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病态的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飞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弟弟跪在大堂里哭。亲戚们的议论纷纷之声夹杂在喧嚣里。鞭炮一放,唢呐一响,两具棺材抬了起来。我和弟弟披着白布,头戴白巾跟在棺材旁,一步一哭。有窃窃私语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真可怜,亲爸车祸出事,亲妈也跟着走了,就剩下这一对姐弟。”“听说弟弟还没高中毕业,幸好姐姐大了,可以照料一下弟弟。”“据说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姐姐都没有考上公务员。”“生死无常,这人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一抔一抔的黄土覆盖在黑乎乎的棺材之上,把一切过往全都掩埋。白布一摘,宾客一散,喧嚣变为落寞。偌大的房子里,没了爸爸沉默寡言的背影,也没了妈妈扯着大嗓门辱骂的咆哮声。我在爸妈的房间里收拾遗物,灿烂的暖阳落在了许久没有被打开过的抽屉。一叠一叠的白纸凌乱地在不见...
《病态的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和弟弟跪在大堂里哭。
亲戚们的议论纷纷之声夹杂在喧嚣里。
鞭炮一放,唢呐一响,两具棺材抬了起来。
我和弟弟披着白布,头戴白巾跟在棺材旁,一步一哭。
有窃窃私语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
“真可怜,亲爸车祸出事,亲妈也跟着走了,就剩下这一对姐弟。”
“听说弟弟还没高中毕业,幸好姐姐大了,可以照料一下弟弟。”
“据说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姐姐都没有考上公务员。”
“生死无常,这人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一抔一抔的黄土覆盖在黑乎乎的棺材之上,把一切过往全都掩埋。
白布一摘,宾客一散,喧嚣变为落寞。
偌大的房子里,没了爸爸沉默寡言的背影,也没了妈妈扯着大嗓门辱骂的咆哮声。
我在爸妈的房间里收拾遗物,灿烂的暖阳落在了许久没有被打开过的抽屉。
一叠一叠的白纸凌乱地在不见天日的抽屉里藏着,黑色的打印体署着各种不同医院的名称。
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阐述着妈妈恶劣的身体现状。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给予了相同的建议。
保持心情顺畅,不得大动肝火。
我记得也是在同样阳光灿烂的一天,我负责打扫全家的卫生。
然后在这个抽屉里,见到了白底黑字的医院检查单。
弟弟无声地走了进来,他颓废地坐在爸妈的床上,垂下了头。
沉默半响,他突兀出声问道。
“姐,你是不是给爸打过电话?”
“我看过爸的手机,他出车祸前接的最后一通电活,是你打的。”
......
“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妈生病的事?”
“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连妈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弟弟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十年后。
啪!
“妈。”
七岁的女儿捂住脸通红着眼睛望我,委委屈屈地抿着嘴巴。
“妈,我不是故意打碎的。”
“我错了。”
透过她小小的影子,我仿佛看见从前那个无能懦弱的我。
刹那间我愣怔在原地,满身冷汗。
我含泪抱着了女儿,痛苦出声。
“是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打你的。”
“妈妈保证,这一定是妈妈的最后一次。”
“妈妈,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我心动了。
我承认,作为一个从小城镇里爬出来的姑娘,我与快节奏的大城市格格不入。
如果能辞职回家,全心备考,这一次考试,我未必不能上岸。
况且,只是两个月而已。
两个月后,各地的公务员考试就陆陆续续地开始了。
我在心里面一一说服我自己。
尽管我明白,真正的原因,是我还爱着这个家。
那怕这个家它缝缝补补,仍旧是千疮百孔,但它还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
