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瀚宁欣楠的女频言情小说《取得墨家传承后,我被系花盯上了陈瀚宁欣楠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打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瀚抵达大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有本系的同学,也有其他系赶来凑热闹的。最前排的位置,桌面上摆放着一个个的卡牌,上面标注着莅临专家的头衔和名字。任鸣明指了指中间的几个牌子,冲陈瀚撇了撇嘴。京都古玩协会会长金杰,古玩协会副会长解洪义,京都博物馆馆长徐玉宾,科学院院士鉴宝大师沙路辉……陈瀚暗暗咂舌,他也没想到,这一场学校之间的交流会,竟然来得都是些大人物。这阵仗着实大的有些离谱。自己学校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随便开个交流会,就能让这些业内赫赫有名的巨擘扎堆出现?“我丢,有点小紧张啊,本来从家里拿了件民国的老翡翠,我还挺有信心,看这场面,上去会不会丢人丢到我姐家……”任鸣明有些心虚,小声嘀咕道。“怕毛,人死鸟朝天。”郑磊不屑的撇...
《取得墨家传承后,我被系花盯上了陈瀚宁欣楠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陈瀚抵达大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有本系的同学,也有其他系赶来凑热闹的。
最前排的位置,桌面上摆放着一个个的卡牌,上面标注着莅临专家的头衔和名字。
任鸣明指了指中间的几个牌子,冲陈瀚撇了撇嘴。
京都古玩协会会长金杰,古玩协会副会长解洪义,京都博物馆馆长徐玉宾,科学院院士鉴宝大师沙路辉……
陈瀚暗暗咂舌,他也没想到,这一场学校之间的交流会,竟然来得都是些大人物。
这阵仗着实大的有些离谱。
自己学校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随便开个交流会,就能让这些业内赫赫有名的巨擘扎堆出现?
“我丢,有点小紧张啊,本来从家里拿了件民国的老翡翠,我还挺有信心,看这场面,上去会不会丢人丢到我姐家……”
任鸣明有些心虚,小声嘀咕道。
“怕毛,人死鸟朝天。”郑磊不屑的撇撇嘴,同时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物件。
郑磊老家虽然是大西北青省的,但是从他爷爷一辈起,就开始玩古董,四处收东西。
到了他这代,也算给他积攒下了不少老底子。
想必他今天带来的宝贝,差不到哪里去。
反观付勇就冷静多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咧咧的把一个铜制小喇叭放在了身前桌上。
陈瀚扫了一眼,辨认出那是民国的物件,是老式黄包车上的喇叭,价值不高,拿出这个也倒符合他低调的性格。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礼堂里入座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多。
唯独有两排齐刷刷的空座,应该是留给交流学校的。
就在这时候,陈瀚感觉后面有人拍自己脑袋,皱眉回头一看,竟然是叶广风。
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王文铭和周司学。
这三个家伙可谓一丘之貉,仗着家里有底子,在系里风头极盛。
要说叶广风靠花钱,那王文铭和周司学比他可有钱,更有脑子,玩的也花。
陈瀚身为班长,之前没少被这三个人下绊子。
叶广风探头趴在陈瀚耳朵旁,小声嘀咕:“陈大班长,你和付勇说说,赶紧把他那破喇叭收起来,太掉价了……”
他一开口,那公鸭嗓就让陈瀚浑身不舒服。
“对了,把你的小刀给我看看,我可和铭少学少都说了,你捡了个天大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大班长,听说你暑假打工发财了,斥巨资捡漏了一把宝刀?”
开口的是周司学,他一双细长眸子似笑非笑,语气玩味。
如果是以前,陈瀚必然不会搭理他们,像这种戏谑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是今天,本就是要打他们脸的,只有打疼了,他们才会怕,才不敢欺负自己。
莫欺少年穷,自己今非昔比。
有十年河东,那就一定会有十年河西!
“滚蛋!”
