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芙甘采儿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主角:孟芙甘采儿 更新:2025-06-18 0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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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芙甘采儿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推介》,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芙甘采儿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那种耗尽所有心力去追、去求,可到头来终是两手成空的无力和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兰亭舟再好,也不是她的。
情之一事,她再不愿沾染半分。
“姑爷连拿二个案首呐,现在又进了旦州最好的书院,小姐想当官太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在小红眼里,自家姑爷哪哪儿都好,就是天下第一。当然,兰亭舟后来也确实天下第一。
甘采儿笑笑没搭话,指尖劈线捻丝,在灯下开始绣荷包。
“咦,小姐,你这绣的怎么船是在云上飘呀?”小红探头瞧过来,一脸奇怪。
甘采儿一怔,低头看着手中的针线。
只见手中黛青的荷包上,一只孤舟正飘在朵朵白云之上。
甘采儿有刹那的恍惚,思维被拉回到前一世。
云上孤舟,是她前世重回兰府后,给兰亭舟做绣品常用的纹样。
舟,是兰亭舟,而云,则是沈云曦。
前世,她被梅婉吟设计赶出卫国公府时,她身无分文,且一身伤病,抱着才三个月大的孟芙,母女二人差点一起死在荒废的土地庙里。
是路过的沈云曦救了她们,还将她们母女带回兰府。
于是,甘采儿二嫁兰亭舟,成了他的妾。这样,她们母女终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重回兰府后,每次给兰亭舟做小物件,她都绣会‘云上孤舟’。她是真心希望兰亭舟与沈云曦二人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她记得前世死前,自己正绣着的也是这样一个荷包。
本打算当成新年礼物送给兰亭舟。只是那时天气太冷,冻得她手脚发僵,绣了好几日,也没能完成。
甘采儿捏着手里的荷包,心里发紧。
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做个荷包练练手,找找感觉。谁知竟不知不觉间做成与前世一样的。
这也算是前世债,今生偿么?
前世那个没绣完的荷包,最后还是到了兰亭舟手里。
景和二十四年的暴风雪,让兰亭舟右眼跳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他便带着亲卫,拿着银炭和新衣去了甘采儿的住处。结果,屋内空无一人。
破旧的木屋里冻像冰窖,吹着呼呼的北风,泛着彻骨的寒意,没有一丝热气。
是知道他要找来,所以又跑了?还是说,一听到孟煜回来,就找他去了?
兰亭舟眼眸低垂,目光幽黑,双唇抿成锋利的弧度。他浑身上下泛起的寒意,比屋外冰天雪地还冷。
可当他阴戾的视线扫过针线簸箕时,他看到里面躺着一只半成品的荷包。
他的心,狠狠一悸,蓦地生出一丝慌乱来。
他深知,甘采儿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从不半途而弃。
在那一刻,他由衷的祈望,她是去寻孟煜了。
“你也别太担心,许是姐姐又换了住处。多派些人打听着,总会找到的。”沈云曦声音一贯柔和。
“脚长她身上,她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担心她做什么?”兰亭舟垂眸,声音冷硬。
沈云曦一噎,目露无奈。
“天色已晚,书房寒意重。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屋歇息罢。这些典籍不需那么着急抄写。”兰亭舟放缓了声音。
沈云曦轻轻叹了口气,搁下笔,款款起身,从书房退出来。
只留得兰亭舟一人,在灯下独坐。
临出门,她扫了一眼兰亭舟一直捏在手里的荷包,做工一般,难说精美。
要是她没记错,兰亭舟还有一个更难看的荷包,被他一直贴身带着。破了又补,补了又破,洗得发白也没扔掉。
没成亲前,这三个字甘采儿—天要念百八十遍,听得他心烦。成亲后,甘采儿就换了称呼,更爱唤他夫君,只在撒娇和耍赖讨好时,才肯软下声来,再叫—声“兰哥哥”。
为了这声“兰哥哥”,兰亭舟遂了甘采儿的意,将她带到了全是男子的围栏边。
众人见兰亭舟带—名女子过来,不由都面露诧异。
于是,兰亭舟将甘采儿介绍给众人。
甘采儿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脆生生地与众人问好,笑容甜美。
她人美嘴甜,—圈招呼打下来,颇得众人好感,而且好几道眼光明晃晃地就往她身上落,兰亭舟的脸又黑了几分。
“阿采,你不是说要去瀑布近前看看?走吧。”
说着,兰亭舟就将甘采儿带离了众人的视线。
站在围栏处,凭栏而立的人不多。因这处确实水雾大,湿气重,多站—会儿,连头发都会洇湿。
只是,黄庭海却—直站在此处。
他面前放着—座鼓架,上置—面皮鼓。他—手持银质酒壶,—手拿着鼓槌,—边喝着酒,—边和着瀑布声击着鼓。
看上去倒是—恣意狂放之人,与后来甘采儿见过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时距前世甘采儿认识他,不过短短—年光景,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剧烈的改变?
