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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小说

小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不如婆母明示。”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陈婆子,你告诉她。”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

主角:容枝枝齐子赋   更新:2024-11-05 1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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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不如婆母明示。”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陈婆子,你告诉她。”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

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

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

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

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

陈婆子,你告诉她。”

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

“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这事儿叫容枝枝听了,也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谢氏亲自来,是因为看重齐语嫣。

她去了乾王府几次,也清楚谢氏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谢氏为人势利,信阳侯府这样没多少实权的人家,并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谢氏找到了这个机会来发难,想借机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声问道:“那最后,如何处理的?”

覃氏黑着脸道:“还能如何处理?

还不是只有答应下来!

不然你小姑子难道就不嫁了吗?”

“外头都是些对我家不利的话,若是真的退亲了,未来还有什么好亲事轮到语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齐语嫣能高攀的最高门第了。

听说还是没退婚,容枝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对儿媳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

此事与儿媳有什么干系?”

覃氏听到这话,险些没气死:“若不是你在宫宴上,不肯应下你自请为妾的事,外头能这样笑话我们家?

谢氏能找到这个由头说嘴?”

“子赋立了功,我们家本该是门庭若市,多是权贵来往,可就因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们家,语嫣的聘礼也被影响,你还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吗?

对这么多你惹出的祸事,都能视而不见?

我叫你跪下,你还要忤逆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枝枝听笑了,盯着覃氏道:“婆母是说,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谁?

你当真是个丧门星,我儿娶了你,实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可怜我的语嫣,也被你害成这样!”

说这,覃氏还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擦,还一边用自己的眼角的余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这样一哭,不管自己骂了一些什么,容枝枝都会十分紧张,赶紧过来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无有不应。

然而今日,覃氏发现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

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

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

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侯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

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容枝枝笑了笑,只觉得朝夕可爱得紧,不管外头的人如何轻视她,在朝夕的眼里:自己都是最好的,旁人错过自己,都会后悔。

容枝枝递给她帕子:“好了,快将眼泪擦一擦,一会儿叫人瞧见了,平白又惹出些话来。”

朝夕乖巧地点头,接过了帕子。

安慰完朝夕,容枝枝敛了心神,回想着谢氏的话,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脚心往上冒,恶语伤人六月寒,今天的冬天,可真冷啊。

可她是不会被打倒的,她也不能被打倒,祖母教她坚毅果敢,她怎么会让祖母失望呢?

回到了侯府。

容枝枝叫人点了炭火,待身上暖和了些,便温言让朝夕取来了纸笔,十分认真地写着和离书。

一式两份,字迹清晰,写好了之后交给朝夕:“你收好,父亲来接我那日,便让齐子赋签了。”

容枝枝懒得在离开前同齐家人天天闹,耗费自己的心神,况且还需要在这里暂住几日,等父亲风光来接,光明正大地走。

是以除了宫宴当晚,便没有再与齐子赋谈和离的事,可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好的。

朝夕却是不安:“姑娘,看世子那个样子,怕是不愿意与您和离,到时候他若是不想签可怎么办?”

容枝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愿不愿意不重要,父亲会让他签的。”

父亲虽比不上沈相权倾朝野,但也是实打实在朝中门生众多的权臣,很得天子看重。

若是一张和离书都为自己的女儿讨不来,那父亲这些年在官场约莫是白做了。

这便也是当初她要得到父亲允准的原因之一。

朝夕听到这里,放下心来,忙是将和离书收好。

到了晚间,朝夕伺候着容枝枝沐浴,刚是走出了浴桶穿好衣衫,头发都未及擦干,玉嬷嬷便进来道:“姑娘,夫人那边的陈婆子来了!”

容枝枝抬眼:“唤她进来吧。”

玉嬷嬷:“是!”

