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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最新章节列表

栖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慢着。”尉迟夜突然改变了主意,叫住了步履轻风的姜瑾。姜瑾停顿,身子颤了颤,转过身来询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尉迟夜慵懒一笑,对她勾了勾手。姜瑾的眉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迟疑着渐渐靠近过去。“你同我一道去。”尉迟夜在她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拂起一阵酥痒。感受到脖颈边的温热,姜瑾定了定,低了低身子道:“好。”尉迟夜得逞地一笑,转眼恢复了神色,对着公公道:“王侯可有表明在何处?”公公垂着头轻声道:“回皇上,王侯并未说明,只说让奴才带皇上过去便是了。”这个君无弦,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姜瑾闻言,心中不禁一笑。王侯实乃妙人也。沉默了片刻,尉迟夜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公公带领。他本欲上前,但犹豫着又后退了两步,回头瞥了一眼姜瑾,哼了一声道:“跟上吧。”...

主角:姜瑾尉迟夜   更新:2024-11-10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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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慢着。”尉迟夜突然改变了主意,叫住了步履轻风的姜瑾。姜瑾停顿,身子颤了颤,转过身来询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尉迟夜慵懒一笑,对她勾了勾手。姜瑾的眉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迟疑着渐渐靠近过去。“你同我一道去。”尉迟夜在她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拂起一阵酥痒。感受到脖颈边的温热,姜瑾定了定,低了低身子道:“好。”尉迟夜得逞地一笑,转眼恢复了神色,对着公公道:“王侯可有表明在何处?”公公垂着头轻声道:“回皇上,王侯并未说明,只说让奴才带皇上过去便是了。”这个君无弦,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姜瑾闻言,心中不禁一笑。王侯实乃妙人也。沉默了片刻,尉迟夜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公公带领。他本欲上前,但犹豫着又后退了两步,回头瞥了一眼姜瑾,哼了一声道:“跟上吧。”...

《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慢着。”尉迟夜突然改变了主意,叫住了步履轻风的姜瑾。

姜瑾停顿,身子颤了颤,转过身来询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尉迟夜慵懒一笑,对她勾了勾手。

姜瑾的眉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迟疑着渐渐靠近过去。

“你同我一道去。”尉迟夜在她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拂起一阵酥痒。

感受到脖颈边的温热,姜瑾定了定,低了低身子道:“好。”

尉迟夜得逞地一笑,转眼恢复了神色,对着公公道:“王侯可有表明在何处?”

公公垂着头轻声道:“回皇上,王侯并未说明,只说让奴才带皇上过去便是了。”

这个君无弦,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姜瑾闻言,心中不禁一笑。

王侯实乃妙人也。

沉默了片刻,尉迟夜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公公带领。

他本欲上前,但犹豫着又后退了两步,回头瞥了一眼姜瑾,哼了一声道:“跟上吧。”

“是。”

姜瑾深知那君无弦是在帮她,但她与他非亲非故,只萍水相逢,却为何能换得他如此相帮?

思及此,她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这人情债是就此欠下了,也不知是他另有所图,还是只是纯粹的替她解围。

无论如何,都但愿是后者罢。

姜瑾一时思绪万千,强行稳了稳心神,紧跟了上去。

天色已沉,清风皓月,阵阵夜风吹了过来。

母亲姜氏急急的来回走动着。

她听说女儿突然被皇上叫去了,就一直忐忑不安着,生怕女儿的性子又冲撞到了皇上,惹来一身的麻烦。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姜氏埋怨的望着面前吃酒的姜怀。

姜怀抬头沉声道:“怕什么!我堂堂将军府亦不是摆设。就连皇上自是要忌惮几分的,万不会对阿瑾怎么样的。你就放心罢。”

姜氏斜睨了一眼姜怀,愤愤不平,坐回到了床榻上,赌气不语。

姜怀放下杯酒,见姜氏如此,心中也是有窝火。

他厉声道:“你平常里便是如此宠她惯她,可你瞧瞧,她今日宴会之上都说的什么浑话!实在是不知廉耻,让人苟笑。丢尽了我的颜面!她可有半分我大将军府儿女的风范?便都是你平日里头的管教无方,才会愈加愈放纵她!”