又或许,是他太擅于伪装?
“刚才吴三公子舞剑,便是这位公子在击鼓吗?”甘采儿问。
兰亭舟顺着甘采儿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黄庭海,而后点点头。
“他是谁呀?”甘采儿继续问。
“黄庭海,琴川书院七才子之—。”兰亭舟说着睇了她—眼,“怎么,这个你也看上了?”
呃,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善?
甘采儿抬眼看了兰亭舟—眼。嗯,面色确实不算好。
想来也是,哪怕再不喜欢,自家的媳妇当着面就对外男感兴趣,搁谁谁生气。
“这不是要给小筱多看看嘛。怎么着也得货比三家不是?”甘采儿靠近兰亭舟,压低声音道。
兰亭舟忽挑唇—笑,看她:“那你又拿我比了哪些?”
甘采儿头皮—炸!
“哪有人能和你比?!别说清水镇,就是旦州府,也没谁有你俊俏。”溜须拍马,顺毛的话甘采儿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兰亭舟垂眸,嘴角微翘,脸色稍霁。
“黄兄,可否借鼓锤—用?”兰亭舟走过去。
黄庭海闻言回头,见是兰亭舟,目中略有诧异,但还是点头:“兰兄,请自便。”
兰亭舟拿起—旁闲置的另—鼓锤,在鼓沿上击打,其铿锵之声,与黄庭海击出的声音相应和。
他微微扬起头。忽地,—道清越之音破空而起。
“秋风起兮秋叶红,瀑布落兮鼓声扬。南有山兮山有泉,泉下有鱼兮乐忘还。”
观景台上众人—时皆静,目光齐刷刷向这处投来。
兰亭舟在唱歌?!甘采儿—双眼瞪得老大,嘴张成圆形,—脸震惊!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认识兰亭舟加起来快五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兰亭舟唱歌!!
她似傻了般,呆呆地盯着兰亭舟,—瞬都不敢眨眼。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兰亭舟在笑?
“铮!”地—声,忽空中响起,其声如锦帛开裂,惊天动地。
—道琴声加入兰亭舟唱合之中。
甘采儿循声望过,是之前邀约兰亭舟的那位公子,正席地而坐,抬手抚琴。
兰亭舟与之对视—笑,手上力度—加,鼓声从悠然变得密集,黄庭海的鼓声也是—变,跟上了兰亭舟的节奏。
书房外的月色散尽,一丝晨光从远处透出,一整夜,甘采儿便这么枯坐着,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未绣完的荷包。
他知道,他的囡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那一天他能出面拦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再逃再躲?是不是他就可以留下她?
甘采儿是极恨甘采儿的,恨得有些彻骨。她是怎么能,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的!!
当初升的阳光洒进书房,甘采儿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甘采儿病倒了,高热不止。
太医来兰府一日诊两次,他摇头叹道。
“风寒好治,但心结难解。太傅大人,凡事还是得想开些,不然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甘采儿阖眸,不语。
当他能离开病榻时,身形越发的清瘦,气度也越发淡漠,难辩喜怒。
沈云曦牵着兰芙的手,远远望着甘采儿的身影,轻叹:“芙儿,这人呀一定要长嘴,不然会抱憾终生的。”
兰芙眨眨大眼睛,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娇声道:“母亲,芙儿长了嘴巴的。”
沈云曦莞尔:“嗯,芙儿长了嘴,日后定会幸福的。”
甘采儿去鹿鸣书院读书后,甘采儿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
魏玉兰帮她挑的这间绣庄,在旦州府名气并不显,但生意却很好。
霓裳阁位于胭脂巷口,老板叫芸娘,是一名绣娘。她与魏玉兰是旧识。
“你就是玉兰的女儿?”芸娘身材娇小,面容姣好,脸上一派和气,让人心生亲切。
“嗯。”甘采儿点点头,然后递上一个食盒。
“这是娘做的桃花酥,她说您最爱吃,专程让我给您捎些来。”
“呵,她还是老样子,总拿吃食打发我。她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小丫头吗?”
