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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全集

明月落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又看见坐在当中的崔老太君,她虽不识得这位面容慈爱富贵端正的老夫人,却也懂事的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夫人见了礼。当着这么多老夫人夫人姑娘的面儿,宋氏不好直接发作,皮笑肉不笑道,“昭昭,你怎么来迟了?”傅嘉鱼垂下眸子,“对不起夫人,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着了凉,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来晚了。”宋氏还想挽救,煦声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母亲不是让周嬷嬷给你准备好了衣物么?”傅嘉鱼抬起小脸,无辜道,“可是,素日夫人都是让昭昭这么穿的,说女子要以简单朴素为主要,如今,昭昭穿得不对吗?”这话一落,内间夫人和贵女们都若有所思的互看一眼。原来,大炎第一女商谢迎的女儿在卫国公府过得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日子。倒也不是说她穿这身丑,只是堂堂国公府养着的谢家孤女,带...

主角:傅嘉鱼傅昭昭   更新:2024-11-10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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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全集》,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看见坐在当中的崔老太君,她虽不识得这位面容慈爱富贵端正的老夫人,却也懂事的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夫人见了礼。当着这么多老夫人夫人姑娘的面儿,宋氏不好直接发作,皮笑肉不笑道,“昭昭,你怎么来迟了?”傅嘉鱼垂下眸子,“对不起夫人,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着了凉,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来晚了。”宋氏还想挽救,煦声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母亲不是让周嬷嬷给你准备好了衣物么?”傅嘉鱼抬起小脸,无辜道,“可是,素日夫人都是让昭昭这么穿的,说女子要以简单朴素为主要,如今,昭昭穿得不对吗?”这话一落,内间夫人和贵女们都若有所思的互看一眼。原来,大炎第一女商谢迎的女儿在卫国公府过得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日子。倒也不是说她穿这身丑,只是堂堂国公府养着的谢家孤女,带...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全集》精彩片段


又看见坐在当中的崔老太君,她虽不识得这位面容慈爱富贵端正的老夫人,却也懂事的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夫人见了礼。

当着这么多老夫人夫人姑娘的面儿,宋氏不好直接发作,皮笑肉不笑道,“昭昭,你怎么来迟了?”

傅嘉鱼垂下眸子,“对不起夫人,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着了凉,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来晚了。”

宋氏还想挽救,煦声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母亲不是让周嬷嬷给你准备好了衣物么?”

傅嘉鱼抬起小脸,无辜道,“可是,素日夫人都是让昭昭这么穿的,说女子要以简单朴素为主要,如今,昭昭穿得不对吗?”

这话一落,内间夫人和贵女们都若有所思的互看一眼。

原来,大炎第一女商谢迎的女儿在卫国公府过得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日子。

倒也不是说她穿这身丑,只是堂堂国公府养着的谢家孤女,带着那么丰厚的财产进府,身上穿的衣服,却连别府庶女都不如。

宋氏一怔,脸色大变,气得两眼发昏,又不敢真昏,“我何时与你说过这样的话,你这孩子,莫不是病糊涂了!”

傅嘉鱼脸上露出惶恐之色,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无疑是将宋氏放在火上炙烤,所有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让她百口莫辩。

崔老太君将小姑娘害怕紧张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孩子,过来我瞧瞧。”

这位可是五姓之一的崔家,她若发话,一旦传出去卫国公府虐待谢家遗孤。

那傅嘉鱼与祐儿的婚事……

宋氏头皮一阵发紧,不敢深想,咬了咬牙,本想发作的怒容顿时一变,扬起一个虚伪的笑,“昭昭还不快过去,让崔老太君看看你。”

傅嘉鱼乖乖走到崔老太君身前,行礼,抬起清澈的眸子,“老太君。”

崔老太君抚了抚小姑娘乌黑的云鬓,似乎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眼底多了一丝疼惜,“我家中倒有个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孙女儿,名唤依依。她娘亲同是商女,长得可没有你好看,但却吃得好睡得好,比你生得健壮许多。你呀,年纪还小,可不能亏待了自己。你娘亲也就是死在了意外中,才……哎,可怜你这孩子无依无靠。好孩子,身子是自己的,你要好好保护才是。”

