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雪蓉林寿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曹雪蓉林寿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匪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池子里突然有个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有……有个女人,有个女人!”他这一叫,把所有人都给吓得一哆嗦。再定睛看去,果然就见那池底纠缠的漆黑头发里,似乎还坐着个人影,只是被头发缠住,看不太出来。刚才惨叫的那人,因为太过害怕,奋力挣扎之下,扯开了对方一部分头发,就让那人影露出了半截脸蛋。被池水泡得惨白的脸,灰白色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是具女尸!“我的个娘咧!”铁头惊呼了一声。我皱眉盯着池中,见那女尸灰白色的眼球突然转了一下,当即一拉铁头,“闪人。”铁头哆嗦了一下,二话不说,跟着我就跑!只听到身后传来哭爹喊娘的一阵惊叫声,随后又是咔嚓一声响。我停下来回头看,就见无数漆黑的头发如同千万条黑蛇,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只要沾到人...
《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曹雪蓉林寿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池子里突然有个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有……有个女人,有个女人!”
他这一叫,把所有人都给吓得一哆嗦。
再定睛看去,果然就见那池底纠缠的漆黑头发里,似乎还坐着个人影,只是被头发缠住,看不太出来。
刚才惨叫的那人,因为太过害怕,奋力挣扎之下,扯开了对方一部分头发,就让那人影露出了半截脸蛋。
被池水泡得惨白的脸,灰白色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是具女尸!
“我的个娘咧!”铁头惊呼了一声。
我皱眉盯着池中,见那女尸灰白色的眼球突然转了一下,当即一拉铁头,“闪人。”
铁头哆嗦了一下,二话不说,跟着我就跑!
只听到身后传来哭爹喊娘的一阵惊叫声,随后又是咔嚓一声响。
我停下来回头看,就见无数漆黑的头发如同千万条黑蛇,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只要沾到人,就立即缠了上去。
众人惊恐地四散奔逃,但很快就被头发给缠住绊倒,给裹成了大粽子!
“咱……咱们是不是再跑远点?”铁头声音直发颤。
我没作声,只是看着荷花池的方向。
此时我们距离荷花池也不过十来米远,转眼间那些头发就如同墨水泼出,涌到了我们面前。
“我的娘诶!”
铁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往下砸去。
眼看着那些湿漉漉的漆黑头发就要爬到我们脚边,却是突然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随后飞快退去。
“怎么?”铁头举着石头,满脸迷茫。
“估计被你吓着了。”我随口应了一句。
“啊?”铁头愣了半天。
“先看戏。”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荷花池那边。
此时那卫东亭已经起了一道符箓,所到之处,那些卷过来的头发,纷纷起火冒出一团黑烟,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七星借法,破!”
卫东亭左手持符,一步步来到荷花池边,亮出画有符咒的右手,向着荷花池中又是一按。
忽地狂风大作!
那具坐在池底的女尸,突然缓缓站了起来,像是骨节摩擦,发出格格的声音。
漆黑的长发如同墨水喷涌而出,向着卫东亭涌了过去。
后者凝立不动,突然间左脚往下一踏。
只听嘭的一声响,随着他一脚跺下,那卷过来的长发顿时根根断裂,炸成齑粉。
我看卫东亭用的这几手,就知道那位梅城第一的谷大师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绝非一般的风水师。
“七星借法,定!”
卫东亭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向着荷花池凌空跃下。
那道符箓嗖地绕着他转了一圈,陡然间一沉,虽是薄薄的一张符纸,却似有千斤沉一般,压在了那女尸头顶。
卫东亭身在半空,手掌一翻,就向着女尸当头拍落。
我见他的手掌翻动之间,有寒光闪烁,想必是掌心夹了镇邪钉之类的东西,在那一瞬间拍进了那女尸的头顶。
镇邪钉一落,再加上符箓镇压,那原本正格格舒展骨骼、缓缓站起的女尸,顿时被镇压得又坐了回去。
霎时间阴风停歇,那从池底向着四面八方爬出的头发,也在片刻间冒出了阵阵黑烟,伴随着浓烈的焦臭味,烧成了灰烬。
“怕什么?不就是点小场面!”
卫东亭回到岸上,双手负在背后皱眉呵斥了一声。
此时荷花池旁那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鬼哭狼嚎。
“你们干什么?”那汉子大怒。
“就当没听见。”我对张师傅二人道,“这四个都是快要死的短命鬼,你们两个阳气弱,别跟他们说话,也别往上凑。”
张师傅两个人都是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去看那四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四个汉子齐声怒喝,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作势要动手。
“真是晦气!”我皱眉打量了四人一眼,“穿这么厚有什么用?”
“你……你说什么?”那四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穿这一身棉袄,还在打哆嗦吧?”我漫不经心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首的汉子吃惊地问。
我啧了一声,“都说了你们是快要死的短命鬼,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胡说……”那汉子怒斥一声,但说到一半,后面的硬生生给噎了回去,隔了半天,缓了缓语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你是什么人?”