姜氏本就担忧女儿过切,此方听得姜怀如此愤怒的厉斥,更加感到委屈难过,竟掩面涕零了起来。

姜怀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至姜氏的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道:“是为夫说得太过了,夫人莫要难过了。”

姜氏低低的啜泣着道:“你一直都对阿瑾如此严厉,但她到底都是你的女儿。我知道了,你定是嫌我不能为你生孕儿郎,所以你便将这些要求都加诸于阿瑾身上。你道,是与不是?”

言罢,姜氏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姜怀摇了摇头,叹息说:“我这便派人去打探打探,如此你能宽心了罢。”

姜氏听了,这才停了眼泪,默默的点了点头,依偎在姜怀宽阔的肩膀上。

公公带着尉迟夜和姜瑾,来至了一片竹林之中,两边道上皆点起火烛照亮,不至于黑灯瞎火,摸不着路。

“王侯真是细心至极。”尉迟夜背手环视周围,继续走着。

姜瑾的眼神则并未有过多的流连,专注的缓步而行,心有所想。

只听得静谧之时,有琴声缕缕而来,如烟如波,让人沉迷。

君无弦的琴声能够惑人,姜瑾深深清楚。

所以她让自己处身事外,不为其所惑。

她怕一不小心沉沦进去,动摇了心境,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尉迟夜驻足停下,眼神中一片清明,他对着那前面的如玉公子侃侃而道:“王侯果真好雅兴,这琴声悠扬,情不自禁引人驻足,甚是婉转流连啊。”

竹叶簌簌,有风而来,吹起君无弦翩翩衣袖,万千青丝,衬得他愈加俊逸脱尘。

“微臣恭迎陛下。”他见到来人,稍按琴弦,琴声就此戛然而止。

君无弦信步来至尉迟夜面前一礼。

“免礼免礼。倒是朕忘了,王侯今日从边疆归来,朕都没有为你接风洗尘,王侯不会怪朕的吧?”

尉迟夜笑着,眯起了眼。

君无弦透过尉迟夜,看到了他身后的姜瑾,微一滞,敛目道:“皇上言笑,无弦自是不会。”

抬眼,与尉迟夜身后的姜瑾,眼神交汇。

姜瑾轻轻一侧,偏过去了头。

“王侯同这姜家嫡女,可是相识?”尉迟夜挑了挑眉,看见二人的眉来眼去,有些玩味。

君无弦低笑,摇头道:“不曾。”

尉迟夜惊诧,询问:“那为何王侯不惜将朕请过来,还要当着朕的面,与这姜家小姐眉来眼去啊?”

姜瑾的面色沉了沉,低眉。

君无弦依旧清风明月,潇然道:“无弦不过是宴会之中与姜小姐攀谈了几句,恰逢在此又一次遇见,有些惊讶罢了。”

这话,是在反问皇帝,为何会将姜瑾一并带过来。

明白了君无弦的话意,尉迟夜走动了几步开口道:“朕有些要事与姜小姐相商,却正逢王侯过来相邀,王侯道巧不道巧?朕总不好将姜小姐丢在原地,遂只好一同将她带来了。”

姜瑾暗骂皇帝虚伪,分明是他强行将自己留下来的,身为一国之君,却出尔反尔不让自己走,摆明的刁难么。

她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罢了,念君无弦肯相帮她这一次的份上,也不好让局面难堪。

姜瑾“哎呀”了一声,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这竹林里的野虫怎的这么多。”她表现出十分吃痛的样子,暗暗在小腿上挠破一个伤口来。

“皇上,姜小姐。随无弦一道进屋罢。”君无弦深邃的看了一眼姜瑾,对尉迟夜诚恳道。

尉迟夜意味深长的在姜瑾的小腿周边来回扫视,点了点头。


君无弦也不拆破她,只看了一眼棋局道:“胜负已分,姜小姐打算如何?”