陈瀚开口低喝,眼神凌厉。
叶广风脸色一僵,抬手指向陈瀚,“我草,喊你声班长,还给你脸了。”
陈瀚墨眼催发,狠厉的瞪向叶广风,后者在这一刻只感觉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满了无尽的压迫感,自己就像是被一头凶兽盯上了。
叶广风指着陈瀚的手指,竟然抖了两下,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嘴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嗨,怎么还翻脸了,以大班长的气度,不应该啊,闹着玩的,别急别急。”
周司学嘴角划起弧度,开口打圆场道,语气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一旁的王文铭,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
陈瀚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宿舍几人的注意。
“草,晦气,夏天苍蝇就是多。”任鸣明轻轻歪头,呐呐说道。
叶广风圆脸一绷,就要开骂,却被周司学拦了下来。
“任鸣明,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啊,下次就不是让你姐登门道歉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愿意的话,让她留下过夜,可能我才会消气。”
“我草你马!”郑磊猛地起身,双眼怒视。
“行了。”忽然,一直沉默的王文铭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仿佛天生的领导者。
“今天这是什么场合,都留点脸,给自己,也给学校……”
“真有本事,等会儿上台都拿出来。”
王文铭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话音落下,他的眼神扫向前排的陈瀚四人。
陈瀚就感觉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般,背脊发凉。
这个家伙,才是最危险的。
闹过一场后,终于安静下来,这边几个人的小冲突,并没有影响到现场火热的气氛。
接近十点,终于,一群年轻人集体亮相,走进了礼堂之中。
有男有女,年龄都跟在座的学生相仿,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那些学生的穿着,个顶个的价格不菲,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陈瀚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轻咦了一声。
竟然是她?
熟悉的面容,正是那日买木雕的女孩。
现在看来,她前天出现在潘和园,应该就是为了今天的交流会。
有了自己的提醒,想必那件木雕,她是不会拿来斗宝了。
陈瀚的目光并没有在女孩身上停留太久,而是观察起其他的十几人。
京都大学,在国内那都是名列前茅的学府。
能够进入京都大学的,绝对是各个地区的尖子生,哪怕当年以自己县城前三名的高考成绩,也不一定能顺利进入。
但是眼下看来,今天到场的十几人,却完全没有那种书呆子的气质,反而像是各个大家族的公子和小姐。
这一场斗宝,有得看了。
此时,几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开始循序入场。
领头的是校长李万成,在他身侧的,是一位体型肥胖,戴着厚厚镜片的老者。
李校长走到第一排并没有入座,而是静等身后来人,分别握手后,先邀请对方依次落座。
陈瀚远远看了过去,坐在最正中的,赫然便是古玩协会和博物馆的大人物。
就在这时,灯光照亮主持台,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修长的双腿遮盖在白色裙摆下。
上身短袖的白色小礼服,在这个炎热的季节让人眼前一亮。
“宁欣楠!?”
“怎么让她上去主持了?”
“我没花眼吧,她穿了裙子!?”
打脸啊!
身为校长的李万成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边拿出的一对明代花瓶估价都到四十八万了,对方竟然能拿出明永乐抱月瓶。
这只是学校的交流会好不好,抱月瓶这种级别的,都能进馆藏了。
陈家少爷怎么当初就没进自己学校啊!
……
此时,小胖子叶广风面色苍白,捧着盒子绕了一大圈才唯唯诺诺回到座位。
他恨啊,怎么就遇上那个家伙了!
那可是陈家的陈思恩啊,自己家里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和陈家比起来,怕是连人家的家门都进不去啊……
和陈思恩打擂台,别说自己不行,恐怕就是把整个文物系绑起来,也不如人家一根腿粗。
这还玩个毛线。
此刻的郝书林也是脸色难看,他提前已经预估过对方的藏品,本以为那对双耳瓶绝对稳操胜券。
哪曾想到,上来就被狠狠打脸了。
四十多万和二百六十万,数倍的碾压!