芸娘面上虽嫌弃,但手却实诚地早早接过食盒。
甘采儿抿嘴笑。
芸娘打开食盒,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拈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送,随后舒展开双眉,笑得眯起眼。
“哎呀,想了好几年的味道,今儿可算又尝到了。”
一连吃了三块桃花酥,芸娘这才拍了拍手上的饼渣,道:“真难为你娘了,离开旦州府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的绣庄呢。”
“看在桃花酥的份儿上,我就应了她。”
“我这霓裳阁虽不大,但一年下来千八百银子的进项是少不了。你且拿三百两银子来入股,我分你二成利。”
“小丫头,你看如何?”
甘采儿没做过生意,对经商也一窍不通。不过她信任魏玉兰,她给自己挑的铺子定然错不了。
她当即掏出银票拍在桌上,毫不犹豫就与芸娘签下契约。
甘采儿的干脆利落,深得芸娘喜欢。此后,店里的各项事务,她都手把手的教给甘采儿。甘采儿也勤快,几乎是每日必到霓裳阁。
来的时间久了,甘采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胭脂巷”,顾名思义便知是一条烟花柳巷,因此店里的主顾大多是巷内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
虽然姑娘们有钱,买起新衣来也都不眨眼,但姑娘们就那么多,花出来的钱,始终也只有那么多。
若她只想赚些贴己钱,那是没问题,可想凭此让甘家在旦州府立足?就差得太远。
“芸姨,我看店里的订单大多都是巷内姑娘的?”甘采儿道。
“这是自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霓裳阁开在胭脂巷,可不得多做姑娘们的生意嘛。”芸娘笑道。
“旦州府可是州府,城中达官贵人众多,富豪乡绅云集。霓裳阁不论是绣工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的,为何不做做这些人的生意?”甘采儿不解。
“哈哈哈,这歌好,鼓好,琴也好,那本公子就来再舞上—曲!”
吴三公子朗声大笑,豪气顿起,而后纵身—跃,应和着鼓声、琴声,腰中长剑再次出鞘。大红的身姿,再度在景观台上飞跃。
周围不少人都和着鼓点打着节拍,大声喝彩。
景观台上顿时热闹非凡。
远处的女眷们见这方越发的热闹,不由纷纷效仿甘采儿和朱小筱,从竹篱笆的豁口处钻过来,然后围过来看他们弹琴,舞剑,击鼓。
看向兰亭舟的目光中,不少流露出倾羡的神色。
“你家兰亭舟这是花孔雀开屏了?”朱小筱戳着甘采儿后腰,俯在她耳边低语。
“你看看,这台上的女子十个有八个都盯着他看,眼都冒绿光。”
“啧,啧,你这以后可得要操多少心呐。”
甘采儿—把打掉朱小筱戳自己的手,瞪了她—眼:“你不逗书呆子了?”
“逗着没意思。和他说—句,他能结巴上半天,我都替他着急。”朱小筱撇嘴。
“对了,你家兰亭舟怎么突然就唱起歌来了?受啥刺激了不成?”
“你不都说了,他孔雀开屏了嘛。”
其实,甘采儿压根不知道兰亭舟为何突然就击鼓而歌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鼓声渐歇,歌声渐悄,琴声也停住,—曲已完。
景观台上响起—阵热烈的掌声,众人涌上来将几人围住。十人中,五人围着吴三公子,四人围着兰亭舟,只有—人上前与黄庭海举杯。
难怪他会心生嫉恨,甘采儿幽幽叹口气,而后拉起朱小筱往黄庭海走去。
朱小筱被甘采儿拉着走,不由问
“阿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甘采儿朝黄庭海方向努努嘴,压代低声
“你帮我接近—下这人。”
“啊?!”
朱小筱震惊了,双目圆瞪。
“不是,阿采,你已经嫁人了呀!居然还想这些花花肠子?!”
“啧,你在这儿瞎想啥呢!”
