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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香门第后续+全文

目垂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时,忽然只听奶奶哭喊一声,“他爷爷!”奶奶看着满屋的鬼行尸,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一声哭喊声里,似乎是蕴含着某种寓意,像是在向爷爷提醒着什么。被奶奶这么一提醒,爷爷似乎是立刻明白,心领神会。爷爷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极为为难的表情,片刻之后,爷爷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厉声喝道:“走,都去东屋!”东屋是爷爷奶奶的卧室,那里的房顶上同样是被鬼行尸给掀开了洞口,我不明白他让我们去东屋有什么用意。爷爷领着我们来到东屋,他朝父亲使了个眼色,父亲跟二叔三叔立刻就心领神会,他们合力将爷爷那沉重的木床移开。一旁的刘真人看着不明所以,“禹堂,你们这是干什么?”可是,爷爷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铁青根本就不理会刘真人的话。等那木床移开,我看到那下面...

主角:景宏刘真人   更新:2024-11-13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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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宏刘真人的其他类型小说《尸香门第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目垂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时,忽然只听奶奶哭喊一声,“他爷爷!”奶奶看着满屋的鬼行尸,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一声哭喊声里,似乎是蕴含着某种寓意,像是在向爷爷提醒着什么。被奶奶这么一提醒,爷爷似乎是立刻明白,心领神会。爷爷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极为为难的表情,片刻之后,爷爷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厉声喝道:“走,都去东屋!”东屋是爷爷奶奶的卧室,那里的房顶上同样是被鬼行尸给掀开了洞口,我不明白他让我们去东屋有什么用意。爷爷领着我们来到东屋,他朝父亲使了个眼色,父亲跟二叔三叔立刻就心领神会,他们合力将爷爷那沉重的木床移开。一旁的刘真人看着不明所以,“禹堂,你们这是干什么?”可是,爷爷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铁青根本就不理会刘真人的话。等那木床移开,我看到那下面...

《尸香门第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时,忽然只听奶奶哭喊一声,“他爷爷!”

奶奶看着满屋的鬼行尸,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一声哭喊声里,似乎是蕴含着某种寓意,像是在向爷爷提醒着什么。

被奶奶这么一提醒,爷爷似乎是立刻明白,心领神会。

爷爷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极为为难的表情,片刻之后,爷爷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厉声喝道:“走,都去东屋!”

东屋是爷爷奶奶的卧室,那里的房顶上同样是被鬼行尸给掀开了洞口,我不明白他让我们去东屋有什么用意。

爷爷领着我们来到东屋,他朝父亲使了个眼色,父亲跟二叔三叔立刻就心领神会,他们合力将爷爷那沉重的木床移开。

一旁的刘真人看着不明所以,“禹堂,你们这是干什么?”

可是,爷爷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铁青根本就不理会刘真人的话。

等那木床移开,我看到那下面只是普通的地面,并没有什么密道机关之类的。

此时,屋外的鬼行尸已经聚到了门口,他们在拼命地砸着房门,我们头上的房顶也都已经被掀开了几个洞口,不停地有鬼行尸探出头来,企图钻进来,都被二叔三叔他们用铁叉给顶了出去。

父亲则是走到的水缸跟前,给爷爷提来了一桶水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如今情况如此紧急的时候,父亲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提水?

刘真人估计之前也以为这床下面有类似于暗道密室之类的地方能够躲藏,可是眼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免有些失望,“禹堂,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刘真人再次询问道。

爷爷舀起一瓢水,头也不回地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时,父亲走到刘真人跟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刘真人客气地说道:“刘真人请你背过身吧。”

“什么?”

刘真人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父亲竟然还向他提出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刘真人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耐烦。

不过,刘真人最后还是按照父亲所说的,背过了身去。

看到爷爷跟父亲如此反常的举动,我的心里也奇怪万分,此刻的爷爷跟父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感觉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跟我生活了十八年的亲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甚至都有些害怕。

刘真人背过身后,我看到爷爷那干枯的手掌在那地面上缓缓摩挲,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随后,爷爷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看到爷爷停在的地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地面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真怀疑爷爷是怎么找到的。

爷爷找准地方之后,便抬起右手,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垂直向下指着地面,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爷爷猛地将那两根手指撞向地面。

只听“嘭!”

地一声闷响,爷爷的那两根手指,竟然是直接没入到那石板地面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

那地面可是石板铸就,爷爷的手指怎会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将那石板直接击穿!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究竟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爷爷吗?

