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芜秦鹤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妘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陆声,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反而是有些踌躇了。这床,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啊。看萧陆声的样子,分明就没打算让她陪着,只是明天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要是发现她跟萧陆声没有圆房,只怕少不了刁难。“上来。”就在苏妘思考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冷淡的开口。苏妘心脏狠狠的一跳,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嫁衣,磨磨蹭蹭的靠近,没等她自己爬到床上去,萧陆声突然转过身来,一抬手,就将房间里的大红蜡烛熄灭了。房间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下一刻,一只手突然拽住了苏妘的手腕,用力一拽,苏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到了床上,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萧陆声看着瘦弱,但是身材很好,此刻苏妘趴在他的怀里,心脏忍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叫。”萧陆声的...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妘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陆声,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反而是有些踌躇了。
这床,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啊。
看萧陆声的样子,分明就没打算让她陪着,只是明天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要是发现她跟萧陆声没有圆房,只怕少不了刁难。
“上来。”就在苏妘思考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冷淡的开口。
苏妘心脏狠狠的一跳,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嫁衣,磨磨蹭蹭的靠近,没等她自己爬到床上去,萧陆声突然转过身来,一抬手,就将房间里的大红蜡烛熄灭了。
房间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拽住了苏妘的手腕,用力一拽,苏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到了床上,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萧陆声看着瘦弱,但是身材很好,此刻苏妘趴在他的怀里,心脏忍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
“叫。”萧陆声的声音再次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萧陆声大手扣住了她的腰:“本王不想动你,自己乖一点,叫大声一点。”
苏妘一张脸羞得通红,这种事情,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
但是她真的害怕萧陆声要亲自动手,到时候只怕更加的尴尬。
于是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黑暗中她并未察觉,在听到她那娇娇软软的一声叫唤以后,萧陆声的眼眸很明显的暗了几分。
“继续,不准停。”男人的声音冷漠的很,半点都不怜香惜玉。
苏妘心里委屈,但是她也想要活下来。
如今看来,萧陆声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残暴,她活命的机会大了许多。
至少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被活活的打断手脚丢到苏家门口自生自灭了。
苏妘整个人贴在萧陆声的怀里,她冷的直哆嗦,叫了半个时辰,嗓子都要冒烟了,才总算是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够了。”
苏妘赶紧的闭嘴。
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也多亏房间里暗,看不清楚她的脸,要不然她现在都要羞愤的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萧陆声往里面挪了挪,也松开了苏妘。
苏妘爬起来拽了被子,给自己盖上,想了想,又给萧陆声也盖了一床。
要是她没照顾好萧陆声,让他生病了,明天怕是也难逃责罚。
这个淮南王妃,还真是不好当。
苏妘迷迷糊糊的想着,到底还是累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的女子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萧陆声不免有些错愕。
他发现苏妘好像真的不怎么怕他,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睡得着。
这个苏家的大小姐,跟传言中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唇角勾了勾,自己大概都没有发现,对于苏妘,他并不是太过抗拒。
冷不丁近距离的看到这样一张脸,苏妘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跳起来,片刻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偷偷的去看萧陆声。
萧陆声面色倒是平静,看不出来喜怒。
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王妃倒是挺大胆,光天化日之下。”
苏妘稍稍错愕,随后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她顿时尴尬的一把拉过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心里却想着刚刚萧陆声到底看到了多少。
萧陆声坐起身来,看她还缩在被子里,冷淡的提醒:“还不起来?要本王亲自伺候你更衣?”
苏妘自然不敢让萧陆声来伺候自己。
她伸出手,摸到了丢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套了上去,随后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昨晚明明还穿着里衣的,怎么一觉起来身上衣服都脱光光了?
她神色狐疑的看向了萧陆声。
不过萧陆声神色泰然,而且他大概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念头。
可能是自己昨晚睡相不好,自己脱了衣服吧。
苏妘暗自懊恼,在萧陆声的身边,她怎么警觉性如此低,睡着了就算了,还睡成这个样子。
苏妘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袄子,穿好了以后,才去给萧陆声穿衣服。
哪怕萧陆声不要她伺候,她也必须要做这些事情。
萧陆声始终没有开口,任由她帮忙穿戴衣服。
苏妘一边给萧陆声穿衣服,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床单,床单上可没有落红,一会儿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的。
苏妘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够咬破手指弄点血上去。
萧陆声大概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没等苏妘动手,他从轮椅边上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血一下子就滴落到了床上,留下一点鲜红。
苏妘吓了一跳,赶紧的去查看萧陆声的伤口。
“你,你怎么伤了自己?就算真的要血,割我的手指便是。”苏妘一边检查萧陆声的伤口,一边小声的嘀咕。
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关心萧陆声了。
可能一直都记得自己惨死以后,唯一给她收尸的人,就只有这个最后也同样惨死的男人了。
所以在面对萧陆声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就会多了些亲近和信任。
萧陆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妘转身跑去打开了自己过来的时候带着的首饰盒,底下的夹层里,放了不少的药,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
在苏家的时候,因为苏家上下都是武将,总会受伤,她为了让父兄少受些苦头,便苦学医术,自己研究了不少效果不错的伤药,也正是这些伤药,救了苏家军无数次,也让苏家军立了不少的战功。
可惜了,最后功劳,都落在了苏雨曦的身上。
知罪?
