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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前文+后续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梅园门前的路是京城西街,西街走到底便是英平王府。英平王府的小王爷英武与魏铮十分交好,他这个闲散王爷无事可做,便时常去刑部寻魏铮说话。这两日,金阳公主与英平王妃在一处为英武挑选世子妃。英武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有这么好的家世和前途,英平王妃总想着要给他挑个样样都出挑的贵女为妻。只可惜英武瞧上了花月楼的魁娘,那魁娘名为南烟,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头在花月楼里揽尽了所有贵客的目光。包括英武。英平王妃知晓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只恨不得即刻让人冲去花月楼将南烟打杀了。英武死死拦在她身前,并许诺会尽快迎娶王妃。他是真心心悦南烟,也明白她的身份不可能为他的正妻,至多只能做个妾而已。饶是如此,英平王妃都不肯点头,只说南烟这般的贱籍女子入英平王府的门,...

主角:宁兰魏铮   更新:2024-11-05 1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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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园门前的路是京城西街,西街走到底便是英平王府。英平王府的小王爷英武与魏铮十分交好,他这个闲散王爷无事可做,便时常去刑部寻魏铮说话。这两日,金阳公主与英平王妃在一处为英武挑选世子妃。英武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有这么好的家世和前途,英平王妃总想着要给他挑个样样都出挑的贵女为妻。只可惜英武瞧上了花月楼的魁娘,那魁娘名为南烟,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头在花月楼里揽尽了所有贵客的目光。包括英武。英平王妃知晓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只恨不得即刻让人冲去花月楼将南烟打杀了。英武死死拦在她身前,并许诺会尽快迎娶王妃。他是真心心悦南烟,也明白她的身份不可能为他的正妻,至多只能做个妾而已。饶是如此,英平王妃都不肯点头,只说南烟这般的贱籍女子入英平王府的门,...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梅园门前的路是京城西街,西街走到底便是英平王府。

英平王府的小王爷英武与魏铮十分交好,他这个闲散王爷无事可做,便时常去刑部寻魏铮说话。

这两日,金阳公主与英平王妃在一处为英武挑选世子妃。

英武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有这么好的家世和前途,英平王妃总想着要给他挑个样样都出挑的贵女为妻。

只可惜英武瞧上了花月楼的魁娘,那魁娘名为南烟,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头在花月楼里揽尽了所有贵客的目光。

包括英武。

英平王妃知晓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只恨不得即刻让人冲去花月楼将南烟打杀了。

英武死死拦在她身前,并许诺会尽快迎娶王妃。

他是真心心悦南烟,也明白她的身份不可能为他的正妻,至多只能做个妾而已。

饶是如此,英平王妃都不肯点头,只说南烟这般的贱籍女子入英平王府的门,只会辱没了他们的门第。

直到英武以绝食和不娶正妻相抗争,英平王妃才点了头。

今日英武去刑部寻魏铮时,魏铮正审问了一批在岭南一带为非作歹的贼人。

这些贼人们嘴都极硬,不管刑部的狱卒们怎么审问,都不肯松口。

直到魏铮入了天牢,将那放在架子上的刑具在贼人身上使了一番。

没多久那贼人便吐了话。

其余的刑部官员们皆对魏铮肃然起敬,私下里调侃他是从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面上却要恭维奉承道:“还是魏大人有手段,若换了我们,怕是一辈子都无法从那群贼人嘴里审问出些什么来。”

魏铮面容里不见笑影,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又埋头钻入这纷杂的公差之中。

英武登刑部大门时,一进廊庑便瞧见了窗牖后正在提笔写口供的魏铮。

“慎之。”英武走到魏铮身旁,笑着唤他道。

魏铮抬起头来,瞧见英武后便搁下了手里的狼毫,问他:“来刑部做什么?”

