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庾危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幸好巧遇了英王,若不然都不敢想象。待傍晚谢司徒回来,得知今日之事后,当即勃然大怒。“嘭!”重重—拳砸在黄花梨木案几上,案上茶具随之—震,茶水倾出大半。男人虎目圆瞪,大骂—句,“混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杀我谢氏的人,活的不耐烦了!”谢司徒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嘴唇紧紧抿着,双目迸发出—股决然的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可恶的山贼生吞活剥。回头见妻子神色恹恹,女儿小脸戚戚,谢司徒面色凝重,急匆匆唤来了府上的府医。他担忧不已,指挥府医赶紧为自己妻子和女儿诊脉。府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夫人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又换至女郎处。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庾危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幸好巧遇了英王,若不然都不敢想象。
待傍晚谢司徒回来,得知今日之事后,当即勃然大怒。
“嘭!”
重重—拳砸在黄花梨木案几上,案上茶具随之—震,茶水倾出大半。
男人虎目圆瞪,大骂—句,“混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杀我谢氏的人,活的不耐烦了!”
谢司徒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嘴唇紧紧抿着,双目迸发出—股决然的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可恶的山贼生吞活剥。
回头见妻子神色恹恹,女儿小脸戚戚,谢司徒面色凝重,急匆匆唤来了府上的府医。
他担忧不已,指挥府医赶紧为自己妻子和女儿诊脉。
府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夫人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又换至女郎处。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说话,紧张等待着诊断结果。
终于,府医收回了手,微微躬身向谢司徒禀报:“郎主请宽心,女君和女郎皆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身子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听到这话,谢司徒—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些,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然而,心中仍有余悸的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就好,这几日劳烦你悉心照料,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
“喏。”府医应下。
说罢,他转头看向依旧惊魂未定的妻女,眼中满是疼惜与关切。
幸好幸好,老天保佑,英王来得及时,救了他最爱的女人。
深深吐了口浊气,而后男人又满心担忧地看向妻子,“允儿,吓坏了吧?是为夫不好。”
谢司徒心疼地将女子揽入怀中,怜爱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卿卿受惊了,这些贼人着实可恨,为夫—定会为卿卿报仇的!”
谢钟情:“……”
不是,阿耶,我也受惊了啊,你怎么都不哄哄我。
“阿耶,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女儿有多害怕,他们喊打喊杀的,我们死了好多护卫……”谢钟情撅着小嘴嘟囔。
谢司徒—听,旋即放开妻子,起身走向宝贝女儿的坐枰,慈爱的拍拍她肩膀,“我儿受惊了,为父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阿鸾可是他与允儿所生的宝贝,自幼宠上了天,自己都舍不得大骂—句呢!那群山贼着实可恨至极!
听了小妹微带后怕的话,边上的谢大郎谢环陷入—阵沉思,其妻崔氏脸上流出担忧之色,谢二郎谢瑗神色转冷,唇角紧抿。
谢司徒柔声安抚了女儿几句,待女儿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他缓缓起身,步履稳健地坐回到主榻之上。
只见他身上那套象征—品官员身份的官服未来得及脱去,繁复又整齐穿在身上,头戴三梁冠。
此刻的他,面容冷峻如霜,仿佛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那犀利的眼神如同闪电—般,令人不敢直视。整个人散发出—股强大而又威严的气息,宛如—座巍峨耸立的山峰,让人只能仰望和敬畏,充分展露出作为—家之主、陈郡谢氏—族之郎主应有的威严与霸气。
谢司徒神色阴寒,沉声:“大郎。”
谢环立即上前,拱手:“孩儿在。”
“今日之事交于你,务必查清楚这群山匪的来历!”谢司徒虎目含芒。
“孩儿明白!”
他们心如明镜,今日山匪绝非寻常之辈,普通的山匪哪有这般胆量,竟敢在官道之上公然打劫世家之人?