依稀记得,我的妈妈也曾经很爱过我。
在弟弟还没出生的那段岁月,我也曾体验过妈妈毫无保留的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妈妈完全变了。
她变得暴躁宜怒,变得口不择言,变得锱铢必较。
会为了邻居家的植物生长到自家菜地而冲进邻居的菜地里与邻居对骂半小时。
会为了年幼的我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而怒扇我两巴掌。
也会因为弟弟学习成绩不好而拍着桌子大喊大叫,吓得弟弟瑟瑟发抖。
年纪小时我不明白,妈妈为何会把一个碗、一颗菜、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子女还要重要。
后来读了点书,懂了点事,我明白了是因为贫穷。
家贫百事哀。
从前家里穷,小小的我和弟弟跟着爸妈去广州漂泊。
阴凉的桥洞下,到处是衣衫褴褛的人们,几个纸壳拼凑,再铺上一层布,就是一张床。
外地的打工人就这样在桥洞下拥挤地生活。
爸爸在桥洞旁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集装箱,就成了我们的家。
妈妈为了补贴家用,就在家旁边开垦了一小块土地,种了一些家常菜。
桥洞下人来人往,总有人手脚不干净,喜欢在我家地里偷偷摸摸薅一把蔬菜带走。
深更半夜,有心思不堪的人,鬼鬼祟祟溜到地里,把刚长出来的小苗全部踩死。
从那以后,白日里,我的工作就是抱着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的弟弟守在菜地旁。
可仍有人厚着脸皮光明正大地来菜地里偷东偷西。
妈妈瘦小的身子挡在我的面前,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争论。
于是,她学会撒泼打滚,学会了冷嘲热讽,学会了泼妇骂街。
夜晚,妈妈拿着一根棍子眯着眼睛守在黑暗中。
她看着瘦小,手中的劲却不小,那是家庭妇女长年干家务活和独自拉扯两个娃不得不养出来的劲。
贼眉鼠眼的人一来,妈妈眼疾手快地狠狠就是一棍,打得黑暗中的那人屁滚尿流,连连告饶。
后来,桥洞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再也不敢轻视我们一家。
妈妈守护了那一小片菜地。
可妈妈也变成了一个尖酸刻薄、小肚鸡肠、污言秽语的人。
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和弟弟,妈妈为我们付出了很多。
我们当子女的,要体谅自己的母亲。
我目睹过母亲的辛苦,所以理解母亲的不易。
我以为家境好起来了,情况就会有所改变。
可这只是我的奢望。
我即将上初中那年,爸妈辛苦赚了些钱,回家建了一栋新房。
四层楼的大房子,为了省钱,妈妈一个人亲自上手装修。
爸爸出去拉货赚钱,妈妈就用小小的肩膀挑着水泥,弯着腰给墙面铺上一块一块的瓷砖,直起身抹平墙面一团一团的腻子粉。
我们住上了新房,最大的功劳是我妈。
有了新家,妈妈好似变得温柔了许多。
有一阵,她不再那么暴躁宜怒,对每个人都是温声细语,笑脸迎人。
可渐渐的,关上门,转过头,她的脸色冰冷了下来,对我和我弟越发苛责严厉。
她拿起了那根鸡毛掸子。
她舍不得打我弟,却舍得打我。
稍有不顺心,就用那根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背上。
而每次打我时,她都有借口找我的茬,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的打骂变得理直气壮。
我妈说,都是我的错。
每到这种时候,爸爸都会偷偷摸摸地溜出家门,全当没有看见。
妈妈又变回了从前的妈妈。
暴躁易怒,锱铢必较,污言秽语。
她每天都要扯着嗓子和周围的邻居为了一点不顺心的小事对骂。
有时即使没有任何人惹她,她也要破口大骂几句,那骂声冲破了屋顶,传到了邻居的耳里。
邻居恼火地拉开窗户。
“吵什么吵,每天就知道狗叫!”
“又在这指桑骂魁了是吧,有本事你给我滚出来当面对峙!”
妈妈恼怒地把手上的东西扔了一地,“砰”的一声巨响推开了门。
污言秽语吵翻了天,一个字一个字不受控制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和弟弟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满心期待着妈妈能够吵赢。
她吵赢了,就不会在我和弟弟身上撒气了。
我最终还是去了。
躲着妈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只因弟弟特意和我说了几句。
“你听妈的话干什么,她就一个小学文凭,什么都不懂,就是在害你!”
“而且咱家这边小城小县的,有什么好前景,别人都是往外跑,就你还非要往家里钻!”
“你考出去也好,别回来了,妈就是想留着你!”