四下无人,英武便道:“我听说你收用了个外室,特地来问问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英平王府与镇国公府早些年因为长辈间的恩怨,两家人是水火不容。

英武虽与魏铮交好,却不喜欢严如月的为人,又因为严如月屡次忤逆他的姑母金阳公主,他就愈发瞧不上她了。

“难道是那外室生的貌美如天仙一般?”英武问。

魏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英武才收起自己嘴角的笑意,只道:“我今日来寻你,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魏铮这才提起了几分兴趣,抬眸望向他。

英武便道:“自进了王府的大门后,南烟总是闷闷不乐,有时连膳食也没心情用,我瞧着实在心疼,便想让小嫂子去劝一劝她。”

“小嫂子”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后,魏铮的脸色陡然铁青不已,立时沉声道:“别乱说。”

英武比魏铮小三岁,自小便怕这个不苟言笑的表哥,一见他摆脸,便嗫喏着说:“本来就是小嫂子。”

魏铮知晓他就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人,偏偏又对那个魁娘出身的女子动了真情。

为了这名为南烟的女子,英平王妃气得人都苍老了几分。

眼瞧着英武即将要娶妻,魏铮正想劝一劝他多珍视些正妻时,却听英武说:“南烟若是不活了,我也绝不苟活。”

他这样一个事事都不入心的性子,却为了个魁娘持正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凝着眸坚定又真挚地说:“表哥难道也是那等只看出身与门第的俗人吗?我心爱南烟,只是因为她是南烟,这世上唯一的南烟而已。”

这时的魏铮听了这番话,只是感叹着英武的无可救药,他就像被那魁娘下了蛊毒一般,将体面与清明的心智丢弃了个彻底。

这般不知轻重。

他作为英武的表哥,肩负着要劝他迷途知返,领他走上正途的责任。

所以他便耐下性子与英武说了好些大道理,只可惜英武充耳不闻,只道:“表哥就说,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亢长的沉默之中,魏铮与英武对视着彼此。

最后还是魏铮先败下阵来,只道:“好,我答应你。”

*

当日夜里,魏铮再度登了梅园的门。

彼时宁兰正在与朱嬷嬷一同用膳,主仆有别,朱嬷嬷便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了梨花木桌案旁。

瞧见魏铮的身影后,宁兰与朱嬷嬷皆愣在了原地。

宁兰率先起身,惊讶过后便施施然地迎到了魏铮身前,笑着说:“爷来了。”

朱嬷嬷立时要让丫鬟们去酒红楼买几道魏铮爱吃的膳食,瞧着是要劳师动众的模样。

魏铮却摆了摆手,道:“不必,我说几句话就走。”

宁兰捏紧了手里的软帕,朝他展颜一笑后,道:“爷不妨坐着说话。”

话毕,她柔嫩似水的纤纤玉指便覆上了魏铮的肩膀,轻轻柔柔地要替他褪下官服。

魏铮眼瞧着她忙碌,卡在喉咙口的话噎了一噎,待宁兰奉上了温热的茶水,方道:“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宁兰闻言便往团凳上一坐,笑盈盈地问:“世子爷但说无妨。”

朱嬷嬷立时退了下去,给魏铮与宁兰一个独处的机会。

她一走,魏铮便叹息了一声,对宁兰说:“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他语气里万分客气,宁兰心下有了计较,便笑着问:“爷有何吩咐?”

“明日我会带一个女子过来,她近来情绪不佳,你多劝着她些。”

魏铮这话说话,宁兰胸膛里跳动着的那颗心霎时漏了一拍。

她不敢置信,魏铮明明才收用了她这个外室,为什么又与别的女子有了牵扯?

难道是不满意她了吗?

短暂的怔愣后,宁兰勉强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只问:“爷想让妾身怎么劝她?”