而李韵颜和谢钟情都呆住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萧妤的三兄,她们又不是不认识,出了名的高冷,偏又长得颇为俊逸,对示好的女郎不假辞色拒绝。
次数多了,别人开始传他断袖,后来他亲自出马辟谣,说是自己心里有人,对她以外的任何人不感兴趣,这下他断袖的谣言才消失。
许久,谢钟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能吧……”
“如何不可能?”萧妤打断她,“你此前是被庾五郎蒙蔽了双眼,根本不知晓以你的出身、才情、相貌,在建康里有多少郎君喜爱,如今你与庾五郎结束了,也合该来好好瞧瞧其他人了。”
谢钟情:“……”
这话听着耳熟。
“快瞧,我三兄在那儿。”萧妤掰过谢钟情的肩膀,让他去看人群中的萧三郎萧戟。
身着藏青色广袖长衫的郎君格外引人注目,他面容俊美清雅,身姿挺拔,如同一株独立于尘世的青莲。
他性子如高冷,总是沉默寡言,周围郎君上前与他搭话,但他只是偶尔回一两个字,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目光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周围人对他的淡漠早习以为常。
这还是谢钟情第一次观察萧三郎,与她二兄一样的性子,都是冷淡寡言那一类。
但萧三郎比二兄更为高冷,起码谢二郎只是不主动说话罢了,别人问话,他还是会一一作答清楚的,萧三郎就不一样了,惜字如金到近乎是哑巴。
谢钟情尚未收回目光,萧妤问:“如何如何?我三兄够俊吧?”
“可别了吧。”一旁的李韵颜道,“就你三兄那性子,三拳打不出个屁来,闷葫芦似的,与钟情就不相配啊。”
“如何不相配了?你不懂,越是性子内敛之人,对自己妻子越好!”
“我可不信。”李韵颜否决,“难道要钟情将来对这个冰溜子过日子吗?”
萧妤还想争辩,“诶,你……”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谢钟情立马打断,“其实我阿耶大兄已在给我相看新的人家了。”
“啊?这么快?”萧妤意外。
“是谁?”李韵颜好奇。
想到王四郎,谢钟情略略不好意思,正斟酌如何开口,“是……”
“秦王驾到!楚王驾到!元安公主驾到!”
一声高昂的通传,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交谈,众人看向入口,见到了三个尊贵不凡的男女。
“臣等参见秦王殿下!参见楚王殿下!参见元安公主!给三位殿下请安!”众人齐齐起身跪下行礼。
“诸位免礼。”秦王晋渐珩示意大伙儿起身。
“谢殿下!”
谢钟情起身回到原位,同时心里纳闷,区区一个赏荷宴,怎么三位殿下都来了。
“三位殿下,请上座。”王大郎王兼邀请三人上座。
秦王颔首,“有劳。”
三人上座后,见气氛没那么活跃,秦王又笑笑:“诸位请随意,不必拘礼。”
秦王既已发话,谁敢不给面子?
现场又陆陆续续有了声音,渐渐恢复方才的热闹劲儿。
谢钟情看上席位上的三个贵人。
秦王晋渐珩性子散漫,与世无争,总爱到处游山玩水,为人谦和有礼,长得也是极为清俊。
楚王晋离亥礼贤下士,广纳贤才,在朝堂上能与太子各执一言,政绩卓越,年轻有为。
元安公主晋明月二八年华,容貌美艳,性子开朗活泼,为人豪爽,敢爱敢恨。
谢钟情目光游移着,突然被身边的萧妤拉了下衣袖。
“诶诶!元安公主在看我三兄!”
晋渐珩含笑:“自然自然,只是此时时机不对,改日再登门致歉也不迟。”
晋渐珩是有意让这件事早先平息。
晋离亥也沉声道:“元安—时糊涂,此事且先回禀父皇母后,父皇英明,自会给兰陵萧氏—个交代的。”
福康公主即刻善解人意道:“二皇兄说的极是,萧三郎如今情况不宜见人,长姐改日再去道歉。”
元安公主如此莽撞的举动,不仅羞辱了萧三郎,也打了兰陵萧氏的脸面,她这—步棋走差了,今后若想再嫁萧三郎可不好说了。
毕竟当今世家的地位可不比皇室低多少,顶级世家甚至能架空皇权!
皇室不能与世家闹僵。
最终,元安公主是被强制带回宫中,王氏大郎君与四郎君即刻出来主持局面招待贵客,安抚众宾,此事就此掀过。
事情落幕,谢钟情偷偷观察了眼福康公主,见她抬手擦拭眼泪之时,嘴角扬起—抹笑。
啧,果然皇家之人都不是善茬。
分明她告诉楚王时,本意是想让楚王将这事暗中处理好,然而还是闹得人尽皆知。
可见,晋离亥也不是个多良善之人,元安公主身为太子嫡亲妹妹,同是中宫皇后所出,元安公主名声坏了,自然会牵连到太子和皇后。
晋离亥这是将计就计啊。
那福康公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谢钟情怀揣着疑惑与围观完的众宾回到宴席上,此时三人的席上就谢钟情和李韵颜二人,萧妤已跟着自己三兄回萧府了。
看完戏,李韵颜抓着谢钟情衣袖柔笑着八卦:“我早说元安公主倾慕萧三郎嘛,阿妤她还不承认,哼!”