姜瑾吁了口气,道:“王侯棋艺精湛,阿瑾愿赌服输。作为赌注,阿瑾愿意答应王侯一个要求。”

她说完,眼神上移,凝望着他。

君无弦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开口道:“要求,无弦还未想好。可否待我想到之时,再回复姜小姐呢?”

姜瑾稍稍有些失望,她先前猜测君无弦之所以会如此接近她,或许就是在寻找着共谋之人。

眼下她主动提出可以满足君无弦的一个要求,目的便是想让他借着她给予的机会,大可能够提出来。

但这个回答,却让她有些失落。

“可以,王侯若是有什么需要阿瑾的地方,敬请拜托便是。”姜瑾已经强调的很是明显了。

君无弦眸光微闪,他顿了顿道:“自是会的。”

姜瑾嘴角轻抿,呷了口茶。

此间,小厮沿着一条石子道,过来道:“王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姜小姐的客房也命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了,是否现在就要去用膳。”

君无弦侧头,看了一眼姜瑾道:“好,这便去。”

姜瑾微点头,跟随着君无弦起身,二人漫步在石子路上,咯得脚底有些不适。

“今日真是麻烦王侯了。”她与他肩并肩的缓步着。

她本想着,将薄礼送过去,亲自道个谢后就可以离去了。

竟没想这其中牵扯出这样多的事情来,她都觉得有些歉意了。

先是以为天逢大雨,她会淋成个落汤鸡进王侯府中,却见他撑着纸伞早已等候多时。

虽不解这其中会否只是依他说的,不过凑巧,直觉今日她会过来,便在此等候着。

但后续君无弦的细心还是让她心中暖了一暖的。

若她身上并未背负太多,他亦只是个普通的王侯士族,或许她可以考虑与他做做知己。

因他的为人,姜瑾还是比较欣赏,只是偏偏他那样高深莫测,让人望不到底,所以她便得一步留心,步步谨慎,不让自己陷进泥沼之中。

君无弦并未说话,只点了点头,或许已经习惯于姜瑾的多礼了。

二人前脚将至正厅,就听得丫鬟阿悄惊呼的声音。

姜瑾轻皱了皱秀眉,走了进去,便看到阿俏和早时见到的那小厮在秘密的讨论着什么,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阿俏,你在做什么?”姜瑾的眼眸动了动,踏了进来。

二人分别在看到自己的主子时,忙不迭的有些紧张的跪下。

有猫腻,定是有猫腻。姜瑾坦然的看着两人。

君无弦轻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说吧,什么事。”他负手,凝视二人。

阿俏斜睨了一眼小厮,然后低眉道:“回王侯,方才合须说,说在王侯府中那后院子里头,发现一个怪异的东西。”

道完,还浑身有点儿颤颤的。

那个名叫合须的小厮摸了摸鼻子,没有附和她。

阿俏不经意的用手肘捅了一捅,示意他不要隐瞒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君无弦将视线移到了小厮的面上,不紧不慢道:“说。”

姜瑾则是有些头疼,自个儿的奴婢阿俏也是头一次来到王侯府上,却这么快就和王侯府上的下人熟络起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合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道:“回王侯,我方从那后院儿出来的时候,突然瞧见一个古怪的东西,也不敢擅自碰触,生怕是什么不好的物事,于是便同阿俏姑娘说了,让她替我想想法子,没想到,就被王侯和姜小姐看到了这一幕。”

原是如此。那到底是何古怪的东西呢。姜瑾有些好奇之,想要亲眼瞧一瞧。

君无弦的眉宇顷刻舒缓,他吩咐道:“下去吧。”

合须立马得令,瞬间拉着阿俏一同下去,姜瑾来不及阻止。

真是,竟想拐了她的奴婢。

“姜小姐,用膳吧。”君无弦闭口不提方才合须所述之事,这让姜瑾反而有些按耐不住起来。

她不安分的挪了一挪,提着筷子也是在碗中点了许久。

君无弦抬眼,见她如此呆滞,便低笑道:“很想去看?”