爷爷的动作还未停止。

爷爷按照刚刚的方式,又接连找到了其他六个地方,同样都是用手指破破开。

转眼之间,七个洞口便呈现在了我们眼前。

在这过程中,刘真人听到身后奇怪的声音,很想回头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被一旁的父亲婉言制止。

七个洞口破开之后,我便看到爷爷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水瓢高高举起,将瓢中的水倒下。

那瓢中流出的水细如丝线一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都发现不了那水流的存在。

我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住了,我想起了初中课本里学到的那篇,欧阳修的《卖油翁》。

《卖油翁》里的那位老人,因为熟能生巧,能够将油穿过铜钱的钱眼倒入油壶之中,当时我学这篇课文的时候,都为老人的技艺感到惊奇。

可是,眼下看到爷爷做的这些,我觉得他要比那个卖油翁还要厉害很多。

我心中对于爷爷更加感到惊奇了。

我感觉爷爷跟父亲他们背后,一定是隐藏了某种秘密。

爷爷向着那七个洞口里浇入流水,我发现,爷爷浇入流水的顺序跟多少,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他好一次是对一个洞口浇到一半,便去对另外一个洞口里浇灌,片刻之后又转而返回到之前的洞口继续浇灌。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有鬼行尸从房顶涌入进来,都被父亲跟二叔三叔他们制住,爷爷全程都是全神贯注,周围的一切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片刻之后,爷爷似乎是终于完成,他随手扔掉水瓢。

在他扔掉水瓢的那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床下的地板,竟然是整个向下沉降了下去!

“轰隆!”

那似乎不单单是一块石板那么简单,更像是整个地面,包含下面深厚的土地,都在向下沉降。

“我们走吧!”

说罢,爷爷让我们直接跳到那沉降的地面上。

当刘真人回过身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惊得双目圆睁,身体僵直在了那里,父亲喊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跟随我们一起跳到那石板之上。

那石板继续缓缓地向下下沉,我发现,四周的墙壁十分光滑,简直是如同镜子一般。

我们所处的这块石板,就如同是一个电梯一般,在这空间里不断地下沉。

转眼之间,我们已经跟随那石板下沉到了十几米深的地下!

头顶的鬼行尸有些不顾死活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可是落在我们面前时,早已干枯的尸体直接就被摔得解体,尸体里的骨头都直接摔得粉碎,再也站不起来。

有些鬼行尸试图想要顺着四周的墙壁滑行下来,可是,那墙壁垂直下来,而且上面十分光滑,那些鬼行尸趴在上面跟直接跳下来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也是摔得粉身碎骨。

随着我们下降得更深,那些鬼行尸终于是再也不敢向下追过来,都是在我们头顶的四周墙壁的边缘上徘徊踱步。

等我们下降到将近二十米的地方时,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随即发生!

只见,在我们一旁的墙壁之上,竟然是猛然出现了一个洞口,确切地说,那只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暗格,纵深并没有太长,只有几米远。

而这洞口的尽头,却是一堵石墙,没有任何间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奇特的景象,刘真人感到十分疑惑,“禹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家的地下,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机关?”

别说是刘真人,此刻我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跟爷爷父亲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我对此却是一无所知,此刻我的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爷爷看着刘真人,他从刚才开始,脸上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陌生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机警,就像是一个枕戈待旦处处防备的战士一般。

“刘真人,很抱歉,今天将你牵扯进来,我也很感谢你为黎寒所做的一切。”

爷爷声音沉冷地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爷爷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能吐出刀子一样,不容置疑。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我差点没吓昏了过去。

一旁的爷爷看着我满手的鲜血,惊得也是眉头紧皱,母亲更是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

奶奶被我这个样子吓得几乎要站不稳,赶忙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晕倒。

我背后的剧痛难耐,痛到极点竟是有些奇痒难耐,我不停地想要用手去抓,整个后背被我抓的血淋淋的,那粘稠的鲜血顺着我的后背滴落下来。

“黎寒!

快住手!”

爷爷惊呼道,随即便让二叔三叔上来拉住我的手,以防我再伤害自己。

可是,此刻的我却如同是毒瘾发作了一般,拼命地挣扎,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而且,我的力道此时出奇得大,二叔三叔两个壮年人都控制不了我,我大手一甩,三叔直接就被我一屁股推倒在地。

这边三叔刚倒地,我猛地挥手,二叔也被我给甩了出去,“啪啦!”

一声脆响,窗户直接就被撞碎。

此刻我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不过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上,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扩散开来,似乎是一瞬间就要从我背后破体而出。

我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后背,后背之上被我抓得鲜血淋淋,地上滴满了猩红的鲜血。

看到我近乎癫狂的样子,奶奶面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造孽啊!

造孽啊!”

奶奶坐倒在地上,一阵呼天抢地。

爷爷向来专横,对着奶奶大喝一声,“哭什么哭,嚎丧呢!”