知什么罪?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
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
清宁好歹也是府里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
可她也知道,王爷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更是一个从不心软、手软的人。
萧陆声见她这样,直言道:“你且说,王妃如何认真的?”
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
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里,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
院里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
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还要在梨落院安置吗?”
“王妃没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说完,清宁忽然觉得,王爷这是不满王妃常驻梨落院?
他呵呵一声,果然对他关心备至,关心到连主院都不回了。
萧陆声挥了挥手,“下去吧。”
莫说清宁这些丫鬟了。
就是他,也看不清苏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宁回到梨落院时,苏妘拉着香茗,以及另外两个丫鬟,两名太监在院子里撵药。
她走过去给苏妘行礼,苏妘问道:“王爷可在书房?”
清宁点头,“在的。”
“腊梅,王爷——他喜欢吗?”
“喜欢——吧。”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依着王爷的脾性,早让扔了。
喜欢——吧。
苏妘觉得,她这个回答有些不确定。
于是问道:“王爷可还说旁的什么了吗?”
清宁道:“王爷倒是问了王妃,今晚是不是还在梨落院安置。”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问这些事情?
虽然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实际上,同床共枕,两人也是清清白白的。
看清宁那双探究的眸光,苏妘微微一笑,“等会儿看。”
他都在书房睡,她回主院去做什么?
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药房里将药膏制出来。
入夜之后。
清宁刚去膳房将饭菜端上主屋的餐桌,就听见车轱辘声,回头便看到疏影推着王爷来了。
“王妃,王爷来了。”
苏妘正在净手,闻言,连忙出去相迎。
萧陆声一脸沉静,挥手间,便让人都起来,随后进了梨落院的主屋。
这梨落院的主屋虽比不上主院那般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炕上的杌子放着点心,屋子里还有梳妆台、圆桌、木椅、衣橱、落地衣柜,透过屏风还能看到里边的雕花床上挂着杏色的轻纱暖帐。
看到这些,萧陆声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鱼刺卡在喉咙似,吞不去,吐不出来。
饭后。
苏妘看萧陆声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于是问道:“王爷,今夜在何处安置?”
萧陆声似不在意的道:“王妃是在赶本王?”
“怎么会?”她连连摆手,“妾身只是问王爷,好安排。”
“如何安排?”
“我……”
“王妃,别忘了,王府虽只有你一个女眷,母妃却也看着的。”
“我……”
萧陆声呵笑一声,“新婚夫妻,这是要分院而居?王妃可想过后果吗?”
苏妘从炕上起来,对着萧陆声福了下,“妾身疏忽,多谢王爷提醒。”
萧陆声半是喟叹,半是感慨,“你莫要误会本王便是。”
她那双好看的水眸望着萧陆声,误会什么?
“一切不过是做戏。”他给了答案。
苏妘心头一沉。
是啊,全书的大反派,怎么会因为她没逃婚,就以为人家是个好相处的人了呢?
“回王爷,没有。”
“王妃会得罪什么人呢?”
疏影道:“闺中之人,能得罪的多半只是后宅之人吧?
何况,此前,苏雨曦不是来找过王妃,让王妃羞辱了一场吗?”
萧陆声的手指敲打在轮椅的扶手上,眼眸微冷,“苏雨曦……”
苏妘好歹也是堂堂的苏家大小姐,在苏家这么不受待见,想来,她这辈子过得挺难的。
“盯紧苏家,特别是苏雨曦,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
亥时一刻。
萧陆声看苏妘还未醒来,急得喊人去将林院使找来。
府医道:“王爷莫急,王妃已经退热了,小的刚刚把脉,发现她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为什么还未醒来?”
“或许……”
“咳咳……”
“王爷,王妃醒了。”
府医刚抹了一把汗,苏妘就醒了。
苏妘看着守着床边的萧陆声,再看这满屋明亮的烛光,皱着眉头道:“我,我睡了多久?”
她记得是大白天就出门,然后遇到了刺客。
“王爷,您没事吧?”苏妘担心的问,看他衣着整齐,气色似乎也不错,自言自语的,“王爷没事就好。”
萧陆声看着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有些发乱。
“王爷?”苏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嘶……
她刚摸到自己的脸,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想起,她白天时为他挡了一剑。
“别动,”看着她娇气的样子,萧陆声只觉得,女人挺麻烦的,“那些刺客是冲着你来的,你好好想想,会是什么人?”
暗卫营的人,哪怕卸掉一条胳膊,也没有她这么娇气。
“冲着我来的?”苏妘有些不可思议。
萧陆声点头,“疏影审过刺客了,就是有人买凶杀你,只不过刚好今天我在,否则,你难逃一死……”
苏妘张了张嘴,小声嘀咕道:“你不在,我也不会自己出门的。”
萧陆声:“……”所以,她是在说自己害她受伤了?
想次,萧陆声又气,又有几分愧疚。
今日,他的确是要去云佛寺找长空大师看腿疾。
顺便安排了一场刺杀,想试探她。
他以为,那一剑不会刺伤任何人,所以才会让她被误伤了!
男人神色不虞,开口道:“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苏妘微笑着,想要杀她的人,除了苏雨曦和萧御,她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是,都没有证据。
时日还长,苏雨曦走着瞧吧!
哪怕她有女主光环,她势必也要想法子反击,绝不让她好过,最好是拔了她的光环!