郝书林转头看了看京都大学队伍的方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方如果来的都是家世显赫的二世祖,自己这边能拿出手的,实在太少了。
他一共安排了五个学生,以系主任的身份,腆着脸让五人从家里拿来足够分量的藏品。
刚刚叶广风上场,已经损失一员大将。
接下来就看对方出牌了。
这个时候,宁欣楠的声音再度响起。
“接下来,有请京都大学,第二轮献宝。”
第二轮,角色互换,轮到京都大学先手。
陈瀚眼神一凝,是她,她要上场了?
女孩缓缓起身,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素雅的休闲装,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质。
白皙的双臂,捧着一根枯骨嶙峋的木枝,缓步登台。
“美女!”
“呀,她好漂亮啊!”
在场的无论男生女生,都被女孩绝美容颜所折服。
就连任鸣明和郑磊,都同时惊呼出声。
只有陈瀚,注意力放在了那截木头上面。
那节木头手臂长短,一端发黑,中间开裂。
粗糙的质感,和她雪白如凝脂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
陈瀚墨眼投去,那段树枝的细节映入眼帘。
瞬间他瞳孔深处闪过一抹讶色。
竟然是雷击木!
看纹路,还是近百年的桃木。
百年雷击桃木,那可是绝对的天材地宝!
落在道门的手里,就是千金不换的重宝,即便是墨家术数中,这种百年雷击桃木,也有极其广泛的用途。
没想到,那个女孩,舍弃了那尊木雕,竟然带来了这样的宝贝。
“各位同学好,各位领导好,我叫曲瑶。”
“今天带来的,是一截雷击木。”
同样简短的介绍,声音婉转,让人如闻天音。
但是曲瑶两个字,却让在场许多京都人瞪大了眼睛。
“曲家大小姐?”
“京都大学这是把四大神兽都凑齐了,来砸场子吗!?”
“小声点,不要命了……”
原来对方叫曲瑶,陈瀚看向主持台。
当天那个卖木雕的老板说过,对方是曲家大小姐,看来果真如此。
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家一百多万的木雕用不上,立马就拿了一根百年雷击木出来。
真要说价值,这截雷击木,怕是甩那个木雕好几条街。
当代大师的雕刻作品,放在道门那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但这截丑陋的木头,在他们眼中那就是真正的宝,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今天如果有道门的人在场,怕是要打破头疯抢起来……
陈瀚已经看出了这截木头的来历,但不代表在场的专家能看得出。
毕竟,陈瀚的脑子里,有着墨家经年累月的学识和鉴定知识,尤其是很多已经断代的东西,当今的专家没有见过,陈瀚却了如指掌。
这就是传承的重要。
现场。
第一排的位置,曲瑶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静等四位专家的鉴定结果。
随着雷击木出现,系主任郝书林已经如坐针毡。
李校长投来的目光,让他无法回避,又没法回应。
对那截木头,郝书林作为文物系主任,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二十年往上的桃木是没跑了,最难得的,是被天雷击中过,用道家的话说,绝对的辟邪神器。
要命的是,自己这边没有准备木器类的藏品啊。
刚刚曲瑶登场的时候,郝书林就已经在群里紧忙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
“各位同学,谁准备了木器类藏品,马上发图到群里。”
但是这条信息,却像是石牛入海,完全没了动静。
这个时候,四位专家同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经历了一场大考般。
金杰这次没有主动发言,而是对科学院院士沙路辉做了个请的手势。
满头银发的沙路辉轻咳两声,拿起桌上的话筒。
“这件藏品,通过我们的鉴定,是八十年以上的雷击桃木。”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八十年的桃木,怎么可能有!”
就连郝书林都是虎躯一震,瞪大了双目。
“桃木的树龄最多不超过三十年,怎么可能有八十年的桃木!”
沙路辉并不在意质疑的声音,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解释起来。
“大家说的不错,如今的桃树,确实树龄只有二十多年,因为是嫁接改良过后的品种,为了追求更高品质的果实。”
“只有最原生的老桃木植株,才能有可能生长过百年,只是如今已经几乎绝迹了。”
“这截桃木最珍贵的地方就是,它还是一截雷击木,已经可以算作天材地宝,价值无法按常理来估量。”
全场哗然。
陈瀚听得暗暗点头,这个银发的老人,眼力确实毒。
此时郝书林却是面色尴尬,自己竟然连桃木的年份都判断错了。
李校长已经不再对郝书林抱有希望,端着杯子一口接一口的喝茶,借此掩饰情绪。
“那请问沙老师,我这截桃木,估价多少呢?”
