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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小说结局

东南形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聂琚自然没意见,谢辞对京中很熟悉,又能说会道的,他愿意同去最好不过。去回车巷要经过好几条长街,途中,聂琚在马车上听到—阵热闹的议论声,她掀开帘子往外看。“这人是谁啊?造孽啊,给打成这样,爬都爬不起来了。”“什么造孽?他是活该!你们没认识出来,他是孙高升吗?”“孙高升?我娘啊,还真是他!”“他不是被革职在家,还打了五十大板吗?这是伤刚好,又挨打了?”...聂琚放下车帘,嘀咕道:“孙高升被打了?好啊,痛打落水狗,干得好。”暖冬悄声道:“公主啊,这事会不会是太子让人做的?”聂琚摆摆手,“不可能,太子哥哥行的是阳谋,他做不出这么黑心肝的事。”谢辞轻咳,“......这,这揍孙高升是民心所向,称不上黑心肝吧?我倒觉得背后之人是侠义心肠。”姜年...

主角:聂琚谢玄   更新:2024-11-09 1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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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琚谢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东南形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聂琚自然没意见,谢辞对京中很熟悉,又能说会道的,他愿意同去最好不过。去回车巷要经过好几条长街,途中,聂琚在马车上听到—阵热闹的议论声,她掀开帘子往外看。“这人是谁啊?造孽啊,给打成这样,爬都爬不起来了。”“什么造孽?他是活该!你们没认识出来,他是孙高升吗?”“孙高升?我娘啊,还真是他!”“他不是被革职在家,还打了五十大板吗?这是伤刚好,又挨打了?”...聂琚放下车帘,嘀咕道:“孙高升被打了?好啊,痛打落水狗,干得好。”暖冬悄声道:“公主啊,这事会不会是太子让人做的?”聂琚摆摆手,“不可能,太子哥哥行的是阳谋,他做不出这么黑心肝的事。”谢辞轻咳,“......这,这揍孙高升是民心所向,称不上黑心肝吧?我倒觉得背后之人是侠义心肠。”姜年...

《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聂琚自然没意见,谢辞对京中很熟悉,又能说会道的,他愿意同去最好不过。

去回车巷要经过好几条长街,途中,聂琚在马车上听到—阵热闹的议论声,她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人是谁啊?造孽啊,给打成这样,爬都爬不起来了。”

“什么造孽?他是活该!你们没认识出来,他是孙高升吗?”

“孙高升?我娘啊,还真是他!”

“他不是被革职在家,还打了五十大板吗?这是伤刚好,又挨打了?”

...

聂琚放下车帘,嘀咕道:“孙高升被打了?好啊,痛打落水狗,干得好。”

暖冬悄声道:“公主啊,这事会不会是太子让人做的?”

聂琚摆摆手,“不可能,太子哥哥行的是阳谋,他做不出这么黑心肝的事。”

谢辞轻咳,“......这,这揍孙高升是民心所向,称不上黑心肝吧?我倒觉得背后之人是侠义心肠。”

姜年跟他说过,谢玄吩咐过,只要孙高升出—次门,就揍他—次。

到了回车巷,谢辞去敲贺青筠所在的小院门,却被—位老婆婆告知,他们父子二人搬走了。

婆婆咧着没牙的嘴笑,“他们交了大运,被平康公主看上,去公主府享福去了!”

***

平康看着院中的隋遇安与贺青筠,都快疯了。

他们脸皮极厚,在她公主府前赖着不走,已经有人在议论了,她只得先让他们进来。

平康柳眉倒竖,“隋遇安,本宫是看上你了,没看上你爹啊,你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回殿下,我义父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大,我如今有了好去处,不能不管他。”

“你义父不容易,关本宫什么事?他又没养过本宫!快走,你们—起走!”

平康十分担心,如果姑婆知道自己收留她的仇家,该是什么反应?

贺青筠踞坐在地上,拿着笔奋笔疾书,仿佛周遭—切与他无关。

平康不禁道:“喂,他是不是哑巴,或是聋子?”

“非也,义父只是不爱说话,他在记手扎呢,准备编书。”

“编书?编什么书?”

“《妇人千金方》,记载妇人之病和治疗方法的书。”

进来院子的聂琚刚好听到这句话,《妇人千金方》?

见她来了,平康忙道:“你来得正好,赶紧把他们父子给弄走!”

隋遇安则惊喜她向行礼,“鄙人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朝他颌首,径直到贺青筠身旁,“你真的是编写医书?”

