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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篇

都给朕退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段司音郁泠澈,是著名作者“都给朕退下”打造的,故事梗概: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主角:段司音郁泠澈   更新:2024-10-23 0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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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司音郁泠澈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篇》,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段司音郁泠澈,是著名作者“都给朕退下”打造的,故事梗概: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篇》精彩片段


颜府的几位小姐眼里泛着光,也忘了礼仪规矩,直勾勾地看着这位琼林玉树般的男人。

那毫无礼数的目光霎时引起了郁泠澈的反感,他不由望了眼身侧的女子。

女子眉目恬静,波澜不惊中又透着丝冷漠,与那几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

他微微蹙眉,重新看向乌泱泱跪着的这些人。

他淡声开口,“都免礼吧。”

众人赶忙谢恩,都站起了身。

“王爷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一身褐色绸缎衣袍、身宽体胖的颜家老大勾着腰谄媚地开口。

“这位是......”

问话间郁泠澈看向段司音。

“大舅舅。”

段司音无甚感情简短地回。

“是是是......”

老大颜仁厚忙连连点头。

郁泠澈的视线不由在他舅甥之间徘徊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也没有兴趣再一一问过,便吩咐人直奔颜府。

他们夫妻二人坐在马车上,颜府的人以及随从下人都跟行在马车后面。

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到了颜府的府邸。

颜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尤其近几年生意做的更是越做越大,所以他们的府邸也是几经修葺,到了如今富丽堂皇的地步。

只是这府门看着金碧辉煌,却无半点内涵深意,像只顾着炫富,再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

这倒很符合郁泠澈对商人的印象。

再看身后跟着一众满身铜臭味的颜家人,他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负手进了颜府大门。

段司音并未理会在场的众人,也没有理会眉心皱起的郁泠澈,加快了脚步朝着一片苏铁林下的小径走去。

郁泠澈知道这大约就是去往颜老夫人住处的路,便瞥了一眼林绍。

林绍立马会意,抬手拦住了紧跟在后面的颜家诸人。

这些人才心有不甘的停下了脚步。

“哼!这段家丫头的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

待看见皇室的人远去,颜老五冷哼道。

他的两道细长的胡须特意蓄了老长,打眼一看特别像一条撇着嘴的鲶鱼。

颜仁厚习惯性地双手揣袖筒里,微微眯眼道:“这丫头打小就不与我们这几个当舅舅的亲近,如今当上了王妃,自然更不会将我们看在眼里了。”

“呵!有什么好神气的!还有不到半年王爷他就会休了她,到时候她还不是弃妇一个!”

年轻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正是颜老二的小女颜雨。

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议论皇室,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可在场的都是些唯利是图、骄横惯了的人,他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甚至还觉得颜雨说得很有道理。

颜老二说道:“那段丫头当得了王妃,我们颜家的孩子为何不行?依我之见,反正王爷他不喜那段丫头,不如我们自己想想办法,看王爷能否在这几个孩子里再挑一个喜欢的。”

“是啊是啊,我们颜家的女儿各个长得花容月貌,哪一个不比段家那野丫头强?”这话说到颜老四的心坎上了,赶紧插嘴道。

可若说颜家最有可能被选上的,那就是颜老五的嫡女颜悦仙。

她是思凰县出了名的美人,曾连着三年报名参加选秀,不知为何名额总被打下来。

以致如今已是桃李之年,还待嫁闺中。

年龄虽然是长了一点,可样貌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出挑。



苏清月赶紧颔首,“臣妾不敢当。”

萧贵妃没再说下去,开始招呼众人,“咱们稍坐一会,本宫就带你们四处去逛逛,正巧甘泉宫的虞美人开的正好,等会去那里用午膳。”

大家对她的安排哪敢有异议,纷纷点头笑着道好。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萧贵妃便提议去甘泉宫。

贵妃自然与她们不同,自顾被人抬着轿辇先行去了。

其余的人在宫女的带领下,徒步走过去。

一路上倒是风景不断,此时又是春末,能开的花都开了。

一行衣着华丽的美人走在林间,遥遥望去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在经过一片假山林时,故意落在后面的几位小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突然一不小心撞上了离她们不远的墨色衣裙女子。

随后便听“噗通”一声,那黛色的身影直直被人推落在假山旁的小水池里。

顿时惹得众人惊呼一片。

一时宫女、太监们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好在水池并不深,也好在掉下去的人穿的衣服是黑色,倒不至于漏了里衣。

“哎呀!王妃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领头的是从一品左督御史的女儿洪玉芙,她生的娇俏动人,穿着一身苏芳色衣裙,很是明艳。

她身后跟着的几人都忍着笑,看似关心,实则满是嘲讽的盯着水池里显得有些狼狈的少女。

跟着苏清月来的两个丫鬟也被惊了一跳,赶忙跳进水里将人捞了起来。

看着她如落汤鸡般的模样,真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乡野女子真是将王府的面子丢到家了!