曲瑶带着浅浅的笑意,开口发问。
看样子她和沙路辉并不陌生。
这个问题,让沙路辉一时语塞,苦笑着向一左一右投去求救的眼神。
金杰终于接过话筒,对曲瑶笑道:“如果非要一个估价的话,只能这样说,我们古玩协会,愿意出六百万购买。”
陈瀚撇撇嘴,暗道老狐狸。
如果上拍,有道门的人在场,别说六百万,再翻一倍都有可能。
但是六百万这个数字,却让在场的学生们彻底惊呼起来。
“有没有组团去山上找树的!”
“一截被天打雷劈的木头,竟然值六百万,活该它天打雷劈啊!”
“嚓,我的人生观塌陷了!”
“……”
八月末,正是京都城最热的时候。
烈日照射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上,仿佛要将一切都烤焦。
京都的古玩城,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酷热的气温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人气。
古玩城内,街道两旁支满了各种古玩摊位。
此时,陈瀚背着个沉甸甸的大背包,出现在这条琳琅满目的古玩街。
他是京都市一所民办大学的学生,文物系,刚读完大二。
学校的暑期任务,就是要求去各个古玩市场练习眼力,尝试淘换到有年份的小物件,然后写一份鉴定报告出来。
此刻的陈瀚正在端详手里的一串珠子,是刚从小摊上淘到的。
他的目光锁定在其中的那颗顶珠上。
这颗珠子明显比其他的大,表面坑坑洼洼,黑不溜秋。
陈瀚观察了片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珠子的表面试着刮了一下。
状若包浆的表层污渍之下,竟然泛起了一丝暗淡的金属色泽。
咦?
这个发现,让陈瀚心头一跳。
根据他掌握的鉴定技巧,并没有识别出这颗珠子的材质,这才是吸引他买下这个手串的原因。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陈瀚按压小刀的力度又增加了一些。
嘶!
一不小心,珠子打转,刀口一下就割进了肉里。
陈瀚倒吸口凉气。
指节上传来辛辣的感觉,疼得他龇牙咧嘴。
手指上顿时冒出一股鲜红,沾染到了串珠上。
忽然,陈瀚面色剧变,身子猛然一僵,脑海中爆发出轰然巨震,仿佛要炸裂开来。
额头两侧青筋臌胀,让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仅仅数息之后,陈瀚恢复了知觉,呆愣在了原地。
海量的信息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其中还掺杂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墨,墨家……
我竟然获得了墨家传承?
陈瀚的心跳从未像现在这么快过,胸腔里发出咚咚的擂鼓声。
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尝试消化那些海量信息。
半晌之后,陈瀚长长舒了口气。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了那颗怪异的串珠上。
这颗顶珠竟然是天外之石,里面蕴含着的,是明朝末年最后一代墨家巨子,以鬼神手段封存下来的传承。
机缘巧合下,让自己撞了大运。
这一刻的陈瀚,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改变,那双本就清澈的眸子,此时更加深邃明亮。
墨眼!
一种神秘而古老的瞳术。
控制调节眼部的肌肉和瞳孔的收缩,来控制光线的进入和折射。
通过这种技巧,练习者可以在黑暗中看清物体,或者在强光下保护眼睛不受伤害。
墨眼“入微”境界!?
如果继续修炼提升,还能追求更高的“破幻”之境!
所谓破幻,那可是能够看穿机关术数,风水堪舆,龙脉走向的神术。
想要寻龙点穴,开启古代大墓,这个神技必不可少。
这一刻。
周遭的一切映入陈瀚眼中,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摊位上那些原本叫不上名字,读不懂来历的物件,此刻落在他的眼里,如数家珍,无所遁形。
陈瀚激动的几乎要大喊两声,有了墨眼这个瞳术,和墨家传承的学识,自己还怕捡不到大漏?