“回去早点准备后事吧。”我摇摇头,招呼了张师傅和杨大叔就往里走。
那四个汉子想要阻拦,但刚刚挪了个步子,又有些不敢。
犹豫之际,我们已经越过他们进了门。
“还是小林老板有办法,唬得那四个人一愣一愣的。”张师傅低声笑道。
“我可没唬他们。”我打量着这院中的布置,随口说道。
这宅子外面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乾坤,很典型的中式古典风格,荷池假山,庭院长廊,应有尽有。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还不足为奇。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座宅子在风水方面极为讲究,处处细节,很明显是经过风水高手精心布置的。
“啊?”张师傅和杨大叔都大吃了一惊,“那他们四个真的快要死了!”
两个人震惊之余,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
“等等!”
只听身后有人呼喊了一声,之前那汉子腾腾腾地追了过来。
“你干什么?”张师傅二人吓了一跳。
那汉子只看了他们一眼,就跑到我面前,迟疑了一下问,“您……您刚才说我们几个快要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就走,张师傅二人也慌忙跟上。
“您等等!”
那汉子追了上来,挤出一丝笑容,哈着腰在前领路,“今天宅子里出了事情,我们也是被刘先生请过来镇场子的,所有无关人等都不能入内,我们也不是有意冲撞您的。”
说着连连赔笑作揖。
“出了什么事?”我嗯了一声问。
“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据说……据说是宅子里最近不太平。”汉子压低声音道。
“什么叫不太平?”张师傅吃了一惊,“是有脏东西?”
那汉子苦着脸道,“这个……应该是吧,刘先生还请了一位大师过来,准备在内院设坛作法,让我们把着门口。”
“这宅子那可是曹家的,怎么会闹邪呢,没搞错吧?”张师傅诧异地问。
“可不是嘛。”那汉子挠了挠头,“不过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刘先生特意交代了,这事不能往外传。”
“这倒是。”张师傅点点头,“这毕竟是曹家的宅子,要是传出去,对曹家的影响也不太好。”
我笑了一声,问,“曹家怎么就不能闹邪了?”
“也是也是,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师傅赞同道。
那汉子急得额头直冒冷汗,“那您刚才说我们四个短命,是不是因为……因为这宅子里闹邪?”
说着拍了一下大腿道,“这确实太他妈邪门了,我们四个都是练家子,火气旺,就算大冬天光个膀子也不是个事,结果在这里坐了小半天,就冻得够呛,浑身直哆嗦!”
“哆嗦算什么,很快你们就不用哆嗦了。”我在一处荷花池边上停了下来,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扔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响,幽暗的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向着四周荡漾了开来。
“什么……什么叫不哆嗦了?是没问题了么?”汉子迟疑着问。
我瞥了他一眼,“死人还哆嗦什么?”
“您……您别吓我啊!”汉子都已经带了哭腔。
“吓你干什么?”我盯着池面,“你不是说这宅子闹邪么?大门口鬼气直冲,你们四个在那杵了半天还没七窍流血,我都挺意外的。”
“我……我一个兄弟刚刚流……流鼻血了。”汉子的声音直发颤。
“哦,那差不多开始了,你们再等等吧。”
我又往池子里丢了几颗石子,绕着荷花池慢腾腾地转了一圈,观察着水面泛起的涟漪。
“这……这不能等啊,我们还不想死,您给我们指条路吧!”汉子哀声央求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走,这样能不能保命?”
“可以。”
“真的?”汉子喜出望外,回头就往大门口跑,“那我马上招呼兄弟们走!”
“去吧,可以多活两天。”我嗯了一声。
只听到扑通一声,那汉子一头栽倒在地上,慌忙爬了起来,跑回来哭着哀嚎道,“您就行行好,拉我们兄弟四个一把,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啊。”
我招呼了张师傅和杨大叔,继续往里走。
“我给您领路,我给您领路!”汉子抢了上来,走在我们前面。
走不多时,迎面匆匆地走过来一行人。
“杨老哥,是你亲家!”张师傅提醒了一句,又指着为首的一个老太太向我介绍道,“那就是刘@浩的母亲。”
那一行人本来是急着往外去的,听到张师傅说了这么一句,那刘母就朝我们看了一眼。
“你们什么人?”刘母停下来皱眉问。
“亲家母,是我啊。”杨大叔慌忙上前打招呼。
刘母盯着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认出来了,皱眉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秀玉,她母亲病了……”杨大叔解释道。
那刘母根本就没听他解释的意思,瞪了一眼那汉子,“我儿子让你们守在门口,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娘的,你要守你自己守去,老子们不干了!”那汉子眉头一竖,猛地吼了一句。
再走一段,前面就出现了两个房间。
这两个房间的门,一红一白,看起来十分怪异。
周响一路走到那道红门前,就停在了那里。
我走上前去,发现这两道门都是铁门,而且门板极沉极厚,涂了红白两色的油漆。
门板表面凝出一粒粒的水珠,触手冰冷刺骨,就像摸上了一块寒冰似的。
周响立在门前,突然身体前倾,把额头砰的一声撞在那房门上。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响,撞得力道也越来越大。
我倒是不觉得这人会傻到这种程度,在试图用脑袋把这道铁门给撞开,对方之所以这么做,只可能是内心深处的一种表现。
人在什么时候,会有拿头撞墙的冲动?