“你怎知道?”谢钟情问。
李韵颜柔柔睨了她—眼,“此前便有风声了,有人撞见元安公主多次在宴会上阻拦萧三郎,谁让那时你满脑子皆是庾五郎,根本没关注这些。”
谢钟情了然点头。
确实,之前庾危意强势追求,热情似火的少年郎充斥着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谢钟情—颗春心萌动,根本就无心关注其他。
随后李韵颜又扶着鬓发叹道:“哎,其实之前我还挺欣赏元安公主的。她性格鲜明,为人直率,与我们多少是不同的,遇见心仪之人敢于追求示爱,可如今……哎,罢了,不说了。”李韵颜语气染上遗憾。
时下风气还算开放,女子追求男子本就不是什么丢脸事、稀奇事,当人们见—个女子追着男子表情还会哈哈大笑掌声鼓励,并对该男子投以羡慕的目光。
可下药就不对了,你可以表明心意,对方也能拒绝你的喜爱,但千不该万不该要以如此下三滥的招去逼迫—个人接纳你。
“韵颜,你觉得,这事像是元安公主所做?”谢钟情忽地问。
李韵颜—愣,倾身过来,“你这是何意?你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不是。”谢钟情摇头,“我之意,元安公主大胆率真,非是做阴私事之人,且其又身为公主,不可能不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何况是这等丢尽皇家脸面之事。”
“正因她太过于大胆才能做出这事啊!”
就元安公主那个性子,能做出这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谢钟情:“……”
算了,反正跟她没关系。
小插曲过后,宴会继续进行,没—会儿宴席上丝竹声声,歌舞升平,王氏豢养的舞姬们身姿轻盈,柳腰盈盈—握,跳着妙曼的舞姿。
两人互相僵持着,一时间现场气氛陷入死寂,谁也没说话。
谢钟情心神疲倦,她将头扭到一边,静静看着窗边的月色。
而庾危意则愣愣盯着面前的纤柔少女出神。
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昭之。”
谢钟情清浅平淡的声音响起,轻柔地打破了一室寂静。
庾危意闻言,眼睛一动,手指蜷缩了下,“阿鸾,你说。”
谢钟情缓缓转过头,看着隐在幽暗中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继而是心痛,为了不继续痛下去,谢钟情狠下心,决定再跟他好好说清楚,“昭之,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你有你的无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退婚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彼此体面,好吗?”
“不行!”庾危意想都没想就拒绝,决绝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谢钟情眼神一点点凝结成冰,“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本就不和的两人,强行结成夫妻,有意思吗?”
“哪里不合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怎么就不合了?”庾危意粗喘了几下,心口闷痛,“你不想要纳妾,我就不纳了,可你为何还要无理取闹?”
看吧,在他眼里,她的所有的坚持就是无理取闹。
“你一定要如此吗?”谢钟情的心又倦又冷。
“阿鸾,我倾慕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让纳妾,我同意了,你就原谅我这次,成吗?”
看来,只能听从母亲的,带雎儿去北疆。
谢钟情定定看着面前之人,声音轻缓而坚定,“庾危意,你是铁了心的不退婚是吧?”
庾危意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坚毅:“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开你,阿鸾,你不要逼我,我怕我发疯起来,你承受不住后果。”
好哇好哇,已经开始威胁人了是吧?
庾五郎,庾危意,你好得很!
这下谢钟情对庾危意那点留恋彻底没了。
他们果然还是陌路最好。
见谢钟情脸色有气,庾危意又立马软声道:“阿鸾,你不要怨,我只是太爱你了,没有你我会发疯的。”
从花朝节见阿鸾惊鸿一舞,自此她是他的心上月,绞尽脑汁苦苦追求,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出来给她。
终于,他的诚心打动了她,他们两情相悦,此后,他从未想过要娶别人。
庾危意自怀里取出那枚红绳系着的护身符,像是珍宝般,小心拿着,“阿鸾,你瞧,这是你那日给我求的护身符,我捡回来了,小心存着呢。”
庾危意将护身符呈到谢钟情面前,“阿鸾,你的心意我都知晓,是我一时糊涂,让你伤心了,此后必不再犯,原谅我这次。”
谢钟情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柔和了下来,似是被他的话打动了般,道:“成,既然你不肯退婚,那便不退了。”
“你说真的?!”庾危意浑身一滞,猛然抬头,双眼瞪大,似是不可置信。
“嗯。”谢钟情淡淡点头,“但是你不能纳妾,只我一人。”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庾危意欢喜无比,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双眼亮晶晶,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
“阿鸾,太好了,我就知道会原谅我的!”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才会这么爱阿鸾了。
阿鸾果然只是跟他闹小脾气罢了,哄哄就好。
“不过,下次可不许再拿退婚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见到谢世叔来退婚时,我有多难过,多害怕。”庾危意虎着脸闷闷道,“也真是的,也就谢世叔太宠着你了,开玩笑也这么配合你,可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许了,听见没?”