放假前,班里那几个富二代,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到现在还让他憋着一口气。
学校里那些仗着家世,看不起自己的家伙,这次一定要好好打他们的脸。
调整了一下呼吸,强压下心头的情绪,他如鹰眼一般的视线,开始在周围的摊位上扫视起来。
陈瀚的目标很明确。
价格肯定不能高,以他的能力,只允许自己以小博大。
自从父亲去世,只给自己在县城留下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那点补偿金刚刚够自己这两年的生活费。
自己进入这所民办大学,也是由于成绩优异,被免除了全部学费和住宿费。
这个暑假兼职的外快,刚刚这串珠子就花出去了近十分之一。
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
地上铺了一张厚厚的毡子,上面摆的东西很杂,有烟斗茶壶,香炉佛像,破旧的书籍,还有一些零碎的勋章和手把件。
摊主是一个体型消瘦的中年男子,胳膊上的纹身斑斑驳驳,看样子是清洗过的。
这当口,正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在摊位前,双手端着一尊寸许高的菩萨铜像在掌眼。
摊主也不打扰,自顾自在旁边举着紫砂小壶嘬茶,啧啧有声。
陈瀚一眼看过去,就在那尊铜像上发现了端倪。
距离摊位五六米,那尊菩萨像的表面细节,一丝不差的落在他的眼中。
这是一尊藏式菩萨铜像,坐姿的造型,面部雕刻的细致入微,眼神似睁似闭,双手结印,祥和端庄。
就在老者将铜像横倒观察的一刻,陈瀚从莲花座的底部,看到让他心跳加速的一丝细节。
一幅画面快速从他的脑海闪过。
大明造像!
这尊不起眼的青铜菩萨像,竟然是宣德年间官造青铜鎏金像。
真品!
陈瀚眼神灼灼,那尊菩萨像外层的鎏金已经被完全剥离了,只剩下里面的铜胚。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宣德年间的官造佛像,基本都是赐给藏区寺庙的,佛像里面绝对有宝物!
刚刚他从底座下方,看到了那微不可察的痕迹,莲花座下有完整的失蜡法制作的封盖。
只要打开,就可以取宝。
通常这里面存放的,都是佛门重宝。
太珍贵了!
藏式佛像在宣德之后便不再复造,从此销声匿迹。
单从这一点来说,即便里面空空如也,这尊菩萨像本身也是价值连城。
只是底座上本该出现的“大明宣德年制”的字迹被人刻意打磨掉了,导致辨识难度极高。
若非陈瀚看到了装藏的痕迹,也不敢这么笃定。
一定要拿下!
陈瀚打量了一下那位老者,对方衣着朴素,但是书香气十足,应该是一位退休的老师,或者是学者。
走上前去,陈瀚并没有第一时间暴露自己的意图。
对方端着菩萨像已经研究了好一会儿,看那眉头紧锁的表情,应该是吃不准,所以不敢出手。
“大爷,您信佛?”
老者闻言一愣,抬起眼皮看了陈瀚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最终还是弯下身子,把菩萨像缓缓放回到毛毡上。
陈瀚刚刚松了口气,谁知道那位老者忽然又把手伸向了菩萨像。
从至真堂出来的时候,陈瀚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圆筒状的水晶吊坠,那是老板田继甲送给他的。
在吊坠里面,有一个米黄色的不规则珠子,正是那尊佛舍利。
此时他的银行卡里,还多出了八百万的巨款。
那尊菩萨像和六眼天珠,都被至真堂请下了。
如果不是陈瀚坚持要留着舍利自己供奉,田继甲绝对也要用天价请去。
至于李华义,直到陈瀚离开,他还在捶胸顿足的懊恼不已。
……
不知道是不是舍利加持,此刻的陈瀚,浑身飘飘然,甚至有种失真的感觉。
八百万!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在老家县城,人均收入每年也就三四万,一个普通人两辈子都攒不出八百万。
父亲留给自己的那套七十多平的房子,在老家的价格是二十多万。
八百万,岂不是可以买三十多套,一栋楼了!