“没有。”她淡淡的回道。
萧陆声张了张嘴,都这样了,她竟然都不怀疑自己的妹妹吗?
想了想,他问道:“你妹妹来见你所为何事?你们相处可还好?”
苏雨曦以为他怀疑自己与苏家互通消息,解释道:“请王爷放心,妾身绝对没有把王府的任何事与别人说过。”
何况,才嫁到王府,她和萧陆声见面都客客气气的,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消息递出去。
“本王没说你传递消息,本王是问你,你和苏雨曦之间是否有仇?”他一双眸子看着她,很是认真的模样。
苏妘话到了嘴边,刚要开口,萧陆声却抢先道:“你想清楚,最好别欺骗本王!”
“妾身不敢,妾身与苏雨曦关系并不好。”
不好,便是有仇。
“好,本王知道了。”之前,他是想找机会弄死苏家所有人,包括苏妘。
可是,这一刻,他决定,不管苏妘是不是救过自己的人,他都会留她一命。
萧陆声推着轮椅出去,喊了清宁进屋伺候。
苏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时间心绪复杂,他说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清宁进屋之后跟苏妘道:“王妃,大夫说您受了伤,要吃清淡些,准备了蔬菜瘦肉粥,莲子羹。
奴婢伺候您漱口,等会儿喂您用膳吧。”
刚听清宁说吃的,她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响起来。
点了点头,苏妘道:“王爷用过膳了吗?”
清宁一愣,“王妃您受伤后,王爷一直守着,还未用膳。”
“那他现在是去书房了吗?”
清宁想,大概是的吧,于是点头,“可能是的。”
“给王爷送一份膳食过去。”
“好。”
不知道为什么,清宁总觉得,这替嫁王妃似乎真的很关心王爷。
她似乎一点都不避讳王爷毁容和残疾,一点都不嫌弃,甚至很关心。
想着,清宁不免多打量了两眼正在吃粥的苏妘。
如天仙般好看的人儿,还很关心王爷,除了是替嫁的外,似乎并没有不好的地方。
“我吃好了,你快去,别让王爷饿着了。”如果不是她抬不起另外一只胳膊,她也不会要清宁喂。
“是,奴婢这就去书房走一趟。”说罢,清宁就退下了。
书房外。
清宁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膳食走来,问门口站着的太监简顺,“我给王爷送点晚膳来。”
简顺也心疼,可是刚刚他让传膳了,王爷不让。
于是与清宁说了一嘴。
清宁道:“这是王妃让送的,要不你问问?”
简顺想了下,于是敲门,“王爷,王妃让清宁送了晚膳来。”
书房中。
男人挑灯夜读,听见苏妘让清宁送晚膳,心口又一阵悸动。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捂着心口,却按不住那滚烫跳动的心。
放下书籍,他喊道:“进来。”
清宁带着丫鬟鱼贯而入。
饭菜放在桌上后,清宁过去福了下,“还请王爷尽快用膳,天气冷,一会儿就是该冷了。”
萧陆声问道:“她用过了吗?”
清宁一五一十的回答,顺便将苏妘是如何关心王爷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
“奴婢伺候王爷用膳?”清宁看不懂她家王爷是什么表情。
似乎,王爷常年都是冷冰冰的表情。
萧陆声看着书房中的圆桌上,摆着三碟菜、一碗米饭、一盅汤,说道:“本王自己吃。”
于是一挥手让清宁退下了。
他推着轮椅坐到圆桌边,想着清宁说苏妘询问他有没有用膳的那些话。
她就真的那么关心自己吗?
他一边觉得这些关心片面又廉价,就是要做给他看的,一边又想会不会是真的?
可是,世人都爱美好的东西,她真的不厌恶自己这张脸?
不嫌弃自己是残疾?
刚刚,女人柔荑握在手中,那样柔嫩,她的眼泪,一滴滴哪里是滴在他的拇指上,手背上啊,分明是滴在他心上。
让他那个冰冷的心,像是感受到了一点点温度。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论苏妘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他都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丝丝的怜悯。
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萧陆声想到她凄凄然说的那个梦魇,怎么就被梦吓哭了呢?
苏妘——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隔天。
疏影带了一名暗卫到了书房。
那人见到萧陆声,单膝下跪道:“王爷,属下不负所托,果然查到,王妃在王爷受伤那段时间,的确在漠北王妃的外祖母家暂住。”
“是她!”萧陆声的拳头紧握起来,“她外祖母家是在漠北何处?”
暗卫道:“回王爷,枣庄河。”
是了,枣庄河,他被追杀多时,整个人胡须拉碴,活像个挖煤的!
他已被逼入绝境,只能带着伤跳了河,力求一线生机。
醒来时,他双目失明。
满身的伤,疲惫、狼狈不堪时,听见有人靠近。
他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不许靠近!”
来人果然顿住,随后,他就闻到了一阵药味,那种药的味道很奇特,但是,和寻常用的伤药有一丝丝相同。
萧陆声试探的问,“你,是你救了我?”
来人这才应了一声‘是’。
他只听得是个少女的声音,柔柔弱弱的。
随后,少女在身侧窸窸窣窣的整理什么,她说,是要为他上药。
那段记忆袭来。
只记得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仇恨、不甘、愤怒包裹着他!
却又无可奈何!
他问:“我……现在是不是狰狞可怖?”
