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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年下疯批偏要强制爱白幼荷韩擎全局》精彩片段
白幼荷是被韩擎抱着进的韩府的门,她觉得羞赧极了,可哭出来更没面子,只好脸贴在韩擎胸口闷声不吭。
韩擎大步迈过卧房的门,把人扔到榻上,倾身又要继续,白幼荷一抬眼,满眼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一双眼睛哭得眼尾通红,眼神却是十分倔强地看着韩擎。
她是不服的,韩擎方才一路上都在折磨自己,一口一个方雁迟。
可她什么也没做,是,她从前确实喜欢过方雁迟,可她二人清清白白,连手指都没碰过,顶多是传过几封信而已,他便问得那样不堪。
他心脏,便把她想得跟他自己一样脏,她当初喜欢方雁迟,也并非图他什么,只是当年元宵夜一遇,他风度翩翩,温润从容,比当夜漫天的天灯还耀眼。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颗星熄灭了,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有惯性一般地喜欢着他。
韩擎看出她眼里不服,勾唇冷笑,居高临下地沉声问:“幼荷,你就这么看重他?”
白幼荷心中微微一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韩擎眼里方才的火气像被骤然抽空,忽然开口道:“算了。”
他冷着脸,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白幼荷要开口又不知说什么,最后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走了。
卧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幼荷坐在床上,盯着红烛愣了许久,一直到眼睛被烛光晃得有些痛,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
她心里思忖着他最后说那句话,和那句几乎有些泄气的“算了”。
其实除了在某些方面,韩擎和韩家,对自己当真不算差,她作为白家大小姐,带过来的嫁妆也颇为丰厚,可韩家人从来没问过半句她手里有多少钱和田产。韩擎虽然性子不好,说话口无遮拦爱伤人,但府里他连一个侧室都没有,平日在外也很给她面子,十分护着他。
若非他今日进宫,她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白幼薇拿走她娘的遗物了。
她也没说一句谢,在白府中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全然没照顾到他的感受,他自己走了,她都不知道。
自己的确是做得有些不好,
她看着门口,韩擎走得时候门关得很轻,此刻那门被风吹得重新开了,傍晚的晚风吹进来,一室的冰凉。
***
京城,洒金河边,落霞楼中,歌舞声阵阵,穿红配绿的女子穿梭其间,空气里都是撩人的香粉味。
韩擎随手抬了抬酒杯,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殷勤地给他续上了酒,娇媚地在一旁问韩家大少爷韩铎:“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定然是奴日思夜想叫神仙听去了,竟把三少爷也盼来了。”
韩铎一张微胖的脸上带着点调笑:“你看看,平日里巴巴地说着想本少爷,我三弟一来,立刻变脸了,晴娘,爷可要将给你花的银子讨回来了!”
晴娘一听,立刻撒娇道:“奴这不也是想着,三少爷是大少爷带过来的,自然要伺候好了,否则岂不是丢了大少爷的面子?”
韩铎一听她那个娇媚的声音,耳根子就立刻软了,笑着摇头道:“妖精,就是嘴甜而已,心冷得很。”
韩擎在一旁冷哼一声,心想他家里那个不仅心冷,嘴还硬呢。
真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一门心思就非要把她抢过来,脑子定然是被驴踢了。
晴娘又叫过来一个娇小的姑娘,身上穿着薄纱般的罩衫,透得皮肉看得分明,那女子虽看着幼嫩,一双眼睛却媚态横生,唇上涂得鲜红,凑近了对韩擎娇声道:“侯爷累了一天了,奴给侯爷捏捏肩解乏。”
说罢,伸出一双纤纤素手,就要往韩擎身上按,那手一贴到他肩背上,他闻到这女子身上浓烈的香气,忽然心中一阵厌恶。
随手拿手臂挡了她的手,开口道:“不用,再替我倒杯酒。”
女子抿了抿唇,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晴娘,晴娘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扭头去同韩铎说笑了。
不争气的东西,
整个京城都知道韩擎刚得了爵位,如今正是炙手可热,如今新婚燕尔来买醉,定然是他刚娶的那个天仙似的大小姐伺候得不好,这时候若是能抓紧了机会,一举嫁入侯府做妾,那就是一步登天了。何况,韩擎英俊健壮,一看便同那些睡惯了花街柳巷的虚浮公子哥儿不同,那方面定然也是十分精悍。
晴娘特意叫老鸨挑了个这一批雏儿里最漂亮的,偏偏还是没入韩擎的眼。
她一边喝酒,一边心中冷哼,早便知道那个白大小姐的名声,京城里传得恍若月中谪仙一般,如今被从天上摘下来,还不是同那些贵女一样在家里独守空房?