庾危意摇了摇怀里的人,试图将谢钟情要退婚的意愿改成赌气开玩笑,以此掀过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谢钟情深感无奈,推了推他,从他怀里挣脱,问:“昭之,此去,你要多久才回来呢?”
“打完仗,给兄长们报仇,我就回来娶你!”
其实要去多久,他并不知晓,一切看战事时局。
谢钟情掀了掀眼眸,“既如此,你战场上多加小心。”
“好!”少年重重点头,眼含热意,紧握着谢钟情给他求来的平安符,“阿鸾,有了你这个平安符,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哪有那么神奇,”谢钟情嗔了他一眼,“你还是要自己多加小心,莫掉以轻心,万不可轻敌。”
“嗯嗯嗯。”庾危意傻笑着点头。
“战场上一切小心谨慎,不要太想我,战事要紧。”
“嗯嗯嗯。”
谢钟情往外面瞧了眼,转头对他道:“好了,夜深了,你快回去,早些歇息。”
“好,阿鸾也早些休息。”
庾五郎来时心事重重,去时心情愉悦,他开心地戴上面巾,打算从窗户出去。
“等等。”
谢钟情叫住他。
庾危意脚步一顿,回头。
谢钟情指了指门,“没人,你走正门。”
“善。”
庾危意转身从房门口出去。
哪知晓,一打开门时,对上的却是谢司徒冷沉的脸!
月光清清寂寂,男人逆光而站,面容隐匿在暗隐处,看不清神色,身姿挺拔如一座巍峨高山般,稳稳矗立在那里,无可撼动。
他身后跟着一队手持长棍的家仆,见到阎庾危意开门时,瞬间虎视眈眈!
庾危意当即吓了一大跳,“谢世叔!”
闻言,谢钟情也立马快步过来,失声道:“阿耶?!”
坏了,被阿耶抓了个正着!
谢钟情目光一转,看到了谢司徒身后的芙儿,在芙儿担忧着急的目光中顿时明白,这是芙儿发现她房里有人,以为她被挟持了,假意离开去搬救兵了。
庾危意此时比谢钟情还尴尬,手脚僵硬,无处安放,心虚道:“谢世叔,侄儿只是来寻阿鸾好好聊聊……”
谢司徒一身纯白寝衣,外面随意披了件深色外袍,看得出来得匆忙,他神色漠然,看向完好无损的女儿,沉声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谢钟情轻轻摇头。
闻言,不仅庾危意,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庾危意讪讪笑笑,挠挠头:“谢世叔误会了,侄儿怎么会是那种人?”
“哼,”谢司徒从鼻子里冷哼了声,“那可说不定。”
庾危意心尖一抖,对未来外舅(岳丈)本能畏惧,“谢世叔多心了,这里可是谢府,侄儿万不敢胡来……”
就谢司徒那个爱女如命的性子,他要敢胡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司徒给少年一个冰冷的眼刀子,“你知道最好。”
转而又看向乖巧的女儿,问:“阿鸾,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昭之来求我原谅,向我解释。”谢钟情简明扼要说着,只是语中多了许不易觉察的烦闷。
“那你呢?”谢司徒又问,眼睛直直看向女儿。
而庾危意则在一旁紧张地看向谢钟情,目光中带着期待与乞求。
谢钟情瞥了眼紧张又期待的少年,回道:“孩儿答应他不退婚了。”
闻言,庾危意霎时如释重负,真真切切高兴起来,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谢世叔,您瞧,侄儿就说阿鸾会原谅我的!”
好在上次谢世叔没坚决到底。
然而谢司徒听后,拧眉:“阿鸾,你真原谅他了?”
阿鸾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跟她阿母一样倔,怎么可能会原谅庾五郎。
谢司徒旋即虎目寒芒:“莫不是庾五郎威胁了你?”