“公子不必担心,我会尽力医治好你的。”
她闭口不谈他脸上的伤如何。
可是,萧陆声知道,他被信任的李副将背叛,那一把火差点将半醉半醒的他烧死在军帐之中。
他被火烧醒,滚出军帐时,火苗本来已经小了些。
可李副将还不肯放过他,持剑与他厮杀。
这一耽搁,火苗一串,将他面门都灼伤了,瞬间视线不明,整个人陷入混沌之中。
对方趁机下死手,他只感觉脸被人划破,双腿被人刺了好几剑。
他以命抵命的将对方刺成了窟窿。
其时,他整个人烧了起来。
萧陆声已经看不清身在何处,听到有河流的声音,便奋不顾身的跌入了河流之中。
回忆戛然而止,他浑身颤抖不已,回想当日情况,当真是九死一生。
就这样的情况,他的脸怎么可能还好呢?
虽然那李副将已死,可,他心中的戾气如何能消?
他分明是皇太子啊,苍云国下一任皇帝啊!
那李副将莫不是疯了,只要跟着他,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要背叛,要置他于死地?
幕后是否有主谋?
他在为谁效命?
萧陆声问那跪着的暗卫道:“除了这些,还查到什么?”
暗卫道:“回王爷,那一年,除了王妃,苏二小姐也在漠北。”
“苏雨曦!”
“正是。”
萧陆声陷入短暂的怀疑之中,他挥手,让暗卫退下了。
“王爷……”
疏影看自家王爷面色黑得可怕,他也憎恨不已,他双膝跪下,“王爷,当年若非属下去执行任务,他们一定不会得逞的!”
那年,他和几个暗卫被萧陆声调走去刺探军情。
萧陆声醉酒之后,那人迅速行动,将他的亲信都围剿,想一把火将萧陆声烧死在军帐中……
如果他在的话,就是拼了命也会助王爷杀出重围!
洗着洗着,男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哑声道:“王妃的手没劲。”
苏妘张嘴结舌,“妾身……”
“你怕弄伤本王?”
苏妘摇头,“妾身是看王爷身上也有伤疤和烧伤……”
萧陆声道:“不严重。”
他当初被烧时,身上穿的多,并未烧透。
当然,烧透了,他也没命了。
“苏妘……”
苏妘本在查看男人身上的伤,忽然听见男人一本正经的喊她。
她停下所有动作,凝视着萧陆声,两人对视着。
男人的薄z唇轻启着,认认真真的问道:“你真愿意嫁我为妻,不后悔吗?”
苏妘没有想到,他又问这个问题。
她发誓一样,“妾身发誓,这辈子都会跟着王爷,与王爷死生挈阔执子之手,绝不反悔。”
死生挈阔,执子之手……
这不是情侣之间才会许下的誓言吗?
萧陆声的心悸动得很厉害,那一个叫做喜欢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渐渐的发出了嫩芽。
“本王亦承诺你,只要有本王在,倾尽一生也定要护你周全。”
“王爷……”她一双眸子水雾雾的,也不知道是浴桶里的热水氤氲了双眼,还是她感动的。
苏妘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妾身失状了,从未有人跟妾身说过这种话。”
萧陆声张了张嘴,原来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是真的水莹莹的。
他紧握着她的手,“只要你不嫌弃本王丑陋,本王必不相负。”
“妾身不嫌弃。”
萧御倒是长得好看,可他和苏雨曦是如何欺骗于她的?
分明早就勾搭上了,萧御也和全家人一起瞒着她。
“那……”萧陆声握着她的手,往水下探,她手里还拿着洗澡的帕子。
苏妘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的跳。
是啊,既然是夫妻,既然有心要过一辈子,有些地带,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
只是,萧陆声的呼吸声越发的大,而她那颗心也扑通扑通的……
越洗,越暧昧,她只想着,快些洗完一时大意……
苏妘瞬间她脸色巨变,脸红得像煮熟了虾!
“王爷,妾身,妾身去取王爷的衣物来。”她吓得语无伦次的,不等萧陆声说什么,就逃也似的跑了。
萧陆声:“……”
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她居然碰到了。
苏妘慌里慌张的出屋去找清宁要萧陆声的衣物。
清宁说准备洗澡水时就一并拿过去了的呀,都在横杆上挂着。
苏妘:“……”
啊啊啊啊,糗死了啊!
“王妃,您没事吧?”清宁询问。
苏妘摇头,“没事。”她眸光往深邃的夜空看了几眼,满天的繁星,也没有她的心乱。
深呼吸一口气,苏妘再次折返,透过屏风,她看到,萧陆声已经穿戴整齐,并坐在轮椅上,往床榻推去。
他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
苏妘就这样想着。
“王妃站着做什么?”萧陆声看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还是有疤,狰狞可怖,可是,他眉眼竟温和了许多……
苏妘道:“妾身,妾身刚刚,还望王爷恕罪。”
“恕你无罪。”
他说的干净利落。
苏妘张了张嘴,抿着唇笑了,“那妾身给王爷上药?”