好好的走着路也能掉进去水池里。

她们二人走在最后面,又只顾自己欣赏宫里的美景,所以并未看清是有人故意推搡。

这时,一管事宫女走了过来,她先是遣散了看热闹的宫女、太监,随后对着刚被拉上地面、一身湿透的女子道:“王妃这样面见娘娘恐有不妥,奴婢带您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女子一双沁着水的眼里满是无辜和委屈,她朝着领头看好戏的洪玉芙看过去。

洪玉芙顿时敛了笑,睁圆了眼朝她看过去,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她就说出她们早就想好的对词。

不过苏清月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一句话,便跟着那宫女离开了。

那两名丫鬟的衣裙也被打湿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苏清月,就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们别跟着了,先去换身衣服在甘泉宫等着我吧。”

她的嗓音有些弱,又似带着颤意,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又不敢直说的模样。

两个丫鬟正身上湿的难受,又正无地自容,听她这么说便立刻同意,跟着另一个宫女朝着别的方向去了。

闹剧的主角离开,众人也没有热闹可看了,调转步伐继续朝着甘泉宫走去。

洪玉芙等人相视一眼,都含着隐晦的笑继续欣赏起了美景。

......

拐了几个弯,领头宫女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低头道:“王妃,里面的衣柜里有衣服,您将就着挑一件穿吧。”

苏清月推开门,里面简单的陈设映入眼帘。

她的视线在屋子里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而是转头扫视了一眼身后的走廊。

随后她缓缓折身,眼神凄婉又幽深,“我有些怕......不如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宫女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是。”

宫女率先进了屋,就听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她刚想回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清月搀住她倒下去的身体,将人拖到了角落。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圆桌上,不急不徐地看了起来。

从始至终她都不紧不慢,刚才还看起来随时都要哭的眼里,此刻平静中透着一股将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心里的不羁。

那莹白如冷玉的指尖停留在地图的一处。

那赫然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那本《百毒经》虽是难得的一本古书。

可上面记载的毒都是十分罕见的奇毒,在宫中并不常用。

所以此书绝不会在皇帝常在的御书房,很有可能在藏书阁里。

藏书阁里的书都经专门分类,想来要找到也不难。

她收好地图,脱了自己湿哒哒的衣裙,走至那宫女身前将她的宫装脱下自己穿上,又照样子绾了个发髻。

这么一装扮,倒与宫人有了几分相似。

但她的容貌终归太过惹眼,她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戴上。

她制作的人皮面具已经真实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那张略显清秀的脸与她并无违和感。

她又从宫女身上掏出钥匙,出了门后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随后她直奔着藏书阁的位置去了。

甘泉宫。

已经坐了有一会的萧贵妃扫过众人,问道:“怎么不见摄政王妃?”

底下有知情的家眷赶紧回道:“王妃她来的路上不小心失足落在水池里了,想来换了衣服就会赶过来。”

萧贵妃蹙眉,看向身边的嬷嬷。

嬷嬷走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萧贵妃的眼缓缓落在洪玉芙等人身上。

那几位小姐顿时心提了起来。

捉弄不受宠、又无家世背景的王妃她们尚有胆量,但在这位贵妃面前她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嬷嬷说完后站回了身后,便听坐在前面的人似有似无地说了句。

“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蠢货,哪里配得上皇叔。”

嬷嬷看过去,就见华贵的女子低垂眼帘,端起了茶碗,那慵懒的语调里带着不再隐藏的轻蔑。

几位小姐见贵妃再无下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传膳吧。”

随着贵妃的发话,摄政王妃彻底被人抛诸脑后。

......

藏经阁。

两个值班的太监正打着春盹,就听有脚步声走近。

抬头循声看去,原来是个长相清秀的宫女。

他们抬手拦住去路,“站住!”

其中一人紧接着问:“干什么的?来此地作何?”

只见那宫女不慌不忙地抬头,杏眼带着丝震慑,“皇上差奴婢前来拿一本医书,说是要借给摄政王一用。”



丫鬟小乔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朝着窗下剪影如画的女子禀道。

段司音缓缓抬头,云淡风轻的眸朝着小丫头看去,“怎么了?”

小乔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小黑把苏姑娘的手给抓伤了!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后,正往这边赶呢!”