但是陈瀚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有了墨家传承,自己捡漏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钱只会越来越多,甚至多到自己难以想象。
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老家县城,自己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的京都城,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如今,在这个偌大的京都城,也将会有自己的立脚之地。
又看了眼短信里的余额提醒,陈瀚这才相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现在手里有了这些钱,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还有两天开学。
自己一定要找一件真品,到时候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如果运气足够好,能多捡漏几件,宿舍里的兄弟们也能跟着风光一次。
想起那三个家伙,陈瀚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一起学习生活的两年里,三个兄弟对自己的照顾不可谓不多,他们知道自己的家境,却没有嫌弃自己,这都是恩情。
一个暑假没见了,真期待啊。
……
时间已经不早,古玩街上开始陆续收摊,潘和园的游客也渐渐散去。
这一晚陈瀚不打算回学校了,明天还要来古玩街捡漏,索性就在周边的快捷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晚。
这一晚的时间,陈瀚在梦里仿佛阅历了几百上千年的时光。
纷纷杂杂的许多场景片段出现在他脑海之中,就像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古老电影。
墨家,传承了两千多年!
是春秋末年墨翟老祖所创立的学派。
主张兼爱,背负盛世而隐,乱世而出的使命。
最后一位巨子,就是成就自己的师尊,名为黎甲。
他生存的年代是明朝末年,集墨家异法、机关术数、中药医理于大成。
因为当时明朝内忧外患,师尊黎甲出世,此间种种,却最终没能胜过天命。
正所谓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他在最后留下了一线传承,成就了自己。
陈瀚第二天醒来的很早,躺在床上静静发呆。
脑海里的信息太过庞杂,全都是闻所未闻的惊世神术,只能一点点去消化。
没办法,欲速则不达。
其中一部分记忆,是提升身体素质的,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
先别说年份,就算是市面上能买到的,算下来,自己手里这八百万,怕是连一小半都凑不齐。
只能慢慢来了。
一番洗漱后,他退房出门了。
早餐是街边的甜豆汁儿配焦圈,酸豆汁他喝不惯,过度发酵的酸臭味,在尝试过一次后,他就果断放弃了。
上午八点多,潘和园的众多古玩摊位已经铺开了。
游客也开始络绎不绝的涌了进来。
陈瀚今天的目标,就是没有目标,只要是漏,就可以出手。
昨天已经逛过的摊位,被他直接忽略。
经过每一个摊位的时候,陈瀚浏览的速度非常快,那些漏洞百出的西贝货,在他的墨眼之下无所遁形。
“嘿,这不陈大班长嘛!”
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讨厌的公鸭嗓,陈瀚不用转头,就知道遇见谁了。
叶广风那个矬二代,班里的刺头之一,从来不配合自己这个班长的工作不说,还专门使绊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二十公分的身高。
叶广风家里没矿,但是有地。
叶家在京都市的地产圈里还是小有名气的,看叶广风脖子里那根堪比狗链的黄金,就能看出他的出身背景。
“叶大少也会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逛?”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矮胖子,带着个高他一头的卷发妹,陈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唉,地主家也有吃紧的时候啊,这不家里的东西都太贵重,我爸不舍得让我带去学校,给了十万块,让少爷我自己来挑一件交作业。”
叶广风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肥嘟嘟的胳膊揽着卷发妹子的细腰揉捏。
陈瀚还有事情要做,懒得和他磨牙,就打算告辞。
“大班长,老师都说你的眼力是班里最好的,给哥们儿掌掌眼呗,能省多少,给你提成。”
“谢了叶少,我还有事,您自己逛逛吧。”
撂下话,陈瀚转身就走,那个妹子身上的味道太呛了,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
这倒让陈瀚想起了昨天那个宛若天仙的女孩,她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丫真孙子,帮个小忙都推三阻四的,他要能在潘和园捡着漏,我特马直接吃了。”
陈瀚的态度,让叶大少极度不爽,狠狠啐了一口,手上揉捏的力度都重了几分,疼得女子左右扭动。
对于他的挖苦,陈瀚早就百毒不侵了,更何况此时已经走远。
沿路溜达,四下观察,摊位上的种类真的是五花八门。
少数民族的各类金属首饰、玉石、玛瑙、绿松石、琥珀、蜜蜡。
天南海北的各类奇石、根雕、各个朝代的钱币、还有小画册、报纸和邮票。
做旧的字画,卷轴上面斑斑驳驳,极有迷惑性。
还有现场加工的,给奇石配底座,车珠子,摊前堆满了各种木材,黄花梨、崖柏、红木、紫檀、乌木。
瓷器、铜器和玉器更不用说了,多得眼眶子里都装不下。
就在路过了十几个摊位之后,忽然,陈瀚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的眼神如翔鹰视兔般,盯在一把断掉的匕首上,再也移不开了!