奶奶被吓得不敢言语,只敢低声啜泣。

爷爷随即便让二叔三叔拿了绳子来,三人一起将我锁住,死死地把我面朝里面死死地绑在了床头。

我被五花大绑,这才算是稍微消停。

半个多小时之后,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父亲领着一个老先生便走了进来。

这老先生穿着一身蓝色道服,头戴一顶五岳观,典型的道士装束,这人便是爷爷让去请的刘真人。

刘真人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气,他所驻的真一观香火旺盛,百里之外的人冲着他的名气都来到这真一观烧香,据说是颇有些能耐。

我们黎家祖上是书香门第,听爷爷说好像是从外面搬过来的。

当年太爷爷在村子里办起了私塾,因为收费低廉,十里八乡的穷苦孩子都愿意过来听太爷爷讲书。

时间一长,我们黎家在当地也算是攒下了一些声望。

而这刘真人,当年就曾在太爷爷的私塾里念过书,还跟爷爷做过同窗。

后来因为打仗,太爷爷的私塾被迫关闭,刘真人为了不饿死,就跑到了真一观去做了道童,跟着真一观的老道士学了几年,也算是出了师。

一看到刘真人来,爷爷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迎了上去。

“刘真人,你来了!”

刘真人点了点头,当他把目光落到我后背时,眉头不由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真人让父亲取了一瓢清水,浇在我的后背上冲开了血水,血水下那朵妖冶绽放的莲花便立刻显露了出来。

刚一看到我背后的那朵莲花,刘真人立刻是一惊,瞪大了双眼惊呼,“‘红莲填穴’!”

刘真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爷爷,“禹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爷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刘真人,你说的意思我没听太懂。

这莲花是因为黎寒小的时候身子羸弱老是得病,黎寒他娘听她老家人说,背上纹红莲能驱邪避阴,所以才……禹堂。

我虽才疏学浅,不过这些年在道门之中也不是平白度日的!”

不等爷爷说完,刘真人便打断了他的话,“这‘红莲填穴’我曾经听师父说起过,乃是以秘术将人体内七十二道地煞穴位挪移到后背之上,然后再纹上太清红莲,以红莲之中太上太清的浩然法力,填入七十二道地煞穴位之中,将七十二道地煞穴位彻底镇压。

这红莲填穴精妙绝伦,一般道人绝无可能办得到,只有天师级别的高人才有可能做得到!”

刘真人的话一针见血,爷爷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刘真人口中所讲的那地煞穴位究竟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人体身上共有四百零九道穴位,在这四百零九道穴位之中,有一百零八道穴位是至关重要的。

这一百零八道穴位之中,包含三十六道天罡穴,七十二道地煞穴。

道法讲究阴阳平衡,在这些穴位中,天罡穴纳入正气,地煞穴释出邪气,天罡地煞互通,才能达到阴阳平衡,一团和气。

天罡地煞相辅相成,都是不可或缺的。

刘真人接着说道:“这红莲填穴本是封印秘术,施展此法需耗费巨大精力,不到万不得已,即便是天师也绝不会轻易使用!

所以我猜想,定是这孩子身上出了什么大事,走投无路才会行此下策!

禹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爷爷十分为难的样子,仍旧不愿将实情相告。

看到爷爷这副样子,刘真人都有些急了,冷冷说道:“连郎中都要对症下药,更别说是我们术士,稍有不慎就可能坏了你家千年气运!

兹事体大,禹堂你不肯告知实情,我也不敢妄自出手,既然如此,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告辞!”

刘真人说着作势就要往外面走,这一下,爷爷急了,竟然一下子跪在了那里。

“还请刘真人救救我黎家!”

父亲跟二叔三叔也随即跟着跪了下来。

“禹堂,你这是作何!”

刘真人赶忙将爷爷搀扶起来,“你我本就是同窗,况且你父亲于我还有授业之恩,你家的事我本就应该管到底的。

可是,你如此遮遮掩掩,我也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爷爷面露苦色,“并不是我不愿意说出实情,因为此事实在是……”爷爷话还没说完,忽然只听外面传来“轰隆!”

一声闷响,类似于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众人都是不由一惊,赶忙冲了出去。

三叔绕到屋后去查看,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呼。

爷爷他们赶忙赶了过去。

只见,此刻,在我们房子后面的墙根处,那地面竟是塌陷出去了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大坑。

众人原本还以为这是因为大雨造成的地面沉降,可是,当众人向着那大坑里看过去的时候,全部都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在那大坑之中竟然全部都是一尺多长的老蚯蚓,满满一坑!

这些老蚯蚓体型巨大,乍看上去像是长蛇一般,它们互相挤压扭动着黏糊糊的身躯,在那泥浆里剧烈地翻腾,看上去竟是有些令人胆寒。

看到这一幕,爷爷立刻就如同遭了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煞白。

“终究还是没有躲过!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爷爷痛苦地说道。

刘真人看着那满坑的蚯蚓,也是不由得皱眉。

“这地龙本就是邪乎的东西,‘上食阳间土,下饮黄泉水’,如此多的地龙聚集在你家屋后,实在是大凶之兆!