一句亏待,一句商女,好一个同人不同命。

宋氏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慌忙将傅嘉鱼扶起来,揽在怀里,讪笑一声,“老太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国公府可从未亏待过昭昭。昭昭,你说是不是?你快说啊。”

宋氏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傅嘉鱼小手还被握在崔老太君温热的掌心里,眸光微动,便是一片酸涩。

养她长大的人,还不如一个外人对她真心,怎能不叫人心寒。

她真心对崔老太君道了句谢,“谢谢老太君关心,我……我会学着好好保护自己的。”

所以,她要自救,她要离开这个牢笼般的国公府,再也不回来。

宋氏只觉得脑仁儿嗡嗡直响,僵着脸。

小丫头这话,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国公府亏待她的事实么!

这才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她一手养大的狗怎会变得这般胆大妄为了?

崔老太君欣慰道,“好孩子,有空过府来玩儿,让你依依姐姐带你逛一逛这东京城,何苦整日像只鸟雀似的被关在家里。”


傅嘉鱼挠了挠头,细嫩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她与这位废太子皆是话本里的配角。

书里对这位同样是配角的废太子描述并不多。

作者只几笔带过了他如何落难,又如何隐忍蛰伏,最后终于卷土重来,谋而后定,将安贵妃一党彻底掰倒,登上了皇位。

自然,废太子作为重要男配,生得芝兰玉树,龙章凤姿,长得比男主李祐还要俊美,也曾是江畔月真心爱慕过的男人。

刚开始他一心专注于复仇大业,后来复仇成功,回过头来,对曾经的太傅之女江畔月同样情根深种。

不过江畔月在他落难期间移情了李祐。

废太子荣登九五至尊后,心有不甘,也曾强取豪夺过她,欲纳她为宠妃。

无奈江畔月一心喜欢男主李祐,又怀了李祐的孩子,不肯屈从,宁愿赴死。

废太子实在不忍心再逼迫自己心爱之人,只得将她从宫里放出来,成全了她与李祐二人的金玉良缘。

书中陈情旧景无数,傅嘉鱼脑海里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心中越发如一团乱麻。

就因为她是话本里的配角,便只得牺牲一切乃至生命为主角做陪衬做嫁衣。

那废太子又何尝不是,明明是一代明君,坐拥江山大业,为了个江畔月,差点儿晚节不保,沦为色令智昏的昏君,被百姓唾骂得差点儿“名留青史”。

不过,废太子如何,也与她无关。

她的便宜夫君徐玄凌,应该……与徐氏没什么干系。

这世上姓徐的那么多……

他长得那么丑,跟英明神武的太子燕珩定没有关系。

如此想着,她又躺下身子,小脑袋搁在金丝决明引枕上,竟也囫囵睡了过去。

……

翌日醒来。

月落已经下了床,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勾着脊背,坐在书案前列清单。

傅嘉鱼睡得头疼欲裂,却还是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来,惺忪的眸光透过朦胧的纱帐定定的望着放在房间里的几个大红木箱子。

那里头已经放了许多珍贵器物,古董字画等等。

月落做事向来利落,昨个夜里她让她帮忙将濯缨阁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这才一个早晨,几口箱子都已经装满了大半。

月落的嗓子用药后稍微恢复了些,说话有些粗嘎,“姑娘醒了?”

她自己生着病,身上还带着伤,还要强撑着过来扶她。

傅嘉鱼忙让她坐着别动,自己从床上下来,探她眉心,发现烧退了,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月落姐姐,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么?”

月落笑道,“是啊,不光这些,还有库房里的各种头面首饰,绫罗绸缎,奴婢还没清点呢。往日里宋氏不许姑娘打扮,姑娘自己也不爱戴首饰,吴掌事送来的那些点翠珍珠玛瑙金银头面还都是新的,一点儿也没动过。”

傅嘉鱼扯了扯嘴角,宋氏不喜她打扮得太过艳丽。

这么多年,她总是戴几朵朴素的绒花,又或是素净的玉簪。

剩下的华贵首饰,不是被宋氏送给李晚宁那个几个姐妹,便是借花献佛,往各家府邸送去讨好其他夫人小姐去了。

而谢氏送来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便是当年一统七国的始皇帝亲自命铁匠制出的一方象征君权永固的九龙夔纹鼎。

那鼎在十年前被卫国公进献给了天子,当时天子龙颜大悦,才准许卫国公在东京制造府邸。

建府那年,傅嘉鱼才六岁,谢家为了让年幼的她能在卫国公府过得好,出了一大笔银子。

月落见她失神,心疼道,“姑娘,你是不是难过了?”