她稳住了心神,柔柔地询问着魏铮。

魏铮瞥了一眼宁兰,顿了一息,眸色深深地注视着她道:“让她想清楚些,好好侍奉主母,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要安分守己。”

她骤然听明白了魏铮的言外之意。

侍奉主母,安分守己,不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字字句句都在告诫着宁兰,不要有非分之想。


话音甫落,严如月又如同盯着死物—般,将朱嬷嬷从上至下审视了—番。

她不仅是曾奶过魏铮的体面嬷嬷,更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之人。

唐嬷嬷不动声色地朝严如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对朱嬷嬷动手。

打狗还需看主人。

于是,严如月只好死死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半晌只笑道:“嬷嬷这话真是好笑,难道我就不能来珍宝阁了吗?”

“至于名声。”严如月阴恻恻地—笑,“嬷嬷放心,珍宝阁的掌柜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嚼我们魏国公府的是非。”

话音甫落,—旁的两个掌柜立时点头如捣蒜。

“夫人说的是,小人们不敢。”

朱嬷嬷被气了个够呛,回身瞥—眼脸颊红肿不堪的宁兰,心里十分疼惜。

只是严如月身份高贵,她至多也只能替宁兰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夫人教训姑娘是姑娘的福分,只是老奴不知姑娘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夫人勃然大怒。”朱嬷嬷没好气地说道。

宁兰听了这话,也只是低敛着清浅眉目,不曾言语。

严如月好整以暇地打量了—眼宁兰,忽而朝着她又走近了两步,她伸出自己青葱似的玉指,勾起了宁兰的下巴。

四目相对间,两人望向彼此的眸光里火花四溅。

宁兰被迫抬起了头,直视着眼前的严如月。

严如月眸中涌动着毫不遮掩的怒恨。

她冷笑着松开了对宁兰的桎梏,只漫不经心地说:“你生的是不错,可你有只有这—张脸了。”

话音甫落,她便给唐嬷嬷使了个眼色。

唐嬷嬷木着—张脸走到了宁兰身旁,抡起胳膊朝她脸颊处又扇去了—巴掌。

“不敬主母,谎称是贵妾,阖该受罚才是。”

唐嬷嬷左右开弓,足足扇了宁兰四记巴掌才肯罢休。

—旁的朱嬷嬷苦劝无果,又被严如月带来的两个婆子拉住了衣袖。

宁兰挨完了这几记巴掌,骤然跪在了地上,恭顺地认了错:“都是妾身的错,夫人息怒。”

严如月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跪在下首的宁兰,心头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是舒朗了—些。

她便这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宁兰,嗤笑与讽意爬上她的嘴角:“你既认罚,就在此跪上—个时辰。”

宁兰与严如月所处之地正是珍宝阁内正对大门口的空地,也是每—个前来珍宝阁采买首饰的人都会途经之地。

—个时辰的责罚不算什么,让宁兰丢了面子才是事大。

朱嬷嬷与宁兰心里都清楚,宁兰不可能永远只做魏铮的外室。

她的野心都写在心底深处,虽从不提及,主仆两人却是心照不宣。

严如月此举,是想让宁兰在人前丢尽颜面,斩断她想做魏铮贵妾的心思。

要知晓世家大族里抬举贵妾时也极为在意贵妾的名声。

宁兰今日若在珍宝阁里跪上—个时辰,被来往的客人们指摘评议,名声自然会跌入谷底。

这可不益于宁兰要图谋权势的大计划。

只是严如月主母的身份压在头上,朱嬷嬷—个奴仆难道还能置喙主母的决定?

宁兰愣了—息,心头掠过千头万绪。

严如月冷冰冰地注视着她,唐嬷嬷等人更是—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难道你不愿意?”严如月步步紧逼,瞧着是宁兰不罚跪的话不肯罢休的意思。

宁兰只答:“妾身不敢。”


不多时,打扮利落的女先生在小厮们的陪同下走入了梅园,她身姿挺拔清正,上了年纪的眉眼里没有半分张目四望的苟且。

伺候宁兰的两个丫鬟名为沁儿和雪儿,这两人都是朱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伶俐丫鬟,一等那女先生进屋便重重地阖上了屋门,不让任何人探闻里屋的声响。