我搅着手指,低头遮住眼中的晦涩,故作无所谓道。
“在家工作也行,家这边我都熟悉,不比在外面孤孤单单闯荡好。”
“况且妈身体越来越差,爸常年跑长途,也是一身的病。”
“我在家,还能照顾一下他们。”
弟弟恨铁不成钢,气恼道。
“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年纪还没大到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
“你听听妈骂人那劲,中气十足,那里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没准活得比你和我还久。”
“再不济,妈和爸不是还有我照顾着吗?”
我抬眼,摸了摸发酸的鼻子,声音哽咽却故作轻松随意。
“妈都给你想好了,她和爸给你存了一笔钱,等你大学毕业后,你在哪工作他们就在哪给你买房。”
弟弟楞了一下,无措地用脚后跟顶着门框,别开了眼。
“他们想那么远干嘛?考不考得上大学还另说呢,我读书又没有你厉害!”
我瞪了他一眼,气冲冲道。
“考不上?怎么考不上!你考不上爸妈肯定会让你复读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管那么多,知不知道?”
弟弟勉强给了个面子点了点头,又重申道。
“别听妈的话,你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该考的赶紧去考。”
“你身上有钱吗?缺钱的话我给你一点。”
我笑。
“就你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少钱!”
于是为了几场外地的考试,我离家出走了。
多日辗转各地的考场,我身上的金钱急剧地从口袋中流走,变得捉襟见肘。
其实辞职之后我没了收入,就仅靠着为数不多的存款生活。
而家里的生活用品和日常伙食却都是由我负责,妈妈更是想着法子从我的身上捞钱。
导致我原本就不多的存款逐渐见底。
这次外出考试,我省吃俭用,总算是顺利地挨过了一关。
可还有更难的一关在等着我。
在弟弟的透风报信下,我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晚上,妈妈面色阴沉地坐在餐桌上,骇人冷笑。
“怎么,终于知道回家了!这些天都跑哪撒野去了!”
“让你不去考你非要去,整天就知道和我较劲!”
“瞧瞧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样。”
“楞着干什么,吃饭。”
我无措地在她的叮嘱下拿起了筷子,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大抵是木已成舟,所以她这次也是轻拿轻放。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越发看我不顺眼,可那股火她硬是犟着不发,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我一面忐忑不安,一面又再一次庆幸逃过了一劫。
家这边的公务员考试在即,妈妈呆呆地坐在客厅,手上捏着一本房产证,目光无神。
我忐忑不安地靠近,低低喊了一声。
“妈。”
她不为所动,好似一点儿都没有听见。
我提高了音量又喊了好几声,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十分响亮。
妈妈猛然惊醒过来,瞪着眼睛望我,欲盖弥彰道。
“喊什么!我耳朵没聋,听着呢!”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
“妈,你拿着房产证干什么?”
她低头疑惑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红本子,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我拿着它干什么来着?”
弟弟在一旁突兀提起。
“妈,你不是说过要把房子的户口转到我和我姐的名下吗?”
妈妈意味不明地打量了我一眼,讥讽。
“公务员都还没考上就想要我的房子了?”
弟弟谎话张口就来。
“谁说没考上,姐市中心那边的笔试已经过了,马上就要面试了!”
妈妈登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贱丫头,谁让你去那边考试的,不都说了让你考家这边的,你怎么就非不听我的话!”
弟弟呛声道。
“回来前就说要转户口,姐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没有任何动作。”
“公务员在哪不是公务员,姐能考上哪就去哪呗。”
妈妈梗着脖子怒吼道。
“不准去!谁准你去的!”
“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去了就是挨欺负,那有家这边来得好。”
“我和你爸一共就你们两个孩子,房子到最后不还是你们的,急什么!”
“走,我带着你们两个去过户,房子是你的了,你总能安心地待在家里了吧!”
妈妈一双通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只要说一声不她就能扑上来狠狠地打骂我。
我无措地和弟弟对视了一眼。
弟弟拿手捅我,声线平稳镇定。
“姐,楞着干什么,走呗!”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没人能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
我的眼眶蓦地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弟弟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爱我,正如我爱他。
妈妈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开头是带着不满的质问。
“你怎么总是不接我的电话?”