傅嘉鱼摇摇头,将那点儿委屈压在心底,平静道,“劳烦月落姐姐,这些年,我送给卫国公府下人的东西,也一个不能少。”

小主子眼里那抹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冷静刺痛了月落的眼,她眼眶酸了一下,忙道,“好。”

疏星听到屋内动静,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一面将发苦的黑色药汁递到自家姑娘面前,一面道,“姑娘,皎玉堂的九儿一早来过,询问奴婢姑娘起床了没。”

傅嘉鱼含了一口药汁,苦得直皱眉,但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哭着要李祐来哄,而是安安静静的抿了抿唇,扬脖一口将碗里剩下的苦药一饮而尽。

疏星震惊的看完,呆愣的将手里的蜜饯递上去。

“姑娘变得勇敢了,这么苦的药,隔壁烟姑娘院儿里的大黄狗都要三思而后行,姑娘你却能一口气喝完,真是比大黄都要厉害!”

“疏星,哪有你这样拿狗与姑娘比的?”月落笑着责备。

疏星傻笑挠头,转头看向自家姑娘,“奴婢不是不会说话么,姑娘是知道我的,我嘴笨。”

“娘亲能吃苦,我是娘亲的女儿,便不能吃苦么?”说着,她连蜜饯也不要,搁在一旁,“九儿的话,你是如何回的?”

疏星得意道,“奴婢就说姑娘身子还病着,没有起。今日晨省咱们姑娘也去不了,九儿一听,便说了几句世子爷的好话,让奴婢在姑娘面前说说情。不过奴婢一向立场坚定,姑娘如今有了新姑爷,奴婢自然也不会再为那狗屁世子说话,于是也没多听,便将她打发了回去。姑娘,奴婢这样做,可对?”

傅嘉鱼含了一口茶水漱口,“嗯。”

疏星心里逐渐明白了姑娘要做什么,看姑娘这势头,竟是要彻彻底底与国公府与世子爷断个干干净净。

她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心头有些慌。

刚要说两句定定心,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大房庶女李晚烟,带着丫头碧莲打起撒花软帘,一手按了按鬓边耀目华贵的金簪,侧身走了进来。

“听说昭昭妹妹身子骨还没好,好几日没见昭昭妹妹,我过来瞧瞧。”

一见李晚烟那清高自傲又虚假做作的姿态,傅嘉鱼眉心便拧了起来。

月落也停下了动作,侧头转向李晚烟,行了个礼。

李晚烟打眼便看见搁在屋里的几口大红木箱子,里头装着金银珠宝无数,看得她眸光一亮,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大雪下了一夜,寒风也呼啸了一夜。

傅嘉鱼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一遍回忆话本中的情形,准备为自己找一条最好的出路。

她这些年被宋氏养得娇弱无能,就算直接当着宋氏的面提出退婚,宋氏也有的是法子将她驳回来。

更何况,如今的她寄人篱下,若没有万全准备,只怕会随时受制于人。

到那时,他们逼着她与李祐成婚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梦中李祐为了江畔月,欲置她于死地的场景,她便浑身发抖。

天一亮,傅嘉鱼便醒了。

周嬷嬷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也不瞧她病好了没,立在床帐外,直接开口道,“还有几日便是哥儿的冠礼,姑娘还是莫要为了个丫头与哥儿使小性儿,惹得哥儿不痛快,姑娘你自己也不好受不是?”

见没人回答,又问,“姑娘,你醒了没?”