女先生性子平和又耐心,初初授课的第一日只教了宁兰写三字经里的大字。

可怜宁兰活了半辈子,今朝还是头一次有机会握笔。

手腕无力,握笔的姿势也是十分不雅,被女先生纠正了几次,却也只能堪堪像话而已。

她写出来的字更是惨不忍睹。

约莫一个时辰后,女先生告辞离去。

沁儿和雪儿正要搀扶宁兰去午歇,宁兰却自顾自地走到了那黄花梨雕纹翘头案旁,又要握着羊毫练字。

她练字练得十分专注。

从前,她穷苦困顿到没有机会去握笔写字,爹爹和娘亲只顾着照顾她上头的两位哥哥,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如今她侥幸入了金阳公主的眼,半只脚踏进这迷人眼的富贵窝里,那便要攥紧所有能往上爬的机会。

魏铮是才子,一个饱读诗书的国公府世子爷,必然不会将一个只有美貌、没有才情的女子纳进自己的心间。

若不能走进魏铮的心间,她便只能短暂地拥有着眼前的富贵。

一旦等她生下魏铮的子嗣,这富贵便会如浮云般从她身边散尽。

可宁兰不想再过漂泊无依的日子,不想再挨人牙子与赌鬼爹爹的痛打辱骂,不想再为了区区几两银钱而丢弃自己的尊严。

所以宁兰要加倍认真地将这点字人好,她要徐徐图之,将不如旁人的缺处尽数弥补回来。

晚间,梅园的院门被人从外头叩响。

连宁兰都被这声响吵嚷得搁下了手里的羊毫。

眼瞧着叩门的声响越来越大,且还有不肯罢休的势头,宁兰心里警铃大作。

来者不善啊。

她让沁儿留下为她梳了梳鬓发,又吩咐雪儿去开门。

雪儿听后略有些踟蹰,只说:“可嬷嬷走前吩咐奴婢们要好好护着姑娘,凭谁来敲门都不要应。”

宁兰朝她莞尔一笑,明眸温柔似水,“早晚都是有这么一日的,嬷嬷怕我应付不来,所以不让你们开门,可敲门的人铁了心不肯走,倒不如开了门,也好让我涨涨胆气。”

话音甫落,雪儿便一步三回头地穿过了庭院,走到院门前拔下了门栓。

外头叩门的人立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等院门一开,便急急冲冲地钻了进来。

来人正是严如月身边的唐嬷嬷和严嬷嬷。

两位嬷嬷都是镇国公府的世仆,从前也伺候过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遥遥瞧着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深重威严。

宁兰隔着窗牖偷偷瞥了一眼唐嬷嬷和严嬷嬷,心里不可自抑地发怵,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去与两人周旋一番。

沁儿与雪儿领着两位嬷嬷走进了正屋,唐嬷嬷左右环顾了一番正屋博古架上的陈设,瞧见了好些价值不菲的青玉白瓷,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此时,宁兰也娉娉婷婷地走出了里屋,往唐嬷嬷和严嬷嬷身前一站,施施然地行了个礼。

“宁兰见过两位嬷嬷。”她嗓音清灵如莺啼,人也姣美灵秀得犹如一阵细柳薄烟般动人。

唐嬷嬷哪怕再有威势,最多也只能在宁兰跟前耍耍威风而已,却不能托大成主子的模样。

“我们夫人知晓你一人住在梅园里孤寂又无聊,像你这般出身的女子怕是大字也不识几个,也不懂怎么伺候世子爷,更不知晓要如何讨世子爷的欢心,所以夫人特定让老奴来提点姑娘一番,顺带给姑娘身边添个人。”

唐嬷嬷说着,便让其身后的晴雪朝宁兰行了个礼。

宁兰不曾言语,只是瞧了好几眼身前端端方方地立着的晴雪。晴雪生得明艳大方,未施脂粉的面容里藏着几分与宁兰的清灵全然不同的艳丽。

宁兰想,她大抵是明白了严如月给她塞人的用意。

“多谢夫人教诲,宁兰谨记于心。”