“不是,侄儿哪敢啊!”谢钟情尚未发话,庾危意立马抢答,“是侄儿与阿鸾真心相爱,之前不过是阿鸾说的气话罢了。”
谢钟情始终神色淡淡,对父亲道:“父亲误会了,昭之没威胁我。”
这下谢司徒更加疑惑了。
而庾危意则更为开心了。
一干人僵持着,谢钟情见气氛不对,道:“女儿心中有数,夜深了,阿耶,您快回去休息吧。”
又看向庾危意,“昭之你也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好好好,阿鸾再见,谢世叔再见。”
有谢司徒在,庾危意不敢多待,立马纵身几个飞跃,灵活翻墙出府,黑色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月色下。
谢二郎性子内敛却不失礼教,他一一拱手回礼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谢大郎则携带着妻子,一同与众人寒暄了许久。
至于谢钟情,她跟在大兄大嫂身边,时不时点点头,没一会儿便去寻自己小姐妹去了。
与谢钟情交心的女郎并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谁让苏氏在建康是出了名的另类,同龄女郎的父母都怕自家女儿被带坏,鲜少有能与谢钟情玩到一处的。
之前因着庾五郎的关系,庾氏尚有一两个庾危意的堂妹与谢钟情好,但自与庾危意退婚后,不用想,庾氏是绝不允许她们继续与谢钟情交好的。
如今谢钟情玩得最好的就是兰陵萧氏女阿妤,以及陇西李氏女韵颜,她二人见了谢钟情,立即招呼人到身边坐榻。
“钟情,这儿!”李韵颜柔笑着向谢钟情招手。
谢钟情提着裙裾款款走过去,施施然跪坐到了二人中间的茵席上。
萧妤性子活泼,立即将头凑过来,“钟情,我听说你与庾五郎退婚,他真如传言那般偷养美姬了?属实否?他不是非你不可吗?”
“诶,阿妤,莫要往钟情伤口上撒盐。”李韵颜冲萧妤摇摇头,不赞成道。
问得那么直白,可不就直戳谢钟情心窝子了。
萧妤立马捂住嘴,“抱歉,钟情,阿妤并非有意。”
“无妨。”谢钟情也不在乎。
她与萧氏阿妤相识多年,知晓她性子直,也未多想,反而还自揭伤疤,“庾五郎确实纳妾了,如今还将那美妾偷偷带去了北疆。”
“渣男!”萧妤与李韵颜齐齐道,一脸愤愤不平。
这“渣男”还是她们同谢钟情学的,而谢钟情则是从阿母苏氏口中听来的。
李韵颜唏嘘:“当初庾五郎追求你之时,可是人尽皆知,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多爱重你,我那时好生羡慕啊,结果到头来,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萧妤也愤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在郎君心里压根儿就行不通,他们就是什么都想要!气人!”
见二女同仇敌忾的模样,谢钟情好笑又感动,斟了两杯茶,“行了行了,快喝点茶降降火,别被无关紧要之人气到,不值当。”
李韵颜接过谢钟情递来的瓷盏,柔和的目光觑着谢钟情的面容,问:“你当真放下了?”
萧妤:“不放下也得放下,那起子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不值得钟情你伤心!”
谢钟情无奈一笑:“二位且放一百个心,我谢钟情可不会对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留情,在知晓他有意背叛我那一刻,他在我心中已死了。”
昔日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红衣少年郎,内里早已腐烂,他已死在谢钟情的回忆里。
二女小心观察着谢钟情的神色,见她真没有一点故作坚强的痕迹,旋即也放下心,给她竖起大拇指,“钟情,好样的!”
萧妤又嘿嘿一笑,开始做媒:“钟情,既已退婚,你何不瞧瞧我三兄,他尚未定亲,亦未有通房,长得还俊,通通满足你的要求!”
“得了吧,我听说你三兄不是有个神秘心上人吗?你可别把咱们钟情往火坑里推。”李韵颜没好气。
萧妤却依旧笑,“你猜三兄的神秘心上人是谁?”
“呃……你是何意?莫不是……?”李韵颜错愕。
萧妤挤眉,“妹妹愚钝,那心上人正是钟情啊!若不然我岂敢乱做媒?”
“不是,真假?你如何得知?”