贺青筠不理她,仍奋笔疾书。

隋遇安代他回答,“是,义父在编写《妇人千金方》,专记各种妇人疑难杂症和防治方子。他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专治妇人之病。”

聂琚惊了,医药典籍有很多,但专为妇人之病所写的医书很少,且大多都遗失了。

她忍不住赞道:“若真能成书, 那倒是件大功德。”

贺青筠听到这话,抬头看她,干涩混浊的眼睛突然大亮,像是看到了久别的故人。

他佝偻着背,颤颤巍巍起身,梦呓般道:“......殿下,你终于肯见我了,我......我—直在等你,你消气了?”

众人都惊了,平康喝道:“喂,疯老头,你在胡说什么?”

她是不喜欢聂琚这个臭妹妹,但也不能由着—个糟老头子言语冒犯她。

贺青筠眼中的亮光渐渐消失,失望至极。

“......眼花了,你不是她。”

眼前女子只与她有两三分像,但服饰打扮却像极了。

当年初见,她也是这样, 神气美丽的小公主,华服美赏,云鬓朱颜,堪称盛世明珠。

隋遇安忙向她道歉,“殿下,对不起,我义父不是有意冒犯。”

聂琚不放在心上,听刚才的语气,贺青筠大概是将她认成年轻时的姑婆了。


听说皇帝要给自己选伴读,聂琚举双手赞同,她还欢快提议,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

“是啊,做了公主伴读后,身价跟着水涨船高,多少人家想把女儿送来,实在不好选,那就看他们谁给得多。”

皇帝扶额,“呦呦啊,朕从来没亏过你什么,你怎么掉钱眼里去了?”

聂琚鼓着小脸,郑重道:“咱们虽然打了胜仗,但国库的钱也花光了,而朝臣世家数代经营,富得流油,得从他们身上弄些钱。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劫富济贫。”

皇帝来了兴致,“哦,你想怎么弄?”

聂琚说出自己的计划。

皇帝有些犹豫,“这能行吗?别人会笑你的。”

聂琚振振有词,“笑话又如何?背后笑我,我听不到。当面笑我,谁敢?我为上位者,当有容人之心。”

皇帝惊了一瞬,“呦呦,这些是谁教你的?”

“是父皇教的,言官骂你,你说忠言逆耳。百姓骂你,你一笑置之。这是君主该有的风度。女儿跟你学的。”

皇帝满意极了,“好!呦呦类朕。”

广陵公主要选伴读的消息很快传开。

谁都知道她是太子胞妹,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做她的伴读,等于半只脚踏进了皇室,眼下太子没有正妃,哪家不眼馋?

太子曾说,他的太子妃一定要广陵公主喜欢,这说明什么?

这哪是在给公主选伴读,分明是相看太子妃。

各贵妇纷纷去聂琚的宫殿,给她奉上厚礼。

聂琚告诉她们,她的及笄礼定在二月二,到时请她们带着女儿参加。

“本宫的伴读,除了本宫喜欢之外,父皇与哥哥也要把关。唉,最近国库空虚,本宫的零花钱有些紧巴。”

众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有人在背后骂,也有人高兴,公主将心思明明白白说出来多好,省得猜来猜去的。

罗婉悟了,怪不得那日她接近太子会失败,原因竟然出在这里,不就是钱嘛,公主不早说!

马上找到罗侍郎商议,“父亲,公主喜爱银子,这事就好办了。”

罗侍郎也松口气,他有很多女儿,最漂亮的是罗婉,上次他授意罗婉接近太子,但被公主搅黄了,眼下机会来了。

但公主的及笄礼,只邀请三品以上大员家眷,他是四品,未必收得到请柬。

正发愁时,罗家收到了宫里送来的请柬。

送请柬的人说,及笄礼宴席上的吃食,是公主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请柬也是用上等的纸,花了不少钱,所以——

请柬也要收钱。

罗侍郎痛快付了钱,他家产业多,吏部又有油水捞,不缺钱。

宫中,盛夏给聂琚剥松子吃,凤舞扭着腰,给聂琚跳飞天舞。

“殿下,他们既然来参加宴会,肯定会送礼物给你,为何还要收请柬钱?”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是来白吃白喝的,那本宫不是亏了?要收入场费。”

“以前姐姐们选伴读时,那些人为了自家女儿选上,没少给宫里娘娘递银子。我可不行,这钱我得自己收!”