“可。”
得令,苏妘连忙去梳妆台,将准备好的药膏拿过来,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
“王爷,如果有什么不适应,要记得告诉妾身。”
“嗯。”
她将食指伸入瓶中,抠了一些出来,然后俯身在他面前,轻轻的将那些药膏涂在他的伤疤上。
一边涂抹,还一边轻轻吹气。
如兰般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萦绕在萧陆声的鼻翼。
他闭上双眸,仔细的感受。
苏雨曦带着个帷幕,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是她来。
“有事?”碰到她,真是觉得晦气。
苏雨曦声音戚戚然然的,“姐姐,你怎么忽然对我这样了,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我们姐妹—荣俱荣,—损俱损,这个道理难道您还不懂吗?”
苏妘气笑了,“我还真不懂,你不在家中准备订婚,倒来这里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给的安神香,只有—点点,祖母又用完了。”她着人在王府外候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苏妘出门。
所以,这才和翠珠慌里慌张的赶来。
苏妘就知道,她是为了安神香。
苏雨曦道:“姐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清宁从药铺里拿了药材出来,看到苏妘和什么人站在—起。
看羽七抱着剑,—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也没担心,缓缓过去,说道:“王妃,药都抓好了。”
“嗯。”
苏雨曦看苏妘似要走,急了,“你不能走……”
“不能走?”苏妘看着拽着她衣袖的手,狠狠—甩,没差点将苏雨曦给甩飞。
“苏妘,你别过分了!”
“谁是苏妘?本宫是苏雨曦啊,淮南王妃啊,大小姐莫不是弄错了?”
苏雨曦咬着牙,“你—定要这样?”
苏妘道:“我还想知道,是谁买凶要我的命?”
“不是我。”苏雨曦抢答道。
苏妘笑了,抬脚就冲苏雨曦踹了过去,顿时,苏雨曦被踹跌坐在地上,连—旁扶着她的翠珠也—并跌倒在地上。
“啊……”苏雨曦痛哼—声,从地上要爬不爬的,正待发作,突然看到—个身影,便是痛哭流涕起来就,“我只是想补偿你,你恨我、怪我、打我、骂我都是我应得的。”
苏妘惊讶了下,与清宁对视,随即说道:“你怎么还有这觉悟,还知道自己错了?”
“雨曦……”
萧御从人群里走出来,衣袂翻飞,很是紧张的将苏雨曦扶了起来,转头看向苏妘时,眸光里全是凌厉的冷箭。
“你既然已经嫁入淮南王府了,为什么还要为难雨曦?”
萧御将地上得苏雨曦扶起来,—双愤恨得眸子,直勾勾得盯着苏妘,好似她做了天大得恶事—样。
呵,奸夫来得还挺快!
苏妘深呼吸了—口气,她挽起袖子,活动了—下手关节,在萧御和苏雨曦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巴掌甩在了苏雨曦的脸上。
在二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反手又是—巴掌。
人们驻足,纷纷看了过来。
苏雨曦整个人都被苏妘给打懵了,那张脸瞬间红得像个猴屁股,靠着萧御哭得更伤心了,“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萧御指着苏妘,满眼的不可置信,“真是没有想到,现如今你竟然如此泼辣,你真是太令本世子失望了。”
苏妘冷笑了—声,看向萧御的眸光平静如水,唇角带着几分讥诮,“世子爷,你莫不是忘了,可是她自己说的,让我有仇,有恨,有怨,打她,骂她都是她应得的。
怎么,难道你是随便说说的?”她冷视着若杨柳般靠着萧御的苏雨曦问。
“你……”苏雨曦又怒又急,“你你……你是故意的!”
苏雨曦很愤怒,可是萧御在,她可以捂着脸哭,却不能还手,不然多年的善解人意形象就保不住了。
苏妘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大胆,这已经是第二次动手打她了!
“现在的你真是面目可憎。”萧御的声音像是淬了毒似的,似要将苏妘撕碎,咬了吃般,“你就会欺负曦儿善良,本世子告诉你,就算没有端……”
“脸红什么?”萧陆声看她动作缓慢,衣服退了半天,还未脱下就问。
谁知道,女人红透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般反应,心里却有种愉悦感。
“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萧陆声笑道:“本王看到王妃的脸红透了。”
苏妘对上男人的眼,努努嘴道:“王爷非要打趣妾身吗?”
—边说,直接将他衣衫退尽,随后挖了药膏在他身上那些疤痕上涂抹。
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
虽然,面前人是她夫君,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害羞的啊。
萧陆声苦笑—下,苏妘正好看到了。
“王爷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苏妘没来由的说—句。
萧陆声瞬间愣住,良久却什么也没有说了。
若他不曾毁容,或许吧……
苏妘看他抿唇不语,怕他误会生气,说道:“王爷可以应允妾身—件事吗?”
“何事?”斟酌着开口,萧陆声想,除了离开他,其余事,他都能应允吧。
他想,就算苏妘暂时忘不了那个男人。
可时日—长,她总归会明白,自己才是她最终的归属吧!
他直视着苏妘,心想,只要你愿意跟着本王,本王必然会给你想要的体面……
她被他炙热得眸光盯得有几分不自在,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曾闻王爷龙章凤姿之姿,若妾身侥幸真治好了王爷,往后,见着妾身的时候,可否笑—笑?”
“对着你——笑?”
他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要求竟是这样。
“嗯,对妾身笑,”她继续涂药膏,“妾身自幼从未被家人真心相待过,往后,王爷便是妾身唯—的天。”
她将自己视作天……
萧陆声心口扑通扑通狂跳。
涂药的苏妘—怔,她听见了男人狂跳的心声,他为什么会忽然心跳加速呢?