姜瑾瞬时停止摆动筷子,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便吃完再去。”他道完,低头继续用膳。

有这么好心吗?姜瑾眼中划过一抹狐疑。

后院,那可是挨家挨户都极少去的地方,一般都藏着一些秘密的东西的。

方才合须那厮说着奇怪的东西,莫不是什么用来传递消息之物吧……

难不成君无弦在暗暗的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瑾越想越多,甚至还可怖的疑思到,或许是君无弦将一些不听话之人处死了,扔进后院里去也说不定。

但在真正到了后院的时候,姜瑾左打探右打探,也并未见得什么颅骨,她深知还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放松舒了口气时,脚边忽然传来一阵软软的,毛毛的触感。

姜瑾瞳孔睁大,几乎是直直的定在了原地。

冷汗滴落,她迟疑着,往下看去,险些吓到。

只见她的脚底下有一团毛绒绒的不知何等生物,其毛色泛着橙红,还有尾巴拖着。

她疑惑间,缓缓蹲下身子凑近。

那底下之物瞬时抬起了脑袋,一双火红色的瞳孔映入了姜瑾的眼帘。

这是……?她观摩了许久,这才发现,她面前的一团竟是个狐狸!

而且还是个很特别的狐狸。光是看着它通体的毛色和奇异的瞳孔便能够知道,这狐狸想必来历不凡。

君无弦缓缓走至她的身旁。

“王侯是从何而来的这只赤狐?阿瑾从未见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她不紧不慢道,迟疑着便伸手过去触碰它的脑袋。

赤狐却异常的乖巧温顺,仿佛极其的享受她的抚摸。

君无弦盯了一眼狐狸,道:“不久之后,公主寿宴,无弦便派人去西域寻来了这只赤狐,想要进献给公主。”

公主的寿辰?她对于这个只活在别人嘴中的高贵公主,从未见过。


“多谢皇上。”

姜怀不知晓皇帝的意思,但君王之心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见客至,舞女们一拥而上,来到了正殿,纷纷舞动着傲人的身姿,纤纤细腰扭动着,十分轻巧灵活。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响,尉迟夜似乎沉迷于这种乐趣之中。

“大将军,朕今夜设宴款待将军府,便是为了感谢大将军前段时日击退匈奴的功德,朕一直都没有好好奖赏大将军,遂今日恰好朕得以清闲,便想着弥补了过来。”

尉迟夜拿起酒杯,有下人为姜怀斟满了美酒,他道:“来,我敬大将军一杯。”

姜怀面上虽为喜色。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觉得皇帝着实不大同于往常。

姜怀回敬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他缓缓望向自己的夫人与女儿。

姜氏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忧虑,而姜瑾心下却几番沉吟。

尉迟夜这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无人能猜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杯酒过后,尉迟夜拧了拧眉,轻叹一口气,星眸似看向别处道:“大将军也知道,边疆匈奴屡次来犯,朕也多次调去了王侯将相,但此次君无弦已回西漠复命,这边疆自是无头无主,让朕很是担忧啊。”

言罢,姜怀一家皆震惊不已。

姜瑾仿若如至冰窖,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尉迟夜,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她大意了,是她大意了。姜瑾的指甲嵌在了肉里。

这说的好听的设宴,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今夜只怕是一个鸿门宴……

而尉迟夜的目的便是想派父亲去边疆驻守,不想留虎至跟前。

以女儿和夫人为要挟,当着她们的面,如此这是在逼父亲啊!