不多时,陈婆子便出现在容枝枝跟前,瞧着刚沐浴完的容枝枝静静端坐着,婢子帮她擦着乌发,说不出的妩媚逼人。

陈婆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个狐狸精。

这才开了口:“世子夫人,夫人说她头疼的病又犯了,叫您过去给她按按。”

从前夫人犯病的时候,世子夫人都是整夜在夫人的房间里头伺候着,不眠不休地照顾。

陈婆子这会儿下巴还抬得老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容枝枝听了,淡声道:“有劳嬷嬷跟婆母说,我近日受了冻,手实在是酸软无力,没有本事为婆母按摩,婆母还是找其他人吧。”

现在是什么东西,都值得自己动手按了吗?

覃氏如今,不配。

陈婆子听完,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枝枝:“世子夫人,您说什么?”

容枝枝:“朝夕,重复一遍给她听。”

朝夕翻着白眼,当真将自家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家姑娘说她手不舒服,你听不懂不成?

是耳朵里有万年的耳屎,没有掏出来吗?

陈嬷嬷,闲来无事还是掏一掏耳朵啊,邋里邋遢的总归是不好!”

陈婆子气得脸都变了,盯着容枝枝道:“世子夫人,你可要想清楚!

婆母病了,拒不侍疾是什么罪过?”

若不是只有容氏的手法和力度,能叫夫人的身体痛快些,自己才不会来呢。

容枝枝云淡风轻:“我说过了,我手不舒服,还是叫婆母想想,逼着身体不适的儿媳给自己按摩,传出去了好不好听吧。”

陈婆子:“身体不适?

世子夫人,我看你明明舒服得很!”

容枝枝抬眼看她:“怎么?

你是大夫?”

陈婆子被噎住,她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道:“世子夫人,老奴提醒您,如今众人是给容太傅面子,才叫您一声世子夫人!”

“世子都已经选定了曼华公主做妻子,我们其实都该叫您姨娘了,是夫人仁慈,才暂且没叫我们轻慢你。”

“但世子夫人,您可是不要给脸不要脸,连夫人的抬举都辜负。

若是这样,日后您在府上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容枝枝听笑了,自己如今难道还不够难过?

辜负抬举?

叫自己去给覃氏按摩,还成了自己的荣幸了?

她轻笑道:“是夫人仁慈,你们才没叫我姨娘,还是陛下金口玉言,说妻妾的事情等相爷回来再论断,你们才不敢造次?”

陈婆子又噎住了!

确实,是因为陛下都没同意叫曼华公主进门,也没同意贬妻为妾的事,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继续称呼世子夫人。

容枝枝接着道:“至于你说婆母的抬举,相信有许多人想要,你去找稀罕这些的人吧,我实在是身体不适,没有这份福气。”

陈婆子难受坏了,只觉得这容氏简直是大变样了,从前只要说夫人有半点不舒服,容氏都是匆忙过去侍疾,可今日竟是事不关己一般。

陈婆子黑着脸道:“好,老奴会回去同夫人说,世子夫人您懒得去给夫人按头,老奴告退!”

容枝枝看着她的背影:“站住!”

陈婆子脚下一顿,得意地回头看向容枝枝:“世子夫人,是后悔了,又想回去侍奉夫人了吗?

倒也无妨,只要您愿意给老奴赔个礼,老奴就当没听过您说的那些话!”

哼,装什么?

还不是不敢得罪夫人!

想着堂堂世子夫人,容太傅的嫡女,要对自己这个奴才道歉,陈婆子心里止不住的得意,甚至觉得自己像主子一般。

却不想容枝枝却笑起来:“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来这几年,是我太给你脸了!”

可不是给对方脸吗?

看着对方是覃氏最信赖的嬷嬷的份上,容枝枝容忍了陈婆子的轻狂不知道多少次,只因实在是不好动陈婆子,不然就像是打婆母的脸。

可现在,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陈婆子一愣:“世子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

容枝枝寒声道:“来人,将这个目无主子、挑拨生事的老刁奴抓起来!

掌嘴五十,杖三十!”

陈婆子吓了一跳:“世子夫人,你敢!

你打了我,夫人那边……”容枝枝:“你尽管睁大眼、醒着神,看我敢不敢!

拿下!”


容枝枝淡淡笑道:“她不是说,她哥哥许诺了我许多东西,但是也没写个契书,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告他吗?”

“方才我答应她的事情,也没写契书,到时候叫她去告我吧!