到底是绣花枕头,看着端着倒是漂亮得很,被捧得惯了,不会低伏做小,婉转承欢,再漂亮也是一根木头,有什么用?
而另一头,韩擎身边又簇拥过来几个姑娘,可谓是环肥燕瘦,什么风格都有,可他偏偏越看越气。
他今夜是当真打算带一个回去让白幼荷看看,可一个个看过去,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的不顺眼。
不是太矜持,就是太不矜持,
这个话太密听了心烦,那个话太少像个锯嘴葫芦,
这个脸太圆,那个脸太尖。
总之就是各有各的看着令人不爽之处。
最后虽然生气,他还当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看白幼荷格外顺眼,哪里都刚刚好,腰细得刚刚好,脸蛋美得刚刚好,连那个眼尾通红,一脸倔强抿着嘴看他的神情,都十分勾人。
这样在外端庄矜贵,世人口中清冷如谪仙,到他怀里又眼尾红红美得像块碎玉一样的美人,当真只有她白幼荷独一个。
他越想越冷静,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方雁迟的那点眉目传情,她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再喜欢,不还是得乖乖任他搓扁揉圆么?
他一开始娶白幼荷,就没想过要她的心,得到人就行了。
他蹙着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得不偿失,若是方才不出去,现在早就在白幼荷床上睡着了,还用得着来这里闻这难闻的香粉味,看着他大哥在这里花天酒地?
他冷冷对周围的莺莺燕燕道:“都出去,吵得本侯喝酒都不清净。”
几个女子纷纷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只好讪讪地走了,房门被打开,几个姑娘鱼贯而出,在关门那一瞬间,韩擎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他眼神微微一动,按了按肩膀,站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今日来这酒楼里买醉的,不仅是他韩擎,
韩擎开门走出去,看着远处脚步走得有些飘的白衣男子,唇角勾了勾,
这不巧了么?
走廊两侧皆是内厢包间,里面声音简直如同群魔乱舞,不堪入耳。
他开口不高不低的叫了一声前面的人的名字,
“方雁迟,”
那人微微一怔,回过头看,看见韩擎的身影压过来的时候,瞳孔放大得越来越大
“真巧啊,方公子。”韩擎皮笑肉不笑地道。
白幼荷十年间养成的习惯,让她在清晨自然地醒了过来。
可这一次,她眼眶发疼,头也昏昏沉沉,她支着手臂要起身,腰间顿时传来一阵酸软,她手肘没撑住,一时间又重重倒回了床上。
门外等候伺候的丫鬟们似是听见了声音,便推了门走进来。
几个小丫鬟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人手里颤颤巍巍地端着一桶热水,放在了浴桶旁边,怯怯地向她行礼:“奴婢伺候夫人沐浴更衣。”
白幼荷按着太阳穴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带头的丫鬟开口道:“回夫人,刚过卯时三刻,夫人若是困倦,还可再睡一会儿。”
白幼荷没有赖床的习惯,想着今日还要去给韩擎的母亲,韩老夫人敬茶行礼,万不能耽误了。便咬着牙坐起来道:“不必了,替我将带铜锁的箱子最顶上那套衣服拿出来,头面也要红檀木箱子第一层的那一套。”
丫鬟各行各事,穿粉衣的一个走到她面前,跪着将沐浴前穿的里衣奉上来。
白幼荷正要掀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 僵了一下,沉声对面前的几个小丫鬟道:“你们先去外厅候着,我不习惯沐浴时有旁人。”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但还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看着几个人落下了室内的锦帐,她才缓缓把被子掀开,
只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闭眼抬头。
红痕斑驳,触目惊心。
她咬了咬牙,站了起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里衣要穿,只觉得腿根有些发热,侧过头在铜镜里看了看,瞧见腿根那一处淡淡红了一片,她本就肤白胜雪,这一红便十分明显。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是没想到他说的罚是这样……
她不想看,求韩擎吹灭烛火,他偏不准。
待她清洗完毕,自己穿好了里衣,这才叫一众丫鬟给自己穿外衣梳头。
几个小丫鬟簇拥在她身边,白幼荷侧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开口问:“侯爷呢?”