姜瑾气的浑身颤抖,心胸不平的起伏着。

尉迟夜的黑眸动了动,高举着酒杯,从上头来到下座,对着姜怀道:“大将军觉得,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啊,这保家卫国的事情,应当有许多人争先抢后的吧。”

无疑的是在暗示父亲。

姜怀张了张嘴,心寒至斯,他道:“皇上,老臣以为,边疆已暂时的稳固,且有吾儿驻守,应是绰绰有余的。”

尉迟夜听了无声的冷哼,他望着杯中的酒水,缓缓道:“虎狼之地,焉能只凭一个青年?大将军此言,难道是要弃我西漠江山于不顾么?”

后半句,带着些许的威严与强调。

姜氏连忙拉着姜瑾来到天子跟前跪下。

“皇上,且听臣妇一言。”姜氏的眼中星星点点,她片刻的凝望了一会儿姜怀,对着皇帝诚恳有礼道。

姜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哦?大夫人也有见解?说来听听吧。”尉迟夜缓步回到上座,丫鬟替他斟了一杯酒。

姜怀此时拼命的朝着姜氏使着眼色,朝野之上,最忌妇人谈政。

“皇上,臣妇认为,将军应当留至国土,保护我朝的百姓与陛下的安危,万万不得轻易的离开,以免有别国的贼寇来犯。”姜氏道完,波澜不惊。

母亲的意思是,尉迟夜虽顾虑到了边疆的匈奴,却未顾虑到父亲乃是一国的大将军,理应保护国家与皇帝,还有黎民百姓的安危,这件事情怕是再没有人比父亲更有资格做了。

再者,边疆已有三房庶子,已是多年未归了。若是匈奴来犯,大可无畏,皇帝这是瞧不起后浪之波。

“将军一直为国尽心尽力,从来都没有半分对不起朝堂与皇上之事。再是,臣妇亦有私心,只想好好陪伴在将军身旁,与我的嫡女阿瑾一起。”姜氏说完,重重的磕下了头,请愿皇帝。

于公,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保家卫国。

于私,谁不想一家圆满,这一去就是多年两不相见的,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死是活亦不知。

若因此失去一国之柱的大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身先士卒固然值得歌颂,但其中的利弊也是可想而知的。

姜氏想让皇帝明白这些事情,好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弊。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是畏惧将军府的兵权,不能让姜怀这头大老虎留在自己的跟前,日渐提心吊胆,遂只有让姜怀派去边疆驻守才能得以幸免。

从而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控制住他的夫人与女儿,留在西漠作质,以此便不会再生事节。

姜瑾顿时理清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原来尉迟夜一心想要纳自己为妃,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他是想以此来制衡父亲。

这说好听了在外人看来是无尽的荣耀,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人质而已。

所以这一点君无弦早早就想到了吗?

姜瑾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在冒汗。

这些事情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看作如此简单,实则却隐藏着步步的凶机,稍有一点的不慎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不仅会拖累到家族,自己亦会变得危机四伏。

这其中暗藏的多少,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姜瑾鬓发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手背上。

以尉迟夜的野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此次不能强制送父亲去边疆,势必也会对自己不放手。

他不放心父亲留在西漠会成为他的隐患,所以便借着皇贵妃难产的由头,来叙说皇家无子嗣一事,以此暗鼓大臣们选妃,而自己便不幸因身份的高贵被选中。

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一路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机杼。

姜瑾虽面色表露的十分淡淡,但在心头却充满了一片骇然之意。

在理通了这些事情后,唯一让姜瑾得不到结果的便是,君无弦为什么要帮她?

这个疑问暗藏在她的心底已许久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半分的答案。

姜瑾与父母亲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皇帝开口。

一片静谧声之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不知何时,舞女已经散去。

尉迟夜放下酒杯,眼神中似乎是在极认真的思考与权量着。


姜瑾努了努嘴,无奈。

这时,有小厮进来传话说,门外有个自称是王侯府中的侍卫,带了一些名贵之物候在外头。

王侯……君无弦?