你们今日,可听到我答应她什么了没?”

她素来不愿意用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去对付人,因为不想将自己变成与旁人一样的龌龊人。

可有时候,面对的人太无耻,便也容不得那些穷讲究,你若是端着架子,不下那高台,便只会让人用肮脏的手段反复恶心,既然这样,她不要这份讲究也罢。

毕竟真正的端方之人,不止要品行高贵,还要能在小人环伺的环境下,保护好自己。

这屋子里头,全是容枝枝自己的丫头,是出嫁之前祖母给她安排的,卖身契个个都在她手里,因为她驭下有道,从来对她也是死心塌地。

这会儿对视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齐声道:“姑娘,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朝夕一听,当即心里一喜,痛快地道:“可算是也叫他们遭了一回报应!”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了,忙是问道:“姑娘,可若是这般,到时候嫁妆拿不出来,乾王府那边怪罪怎么办?”

容枝枝淡声道:“不管她嫁的是乾王府,还是换嫁其他人家,那时候你家主子我,已经和离离开了,即便还没走,小姑子的嫁妆数目不足,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嫂子愿意给,是嫂子贤德,嫂子不愿意给,就是官府也逼迫不得。

如今这贤德的名声,我也不稀罕了,自也无所谓。”

“我朝谈嫁妆的时候,不会特意说明哪些是父母给的,哪些是嫂子添的,而且那我婆母好面子,只恨不能都说是她自己拿钱,哪里会提我?

所以数目与说好的不符,亲家只会觉得是覃氏作怪。”

“到时候覃氏便只能开侯府的库门,自己将东西补上,浮光锦不够,就想办法去采买,除非她想她女儿一辈子叫人笑话。”

她初来的时候,侯府本来也没多少家业了,是她在幕后帮着盘活了几个铺子,多了不少进项,才让库房多了些银子。

既是如此,叫她们多花出一些,也算是公平。

覃氏虽然小气,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吝啬的,到底还有信阳侯看着呢,男人都要面子得很。

朝夕听完,只觉得她们家姑娘这主意实在是妙,哼,齐家竟然还想算计他们家姑娘,那是不能够。

只是朝夕很快又开始担忧起来:“今日才知道,齐家三姑娘的真面目是如此,若是您能索性上门叫乾王府,叫王妃退婚就好了。”

“也不知她嫁去了乾王府,会不会惹出事来,到时候若是记在您身上,可怎么是好?”

容枝枝其实也忧心这事,她冷静地道:“此事我不能上门去说,只能等乾王妃自己来问我。”

“否则落到了乾王府的眼里,便是我与齐家好的时候,叫他们结亲,与齐家不好的时候,便要搅黄了两家的婚事,王府反而不会信我的话。”

朝夕着急的道:“可乾王妃如何会来问您呢?”

容枝枝:“放心吧,明日他们谈完了嫁妆的事,乾王妃便会叫我过去叙话的。”

此事到底是她对不住乾王府,她心里现下也内疚得很,只希望王妃能相信她的话,知道齐语嫣实在不是好人,即便王府怪她先前乱说媒,她也认了,只要别害了王府就行。

朝夕一愣,心里有些奇怪,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但想想姑娘素来颇有成算,想来也是不会料错,便暂时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覃氏的长寿苑。

齐语嫣欢欢喜喜地回来了,说出了容枝枝答应自己的事由。

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喜滋滋地一边喝一边道:“真如母亲所料,容太傅不管她,她便慌了,以后啊,那容氏所有的东西,便都是我们家的囊中之物了!”

“一开口就答应了这么多好东西,母亲,你打算陪嫁给我的那三匹浮光锦,便自己留着吧,我如今有容氏给的,便也不缺那点儿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与母亲和妹妹不同,她们二人满心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所以提出此等要求。

但齐子赋只是想借此看看容枝枝的态度,若是容枝枝强硬拒绝,像是昨夜拒绝自己圆房那样,那想来是容太傅给了底气。

可她今日软了态度答应下来,想来岳丈是不给她撑腰了,此后,她便只能依靠他们家了。

思绪到这里,他反而看着母亲和妹妹说了一句:“莫要太欺负她了,如今这样就可以了,她其他的嫁妆,你们不要再惦记了。”

齐语嫣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这话说的,家里最欺负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齐子赋一噎,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样顶撞兄长?

