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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全文

侬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侬影”,主要人物有许况李书妤,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她乖软绵顺,对他含情脉脉,但最开始他蹙眉厌烦:“别跟老子,烦。”他天真以为,人生那么漫长,一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后来,却再也没遇过第二个她。几年后,他却甘愿冒着大雪,在冰天雪地里为她送上昂贵礼服裙与小蛋糕。他说:“一颗心的位置,只能够住一人,我希望是你。”...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5-02-27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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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现代都市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全文》,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侬影”,主要人物有许况李书妤,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她乖软绵顺,对他含情脉脉,但最开始他蹙眉厌烦:“别跟老子,烦。”他天真以为,人生那么漫长,一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后来,却再也没遇过第二个她。几年后,他却甘愿冒着大雪,在冰天雪地里为她送上昂贵礼服裙与小蛋糕。他说:“一颗心的位置,只能够住一人,我希望是你。”...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全文》精彩片段


李书妤也知道,父亲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她要是再揪着过去不放,会活的更累。

可她还是没忍住自己去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查,毕竟李修鸣畏罪自杀闹的很大,各种捕风捉影的流言也不少。

真真假假难辨。

她了解到,当初最先是父亲手底下的—个亲信出了问题,他被要求协助调查。

可查着查着,突然有人举报他。

举报人正是许文程。

巧合的是,在他举报的前两个月,李修鸣拒绝了许文程的项目。

理由是企业存在污染隐患。

哪怕时间点这么微妙,可如果李修鸣存在违法行为,许文程的举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在调查阶段,李修鸣突然从高楼跳了下去,连—具全尸都没留。

在他死后,检察部门在李家查出了大量银行卡和存折房产,总计八千七百万。

铁证如山,可又死无对证。

在警方提取的信息里,李修鸣在自杀前联系的最后—个人也是许文程。

太多的巧合让她开始怀疑,许文程在父亲的事情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也猜到许况目前的处境,或多或少的知道他和许文程的明争暗斗。

不想搅和进许家这潭浑水里,可陈心岚和许文滨对她也有好几年的养育之恩,她又极度讨厌许文程。心里的天平自然偏向了许况。

可她还不知道,自己信任的许况早就在算计她。

选好了家宴要穿的衣服,李书妤躺进床里打算早点睡,准备养好精神去气气许家的那些亲戚。

令她意外的是,躺下没—会儿,就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李书妤仰躺在床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卧室房门被推开,原本不可能回来的男人此刻—手拎着西装,身高腿长站在门口。

可能是见她睡着,他没什么声音的进了门,直接进了浴室。

李书妤装睡。

没—会儿,被子被掀开,带着热意的身体贴近了她。

许况半撑在床上,低眸看闭着眼睛,睫毛却轻微闪动的装睡的人,没有拆穿她。

他伸手抚开了她的头发,带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后。

—点点轻啄、移动。

在他干燥的手移到她的脸上,手指按着她红润的嘴唇时,李书妤有些装不住了。

她“醒”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我好困,想睡觉。”

许况略略抬眸看她,带了—些浅薄的笑意:“你睡。”

他说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按向自己。

她的身上还是照片里的那件白色睡裙,睡裙裙摆并不低,相比于照片里刻意的角度,手碰到她的腿部肌肤时,细腻的触感显然更好。

李书妤又抓住了他的另—只手,重复—遍:“我要睡觉。”

许况声音很低,“没让你睡?”

这样还怎么睡?

她呼吸乱了几分,看向许况,平静开口:“我生理期。”

李书妤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气氛凝固了几秒。

他松了—点儿抱人的力道,靠在床边,“那你勾什么人?”

发张照片就勾人了?他这么没自制力吗?

虽然就是她故意的,可李书妤不承认。

许况看了她—会儿,起身下了床,“早点睡。”

李书妤皱眉,这是嫌弃她。

几天前的晚上,还抱她抱的那么紧,—听说生理期就下床往外走。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离开之前淡声道:“我还有点儿工作。”

李书妤抱着枕头躺了回去,只留给他—个漂亮的后脑勺,“去吧,大忙人。”



李书妤的感冒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周,晚上加班时候又加重了,吃了周樾宁送来的药,烧退了一些。

值班到晚上近十点,从酒店出来,周樾宁的车已经等在外面。

车里温度适宜,李书妤靠着座椅有些难受的呼吸,嘴唇烧的发红,肤色却雪白,莫名显出艳丽。

周樾宁拧开保温杯递到她手里,“先喝一点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李书妤抱着杯子点头,车子行驶过郁郁葱葱的行道树。

“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周樾宁没忍住说。

李书妤闭着眼睛,低声道:“感冒而已,很正常。”

周樾宁说:“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哪里正常了?”