他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的命人送东西过来?

姜瑾沉吟了一会儿道:“让他进来罢。”

小厮诺,赶忙去请。

就见那王侯府中的侍卫重重的提了几个大小箱子进来。

姜月咬着食指,疑惑不已。

睨了一眼放下之物,姜瑾缓缓的走了过去。

“你家王侯这是何意?”她挑了挑秀眉。

那侍卫抬头见姜瑾气场不凡,约摸就是主子说的姜家小姐了。

他不苟言笑道:“主子只说命属下将这些名贵之物送至将军府,交予姜大小姐即可,其他并未说什么。”

君无弦,怕是猜到自己会问吧。

姜瑾默了默,抬眼笑道:“若是没个理由,我怎敢平白无故接受这些?”

说完,还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底下的箱子。

也不知里头是何珍贵之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侍卫有些面露难色道:“请大小姐务必接受,不然属下回去不好复命。”

姜瑾细细的思忖着,这才想到关联之事。

莫不是昨夜那同榻而眠,于她名节有损,遂带着赔礼之物过来道歉了?

如此不是更加张大旗鼓么!她偏偏想要忘却的事情,他却又再次提醒了她。

这个君无弦!到底想做什么!

姜瑾敛了敛心神,端庄优雅的走近侍卫面前,一双清亮的凤眸眨着,她缓缓开口道:“让你们王侯,亲自给我当面道歉。”

几乎是有些恶作剧的,姜瑾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侍卫有些惊愕不已。

“将军府最不缺的便是奇珍异宝。与其送物过来,不如见他人,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记住我说的话。”姜瑾的凤眸泛起涟漪。

侍卫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搬来的东西,又得苦哈哈的搬回去。

姜瑾不禁舒畅的一笑。

姜乐坐在石桌旁郁闷的看了好久,不知道阿姐与那人说了什么。

待王侯府中的侍卫走后,她才来至姜瑾的身旁,望着门口不解道:“阿姐,方才那人便是王侯府里的侍卫么?可王侯他为何要送你东西啊。那既然送过来了,也没有退回去的理呀!”

姜瑾淡淡的笑了笑道:“阿姐做事自然有阿姐的理,你就不要掺和了好不好。乖,回去吃你的红豆糕。”

言罢,微笑着摸了摸姜乐的脑袋。

姜乐点了点头,噘着嘴“哦”了一声,便不再过问。

姜瑾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抬眼望着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十分怅惘。

这厢,侍卫回到了王侯府中。

“回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未能让姜大小姐收下这些东西。”

侍卫很惭愧,半跪在地上,将头垂得低低的。

“她可有说什么。”君无弦拾起一卷书简摊开。

侍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半天。

君无弦放下书简,抬眼睨了一眼侍卫,眼中泛着精光。

侍卫额头冒汗,赶紧毕恭毕敬道:“姜,姜大小姐说,说让主子亲自,亲自给她当面道歉。”

说完,将头埋的更低了,不敢看主子,怕他一个气恼的拿他开刀。

然,却未听见任何声响。

侍卫有些疑惑,渐渐抬眼,便看到君无弦眼神温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有些愣,道:“主,主子?”

君无弦立即收了脸色,恢复至正常。

侍卫揉了揉眼睛,眼花不已。

主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一副沉稳冰冷的样子。

虽在外头面见众人的时候,主子会时常挂着笑,让人产生一种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错觉。

但在府里,便又是一副模样了。

更稀奇的是,方才他分明看到主子的眼中尽是悦意。

难不成主子坎上这姜大小姐了?

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君无弦翻阅着书本,眼都不抬的,淡淡问声。

侍卫忙道了一句是,便极速退下了。

“姜…瑾…”君无弦喃喃道。眼里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用意。

次日将军府,姜瑾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寻姜乐。

隐隐约约的仿佛听到了谈话声。

姜瑾狐疑,倚在门边悄悄靠近至大堂的位置。

“哎呀,王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呀!”姜氏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君无弦。

礼是小,人才是真呐!