我在周响后背一拍,打断了他撞头的动作,只见他额头已经是撞出了血,停了一会儿,伸手进衣领,从脖子上摘下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对了好几次,把钥匙插入了房门的钥匙孔里,转动了几下,却没有转开。
我这才发现,这门锁的设计十分特别,是个双钥匙的结构,也就是说,必须得一阴一阳两把钥匙同时插入转动,这才能把门打开。
而周响手里拿的,只是其中一把,自然是打不开。
另一把钥匙在哪,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刘z浩那。
之前听张师傅说,这座宅子原本是曹家的,后来因为刘z浩劳苦功高,就把这宅子送给了他。
现在看来,不管是这刘z浩还是周响,应该都是曹家派到这里管理这个宅子的卒子。
两个人分别掌管一把钥匙,必须二人同时下来,才能打开这里的房门。
我研究了一下那门锁,这比普通的锁要精密百倍,也牢固百倍,我把周响带到一边,一脚踹在那铁门上。
只听嘎吱一声闷响,那铁门微微变形,门锁也崩了开来。
一股寒气顿时透过缝隙直渗了出来。
周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用头把门撞开,走了进去。
我在门口默然站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他进门。
这是一个大概八平米左右的房间,不管是墙壁、地面还是天花板,都是用铁水浇筑,只有在东南角上有四个小孔,大概是通风口。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缩在墙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早已经气绝多时,只是这房间里寒气森森,尸体并没有出现什么腐烂迹象。
女人的腰上锁着一道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打进了后方的墙壁。
周响走到那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开始砰砰砰地朝地上磕头,不一会儿就鲜血淋漓。
我过去撩开那女人的头发,露出了她那干瘪的脸蛋。
虽然我早已经有所预料,但此时亲眼见到了杨秀玉的尸体,还是心情沉重。
但很快我就发现,杨秀玉的尸体有异!
她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其中有旧的,也有新的,密密麻麻,就像是蜘蛛网似的。
我解开她的衣服,就赫然发现,她身上全是一道道恐怖的伤疤,几乎看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
从这伤口上来看,有刀伤,有鞭伤,有刺伤,有抓伤……甚至还有咬伤!
她的舌头被割掉了半截,眼球和耳膜也被刺穿了。
杨秀玉浑身的骨骼,从手指开始,一节节地敲碎了,她只能靠着墙,这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在她身下的地面,有许多用血写就的潦草字迹,有些模糊了,有些还看得出来,翻来覆去只有五个字。
周响呵呵惨笑,“事实就是这样子,要不然我跟刘z浩也不会……也不会这么害怕。”
我听得直皱眉头。
当年爷爷带着我来到曹家的时候,这曹家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但现在我越来越发现,这个曹家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犹如一个深渊,深不可测!
“那你觉得,那孩子的爷爷怎么了?”我问。
“这个我实在不知道……”周响摇了摇头,“那件事曹家下了封口令,连提都不让我们提,又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内情,要是真知道了,只怕……”
他没说只怕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只怕已经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我知道想从他口中问出爷爷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作罢,“那秀玉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秀玉”这两个字,周响就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过了许久,才突然惨笑了起来。
“我和刘z浩做了这件事后,本来以为没事了,可曹老板突然找到我们,说是让我们负责看守这个宅子。”
“我俩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又不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最后是刘z浩带着一家人住了进去,我……我就一个人住在边上。”
“在外界看来,这个宅子是曹家奖励给刘z浩的,实际上我俩都只是负责看守这宅子的卒子。”
“曹老板反复交代过我们,这宅子绝对不能乱动,否则让我们后果自负!”
“为什么不能乱动?”我有点起了疑心。
之前那刘z浩听到要挖地三尺,也是极为紧张。
“应该是那孩子的原因吧,有个孩子埋在这宅子下面,曹家自然是有些担心。”周响道。
我不置可否。
“住进这宅子以后,刘z浩就开始成天疑神疑鬼,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平常我也不敢进来这地方,就感觉这地方阴气森森。”
“后来刘z浩就找到了他的一个表兄。”说到这里,周响停下来解释了一句,“刘z浩的表兄,就是那个孙道长。”
我倒是有些意外,让周响继续往下讲。
“刘z浩的这个表兄,以前跟着一个道士学过本事,倒还是有些水平的,他过来这宅子看了看一眼,就大吃了一惊,说这宅子鬼气冲天,再住下去要死人的,让刘z浩赶紧搬出去!”
“我和刘z浩当时都被吓坏了,但这宅子是曹家让我们看守的,又怎么可能说搬就搬,刘z浩就软磨硬泡,让孙道长给想想办法,并且许诺了一大笔的报酬。”
“孙道长这才答应替我们想想办法,他说必须得找到鬼气的根源,才有可能解决,就要大动干戈,把整个宅子翻个遍!”