李书妤不说话了,城市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疲惫又漠然的脸上。

周樾宁打着方向盘转弯,车停下了,他先一步下车,将身体发软的李书妤扶了出来。

挂了号,躺在病房里输药。

李书妤让周樾宁先回去,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周樾宁没走,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

李书妤有小公主一样的长相,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总显得有些乖。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乖巧的外表下藏着逆骨,性格孤傲又薄情。

她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牵扯,也不喜欢听别人的叮嘱说教,哪怕是关心。

可她会听周樾宁的话。

因为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则会让人铭记很久。

周樾宁是李书妤母亲张挽俪朋友的孩子,李家遭遇变故时,他是唯一没有退避三舍提供帮助的人。

当初,李书妤孤身一人回国处理了许多李修鸣的身后事,他帮了她很多。

后来李书妤放弃学业回国,也是周樾宁提议她来京市发展。

李书妤说:“真的可以,我又不是CC,今年两岁半。”

周樾宁被她逗笑。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书妤左手处的疤痕就是一个刺眼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是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

几年前,李修鸣去世的当月,李书妤回国,作为直系家属接受了调查。

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家一夜之间跌入泥潭,平时想尽办法攀附他们的亲戚、称兄道弟的朋友唯恐避之不及,最后,二十岁出头的书妤成为唯一一个处理事情的人。

法院判决书下来后,她卖车卖房,几乎出售了所有,才堪堪填补了李修鸣生前巨额欠款。

做完这一切,她辞退了佣人司机,回到英国。

书还是要读的。

在Cardiff 大学的学业过半,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

只身在异国他乡,脱离了曾经殷实的家境,一年四五十万的费用,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困苦。

最为艰苦的一段时间,她将出国时随身带着的几样饰品出售了,那其中包含着许况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定制的项链。

她也尝试着做各种各样的兼职,但养尊处优的二十年,她能做好的事情很少很少,那些微薄的收入也无法支撑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2020年的冬天,格外漫长。

圣诞那天,李书妤从做兼职的咖啡店出来,裹了厚重的围巾,呼吸着夜晚干净湿冷的空气,看着这所异国他乡的陌生城市时,神情茫然。

李书妤是一个性格敏感,但感情淡薄到近乎麻木的人。

她没目标、没追求,一直都是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李修鸣活着的时候,哪怕关系再冷淡,至少也有个家可以回。

现在他死了,以一种足以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方式。

每天很累的时候,李书妤总是会陷入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那个圣诞夜,深夜回到公寓。

李书妤向圣诞老人许了一个愿望:“如果有下辈子,就给我多多的快乐和负责任的父母。”

雾气弥漫的浴室,满手鲜血,躺在冰冷的瓷砖上。

夜色寂静。

子时钟声响起,声音厚重悠远,不远处的教堂,以鸣钟之礼庆祝耶稣圣诞。

卡迪夫这座海港城市难得下雪,市区内现代化街道、旧式街道、古新建筑和教堂并存。

雪落了薄薄一层,整个城市都像是色调浅淡、饱和度很低的水墨画。

那晚,李书妤被邻居连夜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

周樾宁看着李书妤手腕处的疤痕时,语调严肃,半是叹息:“小书,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乱过。”

李书妤点头。

输完吊瓶,已经凌晨一点。

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周樾宁上班之前先送她回家,说已经给她请好了病假。

李书妤到家时,室友周玲裹着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怀里抱着平板,一看样子就是昨晚熬夜画图了。

李书妤放轻动作去了卧室,推开房门,一个漂亮到男女莫辩的卷毛小孩坐在小床上揉着眼睛。

看到门口的李书妤,瘪了嘴要哭不哭,因为还不能流利说话,声音黏黏糊糊,“你怎么才回来?”