姜氏不禁内心深深感叹着,女儿可真是有一套的,现如今人家都寻上门来了,真真不愧是她的阿瑾啊!

“自是要的,无弦万不能失了礼数。”君无弦温润如玉的笑着。

姜瑾却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

她让他亲自过来当面给她赔礼道歉,不过是出于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她深知君无弦这样高等的地位,是绝不会委身过来的。

不过是想借机嘲讽他一番罢了,竟没想他过来了!

不仅过来了,还见了自己的母亲。

姜瑾愤愤不平,想要踏出脚步进去,但迟疑的还是收回了。

不行,如此进去着实尴尬。

不如便说自己病了,躺着谁也不见,以防母亲差人来唤她。

姜瑾笃定,扭头就要走。

“姜小姐。”语气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姜瑾的心脏咯噔了一声,身形骤然停住。

她默默僵硬的转身。

“阿瑾?你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快进来罢!”

母亲姜氏嗔怪的催促着,一边还偷偷瞧了一眼君无弦,再看着阿瑾,眼里止不住的喜意。

姜瑾扯了扯嘴角,进了大堂。

“母亲。”她轻声道了一句。

再微微侧身,心跳如擂,低眉道:“王侯。”

姜氏满意的笑着点头。

君无弦眼如清水,眉间俊逸,低声淡淡道:“姜小姐无须多礼。”

姜瑾轻轻颔首,起身。

她刻意寻了个母亲身旁的位置坐下。

姜氏面色立即拉下,朝她拼命的使着眼色,让她坐至君无弦身旁。

姜瑾充耳不闻。

君无弦仿若视而不见,执起玉杯品了品淡茶。


许久,尉迟夜动了动唇瓣,开口道:“都起来吧。”

“诺。”姜瑾与父母亲缓缓起身。

尉迟夜深邃的眼眸望进姜瑾的瞳孔中,他转了转,定定的瞥向姜氏:“既然大夫人都如此说了,朕方才也斟酌了一番,觉得在理,如此大将军便暂时留在西漠吧,但边疆若是战事吃紧,还望大将军能够不惜捍卫西漠的生死存亡。”

姜怀与姜氏悄无声息的相视一眼。

“多谢皇上,老臣定当赴死不辞。”姜怀振振一词。

尉迟夜允了一声,拾起一枚西域果送入嘴中。

空气有些凝结,三人分别回到了座位上。

“光说着正事了,朕倒是忽略了姜大小姐。”

姜瑾听到皇帝在唤他,便抬起了头。

尉迟夜倒了杯酒,对着姜瑾道:“朕与你喝一杯可好?”

姜瑾有些为难,她确实不胜酒力。

那日在君无弦的木屋里,只喝了两杯桃花清酿,便醉倒了,才有了这后头的事情。

于是她如实的回答:“回皇上,臣女着实不会喝酒。”

尉迟夜仿佛猜到她要如此说,便命丫鬟为她上来一杯紫黑色的佳饮。

姜瑾望着杯中之水,疑惑道:“这是?”

“来自边疆的果酒,这会子能喝了吧?”尉迟夜笑的开怀。

姜氏有些担忧的睨了一眼阿瑾的杯中之酒。

“多谢皇上。”姜瑾迟疑着,终是抬起杯酒,以袖子掩之,不经意洒落一些。

但还是做做样子的浅尝了一番,有些苦涩和酸涩之味在口腔里打转。

姜瑾的喉咙被刺激到,她忍着咳嗽掩面,一张秀脸愣是憋得通红。

尉迟夜见了,嘴角渐渐咧开了弧度。

“阿瑾……”姜氏有些担忧的出声。

“回皇上,阿瑾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风,还望皇上见谅。”姜瑾轻轻咳嗽着。

尉迟夜顿了顿,朝着身边的丫鬟招手道:“你们两个,去跟着姜小姐。”

