气派啊!”

“沈状元还认识如此人物,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看这马车四角包着金,上面挂着琉璃风铃。上面还挂着柳家字样……

这是柳尚书家嫡女的马车。”

“钱兄怎么看出来的?”

“这马车是柳尚书嫡女及笄时,宫里贤妃娘娘送的。”

“李某也听说了,这马车刀砍不坏,火烧不燃。”

众人一片唏嘘。


“十日后,准备好你的掐丝首饰。”柳眠眠示意海棠接过棋盘。

海棠仰起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冲着秦楼的小厮伸出手。

小厮看向秦楼,秦楼点点头。

小厮极不情愿的放手。

“小姐……奴婢拿到了!厉害吧!”海棠憨憨的一笑。

“秦大人,十日之后金惠福见。”柳眠眠想了想,也许十日之后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她也不好出门了。

又改口道:“十日之后让我四哥给您送去。”

秦楼微微一愣,随即道:“好,静候柳小姐佳音。”

“秦大人,相信我能修好?”老身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啊!

秦楼眼角含笑,“相信……的吧?”

柳眠眠笑意盈盈,赞叹道:“果然………漂亮的眼睛都是有眼光的。”

秦楼右手握拳放在唇上,轻咳一声。“咳……”

耳尖通红。

柳眠眠没注意到秦楼的异样,因为金惠福的门口进来两个人。

男子风清俊朗,女子娇俏可人。赫然就是沈祁带着赵绵绵……

“果然是郎才女貌……”柳眠眠的语气平静无波……

爱过……

恨过……

悔过……

再见…………

已经是陌生人。

看见柳眠眠。

赵绵绵左脚踩右脚,“哎呀”一声跌到了沈祁的怀里。

亲密无间。

然后又慌乱的抬起头,“柳小姐………也在啊!祁哥哥带我来买首饰。”

“嗯。”有眼睛,可以自己看!谢谢!

“那就不打扰沈状元和赵小姐了。”好狗不挡路,滚……

海棠三步并两步走到柳眠眠身前。对着沈祁道:“两位请让让,别挡着门!我们要过去………

还状元呢!当众搂搂抱抱。

啥人啊!”

海棠如同面瘫一样,根本看不见沈祁的清风俊朗。

根本不受影响……

态度恶劣的想让柳眠眠给她加月钱。

赵绵绵从沈祁怀里直起身子,“祁哥哥,都是我不好!没看清路。”

沈祁听见海棠的话皱着眉,面露不悦对着柳眠眠道:“你怎么把她带在身边,茉莉呢?”

语气中带着上一世的熟稔不耐烦和质问。

赵绵绵抬起头,不可置信。指间发颤……

果然………祁哥哥果然同柳小姐很熟!!!

他们在她没来京城的时候做了什么?

赵绵绵如坠冰窟,小心翼翼抬头看着柳眠眠。

柳眠眠要气笑了,被这王八犊子高高在上的语气气笑了!

“沈状元喜欢茉莉姐姐?”海棠点点头,认为自己说的对。“你要是喜欢茉莉姐姐,就去府里提亲。

虽然你出身不高,家里没什么银子……

好歹是个状元出身……

够上我们尚书府,还是勉强点。

我们小姐也会成人之美。茉莉姐姐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毕竟管家儿子的条件比你好点……”

噗嗤……柳眠眠一个没忍住,用帕子捂着嘴嗤嗤笑起来。

“哈哈……柳小姐,你这丫头别具一格!是有大智慧的。”秦楼眉眼皆是笑意。

“英雄所见略同。”柳眠眠点点头。

“秦兄,也在此?”沈祁皱着眉,眼神在柳眠眠和秦楼之间流转。

好像捉奸的丈夫。

带着愤怒……

“在此已久,昨日沈状元摔坏秦某的棋子,今日特来修缮。”秦楼挑眉。“听小厮说,沈状元要赔秦某一副白玉棋子,今日可是来选的?”

秦楼小厮高声道:“是……昨日沈状元让小的去他府邸取,小的打听了一圈都没打听出来沈状元府邸在哪……”

“什么白玉棋子?祁哥哥不是带我来买珠花的吗?”赵绵绵也顾不得心中酸涩了。

柳眠眠在那水灵灵的站着,“白玉棋盘……”哼……………

“那就不打扰沈状元和秦大人选棋盘了………我记得金惠福有一副羊脂白玉的棋盘,是吧!掌柜的?”

“是……是………有有!”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

柳眠眠挑眉。“那还不快去给沈大人取来,沈大人兰芝玉树,可是今年新科状元配的上最好的。”

“是……是……小姐说的是。”掌柜的点头哈腰。

“那还不快去给沈状元取来……”

金丝楠木的盒子。

一整块羊脂白玉雕刻成的棋盘,四角包着金边。颗颗圆润的棋子,白子是白玉黑子是墨玉。

棋盘打开的瞬间,赵绵绵一阵心惊。不由得拉住沈祁的衣袖,“祁哥哥………”

沈祁和柳眠眠皆是一愣,这棋盘柳眠眠认识是她前世的嫁妆之一……

沈祁很是喜爱……

她一直以为白玉棋盘是母亲的嫁妆,后又传给了她!原来不是啊!

沈祁面露怀念,“多谢眠眠。”又改口道:“多谢柳小姐。”

谢我做什么?以为老身要送他……?柳眠眠对着秦楼挑眉。

“不客气,祁哥哥。”赵绵绵甜蜜一笑。

秦楼拱手道:“多谢沈状元……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掌柜熟练的包好,对着沈祁伸出手。“沈状元,诚惠3200两收您3000两。”

掌柜往沈祁身后看看,没看见小厮啊!“您看……我是给您送府上去还是送马车上去。”

赵绵绵惊讶出声,“什么?3000两,你………你怎么不去抢啊!什么东西值3000两,就那一点金子就值3000两吗?

你们不会合伙坑人吧!”

坑人?

掌柜冷了脸,“这位小姑娘,我们店铺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你可以在整条街上比较比较……

我们金惠福最实惠!”

“眠眠,你怎么看!”沈祁突然出声。

赵绵绵摇头,“沈哥哥,我看不行!这小东西哪里值3000两啊!

3000两啊!买一处小宅子不好嘛!”

赵绵绵抬头发现沈祁脸色不好,便自觉的闭上嘴。

眠眠?

不会在叫她吧?柳眠眠突然想放声大笑。

海棠翻个白眼,绵绵?真让人误会!

“小姐……回不回府?奴婢手都酸了。

别看热闹了!沈状元买不买的起,跟咱们有啥子关系嘛!

非亲非故的,他总不能跟咱们借钱吧?”

海棠朝沈祁扬扬下巴,“啊?是吧!沈状元……”

哈哈……

柳眠眠笑道:“掌柜,包几朵珠花送到柳尚书府去……适合海棠的。”

“适合我的?”海棠嘻嘻笑起来。“谢……小姐!”

“掌柜的……我喜欢粉红色的珍珠。记住哦!”

“柳尚书府?哎呦哎呦………老头子眼拙原来是柳小姐啊!”

这可是大财神啊!

户部尚书的爹……

贤妃的姑姑……

皇帝的姑父…

姨奶奶的太后!

掌柜点头哈腰。“柳小姐放心………我亲自挑,一准让海棠姑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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