禹堂,这究竟是……”刘真人话刚说了一般,却忽然听了下来,他眉头一皱,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墙根下面。

只见那墙根下面埋着的,是一块三寸宽的红布条,那布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那红布条的中间,此刻已经断开,垂在大坑里。

刘真人将那红布条捡起,轻轻拽了一下,发现那红布条其他的地方,还依旧埋在墙根里。

刘真人看了一眼那红布条上面的字,惊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爷爷说,摸金这一道,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的说,三天就能说完,复杂的说,需要一辈子去学。

我现在时间很短,只能按简单的来学。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爷爷父亲他们把他们所知道的有关于摸金的东西,全部都跟我灌输了一遍。

虽说算是囫囵吞枣,不过这栆毕竟也算是吞下去了,能不能消化,就看我的能耐了。

还好,爷爷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很感兴趣的,我这人有个毛病,你让我看书我不一定看得进去,不过你要是给我讲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听得比什么都认真,转天还能再绘声绘色地复述出来。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摸金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我也算是摸到了皮毛。

摸金这个行当,分作寻龙点穴,入冢探金。

古话说的好,“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寻龙点穴的功夫,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到的,我也就不妄求这个。

不过这“入冢探金”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真材实料,这也是爷爷父亲着重跟我讲的。

爷爷说,“没有点不了的穴,只有探不了的金”,地界就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穴,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难点的穴,也是能点到的,当然了,像鬼谷子这种大海埋针的墓葬方法也只是一个例外。

寻了龙,点了穴,剩下的就是入冢探金。

可是,这世上有的墓穴,完全就是一个死局!

无论采用什么办法,想要破开这样的死局都是不可能,因为这些墓穴不单单是墓葬方式的问题,其中还有很多我们想不到的东西。

像这种穴,即便是点到了也是白搭,就算能够进去,也很难全身而退,这种穴,行话里叫“死穴”,老话又叫“狗嘴穴”。

为什么叫狗嘴穴?

很形象,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旦进了这种穴,那进去的人,可不就成了人肉包子了!

爷爷说,当初黎乾坤挖的那个鬼谷墓,其实就是一个死穴!

当时黎乾坤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没办法,他们已经被朱棣跟姚广孝逼到了绝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最后死了一大半的人,才勉强从里面出来,这可还都是一群行当里的高人,而且还有黎乾坤这样的人在,还弄了这么一个悲惨的结果,可见那些死穴的凶险。

爷爷虽然不指望我以后会碰到这种死穴,不过还是警告我,以后如果真的碰上了,一定要躲着走,说什么也不能进去。

我想爷爷还真是多虑了,就之前进那建文帝的墓穴,我差点就死在了淬魂梯上,我心里现在每每想来,还不由得后怕,以后别说是什么死穴狗嘴穴的,就算是公墓陵园我碰到都是要绕着走的。

短短几天时间,爷爷把我们黎家祖上积累了千年的东西,切成了大块塞到了我的脑子里,我也只能尽力地去听去学,颇有点填鸭教学的意思。

几天之后,该教的东西也教的差不多了,爷爷这才放我离开,叮嘱我到了北京一定要听陈暮的话。

这算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中有胆怯也有期待。

说实话,我真的挺舍不得爷爷父亲他们的,上火车的时候,我看到向来严厉强硬的爷爷竟然流下了眼泪,我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酸楚。

以前不懂事,误解了爷爷,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心中暗自想着,以后自己有了本事,一定要回来好好孝敬爷爷,好好报答父亲跟二叔三叔他们!

从我们那里到北京,需要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时间漫长,我却一点不觉得无聊,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到处都充满了新鲜感。

我坐的是卧铺,可能是这个时间出行的人并不是很多,同个隔间里,就只有我一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半天时间,我都躺在床上看书。

一直到中间的时候,才有五个人拎着行李来到了隔间里,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一起的。

原本我还想着跟他们闲聊几句打发时间的,可我看这几个人一进到隔间,都是一言不发,各自坐在自己铺位上,完全是一副不想让人打扰的样子。

跟在陈暮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倒是学到了一些给人看相的皮毛。

这几个人进来之后,我闲来无事,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们的面相,想试一下自己的能耐。

这一看,我立刻觉得不太好。

这几个人的面相,一个瘦子是“颧骨少肉而且尖凸”,这种人生性私自,而且为人嚣张跋扈,是典型的恶人长相。

还有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人,虽然身体很宽,不过头却显得很小,典型的“头尖额窄”,俗话讲叫“葫芦头”,这种人的面相也很不好,喜欢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情,而且很自私,做事情不讲道义。

这还不算什么,这些人中,面相最坏的,就是一个个子很低而且很瘦的中年人,这人“眼带血丝四白眼”,眼露白多,眼珠小,而且眼白里满是血丝,这种面相的人生性比较冷酷,如果跟人打起架来,必定是要拼命的那种,而且做事阴损,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一看到几个人的面相,我就知道他们肯定都不好惹。

不过面相这种东西,也并没有太绝对。

每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即便是相同的面相,将来为人处世的行为方式也会不同,要不然,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岂不是连性格都完全一样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么多长相不善的人聚在一起,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之前我就常听说,火车上比较乱,什么人都有,我在想,这几个人该不会是什么犯罪团伙之类的吧?