周嬷嬷是宋氏派来的,做了她几年乳母,在她这儿得了不少好处和脸面。

当着她这么个姑娘的面儿,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傅嘉鱼靠在床帐内的引枕上,隔着轻纱,望着周嬷嬷这张虚伪的老脸,虚弱道,“醒了,早就等着嬷嬷过来。”

说罢,从床上起来,撩开帷帐,自顾自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也没往日的好脸,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周嬷嬷琢磨着她发白的脸色,试探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哥儿还关心着姑娘呢,专门让老奴过来看看。”

“他怎么自己不来?”

周嬷嬷听着她冷淡的声音,心里莫名奇怪。

往日这位是最好哄的,三言两语里只要提起哥儿,她必然会脸红腼腆,便是找她讨要些金银珠宝,也很容易。

怎的,今日瞧着却这般……

她说不上来,眼尾余光一扫,看见那矮几上被剪烂的荷包,哎哟一声,没大没小的责怪道,“姑娘怎么将这荷包给剪了?眼看就是哥儿的冠礼了,此时哪还有时间准备别的礼物?姑娘这般气性,当真要惹哥儿不高兴了!”

“周嬷嬷!”

傅嘉鱼将手里的玉梳掷在地上,从未发过脾气的鹅蛋小脸儿蕴了一层怒意,“若再这般在主子跟前没大没小,就请出去!”

“老奴……”

“出去!”

周嬷嬷一惊,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向脾气跟兔子似的姑娘,怎么忽然獠起了牙?

难道世子爷为着月落当真把这位给伤着了?

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没再说话,傅嘉鱼再怎么,也是这卫国公府里的主子,忤逆不得。

没过一会儿,濯缨阁里的事儿,便事无巨细的传到了宋氏耳朵里。

傅嘉鱼如今才知道,周嬷嬷是宋氏放在她院儿里耳目。

以前她将她当亲人一样依赖,有什么好东西,一个劲儿的想着她。

哪怕她只是卫国公府一个下人,为了全她的脸面。

她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样不是她拿钱供着的。

知道她不过是宋氏派来管教监视她的之后,她心痛无比,只觉得讽刺至极,一夜辗转,心口那口堵塞的浊气才消散。

从前给的就当喂了狗,从今日后,她对卫国公府上下,绝不会随意姑息白给。

望着铜镜里雪肤乌发的少女,傅嘉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儿酸胀,眼下是两片熬夜过后的青黑。

梳洗穿戴整齐后,她压下心底那份委屈,扶着疏星的手起身。

房门打开,走到廊下。

疏星便止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姑娘。”

天光乍泄,傅嘉鱼抬手挡住那道刺人的光线,轻轻抬眸,便见一道颀长身影背着身子举着一把油伞立在院内。

大雪纷扬,不过一个背影,却让她心脏一阵揪疼紧缩。

许是听到身后动静,男人转过身来,身上罩着一袭雪青色披风,宝蓝色圆领锦袍衬得他皮肤玉白,一张清正端肃的俊脸,修眉俊目,清冷自持。

不愧是话本里的男主角,芝兰玉树,生得格外俊秀,也惹她喜欢了这么多年。

只是,昔年她从未仔细看过他的眼睛,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精致的俊脸,还有这道让她以为是一辈子依靠的高大身形,没有一日,不在畅想着将来两人成婚后的美好日子。

那时她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怎会比不上一个外来的姑娘?

如今细瞧,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哪有什么深切情意啊。

全是冷酷、淡漠,和无情。

一个无心无情阴晴不定的男人,对任何女子都从未动过心。

直到遇见女主,被拉下禁欲的神坛,从此有了七情六欲。

看得她都愿为二人曲折而伟大的爱情故事叫一声好。

他们霸占了她的万贯家财,利用母亲的财力荣耀卫国公府门楣,踩着她的尸体,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的走到最后。

可她呢。

她又做错了什么,落到那般境地?

傅嘉鱼抿紧了嘴角,酸涩涌上心头,又被狠狠压下,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好半天无言以对。

李祐站在原地,眉头微皱,“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一个丫鬟,也值得你如此费心?”

那语气里的不耐和嫌弃竟是半点儿也没藏。

她以前怎么就看不出来?