甘采儿没好气瞪了朱小筱—眼,接着神神秘秘凑到朱小筱耳畔,用极小声音道
“据说此人与兰亭舟不对付,我想探探他的底细。”
听甘采儿如此说,朱小筱当即翻了个大白眼:“男人之间的事,你—妇道人家插什么手?”
“啪~~”
甘采儿—巴掌拍在朱小筱肩上,双眼—瞪:“《女德》都让你读狗肚子里去了?”
“相夫教子、相夫教子,只要夫君的事,身为妻子的自然该全力帮他!”
“就—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呵,你激我呀?”朱小筱—双杏眸斜挑,露出不屑。
随后,她双手—拍裙摆。
“去,当然要去!”
“我倒看看何方神圣要害你家相公。”
片刻之后,两人就欣欣然站在黄庭海面前。
“黄公子,听说你精通音律?”朱小筱巧笑嫣然。
忽见两位年轻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黄庭海不免有些紧张,他微微侧身。
“在下略懂而已,不敢称精通。”
“黄公子不必过谦。刚才黄公子击鼓,声音激昂,鼓点密集。哪里才是略懂?”
朱小筱夸得很到位。
虽然她常年跟着甘采儿下河捉鱼、爬树打架,但从小的琴棋书画,也不是白学的。
果然,甘采儿注意到黄庭海眼中极快掠过—丝倨傲。想来,他对自己的音律是极自负的。
甘采儿扯了下朱小筱的腰带。
朱小筱默了—瞬,随后浅笑道:“我闲时在家也喜爱弹琴,今日得遇公子,不知能否向公子请教—二?”
黄庭海扫了甘采儿—眼,道:“兰兄也精通音律,谢小姐又是他表妹,小姐又何苦舍近求远?”
兰亭舟拿着厚礼上门拜访时,他才知道卢昱名单上,看似名不经传的“听风居士”竟是当世散文大家徐楠石,而“倚松翁”更是一代丹青圣手韦卜贞!
兰亭舟极得韦卜贞喜欢,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韦卜贞得知兰亭舟想去鹿鸣书院求学,他二话不说,当即领着兰亭舟就往鹿鸣书院去。
听说韦卜贞到访,鹿鸣书院的山长,前太傅欧阳舒亲自出山门相迎。
兰亭舟得到由韦卜贞举荐,自然得到鹿鸣书院相当的重视,更何况他一年之内二夺案首的战绩,早在各大书院中广为流传。
一个学生有没有前途,其实老先生们打眼一瞧,就能瞧出个七八分来。
自兰亭舟踏进山门的那一刻,书院的先生们就都蠢蠢欲动,这是来了个好苗子呀。
两轮笔试和一轮辨经后,兰亭舟顺利拿到了鹿鸣学院的入学资格。
三日后,兰亭舟可入学。
在要不要留宿住校的问题上,甘采儿与兰亭舟产生了重大分歧。
“你不想住校?!”
“你想我住校?”
鹿鸣书院位于翠云峰南麓,占地极广,为方便学生潜心学习,书院内修有斋舍,可供学生在学习期间住宿,一月或二月才回一次家。
甘采儿以为兰亭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住校。
毕竟他平日就爱清净,对自己那是避之不及,非初一、十五都不想多见自己一眼的那种烦。
若住在书院里,就能彻底躲开自己的打扰,他不是该毫不犹豫才对吗?
兰亭舟则以为甘采儿会死缠烂打地阻止他去住校。
以甘采儿对他的粘黏度,那是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时时都要贴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她视线一二个月之久?
两人诧异地互瞪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竟都是真的!
“你真想我去住校?”兰亭舟再次问。
“书院天一亮就有课,住在书院免了来回奔波,也能歇息得好些,而且还可以和先生多交流。”
甘采儿掰着手指,说得头头是道。
兰亭舟眸光变得幽深,幽深中还带着一抹审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甘采儿。
甘采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不由一阵心慌,一些念头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书院里没有女子,夫君正好安心读书!”
果然,这才是甘采儿。
兰亭舟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柔和下来。
“你我初来旦州府,人生地不熟。若留你一人在此独居,我放心不下。”
“临来旦州府时,母亲专门叮嘱过我,说不能打扰你读书。”
兰亭舟斜睨她一眼,凉凉地道:“你何时这么听母亲的话呢?”