“回夫人,侯爷一早就去校场跑马了,”一旁给她簪花的小丫鬟开口道:“咱们侯爷的规矩,只要在京中,便日日要去校场跑马练兵,日日是卯时便起。侯爷嘱咐奴婢跟夫人说,他辰时便去韩将军府,夫人自行坐轿去便好,外头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如今因为韩擎有了爵位,又不想影响家中长兄继承父亲爵位,便已经从韩将军府中分家出来,自立了忠勇侯府,所以她要拜见公婆,还要坐着轿子去三条街外的韩将军府才行。
然而听闻小丫鬟的话,白幼荷也微微一怔,她此前在闺阁中听说韩家这一代都是纨绔子弟,韩擎虽有战功,但在京中也是懒散放纵得很,没想到倒是个对自己有规矩的。
白幼荷点点头,心中对他的厌恶少了那么……万分之一,她是个极有规矩的人,自然也喜欢瞧着别人勤进,便开口道:“侯爷每日除了清晨练兵,还做什么?”
“余下的……”小丫鬟一时有些语塞:“便是回来歇息,午睡,午后同韩家几个哥儿出门,或是赴旁的公子少爷的宴席……”
白幼荷心中一阵沉默,原来此人就早晨勤勉这么一会儿。
她忽然想起方雁迟来,他自进了宫里太学,就以勤学出名,平日里受宫中夫子赞赏诗文更是常事,还与几位皇子十分亲近。京城之中的闺阁女子,没有一个没读过方雁迟的诗文,他才华本就横溢,自己却从不松懈,日日勤学。
哪怕偶尔来白家赴宴席,也常留在白家的书房里不愿出来,一门心地准备着科考。
从前她还与他约定,日后要陪他一同去看榜,庆祝他高中。只要他中了,他便立刻向父母请求,去白家提亲,光明正大的迎娶她。
可是,就差了那么一年,白家因为外姓王谋反的事被牵连其中以后,方家立刻就成了锯嘴葫芦,决口不再提早已定好的婚约…
而方雁迟也毫无音讯,往日里总是送来的书信诗笺,也再没有送到过她手中。
一双软嫩的小手按在白幼荷眉心,轻轻揉了揉,白幼荷思绪被拉回来,侧眸看了一眼。
是给她画眉的小丫鬟,眼睛和脸皆是圆圆的,十分讨喜。小丫鬟声音有些稚嫩地道:“夫人模样好看,莫要皱眉。”
白幼荷苦笑着勾了勾唇角,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荔儿,”
白幼荷点了点头,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小心地将衣领又拉高了些,堪堪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从衣装到头面首饰,都是她母亲白夫人生前便为白幼荷准备好的,原本是打算穿着去见方家夫妇。
那时候母亲一边为她选锦缎,一边满眼期盼地看着她说:“崇文考取功名,又有了孩子。如今你也要嫁到这样好的人家,娘这一生也算死而无憾了。”
白幼荷当时捂住母亲的嘴巴不许她说死字,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外姓王谋反案东窗事发之时,听闻她大哥白崇文被暴怒的皇帝定下了死罪,竟因悲痛过度一命呜呼。
不过两日后,韩擎便上门提亲。
白幼荷在后厢听着,心中无限不愿,可大嫂抱着刚刚足月的孩子跪到了她面前,声泪俱下的恳求她嫁给韩擎,救救白家。
最后连她的父亲也痛斥她幼稚天真,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顾整个白家的生死。此事不仅是白崇文一人受到牵连,白家两个侧室生的儿子白崇礼,白崇思也已经入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大家子的妻妾跪在她面前,而她年迈的父亲只是恨恨地看着她,最后颤着声音道:“幼荷,你娘若是知道你不愿救你大哥,你如何对得起她?”