男人见她身披大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动,冻得通红的鼻尖像一只幼嫩的兔子,红唇粉z嫩,娇艳欲滴,偏又委屈可怜的低着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幼兽,怪惹人疼的。

他头一次主动走上前来,从宽袖底下递出一枚兰花胭脂盒,声音依旧冷酷,“这是送你的。月落之事,没有还转的余地,你若嫌身边伺候的人少,我会再差人给你买一两个得力的丫头进来。为一个丫头下跪求情,傅嘉鱼,这就是这么多年你在国公府学的规矩?”

没有一句关心,一声声质问的话语劈头盖脸砸下来。

傅嘉鱼心脏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视线落在那枚胭脂盒上。

江畔月亲手挑选的胭脂盒,用的,还是她的银子。

却被他拿来当做哄她的工具,真是可笑之极。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那胭脂盒,扬起长睫,水波一般的眸子,溢满了冷淡,“冠礼之后,我们便要成婚了,世子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祐一怔,从未在她口中听过世子这个疏离的称呼,她总是喜欢祐哥哥祐哥哥的叫他。

他不悦,“你要我说什么?”

傅嘉鱼满怀希望,“当真没有么?”

李祐皱眉,“没有。”

傅嘉鱼失笑,往后倒退一步,避开他掌心里的胭脂盒。

小脸清冷,对着男人福了福身子,淡道,“那我先去向夫人请安了。”

望着女子远去的羸弱背影。

李祐眉头紧锁,眸光微沉。

一声世子,一句夫人。

让人心绪微乱。

若是从前,他给她送礼,她总是高兴得眉眼弯弯,恨不能贴在他身上。

今日是头一次,温顺娇弱的小姑娘对他撒了脾气。

她看向他时,眼里的那抹光好像也消失了。

男人大手摩挲着手里的胭脂盒,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


最后实在气不过,直接扔下一句就走,“明日,天一亮,李祐你亲自去将昭昭给我接回来!”

李立良很少动怒,这些年用金银堆砌,种花养鸟玩古董,养出了些恬淡性子。

若不是为了国公府将来的前程和荣耀,他又何至于生这么大气。

国公府仰仗着谢家进供的九龙夔纹鼎才有今日之尊荣,宋氏这妇人之见,岂能明白傅嘉鱼于国公府的重要性!

李立良一走,宋氏面色难看至极,坐在玫瑰椅上,好半晌没开口说话。

几个姑娘陪坐在下头,李祐与李烨,还有二房的李璟也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李烨似笑非笑,眼里含着些讥诮。

李璟一贯沉默寡言,不爱言语,也就跟母亲王氏一样呆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宋氏,一言不发。

虽然他已经看出了今日之后也许国公府会大变样。

但这一家子靠宋氏过活,他还要读书出头,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去得罪宋氏。

李祐神情恍惚,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晚烟就坐在那几口红木箱子旁,小手摩挲着里头那串南海珍珠缀成的项链,眼里都是贪婪。

房中气氛凝结,李晚宁见无人开口,试探道,“母亲,难道我们真要让二弟屈尊降贵去接一个商女回来?”

宋氏嗤道,“她想得美!她闹这么一通,无非就是想让我儿对她低头,我若让祐儿前去,岂不遂了她的愿,打了我国公府的脸?祐儿是要考功名的人,娶她已经够让我儿丢脸的了,还要去求她回来?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李晚宁笑道,“母亲别动气,小心伤了身子,最后苦的是自己。”

宋氏冷笑一声,神情还算冷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呐,我养她十一年,以为她已经被我养成了一条听话乖顺的狗。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我闷声干大事儿,居然也敢与我儿退婚,她也配?”

李晚宁出身高贵,又与江氏交好,所以向来打心底里看不起傅嘉鱼,听母亲这么一说,眼神冷了几分,也鄙夷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昭昭竟然会生出这种心思,国公府待她难道还不够好么?吃穿住行,穿着首饰,国公府有哪儿亏待过她呢?她只怕还不明白什么叫士庶有别,在大炎,士农工商,商最卑贱,这么多年,若不是国公府给她体面和地位,她以为她能安安稳稳在东京做一个名门贵女?像她那样的孤女,没有父母倚仗,早就不知嫁到哪个商户人家做妾去了。她啊,真是是不知好歹!没见过世面!不知人心险恶!以为去了外面就能海阔天空了,只怕也是被男人给骗了也未可知。”

李晚烟艰难的将视线从那箱子里的金银首饰上移过来,立刻顺着李晚宁的话冷嘲热讽道,“母亲大姐姐说得对,我听说,她那个夫君长得又凶又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他的,眼光这样差,她别是真被人骗了吧?”