不过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像坏人就报警吧。

我一个人出门在外的,碰见这种人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所以,我就假装没看到他们,一个人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

一直到晚上,车厢里的大灯都熄灭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点灯光亮着,整个车厢里变得很昏暗,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着了。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等回来快走到隔间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那几个人的说话声。

“时间到了,二节车厢,18号下铺。”

我听出这是那个四眼白矮个子的声音,白天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过两句话,声音有点尖,他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此时,其他的人全都是一言不发,开始各自收拾东西。

我的心不由一沉,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话,我就只当是一个简单的卧铺号,可是我一早就认定这几个人不是善类,现在看他们这个样子,我立刻想到,他们所说的那个卧铺号上的乘客,该不会是他们要下手的目标吧。

我立刻为那个人担心起来,不管这些人想要干什么,我觉得还是通知一下那个人比较好,要不然最后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真这样的话,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趁着那几个人收拾行李的空档,我赶紧向着二节车厢跑了过去。

车厢里一片昏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十八号的下铺。

借着灯光,我看到那里躺着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此刻似乎是睡着了。

一看是个女孩子,我就更加认定那几个人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我来不及多想,赶忙凑到跟前。

“喂……”我刚要说话,可是,还没等我开口,那女孩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

与此同时,我看到眼前一道冷光闪过,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已经横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反应迅猛至极,简直是如闪电一般。

我立刻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别!”

我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字。

“你是谁!”

那女孩的声音十分冰冷,她扼住我喉咙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眼前的匕首却从未离开。

我赶忙轻声说道:“有人要对你下手,你要小心点!”

那女孩似乎十分疑惑,“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正是那几个人已经快要来到了车厢门那里。

不仅如此,我看到另外一边的车厢门,竟然也有人走了过来,同样是阴沉着脸。

我立刻想到,刚才那个四眼白给人打电话通知行动,多半就是打给这几个人。

我的心一沉,他们两头包抄,我们已经没有无路可逃了。

可是,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在火车上,车厢里那么多乘客,他们总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吧。

那女孩小心地看了一下两边的状况,随后她收回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们离得很近,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还是能看出这个女孩子轮廓长得十分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轻声问道。

“啊?”

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叫黎寒。”

女孩从床上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包交给我,说道:“这东西你先拿着,到时候我会去找你要!”

“什么?”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竟然这么放心把自己的东西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里,看来是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那些人了。

而这时,忽然听到“咣当”一声轻微的响声,我看到有两个核桃大的东西从两边飞进了车厢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只见那两个东西里开始冒出了轻纱一般的白色烟气。


得到陈暮肯定的回答,我整个人立刻就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头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地一阵乱响。

陈暮接着说道:“十八年前侵入到建文帝身体里的那东西,跟黎寒身上的邪气香味确实是有联系。”

“陈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究竟是有什么联系!”

爷爷急切地问道。

我也急切想要知道这一切。

陈暮看着我说道:“简单来说,侵入建文帝身体里的那东西,跟黎寒身体里的东西原本是属于一体的,都是来自于同一个魂魄。

建文帝身体里的为那东西的‘三魂’,黎寒身体里的为‘七魄’。”

我不免有些害怕,那建文帝的肉身都被三魂所夺,那我的身体该不会也会被七魄夺去吧。

“陈道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父亲对于陈暮仍旧是抱有怀疑。

“因为……”陈暮顿了顿说道,“这些是境尘告诉给我的。”

“境尘道长!”