宁兰再度朝着唐嬷嬷行了个礼,眸光柔顺又安宁,仿佛是真心实意地在感谢着严如月的“好意”一番。

唐嬷嬷与严嬷嬷此行除了要瞧一眼宁兰的秉性外,就是要把晴雪塞到她身边去,这样梅园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全然逃不过严如月的眼睛。

况且她这个做主母的已“贤惠”到接受了宁兰的存在,甚至还要好心地“提点”她几句,怜惜她无人可用,将自己身边最得用的晴雪派去服侍伺候她。

这事做得滴水不漏、无可指摘,即便金阳公主料定她不安好心,却也不能指责她什么。

唐嬷嬷仔细地瞧了两眼梅园里的陈设布局,又指桑骂槐地与晴雪说:“别以为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能在这儿充老大。你这样出身的奴婢,就该好好伺候爷和姑娘,别存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早晚吃了大苦头,你就知晓我和夫人的手段了。”

晴雪吓得瑟瑟发抖,立时应承了唐嬷嬷的话语。

一旁的宁兰静静地站在廊柱旁,嘴角含着一抹柔善的笑意,这便目送着唐嬷嬷和严嬷嬷离去。

她们一走,沁儿便蹙着眉说:“这就走了?”

晴雪在一旁默不作声,宁兰只笑着打量了她几眼,说道:“夫人既是把你给了我,往后我们就在一处过活,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

“是。”晴雪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听了宁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话语里敷衍意味十足。

沁儿见状则瞪了她一眼,因晴雪是严如月身边的二等丫鬟,也不敢说太难听的话语,只道:“你且进去理一理姑娘的床榻吧,保不齐世子爷晚上还要来呢。”

这话一出,晴雪嘴角勾起一抹讽意,约莫是知晓自己不得严如月的欢心,才会被派来梅园做奸细。

这里外不是人的活计安在她身上,总是让她分外难熬。

她一走,沁儿和雪儿便围着宁兰要一个说法。

两人的意思是晴雪必然不安好心,要宁兰想法子将她打发了才是。

“生的这般妖艳,只怕当初在清月阁也是近不了世子爷身的,夫人忌惮她的美色,又不想让姑娘好过,这便将她赶来了梅园,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雪儿为宁兰抱不平道。

宁兰只笑道:“不是晴雪,还会有别人,我倒宁愿是晴雪。”

这般美貌的女子必然不会甘心在梅园里蹉跎了时光,人只要不甘心,就容易被欲望驱使着做出些危险的事来。

只要她不安于室,宁兰便有法子抓住她的小辫子。


晨起离开梅园前,魏铮破天荒地停在了床榻旁,隔着帘帐打量了熟睡的宁兰几眼。

昨夜他不算温柔,还使了些手段让宁兰见识了男人磨人的本事。

女子纯澈如林间小鹿,最大的胆魄不过是在床榻间央求,轻一些。

魏铮知晓自己过了火,心里有几分若隐若现的歉疚。

朱嬷嬷进屋伺候魏铮起身,因见床榻里的宁兰没有发出一点声息,便佯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道:“姑娘也是太不懂规矩了些,怎么连伺候服侍爷的半分都忘了?”