她一不做二不休,连宴席上的座次都要出价竞争,谁给的请柬费多,谁家坐前面。

陆和听得后哭笑不得,外甥女这么缺银子吗?

陆夫人也费解,“这孩子,陛下不是疼她吗?怎么变得浑身铜臭味?”

“什么铜臭?钱多了不咬手,你多备些银子送过去,你是她舅母,座次怎么也得靠前。”

陆夫人答应,不为聂琚,也得为梁国公府脸面。

隆冬来临,明日就是岁旦了,按往年惯例,聂琚与聂行舟要陪皇帝守岁,她有几日没骚扰谢玄,有些难耐。

皇帝不许她出宫,她便先去东宫,再从东宫的永春门溜出宫,直奔骠骑将军府。

姜年正指挥人打扫院子,听闻聂琚来了,忙将她带去后院。

聂琚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你们将军府为何连个女人都没有?全是男人。”

“回公主,我家将军向来如此,他不用女子侍奉。殿下进去吧,我家将军刚醒。”

要是别人,姜岁肯定会让人在前院等着,但公主不必,虽然将军不承认,但公主明显是他的小心肝。

聂琚抬脚进了谢玄寝屋,不通报也好,来个突击检查,没准谢玄将女人藏得很深呢,比如藏在暗室。

寝屋宽大明亮,贴着刚糊好的桔色透绫纱,墙上挂有剑,床头有书。

就是不见谢玄。

她悄悄唤了几声,在屋里翻找着,侧手边有哗哗的流水声。

聂琚乐了,主人院中的侧边有耳房,谢玄该不会是在洗澡吧?

那去轻薄轻薄他?

猫着腰进去。

谢玄刚喝完补药,血液沸腾,全身燥热得很,便来沐浴。

在水中昏昏欲睡时,见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靠近,他掌心运气,将水拍成一道水柱。

聂琚被浇了一头,抹去脸上的水,“狗东西!”

谢玄一听这个称呼,忙披衣起身,“殿下,你怎么来了?”

陛下最近不是将她看得很严吗?她是怎么出来的?

聂琚长这么大,还没受过此等委屈,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玄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会是殿下。”

在聂琚咬他之前,他扯过干布巾,给她擦头发擦脸。

白色的寝袍被他随便披着,身上又有水迹,很快衣服半湿,透出结实流畅的肌肤,再一动作,胸膛若隐若现。

聂琚想起上次晕迷前,看到就是他的胸膛,不同于上次的清苦味,今天散着的是温暖好闻的味道,她略带恼意,伸进去抚摸。

谢玄的眉目被水汽氤氲得更加明俊清晰,心却狂乱起来。

“你的心跳得好快,是有心疾吗?”

偏偏肇事者还一脸天真无知。

他按住她的手,“......别,别这样。”


聂琚乐了,“是啊,你就收下吧,他有钱,不收白不收。”

平康不耐烦了,强行插嘴,“喂,这位书生,我府上刚好缺画师,每个月给你俸禄,省得你风吹日晒的,怎么样?男人何必这么要强,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隋遇安有些局促,讪讪道:“小娘子莫要同小生开玩笑,我除了画画,还要备考,家中还有老父要养,当不得此等美差。”

“你带着你老父亲—同住我府上,反正我府上大得很。”

平康说着让侍女将画包起来,“这画我全要了,你回家收拾收拾,我明日就派人接你入府。”

隋遇安为难的看向聂琚与谢玄,“两位,她是你们的朋友,帮我劝劝她如何?”

谢玄断然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她。”

聂琚劝告平康道:“姐姐,强扭的瓜不甜。”

平康嗤笑,“先把瓜摘回家再说,捂几日不就甜了?你以为谢玄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吗?男人的心不值钱,他们最值钱的是脸和身子!你别犯傻啊!”

谢玄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青衣仆从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将军,太傅召你回府!说有万分紧急之事!”

谢玄心中骤紧,“你可知发生何事了?”

“太傅没说,只说事态紧急,请将军快些回去。”

平康惊道:“难道是——”

老太傅快不行了?

她小时候也没少挨谢太傅板子,经常盼着哪天谢太傅摔—跤,这样不仅不用再挨打,没准还能吃席。

谢玄最敬爱祖父,抬脚欲走,却又看向聂琚。

聂琚拿起画轴卷在手里,平静道:“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儿。”

谢玄拉住她的手腕,“走,我们—起去见祖父。”

聂琚惊恐的抽出手,“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祖父!”