当年境尘道长救了我们一家的命,他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

陈暮说,其实当年境尘就是一路追随那邪祟而来。

原本那邪祟已经几近魂飞魄散,眼看就要被彻底消灭,可是关键时候他却逃到了我们的村子里。

因为我们黎家处在四海朝宗的特殊风水的中央,所以那邪祟的魂魄自然而然地就像是其他的阴魂一样,汇聚到了我们家里。

而当时,刚好赶上母亲临近分娩要产下我,而那邪祟的魂魄便趁机进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跟随着我一起降临到了世上。

而我身上的那股特殊的香味,也正是因为那邪祟所引起的。

陈暮说,按道理来说,以那邪祟的能力,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等过一段时间,他的魂魄稍有恢复的话,我的魂魄便会被他吞噬,我的身体也就会成为他的魂舍,而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后来,境尘及时赶到,他一眼就看出了那邪祟藏在了我的身体里,可是已经无能为力。

如果那邪祟是在我出生之后进入我身体之中的,就如同是中邪,对于境尘来说,还有能力驱除。

可是,那邪祟是在我出生之前进入我身体的,这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叫做“胎里带”,所有生灵的魂魄,是在出生的那一刻,才进入到肉身之中的。

那邪祟的魂魄跟我的魂魄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入到我如今的肉身里,导致我跟他的魂魄相生相连,无法驱除,只能有我们其中的一方足够强大,将另外一方吞噬,这样才能够恢复正常。

就算是直接把我杀了也没有用,因为如果杀了我,那那个邪祟的魂魄,也会跟随着我的魂魄一起,坠入轮回,这样一来,境尘想要找到他也更加麻烦。

而且坠入轮回之后,那邪祟仍旧会再次投胎转世,根本就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境尘只好选择了用三清红莲将那邪祟的魂魄暂时封印在我的身体里,让他无法出来作乱,那我也就能够暂时安全地生活。

可是,当时境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身体里面藏着的,并不是那邪祟魂魄的全部,而只是他的三魂七魄之中的七魄,而剩余的那三魂,则是被淬魂梯的力量吸入到了下方的墓室之中,潜入到了建文帝的身体之中!

这也难怪,谁能料到事情竟然会那么巧,我们黎家的房子下面,竟然会有一架淬魂梯,会有一个以魂养尸的巨大阵法!

就跟四周涌来的鸿运与邪气一样,那邪祟的魂魄被分作两部分,七魄与三魂分别进入到了我与建文帝朱允炆的身体之中,一直各自存活了十八年!

在这十八年的时间里,建文帝身体之中的三魂,每天都在吸收着那淬魂梯中淬炼出来的魂精,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在控制着那些地龙,在我们的房子下面构成了一到穿心凶煞,破坏着那五方真言敕令的禁锢。

直到今天,那五方真言敕令终于是完全破裂,那三魂终于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

看来,陈暮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半夜潜入到这里。

听了陈暮的述说,我们都是感到很是震惊。

我简直不敢相信陈暮所说的会是真的,在我之前的观念里,生命原本就只有生与死两个简单的概念,可是在陈暮的口中,生命却能够以如此特殊的方式存活。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

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强大的魂魄,这个魂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我的魂魄给吞噬,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恐惧,就像是身上每天都别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更加可悲的是,我还不知道这个炸弹究竟什么时候会爆炸,只能够每天都提心吊胆。

“陈道长,十八年前的那个邪祟,究竟是什么东西?”

爷爷追问道。

这同样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可是陈暮对于那个邪祟却是讳莫如深,“对不起,兹事体大,恕我不能相告。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个东西绝对要比你们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恐怖!

如果真的让他得以复活的话,后果会是难以想象的!”

陈暮简单的两句话,已经道出了那邪祟的可怕,爷爷他们脸上也都是诧异之色。

看陈暮脸上的神色,我就能够体会到那邪祟的厉害,连陈暮都忌惮的角色,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

我心中同时也感到庆幸,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现在建文帝的尸身都已经摔成肉泥,那个东西肯定也已经死掉了吧。

可就在我感到庆幸的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在空旷的墓道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咕噜……”。

这个声音在空旷的墓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又是那个奇怪的声音!

可是建文帝都已经摔成这个样子里,怎么还会有声音发出!

“陈暮哥!”

听到这个声音,我赶忙喊陈暮,也忘了自己刚刚还对他的冷眼旁观愤怒不已。

不用我提醒,陈暮已经看向了建文帝的尸身。

爷爷父亲他们也都诧异地朝着同样的方向看过去。

我皱着眉头看向那滩血肉模糊的东西,此时,那身金丝绣龙袍早已经被鲜血脑浆染得不成样子,像是一张虎皮一样皱巴巴地铺展在地上。

下一秒,我惊恐地看到,在那平铺的龙袍中间,竟然是用东西在里面拱动。

看到这一幕,我吓得赶忙向后退开。

那东西越鼓越高,位置刚好是在那死尸肚子的位置。

“那是什么东西!”

父亲惊呼道。

陈暮的脸上立刻变得阴沉起来,惊呼道:“不好,是魂婴!”

“什么!”

爷爷似乎是听明白了陈暮的话,也是十分惊骇。

虽然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魂婴,不过,因为拱动的位置,是位于死尸肚子的位置,那魂婴,难道是……我实在是不敢想下去。

陈暮不由分说,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黄符纸,猛然祭出。

“嗖!