“……”
郝书林苦着—张脸,自己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件事,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本来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过来陶冶—下情操,追忆—下青春的。
这下可好,自己直接被架到了火上烤。
不省心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带了—群什么样的学生啊……
此刻的郝书林欲哭无泪,恨不得自己此时还在被窝里睡懒觉,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随着十点的钟声敲响,整个大礼堂里,已经座无虚席。
观众席的前两排,赫然坐满了年纪各异的—众校外人士。
其中头发斑白,或者头发花白的,竟然占了大多数。
就连校长李万成和系主任郝书林,都被挤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就在此时。
—身宝蓝色西装的周司学,潇洒的登上了主持台。
“感谢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同学们,本该休息的周末时间,能来观看这次斗宝。”
“我是周司学,今天将由我出面,和陈瀚同台竞技。”
周司学风度翩翩,碎发之下—双眸子熠熠生辉,让在场的人都不住暗暗点头。
“根据陈瀚同学的要求,这次只斗三轮,每次—件藏品,以估价定输赢。”
“为此,我们专门邀请了京都古玩协会副会长解洪义先生,现场为我们双方鉴定以及评估。”
说到这里,他冲着第—排中间位置的解洪义微微颔首,引起—片掌声。
“我们都知道,陈瀚同学手里有—尊明代宣德官造青铜菩萨像里封藏的舍利。”
“还有—根疑似传说中的飞泉唐琴的琴弦。”
“所以我们也对此做出了—些准备,希望我们都能够给对方带来—些惊喜,不然这场斗宝,也太无趣了些。”
周司学嘴角玩味,从台下的角落里找到了陈瀚几人,还大方的挥了挥手。
不知道内情的人,甚至要认为两人关系融洽,今天只是友好切磋。
“话不多说,既然陈瀚的两件藏品大家都已经有所耳闻,那不如今天第—件,就让我来献宝。”
哗——
礼堂内掌声齐刷刷的响起,叫好声—片。
不得不说,这个周司学还是很有水平的,凭借自己—番话,立刻调动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最重要的,是他在抬高自己的同时,还不着痕迹的踩了陈瀚—脚。
此时。
—身休闲夏装的王文铭,缓步从礼堂外走进来,将手里的—个提箱,交到了周司学手中。
两人相视—笑,—切尽在不言中。
周司学当着全场的面,将箱子缓缓打开来。
只见其中,金黄的绒布上,安静的躺着—方铜印。
厚有七八分,横长各半寸,古朴大气,神异非常。
“明永乐道经师宝大印!”
“请各位品鉴!!”
周司学声音高亢,震慑全场。
话音落下,在场的学生们很多懵懵懂懂,但是前两排的众人,脸上齐刷刷变了颜色。
“道门重宝!?”
“道经师宝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天,那个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至真堂的田继甲,也坐在第—排的位置,就坐在古玩协会主席金杰的身侧。
古玩协会的人,基本都是他邀请来的。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卖个面子给陈瀚。
对于陈瀚这个青年人,田继甲很感兴趣,在他身上总是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
像他这种在古玩圈打了—辈子滚的老狐狸,对自己这双眼睛,还是很自信的。
之前那场斗宝,这个青年创造的奇迹,现在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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