这是射入她心脏的最后一箭,她点了头。
可韩家,是当今京城之中最为人诟病的一家,虽然韩老将军承袭了祖辈的一个爵位,可在朝期间天下太平,作为武将,他又不善左右逢源,在朝中很快成了边缘之臣,既然不受皇帝重视,也没进入朝中忠臣的眼。
可他一生虽庸碌,倒也没有让人诟病之处。
最让整个京城看笑话的,是他这一个妇人,三个儿子,和大公子二公子那一堆莺莺燕燕的正妻妾室,将整个韩府搞得名声颇差。
白幼荷在闺中时,同要好的贵女一起闲谈,便听闻韩府长幼倒置,韩大公子的正妻跋扈专横,连老夫人都要欺压,妾室又狐媚,甚至做出过在府中与下人淫乱之事。
韩二公子就更不要提,因为自少年时便风流多情,又有些诗文的歪才,常年留恋于花楼勾栏之中,勾栏中不少淫诗艳曲都是出自他手。
韩二公子自己,更是游遍江南四处寻美妾,如今除了那个可怜的正妻,四个妾室没有一个是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风月女子,四人将正妻欺压得抬不起头,而二公子自己又放任不管。
而韩家小妹,更加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一个女子自幼便和男子一般四处去野,不仅常常夜宿在外,抛头露面,还曾因醉酒与男子大打出手,是以明明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仍然没有一家敢来提亲。
而她白幼荷,如今已经不是昔日的宰相嫡女,而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了韩擎,自古女子嫁后能不能过得好,三分是夫君的维护,七分是娘家的底气。
而她如今,背后已经没有丝毫的底气,她的父亲已经“主动”告老还乡,哥哥还在大牢之中等候发落。
而从昨夜那些折辱来看,韩擎也并不尊重自己,只是将自己看做一个玩物而已,连亲自陪她回去敬茶的心思都没有,自然不会维护她。
白幼荷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今日去,保不齐要被这些人为难,然而就算为难,也要去。
不仅如此,还要抬着头去,她家虽然倒了,她的脊梁骨却还没倒,她识礼守矩。进退有据,总不会叫人看轻了。
这么想着,她努力挺起脊背,步伐从容地走进了门口备好的轿子。
***
韩将军府,正堂。
白幼荷微微蹙眉,有些着急地侧身看向门外,低声问旁边的荔儿:“……侯爷还没到?”
荔儿也是一脸焦急,小声道:“奴婢方前去问过了,侯爷的副将说侯爷操练完将士,一时起兴,又带人去后山猎野物去了,没说何时回来。”
白幼荷心里微微一沉,
过门第二天来敬茶,身边竟连夫君的影子都没有,韩擎竟然连这一点点脸面,都不给她。
当真是半分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她正心思思忖着一会儿如何为韩擎开脱,身后忽然传来几个女子的笑声。
“呦,这就是那个名满京城的相府千金白幼荷?”
“而且,也未必是外界所说那般恶劣不堪。”
白幼荷闻言,脸上虽不敢有什么反应,心中却苦笑了一声,
只听嬷嬷继续道:“方才我在堂上瞧着,小侯爷眸光精聚,坐如松柏,肩背挺拔,便知此人并非懒惰痴混之辈,少年时应也没有那眠花宿柳的劣习。加之早年奴曾在宫中见过韩老将军,老将军虽功业不多,却是个正直之辈,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便是不能青云直上,日后也不会误入歧途。姑娘大可放心。”
嬷嬷这一番话,倒真叫白幼荷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倒不奢望韩擎有何滔天的权势,当年荣宠富贵泼天如她白家,如今不也到了要靠嫁女儿来维持家世的光景?