姜瑾微微福了福便离开了大殿。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被呛到,只是寻个机会出来罢了,才假装做戏给皇帝看的。

方才皇帝分明就是想再提白日选妃之事。

因父亲无法派往边疆,所以尉迟夜便想让她成为妃子,以此可以制约父亲。

喝酒只不过是话前做样子而已,姜瑾极其强烈的认为,下一步或许皇帝就要说出这件事情了。

所以她恰好借助这个由头出来,只是没想到,尉迟夜心细如发,竟还让两个丫鬟跟在自己的后头。

是以为她要去做什么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什么?姜瑾不禁冷哼。

不过,再怎么样,至少在尉迟夜面前就得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

最致命的便是那些,表面无害,实则出其不意的就能暗算你的。

而姜瑾便是如此。

她晃悠着,透着风,两个丫鬟一直紧紧的跟着。

“你们两个,可否告诉我,宫中哪里有解手的地方。”姜瑾转身,看着两位有些胆怯的丫鬟道。

“回贵人,在前面,拐两个弯就是了,奴婢们带您去吧。”其中一个丫鬟看着有些聪明伶俐的。

姜瑾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本想甩开这两个婢女的。

天色已黑,丫鬟挑着灯照明着。

姜瑾耳力尖的忽听到了一些细索的声音。

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姜瑾狐疑着,便朝着左边的方向过去。

“贵人!”一个丫鬟及时的叫住姜瑾。

瞬间,里头的声音又没了。

姜瑾推测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紧张什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天太黑,姜瑾看不太清,只借着灯火微弱的光,她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

因为她方才过来的时候,一大片的蜘蛛网都撩到她的脸上。

看着婢女慌乱的样子,她猜测这里应是皇宫里少有人停留的地方了。

“我再问一遍,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没听到么。”姜瑾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寒意。

两个婢女战战兢兢的,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身子抖成了筛子。

姜瑾有些置气,想想还是罢了,何必要为难两个丫鬟呢?

一道温润的声音忽的响起,似乎带着些许的笑意:“姜家小姐何至于此?”

婢女们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提着灯细看后才知道来人是谁,连忙下跪道:“奴婢们拜见王侯。”

君无弦走至油灯火光中,黑夜衬得他的一双眸子越发的清亮。

姜瑾定了定神,嘲讽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王侯竟然也有听人墙角的趣味啊。”

君无弦的嘴角轻扬,他顿了顿道:“这诺大的皇宫里,亦不是只有姜小姐一人可以自由出入的,本候为何不能来这里闲逛呢?”

姜瑾深深注视着君无弦,抿唇笑道:“自是可以的,王侯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只是,王侯似乎来的不巧。”

她是在说反话罢了。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谁说不是听了许久的墙角了?

她都还没等待婢女说出这是何种神秘的地方!就被君无弦的到来给打断了。

越是这样,姜瑾就越是想要摸清楚这里头的奥妙。

看君无弦如此神情,怕是他深知此事了。

“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姜小姐的。”君无弦睨向身旁两位婢女道。

两个婢女纷纷对视一眼,连忙道:“多谢王侯。”

皇上让她们跟在姜小姐身边本来就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此番王侯救场,他的为人她们十分信任,于是也不多说,匆匆离去了。

姜瑾见婢女离开了,便对君无弦道:“不知王侯有何要事,若无事的话阿瑾便先走一步了。”

“姜小姐如此冷情,就没有话要对本候言么?”姜瑾方抬步,就见君无弦声道。

奇怪了,她还能有什么话要对君无弦说的?

姜瑾想了想,转眼低眉道:“阿瑾多谢王侯几番的相助。”

除了这个,他们之间就没有别的了吧。

“你为何会觉得我是在帮你。”君无弦低头看着姜瑾的青丝。

姜瑾怔怔,望向前方的黑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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