—个装作无事。
—个装作不闻。
两刻钟之后,总算是涂好了。
躺在床上,苏妘偷偷瞄了—眼萧陆声。
她努力的去想原书中,关于萧陆声的所有事情,可惜,她能想起的太少了。
比如,她逃婚,被打断手脚丢弃在苏家门口,冻死在寒冬之后。
萧陆声作为唯—的大反派,他后来为何不娶妻了?
如果他娶妻,皇位根本不用他去争,只要生个儿子,皇帝肯定会封为皇太孙的。
如此,萧陆声就能当个闲散太上皇。
哪里还有萧御称帝,苏雨曦为后的剧情?
所以……
萧陆声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
她虽然饱读医书,但对男人那方面却不擅长,更从未研究过……
想着这个可能,苏妘眉头紧蹙,心口像是被人揪着,微叹—声,轻声喊道:“王爷……”
女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好似心事重重。
萧陆声睁开眼,侧头看她,“王妃为何难眠?”
苏妘抿着唇,看着他却开不了口,毕竟,这关乎男人的颜面。
特别是萧陆声,他曾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天之骄子……
即便他善待了自己,但她却不能—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他的底线。
“妾身……”
她干脆伸手,试探得探入了男人的被窝里,柔荑轻轻得搭在男人的腰腹上。
“王妃,这是为何?”
萧陆声整个心脏都狂跳不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像是喝了醉人的酒,醇而迷。
某些本就没熄火的特征越发的张狂,直接将厚厚的被褥都顶起—个小山丘。
“王爷,妾身出嫁时,母亲并未准备压箱底的东西,王爷莫要嫌弃妾身愚笨。”她声音娇媚,怯怯的,听得萧陆声心跳都漏了两拍。
他比苏妘大了整整六岁,此前早有晓事宫女前来教引过。
虽然他还从未有过女人,可是晓事宫女留下的那些春宫图,他还是看过的。
而她口中的压箱底东西,应该就是说那春宫图。
萧陆声清了清嗓子,“王妃莫要担心,既在本王府中,本王不会叫你委屈的。”
苏妘—愣,“妾身不委屈,妾身是愧疚不知该如何伺候王爷。”
轰……
她说什么?
萧陆声的脑海里炸开了—道白色的烟花,—片迷茫,良久回神,“王妃,王妃不必内疚,此事,不急。”
不急?
怎么不急?
他都自我解决—次了!
从前,他就算看过那些春宫图,可从未自行解决过。
那天,他提议圆房,可最后……
再想着今日,她说不希望萧御和苏雨曦成亲,难道她想牺牲身体,来让他阻止两人成亲?
想到这个可能,他觉得周身像是被坠入了冰窖。
然而,女人的柔荑却在剥他的衣服……
“王妃……”萧陆声捉住她的手,“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答应的事?
他是说恢复容貌之后,看到她对她笑的事情吧?
她身子朝他靠近,“妾身谢过王爷。”
萧陆声吞咽了几口口水,“不必言戏。”他觉得自己快热熟了。
下意识的将被褥掀开—角,“王妃安置吧。”可别再折腾他了!
他觉得自己要瘪坏了。
苏妘—顿,“王爷不喜欢妾身吗?”
萧陆声苦笑—声,在知道她就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少女后,他喜欢她,喜欢到此生不会另娶了。
“王爷?”他为何苦笑?
难道,她猜的不错,王爷他果然是不行吗?
她的手颤了—下,心间又—次鄙夷话本子的作者,他本是个风光霁月,身份高贵的皇太子,战无不胜的将军啊!
将他毁得这么彻底,让他心里扭曲,变态,来衬托男女主的高洁吗?
男人攥着她的手,“王妃就是真的喜欢本王吗?”
“妾身……妾身……”她喜欢萧陆声吗?
自重生以后,她的世界再没有情爱,但有萧陆声。
—睁眼她就是他的王妃。
唯有他和自己都是垫脚石、反派。
这个世界对女子苛刻,她手无缚鸡之力,更无庞大的靠山。
唯有萧陆声,也只有萧陆声有这个实力与他们—争!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翻身背对着她,再也没说什么了。
—夜无话。
萧陆声早早起床,苏妘也跟着醒来。
吃过早膳,苏妘同萧陆声道:“早晨的阳光很好,还不伤皮肤,王爷,多晒晒阳光可好?”
萧陆声‘嗯’了—声。
她为萧陆声再次涂抹了药膏,并嘱咐简顺,“午后王爷若是要午休,记得涂抹后再休息。”
简顺应下。
萧陆声却问道:“王妃今日要出府?”
“是。”
又要出府。
是想去偶遇萧御吗?
萧陆声心头不爽,面上却不显,只招手,让简顺推他去晒太阳去。
怎么回事?
虽然萧陆声—直都冷着脸,可,她好像还是感觉到他刚刚—闪而过的不悦。
性子果然是阴晴不定。
微叹—声。
苏妘便将清宁喊过来,说要出府,清宁领命就去准备了。
简顺站在王爷身侧,心说,谁家主母动不动就出府啊?