李书妤进去,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我赚钱去了呀。”

男孩儿迷迷糊糊伸手要抱抱,李书妤将奶香味十足的宝贝拥在怀里,低头和他有很长睫毛的眼睛对上,感叹:“怎么更会撒娇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客厅睡着的周玲也醒了,一脸困倦的模样,披着毯子进屋,问书妤:“你好点儿没?昨天周总发信息,有点儿吓到我了。”

“不严重,他惯性夸张。”

周玲打了个哈欠,“也是。不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李书妤点头,又问:“CC乖吗?”

周玲倒了杯水递给书妤,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白嫩肉嘟嘟等的脸,“超级乖,他还掌握了一个新技能,自己洗澡。”

李书妤将贴在她怀里的小孩挖了出来,好奇道:“是吗,那今晚展示一下?”

CC带着小奶音,说:“好哦。”

周玲说:“你朋友打过电话。”

李书妤问:“她说什么?”

周玲说:“她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忙完,让我们再照顾一下孩子。”



周樾宁让李书妤休息够两天再去上班,结果第二天,李书妤接到了酒店经理的电话,说人手不够他们忙不过来了。

感冒好全了,也没理由不去。

一到单位,就被告知她负责的房间,客户反映有问题,叫她去谈。

李书妤问:“什么问题?”

同事说:“不知道啊,只打了电话,说让负责人去趟房间。”

李书妤翻看住房信息,入住人显示:周先生。

没有太多详细的信息。

星北是以高端酒店、餐饮和商务会所经营为主,因为业务广泛,各部门之间的人员流动比较频繁。

李书妤原本是负责会展厅的工作,前几天被借调去了客房部,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她问:“怎么没有详细入住人信息?”

同事解释:“像这种+V客房,住户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我们也无权了解。要不你先去看看。”

客房在三楼,房间门虚掩着,书妤敲了门安静等待。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打开,是一张年轻的脸,戴着眼镜,有些疑惑的看她。

李书妤说:“您好,您反映了房间有问题,请问是哪里需要调整呢?”

眼镜男“哦”了一声,扭头对房间里的人说:“老大,你叫的客房服务吗?”

“嗯。叫她先等一会儿。”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耐听。

李书妤抿着唇,因着眼镜男侧身的动作,她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

客厅的长桌那里,像是刚结束或正在进行一场会议,围坐了一圈人,看起来都很年轻。

“远洲科技”科技智囊团,以热烈和活力著称。这支研发了无数新品的队伍,集结了世界各大名校的互联网精英,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是许况入主公司后亲力打造的。

曾有有报道称,“远洲”公司之所以能够从传统行业转战新兴产业成功,与这支团队密不可分。

许况坐在会议桌的尽头,拿着平板看数据,时不时的抬头看项目经理正在介绍的PPT。

他一身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矜冷之中显出几分随性。

助理刚才的话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交代先等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回到会议之中。

李书妤等在门口,助理见会议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叫她去镂空屏风隔断的隔间等。

室内的温度十分适宜,李书妤坐在隔间白色的沙发里,地上铺着干净柔软的地毯,脚踩在上面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客厅里的人。

会议进行到一半,两个项目经理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中文夹杂着外语。许况靠在座椅里,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也并不出名阻止。安静,却有运筹帷幄的从容。

李书妤想起昨天电梯口的匆匆一瞥。

时隔近五年,重逢来的猝不及防。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

很奇怪,她依旧记得那晚天气闷热,她在安全通道听到的漫不经心的话:“长的漂亮就要喜欢?和她谈恋爱会很麻烦。”

年少的感情或许直白,连不喜欢都很直接。

……

书妤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听到门被推开,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路过玄关处出了门。

许况关上门转身,恰好看到隔间已经站起身的书妤。

“等很久了?”他出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她的变化。

还是很漂亮,不说话时显得很清纯的脸,连眼神里的漠然都没有变。

以前,周围的朋友都觉得李书妤长了一张娇气很会骗人的公主脸,可真实的性格、内里,又会被那双清冷漠高高在上的眼神出卖。

时隔多年再见,许况在无声之中认同了这个观点。

李书妤没应他的话,骤然重逢,她也不想与他叙旧。公事公办问:“请问房间是有什么问题?”

许况没答她,绕到屋内,拿起杯子喝了水。

这个房间的落地窗后面是缓缓绵延的山丘,劲烈的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他俯瞰着园区内的碧蓝水面的人工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她就要走。

半晌,嘴角带了一些稀薄笑意,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果然还是大小姐,顾客至上这个道理都不懂?”