“这当然是不行了,我和刘z浩赶紧阻止!孙道长就疑惑地问我们,这宅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翻?”
“我俩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孙道长就生气了,拂袖就要离开,刘z浩赶紧拉住他,实在没办法了,咬咬牙就把真相给孙道长说了。”
“那孙道长听了大吃一惊,当场就要走人,我们两个拉住他苦苦相求,我们又许诺了一大堆好处,这才算把孙道长给稳住。”
“后来孙道长就给我们出了个主意,说这孩子莫名其妙被我们拐来封镇在地下,必然是怨气冲天,这样下去迟早酿成大祸!”
“想要镇住那孩子,除非是找来对方的一个血亲,再由他布置一个法阵,借助血脉来镇压住那个孩子。”
听杨大叔说完,我大概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里面的确是有几个不合常理的地方。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杨秀玉嫁进刘家之后,跟娘家的情分淡了,但也不至于三年都不回家一趟,甚至连母亲病重都不闻不问。
“对了杨老哥,嫂子不是经常做噩梦么?你跟小林老板说说,让他给你指点指点。”张师傅提醒道。
“好好好。”杨大叔连连点头,“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秀玉嫁到刘家以后,我老伴就经常做噩梦,梦到秀玉七窍流血地站在她床边,一直哭着喊疼,每次我老伴被吓醒之后,就大哭,再也睡不着觉。”
“梦到过几次?”我问。
“多少次记不得了,总归每隔个三四天,就会梦到一次,每次都是这样。”杨大叔道。
我心中一沉,“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果只是偶尔做个噩梦,梦到女儿,那也是正常的,但三年来一直这样,那就不是巧合了。
俗话说母女连心,这很有可能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大概是……是从秀玉嫁进刘家三个月后吧,对,差不多是这样。”杨大叔计算了一下。
我问现在还能不能梦到。
“最近没有了,好像是从……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就没有再梦到了。”杨大叔说道。
见我没作声,杨大叔紧张地问,“您……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不是我闺女……我闺女她……”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好是去刘家看看。”我笑了笑说。
“那……那我能不能请您陪我去一趟刘家?我听老张说,您是很厉害的人,刘家的事情我们看不懂,您肯定能看出来的。”杨大叔激动地道。
“行,那咱们先去吃个饭,吃好了一起去一趟刘家。”我点头笑着应下了。
“谢谢,谢谢您!”杨大叔哽咽道,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存折,“这是我们家所有的钱,我知道这肯定不够,我先欠着,以后慢慢还,您看行不行?”
我把存折递还给他,笑说,“我本来也打算去一趟刘家,顺路的事情,要不等会吃饭您老买单?”
“啊?”杨大叔愣了一下。
张师傅在他肩膀上一拍,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赶紧找个地儿吃饭,小林老板和我早都饿了!”
“行行行,梅城我不熟,老张你找个好点的地方。”杨大叔慌忙道。
等我们坐好了,张师傅一脚油门,就顺着街道把车子开了出去。
“对了小林老板,您去刘家有事?”张师傅问。
“是啊,有点小事。”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笑说。
看来我跟这刘@浩还挺有缘,那就给他个面子,第一个拿他开刀好了。
我们找了个地方吃过饭,就坐了张师傅的车,前往刘家。
原本我还以为刘@浩是住在这边附近,谁知张师傅直接把车开去了城郊。
“刘家现在住的地方,听说原本是曹家的一处老宅子,因为刘@浩劳苦功高,曹家就把这一处老宅子给了刘@浩,那地方可老值钱了。”张师傅羡慕地说道。
@
“还真财大气粗啊。”我笑说。
“可不是嘛,现在的曹家可今非昔比了,对于咱们来说,这一处老宅那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对于曹家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张师傅啧啧感叹。
我见杨大叔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就笑问,“大叔,秀玉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秀玉呀,她以前喜欢做的事情挺多的,可后来她弟弟走丢后……唉,她喜欢做的就只一件事了,那就是到处的打听弟弟的消息。”杨大叔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提起闺女,他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跟我们絮絮说着。
车子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
“前面就是了。”张师傅将车子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偌大一座宅子,白墙黑瓦,很老式的风格,估计传了不少年头了。
我们下车走了上去。
那宅子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看着十分威猛。
大门敞开着,门口摆着两条长凳,坐了四个膀宽腰圆的汉子,面目凶悍,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虽然是入秋了,但气温并不低,这四人却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四个什么人?”张师傅咦了一声,诧异地说道。
“以前没见过?”我问他。
张师傅摇头,“没有,以前最多也就有个老头在那看门,我认识的。”
“你们找谁?”