只要日后韩擎不误入歧途,让整个韩家落入如今日白家的地步,她就已经知足了。何况有她在一旁时刻盯着,她就是拼着被韩擎厌弃,也定然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白幼荷感激道:“多谢嬷嬷教诲,嬷嬷既然如此说,幼荷心中便也有底了。”
嬷嬷笑着道:“奴婢瞧着,小侯爷倒是十分欣赏姑娘,方才奴婢说话,侯爷在下面头也没抬过半下,姑娘一开口,他便立刻有了精神。”
白幼荷心想,他那精神,可并非嬷嬷所说的“欣赏”。
定然是在心里想着要如何欺负自己罢了。
她又与嬷嬷问了几句宫中贵妃的身体,临到最后,嬷嬷又命随行的宫女拿出一个木盒,只说里面都是些对妇人养身有益的补品,叫白幼荷收着,都是贵妃亲自挑的。
白幼荷连连感激,嬷嬷要回宫的时辰也到了,一众人便去送了嬷嬷。
白幼荷又去大嫂房中看了大嫂和大哥刚刚满月的儿子,大嫂一见她,便委屈得哭了半响,又是说对不起她,逼她去了韩家那样的门第,又说自己孤儿寡母得可怜。
把白幼荷说得又心疼又无奈,她哥这还没死,怎的大嫂已经开始把寡妇的身份往她自己身上按了?
不过一个刚出阁的大小姐,刚嫁到白家生了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惊慌难过也是难免的。白幼荷连忙安慰了一通,又将嬷嬷给的补品拿了一大半塞给大嫂,自己又给大嫂塞了不少自己陪嫁时带过去的钱,只劝她放宽心,有侯爷在,大哥定然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一边安慰完,抽出身来又去见了父亲,如今方家人已经愤而离开,说什么不让幼薇以正妻身份嫁入方家,便是要嫁,那也得是妾室。
而如今幼薇已经有孕,再拖下去,被人瞧出来,变成了天大的笑话。这原本一开始是方家高攀白家大小姐的婚事,最后愣是成了白家求着人娶自己家的庶女。
白大人雷霆大怒,此刻正在堂上大骂跪在地上的青娘,说她教子无方。而三房妾室媚娘和她的姑娘幼青则在一边看热闹,媚娘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搞得场面十分难看。
白幼荷自然不想卷进这些事情之中,托人向父亲请辞,自己便打算走了,这一走,将小杏小梨都要了回去,如今府中新来的管事看见方才白幼荷有宫里人撑腰,也不敢再怠慢,满脸堆笑地点了头,立刻命人去库房找了两个丫鬟的卖身契,点头哈腰地给了白幼荷。
白幼荷给了管事赏银,又将白府中从前伺候自己,白夫人,还有大哥一房的旧奴皆赏了一通。
这一众事情忙完,她才想起来,韩擎不知道被她忘到哪里了。
她低头问荔儿:“你可瞧见侯爷去哪儿了?”
荔儿缩了缩脖子:“方才小姐带人去少夫人屋里,侯爷便命小厮过来说他去马车里等着了,叫夫人办完了事出来便是。”
白幼荷心里缓缓升起一点担心,
不太对,他自己走了,先前在廊下与方雁迟说话那阵子,他神色便不对。
她隐约觉得自己凶多吉少,然而心里又想起方才嬷嬷说得话。
“小侯爷并非外面所见那般恶劣。”
也许也是她此前听惯了别人的话,先入为主地将他看得很不堪,嬷嬷见多识广,看人总不会错的,她今日虽同方雁迟说了几话,却是离得远远的,没有半分接触,想必也没什么。
她这么想着,带着她刚领回来的丫鬟走出了白府,门前韩家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她刚掀开帘子探进去半个身子,手臂顿时就一只大手拉住,狠狠一拉扑进那人怀里。
白幼荷轻轻“啊”了一声,而马车之下,小杏小梨看着那骤然被关上的帘子,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荔儿,小心地问:“荔儿妹妹,咱们还进去伺候小……夫人么?”