我叹了口气,解释。
“妈,我在工作,不能接电话。”
妈妈轻轻地“哦”了一声。
但是她忘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质问,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这样解释。
一模一样的对话重复了很多次。
她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大抵是多日的温水煮青蛙让她察觉了我态度的软化,妈妈直接开门见山,语气生硬。
“你回家吧!在外面有什么好的,租房,点外卖,加班,哪里像人过的日子。”
“你不是要考公吗?你回来考,就考家里的,家这边也招公务员。”
“你别工作了,赶紧辞职回家,家里给你吃给你住,你就专心考公就行了。”
我全身僵硬在原地,磕磕巴巴地回答。
“可是,我的工作刚进入正轨。”
“而且我工作也不影响我考公,我还能养活自己,不用再伸手问你们要钱。”
妈妈嗤了一声。
“我和你爸还养活不了你吗?都养你多少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
“就你刚毕业的那点工资,扣去房租、伙食费,你以为还剩多少?”
“你还不如辞职回家,有的住有的吃,家这边我和你爸也熟悉,给你在这边找找门路,你考公也更容易一些。”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天南海北地跑那么远做什么,回家一趟也麻烦。”
“你不如考家里的公务员,住家里,吃家里,又是铁饭碗,不比你在外打工来得轻松赚钱。”
妈妈的话言之有理,我忐忑不安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打探到我考公的消息,但现在这样,恐怕也只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罢了。
我以为这件事即将到此为止。
可接下来的几天,爸妈连番打电话对我进行轰炸,言里言外都是劝我回家。
一向不怎么和我接触的爸爸对我笨拙关心。
微信聊天界面上,爸爸隔几天给我发来一个鲜艳的红包。
数额不大,但也表明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怀。
我不愿收,劝道。
“爸,我有钱,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爸爸言语笨拙。
“都是些零花钱,给了你就拿着。”
“在外面吃好喝好,不要把身体累坏了。”
爸爸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
我的眼睛却突然变得通红。
爸爸是家中的顶梁柱,跟着家里的亲戚们一起开大货车运货,跑长途,因而十天半个月时常见不到人影。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对爸爸的印象极为刻板。
他沉默寡言,言语笨拙,不太会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偶尔家庭聚会,也时常是在一旁抽着烟远远地看着我们。
但爸爸很爱妈妈,那怕妈妈经常无理取闹,歇斯底里地发疯辱骂他。
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受着,等妈妈气消了,就一个人躲去阳台抽烟。
亲戚们都说,妈妈找了一个好老公。
但他并不是一个好爸爸。
他像是一个漠不关心的陌生人,冷眼旁观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在这个病态的家里饱受折磨。
他如山的宽大肩膀上,我却看到了无能为力四个字。
妈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她的声音高昂且尖锐,像一根根针刺着耳朵。
她在说,无论是温文尔雅地说,歇斯底里地叫,撕心裂肺地骂,我都不敢不听。
心脏像气球,无能为力地忍受她的拍打与玩弄。
可这次妈妈的语气很平稳,平稳地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小溪,你看你什么时候辞职?”
“你回来考公,我在家这边给你报了一个班,过几天就要开始上课了。”
“你都好久没回来看看你弟,他今年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回来,也能照顾一下他。”
“你们都大了,你弟也满十八岁了,家里的房子就是留给你们俩的。”
“你什么辞职回来考公,我就把房子过户到你和你弟的名下。”
我以为妈妈温柔的假面会维持地再久一点。
她待我好,让我贪念着家的温暖。
我开始在她的支持下全心全意的备考。
她花大价钱给我报了最好的班,每天我骑着小电驴在培训班和家之间两点一线。
中午她精心准备午饭,日日不落地给学业繁忙的弟弟亲手送去午餐。
到了下午,则要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出摊营业。
家里的每个人井然有序,维持着这得之不易的安稳。
平衡被打破是在一个一如平常的中午。
妈妈脸色突然一变,啪的一声重重甩出手中的筷子。
我看见她阴沉的脸色,吓得慌慌张张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妈妈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笑一声开始向我发难。
“吃什么吃,天天就只会在家吃白饭!”