正说话间,那四个汉子看到我们过来,其中一人就喝问了一声。
这声音很是洪亮,而且语气十分不善,把杨大叔给吓了一跳,哆嗦哆嗦地道,“我……我找我女儿,这是我女儿的家……”
“什么找你女儿,今天谢绝来客!”那汉子挥了挥手,让我们赶紧离开。
张师傅忙上前道,“这位兄弟,这里是刘@浩先生家吧?”
“当然。”那汉子翻了翻眼皮道。
“那就是了。”张师傅笑道,指了指杨大叔,“这位是刘@浩先生的老丈人。”
“老丈人?”那汉子瞪了他一眼,“你没瞎说?”
“这怎么可能瞎说呢?兄弟几位是新来的吧,不认识也是正常的,要不麻烦几位进去问问?”张师傅接触的人面广,说起话来那比杨大叔是强多了。
那汉子又打量了一眼杨大叔,冷声道,“就算是老丈人也一样,今天谁也不能进。”
“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张师傅愣了一下问。
“走走走,哪来这么多废话?”那汉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张师傅和杨大叔给推了出来。
杨大叔央求道,“我是来看女儿的,要不你去里面说一声,我们在外面等着。”
“听不懂人话是吧?”那汉子脸色一沉。
那坐在长凳上的三个汉子也腾地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了过来。
张师傅和杨大叔被吓得往倒退了几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从后面扶了他们一下,绷着脸道,“别跟这四个人说话,赶紧朝门口吐几口唾沫!”
“啊?”张师傅和杨大叔都愣了一下。
不过张师傅没敢多问,赶紧就朝着大门方向呸呸呸吐了三口,杨大叔见了,也慌忙跟着吐。
“放过我弟弟。”
我看着杨秀玉空洞的眼睛,半天没作声,抓住周响的头发,一把拽了过来,啪啪抽了两个耳光。
周响一阵剧烈的咳嗽,一道白烟从他口鼻中喷出,四散而去。
他的眼睛一翻,从阴魂状态抽离出来,恢复了黑色。
下一刻,就传来了周响凄厉的惨叫声。
他跪在地上,比之前更加疯狂地朝着眼前的杨秀玉磕头,涕泪横流。
这脑门一下一下地撞在地上,鲜血飞溅,就像要把自己活生生磕死在这里。
我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周响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地用头去撞地。
“你要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给拎了起来。
周响满脸是血,大叫道,“我该死,我该死!”
被我两个耳光下去,这才安静了一些。
“早干嘛去了?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一松手,把他扔在地上。
周响盯着杨秀玉的尸体,突然自己给自己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哭叫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是你干的?”我寒声问。
“我……”周响突然大笑起来,“是我怕死,我没敢把秀玉救出去,我不是个东西!”
笑着笑着,就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人怕死,不过当年你和刘z浩在坟头岭,一起拐走秀玉的弟弟,这胆子可真不小。”我淡淡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周响大吃了一惊,把哭声给噎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难道我说错了?是你一个人的拐的?”我问。
“不是……”周响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惨笑道,“你说的没错,当年是我和刘z浩,在坟头岭拐了秀玉的弟弟。”
又盯着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说说经过。”我没理会他,冷声说道。
周响失魂落魄的,沉默了片刻,道,“那还是十年前,我跟刘z浩去坟头岭……去坟头岭办事……”
“办什么事?”我打断他问。
周响踌躇不语。
“你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犹豫?”我说道。
周响愣了一下,苦笑道,“是,我糊涂了。”
顿了一下,说道,“当年我和刘z浩去坟头岭,是挖了一口棺材,准备把一个九岁孩子的尸体背回去,谁知那晚刚好是七月十五,坟头岭又邪门得很,那小孩诈尸了。”
说到这里,冲我看了一眼,这才又接着往下说,“我和刘z浩当时吓懵了,丢下尸体就跑,一直跑到山脚下,被雨一淋,这次清醒过来。”
“我们把小孩子丢了,回去没法交差啊,我们俩一合计,等着天亮之后,就返回去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影。”
“我俩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好当时有对姐弟拎着篮子过来摘野菜,刘z浩指着那孩子,问我像不像?”
“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刘z浩沉着脸说,咱们回去肯定是没法交代的,只能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我那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刘z浩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那孩子身上,他想要把那孩子带回去交差!”
“我吓坏了,急忙说这样不行,刘z浩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想想自己的家人!”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结果刘z浩趁着那姐姐没注意,上去就把那小孩的嘴蒙住,给抱了回来,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也只能跟着他跑。”
“那个小孩,就是秀玉弟弟。”周响失魂落魄地道。
“接着往下说。”我沉默片刻道。
周响抡起巴掌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哭道,“我不是人!刘z浩把人拐回来后,我想过劝他罢手的,被他踹了一脚,我就没敢再阻止。”
相比那个时候,此时这浩哥唇上蓄了胡须,人也发福了一些,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穿着也是十分考究,颇有派头。
之前我还想着,曹家目前气运太强,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如日中天,得先把他们的根底给挖一挖,逐渐动摇根基。
这不就来了么?