荔儿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们乘来时装着礼品的那辆马车就好,这万万不可进去。”
***
而马车之中,白幼荷被人禁锢在怀中,纤细的下巴被那只手捏得已经有些痛,一吃痛,眼尾不受控制地渗出几颗眼泪,她轻声喘着气,感觉到自己衣襟已经被他打开几分,他埋头进去咬了一口自己锁骨上的皮肉。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外面马夫的鞭子抽到马上的那一瞬间,那凛冽的一声鞭响吓得白幼荷心中一紧。这马车内本就逼仄,她几乎无处可逃,两人离得极近,韩擎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下巴,抬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地道:“方才在堂上,你同你爹说话,我便想这么干了。”
……白幼荷心想,她果然猜得对了。
他没有章法地亲着她下巴,嘴角,鼻尖,手掐在她的腰上,宽阔健壮的肩背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眼中闪着恶劣的光:“你说方雁迟若是知道,平日里那样端庄的白大小姐,在夫君面前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会作何感想?”
白幼荷心中狠狠一颤,眼尾顿时红了一片,声音都有些发抖地道:“侯爷能不能……别提这个人?”
“为何不能提,提心疼了,还是提了难过?”他语气越来越凉,手上力道也越发重,她几乎听到了自己身上衣裙的裂帛之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撕碎得如此清晰可闻。
白幼荷眼神中几乎带了几分恳求:“……不要在这里,行不行?”
韩擎一把把人拖得更近,伸手掴了一下她腿根:“……容不得你说哪里可以,哪里不行。”
他也别的办法,若是叫哥哥知道,定然轻饶不了他。后来大哥知道了这件事,的确是结结实实替爹爹赏了他一通板子,他趴在床上三天没下床,把祖母心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回家,虽然她当时伤痕累累,可仍然能看出模样极好,眼神怯怯的,干净得像一汪泉水,全然不像风月场所的女子,看着像是好人家的女孩儿。
这么想着,他隐隐有些后悔邀请韩擎,他虽然知道商家靠这个吃饭,可打心眼里见不得这些女子受苦,不仅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少女,在这些场所多年的歌伎也是,各个貌美如花,身世却都辛酸得很。
商启铭欲言又止,然而转念一想,就算他不请,韩擎这样一手遮天的贵胄,想要几个女人,便是不开口,也有大把的人挤破头给他送到府里。况且韩擎如今只有一个夫人,还没有纳妾,若是相中了哪个女孩儿带回去,也算是姑娘的好归宿。
总比在这风月场所里沉浮得好。
两人又寒暄几句,天色渐晚,商家便来了人接人,商启铭去同泠儿道了别,便离开了。
而这边,白幼荷因为一天劳累,晚上又泡了澡,便有些困得撑不住,早早睡了。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有人撩开一点被子凑进来,身上顿时被一股热气笼罩,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味道也随之而来。白幼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夫君?”
她声音小小的,微微有些迷糊和沙哑,叫得韩擎身下一紧,低声在她耳边问:“你叫我什么?”
白幼荷醒了五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她困得有点迷糊了,小声道:“……相公。”
韩擎眼神一暗,语气有点凶地低声道:“……你想要我的命?”
一举一动都勾引人,又总叫他忍,真是杀人不眨眼。
他开口低声道:“明天我带你回去好不好?这里隔音不好,韩泠那个小崽子又闹腾,我们回家。”
白幼荷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回家,回侯府,她知道了。
第二日上午,白幼荷收拾了东西,带着韩泠准备打道回府。她在同丫鬟们一起整理东西时忽然瞧见了昨日她带回来的那条手绢。
她的手绢,很久很久以前的,她看着这手绢的绣工,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了这手绢是什么时候的。
是三年前,她还在宫里的时候,这手绢还是宫里嬷嬷教绣工时她拿来练习的帕子,因为绣得精巧,还被嬷嬷夸奖了一番,后来不知道是落到哪里了,她还可惜了一阵子。
那庄子的原主人,难道也是宫里人?若田家父子说的是真的,为何会有人画她的画像,又拿走了她的帕子?然后又在被发现后,清空了那间房子?