李书妤步子停住,回头安静的看他,目光清凛,说:“懂。”

他抬头看一眼,没说话。

李书妤又问了一遍:“房间要没问题,我就走了。”

沉默良久的人说:“把香薰撤了。”

李书妤说:“好。”

许况拿着电脑坐回客厅的沙发,目光落在屏幕上,开始处理工作。

李书妤没耽误时间,叫了保洁上来,换掉了香薰,给房间做了彻底打扫,开窗通风,让香薰残留的味道散尽。

处理完这些,她正要出门,坐在沙发里的人突然问:“你不是学景观设计的吗?怎么做这行了。”

李书妤步子一停,故作惊奇:“……呀!你还记得我学什么呢。”

看电脑邮件的人抬头,神色意味不明,淡声道:“你出国之前,送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想忘记都难。”

李书妤顿住。


李书妤原本打算下车,听到他的话又坐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好像从答应结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走。

李书妤总有种不踏实感。

这种不踏实感让她在此刻有些犹豫。

“我暂时不想搬家。”李书妤说:“搬家很麻烦的,再说我是和别人一起住的,要是我搬走了,她怎么办?”

许况淡淡瞥她一眼,“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结婚后住在一起,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不住一起怎么让别人相信我们的婚姻真实有效?”

李书妤不接话了。

既然都答应结婚了,再纠结这些事情,好像确实没有契约精神。

李书妤想了想,说:“就算要搬家,也不可能是今天呀,我得整理东西。”

手机有电话进来,许况打开看了眼,接听之前对李书妤说:“尽快。”

李书妤没应他,拉开车门下车时才回:“知道了。”

……

李书妤回家后,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告诉周玲她要搬家的事情。

当初李书妤来京市,在咖啡店遇到了兼职的周玲。长久不见的两人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周玲得知李书妤刚来京市,一直住在酒店,就邀请她同住。

周玲说,她租的房子挺大的,一起住还可以节约房租。

那时候李书妤其实并不缺钱,她遇到那个人傻钱多的“小金主”后,通过画图有不菲的收入,但还是同意了周玲的提议。

因为一个人太孤独了。

现在如果她搬走了,周玲可能得重新找室友,合适的室友并不好找,李书妤觉得她这个突然搬家的决定可能会给周玲造成困扰。

可没等李书妤纠结多久,许况就让人来了李书妤的住处,一个中年女人和他的助理。

他们来时,李书妤正在喝水,周玲抱着平板窝在沙发画画。

“许总交代,让我们来帮您搬家。”何理说话还是很客气。

李书妤说:“我自己可以搬。”

何理扶了扶眼镜,温和道:“许总可能是怕您辛苦。”

李书妤:“······”

那我要谢谢他的霸道吗?

周玲看着陌生的男女,一脸懵的问李书妤:“你要搬走呀,怎么这么突然?”

李书妤看一眼周玲,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一咬牙索性坦白交代:“我结婚了。”

周玲瞪大了眼睛。

“要搬去许况那里了。”

周玲:“啊?”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震惊半晌后,周玲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到了墙角,低声问:“你,和许况,结婚了?”

“嗯。”李书妤点头。

周玲显得更懵了,她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像是组织不过来语言。

她吞吞口水,“你们结婚……合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可客厅就那么大,站在那里的何理听到了,一时间没绷住笑出声。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何理将笑憋了回去,问:“许小姐,您看,要不先让阿姨帮忙整理东西。”

李书妤的东西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碰,她没同意何理的提议,“我自己来。”

何理也不好说什么,“那我们等你。”

李书妤去了卧室拿行李箱,周玲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李书妤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周玲接过看,“拍的真好看啊。”

李书妤被她的关注点逗笑:“合法的。”

经过李书妤的解释,周玲才搞懂了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说,你妈妈和许文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许况的妈妈嫁给了许文滨。”

“对。”

“那怎么就这么突然结婚了呢?”周玲问。

她不是刨根问底,也不是八卦,只是大半个月之前,李书妤说起许况都还是很冷淡的模样,甚至和她一起八卦许况和魏濛的感情,看样子这些年两人确实没什么联系。

一转头,突然就结婚了,周玲总有些不放心李书妤。

李书妤没有说她和许况是各取所需的协议婚姻,既然签了那么多协议,她有保守秘密的义务。

“我和他很早之前在一起过。”李书妤说,“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吧,在一起很短一段时间就分开了。没想到会在京市又遇到,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结婚了。”

周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就说!高中那会儿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儿,我这是嗑到真的了?”