嗖!

嗖!”

几声哨响,那几张黄符纸立刻就飞射出去,紧紧地贴在了那死尸的肚子之上。

八张黄符纸排成一个圆圈,所组成的方位,竟然就是一个八卦的图案,整个看上去像是一面八卦的盾牌一样挡在了那死尸的肚皮外面。

陈暮口中立刻开始念起了法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沾汝而去,超生他方……”随着陈暮的默念,那八张道符之上的朱砂字符,竟然是亮起了红色的发光,看上去极为神奇。

陈暮的方法果然有效,那八张道符真的是起到了作用,那原本不停拱动的龙袍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我心中一喜,以为陈暮真的是把这魂婴给镇住了。

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

那死尸的肚子还没有安静多久,竟然是又开始重新拱动了起来,那死尸的肚子被撑得越来越高,像是一个帐篷一样拱了起来,眼看就要有被撑破的可能!

陈暮口中念诵法咒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我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看到陈暮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如同雨水一般落下,看来他是在与那魂婴暗自较劲,而且,很明显,陈暮并没有占得上风。

陈暮加快了法咒的念诵速度以后,那八张道符的力量似乎是加强了一些,可是,却仍旧是无法遏制那魂婴挣脱的力量。

那龙袍越鼓越高,已经鼓起了一个一尺多高的大包,而且还在继续鼓起。

而就在这时,“嘭!”

地一声巨响,一张道符直接就燃烧了起来,随着这第一张道符的燃烧,其他及张道符也终于是无法支撑,紧随其后全部都被点燃。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噗!”

地一声闷响,那金丝绣的龙袍忽然破开了一个口子,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从那死尸的肚子里撑破出来!


我立刻想到,难道这些东西是冲着那魂婴而来的?

既然魂婴是由那邪祟的三魂所化,与我身上的七魄本是一体,那他的身上肯定也是有跟我相似的气息的。

不过,眼下我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我只知道这些家伙杀了我奶奶,我一定要宰了他们替奶奶报仇!

此时,爷爷父亲他们已经拿着短刀冲到了那几个黑甲人的身边。

爷爷不由分说,向着那黑甲人的脖子便捅了过去。

可是,那黑甲人的反应却是极快,身形一闪便躲过了爷爷的攻击,他的反应在水下超乎常理的灵敏,简直是跟在平地上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爷爷他们却不同,在水里即便是水性再好,也没有办法跟他们相比。

那黑甲人转过身来,当我看到他的面容时,我立刻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黑甲人宽大的盔甲里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黑漆漆的粘稠的东西,就像是一团已经腐烂变质的肉块一样,强行挤压进了这身黑色的盔甲之中,没有眼睛,没有口鼻,完全就是一团肉!

爷爷显然也是被眼前的这东西给惊住了,不由得一怔。

可就是这一怔神的间隙,却给了那黑甲人机会,那黑甲人抬起那巨大的拳头轰然打出,打在爷爷的肚子上,直接就把爷爷打飞了出去。

爷爷的身体在水中划过一道长长的波纹,口中还吐出了鲜血,被后面的父亲二叔三叔他们拦住。

那黑甲人似乎并不想理会父亲他们,都是径直走进了墓室里面。

父亲把爷爷交给二叔三叔,然后面色一凝,自己拿起匕首便再次向着那黑甲人冲了过去。

父亲正当壮年,反应要比爷爷灵敏一些,他先是故意用脚踹了一下那黑甲人的后背,等那黑甲人转过身来,他端起匕首便直接向着那黑甲人头盔里面扎了下去。

那黑甲人的头盔里,立刻就流出了黑色的东西,在湖水里立刻扩散开来,这应该就是他的血。

可是黑甲人脑袋上中了一刀,生命力却依旧强盛,他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臂,直接就向着墙壁甩了过去。

父亲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我赶忙游了过去,将父亲从水里扶了起来。

父亲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他指了指水面,示意我回去。

可是我此刻已经怒火中烧,这些混蛋害死了奶奶,伤害了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如此轻易就饶了他们!

我甩开父亲的手,立刻就追进了墓室里。

此刻,墓室里早就已经被彻底淹没,跟上面的湖水连成一体。

一进墓室,我就看到陈暮竟然还在跟那魂婴缠斗在一起。

而此时,墓室里还多了一个人,竟然是刘真人!

我这才想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却一直都没有见到刘真人出面,原来竟然是跑到了这里。

可是,他是怎么进到这里的呢?

我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真人是跟我们一样,是从地龙洞里进来的!

我忽然想到了之前我跟陈暮在地龙洞里的时候,我总是隐隐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现在看来,那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刘真人一直都跟在我们的身后!