只见那刘@浩把老汉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转身回了曹家大宅。
紧接着,就见张师傅带着老汉往这边走了过来。
“小林老板,实在抱歉啊,这是我老表,家里出了点事。”张师傅不好意思地给我介绍。
“大叔先上车说话。”我笑着招呼道。
“对不住,打扰您了。”老汉满脸歉意,一直冲着我点头。
等二人回到车上,听张师傅一说,才知道这位老汉姓杨,看着满脸皱纹,十分苍老,但其实比张师傅也大不了多少。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
“唉,刚才我不是跟您提过,有个老表的女婿是在曹家做事的,就是杨老哥。”张师傅叹了一口气道。
“大叔的女婿就是刚才那人?”我还真是挺意外。
“对,那人叫刘@浩,在曹家很受重用,我每次到梅城来,杨老哥都要拜托我去刘家看一看秀玉。”张师傅点头道,又补了一句,“秀玉就是杨老哥的闺女。”
“那杨大叔这次到梅城,是来见闺女么?”我恍然问。
“是啊,可惜一直没见到。”
张师傅说着,在杨大叔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老哥,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小林老板说说吧,他是很有本事的人,说不定能给你拿个主意。”
“好好好。”杨大叔连连点头,抹了抹老泪道,“大概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闺女秀玉突然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要结婚了。”
“我和我老伴都吃惊不小,当时我闺女还在读书,大学都没毕业,怎么突然间就要结婚了?而且之前也从没听她透过半点风声。”
“我在电话里就劝我闺女,说婚姻大事要慎重,千万别操之过急,再怎么样也得把人带回家看看才行。”
“不过秀玉说,男方的家庭和人品都很好,而且是在梅城的曹家做事,等过几天把我们接过去看看。”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曹家大名鼎鼎,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是梅城首善,我俩就在想,我们那女婿既然能在曹家做事,而且还很受器重,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等几天后,刘家派了人过来,把我和老伴接了过去,这一看,我们这女婿虽然年纪稍微大点,但品性还有家庭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秀玉乐意,我们老两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接下来很快就办了婚礼,婚礼很仓促,就在家里请了三桌人,我和老伴当时就有点犯嘀咕,别说是刘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我们农村里面,也不至于这样啊。”
“唉,不过那会儿我们也没有太多想,等婚礼结束后,也就返回了老家。”
“这之后我们和秀玉也经常通电话,听说她婆婆对她跟女儿一样,女婿也体贴,我们也就放心了。”
“不过慢慢的,两边的电话就少了,我打秀玉的手机,经常都是打不通,有时候难得接通了,也是草草说了几句,就说有事挂了。”
“我就觉得很奇怪,问秀玉是不是有什么事,但一直也问不出什么,我就跟我闺女说,你都嫁过去那么久了,什么时候跟女婿一起回来看看。”
“秀玉还是说忙,走不开,说等有空了一起过来,我跟老伴商量了一下,既然闺女没空,那就我去看看他们。”
“结果这一去,只见着了我女婿,说是秀玉正好有事出远门了,我只好给秀玉打电话,秀玉倒是接了,说的话也跟女婿说的一样,在外办事情,暂时回不来。”
“我在刘家等了几天,一直没见秀玉回来,实在是等不住,就只好回去了。”
“后来我就拜托老张,到梅城的时候就去刘家看看秀玉。”
“是,这几年我去过刘家差不多也有几十趟,见到秀玉的次数不多,加起来大概五六回吧,每次也说不上几句话,秀玉就说有事,得先去忙了,我只好把杨老哥他们捎的东西放下就告辞了。”张师傅点头道。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秀玉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很好的一个孩子,但自从嫁人之后,总感觉……感觉有些生分了。”
我问张师傅,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感觉异常的。
张师傅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没有。
“老张说得没错,不单单是你这样想,我和我老伴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秀玉自从嫁进刘家后,就不一样了,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也很是冷淡。”杨大叔忧心忡忡地道。
“我老伴说,可能是玉秀嫁进了大户人家,说话做事就得讲规矩,不好跟以前一样,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玉秀是我的闺女,这孩子是什么样的品性我最清楚。”
“所以我经常叫老张顺道去看看秀玉,就是怕这孩子出什么事。”
“自从秀玉的弟弟出事以后,我老伴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再加上想念女儿,在半个月前突然间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秀玉还有个弟弟么?”我问。
张师傅叹了口气,给我解释道,“杨老哥家里本来有两个孩子,可惜小儿子走丢了,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我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疤。
“我老伴病得迷迷糊糊,什么都吃不下,就惦记着秀玉,想着见闺女一面,我赶紧就给秀玉去了个电话,想着这回闺女总该要回来了吧?”杨大叔说到这里,红着眼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结果你们知道秀玉说什么,她让我们去医院,医药费什么的,她都给我们打过来,但是她现在太忙了,实在回不来。”
“我当时气往上冲,实在没忍住,就把她给骂了一顿!”