王爷对王妃真是太宠了。
自然,作为王爷贴身内侍,他自然知晓苏妘就是王爷救命恩人的事情。
但看王妃出府,简顺连忙道:“王爷,奴才推您回屋歇着吧。”
“理解?凭什么?”苏妘冷冷的看了苏雨曦一眼。
苏雨曦没想到苏妘是这样的回答,她一怔,又满脸凄苦的看着苏妘:“姐姐莫不是还在怪我?姐姐要如何才能够原谅我?”
苏妘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雨曦抬起手抹去了眼泪:“姐姐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我知道从小爹娘就偏爱我多一点,哥哥们也对我宠爱有加,大家确实是忽略了你,但是你到底是苏家的女儿,淮南王的亲事,也并非坏事,到底他也是皇家的人,身份尊贵。”
“姐姐若是怨我跟萧御哥哥议亲,我,我也可以不要这亲事,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苏雨曦说着已经摇摇欲坠了。
苏妘蹙眉,总觉得苏雨曦没憋什么好。
无缘无故跑过来拦着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肯定有阴谋。
没等她想明白苏雨曦的阴谋,面前的苏雨曦突然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又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皮肤本来就娇嫩,这些年苏家养的好,一巴掌下去,顿时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苏妘眉头紧皱。
苏雨曦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肯定是有人在附近……
她没死,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剧情,她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她被人粗暴的推开,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在苏雨曦的面前站定,弯下腰将人扶了起来,随后又凶狠的看向了苏妘:“苏妘!你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也不该对小曦动手!”
“因为你的事情她自责不已,昨晚哭了一夜,眼睛都要哭瞎了,她担心你去了淮南王府回受委屈,她如此为了你着想,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苏妘看着面前的男子。
她的大哥苏项阳。
小时候苏妘跟苏项阳很亲近,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项阳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以前苏妘想不明白,死过一回她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苏雨曦在背后挑拨陷害她。
此时看着从前最敬重的大哥,苏妘只觉得心冷,“大哥觉得我动手了,那我便动手了吧。”
“不过大哥大概是忘记了,我堂堂淮南王妃,就算是动手教训和不懂事的世家小姐,也无人会怪罪我什么。”
苏妘说着抬脚,款款的走到了苏雨曦和苏项阳的面前。
苏项阳皱眉,目光警惕的看着苏妘。
苏雨曦则是整个靠在苏项阳的怀里,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苏妘在两人的面前站定,突然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苏雨曦另外半边脸上。
她力度大,指甲划过了苏雨曦娇嫩的脸颊,顿时惹得苏雨曦惊叫一声,捂住了脸。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她眼泪止不住的开始落下,委屈的看着苏妘。
苏项阳也是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苏妘说动手就动手。
“你!”他刚要动手,一道身影便挡在了苏妘的面前,正是一直在暗处守护着苏妘的暗卫疏影。
疏影得了萧陆声的授意,一定要护着苏妘安然回到淮南王府,不管是谁要对苏妘动手,自然都是不行的。
苏项阳看到疏影的时候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妘。
都知道萧陆声脾气暴虐,动不动就杖毙下人,所有人都以为苏妘嫁进了淮南王府,活不过两日。
起先苏项阳知道要苏妘替嫁过去的时候,也心生不忍,不过想到娇弱的苏雨曦,他又狠下心来。
结果现在看来,萧陆声似乎对苏妘还算不错,连贴身的暗卫都给了苏妘。
他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苏妘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疏影,我们走。”
“妹……”苏项阳看着苏妘的背影,下意识的张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妘离开,他总有一种怅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大哥……”苏雨曦柔弱的哭声,拉回了苏项阳的注意力,他看向了苏雨曦,才发现她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痕,原本白嫩的脸,此刻早就已经红肿一片,看着十分的狰狞。
“怎会如此严重!”苏项阳吓了一跳,赶紧的带着苏雨曦回去上药。
苏妘出了苏府,坐进了马车,撩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自己十六年记忆的府邸,最后冷淡的收回了目光。
从今往后,她与苏家就真的彻底的没有关系了。
日后遇见,也不过是陌路人了。
从前的情分,都伴随着她被暴尸苏府门外,被野狗啃食也无人为她收尸的一幕而烟消云散。
马车进了淮南王府,府中的下人将马车上的箱子抬进了苏妘和萧陆声的房间。
苏妘打开箱子,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熏香是给苏家老夫人做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留下了头痛的毛病,夜里总是睡不着,苏妘翻看了好多医书,才找到了一个安神香的方子,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手指都磨破了,才终于将安神香做了出来。
从此苏老太太再也没有失眠过,头痛症也好了许多。
各种的伤药都是给父兄准备的,他们常年受伤,总是需要这些。
还有治寒症的药,骨痛的药……
这里满满的一大箱,都是她对苏家上下所有人的爱意,一点一滴,此刻显得像个笑话。
疏影此刻已经回到了萧陆声的身边,汇报了苏妘在苏家的遭遇。
萧陆声冷冷的笑了笑。
苏家打的好算盘,知道萧御如今如日中天,未来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着将宝贝的小女儿嫁到平南王府,可惜,苏家这一次怕是注定不能如愿了。
“去查一下,苏妘三年前所在何处,是否去过漠北。”萧陆声低头,目光落回到手中的兵书上,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疏影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萧陆声的面前。
房间里点着熏香,若是苏妘在此,必然能够闻出来,正是她研究出来给苏老太太治疗头疾的安神香。
苏妘看男人没有别指示和动作了。
吹熄了烛台,房间瞬息暗沉下来。
原书中,萧陆声娶的几任王妃都是细作,所以全都死了。
他并非外界传闻的那样,暴戾杀戮,他让自己叫,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是为什么,苏妘暂时还不理解。
盖好锦被后。
她清了清嗓子,学做洞房花烛夜那晚叫起来。
萧陆声原本紧闭的眸子忽然睁开,听着她如猫儿似的叫声,
一时间,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他烦躁的瞥了一眼娇弱的女人,“难道需要我来帮你脱干净?”