“多大的人了,也没点眼见,什么事都不知道帮家里做。”
“今天家里的一大堆衣服都没洗你没看见吗?眼瞎了还是手残了?”
“懒手懒脚,就知道躺在家玩!家里一大堆的活是一点都不会干。”
“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吗?要不要我亲自伺候你吃饭!”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以为你是谁?”
妈妈絮絮叨叨地一顿输出,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大气不敢出。
我轻手轻脚放下碗筷,低声道。
“妈,我待会要上课,我要出门了。”
妈妈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冷声道。
“收拾完餐桌再去,别一天到晚想着偷懒!”
我胆颤心惊地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收拾完家务逃离这个家。
午后的太阳炽热耀眼,晒得人精神困乏。
我骑着小电驴不知所措地在街上溜达。
我说谎了,下午要上课,但不是现在。
可我宁愿在外面无处可去,也不愿意回家面对阴晴无常的妈妈。
我心存侥幸,或许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接二连三。
妈妈又开始撒火了。
深更半夜,妈妈踩着拖鞋在走廊上徘徊。
沉重的脚步声在我的房门口时不时掠过,一声一声敲打着我的心脏。
我的胸腔中心跳如鼓,剧烈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振聋发聩。
我无声按灭了手机屏幕,让最后一丝光线被黑暗吞没。
好似这样她就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唯有妈妈的脚步声在我的房门前徘徊、反复、思量、玩弄。
我不知道她下一秒是不是就会突然敲响我的房门,把我薄如纸张的木板门轻易撕碎。
然后踩着飞快的步伐冲进我的房间,一把把我从床上薅了下来,高举的巴掌在我脸上、背上依次落下。
她打我时,一定会一边下狠手一边数落我当天的过错,好叫她打我的每一巴掌都有理有据。
尽管那些过错,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但对她来说,这是她这次理直气壮打骂自己女儿的证据。
妈妈在我门前徘徊了很久,隔着那扇不算多厚的门板,她的步伐好像因此而受阻。
她最终没有选择闯进来,只是在不远的洗手间里,拿着老旧的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水盆里的衣服。
飞扬的水声和沉重的敲击声声声入耳,我吓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惴惴不安,毛骨悚然。
这声音我很熟悉,小的时候她嫌弃我洗不干净衣服,就曾用过那根又大又粗的棒槌敲打过我。
后来她嫌用得不顺手,就换了更好抽打的鸡毛掸子。
那一夜我在恐慌不安中睡去,半夜时不时地惊醒,恍惚中好似又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和敲打声。
我开始不愿回家,我不想去面对那个越发恐怖的妈妈。
她没有对我动手,但她深谙折磨我的手段。
凌晨六点,她拍打着房门将我唤醒,逼着我和她一起去地里做活。
她说,她要好好治一治我这懒洋洋的性子,那怕她明明知晓我昨晚学习到了深更半夜。
家里的一日三餐,各种琐碎的家务事,渐渐又变成了我的全部。
每天上完课,我都得绕道去买菜,然后飞速回家为家人准备午饭和晚饭。
到了晚上,她勒令我和她一起去闹市卖麻辣烫,直至深夜我才能拖着满身疲惫回家。
我挣扎地提出请求。
“妈,我晚上还要学习,好多习题我都还没做完。”
妈妈的手高高举起却没能落下,只是愤愤地剐了我一眼,怒骂道。
“学什么,我没给你学习的时间吗!”
“我看是你自己懒,天天缩在房间里什么事情都不肯干!”
“这也不干那也不干,还拿学习来糊弄我!”
日复一日,我眼角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眼中无光,满身疲倦。
弟弟偷偷摸摸敲开了我的房门,满脸认真。
“咱妈又不知道天天发什么神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姐,你还是走吧。”
我动了动嘴唇,踌躇半响,欲言又止。
房门却被砰的一声大力推开,妈妈阴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满是怒火的咆哮迎面扑来。
“走,走哪里去!我花那么多钱是让你回来考公的!”
“养你吃白饭这么久,你说走就走,我的钱都白花了!”
“今天谁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打断谁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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