“秀玉可能也是气着了,就挂了电话,之后我再打过去,她就再也不接了。”
“我实在没办法,就亲自跑来梅城,想着去刘家找秀玉道歉,再让她陪我回去看看她妈。”
“可我连着去了刘家好几趟,都没见到秀玉,一问就是出去办事了,我找女婿,女婿也不在。”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就跑到曹家大宅这边来,想着把女婿给堵住问个明白。”
“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过问你家这点小事?”那年轻人冷淡地道。
我听那刘@浩提到“谷大师”,这年轻人又是那谷大师的徒弟,想起张师傅说过,曹雪蓉的二哥是跟着梅城的谷大师学习风水,心说难道这人就是曹君武?
十年前我跟曹君武倒也有过些接触,但似乎跟眼前这人不太一样。
“是是是,谷大师是梅城第一风水师,他老人家怎么会过问我家里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刘@浩赶紧打了个哈哈道。
他原本是在夸赞那谷大师的厉害,吹捧对方是梅城首席,谁料那年轻人听了却是阴沉了脸。
“什么梅城第一?那是我师父低调!”
刘@浩愣了一下,在自己嘴上抽了一巴掌,笑骂道,“我真是该死,又说错话了!谷大师神通广大,又何止是在咱们梅城,那是天下第一风水师!”
那年轻人听了,总算脸色稍霁,“什么天下第一,我师父不爱听,你自己明白就行,别到处乱说。”
“是是是,我这脑子太过迟钝,多亏了您指点!”刘@浩赔笑着连连点头。
那年轻人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你让人跑过来找我师父出手帮你,那不是不自量力么?就说这整个梅城,又有几个人能请得动我师父?”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刘@浩连声道。
年轻人教训道,“以后要分得清轻重,别咋咋呼呼的,这次是曹师兄知道了,让我过来帮你处理一下。”
“原来是二少爷请卫先生来的!”刘@浩恍然大悟,“唉,真是麻烦您和二少爷了。”
我听到这里才大致弄明白了。
原来这人不是曹君武,而是曹君武的师弟。
“这又是怎么回事?”那姓卫的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问。
刘@浩阴沉着脸,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过了,你这宅子里的确是闹了邪,不过你找这种阿猫阿狗来镇宅,不是闹着玩么?”姓卫的教训道。
我见那刘@浩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却还是满脸堆笑,连声称是,似乎对那姓卫的十分忌惮。
“这宅子现在虽然是你们一家子住着,但归根结底还是曹家的,要是闹邪的事情传出去,那不是给我曹师兄家里抹黑么?”姓卫的又道。
“您说的是,都是我平时工作太忙,疏忽了。”刘@浩也不敢辩驳。
那姓卫的把刘@浩教育了一通,这才算满意了,走过来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孙道长,目光转到我身上,“这人是你打的?”
我说差不多吧。
“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出去!”姓卫的昂着头,淡淡地道。
“我又不是脑子有病,抽自己干什么?”我诧异地问。
那姓卫的冷冷地看过来一眼,“我卫东亭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在其他地方打人我不管,但这是我曹师兄家的宅子,你在这里打人,那就是跟我曹师兄过不去,让你自赏两个耳光,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还从轻发落?我看你脑子也是有点毛病。”我一阵好笑。
“你说什么?”卫东亭原本神情懒散,听到这话,霍地向我看了过来,目中寒光闪烁。
“怎么,耳朵也不好使?”我疑惑。
卫东亭眼睛眯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盯着我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你也是风水师?”
“这人姓林,是我那老丈人请来的,看起来应该跟您是同行。”刘@浩凑过去给他低声解释。
传说道家有五狱,以寒冰狱为首,最八寒地狱的总称,最早是在《地藏菩萨本愿经》中提及。
这个铁牢,明显是按照传说中的八寒地狱布置的。
当年曹雪蓉赌咒说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没想到竟然是想把我打进八寒地狱,小小年纪,这心肠之歹毒,却是让人大开眼界。
虽说这并非是真的八寒地狱,但被镇压在此的人,的确是会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日夜受到如同地狱般的折磨和煎熬。
难怪这小孩的怨气会如此之重!
不过看到这铁牢的布置,也更加佐证了我之前的猜想,这曹家,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加深不可测!
像这样的铁牢,又哪是一般人家能布置得出来的?
只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是意外,这座模仿八寒地狱布置的铁牢,有极强的镇压作用,哪怕秀玉的弟弟怨气再大,被困在这座铁牢之中,也是无可奈何。
按理说是很难突破这道封镇,影响到上面的宅子的。
可事实上,刘家宅子从好几年前就开始闹邪,甚至到了近些日子,更是愈演愈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哥死在荷花池中的“杨秀玉”,既孙道长的妹妹,就是被秀玉弟弟的怨气冲身,给拖进了荷花池中溺死的。
包括那刘老太太的耳朵,也是被这股怨气给撕裂的!
这实在是有些古怪。
我看了一眼那周响,见他自从被扔进这房间后,就瘫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
突然间,他的头发根根诡异地倒竖了起来,紧接着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脖子给拎了起来!