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那苏姑娘可是王爷的心头宝,府里什么都紧着她。

更何况那苏姑娘还病着,平时更是一点也不敢磕着碰着。

这下倒好,被王妃养的那只黑猫给抓伤了手,王爷定不会轻饶了王妃的!

段司音听后黛眉蹙起,站起了身,“小黑在什么地方?带我先去看看。”

小乔忙带路,“就在后花园,奴婢这就带您去!”

段司音脚步微顿,“后花园?她怎么会在绛紫阁?”

小乔道:“听苏姑娘的丫鬟说她们主子出来散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来这里了。”

段司音没再言语,朝着后花园去了。

后花园被下人打理的很好,山山水水,有花有草。

只是平时段司音并不怎么来。

矮桥上,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弯着腰正为一身浅色衣衫的女子亲自上着药。

下人率先看见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似出现在画的尽头,款款而来。

“王妃终于来了!”

苏清月的丫鬟珐琅语气不善地率先出了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女子的方向看过去,各个眼里含着像是段司音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的不忿。

苏清月和上官瑾也侧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女子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盈盈的眸里倒比其他人平静许多。

一只手虽然已被上了药,可还是能清晰可见几道抓痕。

几道细长的伤口泛着红肿。

上官瑾的脸色想要忽视也难,那双温润的眸此刻似风雨欲来。

可段司音的视线却错过他,看向他身后被人控制住的黑猫。

“小黑。”

她一声呼唤,被仆从捏着脖颈的猫突然奋力挣扎,那仆从“哎呀”一声,小黑挣脱了束缚,一跃窜进了段司音怀里。

上官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嗓音沉缓,带着警告,“这畜生野性未改伤了人,需及时处理了才好,将猫给我。”

段司音迎上他幽暗的眸,清澈的眼里并无丝毫惧意。

“小黑它生性胆小,并不会主动伤人。而且苏小姐......”

她转头看向一侧微抿着唇的苏清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苏清月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变,随后很快挂上歉意的笑,“是我鲁莽不小心闯进了王妃的后花园,惊扰了这只小猫,它才向我扑来的。看王妃这般疼爱这只猫,阿瑾,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可段司音知道小黑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看见陌生人它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往人身上扑?

这件事虽小,但却透着蹊跷。

上官瑾沉眉望向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见她眉目冷清,未见丝毫的歉意。

看着她置身事外的样子,他莫名记起管家曾告诉他,去年一个伺候过她的丫鬟投井自尽。

次日那丫鬟的尸身被人发现打捞上来,她站在那丫鬟被泡得肿胀的尸体前神色冷静到不近人情。

最后几近冷漠的吩咐人将人处理了,便转身离开了。

刚开始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她被吓坏了,才会忘了反应。

外加后来她因这件事被禁足了半年,他以为她得到了教训。

可今日的事让他莫名联想起去年那件事,他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害怕,而是真的残忍冷血。

还有她刚才的言语和神情,哪有半分的愧意和担忧?

分明是做了错事而不知悔改,还骄纵无礼!

一丝淡淡的异香窜入鼻腔,段司音侧头看向香味发出的方向。

女子材质极好的轻纱衣裙上挂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

在移开视线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枚碧色玉佩。

那玉佩的样式大小她莫名感觉有几分眼熟。

苏清月察觉她的审视,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朝着上官瑾身后躲了躲。

上官瑾也注意到段司音探究又不失凌厉的眼神,彻底挡在苏清月身前,沉声道:“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让你长个教训!”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黑猫上,神色尚算平和,但声音透着丝冷厉,“将猫交给我!”

段司音大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现下倒是对苏清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能配制出令猫大受刺激的香包可见她对药理的菁纯,也可见她心思的诡谲。

但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想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都会以为她诬陷苏清月。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可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呢。

面对男人冷肃的神情,她不但不怕,反而缓缓勾唇,冷艳如妖孽。

“除了猫,你怎么罚都可以。”

相比她暴露身份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罢。

看着她油盐不进、目空一切的样子,上官瑾只觉得她是仗着他们是皇帝赐婚他不会轻易休了她而有恃无恐!

“段司音,你不要觉得本王拿你没办法!”

他的视线看向苏清月露出的那只泛着红痕的手,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声线冰冷而低沉:“既然是伤了月儿的一只手,那就拿你的一只手来还吧。”

四下的下人闻言皆露出一丝惊讶,看向一向待人宽和温雅的男人。

虽然他们并不喜这位乡下来的王妃,可是那苏姑娘也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王爷却要要了王妃的一只手,这个惩罚不免重了些......

上官瑾那双幽深的眸淡淡审视着怀抱猫儿的女子,今日显得格外的冷酷。

“王爷......”