李晚宁心气儿总算顺了顺,要是傅嘉鱼出去过得好了,或是攀附上别的优秀男子,她只怕真会呕出血来,只可惜,她那夫君她在大门口亲眼瞧见过,真是丑得无法形容。

她笑了笑,又想到自己的夫君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股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骗了更好,那样她才知道谁才是对她最好的。”


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还沉浸在莫大的欢喜中,红着脸孱弱道,“世子哥哥……我真的没想到昭昭会突然发疯这样对我……不过不是她的错,一定是我哪儿得罪了她,让她不高兴了,你不要怪她好不好……世子哥哥,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可男人脸色冷得极为难看,绝情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傅双雁微愣,脸上水珠滑落,顺着脖颈渗进衣襟里,冻得她脑子一阵空白。

李祐随手将她扔在地上,眸眼凝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紧绷的俊脸上散发着一层可怕怒火,“我救你,只是为了救你这条性命,管好你府上的人的嘴,我不希望此事有半个字传出去。”

傅双雁小脸一白,身子微微发颤,“世子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名声会毁了的……”

李祐眼底划过一丝淡嘲,“我劝你莫要恩将仇报。”

傅双雁慌乱道,“世子哥哥,我没……”

“你懂事就好。”

李祐垂眸,冷冷睨她一眼,不等她回答,拖着湿透的长袍,头也不回的往岸边走去。

傅双雁这才颓然坐在木桥上,冷得牙齿打颤,心口发麻。

婢女赶忙将披风送上来替她裹住身子,“大姑娘,你……你没事儿吧?”

傅双雁缩在披风里,死死咬着牙关,通红的双眸里恨意一点一点迸发出来,“我若嫁不了世子哥哥,傅嘉鱼,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傅嘉鱼说前来取父母牌位,不是说着玩儿的戏言。

她挺直脊背昂首走进傅氏祠堂,目不斜视身侧傅氏所有族人或嘲讽、或复杂、或讥诮的目光,还有傅老夫人那张愤怒难消的老脸。

有人苦口婆心的过来劝她三思后行,莫要意气用事。

“谢家再有钱,那也是低贱的商籍,你如今好歹也是承恩侯府的女儿,还能够得上卫国公府世子门楣,若你没了这层身份,将来哪家权贵门户,肯迎你做正室大房?”

“你与那穷书生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只要你今日肯回府认错,你祖母便有的是法子替你处理了他。”

“你爹在承恩侯府住了一辈子,你难道就当真忍心把你爹移出去吗?”

“你这是大不孝啊,昭昭!”

无数唇刀舌剑,向她而来。

她只当没听见,走到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前,仰起头,在最偏僻的角落,看见落了灰的父母亲牌位,眼眶一阵湿润。

傅老夫人眼神犀利,严词厉色,咄咄逼人,愤怒的对着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发脾气,十几个宗族耆老也紧跟着傅老夫人,势必要在气势上强压住傅嘉鱼。

“你可要想好了?宗族耆老皆在此,你今日带走谢迎傅言溯的牌位,再想回来,便绝无可能了!”

傅嘉鱼满心酸楚,望向父亲牌位时,有一瞬的迟疑,然而不等她张口未回答,就听祠堂门外,一道响亮高亢的男声乍然响起。

“好啊,不回来,那我们就不回来了!”

紧接着,一道蓝衣身影风尘仆仆带着一身潮湿的寒意从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

她转过身,惊喜的望向来人。

“吴伯伯!”

年过四十,身形挺拔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扬声道,“小主子安!”

傅嘉鱼没想到会在傅家祠堂看见他,杏眸晶亮,“吴伯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月落姐姐说,你还有三五日才能回东京。”

“小主子出事,吴青柏岂能在外苟安,自然要以小主子的事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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