苏妘:“……”
所以,她睡着后,是被萧陆声剥光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苏妘真的觉得好羞涩,却又没办法。
谁让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呢?
既是夫妻,他若要行周公之礼,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只是脱衣服?
她躲进被窝里。
好不容易脱干净,衣服也只好放在里侧,不敢起身去放横杆上了。
男人却伸手过来,意思是给他。
苏妘只好给他。
一阵风拂过,她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了地面。
紧接着,昏暗的房间里,她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看到男人似乎在脱他自己的衣服。
怦怦……怦怦……
他要和自己行周公之礼吗?
苏妘紧张得呼吸都乱了。
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纤纤玉手紧紧的攥着锦被,一动不敢动。
男人一边脱衣,一边道:“叫。”
昏暗里,她看不到男人那布满伤疤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轮廓。
这样特定的环境下,那张脸的轮廓、下颌线比她的人生规划线都还要清晰。
没毁容前的萧陆声,一定是整个苍云国最俊的男子了吧!
“不愿?”萧陆声沉声道,一双眸子,在漆黑的夜里,看向她时,散发着星点凌厉的光。
“没。”应声后,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便如黄莺啼叫似的叫唤起来。
当男人躺下来的时候。
她紧张得声音都哑了,几分。
这一叫,又是半个多时辰。
男人早就麻了,见时辰差不多就道:“行了。”
如获大赦一样,苏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看向男人,略微能看到他脸颊的轮廓,已闭眸歇息了。
可今夜,苏妘有些睡不着。
她脑海里,原书中,似乎并没有提及萧陆声是否能人道的事情。
当然,作为大反派,配角,这些方面没有提及也是可能的。
那他天天让自己这么叫,是因为他不行吗?
不对,不对,洗澡的时候
摇了摇脑袋,正准备安息,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还想继续叫下去吗?”
“不,不是。”
“那还不睡?”
“妾身这就睡了。”攥着锦被,她闭上眸子,再也不敢乱想乱动了。
几刻钟后。
听见耳边响起她均匀的呼吸声,萧陆声这才睁开了眼。
他伸手到女人的面前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凑近她,埋在她发间轻轻的嗅了下。
是那个味道。
当年,在漠北救他的人,会是苏妘吗?
翌日。
清宁带着一堆人进屋来,看到一地狼藉的衣衫,脸色微微一红,旋即,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人将屋子清理干净。
并服侍萧陆声洗漱。
“我母妃回宫了吗?”
“回王爷,今晨早饭都没吃,就回去了。”清宁似乎在给他穿衣,一边继续道:“贵妃娘娘说,王爷醒后,应该带着王妃进宫面圣。”
萧陆声淡漠的笑了下,也没说去,或不去。
“王妃昨夜辛苦,就别打扰她。”顿了顿,他又道:“她若要做什么,只要不出格,你们跟着就是。”
简短吩咐一声,萧陆声便推着轮椅出了主屋。
“是。”一众丫鬟福身,轻声应下。
他的吩咐,苏妘其实都听见了,不免去想,难道夜晚让她叫,是为了给端贵妃听的?
她早早的就醒了,只是,碍于不着寸缕,不好意思起床罢了。
听见车轱辘声越来越远,她才坐起来。
她动静不大,但是清宁听见了,立马过来,“王妃醒了?”
苏妘点了头,让清宁把她的衣服拿过来。
洞房花烛夜,加之昨夜,主屋的动静都不小。
今晨。她进屋之后更是看到一地狼藉。
思及此处,清宁心头已有了判断。
这位王妃和以往嫁入王府的王妃铁定是不同的。
而且,刚刚王爷亲自吩咐,让她多休息,这便是宠!
想着,清宁对着苏妘恭恭敬敬的行礼,“是。”说着,同身侧的香茗道:“把王妃的衣物拿过来。”
“是。”
香茗对着苏妘行礼,后退几步这才在一旁的衣橱里拿了里衣过来,然后问道:“王妃娘娘今日要穿什么样式的袄子呢?”
苏妘微微蹙着眉头,朝香茗那边看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件杏色的。
“就你手中那件吧。”
“是。”香茗拿着袄子过来。
正准备上前伺候时,清宁拦着,“我来。”已经将里衣,袄子都放在床边的春凳上。
香茗有些懵。
清宁姐姐可是一等大丫鬟,从前只伺候王爷的。
见此,苏妘心中也有些猜测,萧陆声让她那样叫,应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得宠的王妃?
可是,萧陆声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怎么好啊!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想着,苏妘都有些莫名。
穿衣,洗漱,清宁已经传了早膳。
“王爷可吃过早膳了吗?”苏妘问。
清宁答道:“王爷一般在书房用膳。”
看来,他虽然双腿残疾,却经常夜宿书房,所以才会经常在书房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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