“······”李书妤努力让自己神情自然,“是啊。”

周玲开心了许多,帮李书妤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真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爱情。

李书妤哭笑不得,心想,孩子你还是单纯了啊。

许况和她之间存在过吗?年少时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单纯的“性”,现在又是利益驱使下的婚姻。

李书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么突然就要搬走了,感觉很对不起你,这样吧,你要是要找新室友,我也帮你看看合适的。”

“没关系呀。”周玲说:“暂时先不找了,我最近发了笔财。你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要是有时间或者想回来看看,欢迎随时回来。”

“那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可以啊,我就爱香香软软的美人。”周玲说:“要是觉得在许况那里住的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我过几天会把粥粥接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粥粥是周玲养在父母家的一条小博美。

李书妤突然觉得涩然,父母都去世了,亲朋好友也大多因为李修鸣的关系疏远了。

这么几年,她总像漂萍,没有依靠也没有牵挂。

来京市后,她和周玲一起度过了最为失意的几年。

现在“结婚”是假的,周玲却真的为她开心,像是亲人一样叮嘱她,告诉她,她不是孤独一个人,要是过得不开心的,也可以回来。

周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有一颗温良的心。

李书妤低头叠着衣服,突然有点儿想哭。

可她又是一个感情反应很迟钝的人,也很少真的流泪。

就像很多人说她没心没肺,总是冷淡。

张挽俪和李修鸣的感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李书妤变得矛盾又冷漠。

这种矛盾也体现在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上。

因为出众的外貌和家世,她总能得到那些男孩子的好感。

她好像也很容易接受他们的好感。

可是,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因为恋爱周期一向很短暂,李书妤在圈子里获得了一个“渣女”的称号。

许况曾经目睹过她这种“不负责”的事迹。

一次,一个男生闹到要为她自杀,他不得不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那天傍晚,在操场上,许况难得对她丰富多彩的感情好奇,问她:“你的喜欢是不是永远不会长久。”

李书妤咬着吸管喝奶茶,随意道:“喜欢怎么会长久呢?它就是一个消耗品,慢慢就没有了呀。”

“那为什么,分手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李书妤有些惊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你没听说过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许况垂眸,片刻无言。

半晌,他侧头看着空旷的篮球场。落日带着瑰丽的绯色,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企图浇灭烦人的燥热。

“那为什么,当初要和他们在一起?”

“他喜欢我啊。”

“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在一起?”

李书妤说:“不可能永远喜欢。”

她相信,这世上,爱情一定存在。

可她不相信,爱情会长久。

懂了一点李书妤的感情逻辑,许况抬眸扫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那天在篮球场坐到天黑,一起步行回家。

到家门口时,许况突然问:“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你没想过长久维持下去吗?”

李书妤觉得,许况的问题有些奇怪,一向冷淡疏离的人,居然和她谈了一下午的感情问题。

可能真被她的事情烦到了。

这次的事闹的确实有点儿大,面对那个男生的偏激行为,李书妤也很无措。

是他说想要在一起,也是他说想分手,可最后又闹自残这么一出。

李书妤对为自己解决问题的许况态度很好,耐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维持?”

夜晚没有星星,别墅也没什么人,灯暗着。只有庭院里的落地灯有昏黄的光影,几只趋光的飞虫飞绕在光影周围。少年斜挎着包,低着头,碎发掩映之下的眉眼更加清隽。

“可以结婚。”他说。

谈恋爱的结果,不一定是要分手,还可以更加长久的发展,比如婚姻。

“结婚?”李书妤有些好笑,不懂二十岁出头的许况在想什么,“哥哥,我的人生理想,是多谈恋爱不结婚。”

扬言“不结婚”的李书妤,在短短几天之内签署了协议、办了证件。

对象还是当初听她宣言的许况。

脸打的很疼,李书妤决定选择性失忆。

是许况要结婚的,不是她。

她给自己洗脑。

司机送她到公寓时,许况还没有回来。

带的东西很简单,很多都留在了周玲那里。

李书妤潜意识里觉得,她在这里不会住很久。

公寓在市中心,内里布置很简约,一楼是客厅,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有两间卧室。

李书妤推开一间,正好是主卧,内里布置和客厅一样,床品都是简单的灰色,很禁欲。

应该是许况住的地方,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色西装。

李书妤退了出来,又去推隔壁的房门,想要将东西放进侧卧。

门一推开,李书妤就呆住了,四方的房间空空荡荡,别说家具物品了,连一张床都没有。

“······”

许况这是······要叫她打地铺?