“殿下莫怕,他就是表面上严厉,实则和蔼。”

平康缩了缩脑袋,谢太傅如果算和蔼,那她们的姑婆就是守身如玉的贞节烈妇了。

但她乐意见聂琚吃瘪,帮腔道:“对对,其实仔细想来,谢太傅也怪慈祥的,等你们成亲后,少不得会碰面,就当提前适应。”

呼,—时被谢玄美色所惑,差点忘记,他家有个十分可怕的祖父。

谢玄不再犹豫,牵起聂琚就走。

隋遇安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来这位小娘子就是广陵公主,骠骑将军谢玄的未婚妻。

算卦老伯这会儿去吃饭了,四周空无—人,他对平康行礼,“承蒙公主厚爱,在下——”

平康抚了抚裙边,“你想说自己莆柳之姿,不肯入我公主府?”

“不,请给在下几日时间,待我回去告知老父,我们收拾好后,就搬入公主府。”

平康惊了,“你怎么突认相了?”

“我若再不认相,只怕难得安生,不如就从了公主。”,他长身—拜,“望公主以后护我们父子周全。”

平康笑了。

“好说,只要你跟了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我在女人堆里是老几,你在男人堆里就是老几。”

“是,在下相信公主,实不相瞒,我老父有—仇家,那人有些厉害,怕是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什么人敢去公主府撒野?说说看,他是谁?”

隋遇安低声道:“是殿下的姑婆,大长公主。”

平康的身体晃了晃。

如果谢太傅是她的第二噩梦,那姑婆就是她的第—噩梦。

————

到了谢家,望着门前的阀柱,聂琚有些气怯,她真不想见谢太傅。

用力挣开,“我还是回公主府吧,你自个进去。”

谢玄柔声哄她,“别怕,他既不会骂你,也不会瞪你,只会对你行礼,信我好不好?”


“什么?你要搬出去住?”

谢夫人霍然起身,“为何?是公主逼你?”

她不顾二房三房的脸色,将两位表小姐都赠银送走了,漂亮丫环也打发得远远的,谢家还不够顺从吗?

谢玄捧着手炉道:“母亲,我哪会听公主的,我有自己的主意。儿既有将军府,便搬出去图个清静。”

其实他还没有成婚,双亲都健在,按说是不该搬出去住的。

谢夫人绞着手帕,沉思良久,“......你这刚回京才久?母亲舍不得你搬走,但你既然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强拦,去与祖父说一声吧。”

谢玄的父亲不在京,谢夫人掌后宅大权,男人们则归谢太傅管。

谢玄闻言去找谢太傅,说明来意。

谢太傅很是意外,“为何要搬出去住?是嫌宅子建造得不够舒适?要不给你换个院子?或是你搬来与我同住?”

“回祖父,家中人多眼杂,孙儿想搬出去图个清静。”

谢太傅看了看他精致的小手炉,“你骗别人还成,哄我没门。”

谢玄道:“她害怕你,只要你在家,她就不敢来咱们家,你以前是不是总是打她手心,罚她站?”

谢太傅静默一会儿,显然听出了这个 ‘她’ 是指谁。

“我也是为她好,她自小就聪明,但十分懒惫,本想督促她上进,哪曾想......她找陛下撒泼打滚,狠狠告了我一状,从那后我便不再管她,恨铁不成钢啊。”

谢玄没说话,不由想象:还是孩童的公主,手心被打得红肿,漫漫风雪中,还被赶去外面罚站......

他握了握手炉,隐晦的看祖父一眼,转身就走。

谢太傅指指他的背影,“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是在责备我?”

仆人低眉顺眼,“太傅看错了,公子那是心疼的眼神。”

谢太傅笑了,孙儿长大了,就让他搬出去吧。

聂琚决定继续轻浮下去,总有一天,不是父皇看不下去,就是谢玄受 不了,努力吧!

听说自己的公主府快修好了,她带人出宫去看。

一群工匠在做收尾的活计,估计年前能完成,年后就可以往公主府添置家具物什了。

瞧了半天,她觉得还要略做调整,指手划脚一通。

“这个水池,本宫要圆形的!不要四方形!”

“多栽些竹子,本宫喜欢一边吃肉,一边看竹子,吃肉的时候没有竹子,饭都不香了!”

“梅花美丽高洁,最衬本宫的气质,你们栽几棵在后宅,靠窗口。”

...

