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他妈疯了。
好多学生都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大妈狂奔进了学校，嘴里叫着导员的名字，手里还拿着两坨白花花的东西，不少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人的眼球。
导员赶过去的时候，就被他妈拽住了衣领。
都是你！
都是你把人害死了！
现在她来索命了，她来索我的命了啊！！！
大妈将那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丢在导员面前，整个人已然疯魔，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
下一个就是我了……就快轮到咱们了，儿子，快，快点给她下葬，快点找人给她驱邪，要不然报应就要到咱们身上了啊！
她尖叫着扯住导员的手，长长的指甲在导员手上抓出了道道血痕。
导员皱着眉拉着她：你说什么呢，这明显就是恶作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回家。
大妈却丝毫不顾他说的话，踉跄着跑到门口，跪在我爸妈面前，嘣嘣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该说你女儿送死鸡晦气的，她的死跟我没关系啊，别来缠着我啊！
她边哭嚎边说，磕头的力气极大，甚至在地上留了一片血痕，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全破了皮，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跟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爸妈互相搀扶着后退了步，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围观的群众看出了端倪，赶紧拿出手机记录，导员跑过来时，就看见自己妈跪在人群里认错。
他直接把大妈拉起来，恶狠狠道：发什么疯呢你在这，清醒点。
随即导员朝着周围人道：我妈有精神问题，她脑子不正常，说的话都不能信，赶紧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直接一个用力，大妈整个人踉跄了下，朝后倒去，后脑勺直接磕到了台阶上。
就这一下，大妈就再也动不了了。
直到120鸣着笛过来，简单检查了下，才发现她磕到了脊柱，全身都没了知觉，可能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导员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飘浮在空中，看见沈初怀里抱着我的遗照，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再等等。
我听见她对我说，就快了，他是最后一个，等这一切结束，我再去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