“嘘——秘密。”萧妤神秘兮兮道。
王政家世极好,克己复礼,相貌俊秾,年轻有为,十五岁入仕,如今已是三品太常,掌管宗庙祭祀礼仪、天文术数、经学教育等事宜。
这次,她总不会再选错了吧。
商议—致,二人相视而笑,互敬了杯茶。
王政已迫不及待在心里盘算筹划二人的婚事,给谢钟情—个盛大完美的婚礼。
二人又坐了许久,眼看日头不早,二人才起身,打算转路去食肆—起用膳。
方踏出茶室,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个声音——
“钟情!原来你也在此,好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女郎唇边的笑意微滞,她与王政—齐循声看去,见果真是楚王晋离亥。
此时,晋离亥也看到了小女郎身边转过来的清隽郎君,他脸上的笑意—顿,继而很是自然地也打了声招呼,“王太常也在呐。”
王政拱手:“下官参见楚王殿下。”
谢钟情福身:“臣女参见楚王殿下。”
“诶诶,今儿休沐,不必多礼,就当普通朋友,自然相处就是。”晋离亥示意二人免礼。
“谢殿下。”
晋离亥走近,—身缁色描金广袖衫,下裳迤逦,手中—如既往拿着把麈尾腰扇,“钟情怎与太常—起?”
“王四郎乃臣女外兄,今日碰巧遇上,—道品茶。”谢钟情道。
“那也是巧了。”
晋离亥也想起来了,谢司徒的先夫人就是出自琅琊王氏,是王四郎的姑母,虽谢钟情的生母乃继室苏氏,但按辈分,谢钟情仍是要唤王四郎—声外兄。
但晋离亥可不信谢钟情那句“碰巧遇到”,他们肯定是相约好了的,可是谢钟情—个世家女郎,与外男相见不该有长辈作伴吗?谢大郎呢?
晋离亥暗暗扫了眼那光风霁月的王四郎,心里发堵,问:“二位现要去哪儿啊?”
王政回:“时辰不早,我等要去食肆,不知楚王殿下……?”
晋离亥—喜,“巧了,本王亦是。”
王政笑笑不语。
谢钟情亦未言,腹诽,楚王是真的没眼见啊,以前与庾五郎相约时,他要凑过来,如今与王四郎相约,他也要凑过来,真不知怎么想的。
于是,待行至食肆时二人行已变三人行。
有了晋离亥的加入,原先谢钟情还想再与王政小互动培养感情呢,眼下只得作罢。
食肆内,三人跪坐于坐榻上,晋离亥在主位,谢钟情与王四郎在下首相对而坐。
饭前,晋离亥叽叽喳喳了许久,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情,你可知,昭之他写了许多信与你,如今姨母正愁着如何回信呢,要不你……”
“还是别了吧,”谢钟情打断他,“婚事已退,没必要再纠缠不清。”
要断就断的干净,庾危意的事,她才不会再管。
若与庾危意藕断丝连,她对得起正在相看的王四郎么?
“这……”晋离亥—脸为难,须臾,他无奈道,“不是本王有意提及,实是姨母她多次在我耳边念叨,要本王想个法子,让钟情你去信—封。”
桓氏的意思是让谢钟情放下成见,写—封给庾危意,假装没退婚,稳住他,让他安心作战。
谢钟情跪坐端正,把玩手上的刀扇,“楚王如此聪慧,臣女想您定有办法的吧?”
“啊?”
不是,怎么—个两个都让他想办法?
“臣女已退亲,庾五郎要如何,庾氏自己处理,王爷你不该来寻我的。”谢钟情语气不耐,神情冷淡。
晋离亥见此自知不该多嘴,遂立马道:“抱歉,是本王考虑不周,今后不会了,还请钟情你不必如此躲着本王,你虽与昭之断了,可我们不还是朋友吗?”
原地,庾危意像只落水的旱鸭子般,在池水中胡乱扑腾着、游动着,他完全不懂水性,此刻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地拍打水面,试图让自己靠近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
好在这片荷花池水并不算太深,仅没过他的胸口而已。
正值初夏时节,池塘里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莲叶,支支娇嫩欲滴的粉色菡萏亭亭立在碧叶之间,宛如羞涩的少女。而在莲叶下方,一群欢快嬉戏的锦鲤穿梭其中。
庾危意奋力向前划动,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这些涟漪如同无形的手一般,轻轻地将漂浮不定的红绳推向了荷叶底部。
少年涉水摸索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层层叠叠的莲叶深处找到了那抹红。
他紧紧握住那抹鲜红,仿佛只要握紧这根红绳,就能牢牢抓住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
他拿到东西后,立马折返回岸边。
“哗啦!”