苏清月显然也没有料到上官瑾直接会要了段司音的一只手,赶忙出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唯独当事人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给你。”

段司音抬手,含笑递向男人面前。

上官瑾静静盯了那只纤白的手一瞬,随后唇角也勾起一丝笑。

但那笑冷酷邪佞,莫名令人觉得害怕。

“好,本王成全你。”



随后只见他抬手,紧接着“咔嚓”一声,刚才还高举的手已然无力地垂落。

他的手法娴熟,明显是熟识人手腕的骨骼。

段司音的手腕就这样被人脱了臼,而且因上官瑾的手法特殊,以至于又不同于一般的脱臼。

格外的疼,一般人又很难安回去,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今后这只手都要废了。

上官瑾深知这其中的厉害,所以目光冷淡地盯着她清绝的脸庞。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女子自始至终面不改色,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

就连唇角的笑意也没有落下。

其他人也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被人刚卸掉手腕还一副像是浑然不觉的女子。

“可以了吗?”段司音眉宇微抬,“满意了吗?”

对上她明明清澈似子夜却又深不可测的眸,上官瑾心底微划过一丝异样。

未等他答复,女子自顾抱着猫转身离开了。

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望着那人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苏清月眼眸微敛,拉了拉他的袖子,“阿瑾,你这样惩罚她......是不是有点重了?”

上官瑾回神,低眸看向倚在自己怀里的人,眸里的清冽尚未全部散去。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她长长教训。”

他似有所忧,“她自小缺乏管束,又生性毒辣冷漠。这次她的猫抓伤了你,若我再不出手管束让她长记性,下次她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苏清月闻言后笑得揶揄,“原来你是为了她好啊。”

上官瑾眉宇微蹙,身上带着皇室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冷持,未置可否,“她到底是摄政王妃,关乎皇族颜面,我不能不管不问。”

苏清月唇轻轻抿起,微微低下了头。

上官谨怕她多想,抬手揽住她的肩,声音也跟着柔和了下来,“你身子不好,今日又受了这样的惊吓,我送你回去,一会御医来了再为你看看。”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苏清月什么,她眼里似含着光抬头望向他,“忘了跟你说了,今日我收到了师父的回信!他说他会想办法为我解毒!”

“当真?”上官谨听后也由衷为她高兴,停下脚步道:“有你师父绝尘出手,你定会安然无事的!”

苏清月含笑点点头,“师父他深得鬼医师祖的真传,在解毒用毒方面无出其右,想来他很快就会有回信的。”

看着女子眼里明晃晃的喜悦和期待,思及曾经那个不动于山、行医救世的少女在得知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后,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高深莫测,而如每一个平凡人一样喜形于色。

上官瑾除了生出一抹怜惜,还有莫名的违和感。

脑中又莫名回想起刚才那墨色衣裙的女子被他折掉手腕后的冷静和面不改色。

他不由再次生出难言的怪异感。

雪山里少女沉静冷肃的模样怎么总是莫名与段司音重叠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但当恍惚过去,他清醒过来时,便知这种可能完全不会存在。

三年前的段司音正在江南的颜家,颜家是商贾之家,她怎么可能会医术。

再者,如果当真是她救了他,她不可能只字不与他提,也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再结合她冷漠残忍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会伸手救人?

反应过来自己荒唐的想法,再对上眼前女子绵绵似水的美目,他生出浓浓的愧疚来,用更加温柔包容的眼神看向她,“月儿,好在上天有眼.....”

苏清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似自言又似对环抱着她的男子轻声低语道:“是啊......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

皇宫。

“那段氏当真面不改色?”

一身明黄龙袍的上官錾听了隐卫廖羽的汇报后,如翠山般的剑眉微折,若有所思地合上了手里的奏折。

廖羽躬身回道:“回陛下,是的。王爷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废了她一只手,可王妃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时的场景令杀人无数的廖羽都不免惊叹,“这王妃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没想到为了护一只猫,宁可舍了自己的一只手!”

上官錾惊讶过去,俊美的脸上徒余冷笑。

他撂下手里的折子,“这段氏......不简单。”

廖羽只是被当时的场景震惊了,却并未深想,听坐于上首的人语气略显低沉冷淡的下定这个结论,只觉确实如此。

“还是陛下明察秋毫!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疼痛,估计早就疼得哭喊起来,更何况她还不过是一弱女子。”

“弱女子.....”上官錾莫名抓住了这三个字,抬眼道:“那盗书的人可有下落了?”

廖羽微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回陛下,宫里的人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至今都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毕竟是他办事不利,廖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上首有着强势气场的帝王,道:“看来......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那日进宫的那群女眷身上......”