宁兰仍是一声不吭。

魏铮却勾了勾嘴角,只笑着与朱嬷嬷说:“昨夜她累着了,嬷嬷不必过分苛责她。”

朱嬷嬷故意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过是为了试探试探魏铮的口风。

见他话语里藏着几分对宁兰的维护,胸腔里这颗惴惴不安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爷是太纵着姑娘了。”朱嬷嬷勉力压着翘起的嘴角,服侍完魏铮穿衣后,便把他送出了梅园。

装睡的宁兰这才睁开了杏眸。

适逢朱嬷嬷端着燕窝粥进屋,哄着宁兰喝了半碗后,又取了药膏来给她涂伤处。

朱嬷嬷瞧了宁兰身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忍不住长吁短叹了一番。

只是瞧着宁兰不算欢喜的脸色,这长叹又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改为了藏着愉悦的欢喜。

“还好姑娘早有准备,事先与沁儿和石头等人对好了口风,才将这事糊弄了过去。奴婢瞧着世子爷也是有些相信姑娘之话的,夫人这一招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昨日严如月在魏铮跟前搬弄是非,打的定然是想让宁兰跌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主意。

宁兰人微言轻,又才伺候魏铮不久,情分极浅。

“昨夜多亏了嬷嬷为我说话,否则哪怕我这出戏演得再好,也是无法让世子信服的。”

涂过药膏后,宁兰的脸色瞧着好转了不少,便也有了闲心逸致与朱嬷嬷说话。

朱嬷嬷听后只淡淡一笑道:“是姑娘聪慧,老奴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聪慧?

宁兰想,这世上的男人大抵都会有几分志得意满的自信。

魏铮是天之骄子,爱慕他的女子满京城里比比皆是,自来只有女人围着他转、将真心捧到他身前的份儿。

何曾有人会像宁兰这般对他虚与委蛇、谎言连连。

宁兰赌的就是魏铮的自信。

昨夜她兵行险招,面对魏铮的咄咄逼问,一反常态地选择了沉默,反而勾起了魏铮的几分兴趣。

当初她与南烟在人牙子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便见识过同屋的女子是如何地勾住了个富商的心,而后从贱奴摇身一变成了富商太太。

那女子名为桃枝,生的娇艳如枝头春桃,曾用那如莺似啼的语调与宁兰和南烟说:“男人骨子里都是极贱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痛痛快快地应了他,他反而不珍惜你了。”

宁兰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听不明白的桃枝的话语。

如今入了这富贵笼,见识了高门大户里的手段,便愈发想要借着魏铮往上爬。

“经了昨夜的事,夫人只怕是愈发恨我了,我只怕会连累了嬷嬷。”

朱嬷嬷既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在魏铮跟前又有几分体面。

如若朱嬷嬷能长此以往地陪伴在宁兰的左右,她自然是能似如虎添翼般进益颇多。

面对宁兰的试探,朱嬷嬷便直截了当地回话道:“姑娘放心,奴婢会时常陪伴在您的左右,将来您有了子嗣后,奴婢还要照顾小公子呢。”

彼此心照不宣地说完了这一番话后,宁兰胸膛内的这颗心也终于不再慌乱。

历经昨夜一役,她往后定然会是严如月心上的一根刺。

可越是如此,越能证明自己越发有了地位和价值。

*

梅园的消息传回到清月阁,严如月气得又砸碎了一套汝窑玉瓶。

唐嬷嬷心疼的不得了,就在严如月举着一对如意鸳鸯茶盏时,忙奔过去拦了她。

“这套茶盏是家里老祖宗赏赐下来的,取得是个鸳鸯交颈、琴瑟和鸣的好寓意,这不能摔啊。”

严如月怔惘地被唐嬷嬷抱在怀里,美眸里滚下了两行热泪,眼里满是淬了毒的恨意。

“爷不仅没有发卖了她,昨夜还宿在了梅园里,可见这外室当真有几分本事。”

唐嬷嬷听了只有心疼的份儿,她立时将严如月搂得更紧了一些,“老奴知晓夫人心里委屈,只是女子在世总要历经这么一遭。那外室虽野心勃勃,有一句话说的却是没错,不是她,还会有别人来做爷的外室。”

谁叫严如月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成婚三年都没有给魏铮诞下一儿半女。

金阳公主只在梅园里给世子爷安排一个外室,而没有收用个良妾进门,已是瞧在了镇国公府的面子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这外室除了美貌外,还有些勾引男人的本事在。

唐嬷嬷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宁兰虽身份卑贱,等到将来怀上子嗣后,定然会成为严如月的劲敌。

要想破局,就要让严如月心甘情愿地扶植起一个比宁兰更貌美、更狐媚的女子。

她们二人自相残杀,严如月方能坐收渔翁之利。

思忖再三,唐嬷嬷便开口向严如月进了言。

短短的一息之间,严如月的脸色陡然灰败不堪,整个人不可自抑地发起抖来。

半晌后,她姣美的脸庞里隐现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嬷嬷,难道我只有这条路能走吗?”