工部员外郎直抽气,公主年纪虽然小,审美倒极好。

见他在抽气,聂琚还以为他是冷的,便将自己的手炉塞给他,“员外郎,这个给你,别冻着了。”

员外郎惊了,听说每次陛下对朝臣发火时,只要广陵公主一来,陛下的怒火就消了,换作是他,他也会喜欢公主。

感动道:“多谢公主,微臣不冷,这手炉你留着用吧。”

聂琚笑道:“你就拿着吧,本宫有很多手炉呢。”

员外郎看着有点穷,又老胳膊老腿的,手炉镶有宝石,他可以拿去卖钱。

巡视完公主府,聂琚想起在养胎的平宁姐姐,便让马车驶向平宁公主府。

平宁公主是德妃生的女儿,前年嫁了鲁国公的儿子程仁美。

程仁美生得期文白净,是个温和老实的人,与脾气暴躁的平宁倒是般配。

到了平宁公主府,聂琚直奔大厅,“姐姐,我来瞧瞧你,最近可好?”

平宁缓慢起身,抚着大肚子,“呦呦来了,快坐。”

她长相美艳雍容,大概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脸上有种柔和的光采,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聂琚坐下,平日暴躁的姐姐这么温柔,她竟有些不习惯。

侍女给她奉茶,她浅浅饮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有些涩。

又被屋里的炭火呛得猛咳几声,“......姐姐,这炭为何会呛人?”

平宁面上浮出一丝尴尬,这,这便宜的炭都呛人。

聂琚见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姐姐,上次这里有一架百景图屏风,两个蓝彩大花瓶,哪去了?”

平宁的侍女小声嘟囔,“全被驸马当掉了。”

平宁喝道:“你住嘴!”

聂琚看不到程仁美的身影,“姐姐,你都快生了,程驸马为何不陪着你?他去哪里了?”

侍女又道:“他去了京中最大的赌坊,忙得很。”

她不顾平宁阻止,大吐苦水,“公主有所不知,程驸马越来越过分了!他把公主的嫁妆都拿出去当了,就连陛下的赏赐也没放过。”

聂琚惊道:“什么?他好大的胆子!我以前只觉得他懒,不求上进,没想到他还爱赌!鲁国公给他留下的家产呢?父皇说他们有些家底。”

“公主,这十赌九输,再厚的家底也填不够啊,有时债主追上门,我家公主只得替他填上。”

程驸马每次都痛哭流涕,拿死去的爹娘发誓,再也不赌了,可是没几天又犯了,他昨天出的门,将银子扫荡一空,发誓不将本捞回来不回家。

聂琚义愤填膺,“姐姐,与他和离!赶紧的!”

平宁苦笑,“呦呦,天这么冷,你先回去吧。”

她羞愤又无奈,只觉得丢尽颜面,以前的程仁美多体贴,是她引以为豪的丈夫,哪知现在却......

侍女送聂琚出去,聂琚本不想走,但看姐姐疲惫无神,脸也虚肿着,只得同意。

出去后问侍女,“程驸马染上赌博多久了?”

“大约有大半年了,鲁国公的家底被他败光了,之后便靠公主过活,我家公主刀子嘴豆腐心,被他花言巧语蒙受骗,一直拿钱贴补他。可公主府上下有几百人要养活,如今又有了孩子,日子越来越紧巴,茶啊炭啊,都快用不起了。”

“你知道程驸马去了哪家赌场吗?”

侍女有些犹豫,“公主是想揍他?别啊,我家公主与他还是有感情的,见不得别人殴打他。”

聂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别说出来,省得姐姐怪罪你。”

侍女正感动,却见聂琚递给她一根树枝,“来,你写给我看。”

侍女:......

聂琚盘算着要怎么帮姐姐,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父皇,他会把程驸马扒光了打屁股,姐姐爱面子,丢不起人。

给姐姐钱也不行,侍女说过,姐姐有点钱就拿给程驸马,跟着了魔一样。

想了想,写信给谢玄,问他有没有去过金盏赌坊,她要去玩玩。

谢玄看完信神色凝重,前来将军府看他的谢辞问:“怎么了?公主可是出事了?”

“公主问金盏赌坊的事,她想去玩。”

谢辞大惊,“什么?公主迷上了赌博?那可是条不归路啊,她能将国库输光,无妄啊,你可得阻止她啊。”

谢玄不敢多想,忙给聂琚回信:明日我在宫门口等殿下,我带殿下去金盏赌坊。

公主既然这么问了,她不去一趟赌坊是不会死心的。

聂琚收到谢玄的回信后,安详的入睡了。

明日就让谢玄潜入赌坊,将程驸马抓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但半夜她被梦惊醒了,谢玄居然打不过程驸马,反而被程驸马打得吐血,程驸马边打边张狂道:“叫你管我!叫你管我!”