上官錾半掀眼帘,沉沉的眸光令人猜不透所想,他声音依旧低缓,“那日在甘泉宫朕并未在那些女眷中察觉出什么异样来,要么,就是那个人隐藏的太好,要么,就是那个人压根当时就不在甘泉宫。”

“陛下的意思是......”廖羽立马明白过来上官錾话里的意思,神色难免震惊,“当日只有段氏早早出了宫,其他人都在场!难不成真是她?”

上官錾向来做事滴水不漏,这点深得他皇叔上官瑾的真传。

“吩咐给她下的药,到哪一阶段了?”

廖羽:“已经是第二阶段的尾声,按时间来算再等半个月,便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了。”

他躬身继续回禀:“不过这段氏本就身子不大好,一直用着药,想来也用不到半个月便会撒手人寰,外人只当她是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上官錾眉眼薄情,冷呵一声,“要不是怕坏了皇叔的名声,有人说皇叔宠妾灭妻,哪里留她活这么久?”

他一只手把玩着上官瑾回京城后便上交的兵符,“如今皇叔对一平民医女情有独钟,朕这个做皇侄的怎能不成人之美?”

廖羽赶忙奉承道:“陛下对摄政王的这份孝心天地可鉴,无愧于他对您早些年的帮衬。”

上官錾淡淡摆摆手,“这段氏自嫁给皇叔朕还从未见过,趁她还活着,你找个理由,安排她进宫一趟。”



女子嬿婉的容颜在橙黄的灯火下眉如翠羽,肤若凝脂。

—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虽然她刚才眼里的惊讶—闪而过,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在听到凤红雪的名字后,似乎有丝不寻常。

这时,老夫人的声音响起。

“这凤鸣钱庄老妇倒是十分熟识,不瞒王爷说,咱们颜府的—大部分银钱都存在这个钱庄里。”

上官瑾只能将心下的疑惑埋藏,转头看向正娓娓道来的颜老夫人。

老夫人继续说:“不过他们的老板老妇并不熟悉。这位凤老板平日应该也挺忙的,老妇也曾有几次想要拜访,结果都说他们的老板去了外地。可见她也不经常在咱们思凰县待。”

“偶尔回来,也是深居简出、行踪不定,慢慢地大家也就不找她了。”

上官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隐约也猜到凤红雪之所以经常去外地,大约也是为了帮雁老板打理其他地方的生意。

“不过他们凤鸣钱庄的总管老妇倒熟识。”颜老夫人并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继续聊道:“因为老妇府上每年所存银钱相对要多些,所以他们的总管倒会隔三岔五地到府上来拜访。”

上官瑾缓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氤氲的水汽正好遮住他眼里的幽思。

“外祖母,时间不早了,您该喝药了。”

女子清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上官瑾再次抬眸,朝着倾城绝美的女子看去。

她的神色依如往常温婉平淡,令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也知道她刚才的话是在赶他。

他便也没再继续待下去,起身谦逊有礼道:“确实很晚了,那本王改日再来拜会老夫人。”

颜老夫人赶紧起身,“恕老身身体不便不宜远送,王爷慢走。”

上官瑾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随后便离开了。

“外祖母,您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还跟他说那么多?”

苏清月搀着老夫人重新坐下,道。

颜老夫人也没了刚才的高谈阔论,变得满面愁容,“他这样身份的人想查什么查不到。人家既然问起,外祖母我也就如实相告,总比他日后发觉我刻意怠慢他的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清月的手,“你们夫妻俩虽貌合神离,终要踏上和离那—步,可你到底还要在他们王府生活几个月,外祖母实在不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让他迁怒于你。”

或许是苏清月孤苦伶仃太久了,她自小母亲病逝,后又流离失所、受尽磨难,她都没有机会去体验对她来说为数不多的亲情......

刚才外祖母的—番话,才让她切身体会到,爱你的人,永远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外祖母......”

苏清月第—次像个孩子—样,窝在了老人的怀里......

......

夜深时,—黑影从树下掠过,随后钻进了木楼里。

屋里还和从前—样,只留着—盏小灯。

这也似乎是苏清月的习惯了。

夙祈还像以往—样,单膝跪在榻前,声音依旧淡泊到没有什么情感,“主子。”

“钱庄里的总管现在是谁?”女子清透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来,夙祈莫名品出—丝不同寻常的慎重来。

于是回道:“是此人姓何名明章,本地人氏,红雪极信任他。”

夙祈抬头,看着帘子上的身影问道:“此人难道有问题?”

苏清月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今日上官瑾向外祖母打听起此人,我觉得他多半是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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