不!

除了抬举一个能和宁兰打擂台的贵妾,还可以要了宁兰的贱命!


唐嬷嬷只瞥了几眼严如月的脸色,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夫人,咱们碾死宁兰的确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死了一个宁兰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宁兰出现。”

如果因此惹恼了金阳公主,让她一怒之下为魏铮纳几个良妾进门,才得不偿失啊!

本朝良妾不可随意打杀,也有抚养儿女的资格,甚至还拥有正妻死后被扶正的资格。

比起漂泊凋零如浮萍的外室,良妾才是心腹大患。

“嬷嬷是一心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心爱着他魏铮,既是心爱着,便绝不会主动给他纳妾。”

严如月说这话时,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滚过几遭无法被摧毁的坚定。

唐嬷嬷见此情状,眼前一黑。

她家夫人打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能做的,只有替她好好善后而已。

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唐嬷嬷一脸的疲累,冰霜等人忙围了上来。

唐嬷嬷只摆了摆手说:“都下去吧,一会儿都随我回一趟镇国公府。”

冰霜脸色一白,与身旁的丫鬟对视了一眼后,又叹息了一番。

唐嬷嬷都要回镇国公府搬救兵了,说明她家夫人又有了想要铲除一个人的心思。

她们这些丫鬟人微言轻,也只有听从夫人吩咐这一条路能走。

世子爷养在梅园里的外室,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

*

梅园里伺候着的沁儿和雪儿,日日脸上都洋溢着鲜活的喜意。

芳箬为人老实又沉默,也不会像朱嬷嬷那般厉声责备她们。

宁兰又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和善主子,对她们两姐妹可谓是有求必应。

沁儿和雪儿也不敢恃宠而骄,只愈发恭敬地伺候着宁兰。

等沁儿脸颊处的红肿消退了不少后,唐嬷嬷便从公主府里带来了个懂医理的婆子。

那婆子姓石,极为擅长女子的身内事。

朱嬷嬷让石婆子给宁兰把了平安脉,并道:“姑娘不必担心,子嗣一事不急,老奴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想让石婆子为您调理调理。”

这话虽说的好听,内里的意思却还是在盼着宁兰能早日有孕。

宁兰心领神会,便伸出手了让石婆子把脉。

除了把脉外,石婆子还让宁兰褪下了衣衫,将她肢体肌肤里的隐秘之处都检查了一番。

石婆子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偏偏还得在宁兰跟前不动声色。

诊脉之后,她将朱嬷嬷唤去了隔壁的耳房。

她蹙起眉头问朱嬷嬷:“当初是谁给她诊的脉,查的身子?”

金阳公主给魏铮挑选外室时挑剔不已,女子的身份既不能太高,出身又要清白,还要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

朱嬷嬷一见石婆子的脸色,便知晓是宁兰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

“是回春馆的张大夫为宁兰把的脉。”

那张大夫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他在朱嬷嬷跟前夸下海口,说宁兰不仅身子康健,又生了一副宜男之相。

当初诊脉时,朱嬷嬷就陪同在侧,也是她将诊脉的结果禀告给了金阳公主。

也是她,为了拔得头筹,将宁兰领到金阳公主身前磕头。

石婆子的脸色变化莫测,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难道不知晓这等女子最容易受冻挨饿。这位姑娘内里通寒,小时候只怕没少挨冻,瞧着是不太好生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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