母亲真是将你惯坏了!”

齐语嫣不服气,却只能闭嘴,没法子,谁叫人家是哥哥,压着自己一头呢?

以后出嫁了,还得指着娘家撑腰,若是跟容枝枝今日一样惨,那可怎么是好?

覃氏却是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她看着齐子赋道:“我儿,为娘知道你心里有她,但你要想明白,她娘家越是不管她,她越是没银子使,她便越是只能依赖你、爱重你不是?”

齐子赋想了想,蹙眉道:“可是……如此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顺势要了玉曼华,想着法子逼枝枝做妾,只是想叫她更在乎我一点罢了。”

“当个高门大妇做什么,整日里还要忙着中馈,世人都说她爱我,可去昭国前我就觉得,她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我有时候怀疑侯府的许多杂事、她的名声,都比我要紧些。”

“还不如做个妾,温柔小意地整天陪着我,叫曼华去操心那些琐事!

母亲,我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从来不是想算计她的钱财。”

覃氏:“为娘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这一番苦心,那个没眼力见的小蹄子,哪里会明白呢?

她脑子里只有当正妻,岂会懂得你这一片真心的珍贵?”

“你不许我们再算计她的嫁妆,难不成是想她以后因着有钱,一点不顺心又说要与你和离不成?”

齐子赋断然道:“母亲说得也是!

容家不管她,她也没钱,世子夫人的尊荣也没有,以后她便一心一意只有我了!”

想想到时候,容枝枝受了半点委屈,都无法解决,只能红着眼睛扑在他怀里哭,叫他帮着出头,齐子赋兴奋得眼睛都亮了,有一种要给爱人当英雄的感觉!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

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

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

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

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

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

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

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朝夕咬牙,看了一眼那正厅:“姑娘,您且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她是奉命回来,与主君说暂且不必去接姑娘的,却没想到主君的面还没见着,就在外头听了这些。

这会儿,一名宗亲的声音传了出来:“侄儿,我知道枝枝是你的女儿,你是疼她的,但是我们容家有了和离的妇人,其他的女儿们怎么办啊,你也要为我们想想啊!”

容枝枝恍然想起来,三年前,这些人也是这样逼祖母的。

那时候祖母想悔婚,父亲不同意,后来宗族来了好多人,拿容家其他姑娘的事来压祖母,说她若是悔婚了,有碍家族名誉。

叫外头觉得,容家的姑娘,只能共富贵,不能同苦。

气得祖母病情几欲发作,她为了祖母,也为了众人,才站出去与祖母说自己嫁,如今这些人,又来逼迫父亲了。

又是一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枝枝这丫头也是的,走到这一步了,就该一根白绫全了家族的名声啊!

这不是平白叫我们这些长辈为难吗?”

朝夕气得眼睛发红。

倒是容枝枝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不必生气。”

连她的母亲王氏都叫她去死,容家这些所谓的长辈叫她去死,又有什么稀奇的?

朝夕替容枝枝委屈:“当初他们求您嫁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那时候他们明明说,若是您在齐家过得不好,他们都是您的后盾,若是您守寡了,他们也会帮扶您。”

可现在呢?

姑娘真的过得不好了,他们就开始恨姑娘不早点去死了。

容枝枝嗤笑了:“土鸡瓦犬之言,何必挂心?”

她从来没指望过宗族任何一个人帮得上自己,也没指望他们谁能念着她的好,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失望的。

只庆幸听到这些话的人不是祖母,不必为此事动怒。

又有人道:“贤侄,我知道弟妹临终的嘱托,实在是叫你为难,可弟妹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是要想想你活着的侄女们啊!”

容太傅被这句话激怒了:“够了!

枝枝是我的女儿,她的生死由不得你们做主。

我母亲的遗命,不容你们更改。

你们若是真的这样担心被我一家连累,我便迁出族谱,日后断了往来!”