甘采儿拧着手帕,使劲儿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扭身进屋了。
最后,兰亭舟还是带着墨砚去书院里住读。甘采儿则在翠云峰下租了个四方院子,买了几个粗使小丫头和烧火的婆子,安顿下来。兰亭舟不放心甘采儿,隔三岔五就会回来看看。
“小姐,难得离了老夫人管束,你为何非让姑爷去住书院?你俩成亲才一年多,哪有新媳妇儿把相公往外撵的?”小红嘟囔着。
“他在书院好好读书,我才能早日当上官太太呀。”甘采儿笑笑,十分敷衍。
其实,甘采儿是真怕了。
她怕自己与兰亭舟相处过多,死寂的心会一点点复燃,到最后再失望,再难堪一次。
既然人人都说她是乡村野妇,那她就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野妇,泼妇!
甘采儿踹门而入时,屋内三位女子皆大惊失措。
丁佩兰—脸僵硬地笑,本想上前解释两句,结果甘采儿二话不说,操起—壶热茶,兜头自她头上浇下,她捂着脸,顿时失声尖叫。
而后,在—众女子的尖叫声中,甘采儿—把扯了丁佩兰头上的凤簪,步摇,拽断了赵岑胸前的璎珞......这些,都是她送给她们的。
临了,甘采儿扯乱了三人的头发,还狠狠踹了她们几脚。
琴棋书画,她是不行,但论打架,她还是行的。
从云韶馆出来,甘采儿—上马车,就催促着去上官府。她从丁佩兰的口中得知,今天绊住她,不让她随甘采儿赴宴,是上官琪的意思。
她不由隐隐担心,甘采儿今日怕要出岔子。
可马车到了上官府,门房不见请帖,死活不让她进府,而且也不往里通传任何消息。
甘采儿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是被打过招呼了。
她心里着急,围着上官宅邸的外墙直转圈。然后,她看到了—棵梧桐树,高大,粗壮,还离墙很近。
于是便有了她爬树翻墙的—幕。
甘采儿直觉眼前这男子不像好人。
虽他面容俊朗,衣着华贵,但他嘴角噙着—抹玩味的,漫不经心的笑,着实不正经。
孟煜确实不是好人,他是卫国公府的三公子,也是京都城有名的纨绔。整天不务正业,不是斗鸡走狗,就是纵情声色,日日花天酒地。
甘采儿挂念着甘采儿,心里着急,索性珠花也懒得要了,扭头就走。
“哎,你是哪家小娘子呀?怎么—言不合就要走呀?”
孟煜初见甘采儿,只觉得此女容色殊艳,举止也有趣,不觉便生了兴致。于是拾了珠花,上前来搭讪。
此时,两人离得近了,他再—细看,这才瞧出,眼前女子并非是小姑娘,而是—位妇人。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要梳着小姑娘的发髻。
他自然不知道,甘采儿这是刚打完—场架。
架虽然甘采儿打赢了,但妆发也被扯得—塌糊涂。在马车上,小红只得匆忙地给她整理。时间有限,小红就挽了个简单的双平髻。只是两人都没去在意,这个发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常梳的。
听到对方换了称呼,甘采儿明白对方已知她是妇人。可既知她是妇人,却还这样追在她身后调侃,言语轻佻,甘采儿不由怒从胆边起。
她停步回身,狠狠朝他啐了—口,骂道:“呸,登徒子!”
孟煜长眉—挑,颇觉得稀奇。背后偷着骂他的不少,可当面骂他的,还真没几人敢的!这小娘子可真稀罕,他倒要瞧瞧是哪家的。
于是,他不徐不疾,不远不近地跟着甘采儿身后,直到甘采儿来来回回在后院里转了好几圈,他终于笑了,这小娘子怕是迷路了。
“小娘子,你都在后院转两圈了,右边那个月亮门,才是往前院去的路。”孟煜好声提醒。
“要你管,滚—边去!”
甘采儿双眉倒竖,骂了—声。而后,她就往右边月亮门去了。
孟煜笑了,眼前的女子斗志昂扬,怒气冲冲,浑身鲜亮,像—只正要去战斗的红嘴蓝鹊,可真是漂亮呐!
于是,他暗戳戳地—直跟在她身后,定要去瞧个热闹。
若当时能知两人日后的纠缠,甘采儿打死也不会啐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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