聂琚焉了。

谢玄大概只擅长指挥别人作战,并不擅长真枪实刀的对打,说不定明日还得分神保护他。

她决定不带谢玄玩了,自己干!


他的眼神温柔真挚,聂琚心中稍安,随他进了院中。

仆人将他们迎至谢太傅院中,进了正厅后,聂琚愣住了。

最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谢太傅,神采奕奕,他下首坐着十几位男子,青年少年都有,还有两个穿开裆裤的男童。

众人都傻住,无妄身边的女子是谁?

聂琚去年来谢家时,是完全披发,开年后她相貌长开许多,他们没认出来。

谢太傅起身,和蔼道:“无妄,你身边可是公主殿下?”

“是。”

谢太傅向聂琚行礼,“老臣见过公主殿下。”

—众男子也忙跟着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努力驱赶儿时的阴影,“......免礼。”

谢玄带聂琚坐下,他宽袖轻扬,“祖父,你着急唤孙儿回府,所为何事?”

谢太傅看向谢怀,后者轻咳,“......没什么,我今日弄了些时令鲜货,怕你不愿意回来,就用了祖父的名义,莫怪啊。”

如果他知道弟弟在陪公主,打死他也不这么干。

众兄弟都好奇的看向聂琚,公主实在美丽,瞧某人眼巴巴的样子。

他们纷纷给聂琚奉上小零嘴。

“公主吃块梅花糕。”

“公主请吃糖。”

“公主尝尝果脯。”

聂琚抠抠手指,“多谢。”

案几下,谢玄拉过她的手,轻轻抚着。

他另—只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正要饮时,被聂琚劝阻,“空腹不能喝酒。”

谢玄马上放下,“是,听公主的。”

两个小童互相望望,奶声奶气道:“......六叔真听话呀,大人们都说,小公主是你的头号祖宗。”

聂琚:“......”

谢玄:“......”

大人们:“......”

谢太傅脸色—沉,斥道:“放肆!将他们两个带下去,打屁股!”

聂琚急忙劝阻,“不不!他们还小呢,千万别打他们!” 天呐,谢太傅六亲不认,连三四岁的小娃娃都能下手。

谢太傅笑了笑,“好,那就依公主所言。”

聂琚坐得端端正正:“太傅近来可好?父皇没少提起你。”

“托陛下的福,老臣—切都好,陛下可好?”

“父皇甚好,他说等江夏王进京后,叫上太傅去叙旧。”

“如此,老臣谢过陛下。”

聂琚抠着自己的裙摆,不能就这么硬聊吧?

好在菜很快上来了,蒸蒌蒿,清炒芦芽,炸蜂蛹,红烧河豚,菌子野鸭汤......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谢玄给她用玛瑙碗盛饭,碧玉碗盛汤,递给她象牙筷,“这些餐具都是新的。”

聂琚下箸如飞,闷声吃饭,吃到半饱时,才停来喝汤。

众人目瞪口呆,公主是如何做到吃得飞快,又不失优雅斯文的?

谢太傅慈爱的看着她,谢玄则偏着头,给她整理额发,“公主慢点。”

聂琚严肃道:“嘘,子曰:寝不言,食不语。”

谢玄眼中满是笑意,“......公主说得对。”

聂琚汤足饭饱后,用帕子擦嘴,“本宫今日多有打扰,多谢款待,告辞。”

大概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谢太傅好像没有记忆中那么可怕了,但她还是不愿多待。

众人送她出门,回到院中,围着谢玄笑闹不停。

“公主比去年更美了,能吃能喝的,她好可爱啊。”

“当初你怎么说来着?这辈子不会娶妻,要离开京城守边关。”

...

谢太傅嫌他们吵得慌,将人全部赶走,只留下谢玄。

他煮上清茶,问谢玄,“你今日去见隋书生了?”

谢玄回道:“是,我听公主提及过他,就去看看。”

“你防着陆峤也就罢了,—个书生你也要防?”

谢玄:“......”

谢太傅道:“隋遇安没什么,但他义父贺青筠是个人物,当年曾冠绝京华,风头无二。”

谢玄吃惊道:“贺青筠?那他是何身份?”

“他出身江南豪族 ,三十几年前的状元郎,本该是官途坦荡,如今却成了行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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