昨日晚上她原本打算同韩擎说一说,结果晚上回来招待商家少爷,她又实在困倦,没等到他回来便睡着了,这件事便错了过去。
白幼荷捏着那手绢,想既然如此,那便等今日晚上再说吧。
韩擎一大早便走了,侯府里来了人接她跟韩泠各自回府。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快一个时辰,这才到了侯府,她刚一出了马车的门,便瞧见荔儿还有小梨小杏几个丫鬟,满脸焦急地等在门口,脸色一个比一个不好。
一个个看着都又委屈又气愤,见着白幼荷下车,全都跑上前去。
韩擎搂得紧极了,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骨骼里,他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那上面的香气,低声道:“今晚陪着我。”
白幼荷为难道:“商家小少爷今晚过来,侯爷不同小少爷一起么?”
韩擎这才想起来他约了商小六,心里暗道该死,可是他想套点商家的信息出来,商家这个小儿子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想推,可这些看起来很小的事,背后都能牵出来大事。皇帝身体不好,朝廷要变天了,各家势力暗潮汹涌,尔虞我诈。皇帝把他召回京,又重用他,就证明局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皇帝需要一个打乱现状的破局人,搅乱这一池水,让水里的大蛇露出头来。
他媳妇母家如今被贬,未必就是坏事。只是如今白幼荷背后只有他一个,他想护着韩家和白家,他自己就要绝对清醒和强大。
低头亲亲白幼荷的发顶,开口时语气温柔了不少,半哄半劝:“外面乱,我不想你乱跑,你男人没本事吗?还要你出来顶事,嗯?”
白幼荷听得微微蹙了蹙眉,她想,大嫂叫她出来顶事,是看得起她,觉得她是个心里有数的。和韩擎有没有本事,没有关系。
她抬头看看韩擎,这个人就是这样,护着她,但是也霸道,强势,同时只把她当个花瓶。
外面丫鬟叫二人用晚膳,韩擎这才抱够了,夫妻二人同韩泠一起陪商小少爷用了晚饭。饭后韩擎便带着商启铭去泡温泉,枕水居这一处泉眼一共分成了三个温泉池,昨日他和白幼荷泡的是在别院里的一处隐蔽小池。外面主屋之下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大温泉池子,中间以假山造景隔着,又用水车做了瀑布水景,十分雅致好看。温泉池底部以芙蓉暖玉铺就,粉色的玉石暖光莹莹,自身又能够传热,十分养人。
韩擎陪着商小少爷泡,白幼荷就跟韩泠去了小池,两边隔得有些远。韩泠倒是很高兴跟白幼荷一起泡池,两个女眷一起便没那么多顾忌,穿得也少了些。白幼荷只穿了丝绢的小肚兜和一条薄裙便进了温泉池。
两个女眷都辛苦奔波了半天,也累得不行,如今在温泉池里松弛下来,纷纷长舒一口气。白幼荷在水里轻轻给韩泠梳着头发,见少女一头长发乌黑浓密,十分莹润好看,不禁夸了几句,韩泠便转了过来,反驳道:“嫂嫂的头发才好看呢,嫂嫂哪里都好看。”
白幼荷被夸得有些脸红,韩泠看着白幼荷,她白腻的肩膀露出一小半,刚才下水时多看了两眼,白幼荷真是该有的都丰满,不该有的都纤细,身材真是凹凸有致。她不禁悄悄有些羡慕,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脸上有一点小小的沮丧。
白幼荷看到她细小的神情变化,不由得伸手将她额头前的长发往耳后别了别,开口道:“阿泠年纪还小呢,日后会慢慢不同的。”
“真的吗?”韩泠将信将疑的:“嬷嬷总说我干巴巴的像个男孩子,说我光吃饭不长肉。”
白幼荷一笑:“你现在还在长个子,当然要多多吃饭呢。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馋得很,什么都想吃,可是不敢多吃。”
一顿饭,吃多少米,吃多少菜,都是有数的,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吃饭时不能说话,夹菜时也要端庄,她在白家吃一餐饭,是很辛苦的事。嫁过来以后才知道原来韩家餐桌上是能说话的,韩擎晚上回来能吃两大碗面,还要嫌弃她吃得太少,像吃猫食。
她整个人好像也在韩擎这里慢慢松弛随意下来,不再那么处处小心地守规矩。
韩泠反而有些嗫嚅地道:“可是嫂嫂十三岁时一定也很漂亮了,你看商小六,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比我还漂亮,跟他在一处,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白幼荷一愣,微微蹙眉:“泠儿坦荡大方,又善骑射,还会武功,这样的女子在京城能有几个呢?况且泠儿也很漂亮,侯爷模样就十分英俊,泠儿是侯爷的妹妹,还会差到哪里去?”