周响悬在半空,脸上充满恐惧的表情,想叫喊,却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呼的一声,他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撞在铁壁上,又咚的反弹回来摔在地上。
没等他缓过劲,就又被一股力量拖起,飞快地撞向铁壁!
这一下子他的脑袋朝前,这要是撞实了,绝对会脑袋开花。
我一脚踏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被掐断,周响也在即将撞到墙壁的前一刻,骤然停了下来。
我问周响,“叫什么名字?”
“杨……杨天宝。”周响颤抖的声音微弱地传来。
他话音刚落,那孩子身上骤然间爆发出冲天的怨气!
原本就冰寒刺骨的铁牢之中,温度骤然又直线下降,黝黑的铁壁上结出了一道道的霜花!
我走上前去,准备将其身上的镇尸钉拔出,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当即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这一看,就让我吃了一惊。
杨天宝的脸上,竟画了一道极其诡异的妆容,左脸黑妆,右脸白妆,形成了一张奇异阴森的鬼脸!
“阴阳妆?”
我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之前在娘娘庙的时候,哑婆婆也会跟我说一些别家门派的术法,其中就特别提到过一门奇术。
那就是阴阳妆。
自古以来,就有给死人化妆的行当,现代叫入殓师,在古代的称呼不一样,叫做二皮匠,也有叫缝尸人的。
而真正厉害的二皮匠,有着许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其中有一样绝活,就叫做阴阳妆。
其神奇之处,据说可转阴阳,逆生死。
从杨天宝这副妆容的模样来看,很可能是阴阳妆中的“黑白罗刹”!
我之前就一直疑惑,杨天宝被镇压在这“寒冰狱”中,他的怨气怎么还能穿透封镇的?
“再加上秀玉当时找了过来,我们两个赶紧带着孩子就往山里逃,结果跑到半路,我们一不小心差点被那孩子给挣脱了。”
“刘z浩一怒之下,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到那孩子脸上,还叫我跟着一起砸,我……我没敢动手,眼睁睁看着刘z浩一下一下的……哈哈哈。”
周响说到这里,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发疯似地抽自己耳光。
“是曹家让你们去坟头岭的?”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周响闻言哆嗦了一下,停下了笑声,低着头,不敢面对我的目光,“这个你不要问了,总之秀玉的弟弟就是被我和刘z浩……”
“曹雪蓉真有那么可怕?”我淡淡地问。
周响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曹雪蓉为什么要让你们去挖棺?”我继续问。
“我……我们……”周响直勾勾地盯着我,声音直发颤。
猛地又抽了一下自己,长叹一声,说道,“那个被埋在坟头岭的小孩,得罪过三小姐,不小心……不小心划破了三小姐的脸,三小姐就下令,把那小孩封进棺材,活埋到坟头岭。”
“可七天后,三小姐又叫我和刘z浩去把那小孩的尸体挖出背回去,要我们……”
说到这里,周响双手直发抖,咬了咬牙道,“要我们把那小孩用九十九根钉子钉在桑树上挂三天,再埋进这宅子里。”
我看了一眼隔壁那间房,“就是那里?”
“是。”周响点了点头,大概是已经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他的情绪平稳了不少,接着道,“当时刘z浩故意用石头把秀玉弟弟的脸砸烂,两个小孩的体型又差不多,就给我们蒙混了过去。”
“可当时……当时在我们把孩子钉到桑树上的时候,那……那孩子突然睁开了眼,原来那孩子居然没死透,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我们吓了一大跳,刘z浩惊慌之下,抓起一根钉子就刺进了那孩子的左眼,他刺完之后,见我呆在一边,又抓了一根钉子塞到我里,让我扎另一只眼。”
“我当时被吓得坏了,说什么也不肯,不过那孩子被钉子扎入眼睛,终于……终于不动了,刘z浩就放过我了,抓着我跟他一起把孩子钉到了桑树上。”
“期间三……三小姐来过一次,当时秀玉弟弟满脸是血,三小姐也没仔细看,这才又蒙混了过去。”
“等挂了三天以后,三小姐就让我们把人转移到了……转移到了对面。”周响指了指隔壁。
“三小姐说,要让那姓林的小子永世不得超生!”
“多大的仇,这姓林的小子什么来路?”我面无表情地问。
“他……”周响又盯着我看了一眼,“我也不怎么清楚,我只知道这姓林的小孩有个爷爷,好像是风水师,是他做主给姓林的小孩和三小姐立下过婚约。”
“后来呢?”听他提到爷爷,我心中一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据说他爷爷是个骗子,骗了曹家一大笔钱就跑了……”周响迟疑着道。
没等他说完,我就冷冷地打断道,“这种鬼话你信?”
“我……”周响脸色煞白,“我是不信的,但是对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当时接触过这件事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有嘴巴不严的,都……”
“都怎么样?”我皱眉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总之那些人我就……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包括他们的家人。”周响的声音微微发颤,神色惊恐。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不听话的人,都被曹家给灭口了?”我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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