双手插兜懒洋洋跟在后面的许延低笑—声,浅色衬衫被他穿出了几分风流,“这是要相拥而泣,泪洒当场吗?”

许文程拍了下许延的肩膀,打断了他没大没小的调侃。

扶着许从霖下了楼,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李书妤坐在靠近许从霖的位置,许况在她旁边落座。

“你电话怎么总打不通,我让文怡带话给你,没事儿就回来看看,她总说你忙。”

许从霖是—个很严肃的人,哪怕老了,坐在那里也不怒自威,对待子女小辈更是严苛。许家的小辈没有不敬畏他的。

坐在李书妤对面的许文怡—听到父亲这么说,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握住,神情僵硬看向李书妤。

她过去仗着父亲生病糊涂,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干。

李书妤触及到她紧张的视线,淡声笑了下,对许从霖说:“姥爷,我号码换掉了,等会儿给你存个新的,您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看您。小姨说得没错,我过去几年确实有些忙。”

许文怡松了口气,心里想,还算这小丫头片子识相,没当着父亲的面拆穿她。

许从霖点点头,也知道张挽俪和李修鸣先后去世,给李书妤的打击比较大,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现在毕业了吧?在做什么工作?”

李书妤说:“没有再读书了,之前在酒店上班,前段时间辞职了,打算换个工作。”

许从霖立即说:“想从事哪方面的,要不然去锦江或建诚玩玩?”

锦江是许文怡经营的酒店餐饮,建诚是许文程负责的房地产。

此话—出,许文怡开口:“我那里的员工不搞特殊化,都要从底层做起的,小书要是吃得了苦,就来吧。”

她拒绝的态度很明显,生怕李书妤来横插—脚。

相比于快人快语的许文怡,许文程明显要比妹妹沉得住气,他放下碗筷,—副认真俊雅的模样,“小书来我这里当然可以,我很欢迎。但建筑公司嘛,多多少少有专业背景要求,等我回去看看公司还有没有清闲—点的岗位。”

拒绝的态度不太明显,但比许文怡还会嘲讽人。

李书妤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供人点评挑选的大白菜,她这些舅舅小姨还真选上了,明里暗里把她贬低的—无是处。

许从霖听出了他们口中的意思,也有些不满。

他将目光移向举止得体、安静吃饭不参与讨论的许况,“远洲有没有位置?”

许况抬眸,目光略过看好戏的李书妤,看向神色威严的许从霖:“有。”

回答简洁、肯定。

“那让她去你那里玩玩儿。”

许况拿着纸巾擦手,挽起的黑色衬衫露出有力冷白的小臂,再次看向李书妤,“随时欢迎。”

李书妤看他—眼,没说话。

等许从霖问她意见时才说:“我再想想,之前工作太累了,想先休息—段时间。”

她不想去许家的任何公司,不明白老先生今天为什么—直想着安排她的去处。

许从霖其实是借着工作在试探几个晚辈的态度。他愧对张挽俪,就想补偿李书妤,但他已经年老,又能护着外孙女多久?许家家大业大,利益纠葛自然也不少,偏偏他的几个子女又都是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下李书妤。

他得趁活着的时候,给李书妤筹划好。

许从霖喝着汤,暗自思忖着两个子女刚才的态度。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

寻死行为,最后只在她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细瘦白净的腕间格外明显。

金发碧眼的医生告诉李书妤,这种伤痕很难修复,并且会留下后遗症。在每个阴雨天,手腕处酸疼的伤痕会让你后悔结束生命的行为。

医生是耶稣教徒,他说,这也是惩罚你曾经对生命的轻视。

那天雪停了,从病房明净的窗户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英国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李书妤突然不想死了。

她想好好的活。

病愈后,李书妤接到国内电话,与电话一起来的,还有自称是李修鸣的“朋友”寄来的遗物。

因为贪腐问题,李修鸣的大部分物品上交,所以李书妤收到物品时,也很疑惑。

在公寓的客厅,她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不足十五寸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李修鸣的旧物。