韩泠抿了抿唇,她不得不承认他三哥的确模样英俊,可总觉得与她们其他兄弟姐妹不太相似,许是因为韩擎早早地离开了家,常年在外,神态气质也就变了。
不过白幼荷的话,确实很中听。两人泡了一会儿,便换了衣裳各自回房间了。
而另一边,商小少爷对这个芙蓉暖玉汤池赞不绝口,连连夸赞枕水居的设计者相当风雅,又邀了韩擎夫妇改日去晴柔山庄做客。
商启铭想了想:“我大哥前日说过哦,过几日有位大人要过来做客,叫我这几日将庄子好好地收拾着,既然是位贵客,不如侯爷与我一同前往,到时候大家一起乐一乐才是。”
韩擎脸色神色淡淡:“我贸然前往,恐惊扰贵客。”
商启铭道:“什么客人再贵,能贵得过侯爷!不过……侯爷还是不要带夫人,毕竟……”
商启铭小脸微微红了一下,他虽然年幼,可大半个京城的风月场都是姓商的,他自然也耳濡目染,知道达官显贵聚会时爱带一些歌伎过来助兴。
只是他不常参与这样的场合,如今他十五岁了,父亲和哥哥也渐渐带着他参与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就算让他在一旁只顾着吃吃喝喝,也叫他耳濡目染地学一学。
商启铭没想到韩擎这么看得起自己,父亲和哥哥总觉得他幼稚不能扛事,如今叫他认识了这么厉害的人,到时候若是由他将韩擎介绍给父亲和哥哥,他们定然都对他刮目相看!
商启铭越想越开心,韩擎也欣然应了,全然没表现出任何抗拒。商启铭看着他,在心里默默感叹,就算侯府夫人美若天仙,侯爷也自然是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韩擎欲言又止,用有些意味深长的语气道:“不过,本侯爱干净,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商启铭愣了一下,旋即慢慢反应过来,他微微有些惊讶,韩擎也知道……他们家能够提供那些干净的雏妓?
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心中对韩擎的好感淡了三分。
雏儿和那些歌妓不太一样,有些达官显贵只喜欢仍没被开苞的女孩儿,于是哥哥他们便派人去寻,可是一个女孩就那么一次,自然不那么好找。
于是,大部分女孩根本就是被强买强卖着拐过来的。
那些女孩,他只偶然间撞到过一次,每一个都极其清秀漂亮,是万里挑一的美人。相貌也不似北地女子,多是身材娇小,皮肤白嫩细腻,楚楚动人。
这事情他从下人那里知道以后,跟哥哥生了一次气,说他们太畜生,结果被哥哥和父亲打了几巴掌,又罚跪了几天几夜。
他有一次偶然去落雪居后院取自己放在那里的东西,碰上一个从后墙翻出来的小姑娘,身后被一群落雪楼的打手追,那小姑娘浑身都是鞭痕,十分可怖。他一时恻隐,便跟那些打手说这姑娘他要了,将人带走了,又随手塞了原本要给姐姐的金钗给她,叫她去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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