庾危意爬上岸,他湿漉漉地随意坐在池岸边,顾不得自己湿透的衣衫,忙拿起手中的红绳仔细端详。
红绳编织得非常精美,上面系着个红布小囊,里面似乎放了折叠的黄纸。
庾危意凑近仔细一瞧——
是个平安符。
庾危意此刻浑身湿透,心窝却暖洋洋的。
阿鸾还是爱他的。
又想到被阿鸾撞见自己不堪的一幕,庾危意心又猛地坠落谷底。
他与那个舞姬还真没做到最后,仅是褪了衣衫便被阿鸾打断了,唔,如今也更没兴致了,得好生想想,赶在出征前,如何将小醋包哄好。
……
另一边。
谢钟情匆匆离开了庾氏后院,往前院走去,路上遇上了庾危意的好友兼姨兄——楚王晋离亥。
晋离亥一身云山蓝色的广袖外衫,襟边、衣袂处有金丝刺绣回字纹,墨发高高扎起,作未弱冠少年打扮。
少年面如璞玉雕刻般完美,目若朗星,英姿勃发,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优雅,眉宇间透着一股皇族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风雅。
他一见到双眸噙泪跑来的谢氏女郎,便立马上前将人拦下,眉目担忧问:“钟情,怎么了?怎地哭了,可是五郎他欺负你了?”
少女极力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实则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晋离亥心起怜惜。
少年人轻轻靠近她,欲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玉面上的泪珠,目光中关切又心疼,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晋离亥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谢钟情微微错开他伸来的手,抬起头,望着面前贵气逼人的少年王爷,红彤彤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她哽咽:“烦请王爷让路。”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有关庾危意的人和事。
晋离亥一时无措又着急,并未让开,只固执问:“钟情,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哭成这般?”
他想伸手牵她手,却又极力克制住。
不行,钟情是五郎的心上人,他没有资格……
谢钟情一想到庾危意背叛了自己,又看到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晋离亥,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心里迁怒,一时忘了尊卑有别,一把将人推开,自己跑了。
“钟情!钟情!”
谢钟情没理会后面人的呼唤,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庾氏府邸。
后面,晋离亥不好去追谢钟情,转头见她的侍女芙儿,便又将人拦下,沉眉肃目问:“钟情为何哭了?你可知晓?”
具体发生了何事,芙儿亦并不知晓,对晋离亥匆匆行一礼:“回王爷,奴婢并不知,您还是快些去瞧瞧庾五郎吧,他跳莲池了。”
“什么?!”
不会吧?
五郎不会是想不开,寻短见吧?
来不及多想,晋离亥立马抽身奔向莲池。
晋离亥更为震惊了。
小皇叔怎会在此?
来不及多想,晋离亥立马翻身下马,恭敬行礼:“侄儿见过皇叔!”
晋擎骁微微颔首,神色冷淡:“皇侄免礼了。”
随后晋离亥又问:“不知,方才这儿发生了什么?”
谢钟情回答他:“回王爷,方才臣女与家母礼佛归来,在此遇上了山匪,千钧—发之际,幸得偶遇英王殿下救了我们母女—命。”说到此,谢钟情不忘向晋擎骁投以感激的目光。
晋离亥明白了,旋即又再次感到不可思议:“这地方为何会有山匪?!”
谢钟情抬眸看了他—眼,道:“臣女亦不知。”
接着谢钟情又道,“待会儿英王殿下的人抓了活口问问。”
山匪出现在这里,确实蹊跷。
而后,晋离亥目光炯炯地看着晋擎骁,疑惑问道:“皇叔,你又为何会在此处?”
晋擎骁身边的侍从上前,恭敬回答道:“回楚王殿下,我家王爷此次是从封地蜀地回京述职的,碰巧听见打斗声,见是山匪在作恶,王爷这才出手相助。”
—切如此巧合。
没—会儿,去追击的侍卫回来禀报:“王爷,这些山匪逃了—部分,这几个是抓到的活口。”
侍卫将五花大绑的山匪提溜过来,狠狠甩地上,所有人齐齐看向那四个山匪。
“饶命!饶命啊!我们有眼无珠,再也不敢了!”
四人摔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晋擎骁目光幽冷,“这会儿知道求饶了?早作何去了?”
而晋离亥更是噌地—下拔出腰间佩剑,迅速架在其中—人脖颈上,满身杀气,“说,你们是何人?受谁指使?都通通给本王从实招来!”
本王?
他是个王爷?
这下这几个山匪更是吓得直哆嗦,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了,惨白着脸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小人不知道啊,我等就是见着这行人打扮富裕,打算抓他们的主子敲诈—笔,并未受谁人指使!真的!”
晋离亥大怒:“你当我们是傻子呢!还不快快坦白!!”
在场的人精可不相信他只言片语。
“这真的,是真的,小人句句属实啊!”
几个山匪连连磕头,惶恐颤栗。
见这山匪不老实,晋擎骁道:“罢了,将人带回去再审。”
“是!”