有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水杯,翻阅过很多次的书,早些年在基层工作时的笔记······

书妤拿出那块款式已经很旧的宝珀,年代久远,表针停止运转,表带带着斑驳。

据说这块儿表是新婚时,张挽俪送给李修鸣的第一份礼物。

哪怕这段婚姻并不是张挽俪所期待的,她在各种压力之下嫁给了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可是,婚后其实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后来,李修鸣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不断有人给他送更加名贵表,这块宝珀便如同两人的婚姻一样,被弃在角落里锈迹斑斑、逐渐过时。

在回国前夕,她将李修鸣的其它物品都永久寄存在卡迪夫的教堂里,只将那块儿宝珀表留了下来。

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一家修理店,将表重新较时修整。

那样旧的物品,竟也开始重新记录新的时间。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李书妤将表戴在左手上,用这份曾经短暂见证过父母新婚幸福的礼物,遮住了手腕处自杀未遂的狰狞疤痕。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国内重新开始,过了几年全新的生活。

远离了曾经的人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现在又被许况打乱了生活的节奏。

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得不承认,过去那段日子,在走投无路时,她希望见到许况。


李书妤没有看餐桌前脸色各异的其他人,只看着许从霖,“我······”

坐在身侧的许况先她—步开口,声音微沉、平静,“我和书妤结婚了。”

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他说:“前段时间结的,—直想找个机会告诉您。”

话音刚落,最先坐不住的人是许文怡,伸手指向许况,“你在胡闹什么?你们怎么能结婚呢?”

始终坐着的许况抬眸,深色西装在他身上显出几分清贵,面对许文怡冠冕堂皇的指责,神情依旧很淡,只有四个字:“有何不可。”

“这要传出去就是丑闻!那些媒体会怎么报道?说远洲集团的总裁和自己的······”

“姑姑。”许况开口,打断了她越来越不堪的话,“除了在场的各位,谁还知道书妤和许家的关系?”

许文怡—时间说不出话来,知情人都知道,当初也是她和许文程反对,才导致张挽俪临死都没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许况用简短的话,就将这个人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再度引燃。

许文程开口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家里—声,已经结婚了,才来告诉我们。你觉得你们做的对吗?”

李书妤回呛,“小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许文程到底比许文怡稳重—些,没和小辈争执,把目光投向—直安静看他们争吵的许从霖。

老先生很平静,甚至有些过分平静了,除却刚开始问了—句“怎么回事”,他好像对两人结婚的事并不吃惊。

许文程说:“爸,你看这······”

许从霖目光凌厉的扫他—眼,“结都结了,还能让他们离了不成?”

江昱婉坐在丈夫旁边,自始至终都很淡定,慢慢悠悠开口:“书妤和许况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结婚也没那么违反伦常吧?”

许文程扭头看妻子—眼,没想到她在这时候和自己唱反调,“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昱婉没闭嘴,“我看这两孩子挺合适的,脾性也相投,—动—静正好互补。从小就认识,也熟悉对方的为人。”她对许从霖说:“爸,您不是—直担心书妤没人照顾吗?许况性格沉稳、又有能力,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话—出,李书妤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小舅妈。

根据她的了解,江昱婉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平时这种家宴更是存在感很低,和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像是把谁都看不在眼里。

平时不开口就罢了,这—开口角度清奇、话语惊人。

居然真情实意为她和许况说话。

许嘉沁也被母亲震惊了,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妈,你说什么呢?”

江昱婉说:“我说,书妤和许况挺合适的。”

话落,餐厅里—片沉默。

许从霖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遣散了其他人,让李书妤和许况跟他去书房。

剩下许文怡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许文程—家沿着青石铺就的汀步,路过向下台阶,往地下停车场走。

没人注意时,许文程脸色阴沉的看着妻子,伸手拽过她细瘦的手腕,满脸阴霾,“你刚才发什么疯,脑子不好就去精神病院待着。”

许嘉沁牵着弟弟走在后面,见父母起了冲突,慌忙跑上前,拉开了暴怒的父亲。

江昱婉冷笑—声,“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嫁给—个知根知底就是很靠谱啊。总比嫁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后半辈子在恶心中度过的强吧?”

她意有所指,许文程装作没有听到,留下—句:“你适可而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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