容太傅这般一说,宗族那些人也愣了,都没想到容太傅这一次竟是如此强硬。

容枝枝心里却明白得很,父亲微末之时,宗族的人没有帮过父亲分毫,还多有欺凌,是祖母艰难将父亲拉扯大的。

父亲发迹之后,宗族之人沾着太傅的光,过得也是风风光光,先前父亲不曾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家族越盛,对父亲越有利。

可这些人将父亲最在意的祖母的遗命都不当回事,父亲自是不会给脸了。

也是多亏祖母,在临终的时候还记挂着自己,与父亲说了那些,不然容枝枝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舍了她。

宗族众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道:“侄儿你莫要冲动,我们也就是说说罢了,这事儿你再考虑考虑,实在不同意也没关系!”

“是啊,哪里就说到要迁出族谱这么严重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我们今日也是莽撞了,你莫要生气!”

“是啊,是啊,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便鱼贯而出。

走到门口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容枝枝,一个一个的脸色,都变得尴尬无比。

一人还是没忍住,对容枝枝道:“枝枝啊,方才我们的话,想来你都听到了,为了你的妹妹们,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啊!”

容枝枝眸光冰冷:“二堂伯都不为你自己女儿想,枝枝有什么好僭越的?

只要如父亲所言,我们分家,便不会连累堂妹了不是吗?”

容二伯:“你……”他气得拂袖而去。

容枝枝抬眼都不曾,若他们当真为了自己家里的女儿,与父亲断绝关系,容枝枝还高看他们一眼。

可放不下太傅府对他们的帮助,又怕被太傅府连累,便想把自己的命也献祭出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走了之后。

容枝枝便进了正厅。

容太傅蹙眉,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容枝枝看了一眼房内的人。

容太傅明白对方的意思,便是一摆手,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也将房门紧闭:“有什么事,便说吧!”

容枝枝把今日得知的事,还有自己的打算,都与容太傅讲完了。

容太傅听完如遭雷击,气得浑身发颤:“覃氏这个贱妇,竟敢害我母亲!”

容枝枝语气冰寒:“不止如此,父亲,相关的人都死了,一个死在母亲手里,一个死在覃氏手中,我们没有证据将覃氏送官。”

容太傅勉强冷静了一些,沉眸盯着容枝枝:“所以你想假作并未和离,把齐家闹一个鸡飞狗跳,要覃氏为你祖母偿命?”

容枝枝:“父亲,女儿别无选择。”

容太傅:“就不能出府之后再……”话到这里,容太傅顿住了,他也知道不现实。

容枝枝也淡声道:“即便位高权重如父亲,现下没有实证,到了陛下跟前,都奈何不得覃氏,何况是女儿呢?”

“女儿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只有一颗头脑。

所以要报仇,女儿只有这一条路走,从内部瓦解齐家,叫他们祸起萧墙!”

父亲为人古板清正,再是怨恨,也不可能去陷害齐家。

容太傅皱眉:“可你若是斗不过他们一家呢?

你到底只是一个人,他们有一大家子!”

容枝枝断然道:“那女儿便走极端!

父亲莫要忘了,女儿学的虽然是医,可医者对毒,也十分了解!”

这下,容太傅已经明白了容枝枝的决心。

容枝枝冷静地道:“父亲若是担心我走投无路,真的行了极端连累容家,便与我断绝关系,保全容氏。”

“为祖母报仇这条路,我一往无悔,绝不回头。”

“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因为我嫁入齐家,祖母才被我连累。

覃氏一日不死,齐家一日不败,我容枝枝……一日不得安枕!”

话说完,容枝枝对容太傅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决然而去。

看着女儿坚强而单薄的背影,容太傅明白无证据在手,自己明着再怎么打压齐家,也无法逼死覃氏那个贱妇。

那到底是侯府,世代沐皇恩。

女儿走的这条路,是目下唯一能最轻易,叫仇敌付出代价的路!

想着母亲临终交代的话,他到底软了心:“枝枝,若有事情要父亲帮忙,便传信回来。

那不止是你的祖母,也是为父的母亲!”

“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知道你的智慧,为父相信此事对你不难!

容家始终是你的家,事成之后,便回家来,父亲等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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