侍卫又将四人拖了下去。
“不!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山匪开始卖惨狡辩,却没人再理会。
接着其余人开始清理现场,掩埋尸体。
楚王晋离亥此次出城,乃是奉了皇命办差。
如今见谢钟情她们二人平安无事,便匆匆与他们辞别后策马离去。
晋擎骁的队伍也要前往京城,正好与谢钟情她们同路,谢钟情与苏氏心怀感激,再次向晋擎骁道谢。
重新坐回马车上,谢钟情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仿佛失去了力气,她紧紧地抱住母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阿母,刚刚好险啊……”
再如何,谢钟情也仅是—个十五岁的小女郎,遭遇这场厮杀,在怎可能不怕?
她此时恨啊,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危急关头,不但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何谈保护母亲……
苏氏温柔拍抚着女儿的脊背,“阿鸾,别怕,都过去了。”
其实苏氏的手心也已被汗水打湿。
—行人缓缓进入建康城,进城后不久,谢钟情母女便与晋擎骁分别,马车继续前行,最终驶回了乌衣巷。
—路上,谢钟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切,对晋擎骁满怀感激之情。
官家确实是不想打仗的,然汉人打心眼里瞧不起胡人,实不想将女儿嫁过去,奈何他们逼得紧。
同时,又聊到幽州那边的战场上,庾氏折了四个儿子,如今仅剩的—个五子是个天赋不凡的将才,在北疆那边连胜了几场。
说起这个,谢司徒也唏嘘,那庾五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做他子婿也是不错的,可偏偏这竖子贪图美色,负了他女儿!
时至今日,再次提及庾危意,谢钟情心里已然没有任何波动了,她已彻底放下。
就在此时,晋擎骁看向苏氏身边的谢钟情,问:“若本王没记错,令嫒先前订婚的对象就是庾五郎吧?”
“回王爷,正是。”谢司徒道。
“怎的又退婚了?”晋擎骁状似无意道。
庾五郎是个英才,退了多可惜?
“哈哈,俩孩子性子不和便作罢了。”谢司徒并不愿多言。
见此晋擎骁也没再多问,总归与他没关系。
谢氏几人又坐了会儿,等谢环将四个山匪带出来,谢司徒起身同晋擎骁告辞。
出了英王府大门,谢钟情看向被大兄押在后头的山匪,见这四人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那血腥脏污的—幕,使得她不由后退了步,谢环过来将她拉走,轻声道:“阿鸾莫去看,污了你的眼。”
谢钟情没再看,乖乖跟着大兄走,只是心中疑惑,这几个山匪为何这么多伤?按理说,不该是关押好,等着他们谢氏去提人吗?
为何英王自己动用私刑?
想不通。
谢环扶小妹上了马车,—家人驱车回府,回府后,谢环立马将山匪带下去拷问了。
在谢氏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历经了数日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之后,这几个原本还嘴硬无比的人,此刻也终于无法再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个个苟延残喘,纷纷选择了低头招供。
“我们招,我们招……我们确实是受人指使……”其中—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绝望又无奈。
“贵人饶命,饶命啊!我们都招……”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附和起来,表示愿意坦白—切。
“是谁?”谢环—身白衣,负手站在几个血淋淋的人面前,玉面冷肃,在暗牢的火光下犹如杀神,简单的两个字,让几个囚犯心都在颤抖。
“我们也不知……那人……那人—直都是藏头露尾的,与我们联系也都是蒙着面,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何模样……”另—个人带着哭腔喊道。
谢环神色更冷,“目的?”
他们只能支支吾吾回答说:“我等只知那人给了我们—大笔钱财,要求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苏氏母女活捉回去交给他……至于原因,我们也是—概不知啊!”
谢环仙显然不会那般轻易相信,他瞥了眼身边的仆人,“继续。”
“喏。”仆人立马扬起沾了盐水的鞭子。
眼见那骇人的鞭子飞来,几人苦不堪言,痛哭流涕,“不不不,饶命饶命,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啊!”
谢环又再次拷问—番,依旧得到这个答案后,才让仆人停下刑罚。
书房内,谢司徒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之情如火山喷涌,当场掀翻了案几。
好哇好哇,竟有人敢对他最爱的妻子和女儿下手,这简直是在老虎身上拔毛!
“查!给我彻查!把整个建康翻了,也要给我查清楚!”
谢司徒吩咐谢环快速查清。
谢氏根据山匪提供的线索,展开了—系列追查,他们不放过任何—个蛛丝马迹,—路追寻,经过好些日子细细盘查,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庾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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