而此时,刘真人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他的脸上仍旧是保持着挣扎的表情,看来死前应该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

我想,刘真人应该是想要跟随我们下到这墓室里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淬魂梯的法门,肯定是被淹死在了地底湖里。

如今湖水倾泻而下,他的尸体也一同被灌入到了这墓室里。

而这时,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之前刘真人接二连三地追问陈暮的身份时,无奈之下陈暮告诉他,明天的晚上,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觉得陈暮既然隐瞒,就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答应。

而现在,刘真人已经死在了湖中,这让我不由将事情往另外一个方面联想。

陈暮会不会早在答应刘真人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他活不过今晚呢?!

这个想法在我脑中刚一浮现,我立刻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是如我猜想的这样的话,那陈暮可就实在太可怕了!

此刻我也顾不得想这些了,陈暮正在拼死跟那魂婴厮杀。

此时的陈暮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的面容凶狠无比,即便是隔着冰凉的湖水,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强盛的暴戾之气。

他的拳打在石壁上,那石壁都被打得碎裂,那魂婴似乎也已经对陈暮忌惮,不敢再多反抗,一心只想着赶紧从陈暮手下逃脱出去。

而那些黑甲人刚一进入墓室,便立刻就朝着陈暮冲了过去。

陈暮眼看就要将那魂婴制服,如今这些黑甲人一出现,他就立刻被搅乱。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些人并不是要对魂婴下手,而是听命于魂婴的!

一共七八个黑甲人,一股脑全部都向着陈暮杀了过去。

一记重拳重重地打在了陈暮的后背上,他的口中立刻就散出了鲜血。

陈暮转过头来,他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极不耐烦的表情,对于这些破坏了自己行动的黑甲人很是恼怒。

而那魂婴,借着这个机会赶忙从陈暮的手下逃脱,向着上面的水面就游了上去。

陈暮刚要追赶,却被那几个黑甲人缠住。

陈暮挥起手中的长剑,直接就将一个黑甲人的头颅给砍了下来,大量的黑色血液立刻就在湖水里弥漫开来,就像是乌贼口中喷出的墨水一样。

可是,黑甲人被砍掉了脑袋之后,却根本没有死,那脑袋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块没有用处多余的肉一样。

陈暮被那几个黑甲人缠住分不开身,我原本想要上去帮助陈暮,还没等我冲到跟前,陈暮已经看到了我,他立刻冲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理会这些黑甲人,赶紧去追那魂婴。

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便立刻向着上方追了上去。

冲出墓室,来到上面的地底湖里,我一眼就看到上方的魂婴已经快要游到了湖面,我赶忙加快了速度追赶。

等我追到湖面上的时候,魂婴却已经消失,我抬起头来,看到上面的地龙洞里,那魂婴正抓着我们之前留下的绳子,向上快速攀爬。

我赶忙用嘴咬着短刀,也抓着绳子向上追了上去。

那魂婴的速度极快,转眼已经爬到了地龙洞的顶部,立刻跳到阴渠里,眼看就要跑了出去。

我赶忙加快了速度,好不容易爬到地龙洞顶部,却已经看到那魂婴从阴渠里逃出。

我弓着腰快速地追了出去。

终于,我冲出了地龙坑重新回到了地面。

在我冲出地面的那一刻,我立刻就听到头顶传来的巨大的轰鸣声。

“轰隆!

轰隆!”

惊雷滚滚的声音,就在我上方不远处的天空回响。

我抬起头来,震惊地看到,上方的夜空里,密布着微微泛着红光的浓云,那浓云压得很低,我有种跳起来就能触到的错觉。

而在那浓云之中,隐隐看到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在其中不同地翻滚作响。

这场面,实在是令人惊骇!

我在山村里生活了十八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乌云与雷电。

我知道,这些并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而是陈暮的五雷正法大阵在起作用。

原来陈暮的阵法并没有完全被破开,可那些黑甲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些。

我转过头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房子的拐角。

我追到院子里,看到那魂婴像是一只大老鼠一样窜上了院墙就要跳了出去。

可是下一秒,当那魂婴跳到半空中的时候,那空气里却猛然一阵剧烈的电光闪过,发生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那空气中似乎是有着一堵无形的屏障,那魂婴撞在上面,直接就被打了回来。

那道无形的屏障,便是五雷正法大阵。

大阵不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嘭!”

地一声,魂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经受了如此重击,那魂婴却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魂婴口中发出了一声不甘或者是愤怒的吼叫,他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赶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这一刻,其实我的心里是十分害怕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可是我仍旧是强作镇定,一脸坚毅地盯着那魂婴。

“呜……”那魂婴口中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低吟。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当我看到他那满是杀意的眼神时,我吓得身体不由一震。

这样凶狠的表情竟然出现在一个婴儿的脸上,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魂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却是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神色,这种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

我的心猛地一沉,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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